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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当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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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的话语叫北堂烬心下一喜。七娴跟他说话什么时候那般轻快过?以住总是夹棍带刺的,口气冲得叫他生气。虽说他对这娃娃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但到底叫七娴开心了起来,似乎也不再那般抗拒他了。这娃娃,终归带着是有好处的呢。

酒楼里,北堂烬带着七娴与娃娃于靠窗之位坐下,确实颇似温馨一家三口。

北堂烬外貌俊毅,自然引起不少女子抬颈相望。啧啧,真是俊朗得很呢!看那打扮、看那气质,必是大户人家!可惜了,那身边的女子却真真只是蒲柳之姿了,真是很难配上那般出色的男子呢。

各大家女子心里暗暗计较,自己不比那女人漂亮许多?凭什么那女人能得那男子的垂怜?若是那男子结识了自己,必然会是疼爱有加的。

于是,各大个悄声议论,跃跃欲试、想要毛遂自荐的女子甚多。

北堂烬脸上挂起一丝笑意,对向七娴:“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七娴撇撇嘴,那么大声,她又不是聋子,能听不到吗?

“所以,你嫁给我,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肯定得意之声。

呸!七娴心里暗骂。最好的选择?这就是只自大白目的疯子!亏他好意思说出来。他怎么不去娶那些个女人?那些人必是欣喜若狂得要嫁与他的。

“噗噗!”娃娃也是很不给面子的对着北堂烬吐了两个口水泡泡。

七娴一看,乐了。娃娃,你心里必也是在骂这无耻之人吧。那“噗噗”两声,不正是“呸呸”二字么?

北堂烬见自己的话语得不到七娴的回应,立时转变话题:“娴儿,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呢。要不,你给他取一个吧。”他知道,只要牵扯到娃娃的话题,七娴必是会说话的。

取名?七娴突然意识到,确实呢,云凛估计对这孩儿还是怨恨得很,所以一直没有为这孩儿取大名。她有为娃娃争取过权利,结果,去凛随便抛出两个字——“爱娴”,当时便叫她汗哒哒。

这个字句强大呢。还真符合了赫连这一代的“爱”字辈分,又生生把他老爹的浓情蜜意带了进去!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爱么?

可是,这娃儿长大之后,会不会怪自己爹妈给他取了个这么女性化的名字?

后来,娃娃便被紫老头带走,这个取名之事便被搁下了。

此时,再提,确直直是时候要限个字了。可是,云凛不在,这名儿要怎么取?

突然,七娴灵光一闪。爱娴?爱闲!既是他爹赐的字,那便取个同意字,叫赫连爱闲好了。

“有名儿了么?”北堂烬又问,“要不我给这孩子起个名儿?”

七娴眼角跳跳。这男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娃娃亲爹呢,连取名儿的事儿都想代劳?若真叫他起上了,以云凛那醋缸子的性格,必定要疯狂。

“爱闲。”七娴不情不愿的吐出。自己儿子的名字干嘛要告诉他?

北堂烬眼前一亮:“好名字!”

七娴端起茶碗,自己喝一口。自然是好名字!

“北堂爱娴!你以后便叫北堂爱娴了!”挑起娃娃的下巴,北堂烬语不惊人死不休。

“咳咳。”七娴一口茶刚吴下,便被北堂烬这惊人之语吓得呛了嗓子。

她面色怪异地望北堂烬。北堂爱娴?这男人,没有毛病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毒了北堂

娃娃又是“噗噗”冒了两个口水泡泡,肥掌举起,“啪”一声挥舞掉某个无耻之人搁在自己下巴下的爪子。干嘛伮?吃他的水嫩豆腐么?果然跟娘娘说的一样,无耻伮!

诶?北堂烬怒瞪眼前小人,还敢打他了?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赐他一个北堂姓氏,已经是他祖上积德、无上荣耀了!

若不是看在七娴的面子上,他管这小家伙死活?

正在大小两只大眼瞪小眼之际,突听得一声娇唤:“烬哥哥!”

