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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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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管周思淑哆嗦的唇瓣里会骂出什么恶毒的言语,只冷哼了一声便追着众人而去。
“贱人……”站在原地的周思淑良久后才低低说了一句:“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我要把她踩在脚底下,让你瞧瞧太阳会不会从西边升起!”
☆、第九十二章 讨债人
给周老爷子贺喜寿的人比预计的要多一些。这还没开席,便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客人。
众人张望了一圈,未曾见到想要见到的人。开始还有些失望,但当他们听说郁家也来了人时,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思顿时便活跃起来。
“不愧是从京城来的,瞧着就气派!这周家还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现在的小辈不甚出众,但是底蕴还是有的。”
“那是。看到那两个了么,都是郁家的人。郁家在京城可是名门望族呢。习过族谱没?你可知道他们家不仅在旧的士族族谱上排名前三,便是武帝新修的族谱上也是赫赫在前的!”
“兄台高见。鄙人听闻郁家子弟勤勉好学,族中子弟大都在襄平国子监任教,桃李满天下。宫中三个皇子,最有希望被立为太子的大皇子,其老师便是郁家的老爷子!”
“啧啧,这周家还真是结的一门好亲呢……”
“你知道什么。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已!”
席间或羡慕或嫉妒的声音交织成一片,也不乏恶言诋毁的。但是落在周老爷子耳中时,他也不恼。走了狗屎运又怎样?有本事你也走一个看看?
而周家的其余男丁,只除了周二爷那一个一直阴沉着脸之外,其余人也都是脸上带笑,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笑谈,只在众人之间走动不歇,忙碌招呼着。
一时间,来自京城的周家姑爷以及两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便成了宴席上被人讨论的中心。一个个饱读圣贤书的书生摩拳擦掌,都想着能挤到这几位的身边,探讨一下书中奥秘。又或是能打听一下京中形势。
据说今上有立太子的意思?那是不是得赶紧找个高门大户混个客卿什么的?
男客这边井井有序,女客那边也是热闹非常。除了老太太裴氏一直拉着自己女儿的手不肯放之外,其余的客人俱都找了相熟的坐了下来闲聊。
方氏独当一面,独自在门外迎接宾朋;梁氏也是左右逢源,在众多女眷中间穿梭不歇,只引得笑声阵阵。剩下的孙氏和张氏则有些忙。不时被丫鬟或是仆妇叫出去问一问事。
周思敏跟着几个小辈进了屋后,便一直站在裴氏身旁装乖卖巧。没办法,年纪小就只有吃亏的份,不仅要站在长辈身边时不时的递物端水。还要忍住被她们不停的问东问西、推来摸去。
“大姐有说过今天回来吗?”这般场合之下,周言绣也不能和裴氏说些体己话,便左右望了望问起了周言锦的情况:“我在郁家忙里忙外的也没空去看她。她倒也好强,都大半年了也没给我来过一封拜帖。”
提起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姐姐,周言绣便止不住会生出一股优越感来。周言锦比她大了三岁,虽然长相端庄性子和善,却因是丧妇长女,姻缘一直不顺。后来经孙氏撮合,嫁了京中一个清贫秀才名唤顾宪堂的。如果不是有周言绣比着,周言锦其实过得还不错。那顾宪堂虽然清贫。却是个勤勉有上进心的,婚后不久便中了进士,选官一开始便在京郊的皖县任了知县。
只是周言绣也嫁到京城后,便时常给这姐姐送帖子请对方到郁府拜访。若只是姐妹间的往来,倒也好说。可这周言绣时不时就要在周言锦面前炫耀。又或是当着下人的面问一些叫周言锦难堪的问题。久而久之,这两姐妹的感情便越发淡漠了。
“宪堂早就调到平西做知府了。你同在京城竟然不知?”裴氏对长女不甚关心,却又不想自己女儿洋洋得意在外人面前落下坏印象,便又到:“她也是个好命的。这么多年了,宪堂房里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这话不知是羡是妒,却成功的叫周言绣变了脸色,扭着帕子恨恨说道:“仗着没有婆婆管束。她竟做起妒妇来了。”
裴氏微微点了点头,拍了拍女儿的手轻声安慰道:“所以你也别学着她。你年纪也不小了,合该在身边选几个颜色好的,收一收姑爷的心。”
她一边说一边瞥眼看了看周言绣身边的陪嫁丫鬟。当年她拗不过女儿的坚持,给她选了四个陪嫁,俱都是那相貌不佳之人。如今看着。果然一个都没能入得了姑爷的脸,还全是姑娘家的打扮呢!
