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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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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已经多日不归,这是想念郡主了吧。

待他们一行人都到了王府,李延年果然连饭都来不及吃,就急匆匆先去看了李延玉。

“郡主已经睡下了。”

百灵从内室走了出来,低声对李延年说道。

另外的一群婢女,则恭敬的立在门边,连头都不敢抬。

李延年没有理会她,直直擦过她的身边就往里面走去。

布置的简单而洁净的卧室内凉飕飕的,四面的角落都放了冰鉴,幽幽的冷气叫人一进了门就倍感舒爽。李延年放轻了脚步朝着床榻边走了过去。

他叹了一口气。见到李延玉抱着周思敏的画卷睡得正酣,这才真正放了心又走了出去。

没事就好。

一踏出院子,陈管家就迎面走了过来:“王爷。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用膳吧。”李延年回道:“清淡点。”

他其实很饿了,但是这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油腻腻的饭菜他还真下不去口呢。

陈琳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准备了。

吃饱后又洗了个澡,李延年便坐在清凉的竹席上让小狼帮着他绞干头发。

“王爷,这事该让那些丫鬟们做呢。”小狼有些不愿,一边绞一边抱怨:“小的是男人。粗手粗脚的弄疼了王爷可怎么好……”

李延年皱了皱眉头,忍着头皮被牵扯的疼痛冷哼了一声:“那你就不能轻一些?”

陈琳站在一旁直叹气:王爷不喜欢侍婢伺候。满院子里全是小厮。

小狼手上轻了一些:“或者王爷您早些将王妃娶进门吧?等王妃进了门,就有那漂亮的丫头进来了!”

到时候自有王妃身边的丫头们帮着伺候王爷。

那时他就自由了。

李延年听了也是心思一动:是啊,要是她进了门,伺候自己的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要交给她了么。

“陈琳。本王让你去准备聘礼的,你可准备好了啊?”他转头问道。

如今京中局势已经平稳,正是谈婚论嫁的好时机啊。

陈琳苦着一张脸道:“东西都备好了,就等着王爷您吩咐呢。只是周家这几日还在郁家帮忙呢,一时半会儿的家里也没人吧?”

就算人家从郁家回去了,也要准备周思文的婚礼,这时候上门下聘,不是给人家添乱么。

李延年听了,便哦了一声不再多言。既然这时候不合适。那就再等等吧。左右她就在那里,还能逃了不成。

又过了几日,周言绣的棺椁都要发丧了。安溪周家的亲眷却还在进京的路上。然而郁家却等不及了,因为天气热,尸身极难储存,所以这下葬的日子便也拖不久。再者,王家那边一下子死了两个,还是因为那种原因死的。郁家作为姻亲总不能不帮忙料理的。因为腾不出再多的人去帮忙,只好叫郁嘉善和郁嘉言亲自上阵。捧了一撮灰烬放在陶罐内,又请人做了两个假人替了王青鸿和韩氏的尸身下葬了。

下葬的时候,王含珠哭的都晕了过去,王含明却是一脸的冷意,半点泪水都没有。也幸好这丧事办的极为低调,因此也没有多少人见到。否则外面又要传王含明不孝了。

倒是周思敏借机去看了一眼,见到王青鸿是和原配葬在一块了,这才放下心来。她没去人多的地方,只是走到一旁的冯锦绣的坟前站了半天,心里觉得很有些荒谬。

这世上还有谁会来给自己祭拜呢?

见到那孤零零的坟堆上长满了野草,她便慢慢的徒手收拾了起来。周辰和周星对视了一眼,便也上前帮忙。三人劳累了半日,总算是将那坟堆收拾干净了。

却不料周思敏从那里回来后就开始高热不退,迷迷糊糊都说起胡话来了。

周思文急得不行,连请了好几个大夫,喝了不少的药下去也不见人好。正当他有些束手无策之际,李延年上门了。

还带来了顾西庭及王元娘。

“王爷怎么来了?”周思文惊讶的问道。

谁知李延年却冷哼了一声,不悦的反问:“本王怎么就不能来了?思敏生病的事,你为什么不报到王府去?”

