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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美人邓丽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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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平常百姓都有的亲情,她却没有。每年在外奔波,萍踪浪迹,父母、哥哥和弟弟与她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现在她回到台北的家来,重温了与亲人在一起时的温馨。只是她还不能满足。作为一个女人,她也有七情六欲,她也需要与相亲相爱的男人在一起。邓丽君对林振发的感情已经很深,本来她也想在旧历年的演出间隙,到马来西亚去与林振发幽会,可是虽然置身演艺圈却洁身自爱的邓丽君,自认为她目前与林振发之间的感情基础还有赖于继续发展,刚相识3年多的情侣怎么可以走得那么近呢?正是出于这种复杂的心理,她才放弃了去吉隆坡而飞回台湾。邓丽君颇感欣慰的是,善解人意的林振发居然在商务繁忙之时来到台北,并且不远万里为她送来一束郁金香。
  “我应该去圆山大饭店去看看他。”邓丽君将那束郁金香放在小几上,很想连夜就到圆山大饭店去会一会久别的林振发,无意间她发现了小矮几上的一幅小像框。她一下子呆住了,那小像框里镶嵌着一帧英俊男子的小照:宽坦的前额,浓眉大眼,唇角边浮现一抹憨然的笑意,双目炯炯地在那里凝望着自己。他就是3年前因飞机失事丧生的朱坚。邓丽君每当看到朱坚的小像,心头就会酸酸的。一股无边的巨大痛苦向她袭来,本来她与他有一段幸福的好姻缘,可是就在她与朱坚即将成婚的时候,冥冥之中似乎有股邪恶的巨爪,无情地将他们拆散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阿丽,阿丽!”那架“华航”客机失事不久,台湾航警局就查出了这架飞机坠毁的原因是发动机失灵和其它技术故障所致。朱坚的遗体被打捞上来以后,邓丽君亲自回台北为这位与她情深意笃的未婚夫下葬。回到香港以后,邓丽君病倒了。她无法忍受如此巨大的精神打击,像一朵陡然被疾雨打蔫了的牡丹花一般枯萎了。邓丽君在富都酒店的五楼套间里闭门不出,整天她技散着头发,不吃不喝。她中断了与珠城夜总会的演唱合同,谢绝了一切来访者。即便平时与她关系最好的歌坛女友徐小凤来访,也被邓丽君关在门外。在这段最难熬的日子里,母亲从台北赶来了,但即使赵素桂来叩她的房门,邓丽君也坚决不开。现在,两鬓已生华发的赵素桂又来到女儿的门前,她手里捧着一盅红艳艳的酸梅场,准备让女儿喝下去消暑败火。她已经连续三天来叩门了,现在赵素桂有些急了,在门外边叩边叫道:“阿丽,我是你阿妈,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把门打开呀!”
  无人应声。
  赵素桂担心关在房里三天不吃不喝的女儿,会生出什么病来,更怕她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所以她拼命地擂打着房门,见女儿不应声,她就伏在门上“呜呜”地失声痛哭起来:“阿丽呀,人死如灯灭,你即便是不吃不喝也是无济于事的。再说人的生生死死,大多也是命里注定的,依我看你不如就将他忘掉吧!呜呜呜。”
  房内还是无人应声。
  “阿丽,阿丽,你怎么了?作为什么不回答我?”第五天上午,赵素桂又像前几次那样来叩房门,这一回她再也不在门外等待了,而是报告了富都酒店的老板,请他派人来将邓丽君的房门撬开。
  “阿妈,你不要来给我添烦吧!”这一次邓丽君终于开了口,她说:“我的心里实在太难过,就请您不要进来,不要再让别人来打扰我。我是决不会为此事寻短见的,我还是要好好地活下去。可是,现在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任何人,阿妈,我求您了,您就让我一个人独自想一想吧!”
  赵素桂两只眼睛哭红了。她听到邓丽君沙哑的答话声方才放下心来,她哭着说:“阿丽,既然你想独自一入睡在里面,我就依你,只是你要依阿妈一个条件才行呀!”
