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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魔君霸道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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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兄弟叙旧,有我一个外人什么事?再说天色这么晚了,我要回客栈睡觉。”程汐边说,边努力掰坚握在她手腕上的五根铁爪。

坚不放松,程汐怎么掰也掰不开他的手,脸色一沉,头顶汩汩窜出一团热气。臭小子,平日里也没见你吃多少东西,手劲怎么这么大,讨厌死了!

坚哑声低笑,笑眯眯地说:“一起进去吧,我那么久没见过哥哥了,我怕我乍见他会难为情。”

难为情?!

程汐啼笑皆非地看着坚,注意到他脸上一脸真诚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真能装!“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没那么空管你这么多,你是谁啊,你又不是我弟弟,我干嘛管你会不会难为情?!”

“呵呵。”坚忍不住又伸手去摸程汐的小脑袋,他忽然发现她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他这十年的笑全部累积在一起,也没今天一晚上笑得多。

正文 160 你们在干什么

“不许你再摸我的头,讨厌死了,头发会被你摸掉了的!”程汐气呼呼地去拍坚的手,坚钩唇轻笑,右手弯指在她额头飞快一弹,左手快速一捞,将程汐张牙舞爪的两只手轻轻松松扣在半空。

“别以为你会点武功你就这样欺负我,我告诉你,等见到你哥哥,我就叫他教训你!”程汐恼羞成怒,两手挣脱不出,气得浑身直冒热汗,两眼一闭,疯了似的一顿甩头,可惜坚的手掌就像是涂了强力502似的牢牢粘在她头顶,怎么用力甩都摆脱不了。程汐悲郁咬牙,她发誓,除了幽谷的霍老头外,她第二个最痛恨的人绝对非坚莫属!

“你们在干什么?!”

冰冷中暗暗深藏着一股煞气,四下气压随着这突兀横插进来的一句话,一下子生生降到冷寒极点。

程汐莫名一颤,抬眼和坚对视一眼,而后眯眼看向来人。

月色皎洁,来人身上深青色的衣袍划闪着幽蓝色的冷光,步伐迈得极大,没几步就跨进程汐的视线。

“月莫离?!”

程汐眨巴眨巴眼睛,使劲一挣,这回坚倒是没有制止,她上前几步,古怪地打量着满脸戾气的月莫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月莫离没吱声,却冷冷剜了坚一眼,火星子噼里啪啦从他幽黯的眼底飞射出来。

坚轻笑着侧过头去,有意无意地错开月莫离的视线。

“喂,月莫离,我问你话呢?!”程汐一脸不满地皱起眉头,伸手扯他的衣摆。

“咳——”月莫离收回视线,掩嘴低咳一声,眼底一时闪闪烁烁,他总不能说,他一直跟着他俩吧……

坚闲闲瞥月莫离一眼,双手背在身后,闲步朝北苑大门走去:“汐,你要不要跟我进去?”

程汐为难地看月莫离一眼,想了想,觉得昨天那件事她心里还堵着难受,不想这么快再见冥真。

于是她皱眉挥了挥手,语气略有些烦躁地说:“我都说了我要回客栈休息了,不去,你要去就自己去!走,月莫离,咱俩一起回客栈去。”

月莫离得意冲坚扬了扬下巴,坚微低头颅,眼底一抹黯然一闪而过,嘴里淡淡地“哦”了一声,撩袍上前去敲门上的两个大铁环。

程汐见坚去敲门,脸色立时一变,抓了月莫离的手就跑,头也不敢回的样子,像是背后有一群毒虫猛兽在追她。

坚边敲门,边诧异地回头看程汐狼狈逃窜的模样,眉心皱了皱,眼底浮起一层浓浓的探究。

没一会儿,果然有人过来开门,是个中年男子,一身深灰色的长袍服贴飘逸,须着及胸的胡须,面容清瘦,高高凸起的颧骨透着三分精明,三分老到,但却不显奸倪,看模样,大概是北苑里的老管家。

“这里是太尉大人的别院,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管家眉目含笑,语气咸淡适中。

坚将视线从程汐那边收回来,对上老管家深邃清明的眼眸,拱手躬了躬身子:“老伯,我想见太尉大人。”

