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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纪事本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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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维尼乌斯?”老加图皱着眉,念叨着这个名字。
“是的。令郎只是因为一些小小的意外被他带去做一下调查。阿维尼乌斯承诺只要他的父亲亲自来领,令郎立刻就可以回家。”
“如果你可以告诉我提图斯究竟再哪儿得罪了他,我真是感激不尽。”
“令郎被指控参与了焚毁元老维路斯的宅邸的事。”
“提图斯参与纵火?不!绝对不可能的,提图斯连火石都不敢用,怎么会去纵火!”老加图愤怒地叫道,“这是诬陷!这是无耻的诬陷!”
“请不要激动,既然阿维尼乌斯已经答应放人,那只要你去一趟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尊敬的阿维尼乌斯还是比较讲信用的,不是吗?”
“讲信用?噢,对,他当然讲信用了,如果你知道他在上次的染料生意上敲了我多大的一笔,你就会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讲信用了。我敢向至高无上的朱庇特发誓,他的钱袋现在一定笑的合不拢嘴了!”
“为了你的儿子,我想你还是会答应他的要求的吧。”塔西佗说。
“我还有选择吗?难道我会愿意看到我的儿子被关在那间潮湿的地牢里?”
“我要说,你是个伟大的父亲。”
老加图平静下来,他苦笑着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不,别人的想法是别人的事。事实是你确实尽了一个伟大的父亲应尽的职责。”塔西佗顿了顿又说,“如果你正好有空的话,我建议你立刻就去。”
“是的,我不能再让提图斯受片刻的痛苦了。卡伦西娅,把我的钱袋拿来!”马尔特·加图叫道。
“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塔西佗说。
“尊敬的塔西佗,我正不知道怎么来感谢你及时地来给我们报信,如果你有什么麻烦请尽管和我说,虽然我即将面临一次厚颜无耻的勒索,但我相信还是能满足你的要求的。”
“不,不。你误会了,我是说如果阿维尼乌斯问起谁给你们报信的时候,请把我说成是令郎的朋友。”
“就这些?”老加图对于他的如此简单的要求惊讶万分,他已经习惯了人们向他提苛刻的条件了。
“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想暂时待在你的家里,等待令郎回来,我还有点事要和他谈。”塔西佗说。
“没有问题,尊敬的塔西佗,你尽管在这儿歇息,我相信我的妻子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那实在太感谢了。我等着你们回来。”
“我去去就来,再会。”老加图匆匆走出门去。
“提图斯是他最爱的儿子。”卡伦西娅说道。
众神之神 第一部 第二十二章 缓慢,悱恻的永别
当黑木走进来的时候,班超正在喝着药。
“大将军。”黑木小声说。
“什么事?”班超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那个……”黑木犹豫着。
“说。”
“大将军……,甘将军……回来了……”
班超把碗放在一边,站了起来。
他来回地在帐内踱着步。
“他来干什么?”他问道。
“小的不知道,不过甘将军马背上还放着一个女人,她好像已经死了。”
“噢,难道他想来寻仇?”
“不,不会的,甘……”
班超瞪了他一眼,黑木把半截话咽到了肚子里去了。
“带我去看看。”班超说。
黑木低着头走了出去,班超跟了出去。
当他们走到城楼边上时,黑木停了下来。
“大将军……,甘将军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请你……”
班超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睬,走到了城楼上。
他往城下望去,看到甘英和阿泉还有另外一名女子各骑着一匹马,立在城门前。
甘英看到班超的身影,大声叫道:“大将军!”
班超冷冷的回了句:“甘将军,近来可好!”
“托大将军的福,甘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他勒了一下马缰,又说,“大将军,甘英今日来有一事相求,希望大将军成全。”
“我,凭什么要成全你?”班超说。
“大将军,甘英今天不想再酿争端,只求大将军应允我等将这名大汉的女子葬到大汉的土地上,使她魂归故里。”
“甘将军果然重情重意。班超佩服。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大汉的将军了,而是叛逃的重犯,你叫我怎么能答应你入塞呢?”
