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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美人邓丽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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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尽快到新加坡去商谈建筑材料的进口,从台北飞去异国。新加坡的生意顺利谈成后,朱坚又飞到香港。在那里他也有些业务要处理,这样一来,朱坚回到台北时,已经是邓丽君进电影棚拍戏的尾声了。在元宵节他和十分繁忙的邓丽君有机会在“馥园”谈心时,那部名叫《谢谢总经理》的电影已在台北等地公映了。
  “朱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邓丽君的面庞被头顶上的灯盏映红了,在元宵夜里显得很娇艳,很丰润。她眨动着长长的睫毛,亮闪闪的大眼睛里闪透出一抹狐疑与茫然。心心相印的情侣为什么在自己又一次在事业上取得成就时以冷漠相向?莫非自己的《谢谢总经理》拍得不成功?抑或是该部影片中有什么地方使心上人看得不满意?邓丽君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她热恋的人儿,心头忐忑不安。
  “小妹,我想问你的是,这部《谢谢总经理》的电影拍完以后,你是否还有其它的片约?”许久不肯说话的朱坚,避开了对她的正面回答,忽然向等待着他夸奖的邓丽君提出一个令人疑惑的反问。
  邓丽君很兴奋地说:“片约当然有啊。台湾的‘中影公司’和几家电影制片商,自从看了《晶晶》和《谢谢总经理》以后,都说我将来可能成为像胡蝶那样的电影明星。他们说我的形象很适于上镜,如果拍片还可以兼唱插曲,所以近日来他们送来好多的电影、电视脚本,有些制片商甚至情愿出很高的片酬来请我拍电影。一些报纸已经准备发表我的访问记,制片商们说要炒红我。朱哥,你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朱坚呷了一口酒,不吭声。
  邓丽君还是很高兴地向他叙说近一段时间,她进入电影圈以后的许久新感觉。她说:“送来的影、视剧本尽管很多,可是我真正想拍的却不多。因这些本子太多的是平庸和乏味,人物形象也与我格格不入。我一直很喜欢著名电影导演于仁泰,我很欣赏于导的艺术风格。从前他导的几部片子我都看过了,昨天他派人给我送来一个新电影脚本,是写一个少女纯真的爱情,我读后掉了泪。朱哥,这部片子我很想接下来,恰好今天能和你在一起商讨,你说我该接于仁泰先生的本子吗?”
  “不能接,小妹,我劝你千万不能再拍电影了!”正说得津津有味的邓丽君万没有料到朱坚非但不支持她,反而兜头向她拨来一盆冷水,顿时浇得她怔住了。朱坚有些激动地说道:“小妹,现在我才感到我当初的轻率,我实在不该推荐你去拍那个名叫《晶晶》的电视剧啊!”
  “朱哥!”邓丽君吃惊地呆住了,她与朱坚结识并相处的几年来,朱坚在她的内心中永远是一位真诚热心的兄长,从来对她的事业倾注无限的关切。可是现在她无法理解的是,当她在电影上开始崭露头角,前程充满一片灿烂阳光的时候,她引为知己的朱坚究竟为什么这么冲动,这么武断地阻止她涉足影视圈呢?
  “是这样,小妹,我今天的心绪不佳,请谅解我说话时有点急躁,不过我这样做全为了你好。”朱坚很快就意识到他的失态。在温和含笑殷切期待的邓丽君面前,他为什么要这样没头没尾地说话呢?朱坚很快就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尽量将语气放得平缓,以他惯用的斯文口气说:“小妹,我为什么后悔当初不该让你拍《晶晶》呢?那是因为正是当初这个《晶晶》才使你误入影视圈的。当然,如果另一位并没有其它天才的姑娘,拍几部电视剧、电影也许是一件好事情。我当初极力地劝说你去拍《晶晶》,也是单纯地想到它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可以扩大你的影响。那时没有料想到后来有于仁泰这些导演,拼命地拉着你去拍电影。如果我知道你在拍了一部电视剧后,又要拍《谢谢总经理》电影的话,我也许当初就会劝阻你不上银幕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邓丽君还是听不懂对方的意思。
  朱坚由支持自己拍电视到突然反对她拍电影,这是一种多么明显的反差啊!
