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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是顾惜朝,我也不是戚少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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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看见巧克力游戏机一样不少的还躺在那里。没动过。
是不是说明,门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开过,那…他还没吃午饭么?
飞快的把他们拣起来,飞快的开了自己的房门。
多大的阵仗没见过,拿回自己放在门口的东西却紧张的很——做贼心虚
而且。
有一点失落。
(12)
早晨,又是早晨,今天有我们两个同时的戏,我出门很早,Wallace的房门关着,他在还是不在?我养成了在他门口驻足的习惯。
结果发现他还是比我早,已经扮好了那那边和鞠导商量着酒肆里的武打动作。
我那七个冤家债主,今天要试试他的武功。
也许是鞠导,也许是武指师傅,他们其中一定有人是体操Fans。顾惜朝在旗亭酒肆里击退那七位的时候,动作都是体操来的。
那些枪枪剑剑在离他面庞很近的地方推来推去,他不能动一下,连眼也不能眨一下。
然后,是他们七个还要在外面挑战他。为什么除了我之外,出现的每个人都要和他过不去?
酒肆外面清理出来一块空地,供他们过招。场工搭起一个八角亭子,顶是茅草铺的,下面有张桌子,两把木凳。他们斗的你死我活不亦乐乎的时候,我只在这里悠闲的喝酒,连观战都是漫不经心的。
这样的设计,非常不合理。戚少商根本就不可能放心。让个书生去斗那些草莽,他能不心疼吗?
旗亭那夜吊的威亚和Wallace后几天吊的威亚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这几年拍的武侠戏吊的威亚都加起来,也没Wallace吊的多。
三台起重机,四种大小的滑轮,一些镜头连摄影师也要吊着拍。这场武戏是动真格的。
别人可以拍完就休息,Wallace拍完要继续拍。
从头吊到尾,有个镜头,也不知是几寨主攻击他的腿,他要一越而起,在空中翻起来,然后落下踢那个寨主。都三遍了鞠导还不收货,第四遍的时候那个空中踢挡的动作居然没接上,Wallace从高处猛的荡到里地面一米的地方,那些武指师傅又怕摔到Wallace,把绳子猛往回拉,他一下被拽到高处,整个人是倒吊的。
等到把他放下来的时候,Wallace的脸涨的通红,说不出话来。鞠导说大家休息半小时,马上就见不到Wallace的人影。
我直觉有些不对,到处找他,一直找到三楼,他房门是虚掩的,大概来不及关上,能听到水龙头放水的声音,走到洗手间门口,看他的头埋在盥洗盆里,应该是吐了一会儿了,我心里一紧,想做些什么,可除了不打扰,什么也做不了。也好,吐出来会好过许多。他用手接水漱口,卷发湿了,一绺一绺垂在前头。大概是感觉舒服些了,他抬头整理头发和衣服,从镜中看到我在身后。
“Chilam?”小孩很吃惊,猛一回头,有滴水打在我的脸上。
“去帮你请假。” 多说无益,跟着我就要出去。却被他拉住衣角,似乎比我还要着急:“不行,怎么可以因我影响大家的进度?”
“可你这样,不能再给他们折腾。”
“没事,没事,鞠导不是给时间休息了,我再休息一下就好。”他晃晃手,显得虚弱。
“…我还是帮你请假,你这样不行。”我心疼。
“谁说的,我…我真的没事了。”他怕我还是要去请假,就很认真的问我,
“Chilam假如是你来演顾惜朝,今天你会请假吗?”
“我是不会啦…”
我这么敬业的人…不对,现在是要劝他的,怎么上了他的圈套,
“…但我的助手一定会替我请假的,你…要自己爱惜自己,你和我不一样。”
“哦?我没你大牌,所以要自己请假对不对?”他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不是啦。”
“那有什么不一样的?为什么我非要请假,而你不需要。”他露出顾惜朝那种为难别人的表情,有点狡黠,但很好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嘛。暗暗深吸一口气,我郑重的告诉他:
“因为你是顾惜朝。”
当着他的面念出着三个字,像是在念一种誓言。‘顾惜朝’三个字和我又有什么联系呢?对我而言代表什么?