正文 161 你别吓我

从程汐昨日不见后太尉府来人传话,之后程汐又说自己见的是冥真,这宅子又是太尉大人的,坚心里不由暗想:冥真应该就是那个太尉大人。坚相信程汐不会骗他,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堂堂一个太尉大人又怎么会居住在这样简陋的别院里。

管家别有深意地瞄坚一眼,撮起一小缕胡须,暗沉幽然的眼眸子里精光闪闪。他奉命看管这所本已废弃却又在昨日重新翻新的别院,上头有命令说看见清文儿来了就及时禀报,但未有交代他人来了作何处理,他不得不小心一些,这所别院荒废了这么久,知道它是属于太尉大人的,可是没几个人。

“公子如何得知太尉大人会在此处?”

坚垂下眼睑,从怀里取出一只小挂坠,递向管家:“老伯,我知道太尉大人定不在此处,这原本就是他的东西,麻烦您帮我交还给他。”

坚说罢,拱手作了个揖,未等管家回复,飞快扭身离去。

管家借着月色眯眼打量手里的物件,须臾之间,他本沉寂如海的两眼里骤然爆射出一抹颤光。眼皮一跳,他飞速包起手心,精光四射的眼睛警惕地扫过街面上的每一个角落,确定无可疑人物在左右,他才疾步退进别院,哐一声,将门紧紧闭上。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哨声从别院深处响起,几道黑影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过别院围墙。

程汐回到房间,门一关,下意识就往床上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她立即又往窗户的方向看,窗户上的栓子她出门前刻意拿掉了,但两扇窗户看上去都关的好好的,一点被开启过的痕迹也没有。

心跳一滞,程汐心头登时有些发虚,心底凉凉的,像是漏了个大洞,说不出的心慌。

无处不在的萧枫岑,今夜没来!可是,他不该找不到她啊!

程汐一**坐在床头,心底那股凉意嗖嗖往脑门子里窜,她呆坐着,脑子里嗡嗡乱响,一片混乱。

再等等,说不定今天路上耽搁了……

半响,程汐忽的浑身陡然一颤,头顶莫名盖下一团沉重的乌云,重重下压,堵得她狼狈地喘不过气来。

手指抚在手腕的墨玉手串上,程汐控制不住地直打哆嗦。

萧枫岑,你不是说只要我带着这手串,我到哪儿你都能找到我吗?现在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来呀?你怎么还不来呀?!

程汐咬住不停颤抖的下唇,忽觉鼻腔里酸楚一片,两眼倏地一红,竟是要落泪。

她霍然站起身来,快步跑到窗边,一把将两扇窗户都推开到最大,视线慌乱地扫过头顶的每一寸天空,隐隐期待着萧枫岑是心血来潮,忽然想跟她开个玩笑。

可是,漫无边际的夜空下,除了明月与星星,什么也没有。

萧枫岑,你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你别吓我,我胆子小,不经吓的,我一难受,就会哭……

正文 162 哥,你不要我了吗?

程汐心里怕极了,她突然想起冥真说过他会帮忙查客栈着火都烧死些什么人,心头一跳,立时就要起身跃窗而下。这时,却忽的听见隔壁坚的房间有开门声吱呀响过,程汐把在窗檐上的手立时一收,身子飞快一扭,转身朝坚的房间跑去。

“坚!”她啪啪地猛拍房门,没等坚应声,已经忍不住推门而进。

坚默然无声地坐在窗边,正倒着一杯水的手在半空顿了顿,眉心微皱,脸色看上去并不太好。

程汐张口欲出的一句话立时卡在了嗓子眼,她小心翼翼地把门阖上,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什么事?”坚放下茶壶,脸上是一贯冷淡的表情。

程汐一脸尴尬地扯起嘴角,干干笑了笑,小声地问:“见到你哥哥了吗?”

坚低头饮茶,未做回答。

程汐又问:“没见到?他不在那里?”

