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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纪事本末-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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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乌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曾经答应过的,这次任务后,我和我的士兵们会得到应有的名分。”
克伦塞茨皱了皱眉,但是立刻又微笑着说道:“亲爱的卡特乌斯,我说过的话,我都会做到。元老院那帮混蛋如果还识相的话,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但即使他们想要反对,那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你放心吧。”
卡特乌斯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克伦塞茨觉得他眼神中的怀疑和顾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有所增加了。
“希望他不是我最后的麻烦。”他暗暗道。
那个年轻人果然已经坐在那里了。阿维娜向他挥了挥手。他站了起来,拘谨的抬了抬手。
“很高兴你能来。”阿维娜道。
“我必须来,我必须证明我的观点。”斐洛刻板地说道。
“你打算向每个人都证明吗?”
“是的,只要有人提出相反的观点,我就要证明给他们看。”
阿维娜点点头,坐了下来,向他示意道:“你也坐吧。”
年轻人也坐了下来。
“那么,今天你要向我证明什么呢?”阿维娜问道。
“我要向你证明,上帝不是肉体的实在,而是弥漫在宇宙中的最高的无法观察到的普遍存在。”斐洛严肃地说道。
“不论你说得对不对,先让我来问你,如果上帝无法被人观察到,那我们又是怎么知道有上帝的存在的呢?”
“通过理智呀,希腊人——尽管我不是希腊人——他们通过它已经交给了我们足够的方法来认识超乎我们观察能力之上的存在。”
阿维娜沉思片刻道:“你能具体说明一下吗?”
斐洛点点头,舔了舔嘴唇,道:“我们都知道,宇宙间没有无原因的结果,就像没有风树不会摇晃,没有水麦苗不会生长。因此,我们可以认为:每一个结果都是由一定的原因而来的。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去追问每一个事物的原因,从麦苗生长到水,从水到雨,从雨到云……这样一直可以寻找下去。”他注意到阿维娜正全神贯注地听着自己的演说,就继续说道,“同时,我们还知道,宇宙一定有一个开头,这就是说万事万物一直追究下去终有一个共同的,初始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我就称之为我们的上帝。”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奇怪的理论。”阿维娜说道。
“我知道你也不会理解它的。”斐洛沮丧地站了起来。
“不。”阿维娜道,“我只是觉得新奇,没有别的意思。你继续讲吧。”
“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的……”斐洛一脸的忿忿,好像要走的样子。
“如果你每次都不把话讲完的话,即使上帝也不会理解你。”阿维娜道。
斐洛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真的还想听下去?”
“是的,我想听。”阿维娜笑着说道,并微微点头加以鼓励。
斐洛又坐了下来,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看了阿维娜一眼,然后道:“除了我刚才讲的之外,还有一种可以证明上帝存在的方法,那就是物体的运动。运动的物体不会凭空自己动,而必须有另一个力来推动它们。比如小麦变成面粉的运动是由磨产生的力来完成的,而磨的运动则是靠水流动产生的力来实现的,而水为什么流动以及隐藏在它后面的力是什么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一个力,你明白吗?让水流动的力……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但是,一定存在那样的力……”
看到他越讲越没有头绪,越来越混乱,阿维娜继续点头表示支持:“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请继续吧。”
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耐心而且可以及时给自己鼓励的听众,斐洛眼神中闪烁出光芒。他很快理清了头绪,继续道:“你瞧,如果没有力施于一个物体上,那它是不会动的。”他说着又望了阿维娜一眼,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继续道,“因此,必然有另外一个物体给它了一定的推动。而那个物体的运动也必然是由其他物体来推动的,这点不难理解吧。那么,这样的话,每一件物体都可以连续不断地追溯施给他力的上一个物体。”他停顿了片刻,似乎是给阿维娜时间思考他说的话。
“但是,”他又说道,“追溯到最后,总有一个原初的力、处于第一位的物施于了其他物第一个力,而他本身则不需要其他物体施加给他力。这个物——就是我们所说的上帝。”
阿维娜眨着她那双大眼睛。
“你明白吗?”斐洛怯怯地问道好像一个学生在询问老师对自己的学习的看法。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为你大胆而又新鲜地理论而折服。”阿维娜道,“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宇宙不能是无始无终,而要有个终极的原因。还有,为什么物体的作用力一定要追溯到源头,能不能让力的相互传承也没有一个固定的起始?”
