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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柏杨白话版-第6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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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禄乘胜取回鹘之浮图川,回鹘震恐,悉迁西北部落于牙帐之南以避之;遣达北特勒梅录随郭锋偕来,告忠贞可汗之丧,且求册命。先是,回鹘使者入中国,礼容骄慢,刺史皆与之钧礼。梅录至丰州,刺史李景略欲以气加之,谓梅录曰:“闻可汗新没,欲申吊礼。”景略先据高垄而坐,梅录俯偻前哭,景略抚之曰:“可汗弃代,助尔哀慕。”梅录骄容猛气,索然俱尽。自是回鹘使至,皆拜景略于庭,威名闻塞外。
葛禄部乘胜攻取回鹘的浮图川,回鹘震惊恐惧,将西北方面的部落全部迁徙到牙帐的南面来,以便躲避葛禄部。回鹘派遣达北特勒梅录跟随郭锋一道来唐朝,上报忠贞可汗的丧事,而且请求封立新可汗。以前,回鹘的使者来到大唐时,礼节和容色骄横傲慢,刺史都与他们平礼相待。现在梅录来到丰州,该州刺史李景略打算在气概上压倒他,便对梅录说:“听说可汗新近去世,我要向你表示哀悼的礼节。”于是,李景略首先靠着高的土埂坐了下来,梅录在他前面低头曲背地哭泣着。李景略安慰他说:“可汗离开人世,我与你一样悲哀地怀念他。”梅录骄横的容色和凶猛的气势索然尽失了。自此以后,回鹘使者前来,都要在庭中礼拜李景略,李景略的威望与名声传播到边塞以外。
冬,十月,辛亥,郭锋始自回鹘还。
冬季,十月,辛亥(十九日),郭锋开始从回鹘返回。
'6'十一月,庚午,上祀圜丘。
'6'十一月,庚午(初八),德宗祭礼圜丘。
'7'上屡诏李纳以棣州归王武俊,纳百方迁延,请以海州易之于朝廷;上不许。乃请诏武俊先归田绪四县;上从之。十二月,纳始以棣州归武俊。
'7'德宗屡次颁诏,命令李纳将棣州归还王武俊,李纳千方百计地拖延,还请求用海州与朝廷换取棣州,德宗不肯答应。于是他又请颁诏命令王武俊首先将经城等四县归还田绪,德宗听从了他的建议。十二月,李纳将棣州归还王武俊。
七年(辛未、791)
七年(辛未,公元791年)
'1'春,正月,己巳,襄王薨。
'1'春季,正月,己巳(初八),襄王李去世。
'2'二月,癸卯,遣鸿胪少卿庚铤册回鹘奉诚可汗。
'2'二月,癸卯(十二日),德宗派遣鸿胪少卿庾铤册立回鹘奉诚可汗。
'3'戊戌,诏泾原节度使刘昌筑平凉故城,以扼弹筝峡口;浃辰而毕,分兵戍之。昌又筑朝谷堡;甲子,诏名其堡曰彰信;泾原稍安。
'3'戊戌(初七),德宗颁诏命令泾原节度使刘昌修筑平凉旧城,以便扼制弹筝峡的出口。刘昌只用了十二天时间便修筑告竣,分出兵马,前去戍守。刘昌又修筑了朝谷堡。甲子(疑误),德宗颁诏给该堡命名为彰信堡。泾原逐渐安定下来。
'4'初,上还长安,以神策等军有卫从之劳,皆赐名兴元元从奉天定难功臣,以官领之,抚恤优厚。禁军恃恩骄横,侵暴百姓,陵忽府县,至诟辱官吏,毁裂案牍。府县官有不胜忿而刑之者,朝笞一人,夕贬万里,由是府县虽有公严之官,莫得举其职。市井富民,往往行赂寄名军籍,则府县不能制。辛巳,诏:神威、六军吏士与百姓讼者,委之府县,小事牒本军,大事奏闻。若军士陵忽府县,禁身以闻,委御史台推覆。县吏辄敢笞辱,必从贬谪。