  “您……说嘛!”
  “阿妈只求你要保重身体,你要吃饭呀!每天阿妈给你送些吃食来行吗?”
  “您放心吧。阿妈,我说过我是绝不会为此事绝食的,我在房里有水,也有食物……请您不必为我担心,我只求安静。我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我只求安静,只求独自地想一想……”
  “阿丽,你……你可千万保重啊!”赵素桂听女儿这样说,情知再劝无用,索性也就不再敲门。她倚在门上低声地饮泣了一阵,也只好无可奈何地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邓丽君将自己自囚在房里,已经多日没进食了。她感到上苍对她太无情了。爱情的伴侣猝然失去了,精神上赖以生存的支柱倒下了,如花似玉的邓丽君在一夜之间苍老憔悴了许多。
  “阿丽,请你放心,不论将来你在什么地方,只要你碰到困难,就用电话告诉我。我在台北不论多么繁忙,只要你有困难,只要能听到你的呼唤,我是一定要去的!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呢?”这几天在邓丽君的耳畔始终响着朱坚的声音。那是一年前她从台北来到香港,与珠城夜总会签订演唱会同的时候,邓丽君与朱坚在台北外双溪的故宫博物馆玩了一天。他们都很想到那里去看看正在展出的两幅明代大家文征明的字画书法和一批唐三彩古莲,在临别的前一天,朱坚约邓丽君到外双溪去。邓丽君记得那天玩得很愉快,他们不仅看了许多从前想看的唐、宋、元、明、清各代的传世真品,而且又在一家很僻静的小餐馆里吃了晚饭。临分手时,两人站在一个十字路口,难分难舍。朱坚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几步,见邓丽君良久地站在路口不肯动,他就又快步地跑了回来。朱坚很想与邓丽君吻别,可是他知道邓丽君高洁的心隆,她一定是不喜欢自己的男友在结婚前有过分举动,特别又是在一个时有车辆或行人经过的十字路口,如果他这样的举动定是会引来热恋中女友不悦的,所以,理智克制了朱坚的冲动。他只是冲过来,紧紧地抓住邓丽君冰凉的小手,说了上面那一段话以后,依依不舍地向她道了声“再见”,就毅然地离去了。
  邓丽君怅惘地凝望着朱坚那已经远去的身影。今天他为了和邓丽君玩得无拘无束,甚至把车也停在距外双溪很远的一个停车场。朱坚这样做是想以散步的形式来延长与邓丽君在一起的时间。
  在这种难舍难离的氛围中,邓丽君很想哭!这种感觉是从来也不曾有过的,从前她去香港,去马来西亚、新加坡和泰国演出前,也与朱坚有过类似的分手,不过以往的分手都很愉快,都很随便,绝不像今天这样一步三回头地难以割舍。邓丽君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自己与朱坚的最后诀别!现在回想起来,邓丽君后悔的是,她当时为什么不能主动地扑进他的怀里,一任朱坚的拥吻?他给她的是那么多,物质上的与精神上的支持是无法还清的。尤其是在她人生中最为艰难的起步时期,别人都对她到歌厅里唱歌不屑一顾或冷嘲热讽的时候,是朱坚将她请到他的朋友中间,给她以精神的鼓励。是朱坚资助她去拍《晶晶》的电视连续剧,又是朱坚在她拍了《谢谢总经理》的电影后,断然劝阻她继续向影视圈发展,从此她稳步地踏上香港东南亚各国的歌坛。可是她又给了朱坚什么呢?邓丽君每当想到这一问题,她就痛悔不及,泪流满面。邓丽君深悔她在与朱坚相恋的日子里,过于矜持,过于吝啬了!她理应给朱坚以至爱的回报,然而她没有给予,因为那时她以为彼此都年轻,今后还有许多的机会给他温存与体贴。邓丽君哪里知道人生无常,朱坚会如此突然地从她身边离去呢?连一点让她弥补的机会也不留。上帝太残忍了!邓丽君每日都在想着这些,想到痛处她便无声地饮泣,企图以泪水来洗去对朱坚的负疚与怀恋。
