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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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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自屋顶落下,迅速蹿到了周文和身边,将人给扛了起来。

然后转过了头去看李延年。

李延年道:“送到世子夫人那去。”

夜一听了,头也不抬,转身就走了出去。

严子陵见状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不过张了张口还是没说的出来。她是担心李延年就这么将人给送过去,会吓坏了顾氏。可顾氏作为王府的女主人,有权在丈夫发生危险时知道详情。

她没有资格拦下来。

周思敏却很担心,问李延年道:“世子夫人身体不好,她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吗?”

儿子还没救回来,相公倒先昏过去了……

李延年却毫不在意,淡淡说道:“这么多年都撑下来了,还有什么受不了的。”

周文和只是昏过去罢了,又没死了。就算不请大夫,由着他在床上躺一躺,一会儿也就醒了。

更何况女人有时候比男人还坚韧呢。顾氏能拖着这么破败的身子撑过三年,就绝不会是那等接受不起打击的软弱性子。

“周孝南在京城?”他并不担心周文和夫妇的情况。但是对周孝南的境况还是很关心的。

周思敏点了点头。

李延年皱了皱眉:“王家还是冯家?”

周思敏讶异的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怀疑这两家的,便回道:“在王家。”

然后便将自己在王家的所作所为从头至尾的讲了一遍。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是当周思敏说起王家人的轻视以及韩氏对自己的威逼时,依旧会生气。待说到那点灯小厮朝着自己不停的摆手欲要说话的样子时,她又忍不住想要骂一骂自己有多蠢了。

那么明显的求救,她都看不出来!

众人都感觉很不好。李延年面上还看不出什么,只是眉头一直皱着。但是严子陵就明显多了,手指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等到周思敏话音刚落。她便冲口道:“王家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作践孝南!真当首阳王府是软柿子做的吗?他想捏就捏!”

周思敏听了,也是不好受。垂着头不再说话。她前世只在王家呆了两年,这其中还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所以她对王青鸿只能说是熟悉,却算不得有多了解对方。

她只知道对方看着很无害,温文儒雅的并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也许是买错了人。”她猜测道:“等到发现城里的画像时。怕和王府结怨才隐瞒了下来?”

就算在自己病重的时候,王青鸿除了有些冷淡外也没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样一个人会对一个孩子做下这么残忍的手段来?

周孝南和王含明也差不多大啊!

“这就更不能被原谅了!”严子陵重重在门上捶了一下,然后回望了李延年和周思敏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周思敏身上,沉声道:“我去看一看姨父和姨母,就不招待你们了。”

得了周孝南的消息后,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只想立刻就点了兵马冲进王家将人给搜出来。当然,她也就是想想。当务之急还是得去看看周文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等对方醒来后再决定怎么做。

周思敏点了点头:“你去忙吧。我和王爷还有事,这就要走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随意的做了李延年的主,对方恐怕会有些不乐意。

她便转头看了李延年一眼。

李延年却半点不高兴的神色都没有。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欣慰的说道:“难为你还记得啊。”

他还以为他再不出言提醒的话,周思敏就要留下帮着王府找人了呢!

周思敏脸一红,转了头不再多说。

严子陵见了两人的互动后,心里别提有多烦躁了,冷哼了一声抬脚便走出了抱香馆。

李延年还从没被人这般甩过脸色呢。见到严子陵这样的态度后。心情自然不好。他瞥眼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周思敏,冷声的警告道:“她看你的眼神不对。以后离她远点儿!”

对方虽是个女人,眼睛里却直勾勾的充斥着男人才看得懂的*,这叫李延年十分不爽。

可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个女人的份上,他指不定早就将对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了。

周思敏听了,顿时就有些慌乱。她不是郁小仙,也不是周思静,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接受的最正统的封建教育,因此被未婚夫当面说出这种话来,她真是又羞又愧,而且还觉得非常委屈。严子陵从姜桐回来后,行为上就很克制,即便言语上叫人有些误会,却也没有十分出格。再者,对方对周家也有大恩,又是个女儿身,是以周思敏倒没有特意的避开过对方。

没想到这也能让李延年挑出刺儿来!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后,便将头垂的低低的。李延玉便趁机蹭了过来,脑袋抵在她的脸上,笑眯眯的跟周思敏眼睛对眼睛,好似在跟她玩儿一样。