坚放下茶杯,抬眼看着程汐,脸上表情诡异莫辨,像是烦躁,又像是有一点点儿脆弱无措。

程汐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怀疑自己有些眼花,坚却飞快移开视线,一声不吭地走到床边,开始宽衣解带。

程汐立时僵化在原地。这小子,还真有够别扭的,要赶人走,说句话就是了,干嘛这么直接就脱衣服啊!也不考虑一下,万一屋子里有女同志可怎么办?

程汐抿唇,识相地低头离开,临要开门的时候,凉凉地道了声晚安。

坚依旧沉默不语,闭眼仰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就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无神**。

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凄楚,多难受。以他缜密如斯的心思,他早已认定冥真是太尉大人无疑了。

既然知道程汐不是一个人,既然知道派人来客栈传话,为什么不留意一下程汐身边的人都是谁呢?堂堂太尉大人,要搜集这么一点讯息该是不难的吧,程汐的身份你定然已经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继续细查一下鬼影组的密查使会是谁?还是,其实你知道,但是你不在乎,你牙根儿就不在乎还有我这么个弟弟!你已经是太尉大人了,所以你不屑于关心还有我这么个无用的弟弟……

心窝里钝刀割绞般锥痛,坚直挺挺地仰躺着,拼命咬牙,才堪堪忍受住没让眼泪决堤而出。

他蓦地想起十年前,他被无苛抱走时,冥真怯步在原地的模样,他那样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哥哥,他却只眼睁睁地看着他哭泣挣扎,就那样生生钉着脚步,就那样直看着他被抱走,纹丝不动。

胸膛骤然急遽起伏,坚狠狠咬住被角,任心间撕开一条鸿沟,血淋淋地暴晒在他暗无天日的怨恨里。

哥哥呀哥哥,为什么?你从前那样宠爱我,为何如今,你这般狠心绝情?

坚压抑许久的眼泪终于无声落下,滑过两颊,淌进嘴角,伸舌一舔,苦涩异常,连带着心也纠痛起来。仿佛一根一根交横错杂的丝线,从四面八方紧紧勒住了那一块柔软的血肉,拼命拉扯,带来撕心裂肺般难以决裂的痛!

许久许久,他就那样死寂哀默地僵躺着,恍若全身的力气都随着眼泪的流失,一并散泄开去。他徜徉在哀痛边缘,苦苦挣扎,怎么也走不出心底那一角阴暗。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正文 163 兄弟情

一双温热的手就在这时悄然抚上坚的眼角,将那些不断涌出的眼泪,一点一滴抹干。

“坚儿……”暗哑低沉,充满怜惜,又隐隐泄漏着颤抖,此声一出,坚的眼泪流得愈加一发不可收拾。

“坚儿,乖,别哭,是哥不好,哥错了,坚儿不要难过,不要再落泪了,哥心疼。”冥真轻声惋叹,狭长的凤眼里蓄满湿润。坚泛滥成灾的眼泪,湿透了枕头,也湿透了他那颗坚硬的心。

脑海里依旧可以翻出昔日与坚在一起的岁岁月月。坚在臂弯间探出头来,仰面望着他,第一次喊出一声哥哥;坚咯咯笑着,嘟着粉嫩的嘴非要凑过来亲他;坚圆润的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他最爱哥哥;逃亡时,坚为了救他,生生挨了一刀,腿肚子上说不定现在还留着那道疤痕;坚聪明乖巧,流浪时,他会把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食物分成两半,硬塞给他一半,哪怕他说哥哥不饿,哥哥不要吃……

冥真拧紧了眉心,长睫在眼窝处投下一片暗黑的阴影,他面容凄楚,心中甚是无奈。他是魔君,千万年来,他一向无欲亦无情,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冷血的,从不识人间亲情温暖所谓何物。但自从经历九世轮回后,他冰冷坚硬的心渐渐地不知不觉不受控制地软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还有一种叫感动的温暖,悄然侵染上心头。

如果这就是垠离对他杀害品灵的报复,那么,他成功了,他冥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冥真了,心一旦有所牵绊,他冥真就有了软肋,再不是从前那个无懈可击的冷煞魔君。

