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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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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如此么……”周思敏见到众人的神色,心里便愈加轻松。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所以今日这**也可能是那人见思敏不死,忍不住又下了一回?”
既然有人要害她,便莫要怪她将这罪名加的更重!而且她再也不想被人怀疑是妖怪附身了好吗?
从今往后她要名正言顺的做回自己!
第十二章 探望
周思敏此话一出,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王大夫觉得自己有些尴尬,轻咳了几声便要转身告辞。
张氏不放心周思敏的情况,则显得很是犹豫。
“这么晚了,先生不如就住在张家好了。”她被周思敏的话说的有些心慌,便极力想要挽留对方:“思敏这一会儿再要发作起来,我怕来不及……”
玉兰和芍药也殷殷的望着对方。
王大夫却很为难,婉言拒道:“不是我不想留下来,实在是家里老母不放心我在外过夜。令千金既然已经醒了,就不会再有什么大事了。再则我们都住在同一个坊里,真要有事夫人去寻我也是来得及的。”
安溪城里大小共设了三十六个坊。宵禁后各坊的坊门关闭,坊与坊之间无法互通,但是各坊内部却可以随意走动。张家的宅子位于安溪城最靠南角的里仁坊,王大夫家和张家不过只隔了两条小巷。
但她也理解张氏的忧虑,便又宽慰道:“夫人若实在为难,我这里还有调配好的清泄丸药。令千金若真有什么不好,熬药怕是来不及的,不如早些用这药把毒逼出来为好。”
既然不放心,那便吃点泻药排排毒吧!
张氏听了也不好强硬的留下对方,便只好点头同意下来。
周思敏不敢肯定自己喝下去的那碗鸡汤就真的没毒,因此没有排斥的在众人担忧的眼光中服下了那些药丸。如此又折腾了一夜,周思敏几近脱力,原本将养出的好气色一夜间消散无踪。她脸色苍白如纸,大大的眼窝下浮着两团浓重的青灰色阴影,原本润泽的嘴唇此刻也有些干裂苍白。
这让第二天一早就来探看的周思文大大吃惊。
“你们是怎么照顾的小姐!”他劈头便教训起玉兰跟芍药:“莫不是看着梁嬷嬷不在,你们就偷懒了是不是?”
玉兰和芍药急忙低头认错,心里却暗道再不能像以前那样“误解”周思文了。他这般作为,不过是为了保护她们。
“哥哥来啦。”周思敏也不愿意这个兄长过多的跟下人计较,便虚弱的唤道:“快过来坐坐。”
她心里对周思文满怀感激,露出的笑容也十分真挚。
周思文见两个丫鬟今日没再露出以往那种委屈的神色,心里的不满便也不好再肆意发作了。再加上被周思敏那软糯的声音一唤,整个人都感觉就要飘起来。
“你可好些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妹妹被人整日算计着下毒暗害,心里就感觉有一股火焰腾腾燃烧不歇:“大夫开的药有好好吃吗?”
周思文将声音刻意的变软许多,这不由与他高大康健的外表显得十分违和。
周思敏忍了又忍,到底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就是因为好好的吃了大夫的药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哥哥放心,我也就是没什么力气罢了。”她细细的声音带着安慰钻进了周思文的耳朵里:“别的地方且好着呢。你就放心吧!”
想了想,她还开起了玩笑:“只可惜了哥哥送来的参片还有那一锅的好鸡汤……”
“妹妹你别怕!”没想到周思文半点都不觉得这句话好笑,反而更加气愤起来:“我一定会把这下毒的人给揪出来的!”
他薄白的面上泛起愤怒的潮红,按在自己腰间九节鞭上的右手青筋都凸显出来:“到时候我斩断他的四肢把他拖到妹妹面前,让你亲自抽他个一百鞭子!”
斩断四肢再抽一百鞭子?这是要将对方活活打死的意思吗?