周思敏也笑起来。

李延年见了她俩的模样后,心里的烦躁一下子就去了大半,语气也温和下来:“先把延玉送回王府吧。”

然后便当先往外走去。

周思敏也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没有问要去哪,也没有提议再去跟顾氏告个别。严子陵已经知道了周孝南的境况,自然会将事情的经过说给周文和听的。而他们也不适合在这时候再到人家面前去添乱了。便拉着李延玉走在了李延年的身后。

王府的管家将人一直送到了门外,谦和而又恭顺。李延年淡淡的说道:“若你家世子有难处,就让他到贤王府找本王。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必不会推辞他的。”

首阳王府的兵马全在岭南,京中根本没什么势力,想要救人,可没那么容易。

那管家连忙点头应下。不停的跟李延年道谢。

快到午时了,阳光*辣的有些灼人。周思敏和李延玉一人带了个帷帽。慢腾腾上了马车。又过不多久,马车便缓缓的驶动起来,然后在马车和缓的颠簸里,周思敏和李延玉便不由自主的打起了瞌睡。

不过这样的倦意并未持续多久。只因为路程太近,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两人下了马车,到后院又用了饭后,周思敏才放了李延玉去午睡。

而周思敏却不得闲,她还要顶着大太阳跟着李延年出门去。

李延年的说法是带她去见一个人。她的猜测是这人应该自己认识的。又或者是李延年觉得她应该认识的。要不然李延年不会特意的拉着她去见面。

可还没等她见到人,周思敏心里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王爷,您要带思敏进皇宫?”站在巍峨的皇城外头,周思敏惊讶非常,觉得她就是想破了脑袋都不会想到李延年会带她来这里。

李延年却没有立刻回答她。指着周星和周辰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然后便以眼神示意周思敏跟上他。

事到如今,周思敏就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了。无奈的往前小跑了几步,她跟在李延年的身侧。大咧咧就进了皇城的外门。

守卫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也没问他们要什么腰牌登记什么名字,就好像她和李延年都不存在似的。

襄平的皇宫分为外皇城和内皇城。外皇城是诸如宗正府,内务府,以及御史台内衙的所在地,是中央机构的集中办事处。内皇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宫。是皇帝生活和处理政务的地方。

李延年将周思敏带进外皇城后,便朝着东南方向走去。周思敏见对方并没有带她去见皇帝的意思。心里一松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她还以为李延年想带她去见一见皇帝,然后看看王家所说的那副被猫抓破的画还能不能修复过来的。

如今看来,李延年并没有进宫的意思?

虽然进皇宫面圣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可她并不稀罕。前世的时候,不管是娘家还是夫家,都将她那修复书画的手艺当成了谄媚圣上的工具。却从没想过,她一个女子,万一一紧张有哪张字画没修复好,又或是圣上心情不好的话,她得承受多大的风险。

伴君如伴虎,她一点儿也不喜欢那种紧张兮兮的生活。

“到了。”李延年站在御史台的大门前对她道:“一会儿只管跟着我,对旁的人都无须理会。”

周思敏点了点头,往李延年身侧走的更近了些。

李延年余光瞄见了,便满意的勾唇笑了一下,带着人便进了御史台內衙的大门。

路邢台接了手下的报告后,便飞奔到了前头迎接着李延年的到来。

“早知道王爷要来的话,属下就站到皇城门口等着了。”他笑呵呵的看了周思敏一眼,问道:“这位是?”

一个姿容艳丽的小娘子,看装扮还是未婚,怎么会来御史台呢。

李延年淡淡看了他一眼,极简单的介绍道:“这是本王的未婚妻”

未婚妻?

路邢台忍不住就多看了周思敏一眼:这就是那个叫王爷冲冠一怒的红颜了?怪不得啊,长得这般水灵漂亮,任谁都舍不得对方掉眼泪吧。

“金源呢?”李延年见了路邢台的目光后,面色一寒,语气冰冰凉的说道:“还不快带本王进去看看!”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进宫

路刑台如今也有五十好几了,又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人。不管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又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没一个能让他有这般警惕的威压的。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惭愧,怎么能将匪徒和皇帝相提并论呢……

他真是大逆不道!

“王爷,囚牢里污秽,不如将那金源带到后衙让王爷您来审讯?”路刑台脑门上滴着汗,微微躬着身子试探着问道。

李延年却冷哼了一声:“那金源武功高强,你把他放出来,叫他跑了可怎么办?”