北堂烬皱了皱眉,直起了身子,端正了姿态。

只见一着黄色衣裳、娇俏俏的少女自二楼而下,一脸惊喜的神色,小跑至北堂烬身边:“烬哥哥,我可算等着你了!”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不耐问道。

“烬哥哥,我自然是来接烬哥哥回去咯。”少女声音欢快,“我在这里等了足足有半月了呢。”有点小狗邀功讨赏的口吻。

说到这里,那女子似乎才发现此桌尚有旁人在。而且还是个女人!

女子转眸一看,立时愣住:“是你?!”语气复杂,似是惊讶,似是嫉妒,又似是害怕。

七娴嘴角抽了抽,真是熟人无处不在呢!这少女,正是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北瀚娇蛮郡主娜拉。

回头友好一笑:“又见面了呢,郡主。能着郡主记挂,真是小妇人的荣幸呢。”

“烬哥哥,她怎么会在这里?”少女回头,急问。这女子,她听说已嫁了天焰翊王才是,怎又跟她烬哥哥在一起了?

难道烬哥哥此去天焰又是为了这女子?

“娜拉,你管得宽了!”北堂烬冷然了声音。

“烬哥哥……”娜拉又欲说什么,却在北堂烬冷眼一扫后及时噤了声。

转眼向了七娴,眼刀凌厉,射飞了出去:“你这女人,好不守妇道,又来勾引我的烬哥哥做甚?”

咦?这郡主说反了吧!她何时勾引过那人?知道这女子迷恋北堂烬,也不带这么污蔑人的吧。

北堂烬冷了眼。这娜拉,真是大胆的很!居然当着他的面对七娴说出这样的话语,开口就欲斥了娜拉。

有个声音却是在他发语之前蹦了出来:“娘娘!”稚嫩嫩的童音响起。某小人松开七娴,张牙舞爪得就要往娜拉身上扑。

七娴顿时无语。这小家伙合着不是认识自家娘亲,而是见女就扑啊!看这小子一脸的兴奋样,是不是太自来熟了一点。

娜拉一下子愣住,脸瞬间涨红了起来。自家还是云英未嫁,这小鬼当着她烬哥哥的面喊她娘亲不正是毁了她的清誉吗?

顿时,破口大骂:“哪里来的没有教养的小鬼,哪个是你娘?”

娃娃脑袋一歪,眼睛滴溜溜地转啊转。这女女,好凶哦。

七娴眸一凛。没有教养?这女人居然说她家儿子没有教养?

不待七娴发话,北堂烬竟然冷冷开了口:“他是我儿子。”

呸呸!娃娃何时成了他儿子?七娴心里暗骂。她这个负责生的人怎么不知道?

娜拉愕然。烬哥哥的儿子?那她之前还骂……遭了,烬哥哥对自己的印象绝对要降低许多了。

可是,烬哥哥怎么会在天焰带一个儿子回来?难道是跟眼前这女子生的?

恶狠狠瞪向七娴:“你的孩子?”

七娴却是答非所问,狠狠来了一句:“我可没跟着男人制造过人类。”

娜拉满意了。既不是这女人的孩子,那便一切都成。她可是把七娴当做唯一劲敌了呢。

立时,娜拉扯起了抹笑容:“乖孩子,来,娘亲抱抱。”既是烬哥哥的孩子,那她做了他那便宜娘亲,倒也无妨。

娃娃歪着脑袋看她几秒,又张开了灿烂笑容,伸出肥掌,立马就投入了娜拉的怀抱,埋入了她的胸口。

七娴眼角抽啊抽。这孩子,绝对不是她家的!太没有节操了啦!刚刚还被这人骂,现下里却谄媚得对着人笑得跟个哈巴狗儿似的。

娜拉得意洋洋,烬哥哥的孩子,居然那样喜欢她呢。挑衅般得望向七娴,看吧,这孩子,黏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了呢。

七娴无奈地抬头,既然有人愿意免费替她照顾孩儿,她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却在抬头的一瞬间,惊愣住。这娃娃,到底在做什么好事?

