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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纪事本末-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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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造访,主要……”图拉真正准备提起正事,图卢斯打断了他,道,“哎,图拉真,我的朋友,先不要忙着谈公务,你是稀客,让我先陪你观赏观赏我的花园吧。她可是我几十年心血的结晶啊。”
“早就听说图卢斯的花园举世无双,能够见到真是我的荣幸。”图拉真附和道。
“哪里哪里,请吧。”图卢斯欢快地笑着,引着图拉真朝花园走去。
一踏进当期执政官的花园,图拉真惊讶地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从未到过,甚至在梦境中也从未相像过的仙境。这是一个比起尤里斯等元老的小院子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的巨大庭院,甚至比起皇帝的御花园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几条小溪弯弯曲曲地穿过整个院子,流淌的溪水发出哗哗的水声,令院中的静谧凭添了几分色彩。各种形状的假山巨石分布在溪水的两旁,倚靠着一株株的奇花异草,在黄昏的薄暮中隐隐绰绰,令人遐想联翩。跨过溪水的是几顶平桥,它们连接着穿越院子的小径。在道路的中央,一顶小巧而又别致的亭榭座落在一个小坡的最高处,从那上面一定可以一览这个让人叹为观止的花园的全貌。
图拉真真要迈开步走过去,突然“嘎”一声鸣叫传来,一只不知名称的长脖子,全身雪白的大鸟腾空而起,扇动着翅膀,贴着图拉真一掠而过。惊出一身冷汗的图拉真感到了这巨鸟带起的风强大无比。
“这是我拖一位朋友从阿非利加内陆带来的,在整个罗马世界,这种鸟不会超过3只。”图卢斯一边走,一边说道,“来吧,尊贵的客人,请随我来吧。”
他们走到了院子中央的小亭当中。
“请坐吧。”图卢斯道。
图拉真坐了下来。
图卢斯挥了挥手,屏退了仆众,偌大个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一阵短暂的寂静后,图卢斯道:“怎么样?”
还未包揽这可餐的秀色的图拉真仍贪婪地吞食着周遭的出众景观:“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图卢斯捡起了一粒小石子,轻轻一扔,丢进了溪水里。“咚”一声,激起一阵水花。
“这就是我毕生的梦想。”他缓缓道,“现在已经几乎变成了现实。”
“这样的花园,是每一个人的梦想。”图拉真道。
“不,我的朋友,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她是我一生的追求。”图卢斯望了他一眼,又重重地强调了一遍,“我一生的追求。”
图拉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前的这为位高权重的执政官,突然把一座花园放在了他的事业的首位,这还是让他难以理解。这让他想起了塞琉西亚的苏撒王子,另外一个为了美丽的花园而活着,也为了花园而死亡的人。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人热衷于这些与现实毫不相关的东西?图拉真实在是无法弄懂他们的心思,尽管对于普通人来说,他往往可以很轻易地猜到他们的想法。
“那么你呢?你的毕生梦想是什么呢,亲爱的图拉真?”图卢斯冷不丁地问道。
图拉真一愣,呆了一会儿,然后道:“我不相信什么梦想。一个梦想能不能成真不并不在于一个人的努力。命运是天定的,想要违逆命运那只是人类自不量力的行为。相比之下,作一只虫豸或是鸟兽就幸福地多了,去除掉无谓的狂谬,为了生活而生活,不是很快了吗?”
“没想到,没想到啊。”图卢斯叹道,“大名鼎鼎的图拉真也是斯多噶主义者。”
“我不知道什么主义,我只是做命运给我定好的事。随遇而安,不被欲望所左右,不把想要的当作能要的。”
“图拉真,我的朋友,你真是个天生的哲学家。”图卢斯道。
“相比哲学家,我还是干我的本行更得心应手一点。”
“你是说打仗?”
“差不多吧。”图拉真耸耸肩道。
“军人和哲学家,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职业在你身上得到了多么和谐的统一啊。”
图拉真笑笑道:“但从你的角度看,你的梦想也已经实现,或许你这样积极的努力,才是人类应有之物。”
“可惜,我的梦想也并未完全。”图卢斯把手扶在亭柱上,缓缓说道。
“我认为她的确已经完美无暇了呀。”图拉真环顾着四周的美景,道。
“不,还不完美,还不完美……”
“我不明白……”图拉真疑惑道。
“请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她的缺陷。”图卢斯望了他一眼道,“就像我不能告诉你我妻子有什么不是一样。”
图拉真点点头表示理解。
“哎……”执政官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烦恼吗,尊敬的图卢斯?”
