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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上龙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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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条曾在金銮殿上有一席之地,具备文韬武略的栋梁之才,就这样以“焚书坑儒”的形式,与那些包藏祸心的叛党一起,被埋葬在这御书房的末名湖中。北汉王庭之上的势力格局,在这一日后也将重整,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与争夺之后,形成新的平衡局面。

怪不得这儿没有一个宫女,来来往往的全是侍卫。怪不得这些侍卫袍服的领口上,都有一道隐密的金线绣痕。

作为这历史性一幕的见证者,紫藤笑了。换做是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圣上,笑妃……这个女人要怎么办?”处理完那些因为“刺客暴乱”而“失足落水”的官员们,领头的侍卫看了看仍旧坐在轩辕弥脚边的紫藤,犹豫着上前小声问道。

“与那个刺客一起,关押于新建小理寺地牢,今日午时……赐予毒酒,悬尸于午门曝尸杆上!”

做完这项决定,轩辕弥命人抬起包舒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滴殷红的血珠自他宽阔的龙袍袍袖中甩出,落于青石铺就的路面上,缓缓地渗了下去。

第1卷  第26章 水落石出

平昭元年,御书房末名湖下的水狱天牢坍塌暴乱,惊扰圣驾。恰逢百官齐聚,共商漠北征伐事宜,混乱间踩伐溺毙者近半,又称“天水之乱”。

水牢逃逸的两名刺客,皆在当日午时,被灌以毒酒,于曝尸杆上悬挂,以儆效尤。刺客之一,笑妃杜氏紫藤,被查明假冒大院公主,实为谋逆之臣凋花王爷的同党。

凋花宫一干宫女宦官皆数被捉,凋花王爷与叛乱的一众主谋却逃之夭夭,一朝两帝之说就此完结。

新帝颁布新法,重振朝纲,大赦天下,同时广纳文武贤才,意平漠北战乱。

一系列的减赋之举让轩辕弥在民间的声望扶摇直上。即使是处于皇城内帷的御书房中,亦能听见外围民众如山的欢呼与拜颂。

外围已平,内乱也已止息,可轩辕弥的胸中却依然憋闷不堪。烦躁地推开面前的军事地图,他舍下了面面相觑的大臣们,独自一人走出了御书房。

耶尔衮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一张黑脸上面无表情。

连车驾都没有安排,轩辕弥只是顺着宫道一路行来。走到暖风阁附近的一处拐角时,从道旁的蔷薇花从中,墓地伸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来,拽住了他的袍角。

“谁?”轩辕弥一惊。

那手的主人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听见花丛中有微弱的声音低吟:“救……救救我,带我去见圣上……”

命人翻开那处花丛,出现在轩辕弥眼前的,是一个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累累的宫女。满面的血污让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容颜,一双手上,十指指甲全部向后翻卷断裂,甚至有两指上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茬。

“蓉妃娘娘到。”宦官久违的唱和声响起在暖风阁的上空。

走进暖风阁的蓉妃,右眼的眼皮一直在跳。

自从在暖风阁内发生了劫持事件,琦玉太后对待她的态度,就没有以往那么亲热。具体原因她心知肚明,只是还在一味地装傻罢了。

转过暖风阁的影壁,却赫然发现屋子里并不止一人,连日里流连于御书房不曾宣妃嫔侍寝的轩辕弥也阴沉着脸站在一旁。

心中虽然忐忑,但蓉妃依然堆起一脸的笑,上前盈盈拜倒,“臣妾参见圣上,参见太后……”

“免了!”一身丹凤朝阳倭金凤袍的琦玉太后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再让你拜上几拜,恐怕哀家这把老骨头就得提前升天!”