只听“唰”一声,娜拉郡主身上鹅黄色的衣裙整个儿落于了脚下。露出了里头的亵衣亵裤。

娜拉懵了,回不过神来。

整个酒楼也是沉寂了一秒。

随后便是窃窃私语、隐隐嗤笑。

这女子,怎生那般放荡。不知廉耻?竟于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脱了衣裳?

娜拉瞬间脸面涨成了猪肝色、然后转青、再转黑。

七娴抚额叹息,这个阴损应该不是谁教出来的,估计这娃儿天生就是一阴损的家伙。天地作证,她可没有教她家儿子去扒了人家女子衣裳。

北瀚的衣裙不同于天焰的复杂。大概是配合北瀚人豪迈的性格,连衣裳设计都大气许多。女子衣裙只在胸前有总扣,若是解开,那便是开了整个儿衣裳。

想来,刚刚娃娃埋头于娜拉怀中,就是在奋斗这样的大事么?

看看,那小脑袋现在正一点一点的,似是对自己之前的作为极其赞赏呢。

娜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想找个地洞好觉自己钻下去。她什么时候丢过这样大的脸了?还是在烬哥哥面前!

她抬眼偷觑,北堂烬额间的川字愈发得深了。

娜拉恨得咬牙切齿,可终究又不能对这罪魁祸首做什么。毕竟是烬哥哥的儿子,那可是小皇孙呢,打不得、骂不得啊。

气氛,一时僵在了那里。

却见小鬼头又开始动了。肥掌探出,魔爪又要伸向娜拉的亵衣。

七娴黑线,这小鬼头,果然跟他老爹一样,急色鬼啊!

娜拉惊恐得怪叫一声,迅速将娃娃往七娴膝上一放,飞也似的逃回了客房。

留下看热闹的众人阵阵哄笑。

“娘娘……”小家伙又开始不知疲倦得“吭哧吭哧”往七娴脖子上爬。

七娴好笑地看向他:“怎么?现在又管我叫娘了?你娘到底有几个?”

小爱闲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家娘亲,似乎正在努力思考怎样用自己的语言来表达,才能叫娘娘明白他。好半天也组织不处言语,只一个劲地叫着:“娘娘!”以此来表达着自己的忠诚。

北堂烬怕七娴累着,一把抱过了小爱闲:“这小家伙倒是多动得紧。”至少,他没有见过比这娃儿更加爱动弹的孩子。居然扯了郡主的衣裳,够胆大!

小爱闲不乐意地挥舞了下小拳头,再吐两个口水泡泡:“噗噗。”什么叫做多动,他这叫做聪明!真是不懂得欣赏伮!还有,这人干嘛拎了自己过来?他要娘娘啦!

伸伸胳膊,伸伸腿,向着自己家娘亲做着冲刺运动。

七娴瞥一眼正练蹬腿运动蹬得欢的某只小鬼:“多动症吧。”

诶?小家伙委屈得停止了动弹。他那是活泼伮,怎么娘娘也这么说伮!可怜兮兮地望向七娴。

七娴已然转战了桌上的菜肴。她从来不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吃饱喝足,才能有精力想出好法子逃出北堂烬的掌控。

小爱闲见自家娘亲不搭理自己,有点闷闷得望向北堂烬。都是这个人伮!害娘娘不理自己的。讨厌伮!

肥掌抓住北堂烬的衣角,使劲扯。直把这衣角当作了北堂烬,极度怨念之中。

眼角撇到一抹黑扣子,伸出手去就要扯。

北堂烬直纳闷这小鬼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低头一瞧,却见小鬼头正将小手伸向了自己的铁扣。

立时要阴止。这小鬼是解衣裳上了瘾么?当自己这扣子跟娜拉的一样普通么?他还要不要那只爪子了?

却还是慢了一步。小爱闲的食指划上了铁扣边儿上,割裂出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液立时涌了出来。

“哇”一声,伴随着委屈,夹杂着疼痛,小家伙终于哭了出来。

北堂烬赶忙把小家伙放在桌上,为他擦尽了手上血迹,一边还真是像模像样得轻轻安抚:“乖!不哭了!不疼哦!”

七娴抬眼,怪异地望着他。血?血?!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她儿子可是个毒人呢!

