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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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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踪影。这些女人估计与其他女宾客躲在什么地方闲话家常。见不着她们也好,不然见到热闹的婚礼会使她们再次想起他的婚事,然后将他包围,不停劝说,那种滋味比身陷敌阵还难受,处境更危险。

弟弟鲁基乌斯和堂弟纳西卡年纪还小,热闹的婚宴对他们来说只是有好东西吃,有热闹看,新娘还没到,婚宴尚未正式开始,他俩已吃得腹部微鼓,厨娘很不高兴。

普布利乌斯撇开两个弟弟,与同龄的青年人在一起。他行走时总不自觉地提了提托加袍,很不自在,感觉与同伴们相比,自己穿得确实隆重了点。

“今天气色不错啊,普布利乌斯!”赵弄潮笑着从青年们身边走过,“但愿你等会儿也有好气色!”

年轻人纷纷向赵弄潮问候,这可是位传奇人物,听说他最近在叙拉古又有一段冒险。赵弄潮今晚一反常态,不与他们多聊了,端着酒杯,游荡向宅院的另一角落。

普布利乌斯注视他的背影,觉得奇怪,赵弄潮怎么说这样的话,似乎隐藏着暗示。普布利乌斯未想通,突然瞧见利略正招呼着客人。他大感意外,离开同伴们,大步走向了利略。

“你怎么在这儿?”普布利乌斯惊异地问。

“我为什么不在这儿?我已经从西西里回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志对他的提问感到莫明其妙。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在这里,接新娘的是谁?”普布利乌斯奇怪利略是真不懂风俗?他不可能不懂,他即使不懂,也应有人指点。

陈志更莫明其妙了,“这是什么习俗?为什么我要去接新娘?那是新郎的事。我还奇怪呢!为什么你在这儿?”

“你不是新郎?”普布利乌斯惊呼,感觉不妙。

“新郎不是你吗?”陈志反问。

普布利乌斯瞪大眼睛,惊讶中含着愤怒,转身就走。突然,一群亲戚将他围住。

“胁迫我?”普布利乌斯怒吼。因害怕其他宾客听见,声音压得很低。

“你们以为能强迫我吗?”普布利乌斯瞪着亲戚们,“我会当众喊出我是受欺骗,被你们强迫,这样的婚姻没有效力!”

“你有说出真想的权利。我们无法阻止你出声。”说话的是普布利乌斯的一位姑丈,“但请你仔细看,参加婚礼的是什么人,他们是西庇阿家的世交,你父亲的同僚和朋友。你可以当众悔婚,你的父亲已经去逝,没人有资格管住你了,可是你姓西庇阿,是西庇阿家的长子,你就代表着这个家族。今晚之后,西庇阿家族将被整个罗马耻笑。”

普布利乌斯沉默不言。

大门外热闹非凡,新娘的队伍到了,三位失踪的姑姑扶着新娘走下肩舆。人群簇拥过去,尽管什么也看见,不少人仍赞颂着新娘的美貌。

直到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宣布婚礼开始,大部分宾客才弄清了新人是谁。原来是西庇阿的儿子与从小订亲的姑娘完婚。他们中许多人弄错了,还以为是利略元老的养子与鲍鲁斯的女儿结婚。

两位新人被亲友们推到了一起,站在祭司面前。祭司念出祝词,客人们举着火把,圈住新人欢庆。新娘的脸被薄纱遮挡,朦胧的轮廓仿佛露着笑容;普布利乌斯始终不露声色,如同参加父亲的葬礼一般。

利略元老今天很高兴,为一对新人腾出了房间,普布利乌斯几乎是被如推拉犯人般推入新房。科尼利娅已经坐在床沿,掀开了遮盖容颜的薄纱,化了妆的脸很艳丽也很漂亮,普布利乌斯喝了点酒,恍惚中直白地露出厌恶,那张上浓妆的脸怎么看也觉得俗气。

