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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相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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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外车内的人同时震惊不已。
  “混账!长公主要回宫,还不开门!”卫队统领大声喝斥。
  城墙上的人似是犹豫了,愣了一会,随后消失在上面。过了不久,城门终于徐徐打开。
  车队疾驰,直往皇宫赶去。
  “新帝登基?”文羽向来不关心朝廷中事,“鬼见愁师父,难道老皇帝归天了?”
  “此事有些蹊跷,我前阵子还看皇帝佬儿筋骨强健,不至于突然翘了啊……”鬼见愁对于自己那个皇帝妹婿没有什么好感,但对于新帝登基之事还真是觉得很突然。他记得皇帝都还没立太子呢。
  “不知是谁做了新皇帝?他那五个儿子近些年好像争得挺厉害……”鬼见愁自言自语。
  “我不管谁登基,我只要早点找到那两味草药!”对于他们的争权文羽毫无兴趣,她只关心这会不会影响他们入宫寻药。该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个改朝换代!
  “别担心,你师母是长公主,只要我们进了宫就可以治好浚儿了。”鬼见愁安慰她,自己心中也是很着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拖得越久,浚儿就越危险。
  没想到,他们还是皇宫门前被挡住了,说是没有新帝的旨意,就是长公主也不能入宫。文羽一时急怒攻心,就想硬闯。这时,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从宫门里跑出来,来到长公主面前施礼。
  “奴才叩见长公主,皇上命奴才来接驾。”
  登基的新帝正是四皇子龙泽风。
  他听了长公主说出万浚中毒和需要解药的事后,眸中精芒隐现,神情冷峻,他缓缓背过身,一语未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时间,偌大的正殿静得仿佛墓园一般。
  “泽风?”长公主心中微微不快。这么点小事,皇侄也要犹豫?
  “他们两个人在哪?”龙泽风转过身看向殿门外,语中含着不容不答的威严。
  鬼见愁忙回答:“目下他们两个正在宫门外。”皇宫守卫森严,且以万浚昏迷的状况,也不宜过多移动,而文羽就留在他身边,陪伴照顾他。
  龙泽风又是沉默。忽然,有一位太监匆匆进殿,躬身走到他身边,低语了几句。龙泽风听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简洁有力:“宣他们进殿。”
  他一抬目,又轻道:“皇姑母,药草的事您尽管吩咐宫中御医院的人,请您和皇姑丈先退下吧。”
  长公主闻言还想说点什么,鬼见愁却轻轻拉住了她,抢先答道:“谢谢皇上!”
  他们很快从御医院得到了那两味救命的草药,随后马上出了宫。
  第6章(1)
  见到鬼见愁手上的草药,文羽眼眶中立即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湿雾,她拉着万浚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浅浅的笑容。
  “相公,你会没事的,马上就会没事的。”她也是这么跟自己在说。
  一轮异于平日的热辣日头照耀着繁华的京城,街道上人肩相挨,仍如往常般热闹。长公主的车队静静穿过几条巷子,眼看就要到了目的地——鬼见愁在京购置的府邸。
  大门口,留府的管家很快迎了上来,并立刻送上热乎乎的番薯。尽责的他弄不懂主人派人先行回来吩咐他准备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羽丫头,你看要用哪个?”鬼见愁一手一个番薯,低头看了看,“就这个小的吧,应该够了。呀,不知浚儿能不能咽得下,恐怕得煮烂了才好。”他转过头,立刻又吩咐管家再去煮个番薯粥。
  文羽从他手中接过熟番薯,轻轻掰下一小块,喂到万浚口中。在路上她已经给万浚先后喂了鸡爪凤和金耳环的药汁。吃了药汁,万浚的脸色明显好转,不似原先那般通红得吓人。
  可是,果然如鬼见愁所说,万浚难以咽下番薯。文羽心一急就要俯身,突又意识到鬼见愁就在身旁,而长公主也下了车,在他们车旁关心地看着,她白皙的脸上顿时嫣红。
  “师父、师母,那个,你们先回避下好吗?……”
  “呃?”鬼见愁不明所以。倒是长公主一听即明,忙拉她相公下来:“浚儿先交给羽儿,你过来安顿一下行李。”
  鬼见愁乖乖地听了他娘子的话下车:“羽丫头,别着急,我已经叫人把番薯煮粥了。”等他吩咐完下属,他便又要掀开车帘,打算把万浚从车上抱回府中。长公主一下拉住了他,但他已掀开了一角,刚巧瞄到文羽的头紧紧贴着万浚的脸,两个人正正——正嘴对着嘴……
  他慌忙松手,“哦”了一声,才恍然大悟似的,老脸顿时红了。难怪羽丫头让他回避,原来她要以口渡药啊……
  文羽将番薯尽量嚼得烂烂的,随后又贴上了万浚的唇,她并没发现鬼见愁的动作,只是心里有些难过。