  第十日的下午,邓丽君终于开启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廊道里围满了人。邓丽君从黑鸦鸦的人群里,发现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她们都以关切的眼光注视着自囚了十天的邓丽君。这些人中有母亲赵素桂,有好友徐小凤,关心她的歌坛友人何莉莉、陈百强、姚伟和电影演员林青霞。当然更多的是在珠城夜总会搭班演唱的老板、乐队演奏员与一群小姐妹。因为邓丽君的中途辍唱,“珠城”的演出班子都不得不停下来。他们十分关注着被命运的不幸突然击倒的邓丽君。十天来,这些亲人与友人都一刻不离地守候在富都酒店里,静候着邓丽君的动静。人们都希望邓丽君能尽快从无边的悲苦中解脱出来。现在,亲友们真将邓丽君盼了出来。自囚多日后的她,显得病恹恹的,身体消瘦了一圈,面庞苍白,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因为眼窝的深凹越发显得大了。
  友人们都无声地向她靠近,拥来。一个个默默地凝望着邓丽君隐含忧戚和悲伤的大眸子,她们依次地走过来,与她紧紧地相握,然后再走过去。许多与邓丽君相知甚深的女友,知道在这种时候用语言来安慰是无用的。邓丽君心中的痛苦需要由她自己慢慢地来排解与消除。友人们所能给她的只能是目光深沉的鼓励与匆匆一握间的感情交流。
  “阿妈,我想跟您单独地谈一谈。”当所有的朋友、同仁与歌坛小姐妹—一与邓丽君相握以后,她来到了赵素桂的面前,说话的声音变得沙哑。
  所有的人都识趣地退去了。
  邓丽君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与母亲两人时,母亲为她轻轻地梳理那略显蓬乱的发辫。赵素桂望望憔悴的女儿心里不禁泛起酸楚,她说:“阿丽,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现在只有妈妈和你在一起,有什么苦水都倒出来吧!”
  “不,我心里没有什么苦了。如果有的话……也都哭出去了。”
  邓丽君凄然地一笑,抓住了赵素桂枯瘦的手说:“我现在想跟您商量的是,到底如何回绝到新加坡的演出合同?”
  “到新加坡去演出?回绝……合同?”赵素桂在来香港以前显然并不知道女儿将有到国外的演出计划,所以她听后感到很茫然。
  邓丽君喃喃地说:“阿妈,是这样的。几个月以前,新加坡的一家歌舞厅老板经过几位演艺界好朋友从中引荐,专程到香港来见我。他们准备在今年炎热的季节过去后,邀请我去那里演唱。因为那些朋友以前与我有很好的交情,就答应他们在珠城夜总会的演唱合同结束后,我去新加坡唱一个时期。可是现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绝人家?”
  赵素桂略一叠眉,便说:“阿丽,为什么非要拒绝人家呢?既然已经签订了合同,就应该履行合约嘛。再说,人死如灯灭,你就是永远不登台了,朱坚再也不能复生了呀!”
  邓丽君愁肠百结,低下头去心中无计。
  赵素桂劝慰说:“我知道你是个很重感情的孩子,也知道朱坚在生前对你有许多的好处。你这样为他停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因为他在你心里一时半时是无法抹去的。可是你总不能永远地这样哭下去,他死了,可你还要活下去。而且即便朱坚有知,他在九泉下也是希望你能继续好好生活下去的。朱坚决不会同意你为他的死而停止唱歌,阿丽,你说是吗?”
