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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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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并不是去劫掠国库,那地方我们去不了。我说的这个地方比较容易——就是西庇阿的军营。”
“打劫西庇阿?”
伊比利亚人顿时大吃一惊。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
“也不能算打劫,我们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西庇阿抢了我们的东西,我们拿回来,这是完全正当的行为。”
伊比利亚你看我、我看你,虽然他们已经叛离西庇阿,但要他们向那位战神挑战,多少底气不足。
同乡鼓励他们,“怕什么呢?西庇阿绝对想不到你们会背后偷袭他,而且是他对不起你们在先,你们难道就不想出口气吗?如果成功,我们可是会成为富翁啊!还是说,你们打算像乞丐般破破烂烂地回家?”
当然是要风光地回去,每一个到别人的军队中,参与别人的战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
夜已凉,赵弄潮还未入睡,他还在思考那些财宝的事,总觉得疑点重重。他已经确定这是个阴谋,却理不出头绪,更无法向西庇阿阐述,因为弄不清里边的秘密,阐述不清。赵弄潮多少感到王玉婷参与了其中,正因如此,他才得更加谨慎。
如果说她的南撤是假象,那么与这些财宝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她想收买西庇阿的部分士兵,那么做得太不隐密了,分明是为了让西庇阿知道。或许她就是希望西庇阿知道这件事。一有风吹草动,西庇阿对信任的人总是更加信任,对怀疑的人总是加倍怀疑。他这种朴质的个性常常造成解不开的死结。科尼利亚的命运就是个例证,她因从没得到过西庇阿的信任,而走向死亡。王玉婷经历过那件事,她了解西庇阿。
有时候赵弄潮会因王玉婷对西庇阿的这份了解而产生思维混乱。这极大地影响了他的思考,以及对事物的判断。他想快点结束这些事,立刻回现代去。这里呆得越久,他的处境越危险,他想到了那封未来信中提到的他的大限,如果不能在那之前离开这个时空……
突然,外边有人大喊失火!
赵弄潮一阵吃惊,立刻穿上鞋,奔出营房,他敏锐地感到要出大事了。营地四处都起了火,人们奔来跑去,忙碌救火。火势烧得很快,不像普通燃烧,而且同时这么多地方着火……有人纵火!他睁大的双眼眯了眯,立刻跑向西庇阿的营房。
“敌人!有敌人!”有人在大喊。
赵弄潮不敢停步。趁火打劫吗?王玉婷等的就是这一刻。
几名伊比利亚人,按计划四处放火,他们熟悉军营,知道什么地方容易得手。火烧起来了,军营一片混乱。他们很满意自己的成果,趁着混乱,他们可以去取回财宝了。
但这时候,他们听见了大队马群的嘶鸣,一队骑兵冲入了营地,见人就砍。他们认出了其中有他们的同乡。他们很高兴,没想到同乡居然找来了这么多帮手,于是上前与他们打招呼。可不久前还称兄道弟的同乡现在如同不认识他们了般,高大的战马向他们撞来,利刃闪着寒光,劈向他们头顶。伊比利亚人叫喊着,马蹄从他们身上跨过。
号角吹响,一旁乌提卡的城门缓缓开启,乌提卡守军即刻如洪水般冲出城外,直冲向罗马人的军营。
第三十八节 仓皇逃离
赵弄潮奔向西庇阿的营房,与身着甲胄的西庇阿正好撞见。“敌人……”赵弄潮喘着气说。
“偷袭是吗?我已经知道了。是一小股骑兵。”西庇阿即将指挥战斗。
“不是一小股,是一支军队!”赵弄潮拦下他,必须说清楚,否则西庇阿将判断失误。
“哪来的军队?”西庇阿迷惑,“我们周围并没有敌军调动的迹象。”
“不用调动。”赵弄潮喘匀了气,“您忘了吗?有支军队就在我们身边。乌提卡!”