  相公的唇仍是那般温暖而又柔软,不薄却也不厚,平常总是他主动压迫着她的唇亲亲,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主动了一回。她用舌轻巧地将番薯浆一点一点地送入他口中,喂他咽下。
  万浚仍是一动不动地昏迷着,并没有什么反应。
  “相公,你快好起来好吗?”文羽的额头抵在万浚的额上,也闭上了眸子,她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喃喃低语:“相公,你快好起来吧……”
  当天,老皇帝的退位诏书昭告天下,龙泽风正式登基为苍穹皇朝第十七世帝。没人知道真相是什么,总之是子替父位,皇帝换人做了。
  午后,京城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像突然盖上了黑布似的,昏暗得犹如子夜,随后大风刮起,一道道夺目的闪电划破长空,接着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没一会就下起了滂沱大雨,雨势直到傍晚才渐渐收住。
  鬼见愁府邸中却很平静,仆人们各自有条不紊地干着自己的活。在庭院的一个房间内,空气中除了潮湿的水气,还有文羽、鬼见愁和长公主温暖关切的目光,他们都在望着唯一躺着的那个人。
  “雅茉,我们先走吧,让羽丫头也早点歇息,这两天她也累坏了。”鬼见愁有些心疼地看向自己的徒媳。羽丫头的脸儿都瘦了,徒儿醒来还不得心疼死,他得多关照着点才好,明儿也给她开付补养的药。
  “说的也是,那我们走吧。羽儿,你早点休息。”
  此时,外面雨已经停了,只有屋檐上还有偶尔的水珠子滴落,“啪嗒、啪嗒”地碎开在绿芭蕉叶上。
  送走鬼见愁和长公主后,文羽在床边坐下,轻轻抓住万浚的手,凝视着万浚安宁的睡颜,一时间竟痴了。
  成亲这么久,她本以为早已看惯他的俊颜,加上他的胆小,有时她对他甚至有些反感。可是,为什么,在差点失去他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以往的生活是如此令她难以放下?
  她已不能想象如果没了他的存在,她的生活该如何继续……
  他还是如初见时那般俊朗儒雅。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不知为何,泪又落了下来。她想起了他昏迷前的那抹笑容,想起了他那句“娘子,别哭”,是什么时候,她发现他是这么地爱着她呢,是在那一刻,是在他舍身救她的时候,还是在更早前她就已明白……
  只是,她却没有回报以同样的爱。
  成亲后,她恪守着所谓相敬如宾的教条,对他一般都是冷淡的,被动的。他的爱黏,他的无赖,他的胆小,让她心底虽隐隐有种在上的享受感,却还是对他没有什么特别难舍的感觉。她选择了他,成了他的娘子,仅仅是娘子而已。
  她以为就这么安稳地过完一辈子也不错,从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没有办法离开他。因为,她——不想离开。
  说是儿时的阴影似乎有些好笑,但她的确不太相信男人。可是,现在,她相信她的相公了。她相信他。她很想就拉着他的手,永远不放开。等他醒来,他们一定会过上很幸福的日子,很幸福很幸福的日子,带着他们的孩子幸福地生活在某个地方。
  是的,她终于有孩子了,他俩的孩子。
  早些年,因为接触毒物太多,研制散仙粉的时候还曾不小心中了草药的毒,所以成亲后,文羽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她吃了补药,但是,一年,两年,什么迹象也没有,她本以为自己可能会没有孩子了,没想到却是万浚故意的。
  记得她当得知后为此和他吵架时,他硬抱住她,委屈地辩解。原来,他不想让文羽那么早就当娘,说是当孩子娘会很辛苦,再晚几年生也不迟的,他不要孩子来霸占他娘子。
  文羽骂他自私专制,心底却还是有些感动。怪不得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会抱着她却很乖,怪不得他对她的月信日子弄得很清,他是为了避开容易受孕的日子,宁愿自己忍着。其实,她也没有那么想要孩子,只是气他,背着她私自做了决定。
  只是她不知道,万浚早已从神难救那里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所以不想她冒险。
  良久,文羽终于从思绪中抽身出来,准备上床歇息,却听到外面似乎有嘈杂的声音,但很快又安静了。
  她望了望房门,起身走了过去,想看一看府里有发生什么事。而笃笃的敲门声也同时响起。
  她开门一看,竟是一个高大英武的陌生男子,眉眼间看着有些亲切。
  一照面,两人都微愣了一下。
  文羽正要开口问他是谁,蓦地感觉还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微微转头,越过陌生男子的肩角,发现另有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廊上。见到她出现的瞬间,他的眸子闪亮犹如星辰,随后目光又变得深不可测。
  她看到了那一袭龙袍,心中惊讶不已,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是他,龙泽风?