'4'当初,德宗回到长安,因神策等军有护卫侍从的功劳,一律赐名为兴元元从奉天定难功臣,委任官员统领各军,对各军的抚慰和体恤都很优厚。禁军仗恃着恩宠而骄傲专横,欺凌百姓,凌驾于府县之上,以至于辱骂官吏,撕毁官府文书。府县官吏中有人愤怒难忍而对他们用刑,但早晨拷打了一个禁军人员,晚上便被贬黜到万里之外。因此,虽然府县也有公正严明的官员,但无法将自己的职事办好。商市中的富人,往往通过行贿而在军人名册上挂名,于是府县便不能控制他们了。辛巳(疑误),诏书说:神威军与六军将士与百姓打官司的,要将诉讼案件交给府县办理,小事发文书通报本军,大事上奏朝廷闻知。如果军中将士凌驾于府县之上,应当囚禁其人,上报知闻,交付御史台审问核查。如果县中官吏竟敢拷打侮辱将士,一定要按降职远谪论处。
'5'癸未,易定节度使张孝忠薨。
'5'癸未(疑误),易定节度使张孝忠去世。
'6'安南都护高正平重赋敛,夏,四月,群蛮酋长杜英翰等起兵围都护府,正平以忧死,群蛮闻之皆降。五月,辛巳,置柔远军于安南。
'6'由于安南都护高正平征收赋税繁重,夏季,四月,群蛮的酋长杜英翰等人起事,发兵围困都护府,高正平因忧虑而死,群蛮听说这一消息后,全归降了。 五月,辛巳(二十二日),朝廷在安南设置柔远军。
'7'端王遇薨。
'7'端王李遇去世。
'8'韦皋比年致书招云南王异牟寻,终未获报。然吐蕃每发云南兵,云南与之益少。皋知异牟寻心附于唐,讨击副使段忠义,本罗凤使者也,六月,丙申,皋遣忠义还云南,并致书敦谕之。
'8'近年以来,韦皋发信招抚云南王异牟寻,始终没有得到回报。然而,每当吐蕃向云南征发兵员时,云南发给吐蕃的兵员却越来越少。由此,韦皋知道异牟寻本心是归附唐朝的。讨击副使段忠义,原来是罗凤的使者,六月,丙申(初七),韦皋派遣段忠义返回云南,并且给异牟寻写去书信,劝导他归顺朝廷。
'9'秋,七月,戊寅,以定州刺史张升云为义武留后。
'9'秋季,七月,戊寅(十九日),德宗任命定州刺史张升云为义武留后。
'10'庚辰,以虔州刺史赵昌为安南都护,群蛮遂安。
'10'庚辰(二十一日),德宗任命虔州刺史赵昌为安南都护,于是群蛮安定下来了。
'11'八月,丙午,以翰林学士陆贽为兵部侍郎,余职皆解;窦参恶之也。
'11'八月,丙午(十八日),德宗任命翰林学士陆贽为兵部侍郎,其他职务一概解除,这是由于窦参嫌恶他的原故。
'12'吐蕃攻灵州,为回鹘所败,夜遁。九月,回鹘遣使来献俘;冬,十二月,甲午,又遣使献所获吐蕃酋长尚结心。
'12'吐蕃攻打灵州,被回鹘击败,便连夜逃走了。九月,回鹘派遗使者前来进献俘虏。冬季,十二月,甲午(初八),回鹘又派遣使者进献所俘获的吐蕃酋长尚结心。
'13'福建观察使吴凑,为治有声,窦参以私憾毁之,且言其病风;上召至京师,使之步以察之,知参之诬,由是始恶参。丁酉,以凑为陕虢观察使以代参党李翼。
'13'由于福建观察使吴凑有善于处理政务的名声,窦参因私人的怨恨而诋毁他,而且说他患了风痹。德宗将吴凑传召到京城,让他迈步行走,以便从中察看,结果知道窦参是骗人的,因此,开始憎恶窦参。丁酉(十一日),德宗任命吴凑为陕虢观察使,借以取带窦参的同伙李翼。
'14'睦王述薨。
'14'睦王李述去世。
'15'吐蕃知韦皋使者在云南,遣使让之。云南王异牟寻绐之曰:“唐使,本蛮也,皋听其归耳,无他谋也。”因执以送吐蕃。吐蕃多取其大臣之子为质,云南愈怨。
