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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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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老了,思想竟僵化至此了。
郁嘉善几个也是一脸的醒悟,也觉得纠结与这个事情很是浪费时间。
“管那丧钟怎么就错了呢,只要王爷进了宫,赵王肯定要被围困在当中!”郁嘉善揉了揉太阳穴:“他做出这种犯上作乱的谋逆之事,死不足惜。只是千万别连累旁人就是。”
对于李延年的实力,郁嘉善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感。哪怕那日在大街上李延年救下他们时,身后只跟了两三百的军士,他也从没觉得李延年会输。
“表哥说的连累别人,是不是指连累了王家?”周思敏谨慎的问道:“表哥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来?”
若是郁嘉善也成了谋逆者的同党,那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营救对方了。
“这怎么可能!”郁嘉善一听,连忙摆手说道:“我怎么能参与谋乱啊!”
他虽然醉心仕途,但是三观很正,从不做违反底线的事情啊。再说了,郁家这么忙乱,他哪有空去谋反啊!没在半道上差点给人杀了那是他运气好。
转头看了看周思敏那小心翼翼又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臭丫头!难不成他在对方心里人品就那么差么!
“若圣上真的迁怒了王家,怎么办?”郁嘉言在京中待得时间长,跟王家关系也不错。若王家真的参与了谋逆,会不会迁怒母亲姑且不说,就说王含明和王含珠两人,却是怎么也逃不掉的了。
他比郁嘉善重感情,总觉得若是王家有难了,他根本就做不到袖手旁观。
“这种事情,圣上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郁老爷子看了两个孙子一眼,知道他们是在为王家担心,便敲打了他们几句:“好男儿立于天地间,就该分清天地君亲师的顺序。这个道理连思敏都懂,你们会不明白?”
先尊天地,再忠君王,最后才是亲人和师长。
郁嘉善和郁嘉言全都站起身低头表示受教。
“不过王家那边,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郁老爷子脸色稍缓,又慢慢说道:“含珠已经及笄了,但是含明那边却还没过十五呢。”
他说的十分含蓄,但是郁嘉善和郁嘉言却是立刻就懂了。若是王青鸿没有作的太过,量刑时王含明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只可惜王含珠没有早些出嫁,若她成了出嫁女,这小命也就能保下来了。
“也许王家和赵王谋反这事并无多少关系呢?”郁老爷子又道:“只希望是我们杞人忧天了才是。”
不过报丧人应该早就到过王家了吧。可是直到现在为止,王家都没一个人过来。郁老爷子本能的就觉得不好。
他想了想便对郁嘉善道:“你一会儿再去前院看看,若是你舅舅还没来的话,你就亲自去王家看一看。别进人家的门,只消跟门子打听一下就行了。”
带着孝的人登门,人家会觉得晦气呢。
郁嘉善认真的应了下来。
郁老爷子便又去叮嘱郁嘉言:“你母亲刚刚生产,这事先不要跟她说。若没事更好,有事的话,也要等她养好了身子,徐徐告知……”
郁嘉言也沉重点了点头,记在了心里。
☆、第二百九十五章 交代
郁嘉善听从祖父的话到前院去看了看,果然没见到王家来人。他又让管家到门口查了查来往客人的名单,又发现王家竟连奠仪都没送来。
这不正常。
他当下也不多想,直接就出了门朝着燕归坊王家打马行了过去。
王家的宅院外头被穿甲带枪的岭南士兵围了一圈,远远望去竟是乌压压一片。郁嘉善面色微沉,下了马极其镇定的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什么人!”
郁嘉善一靠近,那些士兵便将雪亮的枪头对准了他。
“我是来报丧。”郁嘉善皱了皱眉,淡淡说道:“敢问各位义士,这家主人可还在里面?”