“这是什么理由啊~你还是戚少商呢,也是一派英雄气概,你真的想帮忙,就拜托你帮我吹干这些卷卷。”他不明白,他什么也不明白。他轻松的冲我笑,顾惜朝从来没轻松的笑过。
帮他吹干那头卷发,半小时也要到了,只有吹风机嗡嗡响着,戚少商的心情,没人可以回应,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又是什么呢?
他像拼命三郎一样不管不顾的拍,鞠导对每个镜头又都有要求,随着威亚一次次吊起放下,我的心脏也一次次抽紧。
除了在他实在撑不住回房间大吐时给他递毛巾,替他保守秘密,我就只能在亭子下面悠闲的喝酒。
戏里戏外,都这么没用。
数着日子过日子,熬到最后一个挑战的老八也敌不过他。七个寨主灰头土脸的从废墟里跑出来,顾惜朝完胜,这场旷日持久的武戏才算结束,我心理承受能力也即将到达极限。
没有人是错的,鞠导,武指师傅,七位寨主,人人都在尽自己的本分,可是,你们就是不能这么欺负他!
完成了一个大段落,我知道他只想好好休息,却有人提议晚上庆祝,鞠导说请大家喝酒,另外明天休息一天,Wallace是这段武戏最主要的演员,晚上喝酒,他没法推辞。
我比他吊威时还紧张。
(13)
大陆剧组常喝酒,鞠导请客也是入乡随俗,可叫人难以适应的是他们不把人灌醉,决不罢手。
当晚Wallace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完了,他这个样子,怎会不成为众矢之的。今晚在所难免。果然武指师傅们首先发难,他们说Wallace好相处,最配合,而且一连吊这么多天都没怨言,很难得,先敬Wallace一杯。
这场面非喝不可,可一旦第一杯下肚,Wallace会源源不断的被他们灌,我感觉,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拒绝别人。
不想Wallace却一反常态,不但不喝,还坚决不喝,只能以清水带酒…
当即有几个武指师傅的脸就沉下来了。小声音嘀咕,这点面子也不给吗?
场面有点僵。
未来的日子里,吊威亚的时候还很多,Wallace,你不想每次都被他们‘不小心’的倒吊吧。
狠狠心,决定今晚,Wallace或者顾惜朝,都由我来罩着。
“这位师傅啊,我告诉你,Wallace的酒量呢,是真~~的很差,而且醉了就乱抱着别人,实在不能放他喝的,呐不如我们来喝,先醉的不算好汉。”虽然是我乱编的,眼前还是构想了一副Wallace醉酒乱抱别人的图景,呵呵。
Wallace刚想说“我哪有…”
我给他一个眼色,他很乖的不做声了。
成功的吸引了火力,其实我是不胜酒力,但为了某人,只能一杯杯来者不拒。
眼睛渐渐迷离模糊,心里却很清明,没人再灌他了。
很羡慕一个人,就是怎么喝酒都不醉的戚少商。
总之,是醉了,倒也没到不醒人事的地步,就差不多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自己爬上三楼,不太现实。
Wallace和Jessica两个扶我上楼,一会靠着Wallace,一会又倚着Jessica。
还一直醉话连篇:“Jessica,别忘了,别忘了拿我的逆水寒。”
“好…好。” Jessica这几年很少赶上我喝醉的场面。
还是忘了点东西。房卡在衣服口袋里,衣服落在楼下了。她把我扔在Wallace的房门口,下去拿衣服。Wallace撑着我全身的重量,这回儿我大概酒气烘烘,很讨人厌。站也站不稳,一张很像顾惜朝的脸时近时远,远的时候看不到,近了又晃的厉害,好想看个清楚,看个够。我的两只咸猪手托起他的脸颊,他正拦着我的腰,腾不出手来打掉我的爪子,呵呵,那脸庞可算是固定住了,有点艰难的凑到他跟前,那眼睛真黑啊,再不说就来不及了,要被那眼睛吸进去了,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
“顾——惜——朝,你真好看。”
怎么被他们弄到房间,怎么脱掉鞋子擦擦脸睡下,一概不知。
睁眼时,第一个看到的活动生物是Jessica,她在整理房间,床头放着一杯醒酒茶,没刷牙,嘴里涩涩的,就端起来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醒了?头疼不疼?” Jessica正在清理屋子里的瓶瓶罐罐。
“还好。几点了?”的确有点头疼,大陆白酒真凶猛。
“十一点半,饿了吗?”这种哄小孩的口气,一般是有下文的表示,又该被碎碎念了。
“我不饿,恩。”穿起搭在床头的衣服,能闪赶紧。
“昨天真麻烦, 有Wallace帮忙才把你弄回来,你很重!”