'15'吐蕃了解到韦皋的使者在云南后,便派遣使者责备云南。云南王异牟寻欺骗来使说:“唐朝的使者,本来便是蛮人,韦皋听任他回来,并没有别的图谋。”于是便将韦皋的使者抓起来,送交给吐蕃。吐蕃带走许多云南大臣的儿子作为人质,云南愈发怨恨吐蕃了。
勿邓酋长苴梦冲,潜通吐蕃,扇诱群蛮,隔绝云南使者。韦皋遣三部落总管苏将兵至琵琶川。
勿邓部落的酋长苴梦冲,暗中勾结吐蕃,煽动诱惑群蛮,隔断云南使者与唐朝的往来,韦皋派遣两林、勿邓、丰琶三部落的总管苏领兵来到琵琶川。
资治通鉴第二百三十四卷
唐纪五十德宗神武圣文皇帝九贞元八年(壬申、792)
唐纪五十唐德宗贞元八年(壬申,公元792年)
'1'春,二月,壬寅,执梦冲,数其罪而斩之;云南之路始通。
'1'春季,二月,壬寅(十七日),韦皋捉获苴梦冲,在数说他的罪行后,斩杀了他。前往云南的道路开始畅通了。
'2'三月,丁丑,山南东道节度使曹成王皋薨。
'2'三月,丁丑(二十三日),山南东道节度使曹成王李皋去世。
'3'宣武节度使刘玄佐有威略,每李纳使至,玄佐厚结之,故常得其阴事,先为之备;纳惮之。其母虽贵,日织绢一匹,谓玄佐曰:“汝本寒微,天子富贵汝至此,必以死报之。”故玄佐始终不失臣节。庚午,玄佐薨。
'3'宣武节度使刘玄佐威严而有谋略,每当李纳的使者到来时,刘玄佐便深深地结纳他们,所以经常能够得知李纳的秘事,预告做好防备,李纳畏惧他。他的母亲虽地位尊贵,但每天都要织绢帛一匹。她对刘玄佐说:“你本来门第卑微,天子使你富裕尊贵到这般地步,你一定要不惜一死,报答天子。”所以,刘玄佐自始至终不曾失去为臣的节操。庚午(十六日)刘玄佐去世。
'4'山南东道节度判官李实知留后事,性刻薄,裁损军士衣食。鼓角将杨清潭帅众作乱,夜,焚掠城中,独不犯曹王皋家;实逾城走免。明旦,都将徐诚缒城而入,号令禁遏,然后止;收清潭等六人斩之。实归京师,以为司农少卿。实,元庆之玄孙也。丙子,以荆南节度使樊泽为山南东道节度使。
'4'山南东道节度判官李实执掌留后事务,他生性苛酷,削减将士的给养。掌管鼓角的将领扬清潭率领众人发动变乱,夜里在城中纵火抢劫,唯独不冒犯曹王李皋一家。李实翻越城墙逃走,得以不死。第二天早晨,都将徐诚用绳索缒入城中,发布命令,禁止变乱,此后变乱便停止了,徐诚收捕了杨清潭等六人,斩杀了他们。李实回到京城,德宗任命他为司农少卿。李实是李元庆的玄孙。丙子(二十二日),德宗任命荆南节度使樊泽为山南东道节度使。
'5'初,窦参为度支转运使,班宏副之。参许宏,俟一岁以使职归之,岁余,参无归意;宏怒。司农少卿张滂,宏所荐也,参欲使滂分主江、淮盐铁,宏不可;滂知之,亦怨宏。及参为上所疏,乃让度支使于宏,又不欲利权专归于宏,乃荐滂于上;以滂为户部侍郎、盐铁转运使,仍隶于宏以悦之。
'5'当初,窦参出任度支转运使,班宏担任他的副职。窦参向班宏许诺,等到一年以后,便将度支转运使的正职交给他。过了一年多时间,窦参还没有交出使职的意思,班宏大怒。司农少卿张滂是由班宏荐举上来的,窦参打算让张滂分管江淮地区的盐铁事务,班宏不肯答应。张滂听说此事,也怨恨班宏。及至窦参被德宗疏远以后,他才将度支使让给班宏,但是他又不愿意让财政大权独自落到班宏手中,于是便向德宗推荐张滂。德宗任命张滂为户部侍郎、盐铁转运使,仍然隶属于班宏,以便取悦于他。