她也曾想过叫儿子放点血出来,把北堂烬一伙全都毒晕,她好一走了之。可是,她就是不忍心叫儿子受痛。因此,这个计划才搁浅了下来。

没想到,竟是在这么个阴差阳错之下,叫小爱闲流出了血!

北堂烬感觉到七娴看他的目光不同于以往,以为她感动于自己对小爱闲的关切,扬了扬头:“我对孩子其实也是很有耐心的,你也看出来了吧?”

七娴摇了摇头,有点可怜地看了看他:“那个我没有看出来。我只看出你快不行了。”

北堂烬皱眉,这女人说什么胡话呢?

正想着,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眼前的七娴个数迅速增多。

“碰”一声,终于,北堂烬从长凳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

这一声大动静自然又引来了酒楼众人的灼热目光。这一桌,又出了什么事?

爱闲立时停止了哭声,歪着脑袋看了看地上那只不省人事的讨厌鬼。

“咯咯”,那张还挂满泪珠的小脸上立时笑出了朵花儿。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凛追来

小爱闲挥舞着小肥手,使劲扭着他那短短的脖子:“娘娘!”一脸明媚,似是邀功一般。

七娴细细一望,小家伙手上的伤口居然在这只几秒的功夫内神奇般地结起了痂。这才抱过爱闲来:“做得好!”虽不是有意为之,但能把北堂烬毒倒还是大快人心的。

抬脚,便欲走人。

却怎么都迈不开步来。低头一看,七娴嘴角抖了抖。北堂烬那厮居然连被毒倒都不忘扯住自己的衣角!

“烬哥哥!”楼梯上传来惊呼,换完衣裳的娜拉正下楼来,便见着了这样的一幕。

跑了过来,扶起北堂烬:“烬哥哥,你醒醒啊!”急得似是要哭,“来人啊!快来人啊!”

外头守着的护卫本来便觉得里头不对劲了,此时一听郡主的声音,各个冲了进来。

“少主!”

“出什么事了?”

……

一片混乱。

七娴索性悠悠闲坐了下来,既然错过好时机,已然是走不了了,倒不如继续吃了这桌菜。

娜拉一见,怒瞪了双眼:“你还有心情吃饭?你到底对烬哥哥做了什么?”

七娴耸耸肩:“我可是什么都没做。要不,你问问这个小家伙吧。”说着,指了指怀中依旧笑意盎然的小爱闲。

娜拉怎肯信。若不是这女人捣鬼,烬哥哥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七娴笑笑,低头对向小爱闲:“小鬼,你娘娘来了哦。”

小爱闲还沉浸在之前的大兴奋中,突听自家娘亲如此说,正在纳闷。他娘亲?不就是她么?

转头,正瞧见了娜拉。立时笑逐颜开,挥手又要扑上去:“娘娘!”对伮!还有这个凶凶女女伮!毒不死她也要吓死她!

娜拉脸色煞白了一下,连连往后退了三步。被这小鬼整得丢脸的事件犹在眼前。

“再不给他去找大夫,你们就只要给他准备棺材就好了。”七娴看看一团慌乱的护卫们,眸里嘲笑,凉凉得来了一句。

既是太子,若真出了什么事,怕现在毫无还击之力的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某护卫一跃而起:“对!大夫!”冲出酒楼而去。

不一会儿,那护卫跟拎小鸡似的拎了个长须老大夫又冲了回来。

“碰”一声,老大夫被狠狠扔在了地上:“快!给我们少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夫心里抱怨,自己正在坐堂看诊,这人突然出现,二话不说,拎着他就跑。中途还飞跃阵阵,害得他的心脏啊,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紧跳呢。

抬眼就想斥了这下个不懂得尊老敬贤的人。却望见了一张纸凶神恶煞般的脸。

到嘴的话立马被咽回了肚子里去。顾不上自己这把老骨头的疼痛,老大夫乖乖地、哆哆嗦嗦得伸出手来为北堂烬把起了脉。

皱眉,凝颜,抚须。

“怎么了?”娜拉急急问道,“大夫,你倒是说话啊!”

