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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纪事本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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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离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你喜欢他。”基纳说。
吉离吸了口气,说:“基纳,你的话太多了。”
“你还是喜欢汉人,不是吗?”
“这和他是什么人没关系。”
“你在骗自己,吉离。他是你十多年来见到的第一个从大汉来的男人,你心里的汉人的血又开始燃烧了。”
“基纳,你要是有功夫胡思乱想的话,就去陪陪阿琪吧。她在等着见你。”
“你不要老是拿小姑娘来哄我!”基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吉离惊讶地转过头,盯着他说:“你不喜欢阿琪?”
基纳想说什么;但是他张大了嘴就是发不出声音。吉离看到他脑门上的青筋也暴突起来。他用手使劲地搓了几下脸,缓缓地低下了头,过了半晌,他说道:“阿琪是个好姑娘,可是,可是她……”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基纳,但是你如果错过了阿琪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基纳抬起了涨红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吉离。
吉离避开了他的目光,重新望着大漠,她说道:“基纳,我们迁居到塞内,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后,我打算把首领的权力交给你。”
“首领?那你怎么办?”
“我?我……,你不用考虑我。”吉离的表情阴沉下来。
“你想跟那个男人走。”基纳说。
吉离牙齿咬着下嘴唇,马上就咬出了血印。
基纳把一块石头朝小丘下扔去。
“你把里苏斯忘了吗?”
“你说什么?”吉离突然严肃起来。
“你已经把里苏斯忘了,你打算永远离开我们,回到你的汉人的身边,不是吗?”
“基纳。你听好了,我没必要和你解释我跟里苏斯之间的事。至于我是不是要离开,我现在还没考虑好,请你不要再胡乱猜测。”吉离说。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里苏斯已经死了,他活着的时候我没有权利谈论他,难道他死了我还要活在他的阴影底下!”基纳愤怒地说道。
“里苏斯是你的首领,你应该抱有对他最起码的尊重。”
“尊重?我给他的尊重还不够吗?我已经让给他了我的所有,包括首领的权杖。我甚至连你……”
“我?”吉离诧异地望着这个激动的年轻人。
基纳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我走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吧。”他站了起来,走下了小丘。
吉离觉得他走路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她继续坐在树荫下等待着。当一股黄沙从大漠之中腾起时,她站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看清楚了。是一个人骑着一匹骏马朝村庄奔驰而来。
吉离提着裙子,从山丘上跑了下来,然后快步赶到了村口。
在村口,她的脚步慢了下来。她看清楚了来人的外貌,那不是甘英。
那个人也放慢了马速,他很容易就辨认出了要找的人。
他在吉离面前停了下来,跳下马来。
“夫人,甘将军命小的把这封信带给你。”
吉离接过了信,那名士兵感觉到她的手并不是很拿地稳这封信。
吉离打开了信。
看着信,她的脸色开朗起来,蛾眉也稍稍舒解了。
甘英在信里把班超同意大秦国人迁居塞内的事,和他被班超挽留在军营的情况都述说了一遍,他在为不能亲自赶回来安排迁居事宜而道歉后,最后还说了一句话:只隔一日,却似三秋,甘英无时不在惦记着夫人,望能与夫人早日再相见。
吉离读到这句时,几乎要站不住良。
“夫人!”那士兵急忙上前要去搀扶。
吉离摇了摇手表示自己没事,她微微一侧身,抬袖抹了抹眼角,说道:“这位小兄弟,烦劳禀告甘将军,我等一定尽快出发,不过三日,便能启程。”
“遵命。夫人,告辞。”那士兵行礼之后,翻身上马,大喝一声,绝尘而去。
吉离缓缓转过了身,朝村中走去,她怀里揣着甘英的手信,脚步非常地踏实。
村里的人都停下了手中都活计,紧紧地盯着她。
她在几名元老面前停了下来。
“吉离,你真都决定了?”一名元老问道。
吉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另外一个人问。
“三天,古吉斯,三天之后,我们都要离开这儿。”吉离说。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走都。”
吉离想了想说:“我会和他们谈的,如果最后还有人不愿意走,他们可以留下。”
“可是这么几个人没办法独自在这里生活,他们很快会缺衣少食的。”
“我们可以时常给他们送点食物和生活用品来,当然,卡伦乌斯,当务之急是先试着说服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全面考虑的。”
“但愿如此。”
吉离看着他们想了一下,慢慢地说:“你们,都是同意离开的吧。”
“我们相信里苏斯,同样相信你,睿智的吉离。”
吉离点了点头,众元老就离开了。
吉离继续走着,当她到达家门口时停了下来。阿琪正坐在门槛上嘤嘤地哭着。
“阿琪!阿琪,你怎么了?”吉离急忙蹲下,问道。
“基纳,基纳说他不会再和我一起玩了。”
吉离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娘去找基纳。”
她快步朝基纳家里走去。
基纳已经在等她了。
“我想过了。”他说,“你是对的,我不能干涉首领都意志。你愿意离开我们那是你的事。”
“基纳,你如果对我不满,可以直接和我说,但是阿琪是无辜的。”
“她怎么了?”