冥真盯着坚始终紧闭着不肯睁开的眼睛,心底骤然空开一个大洞,坚的那些眼泪全然幻化成冰寒彻骨的冷风,铺天盖地地往洞口里猛灌。

“坚儿,哥不知道你是密查使,哥真的不知道,你原谅哥吧,哥好难过,哥不要你再哭了……”

这世上,除了程汐,坚无疑是第二个叫冥真狠不下心来的人。尽管他反复对自己说,他是魔君,他无心,但心底那一份深《奇》沉的情感,早在他不经意《书》间抽根发芽,长成不可轻易撼《网》动的参天大树。他挣扎不开,除了诚服,除了虔诚地匍匐在树阴下,顺从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别无选择。

“哥哥心里还有坚儿的存在吗?”

冥真温热的手贴在坚的额头,一字一顿道:“血肉至亲,哥如何割舍得了?”

坚睁开眼睛,冥真那一句血肉至亲,灼地他心头好不酸涩。他撑坐起来,那对幽黑纯粹的眼眸,沉沉望进冥真眼底,“哥,坚儿相信你,你不会抛弃坚儿的,对不对?”

冥真肃然点头,张开双臂将坚拥进怀里,“对,哥不会抛弃坚儿,哥永远都不会抛弃坚儿,哥说过,坚儿是哥的宝贝,哥会永远保护坚儿,哥说过的话怎么可能有假?!”

冥真将那颗挂坠重新放回坚的手心,“这沧瑜之泪是我们幽蓝族的命脉,哥既然送给坚儿了,坚儿就要好好地保护好它,以后可千万不要随便交给别人。”

正文 164 还是没忍住

坚微笑着点头,郑重地将沧瑜之泪收进怀里。

“哥,坚儿想求你一件事儿。”

冥真莞尔一笑,捏了拳头轻砸他的肩膀,“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需要哥替你做的,只管说来就是。”

坚爽声轻笑,残留着水汽的眸底闪亮一片,“汐想开酒楼,哥帮帮他吧。”

汐?冥真暗觉别扭,这称呼会不会太过亲昵了,听起来比汐儿还要熟稔几分。

“怎么帮?”

坚侧过头颅,把嘴贴到冥真耳边,笑着轻声说了一句话,收回身子来时,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最好了,不然,我真的担心她会败光月莫离的五千两。”

冥真微微一笑,目含宠溺,温和点头。

两兄弟阔别多年,自有一番贴心话要说。冥真深知他这个弟弟已经长大了,该当刮目相看,身为鬼影组里综合实力最强的密查使,自己若要向他隐瞒些什么,只怕会弄巧成拙,与其苦苦隐瞒,倒不如掏心挖肺,他暗下决心,无所保留地将他暗地里的一切势力细细说给坚听。

坚神色依旧,“那么,前几日死在废墟的那个密探是哥哥的人?”

冥真点头。

坚又问:“他只是个牺牲品?”

冥真轻然嗯了一声。

坚不以为然地摇头,“哥,你想干什么?”

“幽蓝珠。”冥真直视坚墨黑浓郁的两眼,指腹轻柔扫过他的眉眼,“我要幽蓝珠,你的这双眼睛,还有我的左眼,都该是纯净绚烂的湛蓝色。我们幽蓝一族,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坚拧眉,正声道:“哥,你修建地宫,手里又笼络了这么大的势力,就只是为了使幽蓝重归平静吗?”

冥真眸色微暗,一个“是”字正欲脱口而出,却被坚眼底汹涌的暗郁击退。

“哥。”坚将两手搁在冥真两肩,轻扯嘴角,笑意暖暖,“无论你要做什么,坚只知道哥哥就是哥哥,哥哥做什么,坚儿都支持,坚儿会帮哥哥,无论哥哥要的是什么。”

冥真绷直了后背,坚的两手明明那样轻地压在肩头,却恍如千斤沉重,竟让他有种支撑不住的感觉。

“哥,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开心,坚儿就喜欢,坚儿就开心。”坚嘴角的笑意扩绽拉大,两眼舒弯成两只俏巧的半月,看得人心底暖意荡漾。

“这句话哥同样也想对坚儿说。”