  朱坚说:“小妹,如果拍电影、电视是你的长处,我又何尝不希望你去拍电影和电视呢?我阻拦你是因为我已经看出你的潜力全在唱歌上。常荫椿教授对我多次说到你,他说,千万不能再让你去拍电视了,因为那样长期发展下去,将影响你在歌唱道路上的发展。久而久之,你就会在歌坛上消失了,小妹,恕我直言,你的表演艺术潜力很有限,你绝不会成为一位名噪台港的电影明星。所以,我劝你尽快地从歧路上返回来!懂吗?你的事业永远在歌坛上!”
  “啊——?”邓丽君的头仿佛突然遭到沉重的一击,拍电影的热切期望在刹那间被击得粉碎。但是她毕竟是一个聪明人,虽然朱坚的话说得过于直率和尖刻,却能使痴迷影视的邓丽君墓然猛省。她从朱坚这番话里感觉到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爱,只有与她的人生、命运息息相关的人,才可能说出这样动情的肺腑之言。在片刻的难过之后,邓丽君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她郑重地抬头凝望了朱坚一眼,轻轻地点了下头说:“朱哥,我懂了!”
  邓丽君谢绝了著名导演于仁泰拍电影的盛情邀请。她必须老老实实地唱歌,勤勤恳恳地赶场,还像从前那样按照既定的人生轨道运行。
  邓丽君从事业的歧路上回来了!
  邓丽君深恋着朱坚,朱坚痴爱着邓丽君。1970年的仲夏季节,经过三年多热恋的一对情人,终于得到了朱、邓双方家长的共同认可。在端午节那天的一次聚餐中,朱坚将一枚镶嵌着一方碧绿宝石的纯金戒指,亲自为邓丽君戴在左手上。也是在这次幽会中,朱坚问他。动爱的未婚妻提出了去香港发展的设想。
  朱坚说:“小妹,应该承认,在台湾这个地方,你的名气已经很响了。可是艺无止境,你还应该有个更大的发展啊!”
  邓丽君感到茫然而紧张。朱坚对她的期望如此之高,是她当初没有想到的。在邓丽君决定不再涉足影视圈以后,朱坚特别出面为她组织了一次南下登台演出活动。为了让邓丽君走出台北,扩大视野,加强影响,这支以歌手邓丽君为首的演出队伍,来到台岛的南端进行巡回演出。所到的南部大小城市,从前对邓丽君并不熟悉。
  经过这次演出。加深了歌迷们对邓丽君的感情。现在,朱坚再次要求她走出去,邓丽君困惑地说:“台湾岛我几乎走遍了,你还要我到哪里去演唱呢?”
  “去香港!”朱坚充满希望地说:“小妹,那里是我们中国的土地,也是东方世界的一颗明珠。这个亚洲最繁华的大都会,你不能不去那里演唱啊!”
  “到香港去?太好了!”邓丽君双眼豁然一亮。许久以前她就向往那个神秘莫测的现代化大都会。可是,到香港去演唱却连想也不敢想,她邓丽君只是个贫民家的小女孩,是在台北的一家家舞榭歌厅里走出来的当地小歌手,繁华的香港会有她的一席之地吗?她连想也不敢想的事,如今被她心上人提了出来,邓丽君的心里充满了惊喜与兴奋。她又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忧虑,说道:“朱哥,香港对我来说人地两生,那里肯接纳我这样一个台湾小歌手吗?”
  “小妹,你不必为此担心,”朱坚显然对邓丽君向香港发展充满了信心,他说:“你知道由于经商的缘故,在香港我有许多靠得住的朋友。你一个女孩子家。初到那种地方去发展,当然会有许多的困难,我会想办法的。首先在你去香港前,我会请新闻界的友人在报纸、电台和电视上对你进行一番宣传介绍。待那里的百姓和歌迷们了解你后,你去那里唱歌是会有市场的。小妹,你记住,人活在世上就是要靠闯,只要你听我的话到外面去闯,你才可能有扬名的那一天啊!”
