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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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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有没有足够的勇气留下。所以,像只缩头乌龟一样 躲着。

他走近了一步,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染儿不想听,晓朗便不说。染儿不要躲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她愣了一下,心中忽然酸软。 他全都知道啊……

旁边的小太监不得不咳嗽了一声,提醒他们注意,不要拿这种甜甜蜜蜜的样子刺激他这个永远无法享受该种甜蜜的人。方小染这才回神,窘迫的往回抽手, 却被方晓朗握住了。

他淡然的对小太监道:“我这就随你去。”

方小染忧心道:“喂,你真的要去啊。”

“皇上的圣谕,岂有不遵之理?染儿安心在家等我。”

却听小太监道:“皇上有令,请染掌柜一道去。”

方小染惊奇的“咦”了一声。方晓  朗眼锋向小太监扫去,冷冷道:“染儿何必要去?”

小太监尴尬回道:“呃,这个……其实是羽王爷的意思。羽王爷说,染掌柜若是不去,神医便是去了,他也不要治;于是皇上便在圣谕中加了这条。”

方晓朗一听这缘由,火不打一处来。他给别人医病,莫不是还要附赠自家娘子吗?!“哼”了一声,就要拒绝,方小染却急忙抢着说道:“好好好,我去啦 去啦。”

他恼火的瞪她:“染儿!……”

“哎呀,圣谕哎,违者杀头!我们去准备一下,公公请稍等啊~”推着他的脊背一直推进了堂屋。进屋之后,他冷不防一个回身,她结结实实撞上他的胸 口,倒退一步,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哀怨的看着他——他能不能把突然刹车的毛病改一改啊!

他凉凉的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染儿就这般迫不及待的 要去吗?”

“是啊是啊,我必须去的。”笃定的点头。

灰眸中温度愈发冷冽:“染儿早就知道今日是袭羽生辰了,是吧?”

她不好意思了:“知道是知道,可是忘记了呢。”袭羽的八卦她可是了如指掌。可是这几天实在是心烦,竟然就忘记这回事了。

“忘记了啊……” 方晓朗的脸上顿时寒冰融尽,如沐春风。忽然又反应过来,再沉了一下脸,道:“既记起来了,便这样急着去庆贺吗?”

庆贺?她气馁的抿了抿嘴角。他羽王爷的生辰寿筵,大概会搭数个戏台子,王亲贵族纷纷登门道贺,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奉上的寿礼也必定是奇珍异宝, 礼单大概要扯出几丈长。她一个小小民女,有什么身份去凑那个热闹?现在之所以想去,是因为,担心皇上此次召见的目的不单纯。

为了不让外面的小太监 听到,她往前迈了一步,手罩在嘴边,凑到方晓朗的耳边压低声音,严肃的道:“我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随着话音,吐气如蝶翅般扑打在他的耳边,意料之外的答案,他让别扭的撇着的嘴角放缓了弧度,灰眸怔怔的看向她,忽然间有些失神。

“喂。” 神经紧张的方小染没有注意到他微妙的神情变化,拿指头戳了戳愣愣的他,问道:“既是去赶赴生辰寿筵,总不能空着手去吧。也没有准备寿礼给他,怎么办啊。”

他不屑的嗤了一声:“怎么没有?我会带药给他。”

“哎呀,开药归开药啊,拿药当成寿礼多晦气啊!……不成了咒人生病吗?”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小了下去,变成嘀嘀咕咕——他们二人之间的针锋相对, 他巴不得咒一下袭羽吧。

却不料他眉头一蹙,同意附合道:“送药一说确是不妥。去既去了,顺手捎点东西也好。”

他这样顺从的答应了,倒让方小染颇感意外。果然是医者父母心啊~

却见他将目光转向书架:“他既喜欢看书,便随便挑本书拿去吧。”

方小染倒吸一口冷气,横迈了一步,张开两只胳膊拦在书架前,果断否决:“不行!书少了一本,爷爷会抽死我的!”

