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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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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淑的一双眼更是喷了火似的一直盯着那桌上的另一个女孩子刘红莲。她还说怎么这么重要的赏花会对方不来呢,原来竟是早早就巴上了贵人,和人都混到一个牌桌上去了!

顾氏听到严子陵的声音后,视线自然就转了过来,她立时就眉开眼笑,脸上露出一个嗔怒的表情:“明明是你自己牌技不好,倒将我们府上的风水给怪上了。这是什么歪理!”

她精气神很差,但是眼睛却十分明亮,一眼扫过去直叫人觉得里面盛着数不尽的**婉转。

在顾氏身边坐着的都是一些梳了妇人妆的已婚女子。她们和坐在下首靠外的小姑娘们比起来,自然要大方自然的多,听到顾氏嗔怪严子陵,便也纷纷附和着说道:

“世子夫人说的是啊!运气这种东西真不干风水的事,想来是严姑娘就要时来运转了,所以才会在这之前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倒霉运。”

“是呢是呢。又或许是今日跟严姑娘打牌的人运势都太强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争先讲着,心里却有些埋怨今日和严子陵打牌的人没有眼色。既然要巴结人家,又怎么能在牌桌上赢了对方的钱呢?虽然对方不在乎这点小钱,但是那种赢钱的乐趣却是对方真正想要的吧?

“运气比子陵还要好啊?”顾氏听了,便故作惊讶的问道:“那我倒要见见刚才和严子陵在一处玩着的小姑娘了。”

严子陵浑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议论和眼光,大咧咧站起身将邻座往外一拉,便直接将钱如云给拉了出来。其余和她同坐一桌的两个人见状也立刻主动站了起来,惴惴不安的往钱如云身边一站,然后一起与顾氏行了个礼。

“小女子钱如云(刘红莲、宋晨茜)见过世子夫人,世子夫人万福。”

顾氏听了,只略略在这三人脸上扫了一遍,就又将头转到一边,跟坐在她左侧的一个中年妇人说道:“那个穿粉色衣裙的女孩就是你的女儿?倒是个漂亮伶俐的。”

顾氏所指的粉衣女子便是钱如云,瘦弱而又白皙的她,今日穿了一件桃花色飞仙驾云的曳地长裙,听到顾氏的赏赞,立时就羞的低下了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显得温婉而又可人。

周思敏眼光微微闪烁,盯着那个妇人暗暗想到:原来她就是那个钱府的女主人,至宝斋真正的主子徐氏。

徐氏听到顾氏这么给自己面子,自然是十分欢喜的。她先是朝着钱如云看了一眼,然后才谦虚的说道:“夫人过奖了。她呀,也就是和严姑娘合拍了一些,伶俐什么的还真不敢说!这不,前几天还大哭着回来说自己棋艺不精害的押注在她身上的小姐妹都输了银子,她很愧疚什么的。我就教训她平时太过清高自傲,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左右这件事早已在安溪传开,特别是顾氏,也必定是早早就通过严子陵了解了当时的状况。虽然对于钱如云来说,输棋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但是输不起还要哭着回来却比输了棋还要丢脸。如今徐氏这般坦然说起,不过是为了给女儿圆个面子。毕竟,一个因为愧对朋友而大哭到失态的女孩子是极容易得到旁人的理解和宽恕的。

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得来更好的名声。

果然,徐氏的话音刚落,坐在她身旁的妇人便纷纷劝慰起来。

“徐夫人您对女儿教的也太严啦!女儿家在自己身边也呆不了几年,便是再娇惯都不为过的。”

“是啊!如云这姑娘我一看就喜欢。如今看来果然是个忠厚的。可惜我家都是小子,若要得个姑娘也指定得让她好好跟如云在一起处处,学学人家这好品性!”

“要怪也只怪那和她对弈的姑娘心机深重。装作一副什么不懂的样子叫你们如云没了提防!”