他还打算留着对方的狗命去钓那金世鹏过来呢。

路刑台腰弯的更低了,嘟囔道:“微臣这不是怕冲撞了周小姐么。”

气氛微微停滞了一下,路刑台便又直起身子偷瞄了李延年一眼。却见李延年正望着周思敏,目光有些奇怪。

周思敏也不敢说大话称自己不怕冲撞,微微抬眸看了李延年一眼,犹豫道:“王爷,民女也不认得什么金源。要不就别去见了?”

她已经在脑子里来回翻了好几遍前身的记忆了,确实没见有金源这号人物出现过。真不知道李延年非要让她过来见这人干嘛!

李延年见状,便知对方还是害怕的,声音微微低沉了许多,他转头对路刑台说道:“那就去后衙吧。给他多灌几碗软筋散,多加几道锁链。”

路刑台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叫来了两个副手,让他们下去提人。

“王爷这边请。”他吩咐完了事情,便亲自带着李延年朝后衙走去。

外皇城内的提刑司面积不大。只因这里是路刑台及几位副手的办公之地,衙门下面的地牢里看管的也都是一些窥视宫门的嫌犯。主要卷宗和人犯却都在兴化坊内的提刑司外衙里。

一行人行到后衙,便见小院里建筑简单,环境整洁,既没有假山花木,又没有花阶铺地。若要说有什么特别,便是院子当中有一口水井。水井旁还架了几个衣架,上面晾晒了一些简单的衣物。

一点儿也不像提刑司后衙。倒跟普通人家的后院差不多。

路刑台见周思敏目露惊讶之色,便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老夫家眷不在京城,便没在外头置宅子。”

反正后衙里也有留值的房间,他作为刑台。占上几间自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周思敏却更惊讶了。不过想想又觉得情有可原。京城里头房价高的离谱,这位刑台大人素有清名,只怕是没那闲钱置宅子吧。

“圣上不是给你赐了宅子么。”李延年却毫不客气的拆穿了他。

作为从寒门里走出来的榜样,路刑台还是很能干的。而当今圣上又不是什么昏君,自然不会亏待了能臣。

路刑台老脸一跨,苦恼的说道:“王爷,圣上是赐了宅子给微臣。但是有了宅子就要买人打理;住的离皇宫远了,还得买马买车,不然还赶不及来上朝。这买人买车都是钱啊。微臣就一个人。每天能吃的饱就算了;睡觉不过就一张床的地方,要那么大干嘛?”

还不如将这些钱省下来回老家多买几块地呢!路刑台是从底层升上来的,李延年不会理解他对土地有多执着的。

李延年听了。也不多说。每个人生活的态度和方式都不一样,你不能因为对方和你不同,就硬要说对方是错的。

路刑台将人引到了后衙的小套间里,让下属给两人上了热茶,然后便陪在一边说话。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咣当咣当的响声。周思敏抬头望去,便见一个身量中等、年纪在三十左右的白面男子被人给押了进来。

想来这人就是金源了。

“贤王爷?”

金源刚一进门就朝着李延年看了过去。态度不见恭敬,却也说不上无礼,倒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放肆!”路刑台当即便怒了:“你敢对王爷不敬?”

然后便对后面的两个下属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只在金源腿窝里轻轻踢了一下,金源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被灌了好几碗的软筋散,不仅身上没什么力气,便连眼皮都觉得很重。这会儿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自然是别人想怎么折腾就能怎么折腾。

李延年却并未理会对方,而是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转头问周思敏道:“你看他眼熟么?”

金源和金世鹏上相上有七分相似,周思敏若是和金世鹏熟稔,便不会轻易摇头。

周思敏看了对方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我应该认识他吗?”她转头问李延年。

李延年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他是从姜桐来的。”

周思敏一听,顿时就联想到张成澜身上去了。难道这些人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责,会牵连到张成澜?要不然李延年将自己弄来干嘛!

难道因为张成澜去找过她,便也怀疑她和这些姜桐人有关系?

“带下去吧。”李延年对路刑台道:“此人身份特殊,还需严加看管。”

路刑台被弄得一头雾水,费这么大劲将人带过来,就为了给你未婚妻瞧上一眼?难道是你未婚妻说从未见过姜桐人,你就带她进来长见识了?