斐洛愣了愣,然后说道:“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没有证据可以说明宇宙一定是有起点。但是理智地考虑的话,那的确是唯一的解释。你能想象有可以从无当中生出来吗?”
“为什么不能呢?有了主的大能,什么事都可能,我想这点你应该承认吧。”
“没错……”斐洛不太情愿地说道,“但是在我眼里,上帝不是一个固定的有位格的神,而更像是一个抽象的宇宙本源,他不会愤怒,也不会施于人们恩惠或惩罚。他创造了世界,并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却不能为我们观察到,甚至也不能观察到我们。你不要再问我,如果这样的话,我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存在的?我刚才一直在解释这个问题。”
“嗯。”阿维娜低头思忖道,“你的理论很完美,非常完美。”
“这么说,你同意我的观点喽。”斐洛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可是你只关注了理论的无懈可击,却忽视了一样更为重要的东西。”阿维娜道。
“是什么?”
“爱。”
“爱?”斐洛疑惑道。
“是的。”阿维娜点点头道,“你的理论里面什么都有了,惟独少了爱。上帝的爱以及人类的爱。”
“我不明白,这和上帝是否存在,是否具有具体的形态有什么关系?”
“你用很抽象的语言想要告诉我上帝的存在性。但是我不用说一个字,就知道上帝必然是存在的。”阿维娜停顿了片刻后,又道,“因为我的心里洋溢着上帝对我们的爱,那是一种多么温暖,多么慈祥,多么让人欣慰的感觉。有了上帝的爱在你的心里,你会对自己将来会前往哪里充满信心,你就永远不会成为迷途的羔羊。”
“可是……”斐洛喃喃道,“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不,你说的太超乎寻常了,根本不是人们的理智可以判断的……”他停了下来,因为阿维娜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放下你的理智,斐洛,让你的心来判断……”阿维娜攥紧了斐洛的手举过了头顶,然后闭上了眼睛。
年轻的犹太人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把手挣脱出来。
阿维娜压低了嗓音,开始缓缓地说了起来:“放松你的身体,感觉自己处在主最最圣洁的圣殿里……周围寂静无声……一片洁白……在你的前面,是主本人,他向你挥着手,招呼你走近他。他的的确确认识你,并且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你。你时时享受到他的恩惠,并且他还派他的儿子来赦免你的罪……在最最全能,最最仁慈的主面前,我们都是受他关怀的绵羊。他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的中心,我们的父,我们的灵……只有他和他的儿子才配称作神。他赐予我们的爱时时荡漾在我们的心头。只要你想,他就会出现;只要你伸手,他就会被你触及;只要你全心投向他,你就会和他融为一体,享受他至高无上的荣耀和尊严……”
一阵沉默后,阿维娜松开了手,轻声道:“你感觉到了吗,犹太人菲洛?你感觉到了上帝的爱了吗?”
斐洛半晌没有能够说出话来,过了许久,他才用颤抖的声音道:“太奇妙了……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奇妙的事,你,你是怎么作到的……”
“那不是我在和你说话,”阿维娜微笑道,“那是主,在告诉你他的爱。”
一阵微风拂过,斐洛感到浑身一个激灵。在那一刹那,他的灵魂好象突然被清洗了一边,自己恍然变成了一个新人。
他怔在那里许久,直到阿维娜轻轻拍拍他的肩道:“你明白了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阿维娜……”斐洛低下头轻声道,“我,我……这和我的理论不一样……我,我必须修改我的理论。”
“你还认为你的理智能掌握上帝的全部知识吗?”
斐洛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难道要我从此抛弃理智吗?这难道是接近上帝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吗?”