从看到这些士兵起,他的心便咻的一下子沉了下去。王家肯定是出事了,否则不会被人围堵成这个样子。
“你这亲戚当的可真有意思,连里面的人早就跑了都不知道?”那些士兵语气很冲,显然对郁嘉善是王家的亲戚这件事很是不满。
郁嘉善碰了一鼻子灰,便也不再多问,转身就上了马往郁家赶去。等回了家,他第一时间就将王家周围的情况告知了郁老爷子。
郁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事你就别插手了。”
看来王家还真是参与了谋乱。否则就不会跟冯家人一样,一见势头不对就偷偷逃跑了。
郁嘉善自然是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心里免不了就对这个亲舅舅有些膈应。他竟然真的参与了谋乱!而且还偷偷逃跑了!他就不怕圣上一个不高兴,迁怒到他的母亲身上吗?毕竟在这京城里头,除了宫里的淑妃。也就是他的母亲是王家人了。
和郁老爷子一样,郁嘉善也将那些士兵当成了皇帝的私兵,所以才会推测出王青鸿也参与了谋反。
郁家这边放弃了对王家的拯救,那边王青鸿却是站在自己已然闭眼离世的母亲身边对着一双儿女交代道:“含珠,父亲原本是想将你留给李进简那小子做王妃的,却没想到被冯锦曦那个贱妇连累了你的名声……”
他这个人或许有些大才,但是对后院从来也不关注。并且打心眼里有些瞧不起女人。先前的两任妻子性情还好,内宅后院都管的妥妥帖帖的。到了冯锦曦这里。却让他吃了个大亏。娶回来接连让他丢脸不说,还使了那阴毒的手段害死了他娘。
王含明这时便抬了头,双眸中盛满了愤怒的火焰:“父亲,那毒妇害死了祖母!她必然不得好死!”
祖母是怎么病的。王家人根本没打算为冯锦曦遮掩。所以王含明便也知道是冯锦曦暗暗毒害了韩氏。
而这事一出,也不知道多少贵妇人将昔日从冯锦曦那里得来的花草全给扔了。
王含珠也是含着眼泪不停点头。
王青鸿冷笑了两声:“你们不必愤怒。她早就被父亲处置了。也多亏了她,否则你姐姐这会儿也得被那个蠢货给拖累死了。”
那个蠢货指的自然是赵王李进简。因为首阳王府的刻意放水,王青鸿放出去的探子他们一个都没动,总算是让对方清楚知晓了皇城里的变故。
王含珠听了心绪未动,只是默默的低了头。她的年纪比李进简要大,原本就不怎么中意这婚事。
“父亲是担心王家会受到他的连累?”王含明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平日里表现的有些纨绔,但是也不是个二愣子。这会儿见王青鸿没有着急去安葬祖母。却将下人们都遣退了跟他们交代起事情来了,心里便本能的有些不安。
“其实没事的。”他便开口安慰起王青鸿来:“若圣上真要处罚我们,早就该派了侍卫过来了。”
快到中午时开的宫门。到现在夕阳西下,都快天黑了也没见有人来抓他们啊。
王青鸿听了,不由愣了一下。因为在他眼中,儿子一直都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如今见他这般聪慧,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后悔。
他真是昏了头,将所有精力都用在了错处。反而忽视了最该重视的子孙的教育。
“赵王的事情,牵扯不到王家身上。”他摸了摸王含明的头。柔声道:“父亲只是想你祖母这一走,你和你姐姐又要被耽搁三年,心里不太好受罢了!”
只是他一听说皇宫外面守的是岭南的士兵时,就已然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是真没想到,首阳王府居然那么重视周孝南,竟会为了对方动用了那么多士兵。
王含明狐疑的看了看王青鸿,见对方神色平静,心里便也放了心。
“郁家也有丧事,你姑姑又刚生了,所以你们肯定要去一趟的。”王青鸿见小儿子的脸上没了怀疑之色,便又道:“父亲这边原本也是要去的。但是你祖母也去了,父亲得给她老人家守灵。”
其实王含明作为孙子也要守灵的。郁家那边只要派人送些奠仪过去就行了。只是王含明哪里知道丧事应该怎么办呢,听了这话便点了点头:“父亲,您放心。我和姐姐会替你磕头的。”
又不是郁老爷子和仓氏去世,他要磕什么头……
王青鸿笑了笑,没有指出对方的口误,只是又道:“王家的宅子已经被那个贱妇给糟蹋了,你们就算回到京城也不要回去住。不仅是那宅子,就是那附近你们也不要去。”
免得见了那群士兵被吓到。
见到一双儿女都乖巧的点了点头,他才又从房间的暗格里找出了两个盒子,两人一人一个的递了过去,然后道:“你姑姑那里客人多,你们在郁家住个一两日还行。时间长了总有些不美。不若自己拿主意再去买个新宅子住下。”
王含珠听了,顿时就有些吃惊:“爹爹,我们不用回来给祖母守孝吗?怎么还要在郁家长住?”
