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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乎其神 by 青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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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华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十六、前奏
钟华定定地站着,直到钟老先生给他介绍病床前的那个女子,他才反应过来。女子叫胡雨可。钟华看着对方,点了点头,胡未雨也微微点了下头,就走了出去。
“他们本来要订婚了,谁知发生了这样的事。雨可是个好孩子,但是小征要是再醒不过来,却也不能再耽搁她了……唉……”老头叹了声气……
钟华的脑袋一直不太清醒,老头说什么,他听了进去,又好象没听进去。他怔怔地走床边,坐在刚才胡雨可坐的凳子上,手不自禁握住了床上那人的手,钟华第一次感觉到了那手的温度。下意识地又用手去抚他的脸。睡梦中的他安静地象只猫……钟华很少看到过他睡觉时的样子,有些陌生……
“钟师父,你是不是认识冯征?”老头从钟华的举动中仿佛看到了什么。
钟华没说话,也许他根本没听见老头说什么……
床上的人就是范剑,钟华在看到第一眼时已经确定了。他现在也已经明白了范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人有三魂六魄,在床上的这具躯体里,仍然残留着一魄没有游离出去。游离出去的魂魄却没有带走这具身体的记忆,所以范剑根本不会记得过去的事情。魂体分离的事情钟华曾经遇到过……
“钟师父,你是不是见过他?”冯老先生略略提高了声音,对着钟华讲。
钟华抬起了头,还是没有说话。
“钟师父,我求求你,求你救救他。我从没求过人,你看在我一大把年纪上,求你救救他。你肯定见过他,是吧?”
“我也求求你,求你了。”门突然被推开,胡雨可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泪水。钟华的心象是被铁丝勒紧了般疼地难受,看着胡雨可。胡雨可却没看他,而是怔怔地望着床上的人,“他睡了那么长时间,还不知会睡多久?但不管怎样,我都会等他,一直到他醒过来。如果他醒不过来,我就一直等。如果他走了,我就跟着他走。我想永远陪着他……”
说到这里,胡未雨把头转了过来,“我听爷爷说了,你是通灵师,你肯定能把他找回来。我求求你了,把他找回来,好吗?我好想他,好想他……我求求你,求求你……”
胡未雨站在他的面前,浑身都在抖,冯老先生深深叹了口气……
钟华的手也在抖,但没人看出来他心情的震荡。他闭上了眼睛,然后又张开来,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慢慢说,“请你们放心,我肯定把他找回来。明天晚上,请你们在这里等我。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胡未雨“呜呜”哭了出来,委顿在地上无法自抑,冯老先生微微把头扭开,取下眼镜捏了捏眼睛,钟华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微风吹过,风铃轻轻作响……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天意如此,他钟华还能做什么?钟华想仰天长叹,他还想骂老天为何如此对他,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转过眼睛,看着病床上熟睡的人,安静地象只猫。
虽然已经拿定了主意,但他心里却还有一个声音在微弱的喊着,“留下他,他是你的。留下他……”但这声音太微弱,在冯老先生的白发和胡未雨的眼泪面前很快就淹没地没有一丝丝回音……
钟华从来不知自己是如此的“善良”,他除了苦笑,什么也没说,就告辞走出了医院……
回来推开门的瞬间,范剑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虽然没感觉,因为一天时间他已经回复到了虚体……钟华每天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吻……
范剑发现今日的钟华好象有些不一样,他有些发狂……
“道士,怎么了?谁惹你了?有人投诉你呀?”钟华不理他,只是抱住他猛吻,让范剑愈发觉得不安……
钟华整整要了他一夜,把范剑的腰都快做断了,但眼看眼前的人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只是拼命在他身上折腾,范剑有些郁闷,假装晕了过去。钟华果真急了,抱着他,拼命地只是无声地亲他……
一种特别压抑的气氛在屋里蔓延开来,范剑也感受到了,心里有些发紧,正想睁开眼时,却感觉一滴水落了下来,恰落在了他的眉心……
惊愕间,范剑猛然睁开了眼,对上的却是一双让他心碎的眼睛,心愈发紧紧拧了起来,哑着嗓子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钟华低下了头,柔柔地吸上那双唇,动作轻柔地象是风轻轻拂过……
范剑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深沉的温柔,脑袋里却全是那双令人心碎的双眸……
钟华始终没有说话,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床,走前,范剑还在睡着,安静地一如病院里躺着的另一个他。钟华在他额前亲了一口,转身走出了门……
一整天,钟华没说一句话,阴沉地象是阴雨的天空。师傅让他休息,他也不休息,只是闷着头干活。拼命擦着车,连轮胎上的陈年泥土都被他弄地干干净净……
钟华具体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范剑实情,他只是不想说而已……
时间过地很快,好象也很慢,但不管怎样,夜晚就在最后一抹晚霞沉下去的时候悄悄光临了。钟华带着范剑到了医院,只是说带他去见一个人。范剑有些疑惑,但看着钟华的样子,又想着昨天他的奇怪举止,想问的话又吞了回去。毫无疑问,不管是不是鬼对道士的恐惧,还是他对自己爱的人的紧张,总之,他始终有些怕钟华……
钟华还是一句话不说,阴沉着脸,象是能滴出水来……
虚体的范剑跟着实体的钟华,敲门,进去,关门……
陡然看到病床上的人,范剑愕然地张开了嘴巴……
十七、回魂
“道士,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一直在找自己的过去吗?你没有死,只是灵体脱壳。醒过来就能记起来一切了。”
“你说的……是真的?”范剑的嗓音有些微微发颤。
钟华暗叹了口气,“是真的。”
“不会是梦吧?”
