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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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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爹爹那边怎么说?”郁凌南见到秦氏过来后,脸上的急色更浓,便问道:“那县令有没有连夜审讯了周家人?他有没有将周思敏抓起来?”

秦氏见到郁凌南双眼红肿,脸色憔悴的好似枯萎的花瓣,心里便又气又疼。

“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她气闺女糟践自己的身子,又心疼对方小小年纪受此大难会撑不住,便骂道:“你这么干熬着,就算你爹爹将你救下了,你这身子骨也熬干了!那他还费那么大的劲干嘛去!你对得起你爹爹为你做的牺牲吗?”

为了女儿,郁宗阳甚至出卖了三皇子,彻底的沦为了冯家手中的刀。

郁凌南听了却是大喜,忙扑到秦氏身上问道:“已经有眉目了?是不是爹爹那边得手了?尔朱灵已经死了?”

她双眼虽然红肿着,却也阻挡不了里面放射出的喜悦光彩。秦氏见状,只怕郁凌南是欢喜的疯了,便连忙摇头道:“你急什么!那小贱人一时半会的还醒不过来。你爹爹问过了,御医说那小贱人伤在头上,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若真是这样,你爹爹何需还要冒险。那可是皇宫啊,被抓到了要诛九族的!”

语气凌厉,震的郁凌南总算清醒了一些。

“只要她醒不过来就好。”她也知道进皇宫很难,便也不再多说,免得父母以为她没良心放弃对她的拯救。

“还有那姓周的,可别让她跑了。”她实在放心不下,便又提醒道。

秦氏便拉着对方的手往床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劝道:“你也不用担心。就算没抓到那周思敏,周家不还有其他人的吗?总归只要有人替你顶了这罪名就是了。”

郁凌南却觉得秦氏话里有话,便抓着秦氏的胳膊问道:“阿娘,你别瞒我!是不是姓周的跑掉了?”

秦氏低低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闺女聪明,有什么事根本就瞒不住对方,索性也不想她胡思乱想,便告诉她道:“也没什么。只是方才隔壁家门口来了一队步芳军,护着那姓周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郁凌南听了,顿时大怒:“是谁?是谁要跟我们郁家过不去?”

这么完美的替罪羊给人带走了,她上哪再找一个去!

“你爹爹说是贤王府的人,好像还是王爷亲自来接的人”秦氏也有些不甘,却也有些无可奈何:“贤王府和郁家一向交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能大半夜的派了步芳军来接人的,这交情可真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呢!

郁凌南听了,不由就愣了一下:“阿娘,外面都传那贤王爱慕周家小姐……这事难不成是真的?”

回想起那周思敏的容貌,郁凌南心里不由就泛起一股酸涩的感觉来。就因为对方长得漂亮,贤王才看中她的吗?

贤王怎么这么肤浅!

秦氏听了,也忍不住想了一下周思敏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恐怕是真的吧。”

“她除了长得漂亮些了,还有什么好的啊!”郁凌南委屈的说道:“她爹不过是个平民,连我爹爹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却能因为长得漂亮就比我嫁的好吗?”

真不甘心!她本来以为冯家已经是极好的姻缘了,但是一想到周思敏身份不如她却嫁的比她还要好,心里便觉得很有些嫉妒。

秦氏见女儿总算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了,便也不再教训她。反而脱了鞋袜和衣服和郁凌南并排躺着,然后语气不屑的说道:“她能跟你比么?她那种身份,就算是进了王府,也就是个做侍妾的命!了不起将来生了孩子提成个侧妃!可是侧妃是什么?还不一样都是个妾?”

她见郁凌南听得认真,便讲的更多:“你爹爹也有姨娘的,你看她们过得如何?生了孩子自己不能养,还要管别人叫娘!主母心情好了就放她们自己呆一边去生活,心情不好了,还不是想怎么作践就怎么作践!”