  邓丽君低头不语。
  赵素桂说:“阿丽,依我看你不但应该如期去新加坡,同时,你在珠城夜总会的演出合同也要履行。因为你不能仅仅为了死人而活着,你更应该为活人活着。你怎么不看一看,你在酒店里闭门10天,这段日子和你搭班的所有同事,几乎全都呆在这家酒店里。他们不唱歌就不会有任何的收入,这样下去,又如何得了呀?阿丽,你是个很通情理的孩子,你不能这样任性下去。你不为自己,就是为别的活着的人也得唱下去,活下去呀……”
  邓丽君想哭出来,但她咬了咬牙,忍住了。她的眼睛里没有泪滴,因为眼泪已经哭干了……
  “叮铃铃……”邓丽君在灯影下泪珠潸然,当床头那架电话机急剧地响起来时,方才意识到夜已深沉。四周静悄悄的,她家的小楼内也没有了声音。赵素桂唯恐影响楼上的女儿休息,过早地让家人安歇了。在这种时候,谁能将电话直接打进她的卧室里来呢?邓丽君的心里顿时一热,她知道只有他——林振发,才可能得到自己卧室里的电话号码。除此以外,她的家人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神秘的送花人邓丽君拿起听筒,里面果然是她十分熟悉的声音——那种略带几分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听起来既亲切又好听:“邓小姐,我这次到香港去,听到了有关你的好消息。那就是旧历年以后,你将在香港的‘利舞台’举办首次个人演唱会,这可是当真吗?”
  邓丽君笑笑说:“是真的。林先生,自我出道以来无论是在台北还是在香港,我都是为各个舞厅服务。个人的演唱会从来连想也不敢去想,这一次是经许多朋友的鼓励,我才同意在‘利舞台’专门搞一个我个人的演唱会,不知林先生对此有什么高见?”
  林振发说:“这是完全应该的,事实上如果不是你邓小姐过于谦逊,早就应该这样做了。遗憾的是邓小姐在此之前连一点信息也没有透给我,按理说您的个人演唱会我是应该从中玉成的。如果个人演唱会的日期定下来,我届时将联络一些马来西亚的商界友人前往香港,为你助威呀!”
  “谢谢林先生的美意。”林振发在邓丽君的印象中,永远善于助人为乐。他豪爽、热情和忠诚。自从1972年底与他结识以来,他总是那样热诚无私地对待她。凡是知道邓丽君有难处时他就会站出来相助。这次他在香港时无意中听说邓丽君年后将有举办个人演唱会的安排,他就表现出如此之大的兴趣,很让邓丽君感动。邓丽君说:“林先生是深知我的,从前我唱歌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生活。
  自从到日本发展以后,我也开始注重名望。当然我力求在演唱会上出新,不能经常唱以前那些家喻户晓的老歌。林先生,我还想利用这次演唱会推出几首英文歌曲,譬如《MY WAY》和《JAMBAYA 》之类的歌曲,您认为这样做好吗?“
  “好,很好!”林振发的语气里充满兴奋,他说:“邓小姐不仅能唱华语歌、日本歌,这次再唱英文歌曲,能让人耳目一新。这样做绝非为了取悦观众,而是为提高自己。邓小姐,依您目前的知名度,还应该向世界级歌星快速发展。我在香港的许多朋友,目前正在酝酿着成立‘邓丽君歌迷会’,这对于您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吧?”
  “‘邓丽君歌迷会’?”邓丽君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一信息,尤其是从林振发的口里说出,她更加感到惊讶与兴奋。
  林振发说:“确实有人正在筹备操作,邓小姐千万别误会,这个‘歌迷会’并非是我林振发在暗中支持或操纵,而是你在香港的‘追星族’实在太多了。他们这样做,是为了系统地研究你歌曲的特点,对你的演唱技法进行总结,以及为了你即将举办的个人演唱会造声势。”
  “林先生,我有许多的话要对你说。你对我的心意我是心领神会。”邓丽君从林振发在电话里的谈话中,判断出他在香港的短暂逗留期间,很可能通过他在商界的诸多朋友获悉了一些有关她的近况。同时,深知林振发能量的邓丽君也能猜度出他在许多事情的背后,有意无意地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邓丽君在静静的深夜里通过电话,与住在咫尺之遥的心上人足足谈了两个小时,当她意识到夜交子时的时候,急忙主动地结束了这缠绵的情话:“林先生,您该休息了,明天清早我准时去圆山见你,好吗?”