窦参阴狡而愎,恃权而贪,每迁除,多与族子给事中申议之。申招权受赂,时人谓之“喜鹊”。上颇闻之,谓参曰:“申必为卿累,宜出之以息物议。”参再三保其无他,申亦不悛。左金吾大将军虢王则之,巨之子也,与申善,左谏议大夫、知制诰吴通玄与陆贽不叶,窦申恐贽进用,阴与通玄、则之作谤书以倾贽;上皆察知其状。夏,四月,丁亥,贬则之昭州司马,通玄泉州司马,申道州司马;寻赐通玄死。
窦参阴险狡诈而又刚愎自用,凭借着手中的权力,贪图财利,每当任命官员时,他往往与担任给事中的族侄窦申计议其事。窦申借此招揽权事,收受贿赂,当时的人们把他叫做“喜鹊”。德宗听到了一些风声,便对窦参说:“窦申肯定会连累你的,最好将他调出朝廷,也好平息众人的议论。”窦参反复担保窦申没做别的事情,窦申却依然不肯悔改。左金吾大将军虢王李则之是李巨的儿子,与窦申交好。左谏议大夫、知制诰吴通玄与陆贽关系不睦,窦申唯恐陆贽被提拔任用,便暗中与吴通玄、李则之编造攻击陆贽的书函,排挤他。德宗完全查清了他们的情况。夏季,四月,丁亥(初三),德宗将李则之贬为昭州司马,将吴通玄贬为泉州司马,将窦申贬为道州司马。不久,德宗又让吴通玄自裁而死。
'6'刘玄佐之丧,将佐匿之,称疾请代,上亦为之隐,遣使即军中问“以陕虢观察使吴凑为代可乎?”监军孟介、行军司马卢瑗皆以为便,然后除之。凑行至汜水,玄佐之柩将发,军中请备仪仗,瑗不许,又令留器用以俟新使;将士怒。玄佐之婿及亲兵皆被甲,拥玄佐之子士宁释衰,登重榻,自为留后。执城将曹金岸、浚仪令李迈,曰:“尔皆请吴凑者!”遂之;卢瑗逃免。士宁以财赏将士,劫孟介以请于朝。上以问宰相,窦参曰:“今汴人指李纳以邀制命,不许,将合于纳。”庚寅,以士宁为宣武节度使。士宁疑宋州刺史翟良佐不附己,托言巡抚,至宋州,以都知兵马使刘逸准代之。逸准,正臣之子也。
'6'刘玄佐去世后,将佐隐瞒实情,声称刘玄佐得了重病,请求派人替代。德宗也装作不知道,还派遣使者到军中询问“让陕虢观察使吴凑来替代刘玄佐的职务可以吗?”监军孟介、行军司马卢瑗一致认为这是适宜的,此后德宗才任命了吴凑。吴凑来到汜水时,刘玄佐的灵柩正要出殡,军中将士请求为他备办仪仗,卢瑗不肯答应,还命令留着器物用具,等新任观察使到来时使用。将士发怒,刘玄佐的女婿以及随身士兵都穿上铠甲,簇拥着刘玄佐的儿子刘士宁脱去丧服,登上主帅的座位,自命为留后。他们逮捕了守城将领曹金岸和浚仪县令李迈,对二人说:“你们都是主张迎接吴凑的人!”于是将他们二人剐杀了。卢瑗逃脱,幸免于死。刘士宁用钱财奖赏将士,劫持着孟介,让他向朝廷请求任命。德宗询问宰相的意见,窦参说:“现在汴州人指望着李纳,才敢于请求任命,如果不答应,他们就要与李纳联合了。”庚寅(初六),德宗任命刘士宁为宣武节度使。刘士宁怀疑宋州刺史翟良佐没有归附自己,便假托巡视的名义,来到宋州,让都知兵马使刘逸准替代了他。刘逸准是刘正臣的儿子。
'7'乙未,贬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窦参为郴州别驾,贬窦申锦州司户。以尚书左丞赵憬、兵部侍郎陆贽并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憬,仁本之曾孙也。
'7'乙未(十一日),德宗将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窦参贬为郴州别驾,将窦申贬为锦州司户,让尚书左丞赵憬、兵部侍郎陆贽一并出任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赵憬是赵仁本的曾孙。