“从脉象上来看,这位公子中了剧毒。”老大夫眉头蹙得更深。吵什么吵?没见他正在诊治么?

剧毒?护卫们各个神色各异起来。哪里来的剧毒?难道有人来暗算了殿下不成?

“大夫,该怎样解毒?”娜拉焦虑,再问。

“这个……”老大夫很是为难,“这种毒老夫实是平生从未见过,更是不知该如何解……”

某护卫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吼一声:“不知如何解,你还那么多废话做甚!”

七娴正吃饭吃得香,此时嘴角轻扬,她家毒娃儿身上的毒哪有那么好解?否则,那紫老头怎么就视小毒娃儿为宝了呢。

那护卫伸手揪住老大夫的衣领,就要把这老头扔出去。

老大夫吓得额角直冒冷汗,赶忙挥手:“英雄,冷静!冷静!老夫虽然不知这毒到底该如何解,但有保命之药,管保这位公子七日之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以等到各位英雄寻到解药来救这位公子。”

娜拉赶忙拍掉那护卫的手:“大夫,那你赶紧开药啊!”七日的功夫,足以赶回皇庭救治。皇庭那么多的珍药名医,还怕治不好她烬哥哥么?

老大夫抹一把额际冷汗:“哪位英雄随我去药庐一趟,前几日老夫正炼出了那药……”

不等他说完,抓他来的护卫又拎了他踏波而去。

只余老大夫“啊——”惊恐的叫声在空中渐行渐远。他的心脏啊!

七娴眸里沉了一下。七日!怕这七日会是她最后的机会!若北堂烬醒了,她要逃离自是难上加难;若然他就这么死了,那她更会被当做下毒黑手,被处了刑才是。

半日后,云凛一行三人这才风尘仆仆得赶到这边界小城。

“老爷子,请问见过画像上这女子吗?”顾清影翻身下马,拦路截住一个老人家就问。

他们一路追来,日夜不停,每到一处驿站,便换马屁,继续赶路。却是一点七娴的踪迹都没有。

云凛在第一个大城的时候就布置了战家、翊王府的眼线注意了北瀚的动向,但也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线索。

云凛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已然几天几夜未合了眼。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还未找到七娴,云凛自己就先垮了。

“啊!是她!”那老人家正抚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得走着,突然被人拦住。心下里一跳,以为上午那些土匪们又回来了。再仔细一看,竟是个那般客气的小伙子来打听人。

于是,细细一看画像,立时记了起来。这女子,不正是上午那群恶人中的其中一个么?

虽然,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未说,只抱着孩子于桌前吃着饭。他也纳闷那女子怎能那般事不关已,但绝对是那伙人里头的。最后,不还一起上了马车么?

不错!这个老爷子正是上午替北堂烬看诊、当了好几次空中飞人的老大夫!

云凛暗沉沉的眸子瞬间一亮,立时从马上跳了下来。

凤来也赶紧跃下。

“老爷子,你真见过她?”顾清影眸里一片欣喜,若七娴真是出现了在这里,那他们追踪的方向就是不错的。也就是说,这些天没有做白工。而且,应是很快便能寻着!

“你在哪里见过她?”云凛几步跨上前来,一把揪住老大夫的衣领,冰冷冷中又带着急迫的语气。

老爷子被这突然放大到自己眼前的一张黑脸吓了一大跳。心下里直叫冤,今日里遇见的怎么都是些这般凶恶的人啊!待会回去得去庙里拜拜,转运那!再来这么几次,估计他就要直接躺到棺材里去啦!

顾清影急急拽住云凛:“冷静点!”

云凛却是没有反应,揪住老大夫的手越来越紧:“赶紧说!哪里!”

老大夫被云凛大力揪起、离了地,脚在虚离的空中使劲蹬着。他这是又得罪了那樽佛哦,难道又要做一次空中运动?

“……呕……呕……”老大夫手指抖抖,指向自己领间的手,面色赤红。遭罪哦!这人怎么比上午那群还要凶啊!这是要问他,还是要杀了他啊!

