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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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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台面的东西能够指责的?”

他轻飘飘瞥了郁小仙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端的是没教养!”

原本还憋得一肚子气,脸都气红了的周言义顿时就爽快了。

“说的好!”他斜斜瞪了郁小仙一眼:“幸亏你兄妹运气好啊,没被近朱,也没被近墨。嘿嘿嘿……”

所以说他当年与郁小仙和离,其实是赚了?周言义想了想,只觉得自己这十几年真是白气了!就那种货色,现在白送他他也不要了!

一口郁气从心底喷出,周言义只觉得看谁都顺眼了。

张氏忍不住掩唇笑了一下。刚才看到郁小仙的容貌时,她还自卑了一下;如今见周言义完全不为所动,还是那么的厌恶对方,她又觉得十分解气。

郁小仙差点没被气死,她转过头看了秦兆苗一眼,委屈的说道:“夫君……”

看你老婆都被人欺负成啥样了,你再不出手就成懦夫啦!

秦兆苗被郁小仙的眼神看的心神荡漾了一下,然后便抬起头,准备找小舅子……

出手……

☆、第二百八十九章 耳光

“都是自家亲戚,就不要再为一些陈年旧事吵了。”不过郁正德并没有出手,反而是刚刚出去又接了几个客人后返回来的侄子郁嘉善过来打圆场道:“姑姑身子重,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歇一歇吧。小翠,带姑姑一家去朝云馆休息去。”

然后又转头,对周思敏道:“表妹是自家人,我就不安排丫鬟去送表妹了。一会儿去到老夫人那里还请表妹多多开导她老人家呢。”

母亲在坐月子,二婶没了,老夫人又精力不济,若不是连夜请了宗族里的长辈前来操持,这丧事还不知该怎么办呢。不过,到底是仓促了些,很多事情就来不及去安排了。

就说这有仇怨的亲戚吧,按理就不该让他们凑在一起见面的。

不过二叔疲乏又颓废,哪会注意到这些呢。

郁小仙原本是想着找个僻静的地方歇息的,但是一听郁嘉善说周思敏才是自家人,顿时就不高兴了。

“嘉善,你表妹是自家人,那姑姑就是外人了?”她咬牙问道:“这是你一个人的意思呢,还是整个郁家都这么想?”

堂堂一个开国侯夫人,还不够格做你们家亲戚吗?居然自甘下贱到认一个庶民做自家人!这种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点吧!

秦芳芷也是一脸不悦的看着郁嘉善,附和着郁小仙的话嘟囔道:“就是啊,欺负人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母亲才是郁家的亲女儿吧。那周思敏再怎么样。还能比母亲的关系更近吗?郁家搞什么啊,这么拎不清。

郁嘉善没想到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会惹来争吵,便皱了皱眉。语气淡漠的说道:“姑姑,您太敏感了。先前母亲和二婶都有孕,祖母又没精力,表妹便在郁家帮忙当家掌事。这郁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谁遇见了她不要尊称一句表小姐?再有,祖母生病的时候,也是表妹在她老人家床前尽的孝。就凭这她给祖母端茶倒水,日夜不休的照看。她就当得起这自家人的称呼。”

而你呢,说起来还是祖母的亲闺女呢。祖母生病的时候莫说在她床前尽孝了,能不气着她老人家就算是好的了!

也好意思跟旁人争。

而且这旁人还是从你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啊。真不明白你和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好争的。难道她不好你就脸上有光,觉得很开心吗?

周思敏被夸的有些脸红,低低说道:“表哥。我不姓郁,确实当不起您这么抬举的……”

郁小仙原本就被讽刺的有些难堪,转眼又见到周思敏在一旁做那白莲花似的委屈样,顿时就恼了:“郁嘉善!这小贱人给你灌了什么*汤了,你就这么向着她?她是自家人,我就是外人了?那我把那么珍贵的丹药送给你母亲时,你咋没嫌我是外人呢?”