“太后何出此言……”蓉妃还想要强颜欢笑,但是在看见暖风阁后室被宫女们搀扶出来的人影,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蓉妃娘娘……”全身上下敷满药膏,缠满绷带的玥儿只能依稀看出原来的模样,但声音却丝毫未变:“娘娘,枉玥儿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能如此毒辣……”

“当日蓉妃娘娘将奴婢唤到暖风阁后院说是有事交代,不料奴婢刚来,暖风阁便被歹人围住。慌不择路间,娘娘带着奴婢逃进了暖风阁的密道。在密道里躲了半日,娘娘叫奴婢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可是奴婢刚一转身,便被娘娘从后面打破了头颅,塞进那密室中的一只箱子里……”

“笑话!”蓉妃脸色苍白,却仍兀自强撑道:“既是和你一起逃进去的,又何必要将你打昏……”

“因为你叫玥儿顶住了那密道的入口石板,所以哀家才会被困在外面被歹人捉住。”琦玉太后也是一声冷笑:“蓉妃,哀家平日里待你不薄,却没有想到你如此狼子野心!”

“太后……太后冤枉啊!”自己是从密道的暗门里爬出来,想赖也赖不掉。一想到这一点,蓉妃就乱了阵脚,慌忙伏身拜倒,“太后冤枉,蓉儿确实是在慌乱中触到这密道的开关,这才躲进去的。至于这小宫女,蓉儿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并没有深交……”

听她这样胡乱推诿责任,一旁的玥儿早已气的银牙紧咬,杏眼圆睁,“好你个连蓉!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一同入宫,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却换来你这句话!好!好!好……”

三个好字说完,玥儿猛一跺脚,不顾身上的伤势,转头向轩辕弥与琦玉太后拜倒,“回禀圣上,回禀太后娘娘。这些年来连蓉虽然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太后礼佛,可是坏事儿却一件没有少干。去年上吊的洛妃是被她所迫,今年新死的张昭容也是被她下了致痨之药,就连笑妃娘娘的洗澡水中,她也吩咐奴婢下了痨药……”

“你说什么?笑妃!”一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轩辕弥心头大震,他终于明白一直让自己这么烦躁不安的源头是什么了。顾不上失态,他冲到了玥儿面前,两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玥儿,告诉朕,你与蓉妃在进入密道之前,可曾看清了歹人的样貌?”

“没有……”被打断的玥儿愣愣地摇了摇头,“启禀圣上,玥儿和连蓉逃入密道时,歹人根本还未冲进内室,只是听见了外间的喧哗而已……”

果真是错怪她了吗?轩辕弥心中一轻,同时又是一沉。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那一日,她本来有很多的机会可以置他于死地的,可是她只是将他按倒在地上强吻了他。阅尽了万般女子,像这样不辗转婉拒、曲意逢迎的却只有一个!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见她亲吻自己的臣子,若不是亲耳听见她与刺客搭话,他也不会一时冲动地下了那样的命令。他本是想要在这件事彻底查清楚之后原谅她的,即使她不是大院国的公主,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做自己的笑妃。

思绪纷乱如麻,行动上,轩辕弥的身体却没有一丝迟滞。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暖风阁,吩咐侍卫牵来一匹大院骏马,一纵身跃了上去。

从内苑到朝阳门,穿过了龙门得胜门,轩辕弥的一路奔驰,闹得宫中侍卫人仰马翻。所幸有耶尔衮紧随其后,向众人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得得的马蹄声响起在宫外大道的青石地面上,只穿着便服的轩辕弥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长身玉立、丰姿神俊的浊世佳公子,一路行来虽然撞散了不少的行人,却也赢得了不少多情姑娘幽怨的媚眼。

终于奔到了午门的曝尸杆下,不等看守的朝官叩拜,轩辕弥夺过一旁士兵的腰刀,两步赶上去砍断了系挂着紫藤的绳索。

已经咽气多时的尸体坠地,发出沉重的“噗通”闷响。

由于中毒,再加上天气炎热仰面曝晒,那尸体的面部早已开始腐烂。见到这样的情形,轩辕弥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恸,也不顾他人的劝阻,抢上去将那尸体抱在怀中。

人死不能复生,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更显得珍贵。一时间,轩辕弥百感交集,龙目中竟蕴上了隐隐的水光。

天空中飘下了细小的白色雪末,似乎也在为紫藤的屈死而悲哀。

“你放心,即使你死了,你也一样是朕的笑妃!”