“你看,眼前的这番景象,是多么地诱人,多么地令人陶醉啊。”
“你讲的一点都不错。”
“可是她不久就要遭到兵燹战火的摧残了。”
图拉真一惊,他急忙定了定神,道:“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你难道不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吗,亲爱的图拉真?”图卢斯微微一笑道,“罗马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叛乱的威胁,而皇帝却重病在身不能理事,看来这座伟大和荣耀的城市难以逃脱这次劫难了。”
图拉真沉默了一阵子后说道:“即使真的有人意图不轨,我图拉真发誓,即使拼尽最后一点起来,也要把他镇压下来。”
“我知道你手中掌握着帝国一半的军队。可是,恕我冒昧,我还是不认为你有足够的能力能够镇压这次叛乱。”图卢斯望着静静流淌的溪水,说道。
“你似乎对这次叛乱了解地比我们都要深入,图卢斯大人?”图拉真望着他的脸,说道。
可是图卢斯还是没有把他的脸转过来正视他,而是继续望着花园的景色,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在指控我和这次叛乱有关吗?亲爱的图拉真?”
“不,善良无私的图卢斯呀。我只是到处在收集有关的情况,如果你恰好洞悉其中的奥妙所在,那对我们实在有莫大的帮助。”图拉真道。
“你现在知道些什么?”
“有人调动德西摩斯和提比略的军队开向罗马。他们两个人的军团数综合超过了8个。”
“还有呢?”
“到目前为止,这是我能收集到的所有信息。”图拉真道。
“哈哈……”图卢斯笑着没有说话。
“阁下如果知道什么的话,请千万指教。”
“不,不,”图卢斯道,“我怎么会知道什么呢?我凭什么会知道呢?我只是想,既然你只知道这点事,那也难怪会找到我头上来了。”
图拉真沉默不语。
“因为我是少数几个有权力召换德西摩斯他们领兵向罗马进军的人,我没有才错吧,亲爱的图拉真?”
图拉真尴尬地点点头道:“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尽量排除每个人的嫌疑……”
“我明白,我明白。”图卢斯点着头说道,“这是你的职责,即使我们不说你是在为你未来的帝国奋斗,那你也是在为你的忠诚而战斗。这是应该的,图拉真。那么让我问你一下,在你的名单上到底有那些人,或许,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线索?”
图拉真想了想,思忖着事到如今对方以及知晓自己的目的,那么干脆告诉他自己怀疑的人选,或许真的还有帮助也说不定,于是就道:“除了你之外,在罗马有能力召集行省军队的,只有元老尤里斯和保民官莫比伦两人了。”
“莫比伦?听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尽管他善于利用自己在公民中的影响力给我们制造麻烦,但是他不会是野心家,不会是罗马的敌人。”
图拉真点点头道:“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在最后确认前,我还是得拜访他一下。”
“小心一点也好,毕竟人心隔肚皮嘛。那么你已经去见过尤里斯了?”
“是的。”
“他给你什么印象?”
图拉真思忖了一下,道:“他远没有你这么好客。”
图卢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说实话,亲爱的图拉真,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让我开心的话了。哈哈哈……很高兴,我的花园能够得到你这样的褒扬。”
“这花园根本就不用人的赞扬。她是无与伦比的。”图拉真恭维道。
听到这句话,图卢斯不禁叹了口气。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图拉真道。
“不,她的确是无与伦比的。只不过……”图卢斯沉吟了片刻道,“我想还是不提她了。有机会我会告诉你我对她的打算的。对了,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当然再加上我之外,你是不是还漏掉了两个人?”