就在这时,号角吹响,来自乌提卡城的方向。西庇阿惊讶地望向城墙,所有思绪在这一刻凝固。
王玉婷与她的卫队停留在不远处观战,她听到了来自乌提卡的号角声,露出胜利的微笑。这次就算不能消灭西庇阿,也能叫他脱层皮。即使西庇阿天生神勇,战胜了乌提卡的守军,那时候德尔非也带着别的军队赶到了,西庇阿不敢占领城市,只能撤退。
接着,她听见罗马人的号角声。西庇阿果然不会轻易服输,不过在这里越拖延,对他越不利,胜利已经属于了她。用不着再多为战斗考虑,空闲下来的脑子使王玉婷突然想了个人,她立刻踢了跨下马肚。
“阁下,您要去哪儿?”卫兵问。
“去找个人!”王玉婷驱马奔向罗马营地。
赵弄潮抓住了西庇阿坐骑的缰绳。
“你要干什么?”西庇阿大喊。赵弄潮一再阻挠,他生气了。
“该我来问这句话才对!”赵弄潮冲着西庇阿质问,“你脑子发热了吗?现在我们应该撤离这里!”
“我能战胜他们!”
“你不能!”赵弄潮大吼,“你难道没看出来?为了不让我们发觉,对方指挥官没有调动军队,只用了小股骑兵和乌提卡的守军,这是早有预谋的!现在伪装既然已经撕破,就没必要隐藏下去了,其他军队会立刻接应这场战斗。再不走,我们就走不了了!”
“我不会撤退!比现在更危险的时刻我们都经历过!”
“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西庇阿反问,赵弄潮愣住了,顿时语塞。不是他答不上来,而是不能回答。他要怎么对西庇阿说明?这场战斗并不在他的历史知识之内,赵弄潮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场战斗。虽然并不是所有战斗都会被史书记载,但西庇阿攻打乌提卡这样的大事伯应该完全记录了下来才对,可是没有这场战斗。现在事件的发展与史书记载的不一样了,赵弄潮感到自己失去了方向,不过他还能判断出形势,继续留在这里非常危险。
他紧拉住缰绳,“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用你自己的智慧判断一下吧!”
“卫兵!把他拖走!”西庇阿下令。
西庇阿的卫兵将赵弄潮推开,西庇阿得以脱身,面对混乱的局面,他信心实足。
陈志赶来接应,赵弄潮立刻拦下了他。“救这支军队,也是救我们!”他抓住坐骑缰绳,急迫地说。
“怎么回事?”陈志紧张地问,从赵弄潮的脸上,他似乎读出了大灾难的预言。
“先阻止这场战斗!我们需要马上撤离!”
“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做?”陈志虽然知道赵弄潮的每次判断都是正确的,但他实在不愿莫名其妙地办糊涂事。
赵弄潮情急之下叹了声气,只得实说,“历史可能发生了偏移。历史似乎改变了!”
“什么?历史……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改变?”
“我要是知道什么时候改变的,早就阻止它了!现在先救我们自己,别再让西庇阿疯狂下去!”