周思敏有些惊愕,她前生从未见过如此暴戾的少年,周思文是第一个。明明他的年纪看着还小,怎么杀意却外露的这么明显。她闭了闭双眼,睁开后又去看芍药和玉兰,却见两人皆是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便知道这周思文怕是平常就是如此模样了。
“哥哥不要冲动!”她不由劝道:“若真的抓到了那人,交给父亲和母亲发落便是了。何苦还要劳您亲自动手?”
虽然武官的地位一日比一日高,但是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才是世家大族们欣赏的济世贤能。周思文如果一直不肯遮掩下这暴戾的性子,别说是仕途了,只怕将来的婚姻上都会非常艰难。
“妹妹如今竟这般胆小了?”周思文也很是惊讶,回头盯着周思敏看了许久,只将对方就要看的毛起来了,他才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怎么能忘了呢,小时候妹妹就很是乖巧懂事的。”
他看着周思敏的目光里竟似乎包含了一些慈意,声音柔和的几乎要滴出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若不是那些坏人给你下毒,你肯定是周家最乖巧懂事的姑娘!”
周思敏几乎被周思文这话给惊住了。她是对方看着长大的?可是周思文看起来也就比自己大个四五岁吧?
见过装大人的小孩,却没见过已经长成大人了却还要装老的少年。
她默默的低了头,无奈的嗯了一声。
盛夏时节,也就早晨那段时间稍微凉快些,等到太阳升到树梢处,周思敏这屋子里已似蒸笼一样,闷热的叫常人都难以忍受了。
周思文住在外院,赶早了也进不来。等到二门开了过来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此时正是闷热的时候,所以他才坐了一会儿,脑门上就全是汗了。
“这屋里也太过闷热!母亲太懦弱了,就任由张家人挑了个最破的院子给妹妹!”他抱怨了一句,反问周思敏:“妹妹这几日热坏了吧?我今天要不是在这里坐上一会儿,哪里知道你竟这般遭罪呢!”
周思敏不知道其他院子里是什么情况,但是听到周思文的话后心里也算有了数。她想起自己刚醒来那天,张氏的母亲那般厌恶鄙夷自己,有了现在这样的处境便也就不难解释了。
然而,张家人一边用着周思敏生母的嫁妆,一边还要嫌恶厌弃对方。这种做法,本身也有失他们读书人的风骨。
“哥哥莫要恼怒。”虽然不太看得起张家的做法,但是周思敏却不能将心中所想付诸于口,便也只能低声劝说周思文:“这事如何能怨别人,怪只怪我之前犯下大错,惹的大家纷纷厌弃。说实话,母亲能将我带来这边养伤,已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
室内一片静默。玉兰和芍药虽然对张氏也是看不惯的,但是她们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张氏当时的坚持,周思敏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呢。
毕竟当时除了周思文,所有周家的人包括周思敏的亲生父亲都恨不得周思敏立刻死了才好的,省的活着带累了周家的名声。
第十三章 奶兄
周思文原本就对自己这唯一的亲妹子疼爱有加,现在见她愈加乖巧可怜,不由更加心疼。
“说来说去还是那下毒之人忒过歹毒!”他霍地起身就要往外走:“妹妹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把这小人揪出来!”
周思敏没想到周思文反应这么大,以防对方冲动之下又干出什么后悔的事情出来,她不由大声道:“哥哥你记得千万别冲动!思敏就只剩你可以倚靠了,你万事要先想一想我!”