她有些不安。瞪大了眼睛想要王青鸿解释一下。
王青鸿嗯了一声,然后道:“你们自然要回来给祖母守孝的,是父亲想差了。不过这两个盒子原本就是你们祖母传给你们的。你们就留下权当做个念想……好啦,别哭了。你们先在这里给祖母磕几个头守上一会儿,待爹爹去写封信来。”
他慢慢的走到书桌前,看着窗外那轮如血的残阳,心里一紧。便取了笔墨写了一封信。
再转过身,便见到王含明和王含珠都乖乖的跪在床榻前一动也没动。他鼻子一酸,差点就滚下泪来。暗暗平复了一下情绪,他走到两人身边,将那封信递给了王含明。
“父亲不能去郁家吊唁。便只能拜托你们了。”他面色郑重的说道:“见到你姑姑,要好生安慰她,让她节哀顺变。不过她现在正在月子里,只怕一时间还不能接受你们祖母去世的事实。所以那封信,就交给你姑父吧。”
他睁大了眼睛,细细打量着两人的眉眼,仿佛要将他们的样子刻在心里一样,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别哭了,太阳就要落山了。你们快些走吧。”
走的晚了,城门可就要关了。
两人又哀哀哭了一会儿,这才出了房间。一到外厅。就有奴仆将赶制好的孝服给几个主子穿上了。
王青鸿叫来了送王含明和王含珠进京的家丁,细细敲打了一番后才将他们给送上了马车。
然后他脚步一转,沉声道:“告诉你们的主子,令郎就住在这个庄子上。我儿平安后,我会将他送到门口的。”
隐在暗处的人顿时就一喜。主子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这姓王的原本多镇定啊。也就是听到那反王被抓后才坐不住了。
王家的下人们却面面相觑,不知道主子自言自语的是在跟谁说话。
王青鸿冷哼了一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将东屋的两口棺材都抬过来。”
众人一听。便以为对方是要从这两口棺材里选一口给老太太当寿材,当即就四散着下去安排了。
王青鸿抬头望了望天,然后便慢慢进了庄子。屋里头老嬷嬷们正在给韩氏梳洗穿衣。他等了一会儿,觉得天色越发暗了,才转到自己屋里也换了一声干净的衣裳出来。
而那边厢,听到消息的周文和也正正好到了王家庄园的门口,粗鲁的推开了几个上前问候的仆人,大跨步走了进来。
“姓王的!你把我儿子藏在哪里了!”他在院子里吼了一声,见到所有仆人都朝着其中一间屋子看去,便三两步就冲了过去,一把踹开了那间屋子的大门。
王青鸿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又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缓缓道:“世子爷比在下想象的还要能忍。”
周文和一看到对方,眼睛就忍不住发红:“别废话!本世子只是不屑对你那两个小崽子动手。否则你以为他们还能活到今日?”
找了三年的孩子,都把他找出阴影来了。但凡是见到和周孝南差不多大的孩子,他都会心软。
王青鸿听了,却是嗤笑了一声:“想不到首阳王府还出了个宽厚人呢。”
当年众多世家南奔,在首阳王府所在的岭南城外跪了好几天,首阳王都没肯开门。如今对着仇人的儿女,反而心软了?
“你就别唧唧歪歪的了。”周文和却不想和对方啰嗦,只是斜眼看着他道:“你若不把孝南交出来,我就将你儿子剁碎了去喂狗。把你女儿扔到军营里去当军妓!”
就算他不忍心,老头子却不是个良善人。王家的两个崽子不落在他手里还好,一旦落在了老爷子手里,绝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百九十六章 密道
王青鸿瞳孔微微缩了一缩,转过头看了看已经落山的太阳,突然神情就变得有些沮丧起来:“我们买到令郎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当做普通的小厮调教了一段时间后,被冯家发现了一点线索,就上门威胁我。”
他停了停,又道:“我原本是想要杀了令郎一了百了的。但最后还是心软只将他毒哑了养在了家中。”
反正冯家也已经逃了,这一盆污水不泼他们身上又要往哪泼?
周文和听了,额头青筋暴起,往前大跨了一步,一把就揪起了王青鸿的衣领气愤的吼道:“冯家既有了线索,你为何不顺势将孝南交给他们?就因为你和冯家有仇隙,你不想他们得了功劳,所以就调头对一个小孩子下了毒手?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这么愚蠢?如果你当时把孝南送到首阳王府去,哪怕是看在你们收留了孝南的份上,我们首阳王府也不可能再为难你们!”