虽然皇家的侧妃也是要记上玉蝶的,但是平日里人情往来的却不能出面,谁知道她是姓什么是哪家的呢。而那周家,也就是王爷记得的时候提拔提拔,王爷若要忘记了,谁还把他们家当成王府的亲戚不成?

从来只有正妻的娘家才算的上是姻亲的,其余妾室的娘家都不算什么正经亲戚,进门都要走侧门,藏头露尾的谁也不屑跟他们多交谈。

郁凌南听了,心里总算是舒服多了:“那便让爹爹去找王爷谈一谈呗。天下这么大,他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只要他答应将周思敏交出来,咱们和冯家就做个承诺,保证给他找到一个既能教授郡主画艺长相又好的女人不就行了!这样咱们既不用得罪了王府又能脱了罪,不正是两全其美的事么!阿娘,你说这个办法怎么样?”

秦氏听了,没来由就觉得一阵心虚。她胡乱的应了一声,给郁凌南将被子掖好,然后道:“你说什么都是好的,阿娘明天就跟你爹说。太晚了,咱们先睡吧。”

郁凌南这才放下心来,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朝堂

第二日一早,晨鼓刚刚响起的时候,太平县衙的衙役们便护卫着几辆马车出了坊门,然后朝着宗正府就驶了过去。他们离开不过半个时辰,又陆续有几人骑着快马穿过坊门,朝着县衙飞奔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环境不适应的原因,周思敏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她总是做梦,不是梦到自己被压在山底就是梦到自己被挤在了悬崖峭壁的裂隙里,挣扎了半天依旧挣不出去。

所以到早上时便迷迷糊糊的很难睁眼。

“思静,别闹……”她感觉鼻子上痒痒的,好像被人用小刷子来回的刷着一样。闭着眼嘟囔了一句,她不由自主的便伸手抓了一下,却是抓到了一缕头发。

她睁开眼,便见到视线上方是一张放大的脸,一头长发倾在自己脸上,痒痒的叫她不住的想挠。

“是延玉啊……”周思敏笑了一下,伸出手将对方垂下的头发别到脑后,然后错开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她左右看了看,便见周思静正蜷在床的里侧,睡的正酣。李延玉则坐在床边,视线一直紧追着周思敏不肯放开。

“你起的可真早。”周思敏又摸了摸她的脸,然后穿好衣服,走到屏风的另一边准备梳洗。几个丫鬟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端着热水、青盐和手帕,恭敬的服侍周思敏梳洗。李延玉虽然一直跟着。却也不会打扰到这些人做事。不过,周思敏却并不喜欢对方的这种安静,她时不时就要问一问李延玉一些很普通很日常的问题。李延玉有时回答有时又沉默,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样子。

早膳是在正堂里用的,她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碧粳米熬的粥。但是跟她一起吃饭的李延玉,周思敏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几盘点心几乎每样都叫对方吃了一点。

用完早膳后,周思敏便带着李延玉在院子里散步,同时打发了百灵去找陈琳问一问她父母的情况。百灵脚程也快。只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又走了进来:“周小姐。主子说您的父母和兄长都接到宗正府去了,让您别担心,安心陪着郡主就行。”

这意思就是只要她在王府里好好的陪着李延玉,他就会尽力保全她的父母?

原来他们两个这般相似。都是为了亲人而愿意放弃一切的人。

“嗯,我知道了。”周思敏淡淡应了下来,然后便拉着李延玉这边走走那边逛逛,直到摸到对方身上微微出汗了才又回去。

她这边已经是放了心不再多想,郁家那里却在得知案子已经被移交到了宗正府后而恐慌不已。

她这边已经是放了心不再多想,朝廷上却因为怀化郡主被殴伤一案而吵翻天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听到提刑司一脉的人上奏说要将怀玉郡主被殴伤案交予宗正府审理后,最先跳出来反对的竟是王青鸿。只见他手执笏板,缓缓说道:“再者,贤王爷既要统领步芳军、护佑内宫。又要处理宗正府诸多杂事,日理万机的还不嫌累吗?再将原属于县衙小吏所管的刑事也托付到王爷手上……”

他瞟了上奏章的路邢台一眼,那样子竟是一言难尽。却只道了一句话:“微臣以为不妥。”

路邢台被对方这么一瞄,那真是有些气闷。这是说他在其位不谋其政,将事情都推给了李延年,然后想要累死这个王爷?