不顾尸体所散发的恼人的恶臭,轩辕弥抱着紫藤,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旁的午门看守,连同随后赶来的耶尔衮,都是一副眼珠子快要从眼眶中瞪出来的表情。

可是,刚立起了一半,轩辕弥突然眉头一皱。

再次将紫藤放在地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伸到了她的胸口上。

平的?!

面色突变的轩辕弥,翻起紫藤左脚脚踝上的遮挡。

难道是放错了尸体?

半蹲在地上的轩辕弥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瞧了瞧曝尸杆上的另一具尸体,矮小而枯瘦,那么这一具,确实应该是紫藤没错。

再次确认了一遍,两行清泪从轩辕弥双目中流出。眯缝着眼睛,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向周围的守卫们怒吼道:“给朕去查!到底是谁家在刨木头?拖出去打二十大板,还有,快拿清水,朕的眼睛迷住了!”

第1卷  第27章 劫匪本色

新建小理寺公堂的地面上,放着一具腐烂发臭的僵硬女尸。在它旁边,是满头大汗的新上任的齐奏大人。

他斜眼瞄着身边的女尸,一滴一滴的汗珠顺着他下巴上的胡茬滴落在地面上,仿佛那女尸在下一刻就会跳起来扑向他一般。

“人到哪里去了?”

公堂的供案之后,坐的是双目赤红的轩辕弥。他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声音却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一般,让倒霉的齐奏大人再次颤抖了一下。

“臣……臣不知……”

“不知?”轩辕弥的声音变成了三九寒天里的烈风,“偌大的一个监牢,只看管着两名死囚。短短不到三个时辰,就被掉包了一个。你自己说,朕该如何惩罚你的失职之罪?”

“圣上……圣上饶命啊!”齐奏大人听的话风不对,吓得三魂掉了两魂半,伏在地上哀号着叩头,“臣等一直尽忠职守,未曾离开这监牢周围半步。在这期间也未有可疑人物进出,臣确实是不知啊……”

“罢了罢了,先免去你齐奏一职,降为管带,日后将功赎罪。”轩辕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侍卫上来,将新任管带大人拖了下去。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被吓得发昏的管带大人哪里一见有侍卫拖着自己向外走,直觉反应就是自己要被砍头,顿时呼天抢地的哭号起来。

“喊什么喊?不就是降了两品的官儿吗?高兴都来不及,值得哭成这样?”将他“放”在小理寺公堂之外的广场上,其中的一个侍卫不屑地哼了一声。

呃……只是官降两品……呆了一呆,新任的管带大人这才反应过来。丢失御囚,那绝对是杀头的大罪,眼下的处罚可谓是轻之又轻,他才想起要再三拜谢隆恩,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一步三晃地走回到自己家里,已经是掌灯时分。簪花戴柳的管带夫人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相公回来啦!今日可曾升官啊?”

“升升升!你就知道升官!”茫然了一下午的管带大人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跳起脚来指着夫人的鼻子骂道:“老爷我今天官降两品,要不是运气好,根本就没有命回来见你了!”

“降职了?”下一刻,管带夫人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满脸的笑容早已丢到了爪哇国去,“降了两品?俸禄低了多少?那我在凤翔斋看上的那支精品限量版玉簪不是买不成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死鬼,亏我今日还给你捡了个小妾回来!看来真不应该对你太好,天生就是个没出息的料……”

指着管带大人的鼻子一顿臭骂,稍稍纾解了一下胸中的闷气,管带夫人这才款款地扭着纤腰,到厨房去吩咐饭菜去了。

看这架势,今儿个晚上是不要想睡在卧房了。管带大人一脸丧气地步入书房,叫随身的小厮去端饭菜,半晌才拿回一碟咸菜,几个馒头。小厮一脸为难的神色,“大人……这是夫人吩咐的,小的也不敢造次。”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赶开小厮,一口馒头就着一口咸菜。肚子填饱了一点儿,管带大人总算才打起点精神来。自家这娘子哪里都好,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美中不足的就是贪财,极其贪财,说起钱来的时候连自家相公也不放在眼里……

咦!对了,刚才听娘子说给自己捡回来个小妾?