“不是梦。”
“道士,太好了,道士,我……我……我太高兴了……”范剑有些手舞足蹈,“实话说了吧,我早就不想做鬼了,我做梦都想和你白天一起出去,就我们两个,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等等,等等……”范剑突然象想起了什么一样,四处看了看,扰了挠头,“道士,道士,我是不是很有钱?你看看这病房,这要很贵的那种吧?道士,是吧?是吧?我真地很有钱,肯定是的。哈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道士,你麻雀要变凤凰了。算你有眼光,找了我……”
范剑笑了半天,才止住了,“等我醒了,天天给你买好烟,再也不让你抽那种破烟了,再抽,你的牙可要黄了。我可不想老的时候对着一个满口黄牙的糟老头。还有,我也不让你去捉鬼了,多危险呀,又是义务的,一分钱都没有。还有,对我这种有钱人来说,钟萍钟响那学费还不是小菜一碟,我包了,还有出国的费用。还有呀,你那破工作太累,就过来给我当个跟班司机什么的,再也不用看人眼色,呵呵,开心吧?对了,还有,你那次不是说半天你擦的那辆破奥迪有多神气,说不定我好几辆呢,你换着开。周末我们去海边兜风,你想开哪辆就开哪辆。要是不喜欢奥迪了,想开宝马,我就给你买,要是宝马也不喜欢,又想开法拉利,尽管吱一声。咱什么都没有,咱有的是钱……道士,你听没听到我说话呀?道士,你发什么愣呀?看我要回去了,是不是怕我甩了你?放心,我可不是陈士美,我心里呀,永远就你一个……你呀,就把心放在你的肚子里好了……怪不得你紧张,原来我是有钱人。你怕我飞了。放心,我就是风筝,飞地再高,线也在你手里。 对了,这老头和这女的是谁?看着好象在哪里见过。”
“老头是你爷爷,女的是你铁定的未婚妻。”
“啊?我订婚了?”
“目前还没有,但醒后可能就要订了。”
“道士,又吃醋了?看着我……”钟华把眼睛从床上移了过来,范剑看着那双眼睛,慢慢说,“老天在上,我范剑在此发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此情不移,此心不改。那个女人,只有对不住他了。”
“你不叫范剑,你叫冯征。你刚才是以范剑的名字发的誓,有用吗?你醒来后,就是冯征,将来会是什么样?谁知道呢?”
听钟华如此说,范剑急了,“道士,又怎么了?又犯小心眼了是不是?上次林玲的事还没折腾够呀?现在想继续折腾,是不是?你不放心我,你就不要把我带来呀。我的心什么样的,你要有本事,你钻进去看呀。就怕你没紫霞和白晶晶那本事。昨天就说你不对劲了,一晚上闹别扭,都闹到现在了,还找不舒服。告诉你,你不放心我,我就不回去了。我就做一辈子鬼跟着你。这下总放心了吧?咱们走,别在这呆了。现在就走。”范剑来拉钟华,却哪里能拉地住?
“我还想开宝马呢?怎么能走?”钟华幽幽吐了口气。
“不生气了?小样!非要讴讴气才舒心!”