他微怔了一下,笑了:“染儿不——舍——得啊,那就算了。”嗯……她连一本书都不舍得给袭羽呢。美美的笑得愈加明媚灿烂。

方小染继续发 愁:“唉,送什么好呢。”

方晓朗忽然道:“礼物我倒有一个,就由染儿奉上吧。药么——还是要开的,既不吉利,那就换个说法好了。”

“?……”

二人一起上了小太监带来的马车。马车平稳前进,裹着兽皮的轱辘在平整的青石板上滚动,没有一般马车的噪声,十分安静。担心说话的声音被车外的小太 监听了去,二人也不便对话。方晓朗却有他自己的方式,来与方小染友好对话。

他强势的以手臂撑着车厢壁,将方小染逼在角落,灰眸半眯,目光有如寒 刃,在她的脸上划来划去,只用眼神,就清清楚楚表达了对她的要求。

眼刀在她的眼睛上描来描去——不准跟袭羽眉来眼去,只准跟我眉来眼去。

被强有用的手臂禁锢、被眼刀的利刃震慑住的方小染,睁一双恐慌的眸子,别无选择的点头,点头。

眼刀在她的嘴巴上描来描去——不准跟袭羽说话,只准 跟我说话。

冷汗,点头,点头。

眼刀在她的手上扫来扫去——更不准对他动手动脚,准许你对我动手动脚。

咦?!方小染有些怒了,狠狠 瞪回去:谁要对你动手动脚!

嗯?不服?视线转回到她气得鼓鼓的樱色嘴唇上,眼刀渐渐化作绵雨——这个家伙一见到袭羽,就容易失了魂魄。不如……他 在她的魂魄中加盖个印章吧。

他的脸忽然前倾,唇密实的覆在了她的上。刚刚还在承受眼刀凌迟的方小染,万万料不到接下来是如此绵软温存的刑罚。眼睛 忽的睁大,忘记了躲闪,怔怔看着他近在眼前合上的灰睫,根根纤毫可辨,又渐渐模糊……

只听车厢外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到了,二位请下车”,车帘随即被撩了起来。然后,可怜的小太监,又被他永远无法享受的甜蜜场景刺激到了……

仙丹遇到石头 。。。

二人下了车以后,方小染还是一付晕头转向,魂不附体的样子……方晓朗瞥她一眼,满意的弯了嘴角。显然,盖章有效。抬眼望去,意外的看到四周是一片宁静的园林,并没有想像中王爷寿筵热闹喧哗的情形。

小太监看出了他心中疑惑,解释道:“羽王爷一向喜欢清净,再加上身子又弱,受不了吵闹,早晨迎完宾客后,便到这后园来躲着了。前边还在那里热闹着呢。”说着抬指指了一下,远远的果真传来了锣鼓喧天的声音。

小太监引着二人进了一处颇为雅致的院子,院内一株茂密的合欢芙蓉树正在盛开,茸花在墨绿叶间点出片片粉色胭脂,花香醉人。树荫下,皇帝袭陌正与袭羽对弈。棋桌一侧,淡青罗衣的林青茶倚在桌边,含笑观棋。

茸花偶落,落在棋盘上,一朵养眼的洇红。林清茶探指将那茸花掂起,往桌下丢去,抬眼却恰巧看见方小染等人走了进来。面色微微的变化,掂在指间的花朵也忘记了丢弃,揉捻进了手心。

方晓朗大礼见过皇上,转眼看到方小染仍是愣愣的没有反应,便悄悄的轻推了她一下。她这才恍然回神,急忙拜了下去。

袭陌让人撤走了棋盘,给二人赐座,几人客套了几句,除了袭陌还热情些,其他四人疏离的疏离,走神的走神。

方小染一直在走神啊,拽也拽不回来。其他几人的讲话声完全成了过耳云烟,目光无论扫过谁的脸都是涣散的,连林清茶那略带敌意的眼光她都视而不见。最后干脆仰脸看着头顶的朵朵如雾浅红,思绪迷茫的彷徨在同一件事上:她没有推开他。