周思文眼睛都红了,应了一声后又把玉兰叫到外面,让她跟着守在外面的小厮回外院把自己房里的冰块全拿来给周思敏用。
玉兰也觉得很心酸,脚步沉重的跟着那小厮走了出去。
周思文则带着另一个名唤半夏的小厮去了张家的厨房。
张家大爷三年前考了进士,封了个下七品的职官,在京城的国子监任太傅。但是因为其门庭不显资历又低,三年过去了如今散官也不过才是个九品的登仕郎而已。
不过到底也算是官家人了,又加上张老爷子自恃清高,便在去年带着一大家子搬进了安溪城里。这院子在城里的位置很偏,但是面积还算大,主院客院厨房花园等等倒也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只是到底是手中银子不够,这硕大的家宅里面仆人却甚是少见。周思文带着半夏在厨房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一个丫鬟婆子,倒将他们给热的只想学着趴在槐树下的那条狗一般吐吐舌头。
“少爷您先回去吧!”半夏一边将刚刚从厨房里捡来的煽火扇子对着周思文狂扇了一阵,一边抹着自己额头的汗珠子苦劝周思文:“这里就留给奴才等好了。”
他们原本的想法是抓住这厨房里的婆子们好好问一下,却不料来到此地竟一个人都没有。周思文也有些纳闷,他并不想走,但是又觉得很困惑:“你说这都快到中午了,厨房里竟一个人都没有!午饭总要做吧?”
他将自己的衣领往外扯了扯,尽量不想让那湿乎乎的布料贴在自己的肌肤上。
“你在找找看,总不会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吧!”周思文一边吩咐半夏,一边也左右环顾起来。
半夏应了一声,将那扇子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围着院子转起来。
院子很大,前后竟分了两进,竟与他们周家堡的厨房也不相上下了。后进南边背北的位置建了一溜的柴房,半夏在厨房里找不到人便又走到此处左右环顾。
“有人吗?”他大声喊了两句,就见厨房偏角的柴房里钻出一个十分瘦小的女孩出来!
“你们找谁?”她不仅瘦,身上也脏兮兮的,头发上更是粘着好几根稻草,见到半夏时显得十分拘谨:“婶婶们都被老夫人叫去问话了……”
半夏走到那女孩跟前,声音放低了一些问道:“问什么话?是不是问昨天那锅鸡汤的事?”
女孩子一听不由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她瞪大了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子嵌在里面显得格外明亮:“你……你怎么知道的?”
半夏看她有些呆呆的,不由就在心里笑了一声。将身子又往前欺了一步,显出一点凶狠的表情说:“看你这样子分明很是知道些东西的。快说,昨天那锅鸡汤到底有谁动过?”
女孩子到底没经过什么阵仗,她只是从乡下被买来干粗活的小丫头,从未被**过。原本见到院里进来了男子就很是难为情了,再被半夏一吓不由就含了眼泪在眼眶里,怯怯说道:“我不知道……我昨天没在。”
所以老夫人才把她留下来看厨房来着。
半夏却不信,他伸出一只手扯住对方灰扑扑的领子恐吓道:“敢对大爷说谎?你等着,大爷现在就弄死你!”
他脸上表情狰狞而又猥琐:“反正这周围也没人看见,掐死你这小身板不过是抬个手的事情……”
小丫头只吓的魂都飞掉了。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结结巴巴的说道:“别,别!婶婶们说……说昨天有个姨娘带着女儿来过……”
她甚至不知道这姨娘是什么意思,只管鹦鹉学舌道:“她们说……说她们不是丫鬟,不应该过来……”
半夏眼珠子一转,就大概猜到是谁了。他手一松,那小丫鬟就顺着墙壁软软的瘫坐在地上。
“真是个胆小鬼!”半夏嗤道,瞧着对方头上顶着两个包包头有些要散了。心里恶念一起,索性将其一扯,把小丫鬟两个丫髻当场就给拆了,然后还笑嘻嘻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挂着两行眼泪在脸上,敢怒不敢言:“我……我叫赵二丫……”
半夏皱了皱眉,嘲讽的笑了一声:“二丫算什么名字!女孩子就该和玉兰芍药一样都起个如花一样的好名字才行!”
他拍拍手:“不过你这瘦的跟竹竿一样,又爱哭,就跟湘妃竹一般。爷就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叫赵湘妃如何?”