科尼利娅主动为他解开斗篷上的金扣,却被他推开。普布利乌斯自己脱了外套,倒在了床上,陪了大半夜的客人,他累极了。科尼利娅跟了上去,在他身边躺下。她很害羞,但思量后还是贴了上去,抱住她的丈夫。普布利乌斯从她的怀抱中挣脱,翻身,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脊。

第七节 小利略的婚事

普布利乌斯天没亮就逃了。姑母们早晨进屋询问新娘昨夜的情况,科尼利娅大哭起来,仔细追问,姑母们无不叹息。

陈志看着西庇阿家的人接走新娘。昨晚的婚礼如同闹剧,这个主意是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想出来的,利略元老成了积极帮凶,如果不是普布利乌斯顾全大局,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但这场婚姻不会是喜剧,陈志听见了新娘的哭声。

“新娘走了吗?”利略元老面带笑容问。

“已经走了。”陈志回答。

“那位小姐很漂亮吧?贵族的女儿,品行和仪态都很好。她是阿米利娅的好朋友,阿米利娅你已经见过了吗?”

陈志点头。“只见过几次,相处时间不长。”

“你认为她怎么样?”

陈志为难地皱了皱眉。利略元老昨夜参加了婚宴,一定由此想到他的婚事了。他与阿米利娅早已经订了婚,只不过他找出各种借口,将婚礼一推再推。这次从西西里回来,陈志早已预料到元老会再提婚事,但他还未想到新的推脱借口。

“阿米利娅小姐不仅人漂亮,也很有智慧,不像普通女孩那样平庸。”

“是啊!多好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我提亲提得快,与她父亲又有交情,早被别的家族抢走了。尽管她的父亲已经去逝,但我们两家的婚约依然有效,你们的年纪不小了,婚事不能再拖,我是这个意思,她的叔叔也是这个意思。”

“父亲,现在还不是时候,罗马的局势并不稳定……”陈志想了想,“结婚的事还是推一推,再等段时间。”

“还要等多久?”利略元老垮下脸,盯住了他,“你能等;可再过一、两年,阿米利娅年纪就大了,有哪个女孩到她这个年纪还未结婚的?”元老握住了陈志的手,“虽然我已收你为养子,让你入籍成了罗马公民,但只有你娶了贵族的女儿,才能在罗马扎根,成为真正的罗马贵族。”

陈志明白元老的用意,全是为了他的将来,让他这个外国人在罗马更好地立足。因此陈志不便强硬拒绝,也忍不下心。

老管家捧来了只小木盒,里边放着只乳白色的象牙梳子。

“你带着它去鲍鲁斯家,送给阿米利娅。”元老嘱咐说,“那位小姐昨天突然病了,连她朋友的婚礼也没能参加。你去问候一下。”

元老这样吩咐没别的用意,只是想让他们再见见面。元老了解他这个养子的心意,他之所以拖延婚期,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与那位小姐没有感情,婚姻不会幸福。所以利略元老为他们创造了若干见面机会,但贵族有贵族的家教,男女间的会面是有限的。

陈志无可奈何,捧着礼物去了鲍鲁斯家。阿米利娅的弟弟见到他来拜访,欢天喜地把他迎入内庭。陈志知道,如果他不是阿米利娅的未婚夫,这个内庭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女管家领引他见到了阿米利娅。此时的阿米利娅坐在花园内的葡萄架下,绿藤衬出白裙,加上她的黑发,三种色彩幽远素雅。她的精神不太好,不过看气色不像突染疾病。

“听说小姐病了,身体好点儿了吗?”陈志捧着木盒问候,“这是利略元老托我送来的小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阿米利娅看也不看,就说:“既然是父亲朋友送来的,我很喜欢。”让女管家收下,拿走。

她双眼红肿,如果没有眼病,那么一定哭过,并且哭了很长时间。“我的朋友科尼利娅完成婚礼了吗?”

陈志确定那是痛哭后的双眼,他不敢猜测原因,以点头回答了阿米利娅的提问。

“他们在你家过了夜?”

陈志又是点头。

“科尼利娅很开心吧?”

科尼利娅哭了。陈志不动声色,自己是否应该说实话?告诉她科尼利娅并不开心,会不会让这位小姐伤心?