坚爽声欢笑,右手握拳伸至身前,冥真会意一笑,同样伸出一拳来。两拳砰然交击,笑声铿然响荡,这本漆黑孤寂的夜晚,一时暖意横溢,天边的星星好似看得懂人间欢喜,晶亮的小眼眨得分外欢快。

冥真第一次觉得,有个弟弟真的不错,手足之情,原来可以这样珍贵。

冥真走的时候,脚步稍有犹豫,他知道程汐就在隔壁,但他下不了决定要不要去看看她。

迟疑半响,终是没能忍住。

床上的人辗转反侧,睡得极不安稳,冥真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呼吸压低到最轻浅,为防止发出声音,他甚至未曾落地,一路轻悠悠地飘到床边。

正文 165 别吵

冥真皱着眉头歪头打量她,蓦地,忽然发现她两睫剧颤,眼角渗出一朵泪花。心中立时一紧,闷闷地盯着她眼角的泪渍看,胸膛胀胀的,又有点发酸。他想到那夜他不肯给她一个确切答复,她眼底灰暗的失落,心跳有些飞快,她在做怎样哀伤的梦,为何会落泪,会不会是梦到了他?

冥真按捺住内心的紧张,舌尖恍若舔到一颗青涩的乌梅,浓酸中带着点清甜,惹得人心里一紧一紧地悸动。他往前贴近,上身缓缓俯下,头颅慢慢对着她的脸落下,想要在她紧皱着的眉心印下一个吻来抚平她眉梢的愁绪。

“萧枫岑……不要……”程汐两唇飞颤,虽是含糊不清的梦话,靠得极近的冥真却听到一清二楚。

他的唇离她的眉心只有一寸的距离,闻此声,额迹神经陡然一抽,舌尖的酸甜瞬间化作苦涩,脸色立时暗沉下来,那个吻就这样生生停在半空。

他猛然甩袖起身,身姿快速一晃,闪电般退开数米,眼梢倏地高挑,冷然凛冽的眼神箭一般射向依旧皱着眉头喃喃梦语的人,目光悠悠的,好像两颗斜挂在深冬寒空下的残星,冰冷,孤寂。

萧枫岑……

就是那个白衣男子吗?

冥真无声冷哼,霍然转身,窗扉轻摇,夜幕般暗沉宽阔的背影蓦然闪逝。

清风自微开的窗缝里泄进,打了个圈儿,轻悠悠地散开,窗前地板上铺着薄薄一层月霜,乍看一眼,好不凄清。

“起床了……快起床,带你去看个好东西……起床了……”

程汐睡得正迷糊,耳边嘈杂的嗡嗡声,像蜜蜂一样烦人,她皱眉甩手,把被子拉高,翻了个身继续睡。

额头有闷闷的低笑声淌过,程汐嘟哝着嘴,把身子往被窝下一沉,只露了一小束头发在外面。

“好了,醒了就起来吧,日上三竿了,你是猪吗?这么能睡?”坚边笑边揪起程汐露在外头的一小束发丝,在食指上缠绕把弄。

“别吵,再睡一会儿,我还没睡够……”程汐捂住两耳,瓮声瓮气地说,一只手晃悠着从被窝里探出来,无力地来回摆动,像是在驱赶恼人的蚊虫苍蝇。

她亵衣的袖子很是宽大,胳膊一立起来,半截袖子都滑了下去,露出一段粉嫩洁白的玉藕。

坚一挑眉头,伸出一指用指腹从上而下刮过那截手臂,触手滑嫩,温软细腻,肤若凝脂怕也不过如此。

指尖立时一颤,恍若被针扎到一般,他飞速收回手来,将自己的袖子往上摞起,把胳膊贴到程汐那截玉藕边,略一做比较,夸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一黑一白,一粗一细的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

坚没碰过女人,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男女有别,他心里想着的是幽谷谷主霍老头果然冷漠残酷,程汐这些年在幽谷一定天天吃不饱饭,所以才这样又瘦又弱,个子那么矮,肤色又白得那么不像话。他看程汐的眼神里立时多了一分同情,心中暗想往后要让程汐多吃点东西。