小丫鬟此时也只敢点头,哪里还管自己能叫啥。
半夏对自己如此有文采的表现得意到不行,哈哈笑了一阵,然后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回到厨房院子外,看到周思文居然也不找个阴影里躲一下,反而急躁的站在门口等着自己,他不由就内疚起自己刚才耽误了时间。
往前急走了几步,半夏来到周思文跟前将其拉到一旁院墙边的阴影下,快速的说道:“找到一个烧火丫头,原来这院子里的人全被张家老太太叫过去问昨天的事情了。她原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又逼问了几句,她才说昨日里乔姨娘带着七小姐来过这里。”
张家唯一的一个姨娘早就跟着张泽去了京城,厨房里说的那个便只能是周家的女人了。母女两个一起过来的便又只有乔氏跟七小姐符合要求。
周思文听了,一张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这两人前几日去找妹妹闹了一场还不够,此刻竟使出下毒的暗招来了?”他狠狠在身旁的墙壁上捶了一记拳头:“要打要闹光明正大的就是,使这种阴损的招数真是可恨!”
“就是就是!”半夏连忙将周思文的拳头拉下来赔笑说道:“少爷您就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让嬷嬷心疼。”
他和所有的郁家奴才一样,对周二爷的所有妻妾及庶女都抱有敌意。但同时他又对周二爷的女人们十分鄙视,到底是武将人家出来的家眷没见过世面,这下毒居然也下的这么明晃晃的。若真是要使暗招,少爷您就是查的头破了都查不出来!
周思文心里有些堵,抽出拳头瞥了半夏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放心,郁家出来的人我也就只认你们母子。她要是身子不好了,我也难过。”
没错,半夏是梁嬷嬷的儿子,名义上也算是周思文的奶兄。虽然周思文并没有喝过梁嬷嬷的奶,但是不得不承认,对方从周思文五岁时开始教养她,劳心劳力的操劳了十年,周思文早已将对方看做是亲生母亲一般了。
“还是少爷贴心。”半夏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便是我这个亲生的都比不上了
……”
周思文看着他这个样子,冷哼了一声:“你别给爷来这假笑。”他一副瞧着对方就恶心的表情:“这里什么外人都没有,再把你那二皮脸给爷露出来,爷就抽死你!”
周思文话音刚落,半夏脸上的表情就顿住了。他伸出两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转瞬便露出一张严肃而恭谨的脸来,语气凶狠而又恶毒的说道:“少爷,咱们怎么做?”
这周家除了他,再没哪个下人敢跟周思文称“咱们”了。然而周思文听了他这般说,心里才终于舒服了一些,将腰间的鞭子一抽,他露出的表情比半夏还要狰狞:“怎么做?今天爷不打的那小贱人服软,爷就不姓周!”
第十四章 稀罕
半夏比周思文只大一岁,在郁府养到十岁的时候被梁嬷嬷带到了周家,跟着周思文一起念书习武,打架闹事,几乎周思文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如果说周思文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那半夏便是这个纨绔手底下最热血的打手。
因而听闻周思文要去教顺乔姨娘和七小姐,他第一个念头不是上前劝阻,反倒是击掌赞道:“好啊好啊!现在就去!”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顶着三伏天最热的太阳气势汹汹就朝着乔姨娘和七小姐所住的院落冲了过去。
周家的奴才都留在了周家堡,张家的奴才又全被张家老夫人给叫过去问话了。因此这两人走了一路,竟没碰到一个阻拦的人。
“周思淑!你给我滚出来!”周思文带着半夏一路闯进客院的后院,在姨娘们所居的院子外面将紧闭的院落大门踢得砰砰作响,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亲自进去逮人了!”
这院子里住了周二爷的三房小妾,外加他唯一的庶女周思淑。院子虽然不大,但是里面陈设可比周思敏住的那屋好多了。此刻周思淑正和乔氏躲在屋里,晌午没有人给她们送饭过来时,两人就有些慌了,觉得这是张家在警告她们。如今再听周思文在外大声叫嚷,周思淑身子一抖,不由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阿娘,怎么办?周思文那浑人打过来了!”她缩在里屋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一定会打死我的,阿娘!”