  “朱哥,我……听你的!”邓丽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真诚的朱坚,她知道凡是朱坚为她指的路,没有一条不是对她有益的坦途。
  在这样值得信任,值得依赖的男人面前,还有什么可忧虑和迟疑的呢?
  是年盛夏8月,香港格外炎热。就在这样的气候里,邓丽君登上了由台北桃园机场起飞的“华航‘被音客机。她坐在椭圆形的机窗口,心情激动地俯望着机翼下涌动的滔滔云海。她小小年纪,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能坐上这么豪华的大型客机,向东方明珠香港飞去。到了香港以后,那里的人会喜欢我唱的歌儿吗?还会出现我在台湾各地演出时万人空巷的场面吗?如果在香港的演出无人捧场该怎么办呢?丢了我邓丽君的面子不说,就连敦促自己来香港演出的朱坚也会大失所望的。这次自己能来香港,多亏了朱坚的鼎力相助,方才得以随台北凯声综合艺术团飞来香港,万一演出失败又该如何收场呢?
  波音客机的翼下出现了一片碧波浩瀚的大海。邓丽君猜想那就是她从前从香港的画报上见到的维多利亚海湾,海的那一边是起伏峻峨的山峦和鳞次杯比的巨厦楼宇。海边上的启德机场已经渐渐看得清了,客机沿着跑道缓缓地俯降下来,邓丽君一颗紧张的心却早已是了起来。身穿雪白迷你短裙的她走出机舱,站在高高的舷梯上朝下一望,在烈日下头有点发晕。邓丽君还没有走出机场,就已经听到了围在启德机场外一条通道上的欢呼声。这使邓丽君很惊诧,她无法知道机场外是些什么人在呼喊着她的名字:“邓丽君!”“邓丽君!”
  “真没想到呀,邓小姐,你的歌迷有好几百人,从大清早就围在机场外等候你了!”一位机场警察忙不叠地跑过来,将外边的情况向邓丽君报告说:“这是香港近几年来极为少见的!”
  邓丽君感到惊讶和欣喜,她做梦也不曾料到她的到来会使香港的歌迷闻风而动。在飞机上曾为此行演出成败忧心忡忡的邓丽君,在从机场出来时,真的被眼前的热烈场面惊呆了:两排手持花束的歌迷们,其中不乏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团团簇拥在台北凯声综合艺术团所经过的通道两旁。这些歌迷的前面是一匹一米宽数十米长的黄市横幅,上面写有“欢迎台北综艺团”和“欢迎邓丽君小姐莅港献唱”的红色大字。在这些黄底红字的大型横幅前,每隔两步就可以见到一位手捧花篮的儿童。歌迷们见到邓丽君刚一露头,立刻参差不齐地摇动花束,欢呼起来……
  邓丽君在香港的九龙大戏楼举行隆重公演。门捐上的霓虹灯组成了“邓丽君小姐”五个大字,在漆黑的天幕下闪亮。红色的大字刚灭,又闪跳出一排绿色大字“首次莅港隆重公演”。戏楼前在入夜后便围满了等候退票的歌迷,黑市上已将票价炒至1000港元。
  邓丽君在抵港最初五天中,演唱的是《凤阳花鼓》、《沙里洪巴》和《玫瑰玫瑰我爱你》等具有中国传统风格的民族歌曲,得到香港观众的热烈欢迎。香港有影响的《文汇报》、《星岛日报》、《明报》、《晶报》等都以显著版面刊登邓丽君身穿短裙,载歌载舞的大幅照片,文章标题也赫然醒目:《台湾歌星邓丽君首次掀起歌潮,万人拥塞街头一瞻歌星风采》;《歌曲轻柔感人,舞姿深具勉力,港人首次大开眼界》;《首次来港就赢得好声誉,邓小姐占尽歌坛风光》;在台湾的朱坚是从一本由香港发行的《明报月刊》杂志上得到他的女友邓丽君在香港一炮打响的喜讯的。这本杂志的封面还刊登了邓丽君一幅光彩照人的大照片。
  “阿坚!”到了1970年的冬天,邓丽君已经用这样亲见的称呼来与她热恋中的朱坚谈话了。双方的父母对这桩好烟线都很满意,并且都在积极地筹办着婚事。在圣诞节那天的夜晚,邓丽君演唱结束后,朱坚用他的小轿车将沉浸在幸福中的邓丽君接到台北复兴路的一家小餐馆里吃夜宵。这里很安静,雅间里女主人精心地为来客扎了一棵五彩缤纷的圣诞树。一支支红蜡烛,点缀着节日的氛围,邓丽君喝了一口酒,她的面颊立刻泛起了少女羞涩的红晕,她对望着自己笑的朱坚说:“我感到香港这都市和我很有缘分。从前你让我到那里去时,我感到陌生和害怕,可是一旦真去了,又觉得那个地方很适合我发展。因为那里有一批很懂歌曲的人,歌迷也多,他们能为你的演出造声势。所以,我准备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到香港去,到那里去闯一片天地,要比在台湾强得多!”