“怎么了?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只是说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要走了,我们连面都见不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不和大家一起离开?”
“大家?吉离,你最好弄明白,是你想离开。”他顿了顿说,“你问过元老会议了吗?你问过全族都人吗?他们都同意了吗?”
吉离沉默着。
“吉离,这是我们的家。”基纳指着窗外都村庄说。
吉离缓缓地朝门口走去,一个字也没说。
“吉离!”基纳叫道。
吉离停住了脚步,回过了头来。
“你……”他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垂下了眼帘。
吉离走出了门去。
※※※※※※※※※※※※※※※※※※※※※※※※※※※※※※※※※※※※※※※
看到她脸色铁青;行色匆匆的样子,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乌卡,请你和其他元老联系一下,傍晚我要召开全族大会。”她扔下一句话后,就又快步走开了。
在她身后,人们聚拢起来,小声议论着。
马马虎虎地对付过了晚餐后,吉离一早就在大胡杨树下等着了。当太阳西沉,余辉洒在大漠上时,人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树下。
吉离朝几位元老点了点头致意,有几位也点头回应了,还有几位却好像在注意其他的东西,把目光投在了别的地方。
吉离举起了手,旁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诸位。”吉离说道,“大家也许都已经知道了,我打算让大家迁居到大汉的土地上去,大家从此就可以不再为缺衣少食、受猛兽威胁而担心了,也不用为满天的沙尘而苦恼了。你们都知道,我就是从大汉来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大汉是个好地方,水草丰盛,土地肥沃。而且大汉的军队可以是我们很好的保卫者,我们不必再担心受外族人,尤其是贵霜人的欺凌了。大汉土地广袤,人民众多,大家可以与大汉的子民互通有无,生活就会变得非常丰富,而且美满。”她停了下来,等待着大家的反应。
人群久久地没有发出声音,大家都面面相觑,希望有人能打破沉默。
“诸位有没什么想法,如果有,请提出来,我已经跟大汉的甘英将军联系妥当了,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三日后我们就出发。”吉离说。
人群在一阵嘈杂的议论之后,终于有人大声说话了:“我们怎么知道大汉会容纳我们?”
吉离望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说道:“这点你可以放心,西莱,甘将军已经传回了书信,大汉西域镇守使班超将军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入境请求。”
“我们凭什么相信他,万一他欺骗我们呢?”又有声音叫道。
吉离首先朝基纳看了看,但看他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冷峻的样子,她知道了刚才的问题不是他提出来的。
“甘英将军长期在西域镇守,有着相当高的威望,他言出必行,绝对不会欺骗我们。再者说,他也没有理由欺骗我们,假使,我只是假设,出了一个意外我们没办法进入大汉的话,最多也就退回来而已。”
“没有理由?那两件我们祖传的宝物不是理由吗?”那个声音又传来了。
吉离这次看清楚了是元老秦纳在发话。
“的确,正象有的人所说的,我把宝物交给了甘英将军。”她又朝基纳那里望去,他还是不动声色,吉离继续说道,“但是,这是为了帮助甘将军说服班超将军。如果他肯放行的话,我愿意把宝物交给大汉。”
人群顿时哗然了。
“宝物是我们罗马人的,凭什么交给大汉?”有声音叫道。
“这些所谓的宝物与其说给我们带来了保护,不如说给我们带来了麻烦,这些年来,我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其他国家的人来抢夺这些宝物。大家想想,如果贵霜人为了得到宝物而来攻打我们,我们且不是要遭灭族之祸?因此,我打算把宝物献给大汉,一来换取我们进入大汉领土;二来可以摆脱宝物给我们带来的桎梏。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们世代守护这宝物,怎么能轻易将他拱手送人!”