陈志听了这话,脑子里也成了一团浆糊。立刻冲向西庇阿。
“利略!”西庇阿见到朋友来了,满心喜悦,正好需要个并肩作战的人。
谁知,陈志到了他身边,对准他的后劲便是一下,西庇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卫兵立刻拔出了剑。“镇定!将军阁下累了,现在由我下令。”陈志命令他们收回武器。这些卫兵了解陈志的为人,以及他与西庇阿的交情,知道他不会伤害朋友,虽有迟疑,却最终把剑收回了剑鞘,不过他们无法理解陈志用意,警惕地盯住他。
陈志下令,全军撤退。
敌人吹响撤退的号声,让王玉婷生了几意外,刚才明明已经决定战斗了,还未开战,却打算撤退,这可不像西庇阿的作风。但这样也好,方便她寻人了。
火光之中,她一眼便瞧见了那个白色身影。王玉婷无意中露出微笑,向他挥手,她确定他看到了。西庇阿即将完蛋,到她这边来才是安全的选择,但是那个人反而转身离她远去。王玉婷微微一愣,想要冲过去,可理智告诉她,他在罗马人的军阵中,不能靠近。只好看着他随罗马人一起仓皇逃离。
赵弄潮看到了王玉婷,但他不能到她那边去。
“为什么不去?”陈志也看到了,于是问他。
“我还有事没完成。”赵弄潮回答。
尽管已经看不见王玉婷,赵弄潮仍然回头望了一眼。是她改变了历史吗?他埋头沉思。不可能的,历史怎么可能改变呢?现在发生的事只是件未作记录的小事而已。赵弄潮自我安慰,相信自己很快能查清源头,还历史本来面目。
第三十九节 正中下怀
“往西走,去努米底亚!”赵弄潮给陈志提出建议。陈志指挥罗马军向西转移。
赵弄潮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忽然间,历史事件像被打乱了般。历史是怎样的呢?历史上西庇阿没有拿下乌提卡,但也没让迦太基占便宜,他让战争暂时处于僵持状态,引来西法克斯两边调和,为自己趁取了集蓄力量的时候,然后果然发难,将哈斯德鲁巴·吉斯科击溃,再战胜西法克斯,俘获了这个国王,控制住努米底亚。接着才是有人阴谋焚毁西庇阿的军营,但这场阴谋没有得逞,被西庇阿破获。
这才是历史,可现在的事件与历史不一样了。首先是哈斯德鲁巴·吉斯科被排除在战争之外。赵弄潮起初未在意这件事,以吉斯科在迦太基的势力,相信他会很快复出,但吉斯科没有复出,因为迦太基有了另一员勇将,不需要吉斯科了,这个人就是王玉婷。按照历史,吉斯科策划了焚毁西庇阿军营的阴谋,现在改由王玉婷来做,并且时间被提前,以至于他连提醒西庇阿的机会都没有。
历史是在这时被改变的吗?赵弄潮想,或许更早,只是那时谁也没有注意。源头已经无法追溯,赵弄潮认为自己现在更应该思考的是,在影响尚未扩大前,及时将历史纠正过来。不惜代价,就像在叙拉古时,在坎尼时那样。
“你在想什么?”陈志说,“普布利乌斯醒了,正在发脾气,叫我们过去。”
赵弄潮点了头,还是想想怎么给西庇阿解释吧!
进入马车,赵弄潮看见西庇阿的怒容,不自觉地回避了他的注视。
“你们想叛变,对吗?”西庇阿生气地说,他并不认为陈志和赵弄潮真的会叛变,但打晕他,擅自发布命令,这是极严重的行为,如果换成别的人这样干,西庇阿已经将无视他的人处死了。
“当时情况危急,连奥斯佩克斯也无法说服你,我更没有办法了,只能手动。”陈志歉意地说,“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赵弄潮也表示出同样态度。
“现在处罚你们还有用吗?或许你们真是为我好,但手段太激烈了!”西庇阿仍然信任他们,有怨气也只持续一会儿时间。“我们现在在哪儿?”
“往西,去努米底亚的路上。”赵弄潮回答。
“去哪儿干什么?”西庇阿显然极不赞同。
“暂时回避一下迦太基的那位将军比较好。努米底亚比迦太基软弱,我们去那里能得到更大利益,等休整之后,再回迦太基与她较量。”赵弄潮并没有说出真实想法。其实他希望事件能继续按照历史发展,希望西庇阿夺取努米底亚。
“不行!”西庇阿一口否定了他的计划,“现在去努米底亚像只丧家犬。我会输给那个女人吗?”
“我们帮助马西尼萨取得王位,这样努米底亚可以成为我们的后盾,以前我们就是这样计划的……”
“不行!”西庇阿打断赵弄潮的话,“情况已经改变了,现在不能去努米底亚。这是圈套,西法克斯见到我遭受了挫折,一定会磨好刀剑,他也想跟着宰我一刀。那个女人我们不能小瞧了,她料定我们会往西,一定会设埋伏。”
“除了西行,我们没别的路了。”赵弄潮无奈地说。他想过会有埋伏,但也没有办法,向北是大海,向东是迦太基城,向南有王玉婷的直属军队。当初她故意将军队南撤,已经在布这个局了。
西庇阿当即决断,“向南!”