这一家子可真是白眼狼!她的丹药以后就算是喂了狗,也不会拿给他们的!

张氏和怀里的周思静全都惊呆了!这是亲生母亲对自己女儿骂出来的话吗?怎么感觉周思敏是她的仇人才对啊?

周思敏也是愣住了。她真没想到郁小仙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骂自己。这得有多蠢啊!当下也不多说了,瞥了一眼郁嘉义。想了想对方的可怜,眼泪就扑簌簌落了下来。

落在旁人眼里那可真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周思文已经气得发抖了!他正要冲出去对着这个女人扇上几巴掌,却被周思敏一下子就从旁边拉住了。

也就是这么一拉。那边已经有人代周思文上前扇巴掌了。

“你这个毒妇!水性杨花、抛夫弃子就算了。今日还敢辱骂我女儿!”周言义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红着一双眼冲着郁小仙叫骂道:“我女儿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这么糟践她?你不就是攀上了侯府吗?你了不起啊!”

他从没这么愤怒过,今日算是又刷了新高。

郁小仙捂着被打的左脸,惊恐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秦兆苗又惊又怕,护着郁小仙的肚子生怕这暴怒的匹夫再冲上来:“周兄!有话好好说啊!贱内她怀了孕,脾气不好。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汶网//。。]

他虽是个侯爷。却也知道是妻子先辱骂周思敏在先,周言义打她在后。最重要的是,京城里谁不知道,这周思敏是贤王看中的人啊。也就是郁小仙整日在内宅里养胎,又自恃自己治好了皇上的病症,觉得天下人都比不得她有本事。

可是那种事皇上自是不愿意公开说出来的,所以郁小仙要的好处也只能在暗处实现,哪像人家周家,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能直接搬进王府去小住去了!

“知道她不会说话,就别带出来丢人现眼!”周言义冷哼了一声,转头又对周思文兄妹道:“这种毒妇早就不是你们的母亲了,所以你们也无需要顾忌孝道在她面前缩手缩脚的。她下次再敢辱骂你们,直接扇回去就是!”

什么东西!连准王妃都敢骂,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没人敢惹了吧?

因为秦兆苗的忍让,周言义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无比高大。

郁小仙对自己现任丈夫的表现极其失望,又因为现场无人给她撑腰而委屈无比。她捂着嘴呜呜哭着,眼泪顺着白玉一般的手指不停的往下滴。

秦芳芷在一旁给她递帕子擦眼泪,默默无言的也不敢多说什么。她也觉得秦兆苗特别懦弱。看看人家的父亲和兄弟呢!那姓周的哪怕被骂了一句,马上就有人站出来给对方出气!她呢。被人打死,自家父亲只怕还要和人道歉呢!

郁嘉善就在一旁冷眼看着,见到郁小仙总算是消停了。这才让丫鬟们上前恭请几人去朝云馆歇息。几人巴不得立刻离了这丢人现眼的地方,便也没说什么,默默跟在那丫鬟后面出了门。

不过,这一路上,郁小仙却一直抱怨着:“你不为我出头教训那个渣男就算了,还给他赔礼道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连这下的气都能咽下去!你这个样子,让我们母子以后怎么依靠?”

她真是眼瞎了。居然找了这么一个软蛋。

秦芳芷也有气:“就是。父亲胳膊肘往外拐,尽做些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秦玉传一个人默默跟在后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兆苗忍了又忍,一直等到那丫鬟将人领到了地方告辞之后,才忍不住怒道:“你们知不知道那周思敏就是未来的贤王妃啊?贤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真的不了解吗?你不把她当女儿。就无视她好了,做什么要上前去挑衅她?真当人家没脾气,要一直站在那等着你们去欺负?”

妻子越来越离谱,女儿也被教成了傻子。他都忍不住要相信那周思文所说的近朱赤近墨者黑了!

“贤王妃怎么了?”郁小仙听了,不仅不觉得秦兆苗的话有理,反而更加委屈起来:“贤王妃就了不起吗?就算她是贤王妃,那周言义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扇我的耳光!”