  “你——是羽儿吧?”原先的陌生男子语中有着一丝几难察觉的激动。
  文羽又把目光回转到眼前的男子身上,突然间像是明了了他的身份。有些东西无关记忆,却是没法抹煞的。尽管她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从小就是,可是,自己这颗心却还是为他的一声“羽儿”而打动,盯着他的眸子,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唇,没有吭声。
  男子也没有再说话,他藏起淡淡的失落,默默地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侧立在一旁,恭敬地对着龙袍男子。
  文羽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的唇微微颤抖,终于轻喊了一声:“大哥?”
  男子听后猛地抬眸看她,眼中隐隐有点湿润的痕迹。他确实是文羽的大哥——因为战功被赐国姓的龙琛,也是最初派人请万浚的威远将军。这个刚硬汉子突然听到自己亲妹妹的喊声,心头的激动超过了他自己的预料。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呵!
  穿着龙袍的正是龙泽风,他的一声轻咳,霎时惊醒了龙琛。他别过头去,恢复了惯常的铁面表情,恪守一个侍卫的职责。
  文羽皱眉看向龙泽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施了个礼:“皇上。不知皇上深夜驾临,有何要事?”
  龙泽风盯着她的脸庞,微微勾起嘴角:“小羽儿,你说朕为何而来?”
  文羽目光倏地一厉,她垂下眼帘,暗咬了咬牙:“恕文羽愚昧,不敢猜测天意。”
  即使他已经贵为皇帝,她依然记得自己对他一贯的恶感。在那次坠湖后,她好像就成了他四皇子的小猎物,有机会就戏弄她,叫她“小羽儿”。她对他既憎恨又恐惧,等到听说他要向她父王定下她,她离家的愿望也更强烈了许多。
  龙泽风脸上笑意更浓,甚至向来阴沉的眸子也清朗了许多。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喜欢文羽忍怒不发的模样。看到她的样子,他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许多。她小时候是那么可爱,现在还是那么可爱,让他心动。
  可是,她居然成亲了,在他没找到她之前。龙泽风望向房内,眸色黑了许多。为什么会是他……
  他的脸冷了下来,直直走向文羽。文羽一惊,忙闪过身子。
  龙泽风眉微微一斜挑,沾着她的衣角,错身走进了房间。文羽见他朝着床边走去,忙跟上前。
  盯着万浚的脸,他冷声问了一句:“他没事了?”
  文羽一时微愣:“嗯。谢皇上关心,相公他现在毒已经解了。”
  “是吗?”龙泽风像是在陷入了沉思。室内一片沉默,气氛也随之更加压抑。
  “是文妍下的手?”
  文羽和门外的龙琛都是心头一震。她点了点头。
  龙泽风将视线移到了她脸上,眼神难解。他抬起手,朝她脸庞伸去。
  文羽一个吸气,急忙闪过,怒道:“请皇上自重!”