“谁?”图拉真纳闷道。
“首先,德西摩斯和提比略作为阿维尼乌斯的亲信——这一点你不会怀疑吧——那么征召他们的最有可能的就是阿维尼乌斯喽。”
图拉真一拍脑袋道:“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看来还要到阿维尼乌斯那儿跑一趟了。”他的表情好像对自己非常不满。
图卢斯望着他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那么还有一个呢?”图拉真提醒道。
“哦,还有一个。我真奇怪,以你的智慧,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图拉真皱眉道:“可是,经过我的分析,除了这四个人之外,的确没有人再有权力把行省军队调往罗马了。”
“不,你漏掉了一个人。”图卢斯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说道。
“不,不可能。”图拉真坚定地反驳道。
“我说你漏掉了,执拗的图拉真。”
“那倒要请教了。”图拉真气呼呼地说道。
“这个人就是——”图卢斯故意拖长了音,缓缓道,“皇帝陛下本人。”
图拉真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不会是糊涂了吧,我的朋友。你认为是皇帝陛下自己暗中在捣鬼?他已经是罗马帝国的皇帝了,他还想要作什么呢?罗马皇帝怎么会调兵反对自己呢?”
“不,图拉真,你刚才的问题不是这样的,你是问在罗马城内谁有权调动行省军队。皇帝本人当然是一种选择了。”
“但是考虑到整件事的框架里,这种可能性其实是可以排出掉的,难道不是吗?”
“嗯……”图卢斯面露难色地支吾了一会儿,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题,当他们用常规手段无法解决它时,往往会想到非正当的手段。在这点上,我想,皇帝陛下也不例外。他或许生病了没错,但或许没有,毕竟自从他声称自己生病后没有人见过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也许会绝对不可理谕,但是任何可能性都不能随随便便地排除掉,图拉真?”
“你每年都来看她?”
西吉斯抬头望了他一眼,轻声道:“每个月我都来两次。”
塔西佗拍拍他的肩膀,道:“里面埋的是什么,如果你们一直没有找到雅敏的尸体的话?”
“是她的几件衣物。”
图拉真也蹲了下来,默默地祷告着。
“为什么?”西吉斯突然说道,“为什么当初你要把雅敏让给我?”
塔西佗一愣,然后强作笑颜道:“你在说什么,西吉斯?我只不过是竞争中的失败者,雅敏最终选择你,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愿呀。”
“你不用再瞒我了,塔西佗。”西吉斯面色凝重地说道,“如今在雅敏面前,我希望你不要再骗我,告诉我事实吧。”
塔西佗低下头,用手指在沙地上划了划,然后说道:“对不起,西吉斯,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再对你坦白什么?你是追求雅敏的胜利者,对此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呀。”
西吉斯用手掌擦了擦眼角,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塔西佗?你敢对天神发誓吗?”
塔西佗缓缓地举起手,他的喉头抽动了几下,然后镇定地说道:“我,塔西佗,对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发誓,刚才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点差池,甘愿受朱庇特雷火的惩罚。”
见到塔西佗从容发誓,西吉斯破涕为笑。他拥抱了他。
在他那充满信任的力量的手臂中,塔西佗表现地格外平静。
“我们还是走吧,让雅敏休息吧。”他说道。
“好,我收拾一下。”说着,西吉斯蹲了下来,把一些祭祀的器皿安放了起来。
“小爱芙还在小屋里关着吗?”塔西佗问道。
“嗯。”西吉斯哼了一声,道,“没有了她母亲后,这个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如果再不管教,恐怕她日后要闯大祸啊。”
“她应该有14岁,还是15了?”
“再过两个月就15了。”西吉斯叹了口气道,“家里的事现在我就让他慢慢打理起来了。再过几年就会有人上门提亲来了,事实上,爱芙她已经出落的像个18、9岁的大姑娘了,走在大街上,小伙子们的目光经常会在她身上转悠。不是我自夸,这个小妮子长得还算水灵,在这一点上她和她像她母亲。”
“的确,她太像她母亲了。”塔西佗喃喃道。
“真的,塔西佗,如果你再年轻几岁的话,我真想把爱芙许配给你,以补偿你失去了雅敏的损失。”西吉斯道。
塔西佗脸一红道:“你胡说什么呀,西吉斯。收拾好了,我们快走吧。”说着他拎起一个小包裹就往山坡下走去。
“等等我,塔西佗”看着他飞快的脚步,西吉斯纳闷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急于离开。
当他们到家的时候,已快中午了。
“谢谢。他还听话吧?”西吉斯从阿维娜手中抱过了小阿庇安。
“我没有见过这么乖的小孩过。”阿维娜笑着说道,“狄昂在给他讲历史故事,他听得津津有味,一点都不哭不闹。”
“张大了,他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历史学家。”狄昂用手指逗着小阿庇安说道。
“哈哈哈。”西吉斯大笑起来,“那好啊,到时候倒要请你来调教啊。”
狄昂料想他只是玩笑话,也就不再说了。
可是,小阿庇安突然叫道:“我要狄昂叔叔教我!”
