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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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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说你的亲事呢!”
周思敏的脚步微微停了下,转头看了秦芳芷一眼:“你知道?”
语气有些复杂。
秦芳芷眼睛一亮,仰起那张精致的小脸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
她想周思敏一定是急坏了,巴不得马上就知道向她提亲的是哪一位吧。所以她愈发的拖着不说,只等着周思敏开口求她。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周思敏好似一点儿也不着急,转过头哦了一声,然后便道:“前面就是我表妹的院子了。你要不要去找她玩?”
啊?
秦芳芷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居然觉得自己被气到了。为什么周思敏一点也不着急呢?
“我不去。”她停下脚步,转身就坐到了一旁的凉亭中,不高兴的说道:“你是打算找郁嘉琪那个臭嘴巴来帮着你打探?哼,除非你求我,不然我可不会告诉你冯大夫人是给谁提的亲。”
周思敏见她不肯再走,便只好转头也进到了凉亭里。她没有坐下,只站在亭子里高高在上似的俯视着秦芳芷说道:“我为什么要求着你呢?冯大夫人的儿子冯添勇今年也有十四了吧……”
她慢悠悠说着。
秦芳芷却一扭头。鄙夷的反驳道:“你这眼光还真是高的没谱了。人家冯添勇是长房长孙,将来是要承嗣整个家族的。就你这样的身份,够格到冯家做个宗妇吗?没的叫人笑掉了大牙。”
她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急不可耐的爆了料,想要看到周思敏那淡定的面容下大惊失色的模样:“不过这冯大夫人来给你说的人呢,也是冯家长房的,不过却只是个庶子。虽然人家只是个庶子,但是比起你的身份却也高贵了不少,所以你这一次也算是高嫁了。”
可是周思敏脸色未变不说,还微微笑着对秦芳芷谢了一声:“那也不错啊。思敏多谢秦小姐告知了。”
她立刻就知道了秦芳芷说的那人是谁。并且十分高兴。因为她很清楚,仓氏再糊涂也不会让自己嫁给对方。
可这根本就不是秦芳芷想要看到的结果啊。
“哦……你在这京城里呆的时间短。所以还不知道那冯家老二是个什么样的人吧?”秦芳芷恍然大悟,便又给周思敏热心的解释起来。
可周思敏哪里需要听她讲呢。冯添德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她可比秦芳芷还要清楚呢。
可秦芳芷却好似不懂周思敏的不悦似的,巴拉巴拉的讲的十分兴奋:“知道人家都叫他什么吗?冯家二傻!就是说那冯家老二是个傻子你知道吗?听说他生下来就是个痴呆。长到五岁了才会叫人,如今已经十四岁了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说周思敏,你不会天生就吸引这些痴傻的人吧?找了个学生是个傻的,如今再说个亲事夫君也不聪明……哈哈哈……”
笑的疯狂无比,却不知从哪里弹进来一个石子,一下子就从她的嗓子眼里掉了下去。
周思敏却没有注意到秦芳芷的异状,只是颇有些厌恶的对她说道:“秦小姐还请慎言。郡主身份高贵,可不是我等平民百姓能议论得了的。我知道你生母早逝,但是你还有后母。她就没教过你祸从口出吗?”
秦芳芷却根本没听清周思敏讲的是什么。她只觉得嗓子眼里刺疼刺疼的极为难受,那石子一路从喉咙口直往下滑,冷冰冰的刺激的她无比清晰的感知了它的路径。
“咳咳咳……”她蹲在地上想要将石子咳出来。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那股冰冷还是一路滑进了她的胃里,刺激的她想要呕吐。
在秦芳芷身边伺候的丫鬟吓坏了,以为秦芳芷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便不停在她背后拍着。
“秦小姐这是怎么了?”周思敏看到秦芳芷蹲在地上好似要吐出来的样子,眉头一跳。便极为嫌弃的往旁边去了去。
而周星的眼神则有意无意总往凉亭对面的假山上瞄。
“是谁往我嘴里丢的石子!”秦芳芷呛的眼泪都出来了,站起身左右看了看然后指着周思敏骂道:“你在院子里藏了人暗算我!”