说这话的人正是刘红莲的母亲宋氏。那日刘红莲也是哭着回家的,话里话外无非是说张成澜装弱害她大意才输了棋。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我事后仔细问过丫鬟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呢……”徐氏故作惊讶的接了这么一句,却没把话说完,只是捂住嘴呵呵笑起来,然后道:“哎呀,都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小事情,咱们今日是来赏花赏月的,怎好总是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两人一唱一合便将钱如云和刘红莲捧成了受人算计的单纯女孩。

众人便也做恍然大悟状,纷纷附和起徐氏不住赞美着钱如云几人以转移话题。

钱如云羞得脸都红了,飞快的瞥了严子陵一眼,见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的紧张情绪才慢慢的放下,扭捏着回答着在座妇人的各种问题。

张成澜见到众人都默认了徐氏所歪曲的事实,肺都要气炸了,却也只能碍于身份不能出声辩驳。没办法,谁让她娘没能抱上贵人的大腿也来参加这场宴会呢!

“太无耻了!简直是颠倒是非、胡说八道!”她只能用极小的声音与周思敏愤愤抱怨:“枉我之前还觉得严姑娘是那打抱不平之人,今日看来却也不过是个为虎作伥的帮凶!”

张成澜太过嫉恶如仇,眼睛里几乎容不下一粒沙子。她和周思敏虽然没被当场点名,但是左右投来的不屑目光却分明表示大家都知道了这事,并且相信了徐氏所歪曲的事实。严子陵作为当日的参与者,又身份贵重,不应该站出来阐明当日所发生的一切吗?

周思敏却没有什么气愤的感觉,她只是冷笑了一下。徐氏和宋氏大概觉得自己的表演天衣无缝,却没看到顾氏脸上便是连那客气的假笑都没了吗?在京都襄平的贵族圈里走一遍,随便挑出两个人来都能把这事给处理的完美无缺。这两个跳梁小丑在顾氏面前联手演戏,还真是妥妥的印证了那四个字——班门弄斧。

再者,你在人家的宴席上主导着谈话的方向和重点,让那一干客人都围着你转了,是要置顾氏这个主人与何地?

“你急什么。”她抿唇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一会儿我要是收拾了那些人,你恐怕同情她们还来不及呢。”

第四十三章 示弱

张成澜愣了一下,呆呆的问道:“你要收拾谁啊?钱如云还是刘红莲?”

她脑中只是短暂的空白了一下,醒悟后脸色大变,连忙拉着周思敏的胳膊低声劝道:“我也就跟你抱怨两句,没别的意思。你别再做那冲动之事啦?你忘了上次七夕的教训了?”

原以为周思敏是好了的,没想到在这赏花会上她又犯浑了!张成澜一想到这里顿时后悔不跌,觉得都是自己不好,点燃了周思敏的怒火才让她又要去做那冲动之事了。

周思淑和她们坐在一处,自然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她客居张家后宅,又一直受上次下毒事件的影响,轻易不肯出门,对那日棋社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不清楚的。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居然明白了,张成澜和刘红莲也有仇怨。并且因为她抱怨了一句,周思敏就要上前教训那些人了!

虽然看不惯周思敏对着一个外姓人如此热络,但如果对方是要和刘红莲作对的话,她倒是乐意之极的。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周思敏成竹在胸,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抱着字画的玉兰,淡淡说道:“我只是要叫她们知道,有些人不是她们想算计就能算计的!”

张成澜听了这话,以为周思敏还要去暴力教训那几人,只差当场给周思敏跪下了。见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周思敏不听,她不由就给自己十分讨厌的周思淑使了几个眼色,见对方居然无动于衷,心头一火,便低声喝道:“你妹妹又要闯祸了,你也不帮着劝上一把?她要是出了事,你也讨不到好处!”

周思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觉得她会听我的么?要么我去找个绳子给她绑起来?”

她怕什么!左右她早就被退了婚,在父母那里的形象也一落千丈,还能再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回家被周二爷抽一回?