周言绣胡乱点了点头,脸色却更差了。她与郁正德成亲后,对方倒也没有再纳妾。但是他之前的通房丫头却是一个接一个的被抬了姨娘。虽说那些女人年岁比她还要大些,却是个顶个的貌美。让周言绣一看到就觉得堵心!
几个孙女站在一旁,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却俱是低下了头露出了羞涩不已的模样。
“老夫人……不,不好了!”红杏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走到裴氏身边悄声说道:“前院来了一个姓邵的客人,站在大门口骂骂咧咧的,指名道姓的非要见十小姐呢!”
一听到十小姐三个字,裴氏便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将目光落在周思敏身上看了半晌,她倒是没有当场发作对方,反而耐着性子问道:“他是什么身份?为何要见十小姐?”
若不是场地不合适,这时候的周思敏早已被裴氏先教训一顿了!整日里招惹是非,简直就是一颗扫把星!
“对方好似从京城过来的。姑爷和两位公子都认得对方,现在正与对方交涉。”红杏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他说十小姐欠账不还,让周家拿人来抵!”
客人们坐的位置离裴氏坐的位置还是有一些距离。又加上红杏说的很小声,因此,除了站在裴氏身边的几个自家人外,倒也没教其余女眷听了去。
可这事如何能瞒得住?前院里可全是男客,只待这宴席一散,发生在前院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安溪。到时就算查出来是没影的事,也能叫周家人丢尽脸面。
“侄女可真有能耐。这才多大啊,倒敢在外赊账了!”周言绣脸上俱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望着周思敏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就说怎么郁家每年流水式的往外拨钱。原来根子竟在你这里呢!”
她最不忿的就是每年公中都要出一笔钱送到周家来,还美其名曰是给在周家伺候两个小主子的奴才们的例钱。要说梁嬷嬷那个老不死也是脸皮厚,一年年的每年都要往郁府跑,哪次去了不是大包小包的往外搬?
周言绣一想到这里。便气不打一处来。郁家的所有东西,都应该留给她的宝贝儿子。周思文和周思敏都是外姓,怎么配和她儿子抢东西?
“老话说的真是对,有娘生没娘教的女子呢,便是长成个天仙样也不能娶!”她恶毒的说道:“你大姑姑呢那是运气好。你再要学着她那样也得安分点啊……”
望着周言绣那张几乎是复制于裴氏脸上的厌恶表情,感受着对方浓浓的敌意,周思敏心里直犯嘀咕。这便宜小姑真是好没道理啊。要说对方能嫁入郁家还是因为周思敏与周思文割让了利益所致。不然少答应你这么一个条件,换成对两兄妹更好的待遇,难道郁家人会不愿意?
可为什么对方看自己这么不顺眼呢?这话里话外的讥讽……难道说她当初嫁入郁家是情非所愿?
周思敏暗暗摇了摇头,那也不关她的事啊。棒打鸳鸯的又不是她!
她哪里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你不帮她她说你恶毒;你帮了她她又要说你居心叵测。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是万万没有道理可讲的。
“姑姑,思敏从未向别人赊过账。”周思敏低低回道:“那位邵公子大概是认错人了。”
这种时候,她是不能说自己认识邵澄玉的。眼前是敌众我寡。对她有善意的张氏和孙氏全不在身边,剩下一个周思慧又说不上话。所提她怎么能让当日里酒楼中发生的事情再被人翻出,好让这些对她不善的人笑话她?
“认错人?”周言绣紧紧盯着周思敏的脸色,见对方神情寡淡,心里便冷笑了一声。
“偌大一个安溪城,怎么他谁都没认错,偏偏就认错了你?人家可是从京城来的呢。”周言绣才不信那姓邵的会认错人。反而认为周思敏在撒谎隐瞒着什么:“你不若将事情的真相给大家讲出来。这里全是你的亲眷,到时候一起想法子将那人打发走就是!”
见到这便宜小姑对自己又是诱哄又是威胁的,周思敏便对对方越发憎恶起来。两人到底有多大仇啊?也值得对方这般不依不饶的非要毁了她才心安?
“十丫头,你姑姑说的对。”裴氏半眯着眼睛开口道:“你若真的犯了错,先乖乖承认了让祖母帮着你去处理了才好。”
围在裴氏身边的几个孙女心思各异,俱都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思敏恼了:“祖母和小姑这就是不相信思敏了?”