周思敏都没力气跟她纠缠。嘲讽道:“秦小姐,现在风大,你闪了舌头我也不怪你。但是一会儿回家告状的时候,可得想好了怎么说才能让你母亲信了你。你来郁家时可提前通知我们了?我既然不知道你会过来,又哪里来的时间和机会找人埋伏在这里暗算你?”
她停了停,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秦芳芷道:“再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秦小姐可是自己要停在这里的吧?”
若不是担心对方会在院子里瞎转,周思敏早就转身离开了。她并没有多少耐心陪一个对她有敌意的女人聊天赏景。
“你!”秦芳芷被说的语塞,甚至也怀疑那石子是不是被大风给吹来的了。但是当她一瞥眼看到站在周思敏身边的周星时,电石火光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是她!她不是有功夫吗?刚才定是她暗算的我!”
然而周星却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任凭秦芳芷的手指都要戳到她的鼻子上了,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秦小姐,你哪知眼睛看到周星暗算你了?你是看她弯腰了还是抬手了?”周思敏火了,声音微微挑高了一些对着秦芳芷说道:“无凭无据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的丫鬟?姓秦的。我告诉你吧,我忍你很久了。你再这么蛮不讲理的撒泼耍赖的话,我这就让我的丫鬟将你扔进池子里去!”
大概是周思敏这一瞬间所爆发的戾气太盛。秦芳芷忍不住就往后退了两步。她就知道,这周思敏惯会装模作样。刚才在母亲和冯大夫人面前时还装的一副知礼仪懂进退的贵女样子,转身一变马上就成了要对自己喊打喊杀的泼妇!
而秦芳芷最看不起的就是对方那装出来的模样,最害怕的则是周思敏此刻这般要杀了她的样子。
不过秦芳芷身边的丫鬟倒是个厉害的,见状马上就站到了秦芳芷身前护着对方道:“周小姐,您竟敢威胁我们侯府的小姐,若是我们侯爷知道了。他绝不会饶了你!”
秦芳芷得了丫鬟的保护,胆子也大了。便附和着叫道:“就是!周思敏,你凭什么这么嚣张?你父亲就是个白丁,你就是个贱民,再要挑衅与我。信不信我找人做了你?”
要比谁的声音大吗?她也会啊!
可是周思敏这次却没有发怒,反而极其平静的盯着这一主一仆问道:“你确定你要找人做了我?为什么呢?杀人不是犯法的吗?你就不怕?”
秦芳芷以为周思敏是要朝着自己服软了,便叫嚣道:“怕?那又不是我动的手,我怕什么!再说了,做了你就一定要杀了你吗?我也可以找几个男人上了你啊!你别以为身边跟了一个会武功的丫鬟就能有恃无恐了。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谚语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这京城里,任你以前再厉害,也斗不过我!”
一边说一边已经从那丫鬟的身后探出了了头,极为得意的朝着周思敏放着狠话。
周思敏却勾了勾唇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开国侯府的嫡小姐竟是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母亲还真不该帮你去了以前那丑陋的模样,至少以前你还是表里如一的。现在呢,倒是面善心恶,端的叫人觉得恶心!”
找个人做了她?
周思敏本能的就不相信。不过对方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就已经是不可原谅的大过错了。
秦芳芷被周思敏捉住痛脚,顿时就气的心肝都疼了。她最恨别人提她的过去,过去对她来说根本就没办法去回忆。
“你才丑呢!”她气的大叫,恨不能从丫鬟后面扑上前将周思敏给撕碎了!
“丑八怪。谁让你对着我表姐大吼大叫的?”