“这个问题,”阿维娜沉吟道,“还是由主自己来回答你吧,斐洛,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主的用意的。”
在斐洛眼里,这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小姑娘全身仿佛笼罩着神圣的光,她的确不是自己在说话,她是上帝的代言,她是主的天使……
“这几天,我还会住在亚历山大,如果你想来找我的话,就来吧。”阿维娜微笑道,“现在,我要走了,你也回去再思考吧。希望你能得出让你自己和主都满意的结论。”
“嗯,”斐洛点点头,听话地走了。他弓着背,双手绞在身后,步履蹒跚,好像一只正跌跌撞撞回栏的走失的羊羔。
众神之神 第二部 第一百十五章 克伦塞茨的故事
波河畔的军营篝火通天,来自大海的季风随时都会带来士兵们嘈杂的喧嚣声。
克伦塞茨站在城墙上,轻轻拍打着组成这堵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的石块。望着这景象,他想到了自己在军团服役的年代。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仿佛遥不可及,却又像是近在眼前。 他觉得自己是多么辛酸地活着呀,回想起这么多年来吃的苦,他重重地一拳击在石墙上。
轻微的骨头裂开的声音也没有能让他回到现实中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这般的多愁善感,竟然像个娘们儿一样为这些以往的琐事烦扰。但是尽管他尽力避免自己沉浸在记忆中,但是往事依然像潮水一般汹涌地朝他扑面而来。
那时的克伦塞茨是军队中最年轻的百夫长,他领导的队伍是整个军团最具有战斗力的,人们都认为他不久将会被提拔到将军助手的位置上。
波利尼乌斯也非常看重这个勇猛而又机智年轻人,经常亲自或者派人在一旁观察他的举动,还经常邀请他去将军的营帐交谈,这使得士兵中间的传言显得不无道理。
在和平时期,军团间常常会举行一些娱乐性质的游戏和比赛,以使军士们的锐气不至于被平淡的生活所磨平。克伦塞茨作为波利尼乌斯的王牌,每次都被用在关键的场合,不知道有多少次,他都力挽狂澜,为波利尼乌斯和他的军团赢得了令人瞩目的荣誉。而他命运的转折点也出现在一次掷矛比赛的赛场上。
那是一个秋天,但是北方萧瑟的寒风已经吹来,不参加比赛的士兵们都裹上了兽皮缝制的冬装。
克伦塞茨作为最后一名出场,并且最有希望夺冠的选手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欢呼。尤其从他身后传来的自己军团的助威声,更是震天动地。
他举着长矛,一路小跑,他跑到哪儿,哪儿的欢呼声就掀起一波高潮——这个场景他至今仍然记得——,当他快跑到投掷点的时候,突然加速,大跨步地朝前冲去,眼看他就要冲出投掷点的时候,他腿上不可思议的肌肉使他像一跟弹簧一样骤地停住,而那根长矛则伴随着他的一声怒吼脱缰而出。它像闪电一般划破长空,直冲云霄。在所有人的观望下,从几乎目不可及的最高点开始下滑坠落,最后牢牢地插在地上。不用等测量距离的士兵费力跑老远去确定,所有的人都已经明白了这场比赛的结果,先前掷地最远的长矛仅仅到克伦塞茨所达到的三分之二距离。
这只是事情的开头,克伦塞茨暗暗的叹了口气,如果这就是全部的回忆该有多好啊。
接下去是隆重的授奖仪式,克伦塞茨当之无愧地被授予了得胜者的纪念品:一支用陨铁打成的长矛——这他至今仍珍藏着,以及相当他一年军饷的叮当响的钱币。 总督亲自拥抱了他,并且让他坐在他和几名军团将领之间。
“亲爱的波利尼乌斯,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精彩表现了,如果我们的每一名士兵都能向他这样出色,那我们的敌人在能够攻击我们之前很远距离,就会遭到我们的长矛手的袭击了。”总督说道。
波利尼乌斯也啧啧赞了克伦塞茨几句。
“他现在是什么职务?”总督问道。
“克伦塞茨目前是百夫长。”波利尼乌斯道。
“百夫长?波利尼乌斯,你难道打算把这样的人才埋没掉吗?”
“没错,我是正打算提拔他担任我的副将,总督大人。”波利尼乌斯笑着说道。
克伦塞茨惊恐地望了他一眼,波利尼乌斯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惊惶,克伦塞茨明白,那是他早已决定的事了。
“嗯,”总督点点头道,“这一切都由你来安排吧,只是不要辱没了人才啊。”
当天晚上,波利尼乌斯邀请克伦塞茨到了他的营帐里。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有些仓促,”将军递给他一件铠甲和一柄双刃佩剑,说道,“但你的确是我的不二选择。”
克伦塞茨迟疑地不敢伸手。
波利尼乌斯拍拍他的肩,说道:“收下吧,年轻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副将了,而且可能是罗马历史上最年轻的副将了。你将协助我管理整个军团的事务。接受它,珍惜它,为它的荣誉而努力,为罗马而战斗。历史总有一天会证明我作出这个决定的价值。”
克伦塞茨向后退来一步。
“你不敢接受它?不敢承担它所背负的责任?”