“对!我宁愿为了宝物战死在贵霜人的剑下,也不愿意为了活命把宝物献给汉人。”
“对!对!”人群中不少人随声应和。
“安静,安静!”吉离挥着手叫道
“其实是你自己想回大汉吧!”有人叫道。
“不!”吉离吼道,愤怒地瞪着那个说话的人。那个人立刻缩了回去。
“你们以为我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出卖大家吗?”她两道犀利的目光来回扫视着人群,“我告诉你们,自从成为里苏斯的妻子以后我就不再把自己当作大汉的人了。我现在是一族之长,首先考虑的是全族的利益。而这件事,是里苏斯当年就定下的,是他的梦想,希望大家能过上幸福太平的日子,而只有到大汉去,才能实现这个目标。”
人群沉默了一会儿后,又有人说:“如果我觉得在这儿过得很好呢?”
吉离用手理了理自己散开的头发,说:“如果你不愿意走,可以留下,我会派人给你定期送衣食的。但我希望你谨慎考虑,这样作并不明智。”
“你这样做就明智吗?这样匆忙地就让我们离开一百多年来居住的故乡。”秦纳叫道。
“我再重申一次,这儿不是你们的故乡。”
“这儿就是我们的故乡!”秦纳颤抖的手在空中挥舞着。
“对!对!”又有人在响应。
吉离的蛾眉锁地更紧了,她想了想,说道:“好吧,那么大家自己决定吧,赞成离开这儿迁居到大汉去的,都把手举起来!”
人们犹豫地互相观望着,有的人把手半举不举的伸在半空中,有的要举起来,但看着旁人的目光就又缩了回去,到最后,几百人里只有寥寥没几只手举起来了。
吉离的心当下就凉了半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里苏斯的梦想,她的心血,甘英的全力鼎助一下子都付诸流水了。她感觉到了无助和绝望,这种感觉自从里苏斯死后就从来没有出现过,里苏斯死后,她已经学会了用自己的智慧和魄力来解决问题。但现在,她强烈地觉得需要里苏斯在在她前面替她扛这副重担,可是……。
基纳已经感觉到了她的神情不对了,他迅速推开人群朝她冲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在他赶到之前,吉离已经全身一软,砰然倒地了。
在场的人都停止了议论,寂静无声地注视着她。
基纳飞快地跑了上去。他抱起了她,托起了她的脑袋,摇晃了着:“吉离!吉离!”
吉离费力地睁开眼,轻轻地说道:“你愿意走吗?”
基纳点了点头。
吉离笑着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
基纳看着她,手不由轻轻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大叫传来:“狼群来了!”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着,一边惊恐地叫道。
人群顿时乱作了一团。
狼群是在沙漠里居住的人的最大的敌人,它们群居群起,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只要几百匹狼就可以血洗一个村庄。狼群地可怕在于它们绝对没有怜悯,无论老幼妇孺,只要被追上了,所有的生命都休想在它们的獠牙下逃生。
为了抵御狼群的攻击,历届首领都组织建立了工事,里苏斯更是把全村除了出入的四个路口外,都用石块砌成了围墙,这样就大大增加了阻挡狼群的能力。
吉离在昏昏沉沉中听到了叫喊,顿时好像被利箭击中一般,双眼猛地睁开了。她使劲地用手撑着地,想站起来。
“你要干什么?”基纳说。
“是狼群吗?”
“是的,可是我会……”
吉离没等他说完已经站了起来。
“现在你还不是首领,还没到你尽责任的时候。”说完,她快步随着人群朝村口跑去,脚步零碎,有时会踉踉跄跄的。
基纳沉默了一阵子后,低下了头,也跟了上去。
在村口,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沙漠与天空交界处。
很快,他们听到了一种打雷般的低沉地轰鸣声。吉离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沙子好像在锅子里炒着一样剧烈地跳动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所有人的心头。母亲们把孩子们塞到了裙子和长袍后面,男人们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喉结上下抖动着。
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线。这条线从一开始的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的天哪!”