西吉斯一愣,不知该说什么。
狄昂开心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好啊,以后叔叔每年都来教你三个月,怎么样?”
“小孩子的话,你不用当真……”西吉斯急忙道。
“不。”狄昂突然严肃地说道,“亲爱的西吉斯,亲听我说,这个孩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如果调教好的话,很有可能真的成为一位大家啊。”
“大家?”西吉斯苦笑道,“不要说什么大家了,我只希望他以后不要像爱芙这样调皮就行了。当然,如果你真的愿意不辞行苦地来教犬子,我一定会竭诚欢迎的。”
狄昂满意地点点头。
小阿庇安也开心地笑了。
“塔西佗呢?”在一旁甘英问道。
“他去看爱芙了。”西吉斯道,“我去给他们送饭吧。”说着,他放下了小阿庇安,拿起了一篮面包和一壶羊奶离开了。
当他来到小黑屋的时候,爱芙还在哭泣。
“怎么样,她没有烦扰你吧?”西吉斯对塔西佗道。
“不,正相反,是我在劝她。”塔西佗小声道。
“你吃点东西休息吧,我来和她说。”
“不不。”塔西佗挥手道,“我来吧。她现在不会听你的,你留下食物,剩下的我来吧。”
“这……”
“没事的,你走吧。”塔西佗道。
“那——拜托你了。”西吉斯望了爱芙一眼,放下了食物,走出了屋去。
当他来到前堂的时候,众人都已经用好了午餐。
“贵地的面包也是出类拔萃啊。”狄昂道。
“还不是小麦的功劳。”阿维娜道。
尽管已经接触过这样的异乡食物,但是甘英等人还是为面包的美味所折服了。
“太香甜了。”阿琪禁不住赞叹道。
“如果你们要继续探险下去的话,我可以为你们多做几个带去。”西吉斯道,“对了,塔西佗告诉我你们还要去孟菲斯?”
“是的。那儿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既然塔西佗已经告诉了他他们在执行皇帝的秘密任务,西吉斯就不便再问下去了,只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要去看金字塔嘛?”
“是的。”狄昂一愣,道,“怎么了?”
“不,不,没什么,只是最近在南面的沙漠里,也有人发现了类似金字塔的建筑,而且比孟菲斯的还要大。”
“怎么可能?”狄昂不敢相像世上还有比孟菲斯的金字塔还要宏伟的建筑,“史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沙漠里有过这样的建筑。”
西吉斯耸耸肩道:“我不知道什么历史,不过从南面来的和黑人打交道的商人发誓见过那里的大金字塔,据称有三个孟菲斯最大的金字塔那么高。人们还传地纷纷扬扬的,说那是天神留下的遗物。”
“为什么怎么说呢?”
“一些商人带回了那里的残垣断壁的碎片,其中有些文字经过一个老祭祀解读,认出了上面有‘神灵降临’,‘太阳神’,‘阿吞’,嗯,还有,好像是——对了,‘众神之神’的字句。”
众神之神 第二部 第一百零三章 莫比伦 忒勒马克斯
吃晚饭的时候,图拉真一直在考虑图卢斯说的话。他发觉自己越想下去,就越多了一点对涅尔瓦的不理解。为什么当初他会那样轻易且毫无怀疑得就把自己这个阿维尼乌斯阵营中的人拥到自己的怀里?为什么他会那么宽宏大量地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而且还把无以至上的军事大权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为什么他会那么快地任命自己为继承人和养子,将整个罗马帝国交到自己的手里?为什么……?图拉真狠狠地晃了晃头,好像要把那么多的疑问都甩出脑袋外面去。
如果他真的是装病……图拉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会有什么目的呢?他手中的酒盅停在半空中不动了。追求更大的权力显然不是正确的答案,他已经是罗马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了。那会是什么呢?是财富吗?或者是要报复某个人?