乔氏也很害怕。她非常清楚周二爷虽然厌恶原配郁氏,但是对其所出的嫡子周思文还是十分看重的。
没办法,谁让周家二房就这么一根独苗呢。若她自己争口气生个儿子,就凭周思文这扶不起的烂泥样,他便是个嫡子也不会得到多少宠爱!
“都怪张家那死胖子太馋!”她一边搂着周思淑发抖的身子,一边愤愤骂道:“这张家的人也忒过下作!居然连一锅鸡汤都偷!”
如果喝下那锅鸡汤的只是周思敏一人,凭着她那破败的身子只怕没折腾两下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别人只会认为周思敏是重病不治,哪里会去怀疑她死的奇怪呢!
可坏就坏在这汤刚被下了药就让张家人端了去!那死胖子身体底子又好,哪怕一大锅鸡汤全给她喝了去也没死成,反而让乔氏和周思淑被抓个正着。
但是她明明是看着玉兰先端了一碗走的,那时候还没下药呢,怎么周思敏却也中毒了呢?
难道周思敏在那锅鸡汤被张家人端去之前又喝了一碗?
乔氏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暗暗悔恨自己一时太过冲动,倒连累了女儿也跟着自己一起被人威胁。
外面踹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住在偏厢的另外两个姨娘将门关的死死的,一副高高挂起与她们无关的模样。
“阿娘,怎么办……”周思淑觉得那一声比一声重的踹门声就好似踹在了自己心坎上,让她本就惶惶不安的心脏越发跳的厉害:“我害怕!”
乔氏也是不停的转动脑筋,以手拍着周思淑的背安抚道:“别怕别怕。只要死不承认就是!”
虽然有人看到她们去了厨房,但是谁敢说亲眼看到她们俩往里添东西了!乔氏这样想着,心里的底气也足了起来:“一会儿那小畜生要是敢污蔑你,你就说等你爹回来给你评理!”
她就不信周二爷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宠了多年的女儿被周思文那小畜生给打死不成!
周思淑听了,也慢慢止住了哭泣,渐渐放开了那些恐惧。
院子里的大门终于在周思文两人的狠踹之下倒在了尘土里。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踏着倒地的门板直往正屋走。他知道乔氏此人因为育有一女,因而在家中颇为霸道。这院子分给她们几人住,她肯定是要选正屋的。
果然,周思文一进门,就看到乔氏拉着周思淑从里间走了出来。周思淑连头都不敢抬,倒是乔氏仗着自己辈分高,反而十分镇定的怒斥起周思文来。
“少爷莫不是耍糊涂了!这青天白日的带着个小厮也敢往姨娘的院子里闯!”她抬首挺胸,正气凛然的将周思淑护在身后:“这里可不是周家堡,还请少爷好好斟酌一下!”
周思文虽然在心里对乔氏十分鄙弃,但是面上却从不与其争执吵闹。周家的规矩不太多,但是有一条却是谁都不敢碰的。
那就是不准忤逆长辈。而这生了孩子的姨娘,在周家人眼中也算得上是他半个长辈了。
所以周思文从未想过要对乔氏如何,但是只要他将周思淑给教训了,那比教训乔氏自己还要让对方难过呢!
“七妹妹!”周思文嗤笑一声,手里的九节鞭黑黝黝泛着冷光,一如他的脸色阴寒暴戾:“你是自己跪到思敏跟前给她赔罪道歉呢,还是我带着你去?”
周思淑躲在乔氏后面呜呜哭泣:“我……我干嘛要去道歉……我做错什么了?”
