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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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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安平坊的宅院和田产呢?也全都被冯家和王家瓜分了吗?”
潘大师是从灾荒年里逃出来的孤女,凭着自己的本事吃饭的手艺人,一辈子无儿无女,临老了才收了冯锦绣这么一个弟子。所以临终时便将所有的东西都暗暗给了冯锦绣。对外却说是给了远方的族人。
但是周思敏不曾想冯家和王家会这般贪婪,连一间小小的画铺都不肯放过,那么其他的东西会不会也……
她急的要死,潘璟却大吃一惊:“您真的是潘大师的弟子?”
不然何以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冯锦绣生病的时候,曾抽空来过一趟延医画铺,暗暗的将那放着房产地契的盒子放在了潘璟的柜台里头。潘璟那时还不知道对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直到没过几个月噩耗传来,他才隐隐有些怀疑那些东西是留给自己的。
潘璟猜的不错,冯锦绣不信任身边的丫鬟,但是对潘璟却十分看重。按照她的想法,她是想给潘璟找条后路。潘璟本是个奴才,被师傅买下后便从了师傅的姓氏。师傅死后,年年上坟烧纸的也都是他去做,所以便是将他看做是师傅的后人都行了。
“你还要怀疑什么?”现在她回来了,却听说潘璟并没有保住自己给她的东西,她如何不愤怒:“冯姐姐将师傅一辈子的心血交到你手上,你却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撑过去。你真是太教我……教师姐失望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借势
潘璟晕乎乎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女,感觉事情的发展难以叫人相信。
“你还知道安平坊的宅院和田产……”他结结巴巴问道:“那潘大师后去世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来?”
周思敏白了他一眼,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着他:“我又没在京城长大,我住在安溪好吗?师傅去世的时候我十岁还不到呢。得到师姐的来信时,师傅都被洒到柳荫河里去了。”
潘璟再也没法怀疑了。连潘大师被火化洒到河里的事情她都知道,不是潘大师的弟子又会是谁?潘大师此人有些古怪,大概是灾荒年里看到太多被牲畜啃噬过的尸骨,她临终时便一直拉着冯姐姐的手说不想留着尸身被葬到土里去。冯姐姐无奈,只能遵从她的遗愿悄悄将人给烧了,捧了一罐子的骨灰在柳荫河上洒了一天。然后又在柳荫河边上立了一个衣冠冢,每到祭日便要拉着他去祭拜一番。
“王家和冯家不知道安平坊的宅院和田产也属于冯姐姐,所以一直没有动手。至于这家画铺,县衙老太爷让他们卖了以后平分银子。”潘璟冷笑了一声:“但是他们谁都找不到房契,哪里能卖的出去。这不,都半年了,这铺子都还立在这呢。”
冯锦绣听了,这才有些放下心来。只要铺子还在就好。
正想着,却听到门口有喧闹声传来。两人转头一看,便见两个黑衣管事带着两队家丁冲了进来。他们看也不看柜台上的潘璟一眼,只是对着周星几人喝道:“主人家要修铺子,闲杂人等一律退出去!”
潘璟看了周思敏一眼,然后便出了柜台,走到那两个青衣管家面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修铺子?”
周思敏也仔细打量起这两个管事起来。这一看,她才发现这两人都是老熟人。一个瘦些的是王青鸿身边的管事名叫王平,另一个胖些的却是冯家的总管叫冯青。单从这两人的姓氏上,便可知他们二人有多么受主家器重。
“小子。别挡在这里!你已经不是这家店铺的掌柜了。”王平不耐的回道:“咱们主子跟冯家老太爷商量过了,要在这铺子中间砌一道墙,将铺子一分为二!”
将铺子一分为二?
潘璟差点没被气乐了。他原本还以为冯王两家没有房契,不能拿他怎么样的。却万万没有料到人家早已商量出了对策。
周思敏也是弯了弯嘴角。讽刺的笑了起来。按照王家人的性子,原本这事不该妥协的。他只需说自己有房契,冯家人哪里还能抢的过他。但怪就怪他们太贪,铺子里的字画也想要,铺子更想要。又或是连王青鸿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这房契是不是被妻子归还了娘家,所以才会闹到了县衙里头。结果在县太爷的面前两方人谁也拿不出房契,这才有了想要砌墙分房的可笑举动。
两家人这回怕是要悔死了吧!早知道对方拿不出房契,就诈他一下好了。
“那不行。”都到了这时候了,潘璟哪里还会退让。大吼道:“这铺子是有主的。你们凭什么要进来糟蹋屋子?”