“有甚不妥?”他是草根出身,因为擅长刑名之学才从一个县衙小吏一步步做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所以要论辩才他压根就不是王青鸿的对手,只是翘着胡子对王青鸿说道:“事涉皇室宗亲。宗正府接手审理再恰当不过了。总不好叫王爷郡主也和那些百姓士子一样,从那乌糟糟的刑堂上走一遭吧?如此一来。皇室的颜面何在?”

“路大人莫不是在说笑吧?”站在一旁的郁宗阳听了,当即便嗤笑了一声说道:“那尔朱氏一脉与圣上子孙如何能相提并论?不过是一群蛮夷,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听着郁宗阳毫不客气的辱骂,朝臣们都不由转了头朝着“蛮夷”看了过去。

尔朱卫成暴怒,当即出列跪在地上,大声道:“圣上明鉴!郁家竖子毁我!尔朱氏世受天恩,向化之心几代可表,岂容宵小这般污蔑!不若叫尔朱一家在郁骠骑府前尽数撞死算了!再掏出心肝来摸一摸,也好让天下人看一看微臣一家的血是不是红的!心是不是热的!”

声音铿锵,语气坚定,一字字敲击在光滑如镜的京砖地面上,激荡的人心血翻涌。

是哦,凭谁被这么污蔑都不会受得住。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个藩王呢!

坐在御座上的皇帝李延平也有些恼怒。虽然他也不认为尔朱氏一脉能和李氏相提并论,但是当众辱骂人家是蛮夷,确实是太过了点呢!

你在心里骂骂就算了呗,干嘛要说出口呢!

“卫王莫要恼怒。你的心意,朕心里明白着呢。”李延平便和蔼的说道:“郁骠骑就是个武夫,又没读过几天书,说话就不太好听。不如就罚他个三年俸禄,叫他受了这次的教训如何?”

郁宗阳忙跪地谢罪,而尔朱卫成心里再不甘,却也知道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只好乖觉的说道:“谢圣上体谅。”

但终究觉得膈应,便又趁机上奏道:“微臣也恳请将小女被殴伤一案移交宗正府审理。”

皇帝听了,倒没有立即就答应下来,反而对一直闷不吭声的冯永祥问道:“冯爱卿,朕方才见你和郁骠骑私下聊了几句。是不是跟此案有关?”

冯永祥一惊,心想皇帝你好毒的眼力,然后便镇定如常的站了出来。低头说道:“圣上明鉴,微臣的确是有些想法。且不说这案子是否需要交到宗正府去,就说昨天夜里,犬子已将疑犯都送到了县衙,一应证词都显示此案即将告破。”

他说到这里微微停了一下,朝着李延年看了一眼,然后面露为难之色:“而此案的疑犯。正与贤王爷关系密切。王爷那边……理当避嫌的。”

这话一说出口,满朝文武皆面露惊惶。冯家这是要跟贤王划清界限了?还有那疑犯。怎么会跟贤王关系密切呢?

跟贤王关系密切的……众人想了想,不由自主就转头朝着江一鹤看了过去。

江一鹤顿时便苦笑了两声,这事与他无关好嘛?他又不能自辩,便以眼神示意李延年出面澄清他的清白。

皇帝坐在御座之上。将底下人的表情一一收到眼中,然后便转头问李延年:“十七郎,你怎么说?”