'8'张滂请盐铁旧簿于班宏,宏不与。滂与宏共择巡院官,莫有合者,阙官甚多。滂言于上曰:“如此,职事必废,臣罪无所逃。”丙午,上命宏、滂分掌天下财赋,如大历故事。
'8'张滂请班宏交出原有的盐铁帐簿,班宏不肯给他。张滂与班宏一起选任巡院官,两人的意见没有相合的时候,因而缺任的官员为数很多。张滂向德宗进言说:“像这个样子,职任以内的事必然要荒废了,我的罪责是无法逃脱的了。”丙午(二十二日),德宗命令班宏与张滂分别掌管全国的财税,一如大历年间的先例。
'9'壬子,吐蕃寇灵州,陷水口支渠,败营田。诏河东、振武救之,遣神策六军二千戍定远、怀远城;吐蕃乃退。
'9'壬子(二十八日),吐蕃侵犯灵州,毁去水口支流的渠道,破坏屯田。德宗颁诏命令河东、振武前去援救,派遣神策六军共两千人戍守定远和怀远二城,于是吐蕃撤退了。
'10'陆贽请令台省长官各举其属,著其名于诏书,异日考其殿最,并以升黜举者。五月,戊辰,诏行贽议。
'10'陆贽请求让中书、门下、尚书三省的长官各自推举本省的属官,将他们的名字登录到诏书上,以便日后按名单考核他们办事成绩的优劣,并且据此提升或贬黜他们的推举人。五月,戊辰(十四日),德宗颁诏命令实施陆贽的建议。
未几,或言于上曰:“诸司所举皆有情故,或受货赂,不得实才。”上密谕贽:“自今除改,卿宜自择,勿任诸司。”贽上奏,其略曰:“国朝五品以上,制敕命之,盖宰相商议奏可者也。六品以下则旨授,盖吏部铨材署职,诏旨画闻而不可否者也。开元中,起居、遗、补、御史等官,犹并列于选曹。其后幸臣专朝,舍佥议而重己权,废公举而行私惠,是使周行庶品,苟不出时宰之意,则莫致也。”又曰:“宣行以来,才举十数,议其资望,既不愧于班行,考其行能,又未闻于阙败。而议者遽以腾口,上烦圣聪。道之难行,亦可知矣!请使所言之人指陈其状,其人受贿,某举有情,付之有司,核其虚实;谬举者必行其罚,诬善者亦反其辜。何必贷其奸赃,不如辩诘,私其会议,不出主名,使无辜见疑,有罪获纵,枉直同贯,人何赖焉!又,宰相不过数人,岂能遍谙多士!若令悉命群官,理须展转询访;是则变公举为私荐,易明扬以暗投,情故必多,为弊益甚。所以承前命官,罕不涉谤。虽则秉钧不一,或自行情,亦由私访所亲,转为所卖。其弊非远,圣鉴明知。”又曰:“今之宰相则往日台省长官,今之台省长官乃将来之宰相,但是职名暂异,固非行举顿殊。岂有为长官之时则不能举一二属吏,居宰相之位则可择千百具僚;物议悠悠,其惑斯甚。盖尊者领其要,卑者任其详,是以人主择辅臣,辅臣择庶长,庶长择佐僚,将务得人,无易于此。夫求才贵广,考课贵精。往者则天欲收人心,进用不次,非但人得荐士,亦得自举其才。然而课责既严,进退皆速,是以当代谓知人之明,累朝赖多士之用。”又曰:“则天举用之法伤易而得人,陛下慎简之规太精而失士。”上竟追前诏不行。
没过多久,有人对德宗说:“各部门推举的属官都弄虚作假,有的人还收受贿赂,所以不能得到真有才干的人。”德宗暗中晓示陆贽说:“今后任官改官,最好由你亲自选择,不要让各有关部门办理。”于是,陆贽进上奏章,大略是说:“本朝对于五品以上的官员,是通过诏书来加以任命的,这便是经由宰相互相商酌计议,上奏圣上批准的任命方法。对于六品以下的官员的任命方法,则是通过圣上的旨意来授给官职,即经由吏部铨选人材,署任职务,圣上在诏旨上标上一个‘闻’字,但不置可否。在开元年间,起居郎、舍人、拾遗、补阙、御史等官职,还是由吏部选任上报的。