  朱坚为她斟上酒。在幽幽的烛火里他定定地凝视着女友那张青春的笑脸,他一直期盼着邓丽君能有今天,他说:“香港当然是你走出台湾,向更广阔的空间发展的第一步。但是,仅满足于在香港的演出还不行。我想你的下一步的目标,应该到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去闯一闯,那里可以进一步扩大你的影响。”
  烛光将邓丽君圆圆的脸庞映得更俏丽了,她笑眯眯地望着朱坚,与他碰了一个响杯,抿一口酒说:“阿坚,我好怕哟!香港也是刚刚闯出条路来,又怎么敢得寸进尺,再到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去唱呢?那可是外国,那里又怎么能听懂我的歌呢?他们也许不会买我的帐吧?”
  “不,阿丽,你说错了,东南亚的几个国家华人很多。”朱坚显然对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极为熟悉,他将鼓励的眼光投向邓丽君那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说:“他们听得懂华语,生活在异国多年的华侨,他们是非常渴望能听到中国歌曲的。你如果能去那里演出,我敢肯定你的声望还会更上一层楼的!”
  1971年的春天,在朱坚的积极支持下,邓丽君果然再一次如愿以偿。这位在台北和香港专以唱情歌甜曲著称的少女,在和煦温暖的春风里,她那轻盈俏丽的情影又开始频频地出现在吉隆坡、曼谷和新加坡等地的舞台上。悟性很高的邓丽君这次的东南亚巡回演出,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各地的舞台上。她在各种场合都演唱华语歌曲,从前她年少时所唱的《小放牛》、《晶晶》等歌曲在东南亚颇受欢迎。新、马、泰三国的新闻媒体又一次将歌美人靓的邓丽君炒得又红又火。
  1972年的炎炎盛夏,邓丽君在香港。这一年的夏天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黑色的酷夏,可怕的酷夏,残忍的酷夏!