只要刘红莲能被周思敏打上一顿,周二爷便是抽她几鞭子又能如何?!

张成澜气到语塞,还没等她回头再要去劝说周思敏,便听对方清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钱姑娘!”

周思敏的声音很亮,这一喊便将屋里的女眷们全都停下了嘴里的话,转了视线都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钱如云已是返回了座位之上,和左右正亲热的说这话。听到这一声喊,身子一抖,差点就当场站起来了。她眼睛朝着周思敏的位置一瞄,不意外也看到了那日连胜她三局的张成澜,脸色一黑,她顿时就想装作没听见。

却不料严子陵笑着推了推她,端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说道:“哎?这不就是那日赢了你的小姑娘么!人家叫你呢,你咋不理啊?”

室内十分安静,因此严子陵的话便格外清晰。

徐氏从没想过,已经没了实权的周家人也能被请到这宴席上,所以刚才那般谈论时便有些肆无忌惮。她原以为没看到周家的几个女眷就行了,却不料世子夫人给周思敏这小贱人下了帖子。

她阴森森的眼神一瞄,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周思敏。再环顾左右,只觉得所有人脸上都现出了嘲讽的笑意,似乎正在说着“原来赢了钱家小姐的竟是一个草包”之类的话。

再看顾氏,却见对方正和善的笑着,声音不轻也不重的就响在了众人耳内:“钱家小姐就是输给了你呀?可我看你这年纪,只怕比钱姑娘还小吧?”

她笑眯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姑娘啊?”

顾氏都开了口,其余人等便都闭嘴不言,只顾看戏。

周思敏便款款从座位上起了身,走到甬道上给顾氏深深福了一礼,清脆的回道:“回夫人的话,小女子名叫周思敏,是周家堡周家人。今年已有十二岁,却不知钱家小姐芳龄几何,所以不敢和她比较。”

她仪态端庄,落落大方。不仅姿态端的正,便是说起话来也是条理分明,清晰可闻。

顾氏便下意识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对方道:“你这小姑娘的规矩和礼仪倒学的不错,只是我很好奇,你方才唤那钱家小姐是所为何事?”

钱如云脸色煞白,听到顾氏点到自己的名字了,也不知道起来回应,只傻傻坐在原地怔愣的看着周思敏。

徐氏心中暗恼,脸色也是极其难看。她才不信已经知晓了棋社事件的顾氏会猜不出周思敏的心思。总逃不过又想要压着自家女儿出风头罢了!

周思敏眼角带笑,眼光在钱如云母女身上各自停了一下,然后对顾氏恭敬的回道:“回世子夫人,思敏是有事要相求这位钱小姐。”

顾氏自然好奇:“你有什么事要求她?可否说给我们大家听一听呢?”

众人原本都猜测周思敏是来拆穿钱如云母女的谎言的,如今周思敏却没按照她们的思路走下去,大家便感觉有趣起来。尤其是严子陵,单手撑着头懒洋洋倚靠在桌上,似笑非笑的对着钱如云低声问道:“喂,你知道那**要求你什么事吗?”

钱如云哪里还有心思理她,只低了头不肯说话。周围的目光越来越多的聚集在了她身上,众人将她与周思敏一做比较,便立刻觉得钱如云这般反应委实不够大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见对方不理睬自己,严子陵也不恼,面上依旧挂着那股子怪异的微笑,却又将视线移到了坐在原位正忐忑不已的张成澜身上。

她记得这位可是那周思敏的好友。

张成澜感觉到严子陵的视线后,下意识就转过头和对方的视线撞到了一处。因为在钱如云母女诬陷自己时对方没有站出来表态,张成澜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当即就将头一扭,不再理会对方了。

严子陵愣了一下,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都恨不得跪在她脚底任她摆布,今天却一个两个的全部傲气起来了。