“Wallace?”我眼前浮现昨晚他忽远忽近的脸。
“对啊,是Wallace扶着你回房的,你醉的拖都拖不动,很久没见你那么醉过了,我说啊,在这边是有点无聊,不过,酒还是少喝为妙,好不好。” Jessica的短发在早晨的阳光下是淡金色的。
“哦…” Wallace送我回房?环顾四周,房间即使现在看也不太干净。
她提垃圾袋出去,弱女子,小胳膊细细的,那么个大袋子。我怎忍心:“放门口好了,一会儿我自己去丢。”
她回头莞尔:“以后少乱丢点垃圾就好啊~帮你叫早餐上来。”她提着袋子踱出门。心里暖暖的,真是好女孩。
发呆的功夫,有人敲门,送餐的速度还挺快,我正穿衣服呢:“放门口就好。”
没了声音,迟疑一会,又是敲门声,声音怯怯的,套好衣杉,开门:“不是说放门口就好了…”
是Wallace。
总是这样,促不及防的看到他的眼睛,一点防备也没有。
“昨晚你喝了好多酒,我找别人要了点醒酒茶,你泡来喝吧。”他手里的袋茶其实就是我刚才喝的那种。
“太客气了…多谢你啊。”我对他笑到露牙,是错觉吗?好象Wallace有点躲避我的目光。
“那我回去了。”这么快就走?
“进来坐坐?”收拾过的房间,应该给他看看,改变昨天的印象。
“恩…不了。”他这种微笑,让我产生一种微笑背后是什么的好奇。
“那好。”似乎,他有话想说。我缓缓关门,放慢速度。
果然最后他说昨天谢谢我帮他解围,弄的我喝醉,他很过意不去。
我说只是小事一件,没什么的,但出来和大家合作,不能不合群,也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别人。这些话,不能不对他说。
他点点头,用手摸摸鼻子。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
我关上了门。
早餐是白米粥,里面炖了枸杞。枸杞也甜丝丝的,且吃且笑,饭后泡了那杯茶,细品胜过牛饮,味道和早晨喝的就是不一样,这才是我的那杯茶哇。
“顾惜朝,你真好看。”他一定听见了,我确定。
(14)
“我没拿你当兄弟,我拿你当知音。”作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显然,不够。
说这话的神情,和在其他戏里向女孩子告白时的神情一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了。
顾惜朝笑了,十月的大漠顿时变成三月江南,春光明媚,草长莺飞。这等魔法,哈里。波特都不会,只有他会。
亭子下,伸出自己的手,一种邀请的姿态,我握紧了顾兄弟的手。
监视机里,我看到自己笑的那么温柔,眼睛却亮的要吃人一般。
夜戏。
戚少商在旗亭酒肆和手下商量拜香的事宜。
大顶峰大帐,象征着对连云寨的绝对权利,那是戚少商住了五年的地方,充满他的气息,把连云寨给你,你就必须住在他曾住过的地方,让他的味道环绕着你。戚少商这小子,私心杂念实在太多。
日戏。
顾惜朝随着他们走了,骑头马,真威风。他们先回连云寨,再见我,就是是拜香的时候了。
你确实很厉害,在这大帐,不急不忙的撒了一张网。
戏里拜香要比开机时热闹的多,场面大又喜庆,你偏选择在这时收网,在最高兴的时候。用那把切过苹果清香四溢的小刀子让我亲身实践什么叫为兄弟两肋插刀。
戚少商中毒期间,我们在大帐里拍逼毒的场面,却听门外制片主任高呼:“三位美女觐见~~~”
制片主任很风趣,换句话说,制片主任很神经。
鞠导问怎么了吵什么,这儿正排毒呢。制片主任一撩帐帘,说:“眼泪攻势,实在顶不住。”
三位美女,以晚晴小姐为首眼泪汪汪的走进来,其他两位各抱一只小羊。
懂了,这场有小羊要被杀掉的镜头,她们在银川的最大乐趣就是喂小羊抱小羊亲小羊,怎能让它们死在那个难看的冷呼儿手下,现在正是千钧一发之时,好比太后来救铡刀下的陈世美,一个太后当然没把握救陈世美,但一气儿来了三个太后就很难说了…
经历了嘤嘤晏晏唧唧喳喳哭哭啼啼等过程之后,本来就不善于和女孩子沟通的鞠导投降,决定换另外两只小羊当成替罪羊,这两只由道具师傅好好保管,三餐准时供应,为了方便三位小姐辨认,还在它们脖子上分挂“阮明小正”,“傅晚小晴”两块牌子。
这下大家满足了吧~
三位娘娘胜利凯旋,我看够了鞠导的笑话,却又笑不出了,这两只是可爱的小羊,那即将被杀的另两只…莫非长了牛角?是魔鬼不成?