此后,宠臣专擅朝政,丢开众人的公议而扩大自己的权力,废弃公开的选举而推行私人的恩惠,使宰相奏任官员的办法遍及各级官员,如果不经过现任宰相的同意,就无法任官。”他又说:“由三省长官各自推举属官的办法宣布实行以来,只推举了十几个人。评议他们的资历与声望,已是无愧于他们的班列位次,考查他们的品行与才能,又没有听说有缺失败坏的地方。然而议论的人骤然横加批评,向上打搅陛下的视听。治道的难以实行,于此也可见一斑了。请让进言的人指出并陈述具体情况,讲清楚哪个人接受了贿赂,哪个人推举时作弊,将这些人交付有关部门,核实所言是实在的,还是没有根据的。对推举失误的人一定要实行惩罚,对诬告好人的人也要反过来追究他们的罪责。为什么一定要姑息作弊与贪赃行为而不肯给以分辩与追究呢!将公开的评议变成私下进行的活动,而不肯公布发言人的名字,使无罪的人遭受怀疑,使有罪的人得到纵容,无论亏理还是有理,全都一律对待,人们还有什么依靠呢!加之,宰相不过只有几个人,哪能普遍熟悉众多的士子!如果让宰相任命所有的官员,理应反复询问访求,但这样便将公开举用变成私下推荐,将察举贤良变成暗中投靠,弄虚作假的事情肯定很多,形成的流弊愈发严重。所以,承续以前的办法任命官员,很少有不牵涉谤议的。虽然说这因为宰相把握标准不够一致,有时会自行作弊,但也由于私下访问亲近的人们,反而被他们捉弄了。这一弊病并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陛下圣明垂鉴,分明知道这些事情。”他又说:“现在的宰相,就是过去的三省长官,现在的三省长官,便是将来的宰相,这不过是职务的名称暂时不同,本不是推举官员与任命官员在职权上有区别。担任三省长官的时候不能够举用一两个下属的官吏,到出任宰相以后便可选拔成千上百个官员,难道有这样的道理吗?众人的议论飘忽不定,他们的迷惑以这一点最为严重。一般说来,尊贵者统领事务的纲要,卑下者负责细节的处理。所以,君主选任宰相,宰相选任各部门的长官,各部门的长官选任处于辅助地位的官吏,要想务求用人得当,便无法改变这种做法。大凡寻求人才贵在广博,考核官吏的成绩贵在专精。过去武则天想收买人心,提拔官吏不拘等次,不但百姓可以推荐士子,还可以自己推举自己。然而,那时对官吏的考核与督责非常严厉,官吏的升降都很迅速,所以当世认为武则天是有知人的明智的,连续几朝都仰仗她选拔出来的众多士子为朝廷效力。”他又说:“武则天推举任用人才方法的失误在于变动太快,但是能够得到人才。陛下慎重选择官吏的方法过于精细,反而会失去人才。”德宗终于还是追回了前不久颁发的诏书,不再实行。
'11'癸酉,平卢节度使李纳薨,军中推其子师古知留后。
'11'癸酉(十九日),平卢节度使李纳去世,军中将士推举他的儿子李师古执掌留后事务。
'12'六月,吐蕃千余骑寇泾州,掠田军千余人而去。
'12'六月,吐蕃骑兵一千余人侵犯泾州,掳掠屯田军一千多人,便离去了。
'13'岭南节度使奏:“近日海舶珍异,多就安南市易,欲遣判官就安南收市,乞命中使一人与俱。”上欲从之。陆贽上言,以为:“远国商贩,惟利是求,缓之斯来,扰之则去。广州素为众舶所凑,今忽改就安南,若非侵刻过深,则必招携失所,曾不内讼,更荡上心。况岭南、安南,莫非王土,中使、外使,悉是王臣,岂必信岭南而绝安南,重中使以轻外使。所奏望寝不行。”