管带大人一直想要纳妾,他堂堂一介朝廷命官,正值壮年,是否能够入得卧房还得看俸禄拿回时夫人的脸色,这显然是极其残忍的。但夫人一直以家中开销过紧,纳妾需要彩礼而不允,这次捡回来的小妾,不知道是什么样?

但愿不是个瞎子麻子,或者是五六岁的幼女才好……

怀着这样的心思,管带大人一手抓着馒头,一边继续往嘴里塞着,一边蹑手蹑脚地向客房的方向行去。

客房里果然有微弱的灯光。

纳妾的喜悦暂时冲淡了管带大人被降职的郁闷,环顾四下无人,他轻轻地推开客房的木门闪了进去。

床上的纱帐后,隐隐约约可见一个起有致伏的女子身影。看那身段儿,断然不会是未成年的幼女,管带大人眉头一挑,喜上心来。

轻轻地撩开纱帐,出现在管带大人面前的,是一张苍白而娇俏的瓜子脸儿,高挺的鼻梁,花儿般柔嫩的嘴唇,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着,似乎下一刻那双秋水潋滟的大眼就要睁开了来。

真是个不错的美人儿啊,就连自己的夫人也要被她比了下去!管带大人一时心旷神怡,一只手拿着馒头,另一只手朝她的脸颊上摸去。

可是……这美人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不是有点儿眼熟,而是非常非常眼熟……指尖刚触及到那娇嫩的脸颊,管带大人就想起了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妾的身份……

“笑……笑妃杜紫藤!”

这个发现让管带大人猛地后退了一步,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没有嚼碎的一块馒头顿时卡在了他的食道里。

水……水!

客房里面并没有预备茶壶,卡着自己脖子的管带大人摇摇晃晃地冲到了房门口,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眼前似乎有一个个模糊的身影闪过,自己的身躯也像是汪洋中的一片树叶,随着波浪的追逐而漂浮着。当这一切回归沉寂之后,紫藤抵住了朦胧的睡意,努力地撑开了眼皮。

这里就是地狱吗?

看着一片白茫茫的帐顶,紫藤的神智出现了一瞬间的模糊。她杀了那么多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上天堂的,可是地狱里又怎么会有白云呢?

原来死亡并不痛苦啊!被强迫灌下那碗药之后,紫藤并没有感受到或扭曲或撕裂般的苦楚,只是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闭上眼睛,紫藤伸手摸向身边的AK47。一摸,摸了个空。再摸,还是没有。她猛然睁开眼睛,一挣之下就想要坐起身来,肩上传来的一阵剧痛止住了她的动作。

被挣裂的伤口又渗出些微的血迹,但茫然四顾的紫藤却无暇去顾及它。她动了动自己的左腿,脚踝上的伤口还在,但身上穿的却是一件质地普通的青色棉布长裙,干干净净的没有沾染过一丝血痕

难道自己又穿越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房门口倒卧的一个陌生男人,紫藤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她从床上移下来,一瘸一拐地踩过了那个男人,推开房门走到了外面。

这是一个两进的院落,据紫藤目测,与君怜斋差不多大小。自己所在的房间很是偏僻,差不多处于内院的东北角,相隔不远就是飘出饭菜香味的伙房,烟囱里还冒着丛丛的炊烟。

一瘸一拐地移了过去,推开伙房的大门,紫藤的出现让两个正在伙房里忙活的丫鬟呆住了。

“呃……二夫人您醒了?”一个机灵点儿的丫鬟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给紫藤行了个礼。

“二夫人?”紫藤皱了皱眉头。

“您不是夫人今天……”另一个憨头憨脑的丫头差点儿就说了实话,却被一旁的伙伴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二夫人,您是老爷新纳的妾啊!”