真是渣男!

秦芳芷则有些愣愣的:“这消息是真的啊?贤王会聘那贱人做正妃?就因为她好看?”

可那周思敏除了一张脸长得还可以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比不过她吧?李延年是不是瞎眼了啊。居然聘那样的女人做正妃!

“钦天监都合过两人的生辰八字了,是天作之合!”秦兆苗没好气的回道:“别以为人家出身不好,就可劲的欺负人家。莫欺少年穷知道吗?现在可是有点本事的人就能入朝为官的。她哥哥也在等着选官了,有贤王在旁边看顾着,这前途会差吗?”

一群无知的妇孺,就知道拖他的后腿!

说着,他就不自禁将目光落在了端正坐在椅子上的秦玉传身上,沉声问道:“玉传。以后除了初一和十五,不得进内院见你母亲知道了吗?老是与妇人呆在一处。把身上的锐气都给磨掉了!”

不管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玉传都不适合再跟郁小仙多呆了。反正秦玉传也大了,过几年他就找个柬帖,把对方送到学监读书去!

顿了顿,他又看了看一旁已到适婚年龄的秦芳芷,默默就叹了口气:这一个已经成型了,过不几天就要外嫁,就不限制了吧。

郁小仙顿时就不干了:“你凭什么不让玉传到内院看我?”

将母亲和儿子隔离开来?这太不人道、太残忍额!这简直是犯罪!

秦兆苗却淡淡看了她一眼:“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养胎,孩子生下后你还要尽心照顾他,哪有那么多时间照看玉传?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不要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好。”郁小仙却坚持道:“玉传这么听话,根本就吵不到我!我也不会因为多生了一个孩子,就会放松了对玉传的管教。”

她定定的望着秦兆苗,口气阴沉的说道:“你若觉得我没那精力了,尽可让我少配些丹药啊。我不去管那杂七杂八的事情了,自然就会闲下来!”

秦兆苗一听,就知道郁小仙实在威胁自己。因为郁小仙这一手好本事,秦兆苗在京中的人缘大好。多少高官显贵拐着弯儿的要和他套近乎,多少人绞尽了脑汁要给他好处。若是郁小仙摞挑子不干了,对他的仕途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那就问问玉传自己的意见吧。我尊重孩子自己的选择。”他不愿妥协,便提出了这个建议,只因为郁小仙在家里经常搞这一套。

郁小仙顿时就笑了,儿子自然是亲她这个做母亲的啊!

“好,就让玉传自己选!”她道。

☆、第二百九十章 离心

秦玉传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郁小仙,端正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但却是蹙着眉头说了一句话:“孩儿谨遵父命。”

谨遵父命,就是同意秦兆苗的说法,以后除了初一和十五,侯府的后院他是不会再踏足了。

郁小仙恍若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一下子就愣住了。在这大热的天气里,她却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冷嗖嗖透着心寒。

“玉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尖声叫道:“你不肯见我?”

这个世界上,秦玉传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最看重、恨不得拿命去换他开心的宝贝。可现在这个宝贝竟然说不愿意见她?

这话就如同将一把利刃插在了她的心头,痛得她差点就晕了过去。

秦玉传沉默的低了头,连解释都没有。

秦兆苗则是皱了皱眉:“小仙,不是你说让玉传自己选择的吗?这会儿又这么吓唬他干嘛?”

合她心意的就能尊重,不合她心意的就要呵斥吗?

郁小仙听不到儿子的解释,便忍不住将怒火牵连到了秦兆苗身上:“我吓唬他?分明是你以父亲的身份压迫与他,逼着他做了这个选择!玉传从小就亲近我,若不是你从中作梗,离间我们母子的关系,他如何会变成这样!”

说完便伏在榻上呜呜哭泣起来。她再一次悔恨自己当初的决定。觉得自己瞎了眼,才看上了秦兆苗!