  邓丽君下榻在香港油麻地附近的富都酒店里。她在过去的两年里大部分时间住在这里,由于已经与这里的维多利亚、皇后、台北、半岛等歌舞厅有演出合同,邓丽君已有一年左右的时间没有回台北了。自然,已经在香港开辟出新天地的邓丽君,很久没有与她的未婚夫朱坚见面了。正在豆宏年华的怀着少女,又何尝不思念自己在台湾的恋人呢?然而她在港岛有排得密密麻麻的演出日程,忙得她几乎连回一次台北的时间也没有了。这种愈来愈繁忙的情况是邓丽君求之不得的,然而又是始料不及与无可奈何的。没有办法,邓丽君只能依赖书信与朱坚交流。在她从东南亚演出归来后,就一头扎进香港的富都大酒店里的长期由演出单位为她包租的套间客房。邓丽君在过去的一年中,不但经常有应接不暇的演出和应酬活动,而且接连三次在香港参加规格很高的歌唱比赛。邓丽君的歌声、舞姿、人缘、扮相这四种超出他人的长处,使她在香港接连荣获大奖,其一是1971年夏天在香港“白花油义卖慈善皇后”的歌曲大赛上,邓丽君被万众推举为“皇后”,她在获奖时被主办单位授予“皇后‘湖服饰与皇冠,锦袍加身地招摇过市,知名度一增再增;其二是同年9月在《华侨日报》主办的”十大歌星“大奖赛上,邓丽君名列前茅,荣获”金骆驼奖“;其三是在1972年1月的一次歌唱大赛中她荣获”十大最受欢迎的歌星奖“。当邓丽君将她三次在港获奖的好消息,告诉在台北主持商务的未婚夫朱坚时,朱坚也在向她祝贺成功的同时,委婉地表达了希望在当年秋天与邓丽君喜结连理的良好意愿。
  邓丽君心情愉快,幸福得如同喝下了香甜的醇蜜。在初夏的日子里,邓丽君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对朱坚尽快到香港来的期盼上,好与他共同商议在秋天结婚的事宜。7月2日,一份从台北发来的电报飞到了香港富都酒店邓丽君的客房。那电文写道:“香港,富都酒店509室。
  邓丽君女士:定于明晨乘第一班华航抵港。请勿接机。届时我将直接去酒店。朱坚“
  邓丽君收到朱坚的电报后,有些欣喜若狂。她太思念朱坚了,她是那么地爱他,几年间的相处两人已到心心相印的地步。这些年来邓丽君在香港和东南亚各国所取得的成就,哪一点哪一滴没有他的心血呢?现在,她终于又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他了,一年多的相思之苦向谁来倾诉?只有他才是自己可以袒露襟怀的人!事业上虽然屡见佳绩,捷报纷来,可是怀春的少女更需要男友对她的爱抚。在收到电报的那一夜,邓丽君失眠了。她在富都的5楼客房里辗转反侧,思绪如潮。在台北时她与朱坚许多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一浮现在脑际。在几年间的演艺生涯中,看惯了鲜花笑脸的邓丽君,身旁不乏苦苦追求的富家官宦男子,但是那些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讨得邓丽君的欢心,邓丽君现在最渴望的是不要与朱坚身分两地,天各一方。她所期盼的是尽早结成秦晋之好,也好今后双双大展宏图。
  清晨起床,彻夜未眠的邓丽君双眼发红,但是她的精神并没有因为失眠而变得萎靡颓唐。她沐浴后坐在梳妆镜前精心地化妆。她穿上了那件朱坚为她买的纯白色连衣裙,经过半点钟的精心修饰,邓丽君出现在化妆镜内的形象是既高贵典雅又素洁恬淡,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色雪莲花。
  邓丽君清晨的心绪很好。她很想亲自驱车到机场去迎接自己的心上人,可是朱坚发来的电报上已注明了让自己呆在富都酒店的客房里等着他。邓丽君知道朱坚这样的叮嘱完全是出于对她的关切,他是担心她一旦去机场迎接他,或许会被好事的新闻记者们发现。那样除了要给她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之外,朱坚来港后也会不断地受到新闻界的袭扰。
  已经是上午9时了。邓丽君的心绪开始变得烦躁起来,她仁立在楼窗前,俯望着油麻地附近那车来人往的街道发呆。在那密集如麻甲虫似的往来车辆中,邓丽君无法断定到底是哪一辆车中坐着她急盼一见的朱坚。按照航班到达的时间,显然早已经超过了。或许是“华航”客机从台北桃园机场起飞时遇到了什么意外的麻烦,造成了时间的延误吗?抑或是朱坚在临登机时因某些缠身之事而临时更改了航班?言行一致的朱坚多年来给邓丽君的印象是言必信,行必果。他从来也不会说半句空话,朱坚说话办事实实在在,这也正是邓丽君深爱不移的重要原因之一。可是今天他到底怎么啦,为何故食言呢?
  邓丽君心绪焦烦,坐立不安。她几次欲冲下楼去,准备驱车前往机场,去询问究竟,可是她又收住了双脚。万一朱坚已经顺利到达香港,此刻正坐在一辆向富都酒店飞驰的轿车里,那么她必然会与他擦肩而过。想到这一层,邓丽君耐位性子还想等下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上午10点钟,第一次从台湾飞来的航班肯定早已经过去了。邓丽君直到这时才想起用电话向机场查询航班情况,可是当她操起电话时立刻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因为她询问“华航”首次航班飞临的时间时,对方只回答说:“请你打开电视机就全明白了!”