正文 166 其实是男女有别

“汐,起来吧,你都睡到午时了,该起来吃点东西了,而且我有好东西要给你看。”坚手脚轻柔地拉扯程汐的被子,冷气必不可少地漏进被窝。察觉到温度有所下降,程汐拧起眉头,身子缩得小小的,虾米似的弓起来,抓着被子的手愈发不肯松懈。

坚无奈地叹了口气,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月莫离从来不叫程汐起床吃饭,这种懒人根本叫不起来,恐怕每次他送吃的进来,也是要塞到她嘴边,她才肯稍稍吞咽几下吧。

坚沉下脸来,他可不是月莫离,没月莫离那么好的耐心。身子下俯,一手揪头,一手揪尾,一鼓作气把整床被子一气掀起。

“干什么?!”果然有效,程汐噌一下窜坐起来,两只胳膊交叉在胸前,一脸警惕地瞪住坚,“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我没让你进来,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来?!”

程汐涨红着脸,赤脚窜下床来,用力去扯坚抱在手里的被子,“把被子还给我!”

坚钩唇轻笑,一只手抱着被子不松懈,一只手闲闲地去拍程汐的小脑袋,“这会儿总算是清醒了,既然清醒了,还要被子做什么?”

程汐磨牙,“谁说我清醒了,我没睡够,我还要睡。”

坚看着她这副张牙舞爪的傻模样,忍不住逸出爽朗的笑声来,“别睡了,我带你去看……咦,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忽然,坚话锋一转,一脸诧异地盯着程汐半敞的衣襟,放在她头顶的手转而摸了过去。

这圆鼓鼓的是什么……坚歪头深究着,墨黑的两只眼睛惊奇地眨巴着。

完了,动作幅度太大,衣襟上的扣子松开了!程汐大囧,连忙揪过衣襟把外泄的春光遮住,抬头一看,发现坚一直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胸部,脸上还挂着一副装模作样疑惑不解的模样,她立时眼皮飞颤,真恨不得一个嘴巴子扇过去。

“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程汐气得连连跳脚,二话不说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坚往门外推。

坚自身有点晕乎,是以没三两下就被程汐推了出去,房门哐一下阖上,他傻乎乎地抱着一床被子,整个儿愣愣的还缓不过神来。

无意识地低头往自己扁平却健硕的胸部看去,坚的面色微有些肃穆,一面沉沉点头,一面心中暗想:汐莫不是得什么病了吧,怎么胸部长得这么奇怪?那两个圆鼓鼓的东西会是瘤子吗?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这样一来,坚对程汐的同情心又上涨了几分。在他看来,程汐简直太可怜了,作为一个男人她长得这么矮小本来就有点遗憾,那手臂还白成那样,细成那样,胸部又长得这么奇怪,真是可怜……

、奇、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程汐黑沉着脸开门出来,“把我被子放回去。”

、书、坚顺从地点头,眼神颇有些诡异,有点同情,又有点哀怜,看得程汐心里毛毛的。

、网、“快去啊!”程汐白他一眼,干脆踹他的**,把他往房里赶。

正文 167 送给你啦

有时候,人很奇怪,原本你很怕一个人,很讨厌一个人,转瞬,忽然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儿,你忽然又觉得那人不可怕了,也不讨厌了,就像萧枫岑之于程汐。

而如今,于坚来说事情又要稍微复杂了点儿,程汐于他一开始就不如萧枫岑于程汐那般情感鲜明,可以准确地找到怕和讨厌两个形容词。是以,他无法说出程汐于自己那种莫名诡异的感觉究竟该怎么去形容。到昨天为止,她于他,只是小小的有些好感,觉得她很可爱,总是能逗得他笑,今天,忽然见到她这么可悲的一面,他发现自己于她不仅仅是多了一分怜悯那么简单。这种事,就好像把石头扔进水里,乍一看去,那是一个小缺口,但实际上,涟漪一圈一圈在荡,有大有小。

一听坚要带自己去看一座酒楼,程汐心急难耐,随意往嘴里塞了几个豆沙包,瞪着闪闪发亮的一双大眼睛,嘴里东西还没完全咽下去,就含糊不清地边喷白面碎屑,边催着坚快走。

“哎,我说,月莫离呢?很新奇啊,他居然不在客栈。”

走在路上,程汐嘴馋,左手一糖葫芦,右手一火烧饼,一样是边吃边说。说她没形象吧,偏偏坚看着又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爱,说她可爱吧,又觉得有点儿埋汰了那个神圣的词语。你见过有人吃糖葫芦,吃得把糖浆诡异地粘到眉毛上去的吗?