冯老先生和胡雨可目瞪口呆地听着钟华的自言自语,觉得诡异而又有些莫名的阴冷。难道冯征就在身边?两人象两尊泥塑,一动不敢动……
钟华不再理他,范剑在屋里来回踱着,开心地有些忘乎所以。钟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范剑正好转身看到他的动作,“对了,还要给你买快手表,咱到瑞士去定做,全世界也没有几块的那种。我可是有钱人。道士,我变成了人,你可再也不能钉我了,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哈哈,我的前途无限光明……”钟华瞥了他一眼,真怕范剑兴奋过度……
“冯先生,胡小姐,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这是钟华进门后和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子夜时分,病房。
冯老头握住冯征的左手,胡雨可握住了右手。钟华让他们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着冯征,千万不要睁眼。钟华咬破了食指,扒开了冯征的病服,在他胸前画了个八卦图案……
范剑站在旁边,嘴里还在唧唧歪歪,“道士,手指疼吗?你咬那么用力干什么?出那么多血。快让我瞧瞧……”钟华没理他,又咬破了另外一个手的手指,鲜血一滴滴落到了那个图案上面……
“道士,你疯了?”钟华仍然不理他,任他叫嚣……
钟华又咬破了舌尖,俯身到病床上,对着床上的人亲了过去……
“道士,道士,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亲他?不许亲,不许……你在我面前就出墙,你想气死我呀?”
钟华一把扯过正在叫嚷的范剑,吻了上去,虽然是虚无的……
“道士,怎么又哭了?我心里好难受……”
“别忘了我!”说完这句话,钟华一张符粘到那个胸前的图案上,范剑最后叫嚷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会忘了你?是不是呀?你说呀!!!道士,不要呀,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忘了你呀……道士,你好狠……不要呀……”
冯征的胸前发出了一道红黄之光,伴随着那声歇斯底里的“不要”的喊声,范剑被吸了进去……
然后那道光慢慢湮没,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窗外的夏虫在吱吱地鸣个不停,远处马路上的汽笛声隐隐传来,什么都好象没有发生过……
十八、苏醒
冯征是在黎明醒来的。微微的亮光透过蓝色的窗帘挤进房间,窗外清脆的鸟鸣此起彼伏……
睁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墙壁,然后就看到了那幅画。他还以为是在书房小憩了一会儿,因为那幅画本是悬挂在他书房的墙壁上的。然后他就想起了什么,最后的记忆就是和迎面而来的车撞个正着,而那车好象是故意冲自己来的一样……然后就好象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一片混沌,一片黑暗,自己好象处于迷雾之中,但却感觉有个人一直陪着自己,所以自己一点都不怕,而那个人却不知是谁……
侧头,冯征看到了趴在床上的人,陡感一真温馨,勉强抬起胳膊,推了推她,轻轻喊,“雨可,雨可……”
胡雨可的头陡然抬了起来,大睁着眼睛,好象不相信似地看着面前微笑的人,然后泪水就一滴滴落了下来,再然后,就扑了上去,号啕大哭起来……
听到胡雨可的哭声,在外面守了半宿的另两个人冲了进来……
“爷爷!”一句话把冯老头的泪也喊了出来。冯征的眼光只略略在钟华的脸上掠过,就移到了怀中的胡雨可身上……
钟华黯然地转过了身,轻轻带门走了出去……
最后残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果然忘记了……
冯征没有在意那悄然出去的人,刚才扫了一眼,想着是爷爷的司机什么的,也没在意。他刚刚醒过来,身体太虚弱,胡雨可压到他身上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但看她哭地伤心,却怎么也不忍推开。久了,有些透不过气来,眼前一阵发黑,他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冯征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圈医生,都用惊奇和欣喜的眼光看着他。冯征还压根不知道他创造了医学史上的奇迹,根本没可能醒过来的植物人莫名其妙地就完全清醒了……
等到他稍许恢复后,他却从爷爷那里听到一个很荒诞的故事。他竟然是被一个道士救醒的!这怎么可能,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这种事。他能醒过来当然是他命大,是医院治疗的结果。怎么可能是个神汉跳大神把他跳醒的。但对着爷爷严肃的目光,雨可凝重的眼神,他笑不出来。爷爷还说让他当面去谢谢那道士。这也太可笑了吧?冯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个骗子,恐怕骗了钱早就溜了吧?到哪里去找?爷爷年龄大了,冯征不怪他,但雨可明明是年轻人,怎么也信这一套?冯征有些郁闷。
没等冯征去找那个神汉,神汉自己找上门来了,还拎了一兜苹果。冯征几乎是有些鄙夷地看着他:满身的民工样,连双皮鞋都不穿,竟然是双破球鞋。问题是,这大热的天,他竟然戴了顶帽子。这……可别脑子有毛病吧?