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童声传进了秦芳芷的耳内。
她回头看去,便见好几个圆滚滚的还未长开的小男孩站在不远处。隔了一条小石子路目光鄙夷的朝着她就看了过来。
面对周思敏时,她面前是有丫鬟挡着的。如今转了身。却是直面了那几个小孩。
郁嘉义纵然年纪还小,在这一群小孩中却端的是个孩子王了。之间他绷着一张脸,严肃的说道:“我表姐刚才真是说错了。你哪里是面善心恶,你根本就是面恶心也恶。在我们郁府的花园里威胁我们郁府的至亲,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你现在就压一个给我们看看?”
方才还说的头头是道的秦芳芷此刻面色煞白,张口结舌的根本就没办法跟郁嘉义对答。
周思敏一个忍不住就笑了出来。领着周星上前,和几位少年郎君屈膝见了礼,然后朝着郁嘉义温和的说道:“嘉义表弟,你是男孩子,和我们这些小女子饶舌干嘛?还不快带着几个弟弟温书去!”
看这几人行走的方向,应该是去郁家的内书房。因为几人年纪都还小,守内院的婆子见他们有郁嘉义带着,便抬抬手就将人都放了进来。却不料在这唯一一段要经过花园的路上,巧合的听到了秦芳芷那一番恶毒的威胁。
谁让秦芳芷的声音太大了呢。
这几个小孩子虽然年纪小,却没有胡乱说话,一个个的乖乖站在郁嘉义身后,就好似郁嘉义领着的一群娃娃兵。
郁嘉义端着一张脸,对周思敏先行了一礼,然后才道:“表姐,我这就带他们读书去。但是您也别和这恶毒的女子待在一处了。若她恼怒之下真的害了你,纵然这边有我和几位哥哥帮着您作证,但是给您造成的伤害又怎么弥补的过来呢?”
竟和郁正身一样巴拉巴拉的讲了一大通道理。
周思敏都怀疑他是投错胎了。这应该是大房的孩子吧,怎么就做了二舅舅的儿子呢。
“我知道啦。”她笑眯眯应承道,也不管身旁的秦芳芷脸色有多难看,只是催着他们赶紧离开道:“你们也快些走吧。被外祖父看到了,你也要被数落。”
这些人看年纪应该是与郁嘉义是一个圈子的同窗,年纪都不算大,出身却不会简单。而秦芳芷刚才那一番话叫这些人听了去,纵然他们不敢乱传乱说,却一定会告知自己的父母。
而告知了他们父母,和告知整个京城还有区别吗?
所以秦芳芷完了啊。
☆、第二百章 噩耗
秦芳芷是兴冲冲的来,哭啼啼的走的。周思敏把她领回去的时候,她哭的气都喘不过来。无论郁小仙怎么问,她就是不肯说。
便是她身边的丫鬟也有些惶惶的,欲言又止却又开不了口的样子。
最后还是周思敏忍不住了,讥诮的说道:“夫人,既然秦姑娘不肯说,那就说明这事儿真不能当着大家的面提起。不若夫人回府后暗暗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郁小仙却被周思敏勾的火起,忍不住便指责道:“让你带着芳芷去院子里玩,可你对她做了什么?竟让她难过成这样?我先前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没打算给你难堪,可你竟这般冷嘲热讽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这个小畜生,她看一次就厌一次。什么血脉中天生就该存在的亲近感,在她这里完全就不存在。
仓氏也有些疑惑,但她也知道周思敏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闻言便斥道:“小仙!事情还没搞清楚呢,你就说是思敏的错了。你这心是不是也太偏了些?秦芳芷是你的女儿,思敏就不是了吗?你只把她生下来,却不曾将她养大,难道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她真的不懂。明明是亲生的母女,却不知为何每一次见面都势成水火。
郁小仙原本就对仓氏不满,此刻闻听她教训自己,心中更是厌烦:“我为什么要愧疚?周家一次性要了那么多好处过去。存的不就是了断的心思?”