秦芳芷既同情郁小仙又不敢和秦兆苗顶嘴,只好在旁边轻声劝她:“母亲……别哭了。当心肚子里的小弟弟啊……”

哎。做女人真可怜。不仅要管家理事伺候男人,就连亲近自己的子嗣也要看男人的脸色。

秦兆苗听到郁小仙的诛心指责,身子一哆嗦,差点没给气死。若不是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若不是在郁家做客,他这会儿定是愤然甩袖,到姨娘侍妾那里去寻安慰了。

“玉传年岁也大了。怎么好跟着你们这些妇人在一起呆着?”他忍着怒气说道:“慈母多败儿。你要是想看着玉传将来没出息,就尽管让他在内院和那些丫鬟婆子们厮混吧!”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郁小仙平日里看着还挺通透懂事的。怎么一到了郁家就变得这么泼妇了呢。秦兆苗看着哭泣不止的妻子,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郁小仙哭了一会儿得了发泄后便也想通了。她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跟那贾宝玉一样,整日里混迹在一群丫鬟中间,专爱偷吃女人嘴上的胭脂为乐的。但是秦兆苗这般限制实在太严厉了。每每想到一个月里她只能见秦玉传两面,她这心里便又痛又堵。

再有,对方的态度也令她十分反感。

“算了算了。玉传每日总要给你请安的。”面对着哭泣不止的郁小仙,最后还是秦兆苗先妥协了:“请安过后就不能再留在内院了。”

也不能为了读书就忘了孝道吧,秦兆苗这样安慰着自己。大不了赶紧给儿子弄个柬帖送到学监去好了。不拘他学几年,只要别受这妇人的影响就是了。

郁小仙知道这已是秦兆苗的最大让步,当即便收了声,止住了哭泣。不过她还是有些想不通,想不通自己的儿子怎会如此冷情。

秦兆苗见郁小仙终于不哭了。这才松了口气。正要叫了秦玉传到旁边厢房休息。却见对方突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默默走到郁小仙身边问道:“阿娘,你将来也会像对待姐姐那样辱骂我吗?”

姐姐?

郁小仙转头就朝着秦芳芷望了过去。心想难道是秦芳芷在秦玉传耳边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才挑拨的他们母子关系这般紧张的?一念至此,她的目光便有些幽深起来,落在秦芳芷身上时便令对方很有些不舒服。

“跟我有什么关系?”秦芳芷忍不住辩驳道:“母亲对我一向宽容,何曾辱骂过我了?是不是哪个狗奴才在你耳边挑拨离间了?”

到底是哪个碎嘴的奴才秧子在弟弟面前嚼舌根啊!让她知道了,绝不会轻饶了对方!

秦玉传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我没说你。我说的是刚才的那位姐姐。还有哥哥。”

他停了一下,仿佛没看到郁小仙苍白的脸色一样。继续道:“那两位就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和姐姐吧。母亲今日这般对待自己的亲骨肉,他日是不是也会这般对待玉传呢?”

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个哥哥,还有个姐姐,却被郁小仙刻意挡着没让他碰见过。外祖母倒是背着母亲在他面前说了不少周思文兄妹的好话。所以今日一见,他原本还是很高兴的。

却没想到母亲那般恶毒,当众辱骂姐姐是贱人。

郁小仙吓坏了,忙从榻上起身,冲到秦玉传身边抱着他说道:“玉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跟他们是不同的。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怎能相提并论!”

那两个小畜牲是前身生的孩子,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这世上只有秦玉传,以及肚子里的这一个才是她郁小仙的孩子啊。

秦兆苗有些尴尬。他其实也是很反感妻子之前的那段婚姻。一想到妻子曾经和别的男人生活过,还共同生了一双儿女,他就有些看不上郁小仙。但是没办法,他的儿子需要有一个清贵的外家,他也需要有个能干的妻子……

“不一样?”秦玉传漆黑晶亮的眸子定定的盯住了郁小仙的眼睛:“哪里不一样?难道他们不是母亲亲生的吗?”