看到这些女人如此善变,她顿时感觉有趣,兀自笑了一会儿之后才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已经开口的周思敏身上。

“这事对夫人和钱姑娘来说不过就是一件小事。然而对思敏来讲却是连想一想都觉得揪心难过的大事。”周思敏想起那个便宜哥哥对自己的关心呵护,情绪便自然的低落下来:“反正思敏在这安溪城里也没什么好名声可言,自是不怕别人议论的。大家要听,便都一起来听听吧。”

她抬起头,不理会徐氏那阴森到可以杀人的眼神,而是转身直接走到了钱如云的桌前,屈膝福了一礼之后才又开口哀求道:“思敏什么都不求,只求钱小姐能让思敏和兄长见上一面!”

第四十四章 反击

钱如云从未想过周思敏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到周思文的名字。在她看来,周思文就是周家的耻辱,周思敏只有脑子抽了才会在这档口提起这事!

可她却还是低估了周思敏愚蠢的程度。对方不仅不避讳提及周思文,甚至还愚蠢的提到了他做的荒唐事。

果然草包还是草包,即便是现在会哭会求人了,却依然蠢到让人发狂。

“周姑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钱如云镇定之后,心里也不觉得害怕了。她暗喜,抬起头大声说道:“你也知道你哥哥是犯了事才被抓去坐牢的,你来求我也没用啊。”

周围人也大感意外,虽然觉得周思敏替兄长求情这件事很让人感动,却也和钱如云一样觉得对方在这种场合下提起家中丑事十分愚蠢。

然而周思敏却没给众人更多讨论的时间,反而泣不成声的说道:“钱小姐,你这么说就是还没原谅我。那我现在跟你道歉好吗?我之前并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只是误会而已。再说你母亲都已经罚过我了,我在床上躺了足足大半个月才把伤养好的……”

听到周思敏这般诉苦,饶是徐氏再有风度也终于忍不住了。她不由打断了对方,冷冷说道:“周姑娘,若你今日只是来和小女道歉的,那我们可以当场就跟大家表态原谅你了。”

错了就是错了!她徐氏早早就给这事做了定性和了结,你周思敏今日便是说出花来也不能改变那事的性质!

“可既然你已经原谅了我,为什么还不肯放我进府衙见一见兄长?”周思敏脸上微露胆怯之色,定定望着徐氏问道:“我不奢望能让哥哥出狱,却难到连见一面也不行吗?我听说便是那些被判了死刑的囚犯都能和家人见上一面的……”

她脸上闪烁着泪光,眼睛就如同黑曜石一般明亮耀眼。

顾氏看了有些不忍,便对徐氏道:“虽然她与你们有些仇隙,可也不能公报私仇……”

众人便也纷纷附和,都说周思敏可怜。

徐氏气急:“你要见便去见,我们何曾阻拦你了!前几日的你可是嚣张的很呢,今日竟又做出这般娇弱的样子来,你究竟是有几张脸?心里又是打的什么肮脏心思?张嘴就和我这知府夫人辩解顶嘴,又在这宴席之上处处为难云儿,你这规矩学的还真是好呢!”

徐氏神色有些狰狞,只差走下座位将周思敏当场掐死了。她在安溪从来都是以第一夫人的姿态现身在众人面前的,教训起旁人来自然是轻重不问,但却不知她这副样子落在顾氏眼中必然十分丑陋,只觉得徐氏恃强凌弱,上不得台面。

“夫人您误会思敏了。”周思敏脸上露出了害怕和委屈的神色,强自忍住眼泪口齿清晰的对着徐氏说道:“看来那件事钱姑娘并没有告诉你。”

她转头,找到一脸疑惑的钱如云,然后问道:“那日我陪着张姐姐去了新月棋社,在那里巧遇了钱姑娘。因为七夕的事情,我那时就对姑娘愧疚非常,便想着找机会离开,却不料钱姑娘百般强迫要与我赌弈,我当时推脱不掉便应下了。在我侥幸赢了姑娘一局之后想要去探望尚在牢狱之中的兄长时,钱姑娘却硬要让我再与之对弈一盘,被我拒绝后,钱姑娘还记得你当时所说的话吗?”