图拉真摩娑着手中的酒盅半天,最后猛地一饮而尽,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会为这样荒谬绝伦的问题伤透脑筋。
他走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本来可以明天再去拜访莫比伦的,但是他知道如果整理不出一个头绪的话,今晚他是无法入眠的。但是为了尽量减少这位公民权利捍卫者对军人的天生反感,图拉真脱下了军服和铠甲,换上了一套再传统不过的托伽袍,而且这是他看上去最陈旧的一套。他庆幸当初没有扔了它。
莫比伦显然也不太习惯在夜晚接受这样突兀的拜访。
";不知阁下深夜拜访,有何贵干?";保民官挡在门后面冷冷地说道,似乎有意把来客堵在门外面。
";抱歉,高贵的莫比伦,我刚从外省回来,不得不这样晚来照访。我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主要……";
";阁下可能有着足够的闲暇时间消遣,可是鄙人明早还要早起操办公务。请你想好理由再来吧。";说着,莫比伦用力推门,打算把它关上了。
“等等,等等。”图拉真急忙挡住门,“我真的有事找你,莫比伦!”
“什么事?”莫比伦皱眉道。
“我,我……我想捐一笔款子给济贫所。”图拉真急中生智道。
看得出,莫比伦的态度稍稍缓和了下来:“为什么晚上来捐款?白天不是更好吗?”
“白天我要事缠身,恐怕没空亲自来跑一趟。”图拉真应道。
“你可以叫你的手下来。”
“不不,高尚的莫比伦,我希望亲自表达对罗马的贫民们的关心。所以,请你原谅,不得不这么晚来打搅你。”图拉真道。
莫比伦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对于贫民的关怀总是受欢迎的。”说着,他打开了门,让图拉真走了进来。
“你打算捐赠多少?”他问道。
图拉真想了想道:“一万塞斯退斯。”
“一万?”莫比伦一惊,并不是所有的富豪大家都是那么慷慨大方的。
“太少了吗?我还可以再加一点。”图拉真唯恐他再一次把自己赶出去,急忙道。
“不,不,事实上,你已经相当慷慨了。”莫比伦一边引他如内厅,一面说道,“我只是不明白,像你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贫民的利益屈尊亲自来送捐赠款呢?”
“事实上,我有不仅涉及贫民,也涉及元老,还包括了你我的大事要找你商谈。”图拉真道。
“这么说,捐款只是你骗我放你进来的诱饵喽?”莫比伦停下来,说道。
“我会说话算数,这笔款项明日就会送到你的府上。”图拉真道。
莫比伦盯着他的眼睛望了一会儿,道:“我希望你要谈的真的是重要的事,否则的话,你立刻收回你廉价的怜悯,离开这儿!”
“罗马的安危悬于一线,怎么会不是重要的事呢?”
莫比伦听他论及如此之大的题目,狐疑地领他到了内厅。
内厅的桌上摆满了书籍和各种杂物,看上去,莫比伦并不象他所说的,正准备休息。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因为在暗处,图拉真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是还是可以从他的形体上判断出来,他长得相当地瘦。
";你怎么还在这儿!";莫比伦朝那个人低声吼道。他迅速瞥了图拉真一眼。
图拉真好像正观望着保民官府邸的室内装潢,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那人匆忙地收拾了一下,抓起几卷书和几样东西,低着头就要从他们俩身边挤过。
突然,那人不知为什么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尽管他最后成功地控制住了身体的平衡,有一样东西,还是从他怀里掉落了下来。
图拉真立刻注意到了这个黑色的方形物体。他觉得这东西非常眼熟,总觉得再那儿见到过。在他有机会仔细端详一番前,那人象猛虎扑食一般扑到地上,捡起那黑色物体,慌张地跑了出去。
";请原谅,懒惰的仆人。";莫比伦好像很无奈地摇摇头。
";或许是仁慈的莫比伦太过照顾他们的福利而使他们忘记了自己的义务了吧。";
莫比伦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揶揄,就叫他入了座。
";说吧,你要谈什么?";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有足够可靠的消息来源,他们证明,有人打算趁着皇帝陛下病重的时候作反叛乱。”图拉真说着,紧紧地盯着莫比伦的眼睛。
莫比伦的眼中掠过一丝惊恐的惧意,尽管是一瞬间的事,但还是被图拉真抓住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希望你能为我提供一些线索。”
莫比伦抬起头,目光与图拉真的相交了一刻,立即回避开去,低声道:“为什么你认为我能够给你提供线索?”