“你倒也做一件叫人相信的事啊!”周言绣叱道。
“不是不相信你,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祖母也只能帮着你解决了才是。”裴氏也是一脸的讽笑:“这么些年都做习惯了,也不差这一次。”
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周思敏近日脾气见涨,见她们非要将这污水往自己身上泼。便也不再装那孝顺模样了,抬了头朗朗道:“既然祖母非要诬陷孙女,那请恕孙女无礼,这就出门找那姓邵的问个清楚!”
她一时间声音有些大,便将其余人的目光全都引了过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猜测着。
☆、第九十三章 借据
“妹妹别生气……”所有人都站着没动,只有周思慧拉着周思敏不让她走:“姐姐相信你是无辜的。你别冲动。”
虽然天舟对女子没有前朝那般束缚苛刻,可也不是全没顾忌的。像这样冲到二门外,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男子争论,还真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能做的出来的。
至少在那些挑媳妇的婆婆眼中,这样泼辣的女子便要不得。
周思敏虽然感动,却还是挑衅的看了周言绣一眼:“可是小姑不信呢。她可巴不得侄女出丑了才好。反正她早已嫁出去了,不怕名声受到连累。”
谁都听出来了,周思敏这是心中有气了,正出言讽刺呢。
裴氏气的发抖,指着周思敏骂道:“你能你走啊?还真是长本事了啊,居然敢对长辈出言不逊?”
“不敢受祖母如此评价。”周思敏的火气蹭蹭上涨,人也显得越发桀骜:“思敏只是要去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免得在祖母这里被屈打成招!”
说完不顾裴氏那要晕过去的样子,抬脚就往外走去。
张氏原本在边缘忙碌,直到屋子里声音渐渐小了才听到了周思敏的声音。她转头一看,便见周思敏正仰着脖子直往外走。
几个丫鬟想要上前拦住周思敏,却听身后裴氏大声叫嚷着:“谁都不许拦着!让她走!让她能去!”
这些丫鬟只好收了手,眼睁睁看着周思敏的衣角从门口消失不见。
周言绣原本还有些看戏的样子,见到周思敏当真出了门,她又有些慌张起来。这次郁家来人,可不仅仅是为了给老爷子贺喜寿,还提到了两兄妹的婚事以及梁嬷嬷的归属……
郁老夫人还是很看重这两兄妹的。
只可惜满堂宾朋全都盯着她们这几人看着。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说不出那低头的话来。
而出了门的周思敏便低着头一路往前走去,心头的怒火被冷风一吹,只觉得去了不少。冷静下来的她。不由便站在花园的甬道上停了一会儿。想想方才发生的事情,她不由惊诧的发现自己比以前冲动了好多。
但是真的很爽快!
芍药跟着主子停住了脚步,望了望对方那沉静的侧脸,欲言又止。
宝剑则是一如往常。站在一旁比石头还要沉默。
周思敏站在原地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虽然觉得自己冲动,但她又觉得潜意识里还是计算过冲动后的风险的。那姓邵的站在大门口叫骂,就意味着这件事整个安溪都会知道。周家再想要瞒,是绝对瞒不下去的。
若真是这样,她还不如拼一拼,站到众人眼皮子底下和对方对质呢!如此一来,即便她有些失礼,却在人品上不会被人质疑。泼辣和放荡比起来,她宁愿泼辣一些了。
两厢一计较,其实利大于弊。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周思敏面上又换上了坚定的神色。
“芍药,你回去拦着母亲别让她过来。”她看到芍药那犹豫的神色后,便又道:“别想着放她过来阻拦我。我今日被逼到这份上,除了和那混蛋当面对质以证清白外,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世道对女子就是不公平。即便是没风没影的事情。传出去了也是那女子丢脸。
然而芍药还是不太赞同,小声劝道:“小姐,您有父兄长辈,此事自有他们帮着解决。不需要您亲自出面的。”
在那么多人面前像个泼妇一样和邵澄玉对骂吗?芍药表示自己哪怕只是想想都不能接受。小姐好不容易才收敛了性子,像个大家闺秀一般贞静了。却怎么一遇到事情还是如以前一样冲动呢?