“不行!”这时,陈志与赵弄潮异口同声地反对他。
赵弄潮解释说:“南方是沙漠,而且她的主力在那里,我们一旦陷进去,将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就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去!”西庇阿自信地回答,“她决想不到我们会攻击她的主力。击溃她的军队,再从那里向西,进入努米底亚,就可以绕过她的埋伏了。以前汉尼拔为了绕过我们的设防,翻越了阿尔卑斯山,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走一次沙漠呢?”
西庇阿越说越雄心勃勃。赵弄潮宁愿去闯王玉婷的埋伏,陈志则想再打晕他一次。西庇阿提出的相当胆大的计划,他要抢夺王玉婷南方军队的给养,然后穿越沙漠。他认为实现计划的机率很大,因为王玉婷并不在南方,外行指挥官很容易对付。
可是陈志和赵弄潮不这样想,他们不怀疑西庇阿的能力,如果和南方敌军交战,他取胜的机率确实很大,但他们知道西庇阿不知道的知识。南方那片沙漠名叫撒哈拉,是鼎鼎大名的世界上最大的沙漠,那里的气温能烤熟鸡蛋。他们不能进入那片魔鬼地,即使他们能通过,军队恐怕会死伤过半。
“那片沙漠比你想象中大得多,我们不能进去!”赵弄潮坚决反对。
西庇阿并不觉得有多严重,“有多大呢?我已经决定了,就去南方!”这时,陈志动了动身体,西庇阿立刻大叫起来,“你别动!”陈志僵了僵身体,感到西庇阿神经过敏。他不会再打晕他了,这种事只能干一次。
西庇阿的一大性格特点就是——发生分歧,他只相信自己是对的。赵弄潮无可奈何了。
这片沙漠无论在什么季节里,总是炎热无比,而到了夜晚则冷得刺骨。米隆来了没几天就病了,巨大的温差对他来说简直是酷刑,他每天祈祷王玉婷快点回来。
她干什么去了?怎么把他扔在这个鬼地方?记得父亲对她千叮万嘱,要把他带在身边。父亲这样委托,就是出于对他安全的担心,呆在指挥官身边总要安全些。可王玉婷应该带上他的时候却不带——比如这次把他扔进沙漠,她自己留在北方享福;不该带上他的时候,硬把他绑在身边——比如上次出使努米底亚,害他跟着她遇袭,还中了一箭,挨了一刀,受了极大惊吓。这一次她又有什么阴谋了呢?米隆怎么也睡不着,已经失眠很长段时间了,沙漠里的各种毒虫更是侵扰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突然有马在鸣叫。有人来了!米隆一下子从床上跃起。这时候到访,不是敌人,就是朋友。怎么都值得出去看看。
出了帐篷,米隆大为惊喜。纯白的战马载来了一位姑娘,士兵们举着火把,堵在军营外迎接她的到来。
“您总算回来了!”米隆如同见到了救星。
王玉婷解开斗篷,说:“不回来怎么行?我不来,西庇阿就要来了。”
米隆一下子变了脸色,“西庇阿?”他产生了战斗即将来临的不祥预感。
“西庇阿的座佑铭——不走寻常路——当然,是我给他编的。”王玉婷开怀笑道,“西线已经布置完成,交给德尔非了,而且其他将军也会协助,没什么可担心的。西庇阿不会往东,他攻不下迦太基城。往北更不可能,那是回家的路。唯独南方是最薄弱的区域。虽然这里有沙漠,可西庇阿那个人,只要梯子够长,他敢上去摘星星。因此我亲自坐阵南线,以防万一。”
“真是太好了!既然这样,就让我回北方去吧!我笨手笨脚,会妨碍到您!”米隆申请。
王玉婷瞥了他一眼,“不行!为防消息泄漏,谁也不能去北方!”她向众士兵大喊,“各位,收拾家伙!我们要迎接西庇阿了!”