果然是又穿越了!紫藤的额头上布满了黑线。自己这穿的都算是什么啊?第一次穿人家床底下,打断了人家的夫妻生活被抓去砍头。第二次倒好,直接穿成了别人的二房!只是不知道刚才那个被自己踩的家伙是不是自己这一世的夫君?

看见紫藤眼中闪过的凶光,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丫鬟都被吓坏了。又见她面色阴沉地走向自己,两个丫鬟一个举起手中的擀面杖,一个攀着绿油油的小白菜,颤声问道:“你要干嘛?”

“不干嘛!让你们先睡一会儿。”即使是受了伤的紫藤,也不是两个粗使的丫鬟所能对付的。两记手刀砍在后颈,那两个丫鬟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伙房内寻觅一圈,紫藤终于找到了最顺手的武器——两柄刘麻子的开刃大菜刀。将一把菜刀绑在自己不方便的左手上,用垂下的袖子盖住,另一把菜刀,紫藤直接别到了腰后。

做好了这些准备,紫藤跛着脚,一瘸一拐地向院落正中那间灯火通明的大屋走去。

美貌的管带夫人很是生气。

自家那死鬼熬了近十年,又花费了“巨额”的银两周转打点,才算是谋得了一份小理寺齐奏的肥差。马上要到发俸禄的日子,管带夫人特地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想要从他口中套出具体的俸禄数目,没想到今日一回来,他居然告诉自己被降职了!

自己才在姐妹跟前吹嘘过相公的升职,还说他要给自己买那支一百两银子的凤翔斋限量版簪子……如今他这一降职,这一切不都打了水漂?

狠狠地用筷子捣着碗里的舂米饭,管带夫人根本就没注意到外间的动静。直到身边的丫鬟小声地惊呼,她才发现饭桌旁已经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个……不是她从隔街小巷偷偷驾回来的马车里发现的那个……小妾吗?

身为妾室,竟然如此不止规矩!礼都没行一个,就敢跟她正室同桌而食!管带夫人被气的浑身发颤,指着紫藤的鼻梁尖叫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夫人……”一众下人们皆目露恐惧之色,指了指紫藤的身后。

“干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眼看紫藤又将她面前盘子里的水晶肘子夹走,管带夫人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个不守规矩的小蹄子……”

“唰……”

一把还泛着油光的大菜刀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顿时让她将后面的半句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你要干什么?”

“都给我站好了,男靠左,女靠右,有太监的话站中间。拿着绳子相互捆起来,不然我就杀了她!”紫藤拍下手中的筷子,将另一把菜刀从后腰处抽出来,放在管带夫人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抢劫!”

第1卷  第28章 天降横财

月黑风高,星辰黯淡,正是抢劫越货的好时光。

皇都外城的某处小巷子中,传出两个男人低低的对话声。

“洪兴,你确定是这附近没错?”

“少爷,小的确定是这附近没错,可是现在连马车都没了……”

“你还好意思开口,叫你们去换个人,竟然把人给换丢了!”

“少爷,这不能怪洪兴啊!实在是表小姐她突然……突然内急,让小的帮她去把风,回来之后才发现马车不见了……”

“罢了罢了,龙星也真是的,亏她还枉称什么女侠,竟然在自家门口把人弄丢了……”其中的一个黑影伏下身去,借着手中灯笼的微光仔细辨认着地上的车痕。

“少爷,这要被人发现可是砍头的大罪啊……那女人就那么重要吗?你今天可是第一次训斥表小姐,你不怕她气上头来砍了你……”一旁个子稍矮一些的黑影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给我闭嘴!”蹲在地上的黑影忍无可忍,站起来一个爆栗敲在后者的脑门上,“有那精神废话,还不给我好好地去找!不去找人会自动跳出来?你以为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发生吗……”

“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少爷……”被唤作是洪兴的小厮一脸惊诧到呆滞的模样,指了指自家少爷的身后,“天上会掉金子哎……”

“什么?”手中的灯笼被略略提起,印照出那个被叫做是少爷的人的面庞,不是包舒儒又是谁?