“指望父兄和那邵澄玉舌战?还是算了吧。”周思敏笑了笑:“让他们打架斗殴绝对输不了。但要让他们和一个无赖讲道理,不被对方带到阴沟里那就怪了。”
“可还有姑爷和……”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愿意去。那就让宝剑去吧。”周思敏想都没想过郁家的几个男人。
自己跟他们又不熟,凭什么要寄希望在他们身上。周思敏坏坏的想着:再说了,便宜小姑那么讨厌,难保不是郁家人怂恿的呢。
宝剑倒是答应的利落,只回了一个是便转头往回走去。芍药自辩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咻的一下就跑远了。
周思敏见宝剑走了。便带着芍药继续往前走去。从二门出去时,被那守门的婆子看了好一会儿,却到底没敢拦着她。
又穿过两进宅院后,前厅的嘈杂声便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
周思敏穿过劲草堂,又沿着光线黯淡的廊芜走了一会儿。绕过待客的前厅后,从侧院的月亮门出去,直接到了门厅那里。
“邵公子,您堵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听我一句劝,先进屋来喝两杯祝寿酒再说。”
门厅那里,郁正德正苦口婆心的劝着。
邵澄玉却极不耐烦:“我都说了,今日来不是喝酒的。我邵澄玉虽然脸皮厚,却还没到那不请自来的地步。本是来找你的泰山大人说说他孙女的欠债问题,却哪想碰到他老人家喜寿呢。”
他一边说一边呵呵冷笑了两声:“还真是赶巧了。”
站在郁正德身后的是郁嘉言和赵默青。两人俱都是皱着眉头,对无赖一样的邵澄玉很有些无奈。
谁也不信邵澄玉是赶巧了。选在这个时候上门来叫骂,分明是砸场子来了。
周老爷子的轮椅此番正停在一旁的花阶上,站在他周围的都是周姓的族人。至于一直叫嚷着要将邵澄玉揍死的周思文则被老爷子下了命令让人死死拖着。
周家人虽然擅武,却也不都是那没脑子的莽汉。他们自是清楚自己的能耐的。若是前几年身后有着大都督府长史的老爷子撑腰,在这安溪的地界上,他们自然可以打得痛痛快快。但如今老爷子实权不在,只剩下一个定远将军的武散官虚名,便是资历再老,也不敢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的。
所以周家人虽然愤怒,却也都闭紧了嘴巴没有插话。现场只有周思文一人表现的比较激动。
“混蛋!”他的身体被制住了,嘴巴却一刻不停的骂着对方:“再敢污我妹妹的名声,我就宰了你!把你剁成肉沫拿去喂狗!你别以为我说的假话,我周思文便是拼了这条贱命不要,也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虽然周思文骂的凶悍,邵澄玉却没有半点理会。在他眼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还够不上什么危险。所以他也只是挑了挑眉,一心的赖着郁正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周十是你的外甥女吧?她还不起你们郁家总还得起吧?”
郁正德看着嚣张的邵澄玉,虽然知道对方有些无赖,却也不肯确定事情是否属实。从古至今,枕头风的威力不可小觑。他从未从自己的妻子那边听过周思敏什么好话,便对妹妹留下的这个孩子存了偏见。只一心认为将事情挑破的话,情况会更加糟糕。
“那便拿出你的借据来吧!”
正在这时,郁正德便听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他回头一看,便见一个穿着白色外衫水蓝色长裙的女孩子慢慢走了过来。她步调沉稳而大方,不仅不怵身后围观的人群,便是连自己的父兄和亲眷都视而不见,只是直直的盯着邵澄玉的方向,目光凌厉。
邵澄玉微微一错身伸了脖子看了过去,便见到了从郁正德身后走来的周思敏。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印象深刻。眼前这人,可不就是那日在酒楼碰到的周十么。
“你总算是出来了?”他微微眯着眼,俊朗的眉目染上了一丝猥琐,笑嘻嘻的说道:“这是不打算赖账了?”
周家人见到周思敏只带了一个丫鬟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后,虽然松了一口气,却也觉得有些不妥。
郁嘉言则往前挤了挤,他此刻很想看清周思敏的表情。
赵默青则有些不悦。他觉得岳丈家的女子规矩不好,先是在外惹了事端,后又抛头露面的抢着自己父兄应该做的事情。
简直是胡闹!
围观的众人也是各有想法,但大多也和这赵默青想的一样,觉得周思敏规矩差。要不然这姓邵的为什么不找周家别的姑娘,却单单就盯上了你?
“还要我说第二遍么?”周思敏在邵澄玉不远处站定,朗声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作为还钱的人,让债主出示一下借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她冷笑着看这对方:“还是说这位公子手头太紧,又听闻本小姐大方的赠了书画给安溪府学,所以就想到周家空手套白狼来了?”
周思敏的话音刚落,原本还在看戏的群众不由都恍然的哦了一声。怪不得这人要找上周思敏呢?原来就是因为那副名画的原因啊!