李延年在同辈中排行十七,是以皇帝一直都叫他十七郎。当然,李延年的亲眷都死的差不多了,能这么叫的也就是皇帝了。

“微臣无需避嫌。”李延年终于出声了:“要避嫌的应该是王家、冯家以及骠骑将军府。”

还没等那几家人反应过来,他又道:“同时微臣还要弹劾冯家教女不严,郁骠骑卖女求荣,王家宗妇德行有亏!”

这话一出。郁宗阳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他急忙朝着冯永祥看了过去,却见对方也是眉头紧皱。一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模样,当下便感觉头昏眼花,恨不能扑到李延年身上将对方的嘴堵上。

王青鸿却有些茫然,不知道李延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原本就乱糟糟的朝堂更是吵闹,或是交头接耳议论不休或是低了头暗自猜测,众人众相。根本无法一一言说。

皇帝便有些不悦的说道:“众爱卿莫要喧哗!且听十七郎好好说!”

真是的,一个个的都不好奇吗?这般吵闹。让他如何能听清十七郎讲的是什么!

众人一下子就噤了声,耳朵都竖直了想听一听李延年的详细故事。

“此事由步芳军一手探查而来。因为事情不涉及朝廷大义,便未曾单独与圣上禀告。”李延年却不欲多说,反而将事情推到了江一鹤头上:“详情如何,江统领知之甚祥。”

江一鹤无奈苦笑,不待皇帝催促,便主动上前将冯家如何算计郁家,郁家又如何跟冯家谈判达成意见的事情客观而简洁的讲了一遍。

众人听后,一时间竟失声呆愣住了。我靠!冯家也太龌龊了吧!为了一个傻缺竖子,竟然以客人的身份去主人家谋算人家的嫡女!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嫡长孙还没洞房呢,头顶上就先绿了!

这让人以后还怎么敢请冯家上门做客啊!太坑人了!

而郁家也不是什么清白人家!遇到这事后没有和冯家结仇不说,反而借机将女儿嫁给了冯家的嫡长孙!

就算你狠不下心来让女儿去死,去做姑子,那也应该将她嫁给那二傻子啊!

毕竟都那啥了是吧……

面对众人或是鄙夷或是不屑的眼光,郁宗阳一时间又恨又羞。但是他又不能跟人解释说他家女儿没*,还是处子呢!想来想去,这事都是冯家的错,心里又不由将那冯家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

而王青鸿则好似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摇摇欲坠的恨不能当场昏过去!新婚妻子婚前就与娘家侄儿乱搞上了……

天哪!她怎么还有脸嫁给他!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王青鸿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双手用力绞着恨不能将那象牙制的笏板给掰碎了!

若是冯锦曦此刻站在他面前,他真保不准自己会不会亲手杀了对方!

可前两个妻子死后,他就传出了克妻的名声。这第三个,却又是个不能休的存在!难道再让她去死一死?

可是那样的话,先不说这冯家会不会跟他善罢甘休,就说这克妻的帽子他却是一辈子都摘不下来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降等

“王冯两家面上自诩是诗书礼乐之家,内里却干出这等龌龊肮脏之事,实在是有辱世家名门的体面。是以微臣奏请圣上,将其从一等世家降为二等,才能警示世人,光耀礼乐。”

说话的是礼部尚书史玉洁。史家是老牌的一等世家,却因为洪贼叛乱时没有战功而在重订姓氏录的时候被降成了二等,这简直是老头一生的耻辱。而王冯两家的族谱摞在一块儿也没人家史家一半高,却因为与高祖和武帝皆有从龙之功而被列为了一等!

老爷子表示不服。

一人出声,其余人也纷纷应和。倒不是这些人喜欢落井下石,而是这事的性质太恶劣了!若是不给个说法,以后再有人家效仿,今日的判决就是先例!