但是,还没等他回过头去看天上掉金子的盛况,一个夹带着呼呼风声的大包裹,就从他身后的高墙中飞了出来,落地点正中他的后脑勺。

“少爷!少爷!”小厮洪兴带着哭腔将自家的少爷翻过身来,轻轻地摇晃着他,“少爷你可不要吓我,你可别死啊……”

“哭什么哭!给我闭嘴!”刚嚎了没两声,洪兴的身边就响起了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你你你……你是修罗还是夜叉?”洪兴瘫坐在地上,以比飞奔还快的速度退到了身后的墙根处,眼中满是惊惧。

面前的这个女子,在微弱的烛光跳跃下,更显得面色阴晴不定。她左手倒提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大菜刀,右手上攀着一弯系着绳索的炉钩子。一袭青色的长裙,被她撕成了前后两片,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蹁跹摇摆。

“莫非……莫非您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刀一钩闯天下的髯须客廖大侠?”说着说着,洪兴自己将声音放低了下去,“呃……不对,髯须客是个男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紫藤让这个看起来蛮机灵实际上却满嘴碎碎念的小厮弄烦了,正准备上前去给他点警告,却忽然发现躺在自己扔出墙的大包裹一旁的男子。

这不是……包舒儒吗?

紫藤从来没有试过,转移财产会这样简单!

只是爬了个墙,走了道侧门,紫藤此时就在管带家隔壁的包府,悠哉游哉地泡着澡,品尝着包家厨娘特制的芸豆糕了。

将受伤的肩部和左脚翘出水面,那温热的暖意,让这些天来受尽折磨的紫藤神经一阵放松。

原来自己并没有穿越。

结合起从大嘴包洪兴和那管带夫人口中得到的信息,紫藤总算是大略总结出了自己昏迷时期的遭遇。

包舒儒买通了前去赐予毒酒的公公,所以自己所喝下的那一杯,只是混有大量麻醉药的能够让人呈假死状态的药酒而已。

人一“死”,那些狱卒们自然就开始懈怠。而包舒儒也是在运尸的马车赶往午门的途中巧施了掉包计,让自家表妹和小厮将紫藤换到了另一辆马车里。

但是,在马车赶到包府旁边的小巷子中时,包大小姐内急,想寻个地方方便一下,又怕被人看见,便拖了包洪兴去把风,这才让那管带夫人有了可趁之机,将自己连同那辆马车都顺手牵羊地带回到管带府中。只可惜,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自己捡回去的,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劫匪。

想起自己抢劫时管带夫人心疼的昏过去的模样,紫藤忍不住莞尔。

“好你个包洪兴,胆子越来越大了,少爷在那边昏迷着你不管,还敢在这儿拦本小姐的驾!”房间外响起清脆的女子呼喝声。下一刻,两扇雕花的木门就“嘭”的一声被大力撞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旋风般地闯了进来。