心里暗自嘀咕了两句,路刑台便挥挥手让属下将人给带下去了。

李延年也不多留,和路刑台又聊了两句后便带着周思敏离开了。

刚一出了提刑司的大门,便从旁边蹿出来一个黑影。周思敏吓了一跳,李延年却十分镇静,淡淡问道:“什么事?”

那人低着头恭敬的回道:“齐王在马场被太子撞伤。这会儿正在藻华宫里躺着。圣上听说您和周小姐进了宫,便差奴婢前来接您二位过去。”

声音尖细,却原来是个太监。

李延年听了。眉头一皱。齐王便是二皇子,但他早早就被分出宫外居住了,没有特殊的情况是不能留宿宫中的。他是宗正,皇子出了事,有了纠纷,找他去调解处理也说的过去。

“伤势很严重?”他倒没在乎皇帝要宣见周思敏的事情,只是问起了齐王的伤势。

那太监回道:“伤了左臂。”

“是贵妃求情叫齐王在宫中留宿了?”

要不然皇帝也不会这么为难。非要他去处理这事。

“正是。”

李延年听了,便冷笑了一声。又问:“太子可有受罚?”

“正待王爷前去处理。”那太监道:“圣上不悦,有意要问责太傅。”

原本周思敏还没觉得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的,一听圣上要问责太傅,她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她外祖父也是太傅呢。前几日说是伤刚好些了就闹着去给太子讲课。

李延年却似乎看出了对方所忧,便问那太监道:“是哪一位太傅?”

太子太傅共有六位,郁老太爷不过是其中之一。

“回王爷,是史太傅。”

史太傅?礼部尚书史玉洁啊……

看来太子是礼仪上失了妥当,所以皇帝才迁怒到了史玉洁。

李延年心里一松,转头对周思敏道:“不是外祖父,你不用担心。”

语气自然的就好像郁老爷子也是他的亲外祖一样。

到了这时候,周思敏哪里还会计较旁的,便仰起脸。朝对方笑了一下:“谢谢你。”

若不是李延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走在他们身侧的太监只觉得一阵晃眼。两位,还没成亲呐!好歹收敛一点啊!

几人穿过内宫门时被步芳军拦了下来。哪怕是李延年都被侍卫盘问了一通。这让周思敏很是诧异。

她一直以为李延年掌管着步芳军,出入内宫便无需要检查的呢。

盘问无误后,几人才被放了行进了宫门。看着巍峨而熟悉的宫殿,周思敏一阵腿软。

这又是她不喜欢来皇宫的另一个原因了。除非皇帝金口赐你御撵,否则哪怕是李延年这样的王爷,出入宫门也只能用走的。不过他今日走路比较慢。倒让那太监又一阵腹诽。

王爷这是在配合未婚妻的步子吧。走的这么磨蹭,等你们到了。天都要黑了好吗?

不过周思敏的步子在女子之中已经算快的了,所以几人一路走到昭仁殿时,天边才刚刚出现红霞。

小太监先进门通报了一声,然后才有人出来领着李延年和周思敏进了门。

规规矩矩给皇帝行了一礼,李延年倒是被赐坐了,她还得站在大殿中央等着皇帝的盘问。

“你是郁太傅的外孙女儿?”皇帝见周思敏礼仪周到,模样也顺眼,便难得的和对方多说了几句:“师从潘大师?”

周思敏脸上不见慌乱,声音也极平稳:“回圣上的话,民女是太傅外孙女,也是潘大师的关门弟子。”

明明是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但是不亲自从她嘴里说出来,人们总要怀疑一番的。

原因无它,只因她年纪太小。

“那正好,朕这里有一副字画,朕甚为喜欢。只可惜被猫儿给抓烂了。”皇帝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既然是潘大师的弟子,将其恢复如初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说这话的时候,皇帝忍不住就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李延年。

李延年却白了他一眼,没等周思敏回话呢,便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世上哪有一定会成功办成的事情。圣上这般故意为难旁人,不是明君所为。”

周思敏在底下听了,既感动又担心。感动李延年为自己拒绝皇帝,担心他这般说话会叫皇帝恼怒。

“还没进门呢就这么护着了!”皇帝还真恼了,抓起御案上的折子就朝着李延年扔了过去:“有了媳妇忘了兄长!跟这逆子一样,礼仪白学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第二百五十章 太子

大殿里的人都吓的呆住了。

李延年却冷哼了一声,捏着刚刚接到手的奏章,对皇帝说道:“圣上,这奏折也是您的臣子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就这么拿出来砸人,御史们可又有话要说了。”

然后招呼着一直很淡定的富公公将奏折给送了回去。

皇帝却斜眼看着他道:“你别给朕打马虎眼。到底能不能让你媳妇帮朕这个忙你给朕一个准话!宫里的那些裱画匠全都是酒囊饭蛋,见面就摇头,说神仙来了都修不好。你媳妇要是有本事给朕恢复如初,朕就赏她个十抬嫁妆!如何?”