画都拿走了,连房子也不放过!这就是京城里排在前两名的世家大族做出来的事情?真是可笑!也怪不得世人只认旧谱牒,对新修的谱牒那般不认同。
“哈哈哈!”
那两队人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一样,顿时一阵哄笑。
就连一向表现的十分和气的冯青也不由大笑着问潘璟:“你说这铺子是有主的?那你倒是说说,这铺子的主人是谁?”
潘璟气的眼睛都红了。指着周思敏说道:“就是这位小姐!”
自从知晓了周思敏的身份后,他就将对方当成了自己新的主子。他甚至认为,冯锦绣将东西交给他,为的就是等候周思敏的到来。
众人便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周思敏。
原本只以为是个躲在丫鬟后面的黄毛丫头,却不料对方慢慢走上前后,众人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周星和周辰看了,只恨不得上前将这些色眯眯的眼睛全都刺瞎。
周思敏皱了皱眉:“小女子周思敏。是潘大师座下第二弟子。冯锦绣是小女子的师姐,这铺子虽然由师傅送给了师姐打理,但是所有权却一直属于小女子。”
要拿回东西,便不能给对方一丝一毫的空子可钻。冯锦绣没有子嗣,对王家人始终提防着,便从不在外人面前谈及潘大师的事情。更没给其他人看过什么契书。
没想到给了现在的她钻空子的机会。
她顿了顿,眼神凌厉的说道:“原本以为没了冯姐姐的打理,这画铺顶多就是生意上差一些罢了。却不料今日进来一看,契书还在我手上呢,铺子和里面的字画却全成了别人家的东西了!”
周思敏呵呵冷笑了两声。冰雪一般圣洁的容颜里透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彩:“都说皇城底下没有那仗势欺人的世家。两位管事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可敢报上名号随小女子去县衙找县太爷理论一番?”
害怕主子受到威胁,周星周辰俱是一副临战对敌的模样,气势汹汹的看着面前的两队人马。
王平心中大惊。冯锦绣嫁到王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是两年多一些,却有一年多都是躺在床上的。所以对这铺子上的事情,他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房契不在王家人手里这事却是整个京城的人都晓得的。但因为一直没有人跳出来说这铺子是有主的,大家便也默认那契书丢了。
冯青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冯锦绣虽然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对方拜到潘大师座下后,便远离冯家住到了安平坊。有关这潘大师的情况,他们并不比其他人知道更多。自然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相貌出众的少女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你说你是这家铺子的主人,你有什么证据?”王平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便问道:“你说房契在你手上,那你敢不敢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周思敏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对方:“你是欺负我年纪小,就以为我傻是么?如果你家里闯进了强盗,叫嚣着让你出示房契,你该怎么办?”
随即她又笑了笑,对着潘璟疑惑的问道:“潘掌柜,难道不应该是想要强占我们铺子的人出示了房契,再让我们搬出去吗?难道这京城里的规矩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看着王平一张脸被气的青红交加,潘璟顿时一阵暗爽。他顺势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对着周思敏恭敬的说道:“小姐,您别意外。小的在这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稀罕事呢。咱们这是做生意的铺子,要是什么人都能闯进来跟我们要契书,生意还怎么做?”
便是周辰都忍不住笑起来。
只有周星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全都盯在对面的危险分子身上,释放的杀意让那两队人竟不敢上前争辩。
“原来京城里头还是讲王法的,那我就放心了。”周思敏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对着那两队人桀骜的说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让他们在三天之内将抢回去的字画一副不少的给我送回来。”
顿了顿,她冷笑着说道:“要不然我就拿着房契去县衙讨个说法去了。”
虽然对方说的跟真的似的,但王平还是想要诈一诈对方。想到这里,他不由便露出凶相阴森森说道:“小丫头,这里是京城,可不比外面那些乡下地方。你今日得罪了我们王家,日后想要后悔可是来不及的。”
冯青听了,便也笑眯眯点了点头:“我们冯家也不是那些个小门小户可以欺负的。小丫头要是识相,伯伯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失礼之处。”
见这些人唧唧歪歪还是不想走,周思敏也有些不耐烦起来:“小门小户?本小姐如今还住在郁家,不知道郁家算不算是小门小户?好吧,那首阳王府呢?贤王府呢?”见到对面的人慢慢变了脸色,她又不屑的冷笑道:“对了,前段时间,贤王在安溪买了一卷黄老手记。你们若是怀疑,就去打听一下,看看那卷手记是不是一个姓周的人家出售的。再有,本小姐的兄长今日入国子监读书,那岁贡的名额也是蒙贤王赏赐呢……”
重新换了个身份,能将自己放在和王家冯家平等的位置上说话,周思敏只觉得无比舒爽。人生在世,今朝不知明日事。与其憋屈的活着,倒不如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东风让自己活个自由自在。
如今正是要立太子的微妙时候,李延年作为和今上平辈的宗正,话语权比朝中任何大臣都要重。冯家和王家一向谨慎,要是知道周思敏跟贤王府扯上了关系,就绝不会因小失大的再要纠缠她。
看着眼前少女自信满满的模样,瞧着对方身侧两个杀气四散的侍卫,王平和冯青不自觉的没了气势。
“咱们走!”