没有推开没有推开没有推开他……

也许是事发突然,她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似乎是吻了好久。那忽然间的沉迷……

也许是他的手臂拦住了她,她躲无可躲。可是,她连脸都没有偏一下……

也许是知道他力气很大,她推也白推,于是逆来顺受。可是,她连象征性的些微反抗也没有做。

似乎是为了给她提供一个良好的思考环境,四周越来越安静了……耳边忽然响起方晓朗的声音,她微吃一惊,这才恍然回魂,意识到圣驾在此,她走神走得太嚣张了。扫视一下眼前的情形,看到方晓朗的手指正从袭羽搁在桌上的腕上收回,这才知道请脉已毕。

只听方晓朗道:“羽王爷原本没有大碍,只是先天虚弱,体单畏寒,极易困倦,劳累到或是略一着凉,便会头晕目眩。随着年龄增长,会愈发沉重……”叭啦叭啦拽了一通高深玄妙的医理,最后总结道:“王爷平日里服用的多是止晕驱寒的药剂,只能起一时之效,并不除根。常年服用,反而伤了脾胃,体质越发虚弱。上次请脉虽是被打断,却也心中略有了解。今日再看,当初所料果真不差。如此,仅让痼疾痊愈还不够,还需将常年服药带来的损伤平复才是。”

袭陌关心的问道:“那神医可有除根的灵药?”

方晓朗微微一笑道:“药是没有,倒有仙丹一瓶。”

袭陌奇了:“仙丹?”

连一脸漠不关心,似乎病人根本不是他本人的袭羽,也诧异的抬眉看来。却见方晓朗笑盈盈从怀中掏出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瓷瓶,上面贴了一张纸条,赫然写了两个字:仙丹。

袭陌一脸怀疑的接了过去,很快发现那糊纸条的浆糊还没干透,分明是不久前刚刚贴上去的。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因为今日是袭羽生辰,“送药”一说犯着忌讳,故而换了个名目而已。

袭陌忍不住笑了:“方神医倒是有心。”

袭羽听了这话,也很快看明白了其间原委。抿了抿嘴角,转眼看向别处,仍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神情间却是缓和了许多。

袭陌抚掌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便入席吧。”

宴席就设在这个院子的堂屋。长长的矮桌摆在榻上,摆了数样华丽的菜色,美酒香醇。入席的仍是只有他们五人。或许是因为方小染是与神医一起来的,又或是见她的目光与袭羽都没有交集,林清茶心中暗暗放松,对她也有了些许笑意,神情友好了许多。

席间,袭陌舒缓扬眉道:“若是三弟服了这仙丹之后,身子健壮起来,也免得朕日日挂心。”

方晓朗摇头补充道:“王爷的体质先天娇贵,是难以改变的。这仙丹,若能抑制旧疾反复,修复体内损伤,就算是有效了。”

袭陌听他如此说,点点头道:“这样也是万幸了。”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二弟先前遭了不测,三弟若再有闪失,让朕如何向故去的槿太妃交待啊。”

袭羽懒散半垂着的睫颤了一下,面无表情。方小染与方晓朗则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袭陌在说些什么。

袭陌深深叹一声,似是忽然忆起了往事,看着袭羽的脸:“我至今还记得槿太妃年轻时的模样,笔墨无法形容的绝美容颜……安静不语时,仿若仙子。展颜欢笑时,艳惊四座。难怪父皇对她宠爱至斯。二弟出了意外之后,槿太妃一病不起……升仙后,父皇竟那般不舍,不久后也驾鹤追去了。三弟的容貌与槿太妃竟有五六分的相像呢。”

袭陌这样说着,目光却瞥向了方晓朗的脸,细细深究的打量。后者仅是一脸彬彬有礼的凝重。袭陌收回目光,摇摇头道:“今天是三弟大喜的日子,朕不该提这些伤心往事的。喝酒喝酒。”

过了一会儿,压抑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袭羽的目光忽然盯在方小染的脸上,微微不悦的道:“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方神医送的是仙丹,那么染儿呢?可有礼物送我?”