  邓丽君的手哆嗦了起来。她的心在颤抖着,她似乎已经预感到某种不祥,但是她仍然坚定地相信属于她的朱坚一定会安然地回到自己身边来的。邓丽君正是在这样既紧张又焦急的心情支配下,开启了电视机的旋钮。电视屏幕上渐显出一位女播音员的半身像,她的语调很平稳,并不像已经发生了什么大事那样。她所用的粤语邓丽君听得十分真切:“这里是香港丽的电视台,据来自航警局的可靠消息称:一架由台北桃园国际机场今晨7点30分起飞的‘华航’BC006号客机,在飞临澎湖附近海域上空时,突然发生故障。开始时是左发动机运转失灵,机体从高空下沉,并从该机传出紧急向地面求援的信号,8点零4分后无线电联络中断。半小时后桃园机场得到该机在海面坠落的准确消息。据信,该机乘客108人与所有机组人员全部遇难,事故原因台北‘华航’正在调查之中……”
  “天呐——!”女播音员下面的话邓丽君已听不清了。她感到眼前一黑,接着天旋地转。她的身子踉跄一下,扑倒在地板上……
  小雨,渐渐沥沥又下起来了。
  伫立在台北殡仪馆后山坡下朱坚墓穴前的邓丽君,潸然泪下。
  她的外衣已被雨水淋湿了,凝望着嵌在石碑上的朱坚遗像,邓丽君深情地朝向墓碑鞠了一躬……
  第四章 马来西亚情缘
  在香港富都酒店里自囚十日
  邓丽君回到光复南路家里时,已是掌灯时分。楼下大客厅里,已备下一席丰盛年饭,都是邓丽君小时候喜欢吃的美味佳肴。邓丽君的身影刚在餐厅的门口出现,围坐桌前焦盼许久的家人都纷纷站起。性子很急的邓枢说:“阿丽,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呢?急死人喽,我们真不知道你独自在下雨天到什么地方去了。”
  赵索桂叹道:“阿丽,你走时说要到淡水河边去瞧瞧你那启蒙的老师,可是我们将电话打到常先生的府里,他说你早已经离开了。”
  “是啊是啊,我们大家急得要死,不得不到处去找你。可是凡你能去的地方都寻遍了,也没有你的踪影啊!”二哥邓长顺也急不可待地说。
  三哥长富说:“我和长顺去了你从前最要好的两位女友的家里,大哥他独自去了九三康乐队的褚美湖小姐家里寻你。褚小姐说她还根本不晓得你从香港飞回来,她也到处帮着找。”
  大哥长安这才吁出一口气来,说:“小妹,我和褚小姐找得好苦。她说明天还要召集当初你们所有在康乐队的小姐妹们过来,给你拜年呢!你们难得一聚呀!”
  “唉唉,大哥,谁让你把我回来的事到处声张呢?”邓丽君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说:“我这次在家里只能住到明天上午,下午便要赶回日本去,又怎么可以惊动那么多的人来呢?再说,我只是随便去走一走,也值得大家如此兴师动众去找我吗?”
  邓丽君到隔壁的房里换下了那件被小雨淋湿了的外衣外裤,换了一件宽大随便的睡袍,坐在香气四溢的餐桌旁,面对盘盘碟碟的美味佳肴,却无半点胃口。赵素桂觉得大家不该这样连珠炮似的对自尊心很强的邓丽君说出这么多的废话。她示意长禧为姐姐的高脚杯里斟满了橙红色的葡萄酒,然后解嘲地说:“阿丽,本来是不该派哥哥们四处寻找的,可是,咱家来了一位贵客呀,不马上找你回来怎么可以?”