抚养费她都付清了,还有什么好愧疚的。原本就不是她的孩子,能给周家占那么多便宜。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既然提了周家,那你可曾想过当时助你回京城的是谁?给周家好处的又是谁?若都叫你想的这样,没在跟前养大的孩子就不该有感情,那郁家当年又何必助你回京?”仓氏听了,不由愈加失望:“前些日子我还当你想明白了,但我看你现在比以前还要糊涂!”
郁小仙和周思敏,她们的情况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相似的是她们都没在亲生母亲身边长大,不同的只是两人的母亲一个温厚。另一个凉薄罢了。
郁小仙被仓氏噎的回不出话,气了半天才咬牙挤出几句话道:“原来母亲是觉得亏了?大不了我将你当年赔给周家的钱全都还回来好了!只是从此之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了!”
说完又对周思敏冷哼了一句:“你也别得意!芳芷若是没事还好。她若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然后头也不回转身就跨出了大门。
秦芳芷和几个丫鬟低头跟在她身后,一路匆匆而去。
这让原本坐在一旁的张氏尴尬无比。她虽然不太看得起郁小仙这般作为,却也不想得罪对方。本着女人间的那一点私心,她急忙就起身告了辞,一路就追着郁小仙离开了郁府。
仓氏被气的够呛,大发了脾气骂道:“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生出这么一个畜生来!”
吓得刘嬷嬷和周思敏站在一旁不停的劝。
“到底是怎么回事?”仓氏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对着周思敏问道:“那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哭起来了?”
她甚至连秦姑娘三个字都不肯提。可见是气的有多厉害。
“她啊,算是自作自受吧。”周思敏感叹了一句。然后便将凉亭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仓氏听后,不禁大怒,拍着桌面骂道:“她竟对你起了那等肮脏毒辣的心思!”
气的手都抖了。
周思敏顿时就急了。忙上前帮着仓氏揉着心口,口里直道:“外祖母,您怎么又气上了啊!思敏这不是好好的吗?早知道您这么受不住,思敏就不告诉您这事了!”
心里极度后悔。
仓氏喘息了几下后苦笑道:“你不告诉我,我就更难受了。这有气就得撒出来,憋在心里反复的思量才容易出事呢。哎哎。别揉了。外祖母不是心口疼……”
倒将原本还急的不行的周思敏给逗笑了。
刘嬷嬷就在一旁打趣道:“老夫人,您这心情可真跟那老天爷的脸色一样。前一刻还狂风暴雨,下一刻又立时出了太阳。您自己是舒坦了,却把表小姐脸都吓白了。”
听得仓氏又将周思敏抱在怀里好好疼惜了一把。
“哎,外祖母对不起你啊。”仓氏搂着周思敏后悔的说道:“若是当年郁家没有认回她,或者认回了也没因为心软而由着她那般闹腾,你们也不会分开这么多年了。”
若是郁小仙没有和周思敏分开,那她们母女也不会像今天这般势若水火之态吧。仓氏回想起郁小仙将那秦芳芷当成宝贝疙瘩一般护着的样子,心里又酸又涩,只觉得是那孩子抢走了本属于周思敏的福气。
“外祖母,您说什么呐!”周思敏却摇了摇头说道:“您以为侯夫人是真的疼爱那秦姑娘吗?”
虽然说子女不该在背后议论父母,但是郁小仙并不把她当女儿看,周思敏这边说起来便也没什么压力了。
仓氏面露疑惑之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思敏便噗嗤笑了一声:“外祖母,若侯夫人真的疼爱秦姑娘,就该将她教成一个内外兼修的淑女。你看她每次碰到我就要大喊大叫的,名声都坏了。”
仓氏听了,却苦笑道:“她是被你激的。她老想看你的笑话,但是你总也不上当。她自然气急,就在顾不上自己的仪态了。”
她甚至能想明白那秦芳芷为何会这样。不过是想要朝着周思敏炫耀她所受到的宠爱罢了。却不知周思敏也没将郁小仙当成亲娘。这心里自然就不会伤心。
一时间仓氏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欣喜。难过的是外孙女和女儿形同陌路;欣喜的是外孙女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
“对啊,我又不怕她,所以才不会上当。”周思敏笑呵呵道:“她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除了说几句狠话,别的又能干些什么呢。”
买凶杀人?她知道去哪里买凶么?又是哪来的自信不会被人发现?