方小染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也带了东西,急忙捧出小锦盒一个,双手奉上。袭羽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接过打开,露出里面一块白白润润的小圆石子样的东西。

“这是?……”

方小染接话道:“玉石,很值钱的,嗯。”方晓朗将这块小石子给她,让她权当寿礼时,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袭陌探头看了一眼,见那小石子不够洁白,也不够润透,称为玉石实在是抬举它了,简直象是从水边捡来的小鹅卵石。话说,这破石头该不会真的是这女人随手捡来,糊弄他三弟的吧。这女人还真不把袭羽放在心上呢,三弟这般迷恋她,有他的苦吃呢。

袭羽却珍重的将那破石头纳入怀中,认真的道:“只要是染儿送的,就是无价之宝。我会将它做成坠饰,贴身佩带。”

听到这话,方晓朗的脸又是黑了一黑,林清茶的脸上简直是阴云密布了。

这时袭羽的小随从进来,提醒袭羽说前头宾客们已入席,他是今日的寿星,是不是要过去敬酒。

袭陌点头对袭羽道:“你去转一圈再回来吧,你不过去,他们不便开席。朕就不过去了。”

袭羽依言而去。

袭陌与方晓朗聊着天,相谈甚欢的样子。林清茶只微笑倾听,高贵优雅的样子神态。手中执着酒壶给各位添酒。方小染既听不进去,也插不上嘴,又默默的发起呆来。听到皇上说“请”时,便随着大家端起酒杯饮酒。空杯放回桌面时,立刻有清亮涓流注入杯中,抬头一看,原来是林清茶在给她斟酒。连忙颔首致谢,林清茶也报以微笑。

如此饮了几杯之后,手腕忽然被握了一下。转眼看去,是方晓朗在桌下暗暗握住了她的手腕,一对灰眸不悦的盯着她。咦?干嘛又拿眼刀划她?她什么也没做啊,没跟袭羽眉来眼去,半句话也没说,更没有动手动脚。

蹙起眉尖,鼓起嘴巴,恼恼的瞪了回去。方晓朗见她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撇了下嘴角,牵出一个生硬的笑,用凉薄的声线道:“王爷家的酒虽美味,染儿也须悠着点儿喝。”

她这才恍然醒悟。皇上数次邀酒时,并没有要大家干出来,她心不在焉的居然一口一个。她的酒量本来就小,饮得如此急,此时脑袋已是昏昏沉沉的了,而且有越来越重的趋势。糟了……她必须保持清醒,在皇上面前醉酒失态,皇上会不会看着讨厌杀了她干净啊……

双手扶着桌沿儿,不知是因为窘迫还是酒意上头,腮上的红重重的晕开。一 对醉眸诚惶诚恐,又迷蒙似水。

只听袭陌哈哈笑道:“方神医不要客气,都不是外人……”

方小染只觉得神智越来越飘飘欲仙,只拚了理智,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硬装清醒。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奔进一个小厮,面带忧色的禀报说,王爷在前面敬酒时多饮了几杯,竟然醉了,往回走时,走到一棵花树下,竟怎么也不肯走了,偏要在树下的石凳上睡一觉,谁劝也不听。

醉酒遇到秘密 。。。

林清茶一听,顿时急了,道:“在那里睡不是要凉到?”

忙忙的就要站起去看,忽然撑在桌上的手背上一重,被袭陌按住了。他按着她的手,身子略略向她倾斜过去,黑眸半阖,用混涩不清的声线道:“我也醉了,清茶扶我去歇息。”

林清茶面色犹疑——他明明没喝几杯的,何致醉成这付样子?手微微有往回抽的意思。袭陌干脆脸一低,将脸枕上了自己的手背,将她的手死死压在了最底下。闭着眼,冒出一句:“劳烦染掌柜去看看三弟吧。或许他会听你的话。”

林清茶的长睫跳动一下,神色惶然。

连半醉的方小染也看清了这复杂的情势,心中叹息连连,转脸对方晓朗道:“晓朗,我们便去看看羽王爷吧。”

方晓朗微微一笑,点点头:“皇上和林小姐放心,我与娘子去照应王爷。”