士兵们齐声响应!唯独米隆苦着脸。王玉婷拍拍他的肩,安慰说:“你父亲嘱咐过我,要把你带在身边。”米隆的脸更苦。
第四十节 绝路(1)
米隆骑在马背上时,两腿直发抖,他频频往后看,寻找阵列中的某个人,整齐阵列里似乎有人不断给他暗示,要他目光向前。米隆怎么往前看?他不敢。前方是西庇阿和他的军队,见到对面那个披着红斗的身影,他就不仅是两腿发抖了,全身都会颤抖。当然,他更明白,要是因为胆怯而坏了王玉婷的计划,下场会更加凄惨。
这是一场面对面的正式较量,西庇阿一出现在这儿,立刻向他发出了挑战。米隆征求王玉婷的意见,反正他们最终目的是让西庇阿进圈套,这场仗可以不打了。但王玉婷坚决要打,而且还要让米隆指挥,米隆当时差点吓晕过去。他从来没学过指挥军队,这不是明摆着要输掉这场战斗吗?米隆希望她给点提示,出点计谋,王玉婷却拍着他的肩说,“本色演出,尽情发挥”。
米隆到现在也没弄懂王玉婷那句话的意思,这时冲锋的号声已经吹响。怎么一来就冲锋?米隆吓得又惊又乍,当然不是他下的命令,是躲在阵列中的某人在逼他出战。他急忙拔剑,拔了两次才拔出,高举过头顶,却不知喊什么好。用最大的音量喊了声“冲啊”。也不知有几个人听见了。
既然他要冲锋,对面的西庇阿也吹响了号角,只是军阵不见移动,前排竖立起了盾,犹如一面铜墙。迦太基的军队如巨涛般撞了上去,发出闷雷般的声响,这一瞬间,米隆捂住了眼睛,不是他下的令,与他无关啊!他透过指缝张望,却看不见幕后指挥者的身影了,这下他更加慌张。
虽说输赢无所谓,但要是军队伤亡过重,王玉婷会扒了他的皮,想起王玉婷把他弄上指挥官位置上时说的话,米隆立刻心惊肉跳。“保护我!保护我!”他大喊。卫兵把他围在中央。他望向战场,已经分不请谁是罗马人,谁是自己人了,究竟谁更占上风,他完全不能判断。“撤退!撤退!”他慌得大叫。
这次号手愿意听他的命令了,吹响了撤退号令,米隆立刻带着卫队先撤。
还没过瘾,敌人已经后撤了,西庇阿初以为有诈,不敢乱动,但是看对方的旗帜、士气,确实是溃败的迹象。不过由于有上次王玉婷假败的教训,西庇阿还是不敢追击,看着他们上演溃逃表演。
“当心有诡计。”赵弄潮在西庇阿身边提醒。
“我去探查一下!”陈志自告奋勇,带领一队人追了上去。
“你认为哪些方面有可疑?”西庇阿问赵弄潮。
“这场溃败本身就很可疑。”赵弄潮回答,“无论是战斗开始时,还是结束时,都太外行了。”
“因为对方指挥官本来就是个外行!这个叫米隆的人是个懦弱的少爷。我不追,是担心他幕后可能有人指挥。看看再说吧!”西庇阿得意地笑了。
赵弄潮也明白指挥风格因人而异,如果王玉婷这么快就败了,肯定有诈,而像米隆这样的享乐派急着保命却是很正常的事。他现在也提不出重要证据来证明这是个阴谋,只好等陈志回来,听了探查情况再作计划。
陈志回来后,他描述的情况更让赵弄潮摸不清状况了。迦太基人不仅溃败,还把他们的军营丢弃了,米隆胆小得令人意外,竟害怕成这样。据陈志说,军营里东西他们没动手,也没有时间动,那些人只顾逃命,根本没回军营。这样看来,米隆的失败是货真价实的了。
由此,罗马人获得了迦太基人留在这儿的全部物资。西庇阿进入迦太基将军的营帐,坐在将军的座椅上,与部下畅饮。据侦察,米隆的军队已经逃出了几十里远,见到罗马人没有追来,才稍稍安定了,他们现在十分混乱,以米隆的能力根本不能重组军队。