活了这么多年,并且能爬到管事的位置上一直恩宠不散的人,怎么会不谨慎不小心?本着事事留一线的想法,这两人也没过多的跟眼前这个少女争执,大声吼了一句便又带着家丁无功而返。
他们得将这事尽快回给主子知道。凭着主子们的能力,调查一个小小的女子那是手到擒来。而他们要做的只是听从主子的吩咐,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罢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丙班
潘璟走到门口,一直看着那两队人马从街尾消失了,他才兴奋的回过头,对着周思敏叫道:“小姐!他们都走了!”
周思敏不由又笑了两下。潘璟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虽然做了几年的掌柜,性子磨的有些圆滑了。但到底还是个孩子,面对两个世家的相互争夺,他怎么会不害怕?
她先前有些迁怒对方,实在是太过冲动所致。细想想,对方能扛着没说出房契的下落,已经是做的很好了。
“画铺是师傅的东西,不能就这么败了。”周思敏低声道:“等冯家和王家把字画还回来,咱们就重新开业!”
潘璟听了,双眼一下子就发亮了。他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周思敏跟前,低声道:“小姐,那木盒被我藏到画山里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回去将盒子拿出来还给你!”
周星周辰见他突然离得周思敏这么近,毛都炸起来了。手掌按在刀鞘上警惕的看着对方,那模样就好像随时能要了潘璟的小命一样。
潘璟见状立马就往后退了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道:“这两位姐姐怎么这么吓人……”
那眼神,就好似自己立马就能成个死人一样。
不过也幸好有这两位坐镇,要不然冯王两家人肯定不会轻易就这么退出去的。
周思敏便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你不必紧张。她们原本都是严将军座下巾帼,上过战场杀过蛮夷,是许多男人都比不上的真英雄。到我身边,却是屈才了。”
听到周思敏这般解释了周星周辰的身份,不仅是叫周星周辰产生了一股浓浓的自豪感,便是潘璟也立马换了崇敬的目光,不停说道:“两位姐姐真是好汉……哦,不不不,是巾帼英雄!”
马屁拍的。周星和周辰脸都红了。
周思敏见状也是好笑。
“那盒子还是给你保管吧,我让周星陪你走一趟,只要将这延医画铺的房契交给她就行了。”她看了看天色:“你们快去快回。若是过了午时你们还不回来,我就将这铺子锁门了。”
她可不想回的晚了让哥哥担心。
潘璟却是摇了摇头。常年的察言观色。他自然是看出来周思敏还有别的事情,便道:“用不着这么麻烦。铺子里如今也没个东西,自然不会有客人上门。我整天开着门为的就是个念想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拿来锁头领着几人往外走:“还是锁了好了。小姐您就到前面酒楼里等着,我们来回有个一个时辰也足够了。绝对误不了您的事。”
周思敏见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铺子里也该招个小二了,你这三日就在铺子里等着冯王两家送画。小二的话……我给你找?”
对于潘璟,她还有前世一样,将他当做弟弟一样对待的。有什么事情都和对方商量着来,潘璟也是习惯了,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用。原来的小二哥还在宅子里呢。小姐既然要重开铺子。便让他接着干好了。”潘璟不以为意:“都是用惯了的人,顺手。”
周思敏不以为意:“这些事,你看着办吧。”
两人这才分手离开了画铺。
潘璟的速度很快。周思敏在酒楼里只坐了片刻,便见他和周星结伴而来。
“给。”他拿出一个盒子:“我想了想,这些东西还是放在你手里才放心。不然我总也睡不着觉。”
想当初。他拿着这些烫手的东西,东藏西躲的不知道换了多少地方。有一次见宅子里养的狗刨土藏骨头,他灵机一动,想着何不将东西藏在外面?是个小偷都不会想到贵重东西不在家里,而在院子里吧?