“你也别小看了她。即便她自己没法子对你做什么,但是她的父亲开国侯呢?幸好你身边还有两个会武功的丫鬟。”仓氏一想到有人对周思敏动了邪念,这心里的担忧便跟那雨后的野草一样疯长起来:“不然你这每日里都要往外跑,外祖母这心里得有多担心!”
一边说,一边又将周思敏搂的紧了些。她恨不能将周思敏就留在身边,日日都要和两个媳妇念叨着让两个孙子娶了周思敏去。弄得王氏和周言绣现在成日里躺在床上养胎。正院这边倒是一步都不肯跨了。
其实她心里更中意的是郁嘉言,但王氏死活不肯。她才将主意打在了郁嘉义身上。但是想想也觉得不太现实,周思敏比郁嘉义足足大了六七岁,仓氏跟周言绣提了一句的意思也就是想着给周思敏保个底。如果周思敏实在嫁不出去了,嫁给郁嘉义就是她的最后一张底牌。
可就这么一句话便吓得周言绣龟缩在院子里不肯出门了。
难道自己这外孙女就那么不得人喜欢么。仓氏低下头仔细端详着周思敏。却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发愁。这么好的闺女,怎么就是没人肯要呢。
“老夫人……”
正感慨着,外头又进来一个婆子,竟用了一种极为惶恐的声音来禀告道:“二少爷回来了……”
仓氏皱眉,回来了就是回来了,怎么这婆子竟做出这副死了人的样子。
“有什么话好好说。”刘嬷嬷觑见了仓氏不悦的神色,便上前指着那婆子骂道:“慌里慌张的像个什么样子!”
可那婆子却不曾镇定半分,只是叫道:“是被抬着回来的!”
什么?!
仓氏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然后便听到周思敏大叫道:“外祖母!您怎么了!”
她努力的睁开眼朝着周思敏望了过去,也想要应和对方一声,却不知为何只觉得喉咙里好似被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嘉言是被抬着回来的。难道说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那样的话,岂不是让她这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悲从中来,两行清泪便从那大睁着的双眼里流了下来。
周思敏见到外祖母竟变成了这般模样,心中大恸,一边给对方揉着胸口。一边大叫着:“快去叫大夫!”
然后又转过头怒斥那婆子道:“你这婆子是想要做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吞吞吐吐的连话都回不好吗?外祖母要是有个好歹。我看你也别在府里待了,收拾收拾铺盖赶紧回乡下庄子上养老去吧!”
那婆子也是被吓得不轻,却也知道此时决不能再说错一句话了,便跪在地上哆嗦着回道:“表小姐,事情是这样的。老太爷带着二少爷一起下的学,两人坐的马车行到城东时,那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受了惊,虽然中途得了郁骠骑的相救稳住了受惊的马,但是老太爷和二少爷却都被磕了头晕过去了。”
昏过去了?
众人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但随后又得了一个更坏的消息,老太爷也昏过去了?
“老太爷呢?”周思敏厉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只有二少爷进了门?”
那婆子只差哭着回话了:“老太爷被郁骠骑接到将军府了!”
“什么!”周思敏一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转头去看仓氏,却见仓氏眼皮子一翻立刻就昏倒在了身后的软榻上!
☆、第二百零一章 谋求
“外祖母……”周思敏慌得哭起来,却听刘嬷嬷在旁边劝道:“表小姐,您可不能慌啊。您要是也慌了,这府里可就没人能顾得上老夫人了!”