  龙泽风此时反而又笑了:“小羽儿,叫朕怎么放过你呢?”随后,他又瞥了一眼万浚,转身向门外走去,扔下一句:“好好照顾他。”
  第6章(2)
  天还没有亮,房间里的蜡烛只剩下了小半指的高度,仍在微弱却顽强地散发着最后的光和热。昏黄的影子反而更显得房间其它角落黑漆漆的,仿佛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随时准备出来噬人。
  万浚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在短暂的适应后,发现眼前的一切很是吓人。帐子上摇曳着恐怖的影子,暗红的床梁像是要直压下来,背后还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他的额头不知不觉中有了一层薄汗。
  闭了闭眼睛,他的神智似乎清醒了,想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人牵扯住了。
  他一侧头,原本慌乱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嘴角更是露出了上扬的弧线。他轻悄悄地躺回原状,随后又缓缓翻转身子,与抱着他胳膊入梦的人儿相对而睡。黑暗给他的恐惧在他望着她的睡颜时统统后退,直至消失。
  空闲的一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
  她瘦了。
  手指轻轻从她细腻的额头滑到她的眉骨,随之用指背擦过她的脸颊,他一遍遍画着她的轮廓,动作轻柔地不能再轻柔。他如墨的星眸里有泪花静静地绽放。
  文羽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臂膀在自己怀中,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娘子……”都是他不好,没用地昏迷了,他应该更谨慎一点的,不该害亲亲娘子为他操心。他情不自禁地想把她搂入怀中。
  这两天来文羽都没有休息片刻,直到昨晚确定相公没事了,才渐渐放松自己睡去。她睡得很沉,甚至连梦都没有做。对万浚的动手动脚,更是没有什么知觉,只是无意识地觉得一股安心的味道充满周身,非常地温暖、非常地舒适。
  当她睁眼醒来时,发现她好像已经被某人盯了很久了。那目光让她有种羞涩的冲动,她猛地埋到他怀里,惊喜地低喊了一句:“相公!你醒了……”
  他醒来的要比预计得早上许多,看来鬼见愁师父的安神补药下得剂量还不够大。看他想做坏事的表情,她就希望他还是再昏迷一段时间好了。有没有搞错,他还是病人耶,她这个贤妻可不想因自己的过失当上未亡人!
  “娘子,我好怕怕……”万浚趁佳人主动投怀送抱赶紧搂个死紧,“下次不许为我流泪哦,否则我连昏迷也会不安心的!”
  “你还说!”文羽泪水顿时倾泻而出,“你这个坏蛋!下次再这样吓我!当心我我——”为他紧绷的心弦再次断裂,她不能承受他再出什么危险。
  没等她说完,万浚直接吻去了她的尾音。温润潮湿的唇相压着,久久不能分开。文羽的哽咽在交缠的舌尖里化为一个轻轻的喟叹,她的眼泪滴落在万浚挺直的鼻梁上。
  万浚又吻上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将她涩涩的泪珠都填满他的味蕾。而他的眼角也有一道清冽湿润的痕迹。
  他们互相紧紧拥抱着,灵魂在一起依偎,这一刻,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永远也不能。
  “相公,我要起来了。”今日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好,从窗子透进来的阳光灿烂得满地。丫环都来问候好几声了,想想时辰,也是临近中午了,可是,她瞄了瞄自己腰上的狼爪,很是无奈。
  “相公,已经很晚了,你可以休养,但我要起来啦,让人瞧着多不好。”她好言好语。毕竟“病人”最大爷,她耐着性子劝。
  “不要。”万浚耍无赖,很干脆地断了文羽的念头。一双手也是老实不客气地继续锁着他的亲亲娘子。让他好好数数,自从下山以来,他都有多久没有抱着亲亲娘子好好躺着睡大觉了,天呐,这好像还是第一回耶!他绝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床铺难得又舒适,想想好像真没什么事能比这更吸引人了。
  “娘子,陪我一起睡懒觉嘛。”他晶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地装着可爱。
  文羽忍不住朝上翻了个白眼,相公昏迷醒来好像更有孩子气的倾向了。她该拿他怎么办呢?
  “相公!你还没见过师父呢,师父和师母肯定还在担心你。咱们这样,他们就不好意思来看你了,你放我起来。”其实,她也很享受这样相依相偎的感觉,可是,再不起来,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府中会多了不少谈资。
  有时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意外界的言论,她本该不是那样的女子呀,那样多么可笑。可是,她还是会为万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行为而觉得难堪,进而生他的气。像前段时间,在徐信面前,她就爱生万浚的气,气他的胆小。虽然,他其实并不算过分。
  难道她是太贪婪太虚荣?还是,她内心渴望着一个强势的相公,给予她完全的安全感,而不是在外人面前也会表现出胆小,在天黑的时候躲在她的身后?又或不要这般无赖孩子气?
  “娘子?”娘子的眼神闪得好像很复杂,看得他心底有些发毛。抱紧,抱紧,赶快再抱紧点……
  一喊惊醒了文羽。她愧疚得想躲进被子里,她这是在想什么呢?她好像真的变贪心了,早已经知道相公对自己是多么重要,还乱想,相公总体来说,真是很好的相公啦。不过,要是他能不胆小,会不会更好呢?……
  她抬眸去看他的眼睛,却不自觉又被他柔情似水的目光所俘虏。中了迷魂香似的,两人的头慢慢地靠近,再靠近,眼看着唇就要又贴在一起了。
  突然,房门不是时候地响了起来。
  “羽丫头,羽丫头,浚儿怎么样了?”是鬼见愁来了。
  文羽倏地脸红得发烫,一个挺身,着急忙慌地开始穿戴衣物。
  “师父等等,我我——这就来开门!”