“说啊!”寒目冰颜。

“呕……”无限痛苦。

凤来皱了皱眉:“你如此勒住他的颈,叫他如何说?”

云凛大掌倏松,老大夫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狂咳不停。

顾清影无奈得摇头。云凛遇上七娴的事,那是什么冷静都没有了。只是可怜了这个老爷子,成了炮灰。

“她在哪里?说!”云凛开口,又是一句冷喝。

老大夫浑身一个激灵,一指点向不远处的酒楼,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的全兜了出来:“上午的时候在那家酒楼。那个女子,跟一群魁梧的大汉在一起。里头还有个公子中了剧毒,抓了老夫去解毒。可是,老夫穷极一生,从未见过那样的毒哪……”说到身无,老大夫又想大吐苦水。

“我问的是那个女子!”云凛冷冷打断,望向老大夫的目光更加得冰寒。

老大夫立时退了好几步,浑身抖啊抖:“是!那女子抱着一个孩子,看模样似是有些气弱不稳,但气色还算不错。后来,那些大汉抬着那位公子,急急回去,要去寻医。那女子便跟着去了。”

抬眼偷觑下云凛:“这位爷,老夫就只知道这么多。可以走了么?”

眼前这人,吓人那!那气势真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所能承受的呢。他怕啊!

云凛正沉浸在这个消息之中不能自拔。七娴上午刚经过这里!也就是他快追上七娴了么?那个中毒的公子难道是北堂烬?云凛眸内寒了寒,那便直接毒死吧!那个孩子又是哪个?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顾清影看看一脸沉思中的云凛,叹了口气,转向了老大夫:“谢谢你,老爷子。你可以走了。”

老大夫赶忙摆手:“不谢不谢!”只愿别再遇上今天的这几樽恶佛了!那自己反过来谢他都成!

转身,便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向了自家的药庐飞奔而去!

“要不要去那酒楼打听打听情况?”凤来建议。

“也好。”顾清影道,“那老爷子不明的情况酒楼里应该会更清楚。我们正好也该吃点什么了。这些天连夜赶路,吃食也全是在路上解决的。这回有了确切消息,总该放下心来了。云凛,你说呢?”转眼向云凛询问。

“嗯。”云凛脑子里依旧全都是七娴,全然没有听清顾清影的问话,只讷讷答了一句。

顾清影气叹连连。这人,为了七娴完全着了魔!

云凛的冷面冷心以及对七娴的全心全意都叫凤来看在了眼里,眸中波澜翻涌。

待云凛三人进入酒楼的时候,人们还在热烈讨论着上午在此发生的那场闹剧。根本就不需要打听,便能听到当时精彩的情形。

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菜,便听得众人细细叙述。

“唉,你们说,上午那事奇不奇?开始是那北瀚女子的衣裳突然自己滑落了,再来便是那个公子爷说倒便倒了下来。”

“就是。挺俊的一个公子爷呢,开始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隐疾呢。”

“这菜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同桌那个天焰的女子一直都吃得那么欢实呢。那个公子爷到底是怎样就中了毒呢?”

天焰的女子?云凛捏紧了茶碗。这女子,该是七娴!她没中毒便好!

“这个怎么中毒的我是不知道。”谈论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那北瀚女子衣裳当众滑落一事,我可是知道这里头的内幕呢。”

“怎么说?”有人好奇追问。

“当时那北瀚的女子不是抱起了本在天焰女子怀中的小孩子么?那衣裳滑落是那小娃儿搞的鬼呢!”

“胡说!那个娃娃才多大?他干嘛要这么做?”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人得意洋洋,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没有听那娃娃喊那公子爷为爹爹、唤那天焰女子为娘亲吗?必是那北瀚的少女要从中插上那么一脚,连小娃儿都生气了,为自家娘亲抱不平呢。这才叫那女子当众出了丑。”

“砰”一声——茶碗碎裂之声。

讨论的人回头望望,没有搭理。

“那娃娃有那么聪明吗?”

“自然是有!你们看他那眼睛啊,滴溜得可快啦!那样的孩子,其实什么都知道,聪明着呢。”

“真的啊?”