“大将军……”
“甘将军,休要多言!我班某在此一天,你就别想再迈入大汉的土地一步。你快快离去,今日可以饶你不死。如若再多言,必叫你飞箭穿心。”
甘英回头望了望阿琪,阿琪冷漠地回望着他。
如果不是阿琪姑娘跟着,我可以用夫人的宝物把城门炸开,他想道。
他策马沿着城墙走着,一面思忖着应付的办法。
“甘将军,怎么还不速速离去,难道一定要逼班某……!”班超叫道,可是没有说完,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甘英往城墙上望去,看到咳地缩成一团的班超。
“大将军,你不要紧吧!”
班超还是咳个不停。
“大将军,大将军!”
“不……用你管……,甘英……你………”班超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大将军,你快些歇息吧!”甘英叫道。
“你休想……进城……”
甘英摇了摇头,又叫道:“大将军,你身体有恙,就不要再勉强了。”
“放肆!”班超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大将军……”
“甘英!我班超的身体哪里轮地到你来评判!”
“可是……”
可能由于愤怒,班超逐渐停止了咳嗽。他又叫道:
“好!你若是敢和我比试一场,我就原谅你这次的无礼!”
“甘英不敢。”
“混帐!你敢这样诋毁我,又不敢与我大大方方地比试一次!甘英,我真是瞎了眼把你这样的懦夫当作我的心腹!”
甘英沉默着不语。
“怎么了,甘英!还是不敢?好!如果你敢和我比试,若是你赢了,我就放你等过去!”
甘英听了,猛地把头抬了起来。
“大将军!此话当真!”
“哼!班某什么失信于人了。”
“大将军,甘英实在不配与大将军比试,以将军的神武,甘英必无赢的可能……”
“休要废话,甘英,我知道你武艺了得。”班超环顾着四周的众军士,说道,“也知道,这军中的兵士们都对你十分钦佩。服从你甚于服从我。”
“甘英不敢。”甘英急忙说。
“哼!我今天就要当着众将士的面和你比个高低,看看究竟是谁才配做这西域镇守使!”
甘英慌忙下马,单腿跪地,说道:“大将军明鉴,甘英此番作乱,绝对没有这种企图在其中,实在是因为……”他站了起来,奇*shu网收集整理慈爱地抚摸着马背上吉离的脸庞。
“甘英,我不管你有没有这种企图,如果你今日不与我比试,我绝不罢休。不要说想过关,就是想留下一条命恐怕也难!”
甘英望着这个花甲老人这样激愤的怒号,知道如果不与他比试,今日真的无法脱身了。
“大将军!你想比什么!”他说道。
“哼!我知道你善射,今日本将军就与你比射技!拿弓来!”
两名兵士递上了两把弓,和几支箭。
班超接过弓箭,在手中掂了掂,想了一阵子,对甘英叫道:
“甘将军,今日我们就来比个痛快的。我们互射对方,谁射的准,谁就算胜出,凡有死伤一概不得追究。最重要的是,谁都不能躲闪,谁躲闪了,谁就算认输。怎么样,甘将军!”
甘英一惊。如果要互射的话,凭着班超的一腔怒火必将置自己与死地,而倘若自己不能射中班超,那必无取胜的可能,但是要他作出伤害班超的事那又是万万不行的。
他低头看了看吉离,她好像安详地入睡着,沉浸在梦乡中。
“大将军,何必一定要互射呢。不如比试射物……”
“混帐!本将军今日一定要与你做个了断,否则我凭什么继续镇服这边关!你若贪生,那快快离去,免得丢了小命!”
“大将军……”
“还要废话!”班超把弓箭丢下城墙去,“快快拿弓!”
甘英缓缓地挪动着步子,走到弓箭面前。
“大将军,我有一事相求!”甘英说道。
“快快讲来,休想拖延!”
“如若甘英不敌大将军神威,性命不保,希望大将军能成全这位女子入塞安葬的愿望。”
班超一愣。过了一会儿,他说:“我答应你。”
“甘英先谢过将军。”说完,他敏捷地拾起了地上的弓箭。
“好!甘将军,今天班某与你在此地一绝生死!我们互相射一箭,射准者胜!”他说完举起了弓。
“大将军……”班超看着这个曾经生死与共,并且待己若父的老人,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休要多言,举弓吧!”班超在城楼上叫道。
甘英举起了弓箭。
“我数到三,一起松手!”
“一!”