钱如云哪里还会记得,心里也料定不是什么好话,自然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你说,我若是不和你对弈,就算是到了府衙也不会见到兄长。”周思敏惨然笑了一下,然后哀伤的说道:“我原本还不信,可是等我真的到了府衙之后,才发现姑娘所言是真的。就因为我得罪了姑娘,竟然连哥哥的面都见不到了……我好后悔……当时我就应该直接和你认输,而不是一时冲动赢下你,害的我连哥哥的面都见不到……”

这话说的真是毒辣,只要不是个蠢的,便应该能将前因后果都搞明白了。

张成澜呆呆坐在原地,竟也为周思敏的遭遇留下了眼泪。她那日只顾着自己高兴,却没注意到好朋友的悲伤。

她也很后悔。

众人都是女眷,感情丰富极易被同化,只瞧着周思敏留下眼泪时她们就开始难过了。再听完对方的陈述后,便是之前和徐氏关系再好的人,此刻都轻易不敢开口为她们说话了。

“你胡说!”钱如云自然不愿承认:“我何曾说过那种话!”

张成澜此刻哪里还忍得住,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指着钱如云骂道:“你那么大声的威胁思敏,连我都听见了!现在竟还想着抵赖吗?”

钱如云犹豫了一下,却听徐氏镇定的说道:“这位小姐,你和周思敏都是朋友,自然是要帮着她说话的。”

意思便是张成澜撒谎,只把张成澜气的胃都疼了!

周思敏却波澜不惊的将目光游移到了严子陵身上,却还没等到对方给她露出个表情来就转了头对徐氏说道:“思敏那日若不是因为这位严姑娘相救,还脱不开身呢。既然我朋友说的话,钱夫人你不相信,那么这位严姑娘的话,你可是相信?”

严子陵原本还想在周思敏看过来时露出个漂亮的微笑呢,却没想到对方只是淡淡瞥了自己一眼便立刻转开了视线。对方没有要她表态说话,就好似全然信任她一定会说实话似的。

她有些不爽。

就好像自己眼看着就能得到使用美人计的美人的侍奉,这美人却将头一转去亲了自己的下属一般。

哼,既如此就莫要怪她不客气了!

严子陵便将目光直视在了徐氏身上,想要等到对方说信任自己所说的话时,再当场否认了周思敏刚才的言论!

徐氏的表情在严子陵那一记冰冷的眼光射过来时便瞬间被冻住了。她望了望严肃而认真的严子陵,想到那日女儿被对方欺负的痛哭流涕的样子,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而后颓然的说道:“那日云儿只是一时糊涂说了气话,她一回来就和我认过错了。周姑娘你又何必将这一时的气话紧抓不放。至于那府衙侍卫的阻拦,大概也是误会。不信,你明日再去看看你哥哥,必不会有人再敢阻拦与你的。”

她是个知道进退的女人,当发现形势已经不利于自己时索性便承认了,而且诚恳的和周思敏道了歉。

周思敏此刻再要抓住这事不放,就是无理取闹了。因为就算不提两人的身份,徐氏也总归是长辈。她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最大的不容易了。

就连顾氏也说:“既然徐夫人已经承诺你明天就一定能见到你哥哥,你就不要再哭了。擦干眼泪,好好谢谢徐夫人吧。”

世子夫人都发话了,众人便都觉得事情能圆满解决了一般,俱和那徐氏一样在心底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些人里头,绝对不包括严子陵。她很生气,觉得自己从记事起就从没这么憋屈过。但是她此刻再想说话也晚了,连人家正主都承认有这事了,她一个旁观的还能翻供不成!