在院子里选了好几处地方,潘璟才看中了画山。画山是宅院里的一丛假山石,里面洞穴林立。冯锦绣小的时候很爱和丫鬟们在里面玩捉迷藏。在里面找了一个隐蔽的洞穴,潘璟又在地上挖了个洞,将东西埋进去后还加了几块大石头压着,就怕不小心被狗翻出来。
但是他刚才当着周星的面刨土取东西时,分明感受到了对方那讶异的目光。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对方是惊诧他能将东西藏在这里还是取笑他跟狗一样喜欢刨土……
“没出息的东西。”周思敏骂了他一句,然后便大大方方接过了锦盒:“你顶了师傅的姓氏。将来就要给师傅传宗接代。这些东西你不要,将来等你娶了媳妇,我再把它们都交给你媳妇管。”
除了延医画铺,别的东西她都不想要了。
“那怎么行!”潘璟叫了起来:“你才是师傅的弟子,这些东西原本就该是你的。我将来的媳妇要是这么贪财。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周思敏知他说的是真话,便哎了一声:“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会嫁给你。”
她将东西全都看了一遍,然后重新合上盒子:“我是师傅的弟子,你是给师傅摔盆上香的人。这样,安平坊的宅院留给你,延医画铺归我。其他的田庄地产每人一半。”
她见潘璟还要拒绝,便又道:“你别急着说话。我知道冯姐姐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看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临死前将那些东西都托给你保管。如今我进了京,也希望你也能像个兄长一样拿我当亲妹妹看待。师傅是我们的家长,她的东西我们便一人一半好了,你不吃亏我也不吃亏。怎么样?”
她了解潘璟,知道对方重情重义。不然也不会在她和师傅死了之后,还要一心守着这个画铺。
“好吧……”周思敏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潘璟觉得自己再不答应,就好似自己不把对方当妹妹看一样了。他早年以乞讨为生,后来为了救几个生了病的朋友不得不自卖了自己。原本以为要卑躬屈膝的过一辈子了,却不料潘大师仅仅束缚了他两年就给他去了奴籍,还取了名字。而冯姐姐也是一样,从不将他当奴才看。他在她们身边时只觉得无比自由。
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等画铺再开起来,我们一起去柳荫河给师傅上柱香。”周思敏低低说道:“要是弄没了铺子,我可没脸去见她。”
潘璟便苦着脸。愧疚的说道:“都是我没用。”
周思敏倒笑了起来。
“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你还没吃饭吧?”她招了招手,让小二送了些饭菜过来,然后有些抱歉的说道:“我今天倒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我现在住在郁府,还有个哥哥叫周思文。现在去了学监,想来也该出来了。他要是找不到我,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呢。”
她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情况,然后才跟潘璟告别:“改日有空介绍你和我哥哥认识。今天还有长辈在,倒是不好见面了。”
潘璟听到周思敏这么说,就知道对方兄妹俩的关系非常好。他也替对方高兴,因为冯姐姐以前就没这么好的兄长照顾。
“改日再见!”潘璟起身将人一直送到了楼下,然后才心思复杂的回到原位上吃着周思敏给自己点的菜。
刚刚从她报菜名时就知道了,周思敏对自己非常了解。这些菜全是他爱吃的,以前也只有冯姐姐会这么细心留意到。
“哎。苦尽甘来啊……”他鼻子酸酸的喊了一声,然后又要了一杯酒,独自畅饮起来。
而周思敏走出酒楼,便与周星周辰一起往国子监门口走去。午时正要吃饭的时候,街上比来的时候要热闹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些匆匆而过,有些则三五成群的边聊边逛。
“思敏……”
刚刚看到马车,周思敏便听到周思文朝着自己挥了挥手高声呼唤。
没有理会周围人讶异的眼光,她急忙迎上前,微微有些紧张的问道:“哥哥,办好手续了?进的什么班啊?”
按照祖父的品级,周思文应该进四方馆。但是四方馆内学子众多。便要在入学之初由老师考核一番后,再分到甲乙丙丁四个班级中去。
周思文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羞赧的说道:“分到了丙班。”
像是害怕妹妹会失望,他又加了一句:“舅舅说会督促我的学业,再过两年我一定能进到甲班去的!”