甘英拉紧了弓弦。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班超的那一幕,年轻俊朗的班超,豪爽地邀请自己喝酒,拍着他的肩膀称兄道弟。那时,甘英觉得自己突然间多了一个能够依赖的兄长。他觉得开心极了,甚至把在帐外的老母亲忘地一干二净了。
“二!”
他又想起了他们两人出使龟兹的那几天。龟兹国王在酒中下了迷药,把他们二人都迷倒,关入牢中。他想以此要挟汉军,从大汉手中换取领土。班超用身上佩戴的护心铜镜做挖勺,和他一起挖了有半个月,居然挖穿了5尺厚的墙壁,最后得以脱身。龟兹国王随即遣使来道歉,从此不敢再造次。那半个月在牢房中的岁月,那一起唱着酒歌,挖破了指甲,双手滴者血却互相鼓励,一起在危难中谈笑的时光,已经过了十五年,还是十六年?……
“三!”
甘英闭上眼睛,但眼前依然是明亮刺目。
他的指尖松开了。
那支羽箭脱弦而去,在空中尖利地嘶叫着,阳光照射在它的表面泛起一阵炫目的银光。
×××××××××××××××××××××××××××××××××××××
“你还好吧。”阿琪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甘英还是趴在坟堆上,把头埋进了土里,拳头锤打着沙土。
阿琪当然非常地伤心了,毕竟,黄土下埋着的是她的母亲,她唯一的亲人。可是,即使是她,也不会悲痛欲绝到这种地步。
她望着这个满嘴是泥,涕泪横流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阿泉在一旁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呆望着甘英。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甘英。
当太阳又一次准备消失在沙漠的尽头时,甘英精疲力竭地躺在了坟边。
“我们得给她立块墓碑。”他喃喃地说道。
“哼呵。”他笑了起来,“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母亲叫吉离。”阿琪在一旁说。
“吉离,吉……离……”
“吉利的吉,离别的离。”
“吉离,吉离……”他轻轻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阿琪转过身去,对阿泉说:“帮我去找块大石板。”
阿泉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咽回了肚子里。他走开了。
阿琪把目光重新转回到了甘英身上。
他躺在地上,双眼紧紧盯着正在变黑的天空。
阿琪从腰边抽出了一把匕首。
她走到了甘英身边。
这就是她执意要跟随他入塞安葬母亲的原因,她要让甘英在母亲的面前偿命。
她跪在了他身边,举起了匕首。
甘英的双眼依然无神地望着天空,完全无视周遭的一切。
阿琪擎着那柄匕首,纤手在风中微微地颤抖。
最后,她把手放了下来,垂到了地面上。
当甘英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时,他发现阿琪无力地跪在自己身边,手中还持着一柄匕首。
他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于是,在风和黄沙之中,他们都沉湎于空无一物的思绪中。
过了一会儿,阿泉拖着一块大石板来了,阿琪碰了碰甘英。
“给我娘立碑吧。”
甘英默默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他抱着膝盖,并且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
阿琪和阿泉把那块大石板搬到他的面前。
“把你的匕首给我。”甘英说。
阿琪递给了他。
甘英轻轻抹去了覆盖在石板上的沙尘。
“应该写点什么呢。”他自言自语道。
他跪在石板前苦思冥想着。
过了一会儿,他用匕首在沙子上划了几个字。然后,转向阿琪,问道:
“可以吗?”
阿琪浑身一震,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又恢复了镇静。她点了点头。
甘英举起匕首要往石板上刻。
但是当匕首的剑锋触到石板的刹那,他停了下来。
“不,我不能这么写。不能这么写。她不会……”他喃喃自语道。
阿琪和阿泉在一旁望着他。
最后,当天色快要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甘英终于刻了下去。
他费力地在石板上刻划着。
水从的他的下巴滴到了沙地上。即使是他自己,也没办法分辨出这是什么水。
快要到半夜的时候,他停下了手。
把匕首甩在一边,又躺倒在地上了。
阿琪和阿泉走上前去,之间石板上写着六个古拙,但是刻的相当深的大字:汉女吉离之墓。
阿琪的泪水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阿泉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天亮的时候,霞光照到了甘英的脸上,甘英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阳光,然后坐了起来。
阿琪坐在墓碑前,不知道有没合眼过。
阿泉走过来,说道:“甘将军……”
甘英举手止住了他。
“她没事吧。”他问道。
阿泉望了阿琪一眼,说道:“应该没事吧。她已经不哭了。”
甘英站了起来,朝她走去。
“不要过来!”阿琪说。
甘英停下了脚步。
“我想和我的母亲待上最后一段时光。”
“我明白了。”甘英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阿泉也来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甘将军,你的肩膀没事吧?”