她记着乔氏的叮嘱,死也不敢承认自己对周思敏下了毒。
周思文冷笑了一声,鞭子啪的一声在地上抽了一下,甩起了好些尘埃:“那就是要我带着你去了是不是?”
他不是来查案的,他既然认定了周思淑下毒,便不会再听对方的解释。
周思淑被那响亮的鞭甩声吓得尖叫一声,越发将整个身子都藏到乔氏后面不敢露出来了。
“五少爷!请问七小姐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她去给十小姐道歉的!您一上来就恐吓七小姐,等老爷回来后准备怎么交代!”乔氏见周思文根本不理会自己,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动手,心里越发急躁,只恨身边没个丫鬟好去通风报信。
周思文却好似铁了心不愿听乔氏的解释。他给了半夏一个眼色,然后两人就好似围网堵鱼一样将周思淑往角落里逼去。
他的鞭子一下下抽在周思淑刚刚待过的地方,这让周思淑的精神几乎濒临崩溃,到最后竟然脱离了乔氏护在前面的身子转身就要往外冲去。
周思文一个回旋将对方扫落跌在地上,然后不顾乔氏撕心裂肺的喊叫,拎着对方的胳膊粗暴的朝门外拖去。
“阿娘救我!”周思淑朝着乔氏惊恐的大声叫道:“救我救我!阿娘!”
可是乔氏的面前有半夏时不时的遮挡,根本无法飞身越过去救下对方。她愤怒的眼睛都红了,对着半夏拳打脚踢:“你个贱奴才!狗东西!你给我让开!”
半夏步伐油滑,左右避让间就躲开了乔氏的攻击,直到听着周思淑的声音好似远了,他才笑嘻嘻朝着乔氏躬身拜了一下:“姨娘就别气啦。少爷身为兄长,只是想和七小姐聊一聊,促进一下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嘛。”
乔氏怒目瞪着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你最好以后都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半夏却挑了挑眉,一副没把乔氏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他弓着腰倒退着出了院子,甚至脸上的表情都一直笑眯眯的不曾变化过。他步子轻快,出了门就直接朝周思敏住的院子快步走过去,然后守在那院子的墙根处听着里面周思淑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掏了掏耳朵无奈的说道:“夫人稀罕老爷,老爷稀罕少爷,少爷稀罕十小姐。所以在周家,最被稀罕的其实是我们的十小姐啊!你们这些蠢货居然敢惹到十小姐头上!真是,蠢死了!”
第十五章 父亲
玉兰捧着从周思文房里搬回来的冰鉴,心里沉甸甸的不知该如何做想。在她心中,周思文这个少爷的地位要远远高于周思敏。天气闷热,少爷又好动,这冰块都给了小姐用了,他还不知要怎么才能熬过这苦夏呢。
她一边担忧,一边却不得不服从周思文的命令。将那冒着冷气的冰鉴往里间的桌子中间一放,玉兰冷着一张脸对芍药吩咐道:“还不快去把小姐的帕子拿来凉一凉!”
芍药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取来帕子后却一直靠在桌子跟前不愿走了。
“真凉快啊!”她说着就把双手朝着冒出的冷气上空伸去,感受着那冰冷冷的风似乎透过手臂传到了五脏六腑,一种喜悦之情便油然而生,转头朝着周思敏笑着说道:“少爷就是心疼小姐,把这好东西都叫人送来了呢!”
周思敏也勾唇笑了起来。她远远看着这冰鉴竟是用上好的红木制成,外观上的花纹也是颇为繁复精巧,一些凸出在外的花纹表层泛着孰滑而厚重的幽光,那分明就是因为年头久远又被人使用频繁而形成的包浆。
这种底蕴深厚的好东西,不大可能是张家能拿的出来的。周思敏暗暗想着,只怕也出自郁府呢。
玉兰对芍药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很有些恼怒,将对方往旁边推了推,一边将那泛着冷气的帕子交给芍药,一边教顺她道:“这是少爷搬过来给小姐用的。你挡在这里像个什么话!”