冯征请出了病房里的所有人,说是想和自己的救命恩人单独谈谈……
冯征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脸上的微笑收敛了,有些阴沉,一直盯着眼前的人。钟华也看着他,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说,“有什么话,直说吧。”
“听说是你救了我?”钟华看了看他,没说话……
冯征舒服地靠上了后面的靠垫,眼睛却一直盯着钟华,“怎么?不敢承认?我可听说我这条命是你上窜下跳给救回来的。可惜我没福气看你这神汉跳大神?怎么样?现场给我来一段,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你要的不就是钱吗?”
钟华的手有些陡,但他用力握住,仍然没有说话……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江湖骗子,连爷爷都蒙地住。你骗了不少钱吧?我还以为你早逃了,谁想你还有胆到这里来。告诉你,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
钟华慢慢把手张开,从兜里掏出烟……
“你没有看见这是病房吗?果然是没素质!就抽这烟,你骗那么多钱干什么去了?”钟华丝毫不理冯征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掏烟,点上,深吸了口,重重吐了一口出来……
钟华始终没说一举话,在冯征冷漠的眼光中抽完了一支烟,然后把烟蒂扔到光洁的地面上,还上去用脚踩了踩。丝毫不理会冯征的眼光从冷漠又转到了鄙夷……
然后,钟华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笑了……
看着眼前人的苦笑,冯征陡然愣了,他的心不知怎地缩了一下……
“别再用你那鄙夷眼神看了,我就是民工,学不来你这贵族。也好,这下死心了,你已经不是你,我还在想什么呢?我们不可能是一条道上的……”听到这话,冯征的心更紧地缩了一下,他分明看到对方的眼里闪着什么……
钟华站了起来,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不是江湖骗子,我是道士。你爷爷让我来救你,是有条件的,但我的所作所为值得他那样做。我问心无愧。你不用想着来怎么对付我……”钟华顿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手放在把手上,一句沉沉的声音传来,“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好好对你的未婚妻,她是个好女人……”
钟华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冯征的心紧紧缩了起来,为什么这么疼?难道睡了一觉,那西施的病给睡出来了?他一个大男人作捧心状不知会不会让人笑掉大牙?冯征想自嘲地笑笑,但却没笑出来……
他知道自己的心在做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那是一种他不清楚的联系……
恍然间,他匆忙下了床,站到窗户边上,隔着窗纱看着大门。当那个人要走出门的时候,果然回头朝这个窗户望着。冯征赶忙躲到了一边。其实,隔着窗纱,那人什么也看不见……
等再次站到窗户前时,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哪里还有半丝那个带帽子的身影……
“他娘的!”冯征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还朝地上啐了口……
然后他就愣了,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三个字……
第一次有这种行为……
十九、心痛
冯征订婚了,这是他出院后着手办的第一件事。冯征在出车祸前,同时交往了好几个女友,但这些女友中却没有胡雨可。雨可一直都很喜欢他,这他知道。但他却一直把雨可当作妹妹,亲妹妹那种。两家是世家,要是联姻,是很好的选择。可冯征已经不是那种靠联姻来维持自己江山的人。他有足够的能力把冯氏经营地很好。所以,冯老爷子也不干涉他的选择。
可是他出车祸后,所有的女友在最初的探望后,就一个个全都销声匿迹,只有雨可一个人守着他。冯征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但他却知道,一个女人在病床前守了他近一年,不求任何的回报。他不愿再去追逐什么爱情,他只想好好去爱身边的这个女人。即使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再说,爱情是个什么东西,他冯征还没遇到过,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了吧?想到这里,冯征心里一紧,他抚了抚胸,想着好久都没疼了,怎么又疼了,找个时间得去看看医生。
订婚仪式很隆重,连电台都来了,把他们的爱情宣传成了一个再也浪漫不过的故事。但在那天,冯征却一直不舒服,他怀疑自己真得了心脏病……
悄然间,叶子开始往下落,飞扬在秋风中,象是一只只舞着的蝶,凄冷,却也带着那么一丝丝美丽……
那天,钟华正端着方便面吃着,看到面前飘来一张报纸,他一把抓住,摊在面前看了起来。报纸已经很旧,但报纸上的人却依然笑地灿烂和幸福。钟华看到后,没有丝毫愣怔,仍然拼命往口里吞着方便面,把汤也一点不剩地喝了下去。但最后却被呛住了,呛地咳出了眼泪……
报纸随风又飘走了,钟华也终于止住了咳,看着飘飞的报纸如风筝般飘向了空中……
冯征,你是风筝,但我却不是那掌线的人……
一阵秋雨一阵凉,秋天是真来了。一场雨过后,擦车的人多了起来。钟华一天都没怎么闲着。到快下班的时候,才终于有些空闲。车行里的人都走了,他留下来锁门。关门前抽支烟,是他的习惯。一支烟没抽完,见一辆车开了过来,还是辆奥迪,显然是来擦车的。虽然东西都收起来了,但上门就是客,却也绝没有把人往外撵的道理,再说这车是钟华最喜欢的那种。钟华忙忙拿了东西,冲了过去,嘴里还叼着烟……
车上下来一个人,钟华忙说,“先生,擦车?”