周思敏听了,不由莞尔笑道:“我信你。”
能进四方馆的都是三品以下、七品以上官员子弟。这些人生活富裕。根本就不会出现目不识丁的情况。
是以周思文能进入丙班,其实是出乎周思敏意料之外的。毕竟对方在族学里的评价很低,武可以上阵打仗,文却只限于能读能写的地步。若是让他作个诗写个词的,那比杀了他都难。
兄妹俩正说着话。郁嘉言也走了过来。
“表哥。”
周思敏给对方行了个礼。
“表妹别这么客气。”郁嘉言的眼神有些飘。自从早上见了周思敏一眼后,他感觉自己这心思就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以前还能当妹妹看,现在却老是想凑上前跟对方亲近。
他忍了又忍,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周思文身上:“二叔要去选官,吩咐了我带着你们逛一逛的。要不先找个酒楼吃饭,吃完饭再沿着回去的路边走边逛?”
周思文对郁嘉言还是很喜欢的,闻言便爽快的笑道:“客随主便。表弟你说去哪,我和妹妹就跟到哪。”
郁嘉言又看了一眼周思敏,见到对方朝着自己含笑点头,心里一紧,脸上又热了起来。
商量好了行程,三人又各自上了马车,去了京城最热闹的酒楼一品香。去问了问,没有包间,三人只好在大堂里叫了几个菜慢慢吃了起来。
“嘉言哥哥!”
还没吃完,郁嘉言便听到有人叫着自己。
☆、第一百四十章 后悔
他循声望去,却见到几个少年男女正结伴从二楼走了下来。而那位唤他嘉言哥哥的少女正是走在最前头的一个。
这少女正是先皇后的侄女、大皇子的表妹白妍秋。
“白姑娘,真巧。”他起身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又对着走在后面的一队少年男女说道:“表弟表妹 ,你们也来了?”
白妍秋便和那几个少年男女走了过来。周思敏细细打量了一下,全都认识。
两个男的分别是邵澄明和王含明,三个女孩子则是白妍秋、王含珠以及她的旧敌钱如云。
“表哥。”王含珠与王含明上前和与郁嘉言见了礼。他们的父亲就是郁嘉言的亲舅舅,所以相互间便比较熟悉。
白妍秋原本心情不佳,但是看到郁嘉言后,却立刻就兴奋起来。走近后,她淡淡扫了一眼和郁嘉言坐在一起的两人,却惊讶的发现其中的少女竟是难得的绝色之姿。
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她便有些夸张的说道:“嘉言哥哥,你怎么坐在大堂里跟乡下人拼桌吃饭啊?”
钱如云隐在人群后头,看到周思敏时,便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几个月不见,对方变得更加美貌。若不是身量尚小还未抽条长开,只怕这满堂的客人早就要看过来了。
而邵澄明并不认识这两人。他那个不争气的哥哥邵澄玉刚从安溪回来便被祖母禁足在院子里不准出来了。而钱如云又得过教训不敢再挑衅周家兄妹,所以他便和王家的姐弟一起站在旁边看笑话。
以他对白妍秋的了解,便知道对方是因为看到比自己美貌的少女后吃味了。
而周思敏在听到白妍秋讥讽自己是乡下人后,也打消了起身跟对方见礼的念头。她给周思文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别动,该干嘛干嘛。
郁嘉言一时间无比尴尬。
“这是我表哥,这是我表妹。”他对白妍秋耐心解释道:“他们是安溪周家堡的,并不是白姑娘所说的乡下人。”
白妍秋看到郁嘉言朝着自己解释时,目光老是飘到周思敏的身上。心中便更恼了:“难道安溪不是乡下地方么。听说那里很冷,住在那里的人一个冬天都不会洗澡的,臭都臭死了。”
一边说,一边扇了扇周围的空气。微微皱了眉毛说道:“我就说怎么一到了你们这里就闻到一股怪味来着。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跟在白妍秋身边的奴才顿时大笑起来。
王家兄妹却因为和郁嘉言比较熟,闻言便只是皱了皱眉,倒也没随便偏帮哪个。邵澄明倒有心劝着白妍秋离开,但却被钱如云拉了一把。
“表哥,姑姑让你不要惹事的……”
面上一副为邵澄明着想的紧张模样,心里却是幸灾乐祸:周思敏,这里可是京城。随便碰到个人都比你尊贵。在这种地方,你再嚣张也只有被收拾的命。
邵澄明想了想,便没再出声。
周思文面沉似水,忍不住讥讽道:“我看是某些人嘴巴太臭吧。这得有多少天没漱口了。才有这么大的怪味。”
一个丑八怪,也敢辱骂挑衅妹妹!这是把他这个做哥哥的当死人看吗?