“天啊!”
“救救我们吧!”
人群中发出了悲鸣和哀号。
吉离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她的眼睛快要瞪出来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狼群,这已经不是几百匹狼了,而是成千上万匹狼,好像整个沙漠的狼群都倾巢出动一般,铺天盖地的,像洪水一般朝村庄袭来。
众神之神 第一部 第十六章 普鲁塔克讲完了故事
“说实话,他待我相当不错。除了提供给我的除了衣食以外,他还有大量的藏书,天,数量相当地大,足足摆满了两个屋子,我从没见过私人收藏那么多书的。你们知道,经过一个多月的没有书的日子,突然置身于一座图书馆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啊,简直美妙极了。”普鲁塔克闭上了眼睛,好像非常陶醉的样子。
“本来我答应为他做事只是权宜之计,只要他肯把我从树上放下来,我就会找个机会溜走的,毕竟从一个老头的手中逃跑总要比从一群强盗手中逃跑要简单地多了。”他摇了摇头又说,“可是,当我面对这么多书的时候,我的想法完全改变了。我决定暂时留下,直到把这里的珍贵典籍全部读完为止。你们想象不到的,他的藏书里面有着很多其他图书馆都没有的稀世奇书,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但是他确实几乎把半个亚历山大里亚的图书馆搬了出来。”
狄昂眨眨眼睛,笑了。
“哈,狄昂,你不相信?你怎么能不相信一个诚实的希腊人?你知道庇西特拉图的自传有多厚吗?你知道伯里克利的演说集有多少篇目吗?你知道亚历山大给罗克珊写的情书有多肉麻吗?”
狄昂呆住了。
“如果尤利乌斯·恺撒没有把这个图书馆烧掉的话,你或许可以看到这些内容,但现在,只有我才看到过。”普鲁塔克挺了挺胸。
“或许日后我可以借用你的这些珍贵的知识,我相信你已经把他们都熟记于胸了吧。”塔西佗说道。
“没有问题,亲爱的塔西佗。”他搔了搔脑袋说,“不过,或许,你不会喜欢,我是说情书啊,风流韵事之类的。”
“那伯里克利的演说,庇西特拉图的传记呢?”
“你要知道,人的脑袋只有一个,必须对要吸收的知识有所选择……”
塔西佗举起手止住了他:“我明白了,啊,还是请你继续你的故事吧。”
“不过那些奇闻逸事里面也会透露不少的历史细节…… ”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向你请教希腊人的情爱史的,现在请吧。”塔西佗说。
“噢,好的,我是不是太罗嗦了?刚才说道哪里了?”
“你在那个老头那里读了很多的书。”
“噢,对了,对了。他除了让我看书外,还经常要我和他进行交流。你们绝不会想到的,他的知识是如此丰富,思想是如此深刻,真的,他的智慧绝对不亚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和他交流的确相当有乐趣。他似乎是斯多噶主义者,常常强调禁欲和无为,希望如此能达到一种所谓的和谐的境界。”
“请等一下,普鲁塔克,刚才你说你被吊到树上的时候立即明白了他是谁,我还以为你是说他就是那个杀强盗的人。”狄昂说道。
“没错啊,他的确就是杀害那十个强盗的人。”普鲁塔克答道。
“可是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刚才又说他名斯多噶主义者?”
“的确没错。你以为这不可能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吗,亲爱的狄昂?”普鲁塔克笑了,他兴奋地搓着手说,“先不要急,我们很快就要进入解答你的疑团的部分了。”
“我希望真的能解释这一切,对此我很怀疑。”
“怀疑是你的权利,但事实总归是事实。我们都相信事实,不是吗,塔西佗?”