冯永祥和王青鸿都第一时间跪了下来,一言不发只等着皇帝发话。而冯锦书及冯锦年则愤愤的瞪了史玉洁一眼,然后才出列跪到了冯永祥身后。

而郁宗阳在发现众人的枪口全都指向了冯王两家后,心里一喜便往旁边站了站。

皇帝见状,终于出声说话了。

“冯家的确是教女不当,不堪为世家表率,即日起将其从姓氏录一等世家的谱牒里摘除,移到二等一位。原先的二等一位晋为一等。”

二等一位的人家姓宋,有子弟在朝中为官的听后大喜,忙上前谢恩。

冯家几人心中发苦。却也无可奈何,跪谢过后才又站起身躲到一边。

皇帝又看了看王青鸿,然后问道:“王爱卿。尔等可要休妻?”

王青鸿听了,顿时就摇摆起来。不休妻,有那样一个不贞的女人做宗妇,王家定要和冯家一样被降等的。可若是休了妻,不仅会得罪冯家,坏了三殿下的大事。还会给天下人留下一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坏印象……

不划算啊……

暗暗权衡了一番后,王青鸿只好咬着压根说道:“夫妻本是一体。她做错了,微臣回家再教她就是了。总不好因为她以前做错了。现在却要休了她……”

一番话说的情深意重,倒让许多人对他的印象又好了许多。

哎,王特进也是倒霉啊!若说冯家还算是咎由自取,但是王家却真是实打实的被猪队友给连累的啊!

既然王青鸿不肯休妻。王家自然也要降等。于是皇帝金口一开,王家便成了二等世家中的第二名。

而原来的排在第二的史家,终于挤进了一等里头,重现了祖上荣光。史尚书一时间春风满面,好不得意。

大家的注意力便从郡主被殴伤一案上彻底转移了过来。直到临下朝时,皇帝才一锤定音,将那案子彻底移交到了宗正府。

郁宗阳虽然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出头叫皇帝再注意到他,只好默然认下。

而王、冯二家也是刚吃了教训。被李延年打的措手不及,一时间倒也顾不上其他了。

诸君便一齐下了朝,有那脸色欢喜的。便也有沮丧郁闷的。冯锦年跟在父兄身边,见到宋、史两家人身边围了一圈道贺的同僚,心里便气闷到不行。转头又见到李延年和江一鹤从后面走了过来,便忍不住上前一拦,面色不善的问道:“王爷,为了一个平民之女。您竟要将我们三家都赶尽杀绝?这笔买卖,未免也太亏了吧!”

他声音不大。却也能叫他周围几人都听清楚了。王青鸿和郁宗阳一起看了过来,都想从这位王爷口中听到个解释。

江一鹤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厉声喝道:“冯统领,你敢以下犯上,对王爷出言不逊?”

一边说一边就要抽刀拔剑,将冯锦年拿住。四周围巡逻的步芳军也都停住了脚步,眼睛眨也不眨,全都盯住了这边,只等着一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刻冲上来救人。

李延年拦住了江一鹤,然后平静的看了冯锦年一眼,语气平缓的说道:“周小姐是本王早就订下的王妃。原本因为她刚刚出孝不好提亲,现在看来,若没本王护着,那些个魑魅魍魉便都要吃了她了!是以下个月初,本王就会到周家提亲。不过冯家人做客不太厚道,本王却是不敢请你到家里做客来了。若你想要讨杯喜酒,不如找个酒楼,本王当众敬你一杯?”

江一鹤毫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冯锦年却是气疯了。

贤王要去周家提亲?

众人也是又惊又疑,惊得是贤王终于想通了想要成亲了;疑的是这周家到底是哪家?不过按照那冯锦年所说的,对方竟是个平民之女?

李延年左右看了看,见众人也没什么反应,便也没什么在意的,施施然便走了。

只剩下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恨不能现在就回家查一查这周家的背景,好对症下药,早些和未来的贤王妃搭上关系。

冯永祥与王青鸿也是震惊无比,他们不是没想过贤王看上了周思敏,要将周思敏弄进王府去的。却没想到李延年一出手就给了那周思敏一个王妃的头衔!