后宅内院里的三个女主人,仓氏昏了,王氏和周言绣都怀了孕,如今能指望上的也只有周思敏了。
周思敏听了,哽咽着擦干了眼泪,然后又追问那婆子道:“两位舅舅知道吗?”
那婆子忙点头回道:“知道的。大老爷陪着二少爷回来了,二老爷这会儿正要赶去将军府将老太爷给接回来呢!”
周思敏得知家里还有能做主的人,这才暂时放了心,转过身又去守着仓氏。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仓氏的身边,心里却万分担忧。那郁骠骑是个什么人,她是有印象的。三年前那人就威逼过郁家跟他合族,但是被郁家给拒绝了。如今那人当街掳走了外祖父,其中含义真是一目了然。
周思敏甚至怀疑当街惊马这事也是对方干的。
“祖母……”
不过一会儿,得了消息的郁嘉琪便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她原本是想来跟祖母说她二哥的事情的,却不料进了院子才得知祖母也晕过去了。
“表姐……”郁嘉琪一进门,就看到仓氏正躺着,旁边坐着一动不动正发呆的周思敏。也许是找到了主心骨,又或是找到了同命相怜之人,郁嘉琪一下子就扑到周思敏身上痛哭起来。
“怎么会这样啊!我听那些奴才说二哥他流了好多血。可是父亲不肯让我去看,我也不敢告诉母亲……”她哆嗦着害怕极了:“表姐我好害怕。”
周思敏抱着她,柔声安慰道:“表妹别急。舅舅不让你看是怕你忧心。舅母那边,你这么做却是对的。舅母有孕在身,肯定受不了这个刺激,你此刻就该擦干了眼泪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陪在她身边,以防那些奴婢们慌里慌张的说漏了嘴。”
她给郁嘉琪布置了任务,为的就是不让对方没了主张,昏头昏脑的只知道伤心难过。
“大舅舅顾着二表哥。二舅舅顾着外祖父。我这边守着外祖母,你母亲那里就只能依靠你了。”周思敏低低说道:“你做到了就是给大舅舅分忧。若你做不到。那些奴婢少不得又要去烦扰大舅舅。到时候大舅舅又要操心大舅母,又要担心二表哥。他就一个人,你就不怕把他累垮了?”
一席话就将郁嘉琪混乱的思绪全给理顺了。她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对周思敏道:“表姐。你说得对。这时候我再要跟你哭,再要闹着去见二哥,那就是不懂事,就是不孝。”
她好似一下子长大了一样,站起身朝着周思敏谢了一礼:“祖母这边就劳您费心了。我这就回母亲那里守着!”
说完又深深看了仓氏一眼,然后一转身急步就走了出去。
刘嬷嬷在旁边看了,对周思敏的评价又高了一些。
“嬷嬷,哥哥那边还请您派个人去通知一下。”等到郁嘉琪走远了,周思敏又转头对刘嬷嬷说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理应回来帮衬一把。而几位长辈恐怕是顾不上通知他的。”
就算顾得上,也不会主动去说的。
刘嬷嬷应了一声,急匆匆出了门找人安排去了。
周思敏便又转头看了仓氏一眼。抿着唇到底还是将眼泪忍住了。如今之计,也是能祈祷二舅舅郁正德能顺利将外祖父从将军府给接回来了。
只是一想到那位郁大将军曾经干过的事情,周思敏便本能的觉得事情不是很好办到。
如她所料想的那样,郁正德在将军府的花厅里已经坐了小半个时辰了,那位郁大将军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让郁正德去见郁老爷子。
“郁宗阳!在下一直以为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为我天舟开疆扩土的将士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可今日见了阁下,才知道这种想法有多么的可笑!”郁正德气的要死。忍不住就站起了身,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指责道:“家父受了重伤,郁骠骑却不让在下将家父接回府中休养,甚至不肯让在下与家父见上一面。敢问郁骠骑,您这是想用家父的性命来威胁我郁家向你低头吗?”