“我,我太年轻了……”克伦塞次支吾道。
“这不是理由,克伦塞茨。”波利尼乌斯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说道,“你怎么了?究竟是什么事阻止你接受这份荣誉?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目标吗?这难道不是每一名罗马士兵的梦想吗?”
克伦塞次低下头不语。
“告诉我,是什么?孩子。”
“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可以和我说任何事。”
“因为……”克伦塞次抬起头来,用艰涩的眼神望着波利尼乌斯,然后说道,“是因为波利尼娅……”
“波利尼娅?”波利尼乌斯一惊,立刻收回了持着铠甲和剑的手,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克伦塞次,说道,“波利尼娅怎么了?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们……我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波利尼乌斯厉声道。
克伦塞次惊恐地望了他一眼,惴惴道:“将军,我们……我们已经相爱了,快一年了……”
“相爱?”波利尼乌斯手中的铠甲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眯着眼睛说道:“你说你与我的女儿,波利尼娅……相爱?”
“波利尼娅希望我不要再从军打仗,希望和她一起回罗马居住……我非常非常爱波利尼娅,将军,”克伦塞茨急忙道,“我相信她也同样爱我……”
“你这个无耻的混蛋在说些什么!”波利尼乌斯勃然大怒道,“我的女儿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穷地要靠军饷过日子的人!你做梦!”
“我的天哪,我的女儿!纯洁高贵的波利尼娅怎么会看上你这样面孔黝黑的潘诺尼亚农民的儿子!”他继续狠狠道,“我的女儿要嫁给罗马的一名员老,至少是一名体面的骑士,你这种货色,怎么敢有这样的痴心妄想!”
克伦塞茨张着大口,呆呆地望着他。他完全没有想到波利尼乌斯会有这样剧烈的反应。他一直以为自己非常受他赏识,认为自己只要足够努力就可以获得他的认可,他还希望波利尼乌斯能够同意他和波利尼娅的事。但是现在,一切的幻想仿佛水中的汽泡一般,一个个地都无情地破灭了。
“将军……”他结结巴巴地还想说什么。
但是波利尼乌斯愤怒地打断了他:“给我住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器重你,是让你为总督,为罗马效力,不是让你来勾引我女儿的!如果你认为我会这种荒唐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他喘着气停了下来。
克伦塞茨脑袋里一片黑暗,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波利尼乌斯来回走了几圈,怒意似乎稍稍平息了一点:“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或者,你接受这副铠甲”他指了指丢在地上的铠甲,“并且发誓再也不去碰我的女儿,那我就当今天的事从没有发生过。或者,你还继续愚蠢德想和波利尼娅纠缠不清,那我马上就把你赶出军营,你的前途就从此结束了,而且我保证,你也再见不到波利尼娅一面。”
克伦塞茨又呆了半天,最后,他打开他干涩嘶哑的喉咙说道:“将军……我爱波利尼娅胜过一切,我,我不可以背叛她……”
波利尼乌斯把手中的剑丢在了地上,冷冷道:“这是你最后的选择吗?”
克伦塞茨缓缓地点点头。
波利尼乌斯道:“我限你明早之前离开军营,如果让我在看到你这张可憎的脸,我就会把你当作奸细用军法处置。”
“将军……求你再考虑一下吧,我和波利尼娅是互相爱着的……”克伦塞茨哀求道。
“我的女儿绝对不会看上你!”波利尼乌斯道,“如果你再胡说八道的话,那我现在就一剑杀死你!”
看到克伦塞茨还不肯离开,他补充道:“我发誓!我会用这柄剑捅穿你的胸膛的。”说着,他捡起了地上的剑。
克伦塞茨痛苦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将军营帐。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他的营房的。波利尼娅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见到他苍白的脸色,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父亲怎么说?”
“他要提供给我他的副将的职位。”克伦塞茨心不在焉地说道。
“你答应了吗?”波利尼娅担心地说道。
“没有,为了你,我放弃了。”他吻着她的脖子说道。
波利尼娅推开了他,又问道:“然后呢?父亲没有说什么吗?”