'13'岭南节度使奏称:“近些时候,海上来的大船运载着珍奇的货物,往往开到安南买卖交易,我准备派遣判官去安南收买,请派中使一人与判官同去。”德宗打算准奏。陆贽进言认为:“远方各国经商贩卖,唯利是图,对他们宽和,他们就前来,对他们有所烦扰,他们就离去。广州历来是各处船舶汇集的地方,现在忽然改道去安南,如果不是广州方面侵渔刻剥过于严重,那肯定就是他们招引远方各国商人的办法不对头,他们不曾自责,却还想动摇陛下的心志。况且,岭南与安南,无不是陛下的国土,中使与外使无不是陛下的臣属,何必相信岭南而拒绝安南,重视中使而轻视外使呢!希望陛下将岭南的奏议废止了,不要实行。”
'14'秋,七月,甲寅朔,户部尚书判度支班宏薨。陆贽请以前湖南观察使李巽权判度支,上许之。既而复欲用司农少卿裴延龄,贽上言,以为:“今之度支,准平万货,刻吝则生患,宽假则容奸。延龄诞妄小人,用之交骇物听。尸禄之责,固宜及于微臣;知人之明,亦恐伤于圣鉴。”上不从。己未,以延龄判度支事。
'14'秋季,七月,甲寅朔(初一),户部尚书、判度支班宏去世。陆贽奏请任命前湖南观察使李巽暂时兼管度支,德宗准许了这一建议。不久,德宗又打算起用司农少卿裴延龄,陆贽进言认为:“如今度支使的职任,需要运输各种货物,平抑物价,如果刻薄吝啬,便会生出麻烦,如果宽容,便会姑息邪恶。裴延龄是一个荒诞虚妄的小人,起用他会震骇人们的视听。尸位素餐的罪责,固然应当有我这微末小臣的一份;若说到知人善任的明德,恐怕也会有损陛下圣明的裁鉴。”德宗不肯听从。己未(初六),德宗让裴延龄兼管度支事务。
河南、北、江、淮、荆、襄、陈、许等四十余州大水,溺死者二万余人,陆贽请遣使赈抚。上曰:“闻所损殊少,即议优恤,恐生奸欺。”贽上奏,其略曰:“流俗之弊,多徇谄谀,揣所悦意则侈其言,度所恶闻则小其事,制备失所,恒病于斯。”又曰:“所费者财用,所收者人心,苟不失人,何忧乏用!”上许为遣使,而曰:“淮西贡赋既阙,不必遣使。”贽复上奏,以为:“陛下息师含垢,宥彼渠魁,惟兹下人,所宜矜恤。昔秦、晋仇敌,穆公犹救其饥,况帝王怀柔万邦,唯德与义,宁人负我,无我负人。”八月,遣中书舍人京兆奚陟等宣抚诸道水灾。
河南、河北、江淮、荆襄、陈许等四十余州洪水泛滥,淹死了两万余人,陆贽请求派遣使者赈济抚慰。德宗说:“听说损失很少,如果议行丰厚的抚恤,恐怕会生出奸诈欺骗的事情来。”陆贽上奏,大略是说:“世俗的弊病,往往是曲从人意,阿谀奉承,揣摩到人主喜欢什么,便夸大其辞,猜度到人主讨厌听见什么,便缩小其事。朝廷所采取的措制与防备失去凭依,问题就经常出在这里。”他又说:“赈济灾民,消耗的是资财,得到的是人心。如果不失去百姓的拥护,还用为缺少用度发愁吗!”德宗答应派遣使者,但又说:“既然淮西不向朝廷缴纳赋税,就不要派遣使者赈济他们了。”陆贽再次上奏认为:“陛下停息战事,隐忍包容,宽宥了那些作乱者的首领,对于这些处于下层的人们,自当加以怜惜。过去在诸侯国中秦国和晋国成了仇敌,秦穆公仍然救济晋国的饥荒,况且帝王招抚万邦,只有实行仁德与信义,宁可让别人辜负我们,不能让我们辜负别人。”八月,德宗派遣中书舍人京兆人奚陟等人前往各道宣诏抚慰遭受水灾的人们。
'15'以前青州刺史李师古为平卢节度使。
'15'德宗任命前任青州刺史李师古为平卢节度使。
'16'韦皋攻维州,获其大将论赞热。
'16'韦皋攻打维州,俘虏了吐蕃大将论赞热。
'17'陆贽上言,以边储不赡,由措置失当,蓄敛乖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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