  万浚倒是脸皮厚了许多,也没有再阻拦文羽起身,只是躺着欣赏着亲亲娘子穿衣的模样。他的亲亲娘子真是越看越好看!
  在跳下床走去开门的那刻,文羽瞪了他一眼。她那嘟起的红润的唇让万浚非常不爽自己的师父,老头子就不能再晚点来吗!
  “浚儿醒了吗?”进门来的鬼见愁脸上尽是担忧。昨晚龙泽风突然的微服来访,让他这个老人家的心莫名沉重得厉害。
  “嗯。”文羽微红着脸,点了点头,跟随在他身后,走向床边,眼看着那家伙已经整衣而起,半靠在床头。那瞧她的目光分明还有几许讨厌的笑意。
  “师父,”万浚对鬼见愁微微一笑,“这两天徒儿让师父担心受累了。”
  鬼见愁扣住他的手腕,一搭脉,见徒儿真的是完全好了,他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
  “你这小子!”他作势打了万浚手背一下,“为师才不怕你吓!就是你啊,害人家羽丫头为你吃了苦头。当时,我看到她背着你回来,她那模样……唉,我生怕救不活你这小子,还要搭上我宝贝徒媳一命!”
  “师父……”文羽听了心头也是有些酸楚。她当时真有过不想独活的念头。
  万浚深深地望着自己的娘子,心头又是激动又是自责。他醒来后发现娘子的眼睛里似乎多了好多东西,那是对他的情意吗?虽然他因祸得福,但他不会再让自己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娘子的倾心。
  “浚儿,到底是谁下的毒手?你们怎么会遇到歹人的?”
  鬼见愁看了看万浚,又看了看文羽,目光中带着疑问。自从徒儿万浚中毒,他一直都还没有机会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文羽一听,心顿时沉了下去,俏眉紧拢着,她无语地看向万浚,又抿住唇,几度想开口,终究什么也没说。
  万浚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对上鬼见愁关心的目光,淡淡说道:“现在还不清楚,想来和以前那个女杀手有些干系。”
  “什么?”鬼见愁惊讶道,“你们还遇上过女杀手?!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这一切都怪我……”文羽闭了下眸,还是轻声说了出来,“那人是来找我的,她想杀的是我,相公为了救我才受伤中毒的。”她想起那狠厉的面容,不由十分神伤。
  “为什么?”鬼见愁更是惊讶,“羽丫头,你哪来的仇人?”
  “我——我也不知道……”文羽摇了摇头。为什么三姐会这样,她真的也不明白。
  “师父,师母人呢?”万浚叉开话,不想文羽多受困扰。他心中也有些清楚那人究竟是谁。
  “呃,你师母,她今早进宫去了。”一大早,宫里就来人宣旨,说是什么太上皇要见他的娘子,结果,他的娘子立刻狠心地丢下他,慌忙进宫见自己弟弟去了。
  鬼见愁想起另一件担心的事,他疑惑地又问文羽,“说到这,羽丫头,昨晚新帝来找你们,他有什么事?”这事真是蹊跷,照理龙泽风应该正忙着巩固自己的权位,哪有空来探望一位江湖郎中。
  万浚闻言也有些惊讶:“昨天皇帝来了?新帝?”
  “我也不清楚他来干吗,”文羽想起昨夜龙泽风调戏的言语,厌恶又起,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厉,“他让我好好照顾相公。”他那样一个危险人物,真不知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她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还是早点离开京城为好。
  “就这样?没说别的?”鬼见愁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
  “嗯。”文羽点了点头,避开了万浚探寻的目光。
  鬼见愁微微垂下头,摸着自己的胡子,十分不解:“那四皇子刚刚坐上皇位,怎么会关心你们小两口呢?我看——这不像好事……”
  万浚早在听到“四皇子”三个字时神色就十分严峻,眸色已是深沉如晦:“师父,这四皇子如今当了皇帝?”
  “是啊,就是前天晚上的事。当时你昏迷着,我们为了解药,一路从锦绣城赶到京城,没想到宫中发生巨变,他登上了皇位,那老皇帝据说成了太上皇。”想到老皇帝的软禁身份,鬼见愁背上出了冷汗,自己娘子进宫不会有什么事吧?