一个个竟从不曾想过,少爷从此就要受那热暑煎熬了吗?
芍药顺从的接过帕子朝周思敏走去,嘴上却委屈的嘀咕道:“我站在这旁边呢,哪里就挡着小姐了。再说,小姐身子虚,也不能直接对着这冷冰冰的东西啊!”
周思敏听了两人的话后,不由深深看了玉兰一眼。等到芍药将那冰凉的帕子塞到自己手上时,一种沁人心脾的舒爽只激荡的她差点打起哆嗦,手臂上的汗毛更是立刻便竖了起来。
她将那帕子慢慢沿着脸颊和脖子擦拭了一遍,然后语气和缓的对芍药道:“你就是全给我挡住了也没关系。只要勤快些多给我换几条这样的冷帕子就好了。”
芍药呵呵笑起来,玉兰则觉得自己有些尴尬。
正在几人享受着这难得的凉爽之时,却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了周思淑惨烈的尖叫和哭喊。周思敏这次不由真的打了个哆嗦,心里暗想周思文不会是把这下毒之人给抓来了吧!
果不其然,还没等周思敏吩咐两个丫鬟出去迎一下呢,她便瞧着周思文一路拖着周思淑进了自己的屋子。
将周思淑狠狠往地上一丢,周思文指着她朝周思敏大声道:“妹妹,就是这个贱人一直给你下的毒药!我把她带过来了,要打死还是弄残你吱一声我立马给你办了!”
少年满是戾气的脸上明晃晃写着残忍两个字,半点都不复周思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温厚样子。周思敏顺着他的手朝伏趴在地上的周思淑看去,只见对方单薄的衣裙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血肉连着衣衫一起翻开暴露在空气当中,只叫人看上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
能对一个女孩子下的去这狠手,尤其是这个女孩子还是自己的手足,可见周思文有多愤怒,又有多么的狠毒!
周思淑对周思文害怕极了,便朝着周思敏床边爬了过去。她甚至连大声哭泣都不敢:这一路上,只要她大声叫一声,周思文就会抽她一鞭子。
她只能轻声抽泣,转着头将哀求的目光对准了周思敏:“十妹妹……我什么都不知道!五哥哥说我给你下毒,那都是冤枉我的!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思淑绝口不愿承认这事,但是态度又不敢太过强硬,以免再次触怒了周思文引来毒打。
周思敏看着对方那声泪俱下的样子,一边忧心周思文把事情闹大了对他名声不好,一边却又觉得周思淑心思险恶、活该受这份教训。
她已经十七岁了,分得清谁对自己好,谁又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虽然她并不认同周思文这般简单粗暴的做法,但是立场却一直站的很正。
“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我很相信哥哥呢,他既然认定这事是你干的,那就一定是你干的。”她还一阵见血的挑破了周思淑的意图:“在我身子虚弱时下那种毒药,你其实是想要我的命吧?”
屋子里因为有周思文送来的冰块温度降了不少,让周思淑直冷的打起了哆嗦。她瞧着周思敏眼底深不可测的冷意,慌忙低了头不敢再看对方,只轻声抽泣着否认道:“没有……我没有想要你的命……”
周思文在一旁听得火大,愤怒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了屋顶:“贱人!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你不知道张家的厨娘全看见你了吗?一个庶女敢对嫡女下毒手,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也不算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举起鞭子又要抽周思淑。
周思淑一下子跳起来躲到了墙角,惊恐的大声尖叫着。玉兰和芍药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上前死死拖住周思文不让其冲动做事。
屋子里便只余周思敏一人镇定而又冷漠的对着门口的几人喊道:“父亲、母亲。”
这样的年纪站在自己的屋门口,又被张氏用那样热切的目光看着的男人,除了周家二爷不会再有旁人。
果然,那人虽然没有回应她,却大声对着周思文骂道:“思文,你做什么要对你妹妹下这样的狠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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