“怎么了?她不开心吗?普布利乌斯在新婚之夜就与她吵架了?”

昨夜很安静,只不过普布利乌斯天没亮便独自离开了。“没有。他们很幸福。”陈志回答。

“是吗?”阿米利娅不信任地看着她的未婚夫,眼里甚至有几分失望。“叔叔在催我们的婚事了。”她说。

陈志没作出明确回答。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阿米利娅冷静而直接地问,“你已经数次延后婚期,更进一步主动要求跟随马塞拉斯攻打叙拉古。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陈志一惊,没想到阿米利娅的提问这么直接。他并不想迎娶这位小姐,尽管她漂亮、聪明,可他对她没有感情。陈志犹豫不决的一个原因就是担心突然提出退婚,会伤害到这位很有自尊的小姐。

他不说话,阿米利娅继续说,“我知道你没有与我结婚的心思。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喜欢你,更不愿嫁给你。你的态度呢?”

陈志更吃惊了。不过吃惊的背后却流露出一股踏实的力量。他点头,“我也一样。我不能耽误小姐的终生。”

“那就好。既然我们都不愿意,这个婚约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小姐想退婚?”陈志情不自禁地透露出惊喜,但惊喜之后又感到着难,“婚约是长辈订下的,哪有那么容易反抗。普布利乌斯就是个例子。”

阿米利娅也不禁轻叹了声,“的确。他们不可能同意。”少女的黑眸凝视向花园远方,“一出戏,总得有人扮‘坏人’吧!”

陈志听明白了她话中隐藏的信息,“我来做‘坏人’怎么样?”

第八节 退婚

普布利乌斯十分惊讶,“你们真的退婚了?成功了?”

陈志腼腆头点。

“怎么做到的?”普布利乌斯迫不急待地想知道过程,或许对他大有帮助。

“很简单,只要肯破坏名声和形象,不难做到。”陈志有些害羞,“做点浪荡的事……”

“你能浪荡到哪儿去?要是浪荡能退婚,我已经退满一百次了。”普布利乌斯不相信,这个朋友不够意思,都不能再说详细点儿,传授真经验。

陈志笑了起来,“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即使成为罗马第一花花公子,科尼利娅不与你配合也不行啊!”

科尼利娅,那个女人虽然脾气易怒,可又特别能忍,普布利乌斯这几年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但科尼利娅除了怒吼几声,将那些女人打一顿,她还能干什么?她不会对普布利乌发火,以前不会,结婚后更不会。

“别提那个女人,如果她与我大闹一场,也算随了我的心愿,有了离婚借口,偏偏她现在对我极顺从,像奴隶一样,除了离婚,什么都答应。”普布利乌斯至今对这场婚姻仍然头痛,连家也不回了,“你说阿米利娅愿意与你配合?她不愿和你结婚?”

“是的,那位小姐也不赞同我与她的婚约。”陈志微笑,把事件经过讲了一遍。

他怎样“迷”上了著名交际花卡西娜夫人;又怎样被阿米利娅小姐“碰巧”遇见;两人怎样在长辈面前大闹,陈志怎样数落阿米利娅种种过失,甚至不惜动手;阿米利娅怎样可怜地表现她对未婚夫的不满。双方长辈见到实在无法挽回,只好废掉了婚约。

“就这么简单?我与科尼利娅从小吵架,也打了她不只一次,怎么就没退婚呢?”普布利乌斯眼中充满羡慕,“这件事能成功,不仅你与阿米利娅要配合默契,还得有卡西娜夫人的支持,我与卡西娜相好了几年,她就没帮过我……更重要的是长辈们思想开通,他们要是像我父亲那样心里长石头,你们仍是白忙。”

提到父亲,普布利乌斯眼中的神采暗淡了几分。“你真的打了阿米利娅?那么漂亮的人。”

陈志看了看那时扇阿米利娅耳光的那只手,心里还是有几分后悔,“的确真打了,我演不好,不逼真不行。不过阿米利娅小姐的演技一流,那眼泪,说掉下就掉下。”

“我猜她是真的被你打哭了。”普布利乌斯嘀咕。“对了,是谁的馊主意?”