转到了花屏后,看见躺在澡盆中的紫藤,那女子呼吸明显的一窒。

天生丽质的冰肌晧肤,上面却随处可见纵横交错的浅色伤痕。该丰盈的丰盈,该纤瘦的纤瘦,一双细长而笔直的美腿上,不带一丝赘肉。

“看够了没?”难得发挥了一次自己的抢劫天赋,紫藤好心情地没有跟面前这个救命恩人计较。

“啊!”那女子又发出了几乎可以掀翻屋顶的尖叫声,捂着眼睛冲了出去。

有这么恐怖么?紫藤看了看自己的裸体,没有感觉到哪里长的不妥。

不消十秒钟的功夫,那红衣女子再次冲了进来。这一回,她的手中抓着一条丈许长的斑斓毒蟒,一张清丽娇媚的脸上满是煞意。

“叫你勾引我表哥!”红衣女子尖叫着,将手中的毒蟒扔了出去。

本以为紫藤会吓的花容失色,或者是两眼一翻晕倒在澡盆里,但是让那红衣女子没想到的是:面对着凌空飞来的巨蟒,紫藤连眼睛都没翻一翻,只是随手抓起脱下衣物旁边的那柄刘麻子菜刀。

唰……唰唰……

半空中一阵刀光闪烁,待那女子回过神来,自己扔出去的毒蟒已经变成了切好待烹的小段。用刘麻子菜刀的刀背托着那一颗足有拳头大的蛇胆,看着上面缓缓渗出的绿汁,紫藤失望地摇了摇头,怀念起自己的战术格斗刃来。

从澡盆中跨出,穿上一旁预备好的女子衣裙,紫藤施施然从那红衣女子面前走过,留给她一抹衣香鬓影。

夜更深了。

包洪兴跟在紫藤身后,几次想提醒她现在的时辰,但终究是没敢开口。

跳跃的烛光将两道重叠的黑影映在窗上。包舒儒的卧房门外,蹲着愁眉苦脸的包洪兴。

本以为就算是有救自己的人,也是耶尔衮。没想到这个仅有过数面之缘的包舒儒,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搭救一个死囚!

沉沉睡着的包舒儒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浓浓的剑眉微微蹙着,似乎在昏迷中也有着纠结不开的心事。

离得近了,紫藤这才注意到:在这个自称是包黑天包大老爷后代的眉头正中,竟然真的有一处些微的隆起,只不过不是月亮,而是一个小小的星星的形状。

不会是贴上去的吧?

紫藤好奇地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来辨认真假。

还未触及到他的额头,包舒儒微微舒了一口气,竟自醒了过来。他这一偏头,紫藤的指尖,刚好挨到他眼角下的脸颊。

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睁开,还带着一丝丝迷离的神色,包舒儒却直觉反应般地伸出手来,握住了紫藤抚在自己脸颊上的小手。

紫藤的手,因为常年握枪和训练而起了厚厚的茧子,乍一碰到包舒儒的侧脸,她不由得有些羞愧。这男人的皮肤似乎比自己还好,像蛋清一样柔滑而润泽。

两道目光久久的痴缠,暧昧不明的气氛在室内蔓延。

“我听说,你吻了我……”因为刚刚醒来的关系,包舒儒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更透出一股慵懒性感的味道。

“我……吻了你?”那是人工呼吸好不好?紫藤被包舒儒的目光盯的一阵发毛,慌忙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撤了回来。

外间传来一阵喧哗,包洪兴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少爷,有大队的官兵来了,把隔壁的管带府包围了起来……”

“先别管那个!”包舒儒目光炯炯地看着盯着紫藤,“你不仅是吻了我,而且还是在很多人的面前……”

“那……那是人工呼吸!”无力地辩解着,紫藤只觉得这男人的眼神让她心惊肉跳。

从床上撑起身子,散落的微卷长发让包舒儒平添了一分妖冶的魅惑。他逐渐地靠近紫藤,几乎能让她感受到他口中所发出的温热呼吸,“我不知道什么叫人工呼吸,不过,你确实是吻了我没错,对不对?所以……”

包舒儒的话还没有讲完,就听见包洪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他的腔调中却夹杂了浓浓的颤音,“少爷,不好了!有大队的官兵闯进咱们的府邸来了!”

第1卷  第29章 初为人母

仿佛是为了证明包洪兴所说不假,不出几秒钟的功夫,屋外的院子里便亮起无数的火光,一串沉闷的脚步声通通通地接近,紧接着便听见包洪兴慌张的阻止声,“站住,你要干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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