安溪书院里还挂着别人赠送的名画,那赠画人却因为露了家底而被这骗子给盯上了!在场不乏有那饱读诗书之辈,顿时就觉得周思敏实在是冤枉的紧。连带着看向邵澄玉的眼光便都充满了鄙视之意。
这人看着倒是一副好模样,却原来只是个斯文败类!还京城来的呢,居然是这样的德行!简直是给京都的老百姓丢脸!
☆、第九十四章 后悔
郁正德和赵默青还一头雾水,郁嘉言却已经和旁边的人打听起周思敏赠画的经过了。
“借据被我弄丢了!”邵澄玉哪里有那借据,他出来之前将钱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到那张借据,而问了问钱如云兄妹,他们也只说不知,倒不像是故意要隐瞒的样子。邵澄玉思来想去,便只能推断那借据被钱家夫妇藏在了什么保密的地方。
他就没想过这借据会落在步芳军手中。
而周思敏在将黄老手记交出后,便叮嘱周家人莫要向外声张。周家人以为是王爷的吩咐,对此事自然是守口如瓶。所以黄老手记已经被售出的消息便被捂得死死的没有放出。
结果却叫邵澄玉误会成周家想要赖账。与钱家兄妹商议了几日,他最终还是决定在周老爷子喜寿这日上门催债。依他所想,众目睽睽之下,周家根本抵赖不了这笔旧账。又加上钱如云对周思敏恨得咬牙切齿的,他便想着替表妹顺手收拾这周思敏一顿!
听到邵澄玉说自己没有借据,人群中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你没有借据凭什么上门要债?”有人大声问着:“空口说白话谁不会啊!”
“还真被周家人说中了。这人就是个骗子!”
“就是就是,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邵澄玉听着众人的嘲笑,脸被憋得通红。
“虽然我没有借据!但是周家欠了我舅舅十万两黄金的事情在安溪可是人尽皆知的!”他大声吼道:“你们既然知道她赠画给书院,就知道她也在卖黄老手记筹钱还债吧?”
见到大家稍微安静了一些,邵澄玉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如今我舅舅遭逢大难,家中儿女还指着这笔钱来度日呢。你们周家筹了这么多天的银子,到底有没有凑齐啊?”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明白过来。那日在府学的中秋晚宴上,周家人确实漏了消息要售卖那本黄老手记救人的。只是时间一长,大家就给忘了。
“你说你是钱仕龄的外甥?有谁能证明吗?”周思敏凉凉的看着他道:“这世上多的是那冒名顶替的骗子。穿的好似一个人的样子,其实呢内里就是一条狗。人们也管他们叫人模狗样。”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邵澄玉发誓,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的嘲笑。
“要什么证明?”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对着周思敏恶狠狠的说道:“小爷我这张脸就是证明!你也别装相,那日在酒……”
“好吧好吧。姑且就信你是钱家的亲眷好了。”周思敏打断了他的话又道:“可是你没有借据。我就是有钱也不敢还给你啊?”
她不急也不躁,似笑非笑的望着邵澄玉说道:“万一事后钱家又有哪个亲眷拿了借据来跟我们周家要钱,那我们岂不是亏死了。”
邵澄玉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便不耐烦的回道:“我可以写收据的。”
他斜眼扫过站在面前的少女,心想对方这么磨磨蹭蹭要么是想赖账,要么就是拿不出钱来。扫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几人,邵澄玉暗暗想着是不是该提醒周思敏一下,拿黄老手记出来抵债也是一样的。
“本小姐只相信钱家人。”周思敏却丝毫不肯松口,她也注意到了邵澄玉身后的几人。盯着其中两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只有钱家人站出来了。本小姐才能还钱。”
众人听周思敏执意要见钱家人,便也觉得情有可原。
“你本就没有借据,什么钱家的外甥这话也是你的一面之词。”跟在周思敏身边担忧不已的芍药此刻也没的后悔了,帮着说出了众人心中所想:“所以我们小姐的要求并不过分。”
众人纷纷点头,将注意力又放在了邵澄玉身上。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对方的身份。
“就是嘛。毕竟是十万两黄金的大交易了。哪能随便交给一个外姓人!”
“不会真是骗子吧?”
“这是将军家里的事,你们就别吵吵了。再说,有我们这些个老朋友看着呢,能出什么大事啊!大不了上去揍他一顿啊,到时候法不责众,府衙还能把我们全抓去?”
“对对对!你说的对!”