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叫一旁的富公公看的直摇头:威严赫赫的皇帝一碰到贤王爷就不停刷着下限,回回都这样,一回更比一回低,现在连讨价还价的语气都出来了。

李延年摇了摇头:“一百抬!”

“你抢劫啊!”皇帝怒了,又要举起折子朝李延年砸过去,却被富公公眼疾手快一把就给搬空了。

“二十抬!”皇帝无奈,拍案就订了下来!

“你打发叫花子吗?”李延年冷淡的瞟了他一眼:“八十抬!不能再少了。”

“算了算了,五十抬吧!”皇帝不再闹脾气,反而好言说道:“不能再多了啊。朕的长公主出嫁也才一百二十八抬。朕给你五十抬,你自己再凑个五十八抬,不正好一百零八抬么?”

他目露鄙夷的看着李延年道:“总不能朕给你媳妇的比你自己给的还要多吧?”

可李延年却摇了摇头道:“陛下给的是添妆。是嫁妆。微臣准备的是聘礼,自然是一百零八抬一抬都不会少的!”

嫁妆和聘礼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他虽然没结过婚,常识还是知道的好嘛!

皇帝语塞。然后又恼怒起来:“可你的聘礼再加上朕的嫁妆,她就逾制了!”

公主是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郡王女为一百零八抬。周思敏虽然不是郡王女,但她要嫁的是王爷,准备个一百零八抬的嫁妆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要再多,那就是于礼不合了。

可李延年却并不上当,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说道:“圣上。此事就不容您操心了。您尽管给她送,微臣也保证不会逾制。”

大不了到时候两抬合为一抬。挤挤塞塞就行了啊!谁也没规定说嫁妆箱子一定是标准的那么大啊。他完全可以找工匠做的更大一些的!

皇帝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堂弟会这么无赖,瞪着对方看了半晌后才发觉他还没问过女方的意思呢。

“周十,你觉得朕请你裱个画,该给你多少银两才合适?”他不在跟李延年磨叽。便转了头神色严肃的朝着周思敏问道:“你总不会比你师傅还厉害吧?”

他还不信了,这小女子第一次进宫,吓都被吓死了,还敢收他的钱?只要对方说不收钱,李延年这面子就落定了!

周思敏虽然很震惊李延年和皇帝的相处模式,但是却并没有被皇帝此刻的神色给吓到。

“回圣上的话。”她低眉顺眼,声音轻柔的说道:“若圣上是以天子的身份来要求思敏的话,思敏自然会尽力给圣上做好这事,且不敢收圣上半两银子;若圣上以王爷兄长的身份要求思敏。思敏则会将这事当做是长辈的考验,也会尽自己所能做到圣上和王爷都满意为止。至于银钱,呵呵……思敏只收添妆礼。手工钱却是不敢要的。”

开玩笑,这是天子啊。她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问对方要手工费的。即便是师傅在世,也只收赏钱,却从未见过对方跟皇帝事前就谈好了价钱的。

“哦,那就是说无论朕是以天子的身份还是长辈的身份吩咐你做事,你都不会收朕的钱啰?”皇帝很高兴。觉得自己终于拿到了可以对付李延年的话柄,便转过头对着李延年挑衅的看了一眼。说道:“喏,这可是你媳妇自己说道。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收朕的钱!只有你这个不悌兄长的白眼狼,才见天的惦记着朕的那点子私房!”

可李延年却慢悠悠说道:“君上压榨百姓,长辈欺负晚辈,亏有些人还好意思说出来。”

皇帝被李延年的话给噎的半死,细想想却又真感觉自己有些欺负人。

“哼!不就是几抬添妆礼么。少不了你的总行了吧!”他对李延年道:“做王爷做的这么小气的,全天下也就你这么一个了!”