“别高兴得太早,用不了多久,我们打了胜仗的消息就会让北方的敌军知道,他们会很快南下。所以我们时间不多,今晚必须走。”西庇阿说。
“你真打算进入沙漠?”赵弄潮再次相劝,现在改变战术还来得及。
西庇阿没有一点改变主意的打算。“夜晚是进行沙漠旅行的好时间。而且我们用不着深入沙漠。你看!”他抖了抖手中的羊皮,“迦太基人不仅为我们留下了食物和水,还把这种东西留下了。”
地图?赵弄潮将羊皮抢了过来。的确是地图,上面标着这一地区的沙丘、绿洲、山地。“可靠吗?”他怀疑地问。
西庇阿似乎有些嘲笑他了,“你怎么变得什么都爱怀疑了?这是从将军的箱子里搜出的东西,还有其它地图,我们对照过,信息是一致的。如果说这是假的,那么所有地图都是假的。
赵弄潮还真有些怀疑所有地图的真假,不过他没有见过真正的地图,所以无法否定它。这还是罗马人第一次见到迦太基南部沙漠地区的地形图。或许真是他太多虑了,一想到事件发展已经开始脱离历史,就疑神疑鬼。也许就是迦太基人逃得匆忙,没来得及带走它们。现在除了这些地图,他们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信息了,难道要重新堪测地形吗?
入了夜,气温开始下降。罗马人带上迦太基人留给他们的食物和水,静悄悄地出发了。
第四十一节 绝路(2)
接到罗马人已经出发的消息,王玉婷总算放心了大半。钓鱼得有耐心,自己千万动不得,必须等鱼儿自愿咬钩。她现在就像个钓者般,耐心等待,不过有时候这种等待也让人心情烦躁。
她的手里握有一份地图,这是她新手绘制的,军营里的所有地图不是她亲手绘制,就是她亲自设计,别人临摹的。为了赶出这些地图,她和军中的书记官差点画瞎了眼,现在这些作品都送给了西庇阿,她只留下一份作为纪念。
真是杰作!王玉婷感叹自己原来还有画地图的才能,,不过也得感谢古代地图绘制技术不高,图与图之间有细节差别是容许的,她的造假才能成功。这些地图当然是假的,倘若只有一张假地图放在西庇阿眼前,他极可能怀疑它绵真伪,不过当所有地图全换成假货后,即使西庇阿手中有真地图,反而会怀疑自己的地图是假的,如果他没有真地图,那么更加会深信不疑了。
“您的计划真是太绝妙了!”米隆赞叹说,“西庇阿做梦也想不到您会将地图全换掉!没能事先洞察出您的用意,是我太愚蠢了!如果早些时候知道,我一定帮您,我也会画画,这样您就会轻松许多!您瞧,您的黑眼圈……”
“我的黑眼圈怎么了?闭嘴!拍马屁的功夫没一点长进!如果叫你来帮忙,你一定会以通宵画画,第二天没有精神为借口,装病不上战场了,对不对?”王玉婷用假地图拍打他的脸,“计谋还没成功,别高兴得太早。”
“西庇阿已经中计了,成功是迟早的事。一切听您的吩咐!”米隆谄媚说。
王玉婷得意一笑,“好!听我的吩咐!骑兵统领米隆,点齐你的人马,给我追击西庇阿!”
“啊?”米隆表情僵硬,拍马屁不长眼,又拍马蹄上了。“父亲说,要把我带在您的身边!”
“那是你父亲说的,又不是我父亲!快!这是我送给你的立功机会,你父亲即使知道了,也会感谢我!”
“可是……要是西庇阿反过来攻击我,我该怎么办?”
“蠢材!谁让你贴上去的?不会慢慢追吗?慢慢追!”