若不是他放了人在周家附近,怕是周思敏都病死了他还被蒙在鼓里呢。亏得他还在宫里帮着这一家子催促封赏的事情,却没料到封赏刚要下来,就有人来报,说是周思敏重病,已经昏迷不醒了。

都昏迷不醒了,还怎么接旨?还怎么收他的聘礼?李延年一下子就恼了,让人压下了周家的封赏,急急就带着顾西庭朝周家行了过来。

周思文被问的有些心虚。他倒不是没想过要去告诉李延年,但又怕对方嫌弃周思敏身体不好,到时候来个悔婚就完了。

不过要怪也只怪那些大夫,是他们说妹妹只是风寒之症,没什么大碍的。哪里知道越治越差,将小小的一个风寒拖成了这么厉害的病症……

☆、第三百零一章 后悔

周思敏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四周一片混沌,她感觉自己一直在大火里奔跑,热焰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的往她身上泼着。

她又热又渴,嗓子都被烤的冒烟了。

“思敏……”

远远近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从模糊到清晰:“思敏……”

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你醒了?”王元娘见她醒了,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芍药端了水走了过来,探头轻问道:“小姐,您嘴唇都干的起皮了,要不要喝点温水润润?”

说完又觉得自己自作主张了,便转头问王元娘道:“王姑娘,咱们小姐能喝温水吗?”

王元娘点了点头:“可以喝点清水,但不要给她喝茶。”

周思敏正渴的不行,看到芍药端了温水过来,便挣扎着坐了起来。她这会儿还有些头晕,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一下子起身后竟觉得有些眼花。

她缓了缓,然后抬手就要接芍药手里的水。

芍药将细瓷碗递了过去,看到周思敏仰着头咕咚咕咚几下就喝光了,顿时就有些吃惊:“小姐,您慢点啊……”

看来真是渴极了,不然她家小姐怎么会这么急,喝起水来就跟那些粗莽大汉喝酒似的……

呸呸呸!那些粗鄙之人怎么能跟她家小姐相比!芍药摇摇头,将脑子里的胡乱想法抛了出去。

一碗清水下下肚。周思敏只觉得心火都熄了好多。不过还不够,她还是感觉口干的很。

“再端一碗过来。”她将空碗递给芍药,吩咐道:“再打盆水来。我要擦一擦身。”

身上好似出了很多汗,颈脖子里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黏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十分的难受,让她恨不能将那一头青丝都剃了去。

芍药依言退了下去。

“你们两个也下去吧。”周思敏看到旁边还站着两个新买来的丫鬟,便又道:“我和王姑娘有话要说。”

那两人因为是新来的,倒是老实的很,闻言便乖顺的退了出去。然后自觉的守在了门口,以防有人不守规矩。胡乱就撞了进来。

周思敏看着那两个丫鬟下去了,这才转了头,细细打量了王元娘半晌,然后道:“你变了不少。”

确切的说。王元娘是瘦了不少。原本圆润的下巴变得尖尖的,两腮上的肉也减去了不少。微有些凸起的脸颊上扫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浮在了她细白的皮肤上,反而显得有些病弱。

整个人连气质都变了。

虽然脸庞看着依旧年轻,皮肤也紧致非常,但是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沉沉的暮气。就好似一个七老八十的婆子披上了一层二八少女的精致皮囊,诡异又妖异。

“你也变了不少。”王元娘笑了笑,称赞道:“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一边说,她一边伸手在周思敏的脖颈处摸了摸。然后道:“高热已退,你这病也去了一大半了。一会儿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你吃个两天差不多就全好了。这几天饮食上也要注意些。别吃的太油腻,清淡一点,简单一点……”

“元娘……”周思敏突然打断了王元娘的絮絮叨叨:“我月初的时候见到成澜了。”

她紧紧盯住了对方的眼睛,有些涩然的说道:“她成了姜桐卫王的一个侍妾,还被改了名字,叫白棋。”

现在卫王突然离开了京城。张成澜便也失踪了。她以后只怕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王元娘听了,脸上的表情很淡。声音也很轻:“哦,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当然知道张成澜来了京城。不仅来了京城,还缠上了顾西庭,迷的顾西庭茶饭不思,搅得她夜夜难安。

周思敏看着王元娘这张若无其事的脸,心里的滋味真是五味陈杂、难以辨清。她其实很希望张成澜的猜测是假的,那样她们两人之间就没了误会。她也不用夹在这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了。

“她说她当初是被你下了药,然后再醒来时就被人卖到了姜桐。”周思敏慢慢说道:“元娘,她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卖了她?”

她有些忐忑,但是不问清楚,这心里就好像被人扎了一根刺,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就有些痛有些膈应。

“我为什么要卖了她呢?”王元娘却没有立刻回答周思敏的疑问,反而似笑非笑的反问道:“原因呢?她说了吗?”