“阿米利娅小姐一手策划。她还嘱咐我,在叔叔面前对她下手要狠要重,叔叔们都是聪明人,一旦手软就会有破绽。”陈志自愧不如地摇头,“这位小姐有股男人的魄力,连对自己也这么狠。”

说到男人的魄力,普布利乌斯眯住眼睛,想到了另一个女人。

“你打算在旅馆住多久?”陈志问。

普布利乌斯新婚之后后就逃了出去,之前躲在别处,被找到后再逃,换了好几个地方才到了这家旅店。普布利乌斯也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要他面对现实更难,他是依照父亲的遗嘱成婚,所以短时间内离婚不可能。

他倒在床榻上,无神地盯着屋顶,“我说我要回军团,为祖国而战。他们就连这么正当的理由也要反对,一定要我与科尼利娅弄出了孩子才允许离开!”

陈志笑出了声。

“今早一个家里的女奴经过时,好像瞧见我站在窗边,她可能会出卖我,这里也不能呆了。”普布利乌斯似乎在思考下一个藏身之所。

陈志觉得这真是一出悲剧中的喜剧。告别朋友,他往回走,退了这段婚约,感到轻松了许多。马塞拉斯将军的军团准备开赴南方,点名要他跟随,所以他也即将起程离开罗马。

又见到黑衣的神殿卫兵,这些阴沉的家伙让他不禁产生想要闪躲的冲动。他们从铁匠铺出来,抬着两大捆细软的铜丝,只不过没有陈志在现代见到的那么细那么圆,而是扁扁的,还有些宽度。另外他们还拿着几根细长铜棒,这些东西在罗马太少见了。

“请问,这些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陈志追上他们,问。

神殿卫后见他是个外国人,但身着贵族青年的服饰,立刻猜出了他是谁。客气地说:“是奥斯佩克斯要求我们订做的,他说要给神殿装上什么针,以后就不会遭雷击了。自从那次因雷击着火,烧毁神殿后,重建的神殿又被雷击中过几次,很不祥。也不知道奥斯佩克斯的办法行不行。”

“神殿建在山顶,本来就容易受雷灾,朱庇特又是拥有雷电力量的神,很容易使人联想到神之怒。”陈志小声笑道。但这个避雷针的办法既然是赵弄潮提出来的,他也因此想看看怎么回事。

自在叙拉古城外与赵弄潮产生严重分歧后,他们就没再说过话,见面也少。陈志回罗马后总是提防着赵弄潮,担心他再以历史的名义害人,不过赵弄潮还算老实,什么也没干。现在他搞出避雷针这种大事,陈志不得不去瞧一瞧。

到神殿祈福的人如往常般络驿不绝,但今天干活的人却多出了许多,引来无数善男信女围观。赵弄潮把卷轴卷成喇叭状,当作扩音器使用,对着屋顶上工作的人大叫,严然一个工地包工头。

陈志仔细看,一根长长的铜棒吊上屋顶,真是要安装避雷针。周围的人全在议论,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唯独看明白了的陈志走向赵弄潮,赵弄潮也发现了他,一抹微笑在陈志眼时仿佛别有用心。

“你搞什么鬼?”陈志低声问。

“在你心中我就只能搞鬼了吗?”赵弄潮笑了笑,“我在装避雷针。夏天又快到了,做点好事。你来得正好,我有重要的事对你说。等我一会儿,完成了工作我来找你。”

他的态度很好,一点儿没有因上次的事介怀,反而让陈志觉得自己小气了。陈志来到树阴下等候,但没想到一等竟等到了天黑。避雷针已经安装在神殿房顶,忙了一天只弄好一根,赵弄潮看来这几天都得在神殿渡过了,祭司在神殿卫兵的兵营附近为他单独准备了间房子。

“什么事?快说吧!”陈志冷淡地说。

“当然要快说,我还担心隔墙有耳。虽然我们用中文交谈,但被听见切切私语同样会惹人起疑。”赵弄潮虽然面带笑容,声音却是冷谈的,“这次我打算跟随马塞拉斯去南方。”

陈志惊讶地瞪住了他。

赵弄潮继续说:“现在兵荒马乱,跟着军队走安全些,至少不会遇上强盗,我可会带上重要东西。到南方的主要目的还是去迦太基。我要修好时空机器,然后回家。不过那台机器只能乘坐两人,而我们有四人,所以我们得聚一聚,叫上叔叔和玉婷。最终总得有人留下,你说是不是?”