真是气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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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猫腻

周思敏却无暇去顾忌已经生气的严子陵。她先是像模像样的给徐氏道了歉,然后又抬起头对徐氏道:“思敏听父亲说,引得哥哥惹祸的那至宝斋是夫人您的嫁妆铺子对吗?既然是这样,那思敏可不可以直接就和夫人您谈谈呢。其实我今日就能把那十万两的损失拿出来,但就是不知道你们之前所说的见钱交人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你带了十万两?”

还没等徐氏从震惊的神色中清醒过来,坐在主位上的顾氏就先开了腔:“你小小年纪带了这么多银子出来,就不怕丢了?”

周思敏羞赧的说道:“只要一直贴身护着,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顾氏意味深长的看了周思敏一眼,若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看不出这小女孩的目的的话,那她这几年在襄平就算白混了。这女孩子可真不简单,知道自己一开始便提出这事,徐氏必然会转开话题又或是无视掉。所以她便先来了一出苦情表演,只赚的众人的同情心后,才又向着此刻决然不会跟她翻脸的徐氏发问。

虽然有利用到自己,但是对方坦荡而又稚嫩,很难让她产生厌恶的感觉。想到这里,她的好奇心不由更强了:“你哥哥又是为什么进了牢狱的?你能和我们说说吗?”

她几乎可以断定,这周思敏是有备而来,并且绝不反感别人将这事给拿到台面上讲。

若真的反感,她何不在私底下和那徐氏谈判交易。这般发问,可不就是等着像自己这样的好奇之人发问么。既如此,她便是帮对方一把又能如何。

周思敏心中大喜,这顾氏果真是见人瞌睡就给送枕头的好人啊。她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说道:“这事说来也是怪哥哥脾气太急,竟失手将至宝斋的好几件古董都给打碎了,然后才被市署抓起来投进了府衙。但是哥哥那日确实是因为有急事,又觉得丢面子才做了那些不恰当的言行的。”

她眼瞧着徐氏越来越着急,语速也渐渐快了起来,一口气都不带停顿的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说了出来:“您在京城可能还不知道,我和哥哥有个生母是襄平郁家的小姐,后来生母与父亲和离,郁府的老太太可怜我和哥哥,便将生母的陪嫁补了一份送到周家来了。而因为我在七夕闯下大祸,这些陪嫁便有大半都赔给了钱府。剩下不多的东西又要给我治病又要给奶娘抓药,哥哥便有些捉襟见肘。”

说到这里,她才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羞赧的说道:“这实在是家丑。哥哥为了给我凑那治病的银子便将生母陪嫁里的一件贵重东西给拿去当了。说起来,根源还是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受了伤,哥哥又怎么会进至宝斋当东西呢……”

她说着说着又要哭,却还是强忍着不出声,只是低垂着头,肩膀微微抖动。

在场都是女眷,听到这里后便觉得周思文照顾幼妹、尊重奶娘,倒和他之前的坏名声有些不同。

郁家小姐的事情,顾氏在京城本就是有所耳闻的。现在被周思敏一提,自然就想了起来,她有些讶异:“怪不得你规矩学的这般好,有名门之风,原来竟是和郁家有如此深的渊源啊。”

说起来,她也很是羡慕郁家的小姐,一出生便有媒人上门来提亲,这方面便是连公主都比不了的。

周思敏却谦虚道:“夫人谬赞了。若我和哥哥真的有遗传到郁家的一丝一毫,又怎会连连闯祸不断。所以,还是个人自己的造化不同吧。”

看她这样,大家都有些同情了。

徐氏脸色难看极了。她方才刚刚教训过周思敏没规矩,一转眼却轻飘飘就被顾氏否定掉了。虽然对方是世子夫人,身份高贵,但是这么当众打她的脸,实在是叫她打心眼里觉得讨厌。

当然,顾氏是一品夫人,她不能奈对方如何,只能将矛头对准了周思敏,再不想众人被周思敏牵着鼻子走。

“至宝斋的确是我的嫁妆铺子,你哥哥的事情我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据我那掌柜所说,令兄却不只是失手打碎了几件古董那么简单吧?”