女孩子的思路,有时真的很奇怪。
她们走了,该来的还是会来。比如,我和顾兄弟再所难免的交手。
拔剑相向的时刻终于到来,两剑相抵,我感觉心脏在诡异的跳动。Wallace拍的心无旁骛,只管去要戚少商的命,我心神恍惚的厉害,结果失手被Wallace的剑戳到手背。刀剑都是木头做的,戳到了也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却一下子真的发火了,扔下逆水寒,跑到一边去,Jessica来看我的手也被我一下挡开。剧组顿时安静下来。
气死我了!你…你你…在我的酒里下毒,还用小刀子捅我,现在又拿剑戳我。真想用降龙十八掌,如来神掌,小李飞刀…我,我。。我劈死…啊,不,我劈昏你。
我是站在一边的发怒的狮子,这和那只戗毛猫咪虽然同属猫科动物,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Wallace被我吓到了,怔怔的站在那。鞠导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这小子,也入戏了,他气的不是你,是顾惜朝。”
过了好一会,Wallace凑到我跟前,我现在看到他就想掐他的脖子。
“Chilam…”他小心翼翼,全然没有刚才顾惜朝的神气。
“…”我还在生气~
“Chilam,sorry好不好 ~”明明不是他的错,还忍着小委屈来道歉,顾惜朝会低垂眼帘,不敢抬头,一个劲的玩自己的手指头吗?
看他偷偷抬眼看我的样子,我怎么可能继续这场无明火?
“好啦,不关你的事,我刚才太入角色,不要你道歉的。”我露出狮子的威严酒涡
(= =lll)
知道我不生气了,他不自觉的用下嘴唇抿抿上嘴唇,咧嘴笑了。刹时季节又变了,热力无限的夏天到了。小太阳的杀伤力真不是浪得虚名,稍不留意就会被他电的七荤八素。那是小太阳Wallace,不是属于黑夜的顾惜朝。
作为表示已经没事了和恶搞,我当着全体剧组给了Wallace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孩开始还有点小抗拒,那么多人看着呢。呵呵,我是义薄云天的戚少商,怕什么?
轻轻拍拍他的后背,玩心大起,凑近他的耳朵,告诉他一句话:
“戚少商他,喜欢你。”
果然小孩僵了一下。
其实说这话,半真半假,假作真时真亦假。
全剧组人松口气,主角闹别扭是很影响进度的。
有了这次,每回顾惜朝大奸大恶弄的我生不如死,Wallace都会很小心的察言观色,生怕我甩剑走人。
这可给了我一个为戚少商讨回公道的机会。我罚他——给我跳舞。跳那种热舞,很辣的那种。
见过顾惜朝跳热舞吗?只要我想看就随时能看,多快活。反正整部戏我都被顾惜朝生不如死的折磨着。Wallace的舞技,的确超赞。
对这种无理取闹非让跳舞的行为鞠导睁一眼,闭一眼,组里其他人也都暗中支持,甚至…有点乐此不疲。拍戏很无聊嘛,谁让顾惜朝那么坏,Wallace又那么乖。
晚上吃羊排,枸杞羊肉汤,御寒又养颜。很多人一直盼着这天已经盼很久了,不管吃哪只羊都盼望已久,三位小姐听说能美容,怕胖不吃肉,每人一大碗汤。
制片主任讲这汤如果再加点冬虫草,会更厉害。(= =lll)
我本来就不喜欢羊肉,没吃一口。看看旁边的Wallace,一口没吃。
(15)
她们发现Wallace几乎没动几筷子,就打趣他:“小钟不是很会吃的?怎么今天吃的少少的?”很能吃?那以后可以抽时间走远点,然后找家好的餐馆一起吃东西。
“不只是小钟,连智霖大哥也没吃呢,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啊?”小于娜坐在我的正对面,不好好喝汤,看我作什么?