“他把我赶出了军营,限我明早之前离开。”
波利尼娅愣了一会儿,挤出一丝笑容道:“你在开玩笑,对吗,克伦塞茨?”
克伦塞茨抚摸着她的光洁无暇的脸庞,缓缓的说道:“不,对不起,波利尼娅,我说的都是真的。”
波利尼娅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要这么作?仅仅因为你拒绝接受副将的职位吗?”
“我告诉了我们两个的事……”
“什么!”波利尼娅站了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道,“你居然告诉了我父亲?你……”
“我想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克伦塞茨解释着,伸手去拉波利尼娅的手。
“谁告诉你要让他知道了!”波利尼娅一甩手怒道。
克伦塞茨吃惊地望着她,愣了愣,道:“你不希望他知道我们的事,你不关心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对吗?”
波利尼娅烦躁地说道:“你想怎么样,难道我和你一辈子过苦日子?”
“只要我坐上了副将的位子,那军饷就会多很多……”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再和一个浑身臭汗,双手血腥的人过下半辈子。”波利尼娅冷漠地说道。
克伦塞茨沉默了下来。他低下了头,双臂无力地搭在膝上。
过了一会儿,波利尼娅轻轻地抚摸了他的头发,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不能这样指望,亲爱的克伦塞茨。很对不起。”
克伦塞茨抬起脑袋。他双眼充血,嘴唇发紫,脑门上的青筋突兀而起:“我天亮之前就要离开,我们一起走吧。离开你的父亲,离开这肮脏的军营。我不再打打杀杀了,我要和你一起过好日子。”
“你是让我和你一起私奔?”波利尼娅瞪大了眼睛道,“你疯了吗,克伦塞茨?”
尽管已经知道她的回答,但克伦塞茨还像一条退潮后滩涂上的鲶鱼一样挣扎着:“和我一起走吧,波利尼娅,一起走……,我爱你,我会用我的一切来满足你……”
“这太荒谬了!”波利尼娅转过身去。
“难道你不爱我?”
“我,我……”
克伦塞茨一把抱住她的脑袋,用颤抖的声音道:“和我走吧……波利尼娅,我不能没有你……”
开始,波利尼娅还想挣扎,但是当克伦塞茨越搂越紧的时候,她放弃了努力,在他的怀里沉默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克伦塞茨牵着马,偷偷地来到了波利尼娅的帐前。他用约定的暗号叫了几声。
没过多久,帐门被掀了起来。
克伦塞茨倒退了一步。因为他看见波利尼乌斯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我警告你过了!你这个下流胚子!”将军大骂道,“你竟然还敢强迫我的女儿和你私奔!”
“这是我和波利尼娅一起决定的,我没有强迫她!”克伦塞茨鼓起勇气道。
“波利尼娅!”波利尼乌斯大喊了一声。
这时,波利尼娅出现在帐门口。
“你是自己同意和这个无耻之徒出走的吗!”将军喊道。
波利尼娅怯怯地望了她父亲一眼,又飞快地扫了克伦塞茨一眼,最后小声道:“不,父亲,我没有同意过。”
克伦塞茨惊地几乎要瞪出了眼珠子:“波利尼娅,你要说实话呀!你……”他想朝她冲过去,但是立刻被两名卫兵拦住。他发狠朝阻拦他的人一推,那两人顿时摔倒在地上。但是他还没有再跑出几步,就被团团围上来的十几名卫兵拦在了中间。
“你听到了没有!我女儿根本就不会和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把他狠狠打一顿,扔出军营去,任何人发现他再敢回来,都有权利当场杀死他。”说着,波利尼乌斯转身走了。
波利尼娅也要随着父亲离开。这时,克伦塞茨大吼一声:“波利尼娅!”