第九节 雷雨(1)

赵弄潮说的话在陈志心中引起了不小震荡——总得有人留下。谁应该留下呢?赵弄潮就在他身边,两人走在下山的路上。

沉默如同夜晚一般,天空漆黑,乌云遮住了星星,已经起了风,火把顶端的火焰不住颤抖,仿佛再吹一下,它便会熄灭。

“你与阿米利娅退了婚?”赵弄潮打破沉默。

陈志颇感意外,赵弄潮的消息真的很灵通。“那位小姐心里喜欢着别人。”

“果然是这样……普布利乌斯与科尼利娅的婚姻呢?他们恩爱吗?”

陈志短促地笑了。

“你笑什么?”

“笑你对别人的私事这么关心。”陈志一抹浅笑后立刻严肃认真起来,他也觉得自己不该笑,赵弄潮怎么可能凭白关心起琐碎小事?“难道别人的婚姻也与你的‘历史大事’有关?”

赵弄潮举着火把,沿路走向山下。“没什么关系。只是与我知道的知识有点儿不一样,但现在还在控制内。”他沉默了好一阵才回答。

陈志对他那些历史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就送我到这儿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赵弄潮停下了,对陈志显然很失望,他已经失望了不只一次。陈志接下了他的目光。他知道赵弄潮一直希望他能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上,并不断试图拉拢,但陈志无法接受他的做法,赵弄潮的所作所为,是与非很难判定。

“前路漆黑,没有我为你引路,你看得见吗?”赵弄潮的话意味深长。

陈志体会到他话中的含义,微笑说:“我是路人,你也是路人,你对我的优势仅是更熟悉地理而已。虽然你能见到我见不到的远方宫殿和城市,但却不一定能见到脚下猎人的陷阱,说不定率先到达目标的反而是我。”

“你说我看不到眼前?有意思!”赵弄潮像一个不被承认成绩的优等生,高傲而不服。“利略,以后你会成为什么人,我可一清二楚!”

这是赵弄潮第一次私底下叫他的罗马名字,陈志微微一怔,但已经没有太多意外。他早已经从赵弄潮口中得知自己被卷入了历史的洪流,成为了某个历史人物。赵弄潮曾数次想告诉他“利略”的命运,但陈志阻止了他说出未来。他不愿知道那些事。

“你能看到别人的未来,可以后你会成为什么人,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陈志不示弱地反驳,甚至带有挑衅,不等赵弄潮回复,他迈开步子,向着山下。

前方黑漆漆的道路里有人迎面跑来了,听得见他气喘须须。等近了,才发现是普布利乌斯。

“你……”

陈志刚想拦下他询问,普布利乌斯却绕开他,继续往山顶跑,丢下句“就说没看见我”。连赵弄潮也觉得莫明其妙。陈志会心一笑,普布利乌斯的来害怕、躲避的还能是什么呢?

刮过山腰的大风吹灭了火把,四周突然一团漆黑。陈志回头,站在石阶上的赵弄潮举着的火把还燃着,但那不是唯一光源,天空隐隐发光,虽未听见雷声,雷雨也快到了。

零星的,有雨点打上鼻尖,陈志抹去它,又感到一滴落在脸上。“借个火!”他往回走,向火把仍燃烧着的赵弄潮喊道。

“看样子要下大雨,可能你还来不及走到山下就会浑身湿透,更别说回家了。”赵弄潮冷笑着说,“不如我们现在回山顶,等天亮了再走。”