郁小仙很想说不是,可现实却容不得她去否认。

一旁的秦芳芷便道:“当然不一样!你是侯府的嫡子,那两人却只是一个庶民的儿女,你身份贵重,他们身份卑贱,哪里能一样!”

她一听秦玉传所说的姐姐不是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浑身不舒服。难道在这个弟弟的心目中,自己和那贱女人竟是一样的吗?那怎么行!她才不要和泥腿子的女儿相提并论呢!

秦玉传听了,便不再多说话了。但是他记住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旦他落魄了,母亲也会像对待哥哥和姐姐那样对待他的。这个道理影响了他很久,以至于他跟郁小仙的关系竟是越来越疏远,到死都没能恢复如初。

但是郁小仙现在哪里知道,只是一个劲的附和着秦芳芷的话道:“你姐姐说的对。这个世界上,你没有哥哥。能做你姐姐的,也只有芳芷。那两人出身粗鄙,当不起你这么叫他们!”

看来秦玉传是被灵堂上的事情吓到了。郁小仙越想越愧疚,觉得自己刚才只顾着和周家人置气,却忘记了自己儿子还在旁边看着的行为很莽撞。

“我就说吧。”秦兆苗也有些生气,觉得今天的事情全是郁小仙不懂事惹出来的:“玉传再不能让你带在身边了。这才多大,心思就这么重!”

若不是郁小仙将孩子给吓着了,玉传哪会像今天这样反常?

郁小仙这次学乖了,没再反驳秦兆苗。讪讪的松手后,便由着秦兆苗带着儿子到一旁的偏厢休息去了。

秦芳芷便又小心翼翼的将郁小仙扶上了软榻休息,并不时与她说话逗乐,试图哄她开心。但是郁小仙心里有事,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秦芳芷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无趣,渐渐的也不再多说了。俩人相对而坐,却是各想各的心思。

整个朝云馆便安静了下来。

与朝云馆相比,松鹤堂里头便有些忙乱。老夫人被惊吓后又得知小儿媳难产而亡,竟一下子就昏倒在了地上。若不是有顾西庭妙手相救,这会儿只怕也要撒手西去了。所以满院子的丫鬟婆子又要重新布置内院,归置被盗走的财物;又要给仓氏熬药煎茶,还得招呼前来探望的客人,全都忙得脚不沾地,一个人恨不能劈成两个人用。

“见到你了,外祖母这心里才算踏实了。”仓氏躺在床上,右手被周思敏紧紧握住,慢慢说道:“见到嘉义了吧?那孩子和你一样,命苦啊!他妹妹比他命还苦,竟是一出生就没了亲娘……”

老太太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顺着眼角躺在枕巾上,没一会儿就将那枕巾给打湿了。

周思敏心疼对方,便拿了帕子帮她擦拭。一边擦,一边柔声说道:“外祖母,思敏才不命苦呢。思敏有父母疼爱,有外祖父外祖母撑腰,走到哪里都是被人高看的份儿,哪里就命苦了?”

老太太任由对方帮着她拭泪,却愧疚的说道:“你别骗外祖母了。外祖母都知道了,刚才又被那不争气的给骂了两句是不是?哎,你别恨她,她小时候就被拐子拐跑了,没在郁家呆过,所以你哥哥说她没教养……也是对的……”

虽然不想看到女儿和外孙冲突对立,但是郁小仙的行事实在太过分了。对方不把思文和思敏当儿女看,她又有什么脸面要求这两兄妹将郁小仙当母亲看呢。

坐在屋子里的张氏听了,真想大笑三声以表示自己现在的心情。原来在周家堡压了她十几年的郁小仙,竟是这般的不受娘家人重视!早知如此,她何必给自己种下心结,对那郁家的奴才们防来防去的?