她停下了。她的眼角有些晶莹的闪光,眼神不甚怜惜。但是,最后,在展示完她的怜悯后,她还是离开了。
克伦塞茨立刻被扑到在地……
他从此没有再回去过。他不是怕被波利尼乌斯加害,对此他一点都没有考虑过。他怕的是再见到波利尼娅的面容,他没有把握,当自己再次见到这个出卖自己的女人令人心醉的脸庞时,对她的憎恨不会重新变成爱的烈焰,熊熊燃烧起来。
他拖着被打折了的腿,一瘸一瘸地走了。他花了整整一年的功夫,走到了罗马城——他一生所向往的地方。
在罗马生存即容易又不容易,一个仅仅祈求衣食饱暖的人会把那儿当作天堂。无论是富裕的元老的慷慨捐赠还是各种神庙的施舍,或者干脆是来自皇帝本人的怜悯,都使得每一个混饭吃的人不用为每天的晚餐发愁。
但是,这对于克伦塞茨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他有着自己的目标,他从来没有把这个目标告诉给任何人,但是他的确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起先,他打了几年的短工,作了一些粗活,甚至还参与了贩卖私盐——这几乎让他送命。最后,在一次征召近卫军的报名中,他从苛刻的选拔考试中脱颖而出,得到了韦柏芗的器重。
于是,克伦塞茨再一次复活了,他站到了比以前更高的一个台阶,从那里他可以看到——尽管还不能得到——罗马的一切,这让他比以前更加清醒地明了了自己所面对的状况,更坚定了自己的目标。从他十几年如一日的卖力工作中,人们几乎看不见他以前生活的痕迹,他似乎,将自己的出生定在了来到罗马的那一天,而对之前发生的一切完全抛在了脑后。 图密善被推翻的时候,他被带到了涅尔瓦前。
“你难道不知道你所保卫的是一个暴君,罗马的敌人吗?”新皇帝问他。
“我不管政治,我只保卫我被命令要保卫的人。”克伦塞茨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二天,他发现自己重新被任命为近卫军长官,而且他的薪饷和待遇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就这样,在几次波折后,他又迈入了正轨,他作什么事看起来都一帆风顺,他以为自己完全能够把握一切,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一年前的那一天……
那是个元老院大规模纳新的日子,涅尔瓦将大量的各省份贵族调到罗马,让他们参与到帝国政治当中来,其中的目的各自有各自的说法,有的人认为那是涅尔瓦笼络边区贵族力量,意在抵抗元老院里的对立顽固势力;有的则认为是皇帝为了加强对尾大不掉的边区军阀们的控制采取的措施;更有的则认为皇帝打算让罗马变成一个异乡人——就像他本人一样——的城市,完全去除罗马旧贵族和其他势力的影响。总之,奥古斯都广场上的时事评论家们众说纷纭。
克伦塞茨随着涅尔瓦来到元老院,接见这个荣耀无比的团体的新成员。
随着一声“波利尼乌斯”的叫喊,克伦塞茨猛地抬起了目光。
那张熟悉的脸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虽然肥胖了许多,并且脸上增加了不少令人感到恶心的斑点,但克伦塞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曾经的上司。
“请就坐吧,亲爱的总督。”说着,涅尔瓦示意克伦塞茨把波利尼乌斯领到他的位置上去。
岁月的风霜加上贴住面颊的头盔让波利尼乌斯完全认不出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名强壮的近卫军是谁,他礼貌地朝克伦塞茨微微欠身,等待他引他去自己的位置。
克伦塞茨只是犹豫了片刻,就立刻反应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波利尼乌斯朝后招了招手,一个女子朝他走了过来。克伦塞茨只是望了一眼,就像被闪电击中一般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了。
过了将近二十年了,时间好像在波利尼娅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除了身上的着装变成了有夫之妇的服饰外,她看上去完全没有变化。真是不可思议,波利尼娅……又出现在了克伦塞茨的面前。
众神之神 第二部 第一百十六章 元老院小议事厅
他从水桶里掬出一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清晨的刺骨冰凉顿时通过他的脸颊侵入到他的肌肤。克伦塞茨打了一个寒战,但是睡意已经消去了大半。
他对着窗户伸展了一下腰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窗外的城市还睡在梦乡里,氤氲的雾气仍然笼罩着一幢幢的建筑物。寂静,是每一个看到这样景致的人头脑中想到的第一个词。昨天发生的一切好像完全没有留下痕迹,罗马,似乎又回到了平日懒散的情状。
“皇帝陛下今天好吗?”他问身后的一名士兵。
“对不起长官,昨晚不是我值夜。”那士兵道。
“嗯,”克伦塞茨点点头道,“还是我亲自去看望他一下吧。我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克伦塞茨刚想要推门出去,门就被打开了。
“长官,元老阿维尼乌斯求见。”进来的卫兵说道。
“这么早?”克伦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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