她坐在周思敏的床沿边上,微微探出的身子半悬在周思敏的面前,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对方,坦荡的就好像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一样。

周思敏忍不住就有些疑惑起来,难道真的是张成澜冤枉了王元娘吗?

“她说是因为顾先生……”她低低说道:“张家准备和顾先生结亲,找你做中间人去说项的。结果你不仅不肯,还找了机会害了她……”

周思敏说不下去了,因为王元娘的眼神实在太凌厉了,就好似在里面藏了一把尖刀。谁跟她对上,她就会挖了谁的眼睛一样。

“哈哈哈!她说的没错。”王元娘突然收回了身子,从周思敏的床边站起身,走到屋子靠边的那排多宝架前,手指在一个个或精巧或大气的摆件上缓缓佛过,漫不经心的说道:“是我给她下了药,还特别交代了要将人卖的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回不来的。”

这屋子里的装饰真是精致,每一步都是景致,每一步都摆有一件令人错不开眼的小东西。三年前,她或许还会羡慕甚至嫉妒。如今,这些东西堆满了属于她的小仓库。

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满足和快乐。

“你为什么那么做?”周思敏沉声问道:“就因为她可能会嫁给顾西庭?”

相比与张成澜当初告诉她时,她的愤怒和伤心。周思敏这会儿的情绪反而没那么激烈了。

大概是因为心中的预想成了现实,早早就有准备,才让她不至于那么激动了吧。

“是啊。”王元娘回过头,定定的望了周思敏一眼:“就是因为我师父。”

她重又走到周思敏床边站定,然后有些愤怒的说道:“我早就跟你们承认过的,我说我心悦我的师父。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却也不好再跟我师父有什么牵扯了吧?可她是怎么做的呢?她明明知道我对师父有情。为什么还要来横插一脚!仗着自己比我有钱,比我有地位。就可以肆意的羞辱我吗?你可知道她那个泼妇老娘在听到我拒绝给他们牵线搭桥时是怎么辱骂我的吗?你可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对方尖细的嗓音,鄙夷而不屑的说道:给钱也不要,倒是有骨气的很吗?既然有骨气,就别出门四处勾搭啊?今天赵家请。明天李家请的。你是做的什么生意,到了人家就要关门拉窗?不过也难怪,寡妇带大的嘛……从小耳濡目染的,不学到点手段怎么养家糊口呢。瞧着细皮嫩肉的,是专门为了做那生意养出来的吧……

王元娘的眼里涌出了泪水,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她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拿着大扫把赶人的模样,看到了街坊四邻对母亲的指指点点,看到了那些混街头的流氓地痞对她们永无休止的骚扰……

她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乱,母亲为了不让她出门再不肯吃药。将好不容易将养好的身体生生的熬干了!

“她们害死了我的母亲,逼得我走投无路。”王元娘擦干了泪,对着周思敏问道:“难道我就是泥捏的。就不该反抗?”

周思敏已经听呆了。王元娘的母亲是因为这样才死的吗?她默默的低了头。张成澜也承认过王母是因为张家人而死,却说是因为她失踪了,张家人上门问罪时气到了对方。

“这是她父母做的孽,你何至于报应到成澜身上。”她不想再刨根究底,只是轻轻的问道:“你那么做,后悔过吗?”

按说王元娘救过她的命。她是没有资格指责对方的。但是很多时候,人不会因为不应该就不去做。她想听听王元娘心里的想法。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元娘听了,没有立刻出声回答。

周思敏便抬起头,才看到王元娘也正看着她。

“思敏,这辈子我就只做过这一件恶事。”她脸上的泪水已经没了,表情有些木然的对着周思敏道:“其余时刻,我一直在行善。以前我还有点嫉妒你们,觉得你们什么都不用操心,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现在才知道,有钱人也会有烦恼,也会被伤害。我以前最恨张成澜,因为正是她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才明白,能被夺走的东西原本就不真正的属于我。我以前总想着用最大的痛苦去惩罚敌人,现在才发现,惩罚敌人的时候自己也要受到相同代价的惩罚……”

她后悔了。

“因为这件事,师父对张成澜越发的愧疚。他说是她没教好我,才令我用了从他那里学到的东西伤害了张成澜。我原本以为进了京城,跟师父离的更近了。可实际上呢,他对我失望透顶,处处躲着我,避着我。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好像很近,却又离的越来越远,这辈子都不可能靠在一起了。”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她笑了笑,对周思敏道:“我很后悔认识了你们。”

若不是认识了她们,她就不会招惹上张家,她的母亲就不会死,她也不会做出那件错事。

周思敏顿时就流下泪来。

“我不后悔。”她道:“我不后悔认识你们。”

只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第三百零二章 夜话(二章合一)

周思敏躺在床上又喝了两天的药,到了第三日还没起身呢,就听到院子外面芍药惊呼道:“王爷!”