  万浚眉头紧蹙,也是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看到师父的神色不对劲,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师父,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鬼见愁轻挥了下手,仿佛想把心中的忧虑甩去,可是,还是不与自主地担心,越想越觉得不对。现在可还是非常时期啊。不行,他得去探探消息。
  第7章(1)
  鬼见愁离去后,文羽担忧地说道:“相公,不会有什么事吧?”
  万浚伸臂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目光从门外到了她身上:“别担心,师父会处理好的。娘子,你和我说,那杀手,你——是不是认识?”
  文羽没有回答,也没有看着万浚的眼睛,就是侧着身不吭声。万浚也没逼问,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环住她的腰,将她拥进怀中。
  文羽的头抵着他的心,眼睛盯着他的手臂,像梦呓似地低语:“相公,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她明明是我姐姐,可是,为什么……”她以为自己无情,却原来自己的姐姐更无情……
  万浚低头吻着她的秀发,将她揽得更紧:“娘子,有些人你是不需要去理解的。”他们多半是自作自受,根本不值得他的娘子伤心!
  “你不是说要云游四海吗?等师父回来,我们就告辞好不好?”逗留在这里,恐怕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看来那威远将军也是极可能实在龙泽风的授意下来找他的。他实在不想和那个人正面冲突。
  “嗯?”文羽抬起头,“相公,你的伤真的都不碍事了吗?”她还是有些担心,虽然她自己和鬼见愁已经诊断很多遍了,但还是想他再休养些日子比较好。
  “傻娘子,你家相公有那么虚弱吗?!”万浚微笑起来,“不要担心,不碍事,只要娘子你每天都多亲亲几下,相公我保证一直生龙活虎!”
  “你!”无赖!她心下有种甜蜜在冒泡。
  文羽轻抚万浚手心处的疤痕,忽地抬眸,“相公,你会想报仇吗?”
  万浚笑着反握住她的手掌:“娘子,你想吗?”
  “我……”文羽低头沉默了一会,“我,不想……”
  他的傻娘子呀。万浚抬起手,亲了亲她的手:“那咱们就去云游四海吧。别的,别去管它了。”
  然而,世事常常不按人们的意愿发展,总有出人意料的情况将人卷入更深的漩涡,越想抽身似乎越难脱离。
  万浚和文羽没有再见到鬼见愁,却是等来了另一个他们没想到的人。
  “大哥?”文羽意外地看着眼前的铁面男子。昨晚他才来过,怎么这会又过来了?
  万浚刚刚起身穿好衫袍,听到文羽惊讶的喊声,忙走她身边,一双眸子也对上了站在门外那个男人审视的目光。
  他温和地一笑:“大哥,请屋里坐。”这两天发生的事,包括昨晚皇帝的来访,娘子刚才已经细细和他说了。这位应该就是娘子的大哥了,也是给他写信的威远将军。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两股不同的力量互相较量。龙琛探索中带着敌意,冷淡下却也有一丝疑惑。而万浚坦荡而明亮,看似温和却又坚毅无比。
  龙琛微微点了点头,举步踏入房间。他对万浚已有些赞赏,可惜万浚要面对的是皇上,他内心轻轻一叹。
  他是臣子,不能不服从皇上。何况,皇上不仅是主子,也曾是与他一起出生入死、厮杀战场的兄弟,他要他做的事,他哪有理由拒绝。可是,如今看文羽和万浚夫妻俩互有真情,他又有些不忍心,毕竟亲手拆散妹妹现在的幸福,也是残忍的事啊。
  这个杀敌上万、手刃人头眼也不眨的武将不禁皱起浓眉,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羽儿,我要和你相公谈点事,你先回避一下。”
  “呃?”文羽愣了愣,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龙琛,“大哥,你要和相公谈什么事?”为何要她避开?
  “娘子,你去看看师父、师母回来没有?好不好?”万浚解了龙琛的围。
  文羽看了看严肃的大哥,又看了看微笑对她的相公,明白这两个男人都有心不让她知道某些事,心中不禁有气,但看相公眸中那抹恳求,她又心软下来。
  “好吧。那我出去看看。”
  见文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万浚迟迟没有收回目光。而龙琛也是同样。
  “大哥,是他派你来的吧?”当初他看到龙琛在信中说文羽早已被赐婚他人,真是没料到这个“他人”竟已成了皇帝。
  龙琛缓缓端起文羽倒的那杯茶,喝了一口:“是。我和你说过,他要羽儿,如今,也是一样。”
  “哦?”万浚在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面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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