“已经没有大碍了。多亏了阿琪姑娘的草药。”他伸展着胳臂给阿泉看。
阿泉欣慰地点了点头。
“甘将军,你准备好走了吗?”
甘英看了他一眼。
“阿泉,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甘英不会这样的。总有一个离别的时候。”他望着茫茫沙漠,说道。
“噢。”
“等到阿琪姑娘能够走了,我们就动身。”
“甘将军,我们真的要去找什么宝物吗?”
“我答应过他们的。”
“可是,能找地到吗?我是说,我们根本没有头绪……”
“是的。”甘英低下头。
“那……”
“阿泉,现在你要记住两件事,第一,我答应过人家,所以不能反悔。二,因为真的有宝物存在,所以我们完全有可能找得到。”他停了一下,又说,“阿泉,如果你……”
“不,不!”阿泉恐惧地跳了起来,“甘将军,我绝对没有这种意思。甘将军去哪里,阿泉一定跟随到底。”
“阿泉……,你不必……”
“甘将军,阿泉的命已经跟您的命连在了一起。请不要撵我走!”
“阿泉,你要知道,往后的日子,不象在军营里了。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将军……”
“不!甘将军,您永远是阿泉的将军……”
“阿泉,此后我要去哪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只要有甘将军在,阿泉走到哪里也不会害怕,不会后悔。”
甘英抱紧了阿泉的肩膀。
阿泉感觉到了鼻子的一阵酸。他已经快有十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打算控制一下,但想到甘英已经不顾礼数了,也就眼睑一松,哇哇地嚎哭起来了。
甘英先是一惊,但他马上理解了。他把阿泉抱地更紧了。
×××××××××××××××××××××××××××××××××××××
整整一夜,班超都这样坐着。面朝烛光,神情呆滞。
他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就是甘英射出那一箭的那一幕。
银光一闪,耀眼夺目。
他看到甘英中箭后,倒在地上,紧接着就是感到胸口突然被猛击一拳,他双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当黑木把那支箭拔出来时。他醒了。看到的是众兵士们团团地围住自己,焦虑地望着自己。
“大将军,大将军……”他依稀地听到他们的声音。
“大将军!你没事吧。”
他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胸口,
胸口完好无损,连一点皮伤也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道。
周遭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黑木递上了一块明晃晃的东西。
班超坐了起来,定睛一看,正是他的护心铜镜,上面已经穿了一个洞,洞径在越深处越小,到贴身的地方已是如毫发般细小了。
班超一怔,他缓缓地说道:“我的衣服呢?”
一个士兵把他的衣服递了上来。
班超摸了摸,但是他的衣服完好无损,一个窟窿也没有,即使轻微的箭痕也难以找到。
他放下了衣服,叹了口气。
“甘英啊甘英!没想到你已经练就这般出神入化的本领了。”
“大将军,甘将军被射中了肩膀,也伤地不轻啊。”英可说道。
班超瞪了他一眼。
黑木急忙把他推倒身后。
“他们入塞了?”班超问道
谁也不敢开口。
“你们做地对。”班超拍拍黑木的肩膀,站了起来。
他朝帐外走去。
“大将军。”
班超举手示意他们不要跟来。
他一瘸一拐地朝马场走去。
在土丘上,班超坐在甘英曾经坐过的地方。
他掏出了一片佩玉,这是甘英的。那天他和甘英痛饮一场,在醉意之中,他向甘英提出要和他义结金兰,甘英听了,诚惶诚恐,连呼不敢,急忙要求他收回戏言。班超执意不肯,最后,甘英提议与他互赠一件信物,以示情谊,而结义之事可以从长计议。事实上,此后,班超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当时,他把“苍梧”剑赠与甘英,而甘英则将随身佩戴的祖传玉佩赠给了班超。
他慢慢地摩挲着这块玉,望着远方的起伏的沙丘。
他坐了很长时间。
※※※※※※※※※※※※※※※※※※※※※※※※※※※※※※※※※※※※※
天亮的时候,他又走出了帐外。
他看到兵士们正在操练,校场上喊声震天。
“大将军。”
“大将军!”