李延年占了便宜,便也不哼哼了,转过头不再和对方啰嗦。

富公公便极有眼色的让人下去将那幅被毁掉的字画呈了上来,交到了周思敏手中。

周思敏当着皇帝的面将盒子给打开了。里面的字画的确是碎的不成样子,不仅如此,许多碎片还卷的跟个小球一样,一团一团的扔在里面,实在是惨不忍睹。

“如何?”皇帝急问道:“还能恢复不?”

周思敏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能恢复个七八分吧。若圣上不介意思敏找些材料补齐的话,恢复原样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裱画讲究修旧如旧,若是画上的一些墨迹掉落了,很多人宁可不去填补也要令其保持原样的。

不过,皇帝却不喜欢这样。他最讨厌缺憾,便道:“你尽管去找来补齐。朕就是要它和原先的一模一样才行!”

周思敏心里有了数,便收下了东西应下,然后便被赐了座位坐在李延年的旁边,听着皇帝对她讲这幅字画有多好多富内涵。而周思敏时不时也能接上个一句两句的,让原本就说的兴高采烈的皇帝更加兴奋。差点就在大殿内手舞足蹈起来。

“不是说太子和齐王的事么?”李延年对字画没兴趣,听的烦死了。看着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太子,便找到空挡插话问皇帝道:“怎么老是围着你的画说个没完。”

他们李家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奇葩的皇帝。真是给老祖宗丢脸。

皇帝听了,欢愉的语气顿时就低落了下来,恶狠狠瞪了站在一旁的太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他们都大了,翅膀也都硬了。朕这个做父皇的是说不得他们了,只能请你这个做皇叔的给他们念叨念叨了。不然等朕一蹬腿一闭眼,这江山都得给他们折腾没了!”

皇帝的口气还算正常。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叫众人一阵心惊。

“圣上息怒啊。”

所有人都颤着心肝跪到了地上。太子更是涕泪交加,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请父皇息怒。”

“都起来!都起来!”皇帝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蹬腿闭眼”的话就吓得跪了一地的人。还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众人嘴上都说希望他万寿无疆,可这里面真心实意的想让他能多活几年的人又有几个呢?

“圣上,便是那普通人家,兄弟姊妹们间还时不时会起个冲突呢。更别提最近被累坏了的皇子了。您只教了他们如何处理政务,叫他们如何统御手下,却从没教过他们如何生活,怎么和兄弟们相处。”李延年劝道:“再说了,这事真相如何还不得而知呢,一味的责怪进仁也是不妥。”

一边说一边看着皇帝的脸色,见对方不再那么生气了,他才又转了头问太子:“进仁,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皇叔说一说。”

李延年如今已有二十有三,比太子李进仁只大了六岁。但是因为李延年早早就辅佐皇帝管理了步芳军,辈分又高。所有李进仁对这个年轻的皇叔十分恭顺。

“皇叔……”听到李延年还是向着自己的,太子立刻便抬起头,眼泪又唰唰的流下来。但看在一旁的皇帝眼里便觉得分外的讨厌。若不是对方既是长子又是嫡子,身份独一无二,皇帝是绝不会将他立为太子的。

太懦弱了。

李延年在侄儿面前却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耐心问道:“可是你故意撞伤进明的?”

太子一听。便顾不上哭了,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是!侄儿不是故意的。只是那马突然就发了狂。若不是有侍卫相救,侄儿也要被摔死了……”

但是他被救及时,除了身上有些擦伤外,其余倒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只是二皇子李进明比较倒霉,被那畜生给踢了一脚,左胳膊便伤到了。

“可方才领路太监说,你跟进明起了冲突?”李延年又问:“你们是进马场前起的冲突吗?”

太子听了,顿时便露出了一个冤屈的表情出来,可怜兮兮的说道:“不是的。前些日子,姜桐不是送来了好些马来么,那些马的性子很烈,二弟和三弟都骑过了,只有孤没有骑过。然后二弟便和三弟打赌,说孤在那匹马上坚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孤觉得很没面子,就上去了……”

果然还没到一炷香呢,那马就发了狂,差点吓死他不说,还踢伤了李进明。

“二弟被踢伤后,便大骂孤是故意纵着马去踢他的。”太子委屈的要死,却又带着不被人信任的愤懑,对着李延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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