林清茶听到那声“娘子”,脸上神情忽尔放松了一些。

方小染扶着方晓朗的手才勉强站起来,跟着领路的小厮摇摇晃晃的出了庭院,向园林深处走去。走了没多远,脚下愈发软弱,原本只是扶着方晓朗的手,后来干脆靠在了他的肩上,一边走着,眼睛倦倦的睁睁闭闭。

偶一睁眼时,望见一株白兰树下一抹紫色,便抬手一指,欣喜的道:“啊,在那里。”

格外欢欣的语气,招得搀着她的方晓朗砸下一记冷眼,她却完全没有发觉,只因为总算找到了人,她艰难的步履也可以歇歇了而感到欣慰。

袭羽坐在长条石凳上,倚着树干,头抵在树干上,黑发柔顺的垂在脸侧,双颊醉红,长睫密密的覆着,似已睡去。

领路的小厮先一步跑了过去,轻声唤道:“王爷,莫要在这里睡了,方神医和染掌柜来请您回去了。”

他的睫颤了一下,却仍未睁开,闭着眼睛道:“我没有睡,只想在这里坐一会儿。你退下罢。”

“这……”小厮犹疑的看向方晓朗。

方晓朗点头道: “我们来照料王爷罢。他若睡着,我会叫人过来。”

小厮这才退下。

方晓朗扶着方小染在长凳的另一头坐下。方小染总算是挨着了凳子,舒适的倚着方晓朗,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嗯,她要睡着了……一杯杯的闷酒,灌的倒是直爽。

袭羽的嘴角忽然勾出一笑:“你……就将她交与我吧。”

方晓朗眸如碎冰,扫视过去:“你若再来搅和,休怪我不客气。”

 “呵……”袭羽复又合上了眼睛,脸抵着树干笑得妖娆万分,“方晓朗……你快意江湖,学来的这些任性不羁的脾气,当真是酣畅淋漓,让人艳羡呢。你竟忘记了自己原本不是江湖中人吗?……若是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又何谈保护你的女人?”

方晓朗硬梆梆道:“我自然定能护她周全。”

袭羽泪花都笑出来了:“你能?……只凭着一味蛮勇,你凭什么说你能?你离开这阴险繁局太久了,忘记它的利害了。那明刀暗箭,风起云涌……儿女情长,何处容身。自己的命运,还有……都无能为力……连一条狗,都成了牺牲品……”声音谙哑下去,直至无声。阖了眼睛,方才笑出的泪花濡湿了睫,笑意却隐然不见。

方晓朗的眸中,也忽然满是悲伤。那日他一掌击毙黑豹,袭羽冲上来,看似笨拙的一刀,斩断他一缕银丝。那是他们二人对于无辜死去的黑豹……单薄的告慰。

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心中淌着血,默默的在沉重如山的仇恨上,再添一笔新帐。

袭羽沉默片刻,又莞尔一笑,转眸向方小染看去,“不如……把她交与我吧,我会让她平安幸福的。”

方晓朗眼眸中感伤滤去,锋芒毕露,声如刀刻:“我自家娘子,不劳你费心。”嗓音忽然低下去,多了几分阴狠:“你若敢染指她半分,我绝不饶你。”

 “哈……方晓朗,蠢货……”袭羽抱着树干,笑得死去活来。

方晓朗不理会他的疯状,低声道:“那白石子,是惊蚕之茧。茧震为信。” 惊蚕,一种极为稀有的蚕虫,经过特殊药物喂养,成茧时茧似白石,只有听到主人特殊的召唤才会醒来,却又无法突破那坚硬的茧壳,突动一阵后再度沉睡。

袭羽听到“蚕”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伸手拿出方小染赠给他的那个锦盒,捏在两指之间,面露嫌恶:“可恶,为什么偏偏用这个?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虫子的。”又记起了落泓湖畔那只破坏好事的毛虫……这家伙好生阴险……

“它闻信只会动,却不能破壳而出。”

“那也够讨厌的。”想到要将这个装了恶心虫子的东西随身佩带,连连皱眉,将小盒子丢进袖筒中。

瞥一眼睡着的方小染,嘲讽的一笑:“她知道吗?”