  熄灭了台灯以后,邓丽君仍然无法入睡。她很想尽快地与林振发见上一面,多年来与远在马来西亚的林振发离多聚少,尽管彼此常常用电话来相互倾吐相思之苦,但是邓丽君总是希望林振发能像朱坚那样,经常能厮守在自己的身边。想起今天的林振发,邓丽君很自然地会联想起以前的初恋情人朱坚。在朱坚死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邓丽君的心里不能再接受任何一位男性。朱坚在她心中的位置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代替的,那是因为少女的初恋是极为珍贵的。当时她是怀着永远也不准备再接受另一个异性的心态前往新加坡去履约的,但是当她来到新加坡后,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将她鬼使神差地又推向另一位痴情的男子身边新加坡虽是弹丸之地,邓丽君却对这座城市充满了好感。60年代末她在朱坚的鼎力支持下第一次来到这座空气清新的花园城市演出时,就感到从障宜国际机场到市区的公路很有特色。路旁一棵棵高大的的椰子树使邓丽君感到它与台北不同。那一次演出的间歇,邓丽君游览了位于新加坡东陵区荷兰路附近的植物园。植物园内热带植物和亚热带的花卉万紫千红。由无数樟树、葵蒲、芭蕉和按树组成的热带植物巷,使邓丽君如同置身在绿色的世界。从那时起,邓丽君几乎每隔一年左右,就会从台湾或者香港飞临此地一次。因此,邓丽君在朱坚死后心情最悲怆的时候,她的母亲决心促成女儿的新加坡之行。赵素桂一来是让女儿来此践约演唱,二来是希望陷入无边痛苦中的邓丽君,能借此演出之机外出散心。
  邓丽君在新加坡的宝珊戏院恢复了中断几个月的演唱。正是金秋9月天气,凉爽宜人。从丧友的无限悲痛中重新崛起的邓丽君,又以新的风姿走上歌坛。她在“宝珊”演出了一首新歌《我怎能离开你》:问彩云,何处飞,愿乘风永追随。
  有奇缘,能相聚,死亦无悔,我柔情深似海。
  你痴心,可问天,誓相守,长缝线,岁岁年年。
  我怎能离开你,我怎能将你弃?
  ……
  邓丽君在新加坡最初演出的几场,每场几乎全唱这支新歌。由于这是朱坚死后她特别请友人作词谱曲的寄哀之曲,所以邓丽君唱起来更加情深意切,字字句句扣人心弦,邓丽君唱到动情处常常泪光闪闪。新加坡歌迷们很理解邓丽君为什么能将歌儿唱得那么悲,便用各种方式向邓丽君表示安慰,写诗、写信、打电话……引起邓丽君注意的是每晚她在“宝珊”的夜场演出结束,回到下榻的裕华酒店时,年轻的服务小姐便会将一束香气四溢的鲜花送进卧室。
  那是新加坡的国花,名叫卓锦。万代兰。在无数娇嫩绿叶中盛开的兰花,小巧玲政。浅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花朵的边缘呈深紫色,中间为透明的玫瑰红色,花蕊处淡黄并有紫红色的斑点。万代兰幽幽的花朵很恬淡,散发出阵阵迷人的幽香。邓丽君很喜欢万代兰,她不知道是哪一位善解人意的热情观众,每晚不辞辛苦地将万代兰送进她的卧室中来,使她能吸着温馨的花香酣然入眠?