郁嘉言也是气恼的不行,虎着脸对着白妍秋说道:“白姑娘,你怎么能这么无礼呢!既如此,还劳烦你往旁边去去。不要再打扰我们用饭。”
说着便又坐回了位置上,心里直骂白妍秋不知好歹,害得他在表妹面前丢人!
周星和周辰在旁边桌上,一边吃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主子那一桌的情况。
“你说一会儿有架打吗?”周辰看了看白妍秋,低声问道。
好久没跟人切磋,她有些手痒了。
周星将嘴里的饭菜咽下,默默摇了摇头:“京里人喜欢动口。不喜欢动手。”
周辰听了,兴致立时减半,嘟囔着说道:“没意思。”
“嘉言哥哥!你竟为了这臭烘烘的乡下人给我没脸?”白妍秋委屈死了,竟将周思文的讽刺之言都放在了一边,反而直直盯着郁嘉言想要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不就是长得狐媚了点么?想不到嘉言哥哥也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
她排斥一切接近郁嘉言的未婚女性,尤其是周思敏这种长相上佳的女人。
围观的人群顿时就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郁嘉言。心想这少年真是要运气,竟能被女子倒追。
郁嘉言真是又尴尬又气恼,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白妍秋。
周思敏见了,便冷哼了一声。
“我虽然没在京城长大,却也听说过先皇后娘娘的很多事迹。先皇后贤良淑德、谦恭简朴。绝不会凭着家世和身份欺辱百姓。”她一边说一边问郁嘉言:“表哥,这位白姑娘也是先皇后家族中人?怎么表妹看着,不太像啊……”
白家也算是外来户,在京城根基不深。先前有皇后支撑,他们还算富贵;先皇后去世后,便慢慢落魄起来。若不是还有大皇子在,就白家这般目中无人的样子早就被别的家族给蚕食了。
郁嘉言在周思敏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愣愣点了点头:“她是白家人没错。”
“这倒奇了怪了。”周思敏便自言自语道:“同是一个家族里走出来的女子,怎么一个就是天上明月,另一个却只配做水中污泥?”
周围的食客听了,便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是啊是啊,这小娘子忒泼辣,倒不似白家女儿。”
“那也不一定。龙生九子各有所异,便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双生子还有性格迥异的呢,更何况是这隔了代的。”
“我才不信她是白家人呢。这么没口德,简直是给先皇后丢脸。”
白妍秋见周思敏一句话就挑动的周围人对自己群起而攻,不由大恨。
“你们这些贱民,也有胆子议论皇后娘娘!”她对周围人骂道:“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邵澄明站在旁边,一听白妍秋说出这话,便觉得要糟。今上是脾性温和之人,所以朝中言路宽广,便是京里头的百姓聚在一起说王侯、议政事。只要不涉及谋逆之事,就是步芳军统领站在这也不能说他们一个不是。更何况这些食客也知道分寸,根本就不提皇后娘娘,只一直议论着白家人。又哪里能祸从口出了。
果然,白妍秋话音刚落,周围食客便哄得一声大笑起来。
“哎,小丫头,这说话可要讲证据啊。这里这么多双耳朵竖着呢,你可不能凭空污蔑我们啊!”
“在下不才,御史台封林冲是也。白家教女无方,纵容子女在酒楼仗势欺人,污蔑百姓。不写个折子往上递一下,实在是有辱在下的官职名声。”
“封大人别急别急。我和这白家老头还算有些交情,还请封大人瞧在老夫的面子上饶了这小丫头一回吧?小丫头不懂事,口无遮拦的犯了错,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
要说这京城里头藏龙卧虎,那真是一点没错。随便吃个饭都能碰到御史。周思敏笑得眼睛都弯了。
郁嘉言直勾勾看着对方,心想表妹笑起来可真好看。
不说是他,便是邵澄明也有些怔愣。低头想了一下,便对白妍秋悄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走吧。”
白妍秋却已是愤怒的失去了理智,听到邵澄明的话后,不仅没走。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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