她一下子就睁了眼。

李延年来了?

“王爷,我家小姐还没起身呢……”芍药急促的说着:“您有什么事,就告知奴婢一声吧。奴婢一定会转告小姐的。小姐前几日没怎么睡好,夜夜都要惊梦。昨晚上好不容易安静了些……”

脚步声骤然就停了,李延年浑厚的声音透过珠帘纱窗的间隙低低的传了过来:“你家小姐的病好了么?昨天可有吃东西?”

“小姐好多了,吃东西虽然清淡些却也正常,王爷您别担心。对了,小姐昨日都想下床走走了,只是奴婢们觉得小姐刚好,不敢让她到院子里来吹风。”

“唔,告诉你家小姐,明日朝廷会有封赏下来,让她早做准备。”李延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但是比刚开始听时音量小了许多:“这是伺候过皇后的楚嬷嬷,是专门过来教导你们小姐礼仪的……让你家小姐把楚嬷嬷带着,也省的明日受赏时出了笑话,丢了本王的脸面……”

声音渐渐模糊,但是周思敏听的一清二楚。她不由冷哼了一声:她进宫面见皇帝时都没丢脸,见一个太监就会丢脸了?想送人来帮衬她就直说,干什么要找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不一会儿,芍药就挑起珠帘。见到周思敏已经坐在了床上,正歪头看着自己,便赧然笑道:“小姐。吵醒你啦?刚才贤王爷来看您了。”

周思敏嗯了一声:“还送了个嬷嬷过来。”

“呀,小姐您都听见啦?”芍药走上前,一边伺候着周思敏穿衣,一边道:“王爷对小姐真是关心。”

一听说小姐病了,立马就请来了京城里最好的大夫来。这会儿听说周家要受封赏,又巴巴送了个礼仪嬷嬷过来。芍药一边想,一边就笑起来:王爷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对小姐却关心非常。这还没嫁过去呢,就见天的往周家送东西。西跨院的小库房都快摆不下了!

周思敏听了。默默就叹了口气。人是挺好的,对她也关心,但就是不太尊重她。还没结婚呢,就胡乱往她的闺房里闯。也不知道他在其他人家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若他对别的女子也这样呢……

“那位楚嬷嬷呢?”周思敏摇摇头,将心里的不舒服放到一边,然后便开始穿衣梳洗。病了几天,气色有些不好,芍药便给她上了点胭脂。

“让红莲给请到小方厅里坐着了。”芍药道:“等小姐梳洗好了再去见她吧。”

红莲是周思敏新买的丫头,才十二岁,调教的好了必是要跟着周思敏陪嫁到贤王府的。

周思敏闻言便没再多问。既然是李延年请来的人。品性自是没话说的。伺候过皇后又能全身而退的,想必能力也不错。

她梳洗完毕又用了点饭后便去见了这位楚嬷嬷。对方倒没闲着,这会儿正坐在小方厅内给红莲示范怎么给主子敬茶呢。见到周思敏进来后。便微笑着上前来迎。

芍药有些惊讶,刚才楚嬷嬷站在王爷身边时,那一张脸端的,就跟块寒冰似的呢。这会儿一见到自家小姐,寒冰立刻就化了?

周思敏却没露出什么异色。她上前给楚嬷嬷福了半礼,柔声道:“思敏见过楚嬷嬷。”

她现在还是个平民。而楚嬷嬷可是在宫中伺候过皇后的,哪怕这时候已经出宫到了贤王府上当差了。她也得看在皇家的面子对人家恭敬一些。

“周姑娘可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早就出了宫。可当不得姑娘这么客气。只是周姑娘的仪态真是没法挑,比奴婢见过的任何一个小姐都要出色呢。”楚嬷嬷避让了一下,心里很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周思敏出身武将之家,又是偏僻地方里来的,对这宫中的礼仪十有*不太熟悉呢。

没想到对方不仅做对了,还做的极好。

周思敏便抿唇笑了笑,然后道:“我这几日身上有些不好,倒让嬷嬷久等了。还请嬷嬷不要介意。”

楚嬷嬷知道对方已是铁板钉钉的贤王妃了,自然也不敢拿架子的。再加上周思敏恭敬守礼,她便也越发认真起来。

“周姑娘不必与奴婢客气。王爷吩咐奴婢过来,为的就是帮衬周姑娘的。”她想了想,对周思敏道:“只是不知道姑娘的身体可还吃得消?”