陈志并不想留下,朱庇特神殿这个地方让他感到压抑,这里住着的似乎总是些生活在阴暗面的阴谋家。但是雷雨将至,又没有照明,强行回家确实勉强了些。考虑一番后,还是同意了赵弄潮的建议。

迈过返回山顶的最后几步阶梯时,他们用上了跑。大颗大颗的雨点儿落在地面,发出了响声。赵弄潮手里的火把也灭了,不过神殿四周有火盆照明,道路模糊可见。

“怎么回来了?”巡逻中的廷达鲁斯看见返回的两人,提高了警觉。

陈志和赵弄潮冲进屋檐下,抖落满身雨水。“这么大的雨,能不回来吗?”赵弄潮对神殿卫兵队长说。

廷达鲁斯打量了这两个浑身湿淋淋的客人,“需要换身衣服吗?还是直接回住处?”

“阿米利乌斯先生为我安排了房间,我和利略今晚住那儿就行。”赵弄潮说,“另外我们需要些热水,再多准备床被子,有夜宵更好。”

“要求还不少。好的,我去安排。”廷达鲁斯吩咐一名手下去做这些事。他又冲着神殿大门喊,“里边的那位,听得见吗?你是否今晚也在这儿过夜了?”

雨声很响,门里传来含糊不清的回答。

“谁在里边?”陈志问。

廷达鲁斯回答,“西庇阿的儿子。你们返回前跑来的,像躲避债主般躲了进去。从来没见这位少爷害怕过,是什么吓着他了?”

“一个女人。”陈志窃笑。

“他欠那个女人很多钱?”

“不。欠她一个儿子。”

陈志这样一回答,所有人都笑了,他们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听说西庇阿的儿子其实心里早有了别的女人,他厌恶未婚妻,是亲戚们连哄带骗才让他娶了从小订婚的女孩,看来传闻是真的。

“贵族少爷们的感情纠葛我弄不明白。”廷达鲁斯轻轻摇了摇头,“不过那里面不是过夜的地方,等会儿我会派人请他出来。你们没事也别进去。”

神殿里有很多禁忌,陈志和赵弄潮只能在规矩面前点头。雷声从远方轻轻传来,它似乎更让廷达鲁斯提心吊胆。

“这应该是罗马城今年第一场雷雨,不会有事的。”陈志安慰说。廷达鲁斯担心雷击。

卫兵队长可不这样乐观,“以前也有这个季节被雷击的记录。如果是在山下,一定没事;但山顶是离神更近的地方。”

“你的避雷针有用吗?”陈志低声问赵弄潮。

赵弄潮哪知道啊!避雷针是自制的,他未实验过,能不能有效还是个未知数。

第十节 雷雨(2)

陈志听见廷达鲁斯与手下们的对话,普布利乌斯不见了。廷达鲁斯派人请他从正殿里出来,却发现人已不在里边,不过没人见到普布利乌斯离开神殿,他应该还在神殿里。

“知道朱庇特神殿的正殿为什么戒备严密吗?”赵弄潮望着大雨中灯火依稀的神殿说。

陈志也发现只有朱庇特神殿才配有武装的卫兵,但原因他不知道。

“西比尔的《圣书》在里边,而且我知道就放在神像基座的暗格里。”赵弄潮自问自答。

“西比尔是谁?”陈志仿佛听说过,罗马人可能在他面前提起过,她应该十分重要,不然她的东西不会存放于神殿中。

大雨滂沱,不过掩不住赵弄潮的轻语,“一个传说中的女人。她能预言未来。”赵弄潮简单叙述了西比尔的故事。“他的预言书几百年来一直藏在这儿。这几年局势对罗马不利,元老院时常派使者翻阅《圣书》,只不过仪式从来都是保密的,外人不容易见到。”

“你对那本书有兴趣?”陈志觉察到他的意图,“难怪这么热心,弄什么避雷针。你弄出了避雷针这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就不怕影响到你宝贝般的历史吗?”