“以阁下在平民中的人脉,我想或许会比我们这样常年驻扎在外地的匹夫要广地多吧。”
莫比伦低下头,用手指的关节敲击着桌面,过了一会儿说道:“不,你错了,图拉真,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能耐。与平民们接触是为了更好地为他们的利益着想,而不是从他们那儿盗听更多的流言蜚语。”
“这么说来,你真的完全没有听到过有关的消息喽?”图拉真咳嗽了一声,说道。
“一点都没有听说过。”莫比伦坚定地说道,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事关罗马的安危,我倒愿闻其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知道的也不多,或许只是谣言而已。我也但愿如此,如果从内部进行攻击的话,罗马未必有人们想象地那么坚强。”图拉真顿了顿又道,“既然此事与阁下无关,我就不多打搅了。” 说着,他站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谣言,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 莫比伦说道。
“谣言总归是谣言,再说今天已经麻烦你够多的了……”
“不,不,”莫比伦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反正已经晚了,幸亏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又说道,“请你不妨把要说的说完吧。”莫比伦道。
图拉真惊讶不解地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保民官突然会对叛乱的事件如此感兴趣:“据我的耳目报告,驻守行省的德西莫斯和提比略突然领病朝罗马进发,目的不明。因此我们怀疑是有人暗中指示他们这么作,目的可能就是叛乱。”
“德西莫斯和提比略?”在一瞬间,莫比伦似乎松了口气。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吗?”图拉真问道。
“不,不,我只是在想,”他又紧锁双眉,思考了片刻,道,“他们的军力能对罗马构成威胁吗?”
“据说加起来两人的兵力超过了8个军团。”
“可是据我所知,他们的这些军队都是当地招募,装备极差,训练马虎,战斗力更不不能更不能和罗马人组成的正规军团相提并论。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图拉真,现在正掌控着罗马帝国的核心力量——十二个全副武装的精锐军团——拱卫罗马。如果他们现在起事的话,不是自寻死路吗?”
图拉真思忖道:“的确,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起来了。对一场叛乱来说,这样的鲁莽是致命的。”
“你能肯定他们有谋反的企图吗?”莫比伦低沉道。
“嗯……”图拉真想了想道,“尽管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大。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愿意认领这两个可怜的将军。而且,克伦塞茨非常肯定他们的企图是和罗马城里的人某个人里应外合。”
“克伦塞茨?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只能说,他有自己的可靠的渠道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是这个里应外合的人是谁?”莫比伦缓缓道。
“这也是我今天马不停蹄地四处跑动的原因了。”
“这么说,你到我这里来是为了弄清楚我是否是这个幕后指使者喽?”莫比伦盯着他说道。
图拉真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道:“你要知道,在罗马城内,能够直接指令远在行省的将领的人物实在屈指可数。我必须一个一个排查过来。”
“那么,是什么理由让鄙人也有幸成为了这张单子上的人物之一呢?据我所知,鄙人向来就很少和行伍之人打交道。”莫比伦冷冰冰地问道。
“以你在平民中和亲民派中的影响力看,这样的考虑并非毫无道理。”
“那你现在怎么看?”莫比伦摊开手,问道。
图拉真想了想道:“保民官莫比伦是清白的。”
莫比伦似乎有些满意地笑了笑,道:“那你现在有怀疑的人选吗?”
图拉真望了他一眼,道:“我恐怕这不得不暂时对你保密,请你谅解。”
“我明白,我明白。”说着,莫比伦站了起来。
图拉真识相地也站起来道:“时间不早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应该告辞了。”
“嗯,一路走好。”这次,莫比伦的心情显然比迎接这位客人时好多了。
图拉真真要迈步出门,却又被莫比伦叫住了。
“明天……”他欲言又止道。
“哦,我会记得的,对于平民的感情,我并不比阁下少多少的。”图拉真显出他富于魅力的笑容,然后挥了挥手,就告辞出去了。
“你等等。”狄昂打住了他。
“嗯?”西吉斯懵然望着他。
“你刚才说什么?”
“字符什么的……”
“众神之神?”
“是一个识埃及象形字的祭祀说的,这个词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西吉斯问道。
“这个祭祀在哪里?”狄昂问道。
“就在港口的波赛冬神庙……”西吉斯看着他紧张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立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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