坚这下是彻底看清了程汐的真面目,见怪不怪,甚至没**帮她拿掉眉毛上的糖浆,他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道:“不知道,一大早就没见到他人,许是有事出去了。”

程汐费力地跟手里凉透了变得坚硬的火烧饼做斗争,没顾得上回话,随便“嗯”了一声。小脑袋左右一摇,发现眼前五十米处有一座名叫望月楼的高大三层建筑物尤为醒目。那望月楼通体金晃晃的,漆成褐红色的雕梁大柱在门边左右个一根巍峨耸立,檐崖高翘,门的两侧各垂挂一只精巧的大红灯笼,灯笼下的小穗被风吹得翩飞打旋,庄严喜庆中又不缺一份灵透可巧,再看那门前宾客川流,程汐两眼顿时闪着一片璀璨精光。

“坚啊,你瞧瞧前面那酒楼可真是气派,我要是也有那么一座大酒楼的话,我晚上睡觉都能发笑。”程汐说着,当真笑得两眼弯弯,嘴角梨涡若隐若现。

坚目光一闪,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飞得老高:“那就是我要带你看的酒楼,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你可以把月莫离那五千两银子还给他了。”

程汐眨巴眨巴眼睛,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又掏了掏耳朵,笑眯眯地道:“你再说一遍。”

坚笑得愈加欢畅,好像当真看到了程汐夜里睡在床上一劲儿打滚,嘴边哈哒子拖得老长的形象。“我把望月楼送给你了,你是望月楼的新老板。”

程汐没能如坚预料中那样一下子兴高采烈,蹦跳着过来拥抱他,她很冷静,甚至有些严肃。“两个问题,一:这望月楼是你说送给我,它就能是我的了吗?二: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正文 168 我一点儿也不贪心

坚表情特别真诚:“一:望月楼是我的,我说送给你,它当然就是你的。二:没目的,我喜欢这么做。”

程汐挑了挑眉稍,“望月楼是你的?”

“嗯,魅姬宫主送我的礼物。”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凡程汐有一点心机,找个明理的人问问,她就会知道,望月楼是当朝太尉的资产。坚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月莫离可以把谎言吹得这么完美说五千两是黑宫宫主给的,那他也就可以依样画葫芦,说望月楼是融阎宫宫主送的。

程汐脸色黑沉,愤然咬牙:“凭什么你们的宫主都这么大方,一个送五千两,一个送一座豪华大酒楼,我却就给几十两破钱!”

程汐心里把霍老头骂了个狗血淋头,霍老头一颗丹药卖多少钱,她可是一清二楚,这些年卖下来,手里没个百来千万的,也该有好几十万了,这坏老天心眼坏,还这么小气,果然一点儿都不可爱。

“要不要进去看看,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不用了。”程汐一脸严肃地抬头望着坚,“我想跟你确认一下咱俩的交情。”

坚当程汐是不好意思收下望月楼,连忙道:“我们现在虽然相识不久,但也算是一见如故,以后自是如兄弟般亲昵友爱,你不用和我太见外。”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程汐一脸郑重地点头,双手抬起在坚两肩上重重拍了拍,“我不会和你见外的,这酒楼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看这么大一个酒楼,月收入怎么地也得上千两,往后你每月定时给我几百两做零花就可以了,我一点儿也不贪心。”

程汐龇牙一笑,脸上表情特别无害,“你觉得呢?”

坚僵着后背,干巴巴地抽了抽嘴角,愣愣点头,喉咙里卡着一股气,不知自己该笑出来,还是沉下脸把程汐好好鄙视一番。明明是懒得去管理这么大一座酒楼,偏偏还能把谎言说地这么理直气壮。

望月楼三楼有一雅座,雅座里有一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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