贤王府里没有正经的女主人,唯一的女主子常岭郡主又是个稚儿心智,连正常的交流都难,更别谈学礼了。

所以她在贤王府里闲的都快发霉了,有时候还会跟针线房的绣娘、跟厨房里的厨娘抢活干。搞得她那些“旧友”看到她就骂,防她就跟防贼一样!

哎,生活怎么就这么“艰难”呢!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王妃还没嫁过去呢,她就有机会在王妃跟前做事了。她要是再机敏些讨巧些,以后到了王府里,就算做不了王妃身边的红人,比那些旧友更得王妃看重总能做到吧!

所以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蛰伏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又找到机会在旧友面前扬眉吐气了。

周思敏笑着点了点头:“可以的。嬷嬷有什么吩咐,尽管差遣了家里的下人们去做。对吃住有什么要求,也尽可以让芍药去安排。”

对方说是来帮衬自己,十有*是要住到她出嫁了。既然要长住,周家就要给对方准备好住的地方。

楚嬷嬷闻言。笑的更灿烂了:“那奴婢就先谢过姑娘关心了。”

温文尔雅、体贴细致,这么好的主子,上哪找去啊!

两人一个有心抬举。一个有心巴结,倒是相处的十分融洽。各种跪拜大礼,注意事项,也是在言笑间就指导完成了。

用过午膳,有歇了一会儿,便听到前院来报说是周家堡有打前站的家奴来了,说是老太爷以及大房、四房的人快要到了。让周言义去接人。周言义和周思文忙带了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赶到城外的码头上去。而周思敏与张氏则等在家中,吩咐下人们收拾屋子。准备晚宴。

周老爷子闻听周思敏要嫁到贤王府去后,便又差人送了一笔钱给周言义,让其扩充宅院,他准备带着大房和四房在京中定居下来。祖宅那边给了三房留守。但几乎就成了个空架子,若非周家的老祖宗葬在那里,老爷子只怕连卖了那地方的心思都有了。所以周家又将两边的几户人家所住的宅院花高价买了下来,收拾了小半个月后,也算是焕然一新。因为分了家,老爷子又言明要和二房住在一处,因此周宅只打通了南边一户人家的门墙,将宅子又扩到了一倍。左右两边的门墙却并未打通,是给大房和四房准备的独立宅院。

“虽然比不得周家堡那般宽阔。但谁让这是在京城呢,有这么大也是很气派的了!”趁着还没人住进来,张氏领着周思敏和周思静将周家及旁边两户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全都逛了一遍。待看到十几个空落落的院子里稀稀拉拉的只安排了几个人守着时,便又忍不住说道:“就是下人们不太够用了。还得让牙婆多领些下人来看看。”

自从得知自己也得了个安人的诰命后,张氏说话的语调就变了好多,抬头挺胸的看着也有些京中官太太的气度了。

“母亲,这事就不用您操心了。”周思敏听了,忙道:“祖父从周家堡迁来。肯定也要带一批奴才过来使唤的。那些都是周家的家生子,肯定比外面买来的更得祖父看中。”

她虽然只是在拿老爷子说事。但言外之意也是说周家大房和四房都已经分了家。人家要用什么奴才二房根本管不着。张氏这话看着是为两房分忧,但是落在了大伯母及四婶耳中,只怕会让她们觉得二房想趁机在他们那里安钉子……

这种吃力又不讨好,劳神费力还要被人误解的事情,谁做谁就是傻子。

张氏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点了点头笑道:“那就等他们来了再说吧。要是人手带的够,自然就不用买了。要是人手不够,少不得还是要买几个人回来的。”

周思敏听了,便也不再多劝。倒是周思静听了,居然小声嘟囔了一句:“要不要买人,那也是大伯母和四婶做主。娘你多管什么闲事啊!”