  “请问小姐,送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观众?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赵素桂见女儿在夜晚时,常常凝望着插进瓷瓶里的一束新花陷入沉思,她也感觉出其中的蹊跷。为了替女儿解开心中的谜结,有一天晚上,赵素桂单独将那位服务小姐找到避人处询问。
  “他是一位男士,”小姐在极力地搜索记忆,她想尽量为女客人提供一个准确的形象。她说:“高大而魁梧的身材,年龄二十七八岁。根潇洒,穿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系枣红色花纹领带。每天傍晚他都准时将小车开到楼前的平台下面。他坐在车里,让司机将一束万代兰送进服务台,再三叮属我们一定要在邓小姐演出归来之前送进客房里去。”
  “他是做什么的?”赵素桂问。
  “不清楚。”女服务生说:“他的口音一听就是地道的华人,只是有点粤音”
  赵素桂回到客房,将从小姐那里打听到的送花人情况如实地告诉了邓丽君。她希望女儿也像自己那样关切这位神秘送花人的一切,可是令赵素桂颇感失望的是,女儿对此并无任何兴趣。她显然依旧沉浸在对朱坚的深情思念中,无意留心那位送花人的来历。
  万代兰一直送到这一年的9月底。邓丽君与新加坡宝珊戏楼的演出合同已满了。摆在邓丽君面前的是两条可供选择的路,一是尽快地返回香港,那里又有几家唱片公司催请她尽早返港,赶制《我怎能离开你》等一批新歌的唱片,二是她可以暂时在新加坡各地进行巡回演出,待到年终时再返回香港。
  “阿丽,我想你还是暂时不回香港的好,因为新加坡的气候十分宜人,这里的歌迷很喜欢你的歌儿。虽在‘宝珊’的合同完了,可是这里想请你演唱的舞厅多得很。此外,这里的一些小城市更欢迎你去,赚的钱又很优厚,与其回香港去灌录唱片,真不如暂时留在新加坡演出。”赵素桂在邓丽君去留不定,踌躇难决的时候,为她指点迷津。
  邓丽君同意了母亲的建议,继续留在新加坡。只是她不想返回香港的真正原因,是她担心一旦回到那里就会陷入对朱坚的无边怀念中去。香港是她和朱坚经常接触地方,也是朱坚后来因为飞临那里与她相见而丧命的地方啊!
  邓丽君在母亲和友人的盛情安排下,于深秋10月在新加坡境内的一些小城市和乡镇进行巡回演出。所到之地,一片欢腾。在这一时期,邓丽君请人为她写了一首名叫《泪的衣裳》的歌词,经作曲家谱了曲以后,她到各地演唱时又成了一首风靡一时的歌曲:“我有一件花衣裳,花衣裳,闪着泪光。为了友伤我心伤,我心伤,我好心伤。过去我俩的旧友情,失落在何方,失落在何方?教我费总量,啊,我要寻找在何方?美丽的衣裳,闪着泪的光。我有一件花衣裳,花衣裳,闪着泪光,旧日友情我难忘,我难忘,我最难忘。如今重温那旧日清,温暖又凄凉,教我痛断肠,啊,我要寻找在何方……”
  这首歌曲作者不知何故把歌词写得如此真切动人,很多听到邓丽君这首让人潸然泪下歌曲的歌迷们,都认为邓丽君是在以此来怀恋朱坚、悼念亡友的。
  圣淘沙。这是新加坡南部的一个小岛屿,这里四季长青,气候温和。在碧绿葱笼的椰树林间,隐约可以见到几幢红褐色的小楼房,那是一些从港台来的商界大亨、演艺界名流们下榻的别墅。
  1972年的岁末,在新加坡各地巡回演出结束后,邓丽君一行人便在圣淘沙作短暂的小憩。
  邓丽君格外喜欢圣淘沙的那片蔚蓝色的大海。邓丽君自从来到圣淘沙以后,每天中午的炎热时分,她是必到大海里过游一番的。在圣淘沙休息时,邓丽君的情绪开始好转,她似乎已经从朱坚的惨痛死亡的巨大阴影里走了出来。她那姣好的脸上又开始浮现出少女青春的微笑,她不再悲哀。从林煌坤按照邓丽君心意所写的《雨中的点点滴滴》一词来看,没有了几个月来那种极其悲哀的冷调子。在大海边邓丽君将作曲家谱好的曲子反复吟唱,海风将她那美妙的歌声吹向深蓝色的大海:点点滴滴细雨打在我身上,点点滴滴泪儿在脸庞。
  哪是泪?
  哪是雨?