  “贵客?”邓丽君抿了一口杯中的醇酒,气色好起来,酒席上的压抑与不快的氛围一扫而光,众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是的,是来了一位客人,而且是远道来的,所以,不找到你不行啊。”邓枢一连喝干了两杯加饭酒,脸膛顿时红润,话也就多了起来。
  “是谁呀?”邓丽君困惑的目光从父亲神秘莫测的脸上移向含笑不语的母亲。见两人都含笑不说,她只好去向坐在身边的大哥求援:“大哥,怎么大家都不肯告诉我呢?究竟是谁从远方忽然来到咱家做客?在旧历年的时候,一般的朋友和客人是绝不会上门的,因为旧历年是每个家庭团聚的节日啊!”
  邓长安笑了笑说:“小妹,我怎么说得清呢?因为这位客人我也是第一次见面啊,你还是问阿妈的好,她老人家从前在马来西亚时就见过的。”
  “啊——?”邓丽君听说客人是来自马来西亚,顿时明白了许多。已经猜出来者何人的邓丽君那白皙的面颊顿时飞满羞赧的潮红。她已经猜到这位使全家人到处奔忙,急于找到她下落的客人是谁了。她理下头去喃喃地说:“他……怎么来了?”
  “林先生来了,他是在马来西亚度过了除夕后就飞到香港去的。”赵素桂爱怜地瞟了一眼满面绯红的女儿,然后将几片鲜嫩的笋片挟过邓丽君的瓷碟里。她的面上也绽露出节日的喜气,说道:“林先生是准备和你一起过年的,可是他到了香港才知道你已经在正月初三回了台北。这样,他也就只好临时订了机票,今晨顶着小雨来到咱家。林先生说他早该来拜访你的阿爸了,同时也想利用这一难得的机会见见你的哥哥、弟弟。本来,是该请林先生在咱们家里团聚,至少也该共同吃上一餐饭的。可他说还有几位台湾商家要抓紧见面,便等到下午3点,不见你回家,就急匆匆地赶回到他下榻的圆山大饭店去了,那里有台商等候他呢!”
  邓丽君脸一红,埋头去吃菜。
  邓长安说:“按理说,林先生今晚该在咱家吃饭的呀。”
  邓长富说:“林先生就是住在咱家也是可以的,只是在与阿丽的关系没有最终确定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咱们邓家投宿的。”
  见邓丽君满面羞色地坐在餐桌前,善解人意的邓母急忙向几个儿子以眼神示意,她说:“都别说了,阿丽,难得来家吃顿饭,就让你喝个满杯吧。”
  邓丽君知道母亲在为她解围,她起身为父母和三位哥哥、小弟依次地斟满了杯中酒,然后举杯祝酒说:“阿爸阿妈和各位兄长,让我敬大家一杯吧!”她说完一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她撂下酒杯,返身离席,步履匆忙地登上楼梯。
  卧室里光线昏暗,邓丽君很累,她很想躺在席梦思床榻上美美地睡上一觉,但是在黑暗里她忽然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浓烈花香,这是她很熟悉的花香。“哦?”邓丽君意识到了什么,她将台灯打开,果然,靠近床边的小矮几上端端正正地放有一束艳丽的郁金香。宽厚嫩绿的叶片中间,丛生着几朵淡黄色的花蕾,一股特有的芳香扑鼻而来,邓丽君猜到这送花的人必是林振发了。在自己与林振发相识相知的三四年时间里,林振发已经多次给她送这种只有在马来西亚可以买得到的珍贵花束。
  邓丽君急忙将郁金香捧到胸前,坐在床上俯下身来去贪婪地嗅那花香。“林先生,难得你的心里有着我!”邓丽君的胸间奔涌着一股激情的潮水。作为一位驰骋港台歌坛多年,久负盛名的女歌星,她现在不再缺少金钱、鲜花和荣誉,难以忍受的就是孤独与寂寞。“高处不胜寒啊!”邓丽君在独处一室时,常常暗自发出悲凉的感叹,她回到台北来就是为了寻找那种愈来愈远离她的亲人情惊。
  这种平常百姓都有的亲情,她却没有。每年在外奔波,萍踪浪迹,父母、哥哥和弟弟与她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现在她回到台北的家来,重温了与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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