塔西佗点头表示同意,同时作了个请他继续的手势。
“在刚和他接触的那段时间,我也和你一样,狄昂,以为自己认为他就是那个杀强盗的人是错的。直到那天晚上的一件事发生。在那个村庄里,每户人家通常都会养上一两条狗,因此听见狗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我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他——你可以叫他是我的主人,或者是我的朋友,至少那时候还是——就是这位朋友非常惧怕狗的叫声,每次听到狗叫,他都会表现地相当紧张,虽然他尽量掩饰着,但是那种难以抑止的恐惧引起的颤抖是没办法遮盖的。”
“那天晚上,我们从村外的山坡上归来——我们通常在那儿聊天,那天我们在谈论的是苏各拉底的道德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们回来的途中,村里的狗都在吠叫着。他显得相当地不舒服,如果不是我搀扶着他的话,他一定会摔倒的。当我们快要到家的时候,意外的事发生了。一只凶猛的黑狗,也许是他的主人没有拴住吧,突然从路边窜了出来。我的朋友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满脸都是。那只狗并没有就此罢休,它在我们身边转了几圈后居然朝我们扑了上来。我的朋友被狗扑到在地上,正在我准备把那条狗从他身上赶走的时候。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叫喊。”普鲁塔克停了下来,又喝了一口水。
“我无法向你们描述这种声音,这不是人能够发出来的。即使是一百只狮子围着你一齐吼叫你也不会觉得这样的毛骨悚然。在他发出叫声的同时,他手上突然多了一样白晃晃的东西,是一把匕首,我不知道他随身会带这样的东西。接下来的景象是极其疯狂的一幕。他突然从地上翻了起来,左手掐着那条可怜的狗的脖子,左脚抵着狗的肚子,他的右手拿着匕首拼命地朝那条狗戳去,一边戳还一边咬牙切齿地叫着。你们不可能见过比这更狂暴的事了,那条狗很快变得血肉模糊了,它凄惨地悲鸣了几声之后就没有声音了。最后当那狗完全成为一摊肉酱时,他才喘着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听见动静跑出来旁观的村民,还有我都被吓呆了。他的全身沾满了血污,摇摇晃晃地朝村民们走了几步,村民们忙不迭地后推着。这时,他大声地叫道,显得相当愤怒:‘如果谁再把狗随意放出来的话,就是这个下场!”他把匕首往地上一掷,正好插在了那只狗的残骸上。”
“那天晚上,我坐在床边没办法躺上去。我相信,只要我闭上眼就一定会作恶梦的。在黑暗中坐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听见了他的声音,他说:‘你睡不着?’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他说:‘你没有什么想问,或者想说的?’我想了想,说:‘你能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吗?’‘如果可以让你知道,我都会告诉你。’他说。我问道:‘是你杀了山上的强盗吗?’他说:‘是的。’我当然要追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回答说:‘他们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我愣了愣,问道:‘那是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在你来之前,一直陪伴我的是一个小男孩,他叫苏依。在两年前我从克立特把他带了回来,他是个孤儿,当时他失足掉到了河里,快要淹死了,我把他救了上来,从此以后他就一直跟随我。他是个非常聪慧的孩子,非常漂亮,非常可爱……’他好像说不下去了,我走到了他的床边,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过了一小会儿,他又继续说道:‘他,他是那样地迷人。’我不觉得用迷人形容一个男孩子并不十分妥当,但考虑到他的心情,也就没有说出口。他接着说,‘他替我看管这些书,还会和我聊天,还为我做饭,他照料着我的生活。我已经不能离开他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他常常在树林里玩耍,这也是我经常去树林的原因,他还经常玩滚球,这也是我为什么留着这些玩具的原因,每当我回家时,他都会开心地扑到我的怀里,让我拥抱他,亲吻他。他和我完全融为了一体。我们两个的心连在一起,每当我闭上眼睛,他天真纯洁的笑脸就会浮现在我面前,他会伸开双臂朝我扑来,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一个孩子有这样的感情总是非常奇怪的事。他停了一会儿又说:‘可是那些强盗,他们却把他从我这儿夺走了。’我说:‘他们虽然抢劫,可是据我所知他们从来都不杀人的啊。’他突然大声叫道:‘但是你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吗?这帮畜生!他们玷污了他,他们把这个纯洁的孩子给玷污了!当我赶到的时候,他的身体留着血,痛苦地躺在地上哀号……,你不会明白这种景象对我的打击的。’尽管以前我听说过这种荒唐的事,但是真的要接触到了还是觉得非常非常地,你们想象地到,那种异样的感觉。”
普鲁塔克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还是替那个男孩担心。就说道:‘你是说,他还活着喽。’他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吐了口气,说道:‘不,他已经死了。我亲手把他杀了。’”
※※※※※※※※※※※※※※※※※※※※※※※※※※※※※※※※※※
“我想我们知道他是谁了。”狄昂说道,他看了一眼塔西佗。
塔西佗点了点头。
“这种事也的确只有他才做得出来。”普鲁塔克郁郁地说。
“他接着又说了什么?”