  朦胧在眼眶……
  曲调虽然明快、抒情,可是邓丽君仁立在海边练唱时,不知不觉眼里又汪起了泪珠。她似乎在浩瀚的万顷碧波中又见到了那个很魁梧的身影,那是她心中永久的初恋。她还是无法将朱坚淡忘,所以《雨中的点点滴滴》这首歌唱来唱去,又出现了难以避免的哭音!
  “阿丽,这位是特别从吉隆坡赶来的刘先生,他是慕名而来的。”一天上午,赵素桂将在小楼上练习钢琴的邓丽君请下来。在楼下那间陈设典雅的小客厅里,早已经恭候着一位50多岁的马来西亚华侨。他的身材矮胖,圆圆的面庞因为保养得很好而容光焕发,他见邓丽君从楼上风姿绰约地走下来时,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满面堆笑地一躬身说:“邓小姐,幸会!”
  这是1973年年初邓丽君在圣淘沙海滨小岛上所会见的第一位客人。在圣淘沙休息的3个月时间里,邓丽君决意再次避开人群的烦扰,独自过一段安静的时光。就连圣诞节和旧历年,邓丽君也没有公开露面。有母亲在她的身边,她不再思念台北的家。朱坚离去后,她也没有了其它的牵挂。这一年邓丽君恰好20岁,她觉得自己真正地成熟了。在初春的时日里,邓丽君觉得应该离开圣淘沙这个美丽的小岛,她要返回香港去演出了。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从马来西亚来了一位笑容可掬的刘先生。邓丽君接过那人双手捧上来的名片一看,只见上面精致地印有中、英两种文字:马来西亚商务会副会长,吉隆坡五月花大舞厅总经理刘季珊“邓小姐,马来西亚有许多华侨,而这些人大多是您的忠实崇拜者。所以,我们五月花大舞厅准备欢迎邓小姐在结束度假后,最好到吉隆坡去演出,不知是否能够赏光。”刘季珊彬彬有礼,他为了能请邓丽君去吉隆坡,事前花好大精力才打听到邓丽君隐居在新加坡的圣淘沙。后来,他又专程飞到新加坡,请几位与邓丽君有过演出往来的舞厅老板分别都写了信。现在,刘秀珊将几封发人给邓丽君写的信都—一奉上,又说:“邓小姐,我们五月花的酬金将是东南亚最高的,您只要演出一场就支付您一万美金!”
  “刘先生,我可以去吉隆坡,我也很想最近去吉隆坡。”邓丽君将那些老朋友的信—一阅过后,坐在一张小沙发上略略地沉吟了片刻,然后她微微地一笑说:“可是我去那里唱歌,可绝不是贪图你们的优厚酬金。我主要是看重这些友人写给我的信,他们对我的情谊使我不能不考虑接受您的邀请,但是时间最好限定在一个月左右,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是可以的,”刘季珊见邓丽君很果断地答应了他的邀请,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邓小姐能够去吉隆坡,那不仅是我们五月花大舞厅的荣耀,同时也是所有马来西亚人的幸事。我回去以后马上就开始筹备,我们会为邓小姐选一处既安静又安全的旅馆下榻,同时,又要预先做好邓小姐演唱的宣传工作。我们一定会让邓小姐演出顺利,万事如意的,只是不知邓小姐的行期如何确定?”
  “我想很快,最迟在3月10日就可以到吉隆坡,因为我在4月将在香港演出,刘先生,如果您也同意的话,我们就这样确定下来了,如何?”邓丽君说。
  “很好很好,我马上就回去准备,期盼邓小姐利用春天这美好的时光早来吉隆坡演出!”刘季珊大喜过望地站起身来,向邓丽君子思万谢地点头躬身,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圣淘沙……
  “当、当、当……”屋内的落地钟敲了三下,已经是凌晨3点了。
  邓丽君失眠了,她开启床头灯,取来几片安眠药服下去。这些年她在日本进修,时常因为演出的过度兴奋,到了半夜也无法入睡,这就让她养成了服用安定制剂强制入睡的习惯。今夜她也是过度地兴奋,林振发从马来西亚来到了台北,邓丽君难免思绪纷法。
  邓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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