说完这句话,看清眼前的人,却愣了,心里却在苦笑,这个世界还真是小。车前的人,虽然多了副眼镜,虽然穿上了高档衣服,虽然头发梳地流光,虽然显地那么高贵,但钟华却也知道他就是范剑
冯征也愣了,但随后竟然哼了一声,“你不骗钱了?来擦车,这可比你做那行苦多了,钱也少多了吧?”
钟华的脸冷了起来,“擦不擦?”
“不擦?到这难道是找你聊天呀?我还没这闲时间。”
钟华不再理他,拿水冲了冲车,擦了起来。那人竟然一直看着他,象只猫在盯一只老鼠。看够了,点了支烟,悠悠开了口,“你拿我不仅换了你弟妹的学费,还给你妹妹找了个工作。冯氏从来不是个靠情面能进来的地方,竟然被你给破了先例。你还真是有本事呀。你到底怎么让我爷爷相信你的?我倒真想知道。你不过是个神汉罢了,说好听点,是个狗屁通灵师,说不好听的,你就是发死人财。连死去的人都不放过,你可真是有本事呀……”
钟华“啪”把抹布扔到了车前厢上,转过头,看着那不可一世的人,低声说,“住嘴!”
“笑话,你让我住嘴,我就住嘴?你是我什么人?”
钟华朝前走了一步,冯征笑了,“想打架?我好久没练过筋骨了,和你喂喂招也不错。不过,说好了,打伤自理……”
他最后的话没说完,钟华已经逼到了近前,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跟着吼了一句,“你给我住嘴!”
冯征见他出拳,已经条件反射地出手去挡,却没挡住。当脸上感到疼痛时,他才知道眼前这个比自己瘦比自己还要矮些的骗子竟然是个练家子。想他冯征从小也是打架打出来的,后来长大后还练过自由搏击,真没想到自己轻轻易易被打了。刚才肯定是意外。冯征给自己打了打气,呼一腿踢了过去,钟华哪里容他踢到,闪身躲开,翻身还了他一拳,冯征右边脸也挨了一下。冯征却仍然告诉自己那是意外,他再次扑了过来,钟华闪开他,喊道,“还打?还没挨够?”冯征没有丝毫的犹疑,仍然出招去打。钟华一脚踢到了他前胸,把冲过来的冯征踢了个仰八叉,躺在地上成了镇关西……
钟华看他不动,急了,忙冲过来,只见冯征两边的脸都红肿起来,鼻子也流了血出来,眼镜也不知飞哪里去了,梳地流光的头也成了鸡窝……钟华的心疼地厉害,忙把他的头抱在怀里,用衣服轻轻去擦他的鼻血……
实际上,冯征没有昏过去,刚才头碰到地上,只是有些头晕,但脑袋却是有意识的。他感到那人抱着自己,很轻地在给自己擦鼻血,冯征就有些迷糊,这动作好象有点不对劲……
下雨了?冯征突然睁开了眼睛,对上的却是双……似乎很熟悉……却让他心碎不已的双眸……
心突然痛了起来,脑子晕地厉害……
钟华怔怔地望着怀里的人,头慢慢,慢慢低了下来,找到了那双唇,轻轻吻了上去……
秋日的傍晚,微雨轻扬,簌簌落叶飞舞着翻腾着,挣扎着不愿落向大地……
从始至终,冯征的眼睛都没有合上,他完全处于一种发抖的状态,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好象是种从内心深处的叫嚣和渴望,冯征唯一能做的就是大睁着眼睛……
钟华抬起了头,轻轻抚着冯征微肿的脸,喃喃着,“对不起……”怔怔地盯着那双大睁的眼睛,钟华低声但却坚定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冯征的心狂擂起来,但瞬间,他突然好象清醒过来,抬手“啪”扇了钟华一耳光……
钟华愣了……
冯征勉力爬了起来,摇晃着走向自己那擦了一半的车子,开启了车门,上车前,转头,看着身后的人,“你又在演什么戏?”冯征顿了一下,又转过身来,开口,语气冷地似乎能凝出冰来,“你爱我?别说我不是同性恋。即使我是,你配吗?今天的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冯征说完,上了车,把车灯全部打开……
风雨突然间密了起来,钟华全身都笼罩在清冷的灯光中,看着车里的冯征,眼神透着一种绝望……
冯征的心又痛了起来,他捂着胸口,突然间有种想冲下去抱住那人的冲动。但他却始终没动,勉力开着车,在风雨中狂飙而去……
二十、无题
钟华没想到冯征说的代价竟是让他走投无路……