他这样提问明显是针对叙拉古发生的事。没想到他还是很在意,赵弄潮不愿再激化矛盾,只得一笑,“这座神殿以后会多次失火,我们现在看见的都将不复存在,就连西比尔的预言书也逃不掉,它不会流传到后世,我的东西也不会。”

“所以你想在它消失前弄到手?”

“不,我没有zhan有的打算,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亲眼看一看,能读到它就够了。”赵弄潮话到此处顿了顿,留心了陈志的神色,“因为我非常怀疑,西比尔可能就是宋瑜。”

“什么?宋阿姨!”陈志几乎想抓住这个小子,扯着他的衣领问个清楚。他站起来,走近了赵弄潮,却理智地止住了动作。

赵弄潮对自己的推理表露出得意笑容,“许多疑点都符合条件。首先西比尔出现的年代与宋阿姨到达的年代一致,都是王政时期,塔魁尼阿斯统治期间;其次宋阿姨自幼酷爱读书,对罗马历史也有了解,所以她成为预言未来的女先知并非不可能;女先知的消失非常神秘,有人说她伴随着蓝色光辉去了别的世界,时空传送舱穿越时的光芒同样是蓝色的,这是巧合?我收集了许多传说故事,越研究越觉得像。”

“也有可能是巧合,西比尔可能是其他什么人,不一定是宋阿姨。”阿志虽然也觉得像,但不能随便下结论。

“所以我才想看看她写的《圣书》,笔迹和文风用词都是线索。”赵弄潮发出遗憾的轻叹,“如果证实那确实是宋阿姨……哼,我们还做这趟时空旅行干什么呢?根本是白忙。”

“她已经回去了?”

“如果她伴随着蓝光消失,那么极有可能是回去了。我们根本不需要救她,宋阿姨这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怎样回家?”

“而我们却陷在了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时空里……”

陈志的思绪一下子沉了下去,隆隆雷声响彻窗外。

“我们应该尽早抽身。时局将慢慢转向罗马,我与你还好说,留在迦太基的玉婷是我最担心的。她身为迦太基将领,站在风口浪尖处,对胜利又有一种本能的渴望……”赵弄潮摇头。

“你是担心她的安危,还是担心她为了追求胜利而改变历史?”陈志怀疑地问。他从没否认过赵弄潮对王玉婷的感情,但现在看来,感情说不定在赵弄潮心中并不是最重要。

赵弄潮对陈志的挑衅提问回应以一笑。

天空响过一声巨雷,让屋里专注对话的人惊悚地望向窗外。雷声虽很响,不过似乎没有触地,这个季节能落地的闪电是很少的。

雨景中又有一些人上了山,由于天黑,他们又没有照明,直到了有亮光的神殿附近才看见他们。这些人全身湿透了,大部分是女性,但看她们的衣着,明显地位不高,大概都是女奴,不过她们中有两人看着花边斗篷遮挡雨水。到了屋檐下,其中一人解开斗篷,露出滴水的褐色卷发,斗篷下的衣裙也全湿了。

赵弄潮认识这个女人,发出惊嘘,“科尼利娅来了。”似乎有好戏可看。

另一个披着漂亮花斗篷的人也露出了真容,黑色直发垂至背心。

这次惊嘘的是陈志。“阿米利娅!”

她们与卫兵交淡。不一会儿,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也赶到了,他是阿米利娅的叔叔。有卫兵指了指神殿,又有卫兵与他们说了什么了,一拨人立刻分散开,奔向神殿各处。

“来找普布利乌斯的。那小子有难了。”赵弄潮浅笑两声。

没多久,陈志听见了屋外有人交谈喧哗,果然是为了寻找普布利乌斯。陈志为普布利乌斯叹气,他总逃避也不是长久之计。

吵闹声渐渐近了,找人的队伍到了他们附近。有人敲门,陈志为他们开了门,外边站着阿米利娅,两人对视,都吃了一惊。

陈志告诉他们,普布利乌斯不在这儿。阿米利娅不相信地往屋里看了眼,确认没有要找的人后才离开。

“从前,普布利乌斯敢一个人、一匹马,冲入敌人的包围圈营救父亲;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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