方晓朗沉默不语。他什么也没告诉她。不是因为多想跟她隐瞒,而是因为他承诺过:她不想听,他便不说。

可是她不想听,是因为她自己清楚没有足够的执念吧。而他,也巴不得不说吧。坦白了,捅破了,如果,无法坚持下去呢?……

“呵……还不知道啊。”袭羽笑得更欢畅了。“你也连她是否愿意,都没有问过罢。”

方晓朗的膝上,卧着的方小染脸枕在自己的手背上,眼睛缓缓睁开一道缝隙。她是醉了,可是没有完全醉翻。二人的对话,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传入了耳中。如滚滚的闷雷,掠过她醉意朦胧的意识。她喝醉了,这些话,虽是听到,却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

方晓朗不再理会袭羽嘲讽的话,只将膝上的人儿扶起,换了个姿式,手抄着她的腿弯横抱了起来。脸抬起的一刹那,方小染闭紧了眼睛,仿佛睡的正沉。

方小染窝在他的怀中,被他抱着走了仅几步,就随着他轻稳的脚步,真正的睡着了。

……

方小染这一觉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头还是有些晕眩,口渴难耐。打量下四周,发觉是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桌上点了一盏光线柔和的灯,灯下搁了一只盛着水的碗。随手便端过那只碗来喝。入口酸甜清凉,应该是醒酒汤。

一口气饮下,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却是再无睡意。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在王爷府中醉去时,方晓朗与袭羽的对话,片片断断的浮上来。

“你竟忘记了自己原本不是江湖中人吗?……你离开这阴险繁局太久了,忘记它的利害了。……把她交与我吧……她还不知道啊……”

听的时候,因为醉着,根本不能理解这些话的意思。然而即使是清醒了,细细想去,也是晦涩难明。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早就认识的,且有着某种特别的关系。然而,那与她这小小女子有关吗?

越想越心烦,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到院中散散心。披了外衣,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出去。初秋时分的夜晚,已有些许寒凉。月色倒是尤其清朗,洒下一院清辉。

院中,负手而立的白袍身影,听到动静,转脸向这边看来。

她没有料到方晓朗会在,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过去,问道:“为什么不去睡啊?”

“不觉得困。”他答道,又瞥她一眼,问道:“酒醒了么?”

她不好意思的道:“一不小心喝多了。”

他不屑的抿了抿嘴角:“是王爷府的酒尤其美味,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听他的话中带刺,争辩道:“什么啊,我不过是走神了。”

“何人值得染儿如此魂不守舍?”

“……”听到他的语气不善,她的嘴巴鼓了一鼓,心头小火咕嘟起来,恼怒道:“何人?我怎么晓得是何人。”

听到这充满怨气的话冒出来,方晓朗只觉得她的态度恶劣,脸一沉,一脸怨妇的德行,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了,重重把门关上。

留下方小染僵立在当场,惊讶的盯着那紧关的门,气不打一处来。半晌,从袖中扯出一条小手绢拼命的扇,怒道:“什么啊。不想跟我聊就算了,还摔门!哼!”

于是天亮之后,小鹿恼火的发现,某两只又进入了闷死人的冷战状态……

某天早晨方晓朗走出房门,状似漫不经心、实则别有用心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遍,只有小鹿拿着笤帚在树下清扫被秋风扫落的黄叶,却没看到某人的身影。仔细的再留心了一下,似乎也不在房间里。眉头一蹙,走到方小鹿的面前问道:“她去哪了?”

“姐夫在找谁?”小鹿头也不抬的明知故问。

方晓朗的眉头跳了一跳。这院中统共住了三个人,他还能找谁?拿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毫无办法,忍气吞声的补充道:“方小染去哪了?”

“姐夫每次只管找人,找到了又臭着一张脸不理人,如此这般,又何必找她?”