叫他小钟…叫我…智霖大哥(= =lll)
“怎么会呢,人多才热闹嘛~今后我也和你们一起吃饭,顿顿都一起吃。”
三个女孩子窃窃的笑。 我发誓一起吃饭不是打你们这些漂亮MM的主意。
“好啊~好啊~咱们还可以找空闲的时候一起出去吃饭,智霖大哥,你要请客~”
这些小女生,这么快就打起我的主意。
临睡之前,躺在床上看剧本,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字在变形,什么也看不进了。未来的日子里,顾惜朝会坏的无法无天,也会对晚晴情深似海,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把他逼的快疯掉。睡不着,下床拉开窗帘,什么也看不见。
香港的夜景,已好久不见,无数个戏里面,每每和女孩拍拖看夜景,牵着手然后一惊一乍的对着没有流星的天空许愿,最浪漫最有气氛的时候我最容易笑场。夜景,从来没好好看过,现在有点想看,也有点想家。
那天之后,每场都拍的很快。
剧组分成了A、B两组,A组鞠导负责,是Wallace他们和五十多个群众演员,抓人;B组副导拍,是我和几个寨主,逃跑。这样一分,真有点戏里的感觉,泾渭分明的两伙人。
两组各拍各的,需要打照面儿的戏,时间上也总能差不多吻合,不用哪组等太久,安排的很合理。这样子,每组的演员都可以保持一种连贯的亢奋的状态,情绪饱满,好象真的在持续抓人和持续逃命中,有效率。
杀人,被杀,逃亡,追逐。快节奏的生活,顾惜朝杀死了戚少商身边所有他能杀死的弟兄。
B组就是一个小分队,人少,而且越跑越少。工作人员也少,不过化妆师多,随时补充内伤中毒之嘴角血和外伤逃命之划伤血的工作量相当大;他们那组的道具师多驯马师傅多,因为抄家伙骑马人多势重来势汹汹。
几乎有十场戏,我们组都是在一个地窖里拍的,那个地窖其实是个废弃的酒窖,时刻都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葡萄酒味道,阴冷至极,亦如箱子燕。
在这样的地窖里东躲西藏,听别人商量要为自己舍身取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做任何事,这滋味很难受。演起来都觉得很难受。
小红袍很好。地窖里唯一的暖色,红。奉献成全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她转头的样子决绝而英气。我很欣赏她,可我没意识到,在她依偎着戚少商的时候,她的情愫已经波及到了Chilam。
戚少商连她也保不住,她要上去和顾惜朝周旋,黑漆漆的地窖里,只剩下他自己。
在黑暗中我感觉不到摄影机,也感觉不到周围的工作人员,他们杀身成仁,我瞪眼瞪出血却爱莫能助。
眼前似乎闪过一抹绿影,几乎是本能的想喊住那抹绿,可喊住他,要说什么?还我兄弟的命来?一瞬间,我又分不清我是谁了。
镜头一结束我就离开了那个地窖,狂晒蕴涵丰富紫外线的太阳,阴冷真的很令人不舒服,他们都在上面吃午饭,是白菜饺子,还是热的。
而远处似乎有群人在骑马,马蹄声渐远,我远眺,隐隐约约看到的还是那抹绿影。真是疯了,幻视。
几个场工说刚才Wallace和几个剧务来了,骑马送饺子,有个管服装的小女孩一副沉醉的样子说:“那个骑马送饺子的帅哥是骑马来送饺子的,真帅啊~”什么嘛,语无伦次。
他来探班?怎么没找我?