那女人到底给李延年下了什么*药,竟叫对方待她如此不同。

郁宗阳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发现这事是真的以后,才浑浑噩噩的回了家。

而他一进门就被秦氏请进了正院厢房。他知道妻子关心何事,所以还没等对方发问,他就没精打彩的说道:“你别问了。案子已经被移到宗正府去了。我就是想要干预也没有办法了……”

“为什么要移到宗正府去啊?”秦氏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总觉得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所想象的那般顺利:“不是县衙管得吗?就算县衙管不了还有府衙。还有提刑司……宗正府这样不是越权了吗?”

“圣上都恩准了!算什么越权!”郁宗阳一想起早朝上所受的嘲笑和奚落,脸色就特别的难看:“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丢人都丢到金銮殿上了!害的老子一下子就被罚去了三年俸禄!差事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再折腾下去。这爵位也要没了。到时候全家都卷了铺盖回山沟沟里吃糠咽菜!那样你们就满意了!”

他总觉得皇帝不会忘记他,一旦想起来,他这个羽林军将军的职务只怕是保不住。而一旦李延年将怀化郡主的案子查清,他这骠骑将军的虚职也要没了……

秦氏一惊,尖叫道:“事情不还没查清楚吗?怎么就闹到金銮殿上了?”

若是那样,郁凌南岂不是完了!

郁宗阳整个人都有些沮丧,摇摇头说道:“不是那案子。而是乔迁那日的事……”

李延年真是太狠了。一箭三雕,将得罪了周思敏的三家人全都坑了一遍!

秦氏听说乔迁那日的事在朝堂上爆了出来后。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怎么会有人知道那事?”

所以知情的婢女都给毒哑了,剩下的人要么是自己的媳妇女儿,要么是冯家的媳妇和女儿,她们都不可能将事情透露出去的。因为这一曝光。两家人的名声都要毁了,连带着剩下的儿女婚姻都会艰难。这样一件对她们白害而无一利的事情,除非脑子坏掉了,否则谁敢往外传?

郁宗阳却呵呵冷笑起来,不得不感叹道:“是我大意了啊!在这皇城里,到处都是皇上的耳目。而管理这些耳目的,不正是贤王么。人家不说,只是觉得没必要;但我们非要去招惹他,不给我们一点厉害瞧瞧。我们又怎么会死心呢。”

他终于后悔起来。首阳王府和平西王府为什么历经几代而不衰,靠的不就是手里的兵权么?他却不信,非要到这京城里闯一闯。结果兵权丢了,却只换来了一个骠骑大将军的虚职……

“就为了那个姓周的,王爷不惜得罪了三家人也要保她?”秦氏还是不肯相信,歇斯底里的叫道:“那女人有什么好!她是给王爷吃什么*药……”

“够了!”郁宗阳厉声喝断了秦氏的话,怒斥她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上你的嘴!说不定你现在说的每句话,那人都清清楚楚!”

秦氏被郁宗阳说的话吓了一大跳。停下来后左右看了看,甚至连房梁都确认了一下。发现没有人后才又心有余悸的落了泪:“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么。老爷你和冯家那边商量一下,多搜罗几个相貌出色的女人送给王爷不就行了?”

她破罐子破摔,将昨天晚上郁凌南想的招都说了出来:“天下这么大,还找不到一个既能教授郡主画艺长相又好的女子么!”

郁宗阳听了,不由便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晚了……贤王府已经放出风声,只等着六月一过,就要上周家提亲去了。你瞧不上的那个女人,再过一个月就要成为贤王府的王妃了。”

秦氏一听,顿时就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惊的晕过去!

“那可如何是好?”她甚至来不及去妒忌,心中的悔意便如潮水一般直往上涌:“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将凌南给交出去呢!这下好了,不仅连累了你,连累了大郎几个,便连几个孙儿孙女的婚事也说不好了!”