方晓朗撇了一下嘴角,道:“我找她,就是要给她脸色看的。”

他见她实在是困倦得不行,就轻揽了一下她,她便顺势趴在了他的膝上,惬意的蹭了一蹭,舒舒服服的打起盹来。

袭羽睁开眼睛,头抵着树干略转过来,有些朦胧的目光看向睡着的人,用浸了酒意的慵懒声音道:“嗯,染儿醉了呢。”

“是啊。”方晓朗答道,低眼,冷冷的视线砸在膝上那一袭乌发上。这个女人,看到袭羽与林清茶在一起,就失态了呢。

洞房遇到逃婚

“……”牙尖嘴利的方小鹿也囧囧然。

他略略不耐:“究竟去哪里?”

方小鹿看他灰眸中闪动的不悦,也不敢再逗他,乖乖道:“去街东头卖肉的王五家。”

“三两头往肉铺里跑什么?”几似乎去肉铺去的有频繁,而饭桌上并没有多几个肉菜,“那王五什么年纪?长的如何?成亲没有?”

“姐夫,想的可真多。”

他不再与小鹿废话,袍角撩就打算去肉铺看看,那王五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招得那喜欢红杏出墙的家伙流连忘返!

尚未走出门口,就与恰巧回来的方小染迎面遇上。两手捧在胸前,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是吃惊的模样。他从头到脚瞄遍,带着脸戾气问道:“大清早跑去哪里?”

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回答。

他很快看出问题。灰眯微眯,盯着拢在胸前的袖子:“拿的什么?交出来。”

坏脾气的命令口气让方小染不爽的抿抿嘴,不但没有把怀抱之物交出来的意思,反而很爱惜的拢拢。

他愈发狐疑,失去耐心,伸手就去扒的手看,惊呼的躲开:“喂喂喂,轻些轻些,吓到它啦!”

 

“吓到谁?……”

笑笑的略松松袖子,扑噜下,个软茸茸的小黑脑袋从的手间冒出来,蓬软的黑毛,潮湿的黑眼睛,润润的小鼻头,奶声奶气的哼哼。

是只黑色的小狗崽。

 

捧着狗崽,眼睛笑得弯弯的:“是王五家养的狗生的小狗崽,窝里就只纯黑的,早就跟王五好只给的,可惜之前太小不敢抱来。今王五可以断奶。”托着狗崽往他的面前递递,“……要不要抱抱?”

他低眼看着手上的团小家伙,沉默着语不发,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目光闪闪烁烁,忽然后退步,也不接那小狗,转身走开。

托着狗儿愣半晌,慢慢把狗狗收回,抱进自己怀里,抚着它软软的头顶,沮丧的自语道:“哎……好像又做错呢。本以为会让他高兴些的……可是,好像更难过呢。”

 

自从黑豹那件事后,虽然他不再提起,却知道他直是痛心的,偶然看到掠过他眉间重重的阴云,便猜着他是不是又想起那惨烈不堪的幕。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直到有去王五家肉铺买肉时,看到他家的母狗生窝小狗,三只花的,只黑的,当时心中动,与王五好,等小狗断奶,将只黑的送。

 

虽然只是只普通的小土狗,与血统纯正的黑豹无法相比,但他既然是爱狗之人,不定能缓解些许心中的阴郁……可是他的反应完全不像想的那样呢。或许,不该去揭那个伤疤……心情沮丧之极。手中的狗崽被抱得太久有些烦,哼哼唧唧的扭动,便将它放在地上,任它迈着小短腿跑进院子里。

 

方晓朗立在廊角,背抵着根柱子,嘴角绷紧,灰睫密密的阖着,压抑着眸中翻涌的情绪。脑海中反复闪现着方才的幕:毛茸茸的小黑脑袋从怀中探出来,眼睛里闪烁的光,嘴角明亮的笑。如此温暖……他不得不跑开,才能有足够的空间体会那瞬间柔情的膨胀,才能抑住忽然涌上眼眶的泪意。

脚边忽然感觉到柔软的触碰,低头看,团黑毛球般的东西滚过来,小胖爪子玩弄着他的袍角。他弯腰把小狗崽抱起来,捧在脸前,秀挺的鼻尖凑到它的小脑门上拱拱,眼睛微笑着弯成月华的弧度。亲昵够,顺势坐在廊下木栏杆上,斜倚着柱子,将狗儿放在膝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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