邵澄玉环顾了一圈,见现场没有一个人帮着自己说话。脸色便阴沉下来。
“我就是钱家人。”见到邵澄玉好似沉默的有些尴尬,站在他身后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往前走了几步摘掉了脸上的帷幕,露出了一张清丽的容颜,对着周思敏冷声说道:“我是钱如云。周思敏,这下你还想赖账吗?”
众人又将目光集中在了钱如云身上。带着惊讶和欣赏:不愧是安溪第一才女啊,即使落魄了依然清丽高雅,气质出众。
周思敏唇角微翘:“钱小姐误会了。我从未想过赖账。”
这就是要还钱的意思了?众人眼睛一亮,很想亲自见证一下这笔大额黄金的交接过程。
稀里糊涂的周家人听了却有些面面相觑:那钱不是早就还清了吗?怎么周思敏还要还钱?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周思文,脸上竟是迷惑之色。
周思文也不骂了。脸上的迷惑之色却不比旁边的人少。他自己还没拎清呢,又如何帮别人解惑?
周思泰便低了头小声嘀咕道:“咱们不会被王爷给骗了吧?”
话音刚落,他头上便被周言礼狠狠打了一下:“臭小子,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那借据都被毁了。这钱家又拿不出借据,不明显的他们才是骗子吗?反正我们还钱只认借据不认脸。”
“爹!”周思泰回头恼怒的低吼道:“都说了男人的头不能摸的!”
那是摸吗?明明很用力的啊!周言礼讪讪的收回了手,觉得自己真的老了。揍人都被嫌弃力气小了。
“我从未想过要赖账……”周思敏见到钱如云和邵澄玉脸上的得意之色,顿了顿,才又说道:“所以前几日有人拿着借据上门要债时,我当场便还了。”
还了?
众人呆了呆,既然还了你还跟对方聊这么久?你是耍谁呢!
邵澄玉也愣住了,怪不得在钱家找不到那张借据。原来是被别人给得了去!
“不可能!你在撒谎!你一定是在撒谎!”钱如云失控的尖叫起来,身上的高雅气质一下子被崩裂了:“那借据怎么可能在别人手上?不可能的!”
“那你就拿出那张借据来啊。”周思敏好似看笑话一样的看着对方。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个鄙视的笑容:“之前在至宝斋淘来的宝贝还多的是。随便卖个几件也够还你的债了……”
随便卖几个就能还债?可这债不是几百两几千两,而是十万两啊!
众人一时间不知是该羡慕周家太富裕还是同情他们生了个败家子。
和别人不一样,徐掌柜抓住的关键词却是“从至宝斋淘去的宝贝”这几个字。他咂摸了几下,反应过来后顿时就傻了。
作为一个古董商人。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只有两件,一件是将鱼目当珍珠一样购进;另一件是将珍珠当鱼目一样卖出。若要比个后悔程度,后者比之前者还要叫人锥心刺骨。
徐掌柜也是一样的。听到周思敏说她从至宝斋淘去的宝贝够得上十万两黄金的价值,他几乎是和钱如云发现借据没了一样震惊。
“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他也露了面,却怎么也想不起至宝斋里有什么掌错眼的东西被他给卖了的。
周思敏便弯了弯唇角,笑眯眯的说道:“徐掌柜也来啦?你难道忘了?中秋前本小姐在你们至宝斋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一箱子的破旧书画。童子赏梅图与黄老手记便是出自其中呀!”
她一看到徐掌柜,便知道邵澄玉打的什么鬼主意了。无非就是想迫使她拿出黄老手记还债,所以带着对方来鉴定真伪罢了。
却不知周思敏也是恨惨了这个坑害周思文的人,方才一见面便想着要教训对方一顿了。
被周思敏这么一提醒,徐掌柜自然是记了起来。他当时还为了那五十两银子找徐氏邀过功的。怎么现在看来,他竟是被这女孩子给耍了?
“不可能的……”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那箱书画被小姐撕得粉碎,即便里面全是真迹。在天舟也没人能复原的……”
“别人不能,不代表我也不能啊……”周思敏低低笑道:“要不然我干嘛花那冤枉银子买一箱子碎纸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么……”
她呵呵笑了两声,又对着狂躁的钱如云福了一礼:“要说思敏也要多谢钱小姐呢。若不是你觉得撕毁书画比较好玩,思敏又怎么能从精明的徐掌柜手下捡漏?”
不是周思敏想要出那风头,她只是觉得只有放出这样的消息才能消除方才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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