说的张氏一下子就沉了脸。

幸好这时候有奴才来报,说是老爷子们就要到了。张氏和周思敏便急忙吩咐人将周家的大门打开,然后一众人等全都候在了门口,翘首看着远处的马车慢腾腾驶了过来。

老爷子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周思敏救驾、朝廷封爵给周思文的事情,一高兴就拉着周思文坐在了他的马车里,非要让周思文将京中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都给他讲一遍。周思文无奈,只好舍了马匹,和老爷子同坐一辆车中,然后一五一十的将近来发生的事情都给周老爷子说了一遍。等他快要讲完时,马车正好也停了。他先是掀起帘子看了看,然后才对老爷子道:“祖父,到家了。”

“嗯!咱们一齐下去,你给祖父推轮椅!”周老爷子笑眯眯说道。

周思文低头应是。

不多时,就有奴才上来掀了车帘,然后又上来了一个巨汉,轻飘飘就将老爷子给抱了下去。

周思文跟在后面下了马车,等那巨汉将周老爷子放在轮椅上后,便上前推着轮椅往家里走去。

周言礼和周言义并肩而立,领着一大帮的兄弟子侄跟在后面。

张氏这才领着周思敏等人上前迎接,周老爷子抬起头看了她们一眼。然后便将目光定在了周思敏身上,呵呵笑道:“思敏啊,来。快过来祖父这边……让祖父看看……”

这态度比对周思文还要热切。

周思敏自然不会拒绝。听到周老爷子的话后,便急忙从张氏身后走了出来,先是给周老爷子行了个万福礼,然后便恭敬的叫道:“祖父。”

周老爷子眯眼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孙女,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谁说家业兴旺只能靠着儿孙的,女儿和孙女一样有用啊。

“又长高啦!”他哈哈笑了笑,然后道:“你和思文一起推爷爷进门吧!”

这种给子孙长名声的事情从来都轮不到女孩子的。所以周思敏听后。不由就愣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乖顺的上前立在周思文身边。和对方一起推着老爷子的轮椅往家里走。路面平滑,车轮又是新修的打了蜡,因此推起来十分轻巧。只有遇到高大的门槛时,周思敏才会避让到一边。由着那巨汉上前把那轮椅拎过去。

大房和四房的人一并跟着进了主院,然后在宽敞的集贤斋里各自请安问好。

一大家子人挨个的拜过去后,这天都有些黑了。周思敏便提醒张氏,让各房的下人先去各自的院落里布置,他们这边开始摆饭。

张氏连忙点头,走到偏厅吩咐了一通后,才以女主人的口吻对众人道:“爹,这天色也晚了,可以摆饭了吧?”

众人风尘仆仆。劳累了一路,这会儿自然是想着早点吃完早点上床睡觉去的。因为明天还要去郁家给周言绣吊唁呢。

“行啊,也不拘男女老幼了。这里宽敞,就摆在这里吧。”周老爷子说道:“今天在言义这里聚一下,以后我这边也不需要你们每日都来晨昏定省,只要每五天过来一起吃个饭就行了。”

众人忙起身应是。

各房便又分了席位坐下。虽然是武将之家,众人在吃饭时却也是规规矩矩的,没人随意喧哗吵闹。只等到用完饭后。丫鬟们又端来了茶水给众人喝茶解腻时,周老爷子才又说道:“明日言义这边会有天使过来。你们早些起来。我们也好早些去看了言绣赶回来接旨。”

可惜今日回来时天色太晚了,不太适合去郁家吊唁。否则他定要在今日将事情都做完,然后明天就不用担心因为去郁家而耽误了接旨的事情了。这可是赐爵封赏的大事,周家几辈子也没出过一个,他一定要留下来看着!

周言礼也很激动,闻言立刻回道:“父亲说的是。我们晚上回去后就将明天的东西都准备好。”

宫里的旨意一般都要等朝会结束,各部门盖了印办好了手续才能让传旨的太监出宫的。这磨磨蹭蹭的,只怕要下晌才能到吧。

周言孝听了,却有些心不在焉。因为生母的关系,他在老爷子这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虽然比老三好了些,但是跟大房、二房相比却完全不够看。如今一到了京城,他就听说原本最叫人看不起的二哥居然也被封了个爵位后,这心里的失落就别提有多大了。

“还是二嫂运气好啊。思文和思敏都不是她亲生的,却给她赚了个诰命回来。”他的妻子梁氏也是一副酸酸的样子,晚上躺在新宅子里睡不着时,便对着丈夫抱怨道:“还有二哥,也没见他对两个孩子有多好吧,现在两个孩子出息了,他却白得了一个爵位。”

一个整日里斗鸡遛狗、被老爷子骂为废物的人,就因为生了一双好儿女,就摇身一变,成了家里头谁都要紧紧抱着的顶梁柱了。这样看来,这世上的好事还是挺多的,却怎么就落不到他们身上呢。

“不过就是个从六品的飞骑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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