王青鸿早已将生事置之度外,见到周文和大怒,却也不怕,只是轻笑着对他道:“易地而处,你们首阳王府只会比我做的更绝。我到底是嫩了些,才会留下了令郎这个祸患!”
他要是早一点看清李进简的品性,就不会为了对方而将这祸害留下了。没将那祸害留下,他今日也不会被重兵围困,以至于插翅也难飞了!
“啪”的一声脆响。周文和被激怒了。狠狠就抽了王青鸿一个巴掌。
“你这畜牲!”他已经失控,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一刀结果了对方:“快把孝南给我交出来!”
王青鸿被他抽的脑子都晕了,嗡嗡嗡的耳鸣声一直环绕左右。他笑了笑。抬起手臂擦干了嘴角的血渍,然后道:“只要你发个誓,永远也不会动含珠和含明,我就把令郎交给你。”
他很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异想天开的觉得首阳王府能放了他一家,所以才拼了命的想要保下那一双儿女。
“我原本就无意与那两个小崽子为难!”周文和看到王青鸿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刺眼无比。恶狠狠将对方往地上一扔,然后道:“但也要你没为难过孝南才是。不见到他活的好好的。我就亲自去宰了那两个兔崽子。”
他总算是看出来了。这王青鸿与他一样,都是一心在为了孩子着想。而一个父亲会有什么样的心思,他王青鸿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或者是留着他们的小命,日日夜夜、月月年年的糟践下去。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恶毒的说道:“父债子偿。你做下的恶,落在你子女的身上也是应该!”
王青鸿听了,便慢慢从地上又站了起来。他的衣袖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点,衣领处更是被揪的皱巴巴的全是折痕。长这么大他还从未吃过这样大的亏,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呢!
“这一切都是我做下的,与我的儿女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倔強的朝着周文和道:“我从没有主动的想要为难过他,现在也只能保证令郎还活着而已。但你若不肯发誓,他还能不能活命就不得而知了。”
他见周文和又要恼怒,便接着说道:“你再打我也没用的。我原本就没打算活着走出王家庄。不信你看……”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双手伸到了周文和的面前。微微笑着说道:“我已经服用了毒药。半个时辰后就会发作。所以,即使你想抓了我去用那酷刑逼迫,我也顶多受那半个时辰的苦楚……不。或许半个时辰都没有……”
周文和听了,真是又惊又怒。他一把就抓过了王青鸿的双手,见到对方指尖全是乌青之色,顿时就全信了。
“混蛋!你就不怕我会报复到你儿子身上吗?”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怕啊。就是因为怕所以才要你发誓的啊。”王青鸿表情淡淡的说道:“我能为他们做的也全都做了。若是你不肯发誓,他们死的也不冤。反正在这之前,你儿子就先死了。”
“你!”周文和抖着指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真被李延年给料中了!不把王青鸿逼到一无所有,对方还真不会松口。到了现在还拿捏着他。周文和只觉得无比憋屈!无比窝火!
“想明白了吧?”王青鸿又道:“想明白了就跟着我发誓吧……”
他的头脑有些昏沉起来,暗想那毒药只怕已经起效了。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让脑子清醒了一些。
“我母亲最信佛祖,咱们今日就在这佛祖面前发誓吧。”他说着就往一旁的案桌走了过去,然后指了指那案桌边摆放的蒲团,对周文和道:“你就跪在这里吧。”
周文和抬起头,淡淡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到对方指定的地方,双膝一软就朝着那佛像跪了下去。随行跟来的侍从看着倒是比他们的主子还要愤怒些,那恶狠狠瞪着王青鸿的样子,就好似恨不能一口就将其给吞了。
王青鸿却毫不在乎,见周文和跪下了,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周文和今日在佛祖面前发誓,若能在半个时辰后接回周孝南,则承认与王家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首阳王府不得再以任何目的、任何人去报复陷害王含珠及王含明。若违此誓,周家必要断子绝孙,堕落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后,他便又转了头看着周文和,示意对方再重复一遍。
周文和唇齿都抖了起来,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道:“我周文和今日在佛祖面前发誓,若能在半个时辰后接回周孝南且他还健健康康的活着,则承认与王家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首阳王府不得再以任何目的、任何人去报复陷害王含珠及王含明。若违此誓,周家必要断子绝孙,堕落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到底还是又添了一句,以保证王青鸿占不到任何便宜。
王青鸿眉目微挑:“健健康康的活着?他早就哑了,谈何健康?世子爷是不是不想再见到儿子了?”