走过他身边的士兵们都精神饱满地与他打着招呼。
班超也向他们招招手。
他走了几步,看到了马场上骑兵们在草地驰骋着。马的嘶叫声,骑兵们的欢快的叫声,最后还有收操的鸣号声。
班超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感觉到泥土和草地的芬芳。
“甘英,我要过没有你的日子了。”
“再见了。”他在心里说道。
众神之神 第一部 第二十三章 罗马波澜起伏
像狄昂这样有理智的人,只有在极度震惊中才会说出愚蠢的话,甚至是在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他也会冷静地面对,并且会不失时机地说点俏皮话的,但是在当库索斯把他领入他们藏身的洞府时,狄昂真的傻了眼,他说:“这儿是哪儿?”
库索斯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又把刚进来时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亲爱的狄昂,这是我们的家。”
“这不象是一个家。”狄昂说。
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一座宫殿,或者说神庙。回忆起狭小的洞口,的确难以令人相信里面居然有这样的一番洞天。
洞壁被削地非常平整,简直像大理石般光滑。洞顶非常的高,即使垂挂下来的石柱石笋,距离人的头顶还是非常远,它被几根大立柱支撑着,即使发生强烈的地震,也能保证不会塌方。尽管,这座洞府相当地大,但是由于点燃了足够数量的火把,使得洞内被映照地如白昼一般。可以看到,在洞的尽头,赫然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有不少人在它的面前跪着,好像在祈祷着。如果我们就此认定这儿就是一座异教徒的秘密神庙的话,那真是大错特错了。狄昂望两边看了看,只见在洞壁的边上,人们摆着桌子和椅子,甚至还有床,不少人坐着,聊着天,吃着食物,还有的人干脆就躺在床上在呼呼大睡。
“天!他们在干什么!”狄昂说。
“生活。”库索斯答道
“对着睿智的雅典娜起誓,这……”
“狄昂!”库索斯突然大叫一声。
“什么。”狄昂一愣。
库索斯很快恢复了镇静,他说道:“很抱歉,请原谅我对我们的信仰的坚持。请不要再在我们面前提起希腊或者罗马的任何邪恶的神邸。”
狄昂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请原谅我的冒失。不过如果你一定要表示对我们的宗教的蔑视的话,请也不要在我们的面前提起。”
库索斯也是一愣,但他的脸上马上又重新显出了笑容:“亲爱的狄昂,你说地对。那从此以后,我们就约定互相尊重对方的宗教,决不侮辱对方的神灵,如何?”
狄昂笑着点了点头。
“请坐,请坐。”库索斯指给他一张椅子。
待到他们都坐定后,狄昂还是环顾着周围新奇的景象。
“你可以把这儿看作是罗马的另一个社会。”库索斯说。
狄昂把目光停留在那个巨大的十字架上,他想了想,说道:“基督教,嗯?”
库索斯欣慰地点了点头:“是的。狄昂。”
狄昂看着那些旁若无人地正在睡觉的人,问道:“你们在神庙里面睡觉?”
“你这么看,狄昂,上帝赐予我们一切,我们以信仰作为回报。因此我们把自己的一切,我们的全部生活放在上帝面前,让他时时刻刻看到我们的虔诚。”
“你认为一个十字架能看到什么?”
“噢,狄昂。那个不仅仅是个十字架,那是耶稣基督为人们恕罪的标志;是上帝宽恕我们的见证;是引导我们走上正路的灯塔。狄昂,千万不要轻视这个十字架,除非你想和成千上万的基督教徒为敌。”
“谢谢你的忠告。”狄昂说。
“我们的生活不仅暴露在上帝面前,而且对其他的人,也毫不隐瞒。我们视所有的人为兄弟,没有元老,没有贵族,也没有奴隶。一切的人都是平等的,我们中间没有隐瞒,没有欺骗。除了爱与真诚,我们一无所有。”
狄昂点了点头,说:“真的,我羡慕这种生活。只是,库索斯,你认为这行地通吗?”
库索斯惊讶地望着他:“在你面前的,难道不是证据吗?”