“我骗你们做什么?那北瀚人说是天焰女子下毒。我看那,那北瀚少女下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毕竟,哪个妻子会下毒害自己的丈夫呢。”

“砰”一声——筷子折断之声。

讨论的人们再回头看看,皱眉,这人手劲还真是大呢。

回眼,继续说自己的。

“说的对呢。那俩人既是夫妻……”

“砰”又一声——桌角被捏碎。

人们再次回头,忍无可忍。这人有毛病么,为什么一直打断他们说话呢?

小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得走了上来:“客……客官,这些……可都是要赔钱的……”这人的脸面怎么那么黑啊,好似他再多说一句话,这男人下一个捏碎的就会是自己的脖子。

顾清影再叹气。来酒楼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酒楼里的说话该是什么都不忌讳。看看,那把七娴与北堂烬配成一对的说法把云凛气成什么样子了!连孩子都出来了,能不生气吗?

“败家子!”凤来扫向碎了一地的物什,看眼云凛,凉凉得来了一句。

“付钱!走!”云凛冷冷道。起身便向外走去。夫妻?北堂烬跟七娴是夫妻?

云凛眼里怒火燃燃!

“唉?我还没吃呢!”顾清影愕然,叫了起来。

凤来站起身来:“再吃!他就走啦!”也踏出了酒楼。

顾清影望着刚端上来的热菜,赶紧夹了几口,塞进了嘴里,眼里痛惜:真是浪费啊。

随手扔下一锭银子:“赔偿费。”然后赶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啊!”真是的,云凛急也就算了。那丑凤急啥?

酒楼里,没有了打扰的人,众看客又回到了激烈讨论之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北瀚皇庭

北瀚皇庭,一片急乱。

金瓦大殿,太医进进出出。几人捧书苦究,几人蹙眉凝思,几人切切争执。

“怎么样?”皇帝北堂行探一眼于玉床上陷入昏迷的北堂烬,急问,“太子这毒能否解得?”

太医们停下手中的事,各个对望了一阵,终有一个中年太医走上了前来:“禀陛下,太子身上的毒由来蹊跷,必是秘藏珍毒。要解此毒,确是难事。毕竟,臣等全然不知这毒之配方。若是贸然用药,怕是……”太医没有再说了下去。

北堂行甩了袖子:“那依你们所说,该当如何?”眉间堆起高峰。

这个皇儿可是他众多皇子之中最为优秀的,也是最得他心的,肩负北瀚大任之人,怎能出事?

想两年前,北瀚与天焰关系紧张之际,烬儿带十人去天焰刺探军情,遭到天焰皇室暗卫追杀,那么艰难的情形、那般艰险的一行,烬儿都回来了。虽然那次确是叫他九死一生,但他都能挺过来。怎么会叫一个莫名其妙的毒给打倒?

“禀陛下,若能得到那珍毒,臣等便能配出解方,以保万无一失。”太医道。

北堂行眯了眯眼,眸中闪现厉光,负手走出了内殿。

外殿里,众人惶惶不安。毕竟是太子中毒,这事真是闹大了呢!

北堂烬随行侍卫首领跪于殿中,垂首领责;娜拉在一旁抽抽涕涕;惟七娴一人悠然得打量这皇庭,与天焰的正在做着比照。

天焰宫殿细腻且华丽,如大家闺秀;而北瀚皇庭则是大气而磅礴,犹豪放男子。

果真建筑设计也是与各国风情一致呢。

只听怀中小儿“唔唔”叫了两声。

七娴低头,逗弄下小爱闲的下巴,轻笑:小鬼,你也这么认为吧。

小爱闲因了七娴的抚弄叫笑得更欢,手舞足蹈得不安分起来。“唔唔”、“咯咯”之声在这肃穆沉寂的大殿之上显得格外响亮。

“谁人敢在这里放肆吵耳?”突听内室沉稳一声传出,夹杂着一丝怒气。

紧接着,由内殿跨出一着金色龙袍的中年男人。

七娴拍拍小爱闲的脑袋,观量那人一番。这人,必是北堂烬之父,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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