在他面前耍这文字上的小花样,还真把他当傻子了不成。
周文和顿了顿,便又转头将那誓言说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将那健健康康四个字给去了,承诺了只要周孝南还活着,他就不去为难王含明及王含珠。
王青鸿这才满意了。
“你起来吧。”他道:“你儿子就在这屋里呢。”
周文和一听,顿时就激动起来。他连忙起身在屋里四处找寻起来。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侍卫们也是上蹿下跳,没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王青鸿没有理会这些人的骚动。他先是上前恭敬的给佛祖上了几柱香,道了声得罪后才走到案桌前将那供奉的佛祖小像微微转动了一圈。
然后便听到吧嗒一声轻响。
周文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一转头却看到王青鸿将那坐垫给掀了起来。他眼睛一亮,便急匆匆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王青鸿双手微微一用力,蒲团下的一大块青砖便被他扣了出来。
一个狭小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通道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周文和想也不想就要下去。
“世子爷,您不能下去!”他的侍从们却是不肯,纷纷出手将他拦在了上面:“当心对方使诈!”
万一下面有什么会夺人性命的机关呢?小少爷已经出事好几年了,若是世子爷再折在这里,岭南可就要大乱了。
“那你们快点滚下去救人啊!孝南在里面呢!”周文和被手下缠住没法动弹,便吼道:“我不下去,就在这上面看着总行了吧!”
首阳王府的侍从们见周文和终于不再嚷着要下去,这才放下心来,选了好几个武功高强又机灵善变的人放了下去。那密道口不大,伸了脖子进去看时,只能看到几豆微弱的烛火。
“小少爷?”领头的那个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小少爷您在不在?我们是首阳王府的人,我们来救您来了。”
密道里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过耳边却传来了周文和暴躁的怒吼:“你蠢啊!孝南他早就被人毒哑了!哪里能应你!快点进去找人要紧!”
侍从们被骂的没了脾气,这才陆陆续续的下了台阶,迎着那豆微弱的烛火走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底下就传来了那侍从惊喜的声音:“世子爷!找到啦!找到小少爷啦!”
周文和一听,哪里还能忍得住,一下子就甩开了拖着他的侍从,趴在了地上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去。
“真的是孝南吗?他是不是好好的活着呢?”他忍不住问道。
这一次,侍从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直到快把人背到通道口了,那人才忧心忡忡的回道:“世子爷,快去让大夫过来吧。小少爷他昏倒啦!”
昏倒了?
周文和一听,顿时更加心急,转头就要找王青鸿算账,却是在转头时,不见了王青鸿的踪影。
“那畜牲呢!”周思文叫道:“难不成他还想趁极逃走吗?”
就算那人吃了毒药,他也容不得对方骗他!
“世子爷,没走!那姓王的没走!”见到周文和发火了,身边伺候的人连忙上前说道:“王家老夫人西去了。他是去那边屋给韩氏守孝去了。”
周文和听了,当即就冷笑了一声,正要再派人过去盯着,却听身后一阵悉索的响动。他背上僵了一僵,然后才慢慢的转过身。
☆、第二百九十七章 托付
七八个侍从一个接一个的从那密道里爬了出来,最前面的那个手里抱着个孩子。孩子很瘦,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有些脏乱,安安静静的躺在了侍从的手臂里,就那么四肢垂挂着,脑袋也耷拉着被人抱到了周文和的面前。
只一眼,他就认出对方正是他苦苦找寻了三年的周孝南。
“去……去找大夫过来……”
周文和声音哽咽的吩咐着,然后双手一伸就将那孩子接了过来。
一股馊味扑面而来。
但是周文和丝毫也不嫌弃,反而将对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脸贴着脸的哭着叫道:“孝南……爹爹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了!”