她说到这里,不由极其得意而又恶毒的看了周思敏一眼,然后道:“令兄若只是打碎了几件古董,我便是不看郁府的面子,也要顾及这些年和周老将军的情分啊。哎,却只怪令兄生了贪欲,竟然想要将我至宝斋的镇店之宝七星宝剑给夺了去,大家说我能不气吗?那七星宝剑可是出自千红山庄呢,随便放在哪个铺子里都是要供起来的宝物!”

哼,小贱人,你以为单凭几句话就能将那臭小子救出来?失手打坏东西与抢夺旁人财物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可她话音刚落,便见站在甬道上仰视自己的周思敏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似乎是高兴疯了又似乎是有些嘲讽。

“你笑什么?”徐氏皱眉问道。

周思敏笑意更盛,低低问道:“徐夫人,你难道不知那七星宝剑正是我哥哥当日要去典当之物?何时竟成了你们至宝斋的镇店之宝了?”

见对方还欲辩解,她也不说别的,只道:“夫人若觉得我说谎,可以去周家取来我生母的嫁妆单子一一核对。”

周思文事发后,周思敏才知对方是要去当东西。未免以后变成了一个瞎子任由兄长被人欺辱,她便让半夏将郁府的嫁妆单子誊抄了一份拿在手上,又叫芍药一一比对核查,将那一件件东西的去向全都查了个清楚!

“我当然知道那是郁府的东西……”徐氏语塞,竟有些慌张起来。她一边暗暗责怪徐掌柜没有将事情说清楚,一边又极力辩解道:“你们不是给我们几箱赔礼么?这七星宝剑就是赔礼中的一份……”

周思敏脸上神色越发镇定:“夫人,周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是极讲规矩的人家。兄长给贵府送礼的礼单一式两份,一份给了贵府,一份在思敏手上。您手上那份若是没了,思敏手上这份却还可以给您过目一下,省的您连自己收下的东西都搞不清楚。”

如果不是到这周家走一遭,如果不是之前让芍药对这嫁妆单子,她还真的搞不懂那些士族大家和小门小户的区别。要说在梁嬷嬷生病之前,嫁妆单子上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梁嬷嬷病倒后,整个周家二房恍若一盘散沙,张氏只知道没了钱就管周思文伸手,却从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家中还剩下多少。

如今看来,不仅是周家,便是这钱府也没好到哪里去。

徐氏心里暗骂徐掌柜做事没成算,额上也有汗渐渐滴下,含糊的说道:“铺子上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许是我听错了吧。”

“听错了?徐夫人,不会是你的掌柜想要昧下人家的东西才设计陷害对方的吧?”顾氏瞧见了徐氏的脸色哪还不知这其中猫腻,意味深长的说道:“要说我们这结了婚的女子还真是可怜,娘家为了我们有所依仗陪了不少铺子田产,运气好碰上些品性好的掌柜佃户,自然能给你生出不少出息叫你安心;可万一运气不好,碰到那品性极差的小人,铺子和田产被败光了还是小事,连累了各自老爷的名声才真是要命呢!”

第四十六章 古画

顾氏的话就好似投在湖里的石子,刚一落下便听那议论声荡漾开来。

“真不要脸!”张成澜低声骂了一句。她看到坐在身边的周思淑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妹妹,反倒把那目光老是停在那刘红莲身上,不由更气,拿胳膊捅了对方一下后说道:“你有没有良心啊?自己妹妹不关心,倒老是盯着那芦柴杆子看!”

刘红莲很瘦,并且她这种瘦与旁人不同。就如钱如云,她的瘦是弱不禁风我见犹怜;到了刘红莲身上,就变成了干瘪无神,半点婀娜之态都没有。

张成澜本是说了一句气话,却不料将周思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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