“不,库索斯,这只是一个,嗯,怎么说呢,是一个小范围内的尝试。”
“尝试?”库索斯摇摇头,说:“不,狄昂,我不喜欢你这种说法。”
“你们这样有多久了?”
库索斯想了想说:“三个月吧。”
“你认为你们能这样生活多久?”
“我希望是永远。直到我们去见上帝。”
“他们呢?”狄昂瞟了正在洞府里面做着各种各样的事的人一眼。
库索斯看着那些人,缓缓地说道:“他们,我没办法强迫他们,但我相信他们也和我有着同样的信仰。”
“如果,我是说万一,他们打算放弃你们的信仰的话,你打算怎么办?”狄昂说。
“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不希望它成为现实,所以从来不往这方面想。”
“你希不希望是一回事,但是你得承认,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我……”
“库索斯。”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他们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小个子的男人朝他们走来。
“马修斯。”库索斯说。
马修斯走到他们跟前,相当优雅得鞠了一躬。
“狄昂,这位是安东尼·马修斯。马修斯,这位是来自希腊的狄昂。”库索斯给他们介绍着。
狄昂发现他的表情已经不如刚才自如了。
“很荣幸见到你。”马修斯向狄昂打着招呼,“我们这位库索斯一定在跟你絮絮叨叨他的理想主义论吧。”他好像非常友好地拍拍库索斯的肩膀。
库索斯僵硬地笑了笑。
“他讲的东西非常吸引我。”狄昂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真的相信这里的人会按照他的理想永远这样生活下去?”马修斯说。
狄昂又看了库索斯一眼,这时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难道你不这样想?”狄昂反问道。
马修斯想了想,说道:“我没有反对过库索斯,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毕竟他是我们的领袖。没有他,就没有基督教在罗马的生存与发展。”他又对着库索斯说,“库索斯,可能以往你一直认为我是个潜在的捣乱者。但事实上,我一直在帮助你。”
“帮助我?”库索斯一脸迷惑地说,“你是说修建这个山洞时为我们提供的石料?”
“不,不,”马修斯笑道,“不,我不是指这件事,这种事微不足道。”
“那你……”
“哈,算了算了。”马修斯挥了挥手说,“做好事的人总是容易被忘记的。库索斯,我不想你误会我来是跟你邀功请赏的。好了,不影响你们继续交谈了。再见。”
狄昂微微颔首致意。
马修斯转身离开了。
“他是不是你所担心的人。”狄昂说。
库索斯点了点头:“马修斯的父亲和我一起创建了罗马的基督教。他们父子两人都为基督教的传播出了很大的力。可问题是,马修斯父子两个已经逐渐脱离了基督教创立时的精神了。”
“哦?”
“是的,他们也非常虔诚,非常努力。只是他们的理想已经不是光光是要求在上帝的光辉下过平等、安详的生活了。”
狄昂想了想,说道:“的确,罗马是个大染缸。即使是宗教也不能避免受到侵染。”
“你说地对极了,亲爱的狄昂。”库索斯激动地说,“我不能原谅自己的粗心大意,当马修斯,我是指做父亲的那位,他是圣徒彼特的弟子,曾经是罗马基督教的核心,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说着说着,面色忧郁起来。
“我们没办法阻止他人的改变。”狄昂安慰道。
“不!我应该早就发现了。马修斯他完全可以在我的帮助下走上正轨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居然会那么快就完全改变他的理想,结果遭到上帝那么严厉的惩罚。”
“他怎么了?”狄昂问道。
“他死了。死在一场大雨中,上帝用雷电结束了他的生命,以免他或者遭受更多的玷染。”库索斯说着说着不禁悲戚起来,“他……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一定是……一定是的,是上帝不能忍受他继续堕落,将来就要进入……地狱,所以提前让他回到了自己的怀抱去了。”
狄昂见过许多异教徒,但是这样虔诚,这样坚定的信仰自己的宗教的人,他的确没有见到过。
“我们谈点别的吧。”他不想库索斯太过悲伤,于是说道,“或许,你可以讲讲,关于尼禄的事。”
库索斯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我想现在还没有到这个时候,狄昂,对不起,可是我现在还不想谈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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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特·加图惴惴不安地打量着这幢房子里的奢华的装饰。
他不喜欢这儿,上次到这儿来时的遭遇他永远也不能忘记,这也是他永远不能和别人说的唯一一件事,即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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