对方还活着,这温热的肌肤,绵延的呼吸,全都显示对方还好好的活着。
“世子爷……小少爷十有*是被饿昏了。”那些侍从里有那胆大的上前劝道:“属下在下面看到了好几个碗,全是空的。只有一桶水还剩了一点儿。”
可怜见的,被人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地下,吃喝都不管……
怪不得他们顺着厨房这条线追出去时什么也查不到。
周文和听了,便探手摸了摸周孝南的肚子,果然瘪瘪的。
“先去弄一碗桂花糖水来,然后再让厨娘熬些米汤备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心疼,只是忍着心酸对手下吩咐道:“再烧些热水。给孝南擦洗干净……”
这些事情不用他说,底下人早就做好了。就算这里不是自家的庄子,但是王家的厨房在哪。他们比王家人自己都清楚。
没过一会儿,就有那粗手粗脚的侍从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糖水进来。
周文和将周孝南抱在怀里坐在了桌边,然后一手揽着他,一手拿汤匙,将那散发着浓浓香气的糖水往周孝南的嘴里送。
周孝南乖得很,也是饿的狠了,汤匙刚一碰到唇瓣。他就本能的张了口咬住了。
“别咬别咬……”周文和心酸的很,却还是柔声劝道:“还多着呢。爹爹喂你啊。”
好不容易将汤匙夺了回来,接着又喂又咬又劝。
一碗糖水,吃了小半天。
“能吃就没事……”周文和抹了抹眼泪,将周孝南交给了手下:“给他擦干净了送回庄子。送到夫人身边去。”
是死是活都要给妻子一个交待,也免得她日日夜夜的自责。
更何况人还没死。
“世子爷……”那侍从接了孩子,愣愣问道:“您不跟着回去吗?”
周文和冷笑了一声,全身上下裹满了彻骨的寒气:“仇人还没死,我回去干什么!”
总要先料理了那狗贼再说!管他是不是服了毒,不先吃他一剑怎么对得起孝南这些年受的苦!
说完便离开了屋子,走到院子里逮住了王家的一个下人问道:“你家老爷呢?”
还没等那下人开口回答呢,便听内院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走水啦!”
周文和转头一看,便见到从东南方向隐隐约约透出一点红来。奴仆们四散而逃。慌慌张张的根本就没个头脑,只知道胡乱喊叫,根本就不知道取水去救火。被他逮住的那个下人也趁机逃了。只留下周文和愣愣站在原地,一点点看着那隐隐约约的红色慢慢扩大,直到成了一片汪洋的火海,直到有侍从将他从前院拖走。
“哈哈哈!王青鸿!王青鸿!”他又笑又哭,只觉得自己无比窝囊。
他到底没能亲手杀了王青鸿。父亲说的对,他的妇人之仁总一天会害了自己、害了身边的亲人!
王家的庄园被大火焚毁的时候。王含明和王含珠却刚刚到达郁家。都是带孝之人,也谈不上晦气与不晦气。两人被管家直接领到了内室。
郁家除了一些近亲,其他客人都回去了。院里院外到处都是飘飞的白幡,两人看了免不了触景生情就想起了韩氏。因此郁嘉善一进门就看到了抱着哭在一处的王含明和王含珠。
“含明,含珠。”郁正身是两人的姑父,也是长辈,见状免不了要上前宽慰一下两人:“节哀顺变。”
韩氏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放在那些缺医少药的普通人家,也算是长寿之人了。然而在他们这些精心保养着的人家里头,活个七八十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更兼之两个孩子自幼丧母,从小就养在韩氏身边的,对自己的祖母感情自是深厚……
这么伤心,也是自然。
“姑父……”王含明平日里见到郁正身,总免不了要被对方说教一番。所以他对这个姑父十分敬畏。见到对方进了门,他便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老老实实的站好了等着对方训他。
不过郁正身却没有训他,反而态度和蔼的摸了摸他的头。
王含珠也上前给几人行了礼,然后便由郁嘉琪拉到旁边的内室说话去了。
花厅里就剩下王含明以及郁家长房的几个男人。
“这是父亲写来的信。”王含明恭恭敬敬的将信封递给了郁正身,然后道:“父亲说他要料理祖母的丧事,不能来吊唁,实在是有些抱歉。他还说姑姑正在做月子,祖母去世的事情还请姑父斟酌告知。”
说完,他忍不住就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他不止一个姑母呢?宫里那个淑妃娘娘,父亲怎么没有交代怎么去报信?
也许父亲还安排了其他人去报丧?
郁正身不知道皇宫里发生的事,郁嘉善却是知道的。他细细打量了王含明一眼,然后道:“怪不得我上午去燕归坊没找到你们。原来你们早就搬去庄子上住了?”
不是逃走?那外祖母重病这么大的事,王家怎么一点消息也没透给他们?
郁嘉言对韩氏也是有些感情的,闻言便有些埋怨的说道:“外祖母病了,你们也不曾差个人来告知一声……若是早些知道……”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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