“这位就是思静的母亲吧?”正想着呢,那边老夫人已经问起她来了。

张氏婉尔笑了一下,从座位上起身,上前就给仓氏行了个礼,柔声道:“安溪张氏,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福。”

☆、第二百九十一章 添妆

仓氏审视般的定定看了张氏半晌,突然道:“你倒是个有福气的。”

白得了她两个孝顺懂事的外孙,能没有福气么。想到这里,她不由又暗恨郁小仙不知所谓,放着这么好的儿女不肯亲近,还非要跟他们结仇。真不知道对方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竟那般愚蠢!

张氏似乎有些害羞,便只是含笑不语。

“刘嬷嬷,那支梅花簪就别再送回库房了,替我拿给思静她娘做见面礼吧。”仓氏对来回忙碌的刘嬷嬷道。

刘嬷嬷哎了一声,赶紧找了个木盒将梅花簪给放了起来,珍重的交给了张氏。

“一点小礼物,还请您别嫌弃。”仓氏慢条斯理的说道。

张氏心里顿时便有些不喜。郁家有多富足,从贴补给周家的嫁妆上就能看出来了。如今她和对方第一次见面,却只能得个金簪的赏赐?

不过不喜归不喜,面上她还是客气了一番,只是眼中的笑意比之刚才却是少了许多。

“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就再去挑一件。”仓氏老辣,将对方的表情收入眼中后便对她道:“这些可不是老首饰,而是去年新订的。”

原本是想等着老二家的生了之后拿来赏她的,只是对方命薄,没用得上。如今给了张氏做见面礼,应该只嫌重不嫌轻的。

却没料到对方只听了名字就看不上了。

张氏依言打开了盒子。脸上顿时就露出一阵惊诧和错愕。

仓氏见了,心里便冷笑了一声:这可不是普通的梅花金簪。这簪子只有枝干是由足金打造的,或重叠或展开的花瓣却是由一整块的纯净红宝石切碎了镶嵌而成;那纤细的金须从花瓣中伸了出来。只是微风拂过,便见那金须做成的花蕊颤巍巍抖动起来,叫人一看见就舍不得移开双眼。

所以无论是材质的贵重还是技艺的高妙,这支金簪都能称得上是上上之作。

又因之艳而不俗,由张氏这种年纪的妇人佩戴最是合适不过。

“老夫人,这太贵重了……”张氏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金簪上移开,然后捧着那个盒子有些局促的说道:“晚辈……不能收……”

郁家果然家大业大。随便出手的一件见面礼就如此贵重了,私下里给周思敏的东西还不知有多稀罕呢。

仓氏见对方嘴上说不要。握着盒子的手指确实扣得紧紧的,心里便有些轻视了对方。不过,她也没表露在面上,真是浑不在意的说道:“长者赐不能辞。既然给你了,它就是你的了。”

张氏便又谢了两声,然后紧紧抓着那盒子怎么也舍不得丢开。

“思敏,思静,你们也去那边箱子里挑几件东西拿去吧。”仓氏指了指放在正厅一旁的珠宝箱子说道:“一会儿等她们都归置检查好后就得锁到库房里去了。到时候你们可别说外祖母小气哦。”

“既如此,思敏就让外祖母大方一回吧。”周思敏也不扭捏,笑眯眯拉了周思静的手就往旁边走去。

刘嬷嬷便将两人领到了铺了雪白绸缎的桌边,看那些已经分类好的首饰。至于箱子里的,太杂太乱。她害怕尖利的钗子伤到两人,所以并没有打算让两人真的就蹲在那箱子边扒拉。

见到周思敏和周思静走开了,仓氏这才得了空与张氏说起话来。

“思敏和贤王爷的庚帖钦天监都已经合过了。现在就等着王爷上门提亲了。”她直接就讲了周思敏的婚事:“原本没有那三年孝期,咱们还可以拖一拖。从定亲到嫁人准备个一两年也该充裕了。可现在思敏年纪正好,贤王也不小了,这婚期只怕会很赶。”

她招呼着刘嬷嬷拿了两个枕头靠在了床头,朝着张氏笑着问道:“只是不知道您那边有没有个章程呢?可有想过万一婚期很赶,你们那边要怎么准备?”