那事过了两天,老板把钟华喊了过来,推给了钟华一个信封,叹了口气,说钟华得罪了人,如果不让他走自己的车行就要关门。说这是他这个月的工资再加一个月的补偿,让钟华另谋高就。钟华想着自己没得罪什么人呀,自己向来不是个惹事的人。即使得罪了谁,那也应该是只鬼呀。老板看他皱眉,提醒了他一句,说是姓冯的。知道是冯征,钟华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不就打了他一顿,亲了他一下吗?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吗?找人把他打回来不就结了?
师傅和工友都很生气,要去找老板理论,钟华说自己得罪了人,老板也没办法。师傅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说让他手机随时开着,自己去找找旁人,看能不能再给他找个相似的工作。老板听到了,说既然他得罪的是个大人物,到哪里也没人敢收他。师傅又叹了口气,说钟华你一向老实,你怎么去招惹了个大人物呢?钟华说自己今年背,说不定过了年就转运了。然后和师傅和工友和老板一一握手,说谢谢大家这近三年的照顾,以后总有机会见面的。就走了。
没工作就算了,钟华没想到连住的地方也没了。回到那栋别墅,已经有人在等他了,说张先生有事找他,当然是电话。那边的张先生满腔的歉意,说自己有亲戚突然要住进来,真不好意思,只能让他搬走。钟华又暗叹了口气,想冯征还能折腾,这样费事,却也不知他到底为了啥?
钟华又是简单收拾收拾,拎着那个破袋子,仍然骑着那辆破车子,离开了这富人区。他想自己现在没工作,没住处,没前途,没光明,还不知冯征能做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钟萍,心里一咯噔,忙给钟萍挂了电话,那边爽朗的笑声传过来,知道她没事,才放了心。晚上就去了钟萍学校,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钟萍,自己只留了几百块钱而已。说老板在G城开了分店,老板要自己过去张罗一段时间,过年可能也回不去了等等等等。钟萍眼圈眼看要红,钟华笑着说只去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
从钟萍学校出来,钟华推着自己的全部家当,不知该往哪里走?他搞不清楚冯征把他搞成这样到底有什么目的?
而这时,冯征就坐在不远处的车子里,看着钟华……
冯征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他象是着了魔,实行着自己要钟华付出代价的“诺言”……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好人。他要真是好人?怕是已经死了不止一次了。冯征也不认为自己很闲,苏醒后他要面对的事情太多太多……
自从在医院见过那面后,冯征极力劝说自己忘了那人,他甚至已经快要成功了。但该死的老天,偏偏让自己又遇见了他。打又打不过,还被他……轻薄……
而问题是自己看到他时为何每次心都很痛。冯征确实去看了医生,查出来的结果是他没心脏病,他很健康。冯征放心了,那次订婚后很久都没再疼过,他也把心给放下了。事情太多,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号人。可是,再次的相遇又把他的心给揪了起来。冯征突然间很恨,他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现在他是堂堂冯氏总裁,怎么可能和个不入流的民工有过什么故事,居然还是个男的,居然还被他告白。如果不是他冯征疯了,那肯定是这个世界疯了……
他恨,他就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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