“慢慢?明白了!”米隆立刻破涕为笑。
……
西庇阿起初也曾怀疑过地图的真伪,但除此之外的他没有别的可信物了。这一地区根本无人居住,连向导也找不着;那些俘虏也不是本地人,他们只比罗马人早到几天。因此只有照着地图上的标识试试。西庇阿发现,这里的地形与地图上的绘制可以对上号,说明这些地图应该是真的了。
“如果不出意外,只需三、五天时间是,我们就能进入努米底亚。”西庇阿拿着地图,借着火把与月光,在上边指划。
“那样最好。不过会有什么意外呢?”陈志问。
西庇阿说:“能想到的意外都没发生,连伏兵也没有。迦太基人根本没想到我们会走这条路。我们身后到是有尾巴跟着,不过米隆是个胆小鬼,不敢追上来和我较量。我们必须尽快到达目的地,他不来找麻烦最好。”
“如此顺利当然好。”陈志感叹,他也不知现在的状况算不算顺利,毕竟目前的状态已经离他们的原计划太远了。
赵弄潮没有参与进他们的讨论,只是远远的一个人着马漫步,像是位孤独的沉思者。
“他怎么了?”西庇阿看着月光下的身影,问,“我总觉得他最近很奇怪。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陈志笑了笑,不知怎样回答,唐塞说:“有智慧的人总会被奇怪的疑问迷惑,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使他困惑了。我过去看看。”说完,他离开了西庇阿。
他在为历史的事困惑吗?陈志也能猜出几分答案,这件事上他一点忙也帮不上,因为他对历史一无所知,只能由赵弄潮自己解开心结了。“历史学家,在想什么?”陈志向着出神的赵弄潮发问。
对新绰号,赵弄潮不仅不喜欢,还很反感,“什么历史学家、现在的历史已经不是我知道的历史了。”
“可是你并不知道全部历史,对不对?说不定现在发生的事正好是你不知道的那部分。一知半解果然最痛苦了,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轻松。”
“是啊!如果我什么也不知道,会比你和王玉婷混得更好。就因为知道因果,心中才有责任。”
“为什么不放下这一切呢?既然历史已经改变了……”
“不,历史没有改变,也不可能改变。”赵弄潮固执地说,“既然西庇阿家族的庄园里藏着那架你我都不知道是谁的时空机,那么结局依然还是那个结局,如果我们的故事改变了,它不会出现在那里。”
“既然如此,那么你在困惑什么呢?”
“有个问题想不通——历史是怎么纠正回去的?因为现在发生的事已确实不在历史之中,其中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让历史回到正轨。这些事不会影响到历史人物,他们还是他们,但绝对会对接近于历史事件,却又名不见经传的我们产生巨大影响。这是我最担心的事。”
赵弄潮说到这里,心里的不安更加重了。突然响起了整编队伍的号声。军队即将进入一条狭窄的谷地。
赵弄潮赶到西庇阿身边询问:“前面的谷地安全吗?”
“斥侯已经侦察过,没有埋伏。不过我们还是得小心,它很狭长。”西庇阿看着地图说。
赵弄潮放不下担心,“没有其它路了吗?这种地形能避开就辟开。”
“我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我们还有两条路。”西庇阿向他展示地图,“向北改道,绕过山谷。但这样我们极可能遇上迦太基的其它军队,而且是大量的军队,甚至会将本来埋伏在迦太基和努米底亚边境,准备对付我们的那些军队吸引过来。另一条路向南,也可绕过山谷,而且没有敌军,不过这样我们将深入沙漠腹地,会花费掉数倍时间,另外我们没有这么多补给。”
“这么说只有冒险了?”
“没有冒险,就没有胜利。”西庇阿把地图卷了起来。
军队通过谷口。山谷两侧的山岩虽然高耸陡峭,不过由于长时间受风沙侵蚀,显得松散干燥,形状奇特。夜色中,不能仔细观察,但在月光下,怪石的剪影像一个个潜伏的猛兽,令人恐惧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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