坐在郁正德对面的郁宗阳闻言却皱着眉摇了摇头:“正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伯父被摔坏了头,难道我就不急吗?是大夫说伯父现在不能吹风,不能胡乱移动的!你这么着急忙慌的要将伯父接回去才是真的要害了他呢!”
和人们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位郁宗阳郁骠骑的生的一点儿也不英武。他的身材只能说是适中,放在朝中和那些文人比可能还觉得有些壮硕,但若是给他扔进那些武将的阵列里,他便显得尤其的“瘦弱”了。甚至他的长相也不凶煞,一张容长的脸上留了几缕长长的胡须,即便家常在家,却也穿了宽袍大袖,摇着羽扇,作了一副儒将的打扮。
“谁是你伯父了!家父的兄弟姊妹惧已作古,郁骠骑这样的能人咱们郁家高攀不起!”郁正德却是见不得对方这副虚伪的样子,忍着怒气说道:“郁骠骑,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你就别端着你那副小人样子来恶心我了。你不就是想在我们郁家的家谱里添上你们这一支吗?做什么曲里拐弯的总也说不到正题上去!”
合族这种事情,闹大了谁的脸上也不好看。但是被人逼到这份上了,郁正德也顾不上那面子了,干干脆脆的便明说了出来。
郁宗阳脸上顿时就浮上了一层尴尬之色,将那柄羽扇往桌上一扔,然后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本郁氏家谱出来,让一旁的奴才递到郁正德面前,和气的说道:“贤弟既然知道为兄的为难之处,便还请多多关照一番了。”
那奴才便低头朝着郁正德走了过去,然后弯着腰双手将家谱奉上。
郁正德却根本看都不看,鄙夷的说道:“如今郁氏的族长就在府上,郁骠骑将家谱拿给我看却是没用的。没有他老人家点头,我们这些不肖子孙岂敢随便玷污祖宗的脸面,混淆郁家的血脉?”
停了停,见到对面那人被气的青白的脸色后,郁正德又道:“所以还请郁骠骑将家父交给在下,等家父回府休养康复之后,再商议此事。”
如果不是郁老爷子被对方拿捏在手,郁正德根本不会和郁宗阳浪费口舌。就冲对方这种小人模样,郁家就不会同意将其记到族谱里玷污了郁家的名声。
“你想的美!”郁宗阳觉得自己被戏弄了,顿时就气的失了风度。他黑着一张脸,对着郁正德道:“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将军今日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一声。你想要抬了你父亲出去,可以,拿你郁家的族谱来!若是不行,这事就免谈!”
郁正德却不肯妥协,针锋相对道:“郁骠骑这是要将事情闹大?好啊!我们郁家怕什么,大不了就舍了这张脸和你告到朝廷上去,让圣上来裁夺你这事做的对还是不对!”
居然当街抢夺人父!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可是郁宗阳听了,却半点也不害怕,反而嘿嘿冷笑道:“也行啊。本将军在姜桐窝了三年,为圣上打了无数场胜仗,没有功劳也该有个苦劳吧。如今刚到京城就救下了多年失散的伯父,那些赏赐就都不要了,只求圣上给个恩典让本将军与至亲相认总行的吧?”
本朝与前朝可不一样,那些世家历经几代削减,原本就是苟延残喘之势,再加上洪贼洗劫,便更是危如累卵。圣上顾忌前朝世家的力量,拼命打压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帮着对方正名?而这些世家明知圣上之意却无力反抗,一个个都乖得跟猫似的。
可郁正德却是冷哼了一声,骄傲的说道:“郁骠骑,收起你那等龌龊的小心思吧。我郁家既然能被新谱牒列入前三,自然是将所有能威胁到圣上的力量都卸空了。你这话跟那冯家和王家说说还有些作用,拿来威胁我们郁家却是不会成功的。郁家清贵,虽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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