“没有了,我听到这里已经无法继续坐在他的身边了。我走回床边睡觉了。当然,是不可能睡着的。”普鲁塔克说。
“他呢?”
“他在哭。”
“哭?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哭?”狄昂摇着头说。
“是真的,他那种恐怖嘶哑的哭泣持续了一个晚上。我就在床上听着他的哭。”
“哎。”狄昂哀叹一声道,“他毕竟也是人啊。”
“这之后呢?”他问道。
“第二天会天亮的时候,我才睡着,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已经起床了,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睡过。我一个人坐在床边想着他昨晚说的话以及做得事。过了很长时间,门开了,他走了进来,扔给了我一本书,还说:‘看看这本书。’说完他坐到了自己的床边。”
“什么书?”狄昂问道。
“不要急,狄昂,我会告诉你的。我翻了翻那本书,里面尽是些奇怪的图案,有的一些是狮子、老虎的样子,有的像是面目粗陋的神像,还有的是说不上名字的妖魔鬼怪,有的甚至只是一些黑点。图案的下方都有一段文字写在那里,像是人的名字和有关这个人的介绍。我正在疑惑的时候,他说道:‘最后一页。’我翻到了最后一页,那里只有一个图案,是一个圆形的环,里面仿佛又两个小人在跳舞。下面还写着一个名字。”普鲁塔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克劳迪乌斯·恺撒·尼禄。”
他来回地扫视着两位听众。
“普鲁塔克,我们都早就知道他是谁了,你没必要这样装神弄鬼的,你还在期待我们大吃一惊吗?”狄昂说道。
普鲁塔克沮丧地低下了头,说道:“好了狄昂,我只是忍不住要发挥一下我的艺术创作能力。”
“你的艺术,嗯,相当精彩。”狄昂喝了口水说,“亲爱的普鲁塔克,你能不能在把整件事告诉我们之后,当你一个人坐在这间小屋里时,再慢慢地,仔细地把它进行艺术的加工呢?”
“好的狄昂,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去办。”这名艺术家只能继续往下讲,“你们要知道,当时我对他是谁还完全没有头绪,因此在看了他说的那页书后,我依然不知所以。这时,他把左脚搁在了床上,撩开了长袍。在他的大腿内侧,有一个圆环状的图形,和那本书上所绘的一摸一样。我惊鄂地朝他望去,他垂下了长袍,重新把脚放了下来。他说:‘相信你所看到的。’我朝他叫道:‘我怎么会相信呢?你是个疯子。’他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说道:‘你还记得30年前雅典城外的事吗?’我立刻想到了那个在雅典的护城河边让我给克力斯图尔特带信的蒙面人。‘你不认识我,但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认出你了。’他说道。我摇着头走出了门外。接下来,我在树下躺了一整天。想的都是关于雅典的回忆,同时我也想明白了所有以前未解的谜团,只有这么解释才能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这个人只能是尼禄。这个诈死的皇帝为了给自己一个藏身之所而胁迫克力斯图尔特,克力斯图尔特显然不是他的对手,为了自己的女儿,最后只能妥协了,让他定居于此。我再树下翻来覆去,长于短叹,想着想着,夜幕降临了,当猫头鹰飞到我的头上发出凄厉的鸣叫时,我站了起来,走回了屋子。他在屋子里等我,给我准备好了晚餐。‘尼禄。’我叫道。他抬起头来,望着我,说:‘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我扑了上去,抓住他的衣服叫道:‘你毁了我的幸福!你毁了我的幸福!’”普鲁塔克激动地表演着,手舞足蹈。
狄昂急忙装着喝水,用杯子挡住了自己无法掩饰地笑容。
“可是他一掌就把我打开去了。”普鲁塔克继续说道,“他说:‘如果你说的是克力斯图尔特的女儿的事,我劝你趁早忘了她吧。居我所知,她早就嫁作人妇,膝下已经儿孙满堂了。’我叫道:‘如果不是你,托姬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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