张氏是二房的主母。这些事情按理早就该准备着了。但是张氏是一个没什么成算的人,想到哪件事没做了就去吩咐一下。从来就每个计划,所以哪里会有个什么准备?先前在周家堡时,她只知道有周思敏在旁边帮衬着,周家的内务很是清明。周思敏一走,她才发觉吃力。

“思文那边还没忙好呢……”所以被仓氏这样一问,她便有些为难起来:“总要等思文先成了亲再说吧。”

光是周思文这边成亲就忙得她头昏脑涨的了,周思敏那边她是真的顾不上啊。

仓氏听了,顿时就把脸一沉,不悦的说道:“思文那边能有什么事。他这婚事不处处都由我们这边操持好了吗?”

她先前凭着精神好、又有两个孙女在旁边帮忙,早就将周思文的婚事料理的妥妥当当的。张氏这进了京只等着喝媳妇茶就行了的人,现在居然跟她说思文那边的婚事还没忙好?

张氏脸一红,只觉得手里的盒子无比烫手:“新宅子总要布置一番吧……”

虽然大部分的事情都让郁家承担了去,但是周家也不是完全不准备的啊。就说怎么安置周家堡将要到来的客人,张氏就觉得头疼无比。

“那思敏的嫁妆你可清点好了?”仓氏听了,顿时就积了一肚子的火,犀利的问道:“先前送到傅家的聘礼很有些单薄,我这个做外祖母的少不得就贴补了一些。现在外嫁思敏,这笔嫁妆你们打算怎么置办?”

她心里原本就对张氏极不满意,现在就更加不满。什么叫绣花枕头、草包美人,她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原本以为二房的家产都被周二爷给败了去。现在看来,跟这个糊涂的主母也有不小的关系呢。

“思敏的嫁妆,公中会承担的。”张氏低了头。细声细气的答道:“若要贴补,二爷那边也自有说法。”

她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心里暗暗嘀咕道:这郁家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指望她这个做后娘的拿了自己的嫁妆贴补周思敏不成。若是原先她没孩子倒也算了,现在她既然有了思静,这些东西就只能是思静的。哪里能便宜了外人去!

仓氏听了,不由又是一噎。心想幸亏她这边有所准备,要不然思敏这婚礼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你有成算就好。”她已经放弃了与对方交流。也没想过要去追究郁家十几年前贴补给两个孩子的嫁妆被对方用掉了多少。和绝大多数人想的一样,仓氏也觉得这张氏没有故意虐待苛责两个孩子。她就该谢天谢地了。其他的地方,做的不完美也无关紧要。

不过,她倒听周思敏说过,周家堡现在的掌家娘子是大房宗妇。其为人热心。做事也细致。这一次进京吊唁,不如就将对方留下给周思敏操持婚事?

或者即将成为周思敏大嫂的傅家女也是声名远播,由对方出面操持周思敏的婚事即合理又和情。

这么一想,仓氏就发现自己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哪里还有时间去伤怀落泪?

“外祖母,这是我和妹妹挑的。”正想着呢,那边周思敏已经牵了周思静又上前来了。

“这一件是给妹妹挑的。”她笑眯眯拿了一块雕工精美的玉鼠,对着老夫人献宝似的说道:“我妹妹是属鼠的,这一块玉佩正合适她呢!”

仓氏眯了眯眼睛,见那玉佩是一块难得一见的羊脂白玉。便勾了勾唇问道:“哟,这雕的倒是有趣。是你给思静选的,还是思静自己选的?”

周思敏轻笑了两声:“当然是我给妹妹选的了!”

说完就跟刘嬷嬷要了跟红绳。将那玉鼠扣上,带到了周思静的脖子里去。

周思静摸了摸,朝着周思敏和仓氏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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