和所有的老太太一样,虽然女儿很叫她心疼,但是却不是她最心疼的。女儿一旦嫁出去,就是外家的人了。只有儿孙们会一直留在她跟前尽孝,所以更重视谁更心疼谁一目了然。

郁宗阳心里原本就烦,再听秦氏哭哭啼啼的不由更加烦躁。他没有心思去哄劝对方,便站起身背着手往院子里走去。

脚刚跨过门槛,便见廊芜下郁凌南一脸惨白的站在那里。

☆、第二百三十九章 旨意

“你都听到了?”郁宗阳脸色平淡,不见慌乱,没有怒意更没有怜惜,只是定定的看着对方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郁凌南仰起头:“我还能怎么做?悬梁自尽吗?可那样岂不是不打自招?”

听到父母前面的谈话时,她还会感到恐慌和愧疚;但是这些愧疚全被秦氏最后一句话给消磨的干干净净。原来在父母心里,兄长和侄儿侄女的地位远比她重要呢!她现在成了家里的罪人,所有人都恨不能将她抹杀了,就好像她从没在这个家里出现过一样?

郁宗阳听了,转过头又朝着院里的假山石看去。

“你说的对。”他冷静而理智的说道:“如果你死了,那就是畏罪自杀。”

他哀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对郁凌南道:“可若是那郡主醒来了,你一样活不成。还不如帮一帮父母,也算还了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我和你母亲为你做了这么多,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郁宗阳的目光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郁凌南被他这般看着冷不丁就打了个寒颤。

“那父亲想要怎么做呢?”她硬着头皮迎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讥讽的问道:“又想让我死,又不敢让我死。那女儿到底是要死还是要活?”

郁宗阳便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声音极小,郁凌南根本就没听清。

她忍不住往前走了走。凑到郁宗阳面前问道:“你说什么?”

却见郁宗阳突然发力,一掌就将她给打昏了过去,然后才抱着对方欲要瘫软下去的身体重复了一遍:“半死不活吧……只有这样。咱们郁家才能脱身啊。”

一边说一边又回过头,却见秦氏正用手捂着嘴,倚靠在门框上惊恐的看着他。

郁宗阳摸了一把脸,有湿热的液体黏在了手心上。但是他表情半点都没有改变,而是单手将郁凌南夹在腋下,从秦氏身边擦身就走了过去,冷冷说道:“保女儿还是保儿孙。你决定吧。”

然后一跨步就走进了屋里。

秦氏呜咽着哭出声来,过了半晌后才转过身进了屋。并默默的关上了门。

被女儿坑了一把的郁宗阳一回到家里就解决了女儿,而被妻子坑了一把的王青鸿回去后却不动声色,并未对冯锦曦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来。

他先是去老太太韩氏那里走了一趟,将王家被降等的消息跟对方说了个清楚;然后便一言不发直接去祠堂罚跪去了。

倒留下韩氏站在原地。半天都醒不过神来。

“大郎刚才说咱家被降等了?”半晌后,她才眨了眨眼,问身边的丫鬟道:“可是我听错了?”

王家这功勋,岂是说降等就降等的?圣上这是发了什么疯,竟要拿他们家开刀!

韩氏唯恐自己耳聋听错了,便急着和自己的侍女求证。

那丫鬟将脖子缩了缩,然后点了点头小声回道:“奴婢听老爷就是这么说的。”

做人家奴婢的,哪有对主人家不了解的说法。这丫鬟也是,她从记事起就在王家做事了。出入都以王家的奴婢这一身份而自豪,骤然听到主家被降等了,心里也蛮不是滋味的。

以后出门在不能吹嘘自己是在名门第一的王家做事的了。

不过她心里再不是滋味。也没有韩氏心里的滋味复杂。

“为什么!”她哪里受得了,突然就叫了一声,然后便觉得有些头晕要往后倒。站在她身边的林嬷嬷见状忙上前托住她,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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