场工告诉我,Wallace本来说下去和我打个招呼,结果还没等这条儿拍完就快马加鞭赶紧跑了。
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笑着说,Wallace在下面看到我像是要杀人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他怕我见到罪魁祸首顾惜朝会情绪失控,不敢打招呼,所以走了。
我果然没看错,果然是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想非礼Wallace(= =llll),所以决定也去探探他们A组的班。不管见到怎么样的顾惜朝,我都会冷静,不激动,不生气,Wallace是Wallace,顾惜朝是顾惜朝。
往那边走,还是会忐忑,怕见他屠戮连云寨的人,知道是假的也怕见到,什么时候起,连云寨已经成为了我的血与骨。
所幸,呵呵,那边拍的不是顾惜朝残杀无辜,是顾惜朝挨了一顿打。
喜悦解恨的心情只停留了一秒钟。
那个要打他的叫黄金鳞,听上去像某种爬行动物的学名,果然这厮打扮的像头蜥蜴,从头武装到牙齿,连他的马都带着铁鳞片。这里人人站着,惟独他在马上。鸡皮补皮裤——必定有缘故,我猜他的身高…一定很抱歉。
顾惜朝强忍着愤怒,这从他起伏不定的呼吸就看的出。
拍了这个镜头,下面就是打了。
这个…那么多人看着呢,Wallace在一边,两个女化妆师傅帮他脱衣服,脱的很快,最里面是Wallace自己解的,小孩会害羞,上身没有衣服,底下穿的近似于单衣,Wallace不禁打起哆嗦来:“好冷。”
闪闪烁烁的目光,黄大人的小眼睛似曾相识,连闪出来的精光也很熟悉。
为什么有种自家东西被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
他走上台子,按剧本趴在台子上面的长板凳,刚趴下Wallace就跳起来了:“道具师傅,这凳子上有刺…”底下哄笑。真是的,道具师傅太粗心了!上来一个道具师傅,处理凳子上的毛刺,Wallace用手掸身上的渣渣。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用手掸身上的渣渣,站在一旁的戚大侠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口水是从何而来,反正是在咽。
再次趴好,军棍下,第一棍完。按剧本这时应该给一个后背的特写,展示军棍打出来一道血印子,化妆师是新手,小女孩,她用调出一点粘性的腮红在Wallace身上抹出一个血道子,刚要继续拍,我这老前辈看出了bug。
“停!”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台子上,拿过她装腮红的盒子:“小妹妹,军棍和鞭子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这个是鞭伤的血痕,中间粗末尾的地方很细。但是这位哥哥受的是军棍,所以呢,应该这么画…”我用手擦掉了她刚才画上的那条印子,有点难擦。然后又蘸了点那种腮红,小心的在Wallace身上抹出一个宽窄一致的伤痕。看看鞠导,没说什么,示意继续拍。我和小化妆师退到台下一边。
站在我旁边的小化装师有点敬佩的说:“智霖大哥好厉害,这些小细节也能看出来。”
“恩,恩,还好。”顾不上敷衍她。
。。。。。。。。。。。象牙色的皮肤,不止是滑不溜手这么简单,好象有一层薄薄的果冻一样柔软,像婴儿的脸颊。。。。。。。。。。。
下个镜头是五下军棍之后,背上五个血印子的特写,那小化妆师照着我的样子弄出五条血痕,为什么她那么不聪明,那么没常识呢?被我一眼看出了另外的Bug。
“停!”我再次三步并作两步一步窜上台子去,“小妹妹啊,你要注意看,这些军棍的方向一定要一致,不能像被鞭子打一样杂乱无章,你看你的五条痕,都交错在一起了,用军棍打出来的,只能是平行的线条。明白吗?”顺手拿过她的盒子,她抢先用布擦去原来的印子,展现在眼前一个光洁的后背,我不禁再次勉为其难,替她为Wallace抹上五条血印子。Wallace趴在那,看了我一眼。那小化妆师也看了我一眼。鞠导也看了我一眼。
。。。。。。。。。。。。趴着时脊椎是一道长长的小窝,软软的有细弱的汗毛,抚过那道小窝时,趴好的人会痒会动,瘦,但肩胛骨并不突兀,两座温柔的肉肉的小山。。。。。。。。
噼里啪啦一阵军棍后,最后一个特写,是他背上很惨不忍睹的样子。
小化妆师倒干脆,直接把颜料盒子递给了我,我一直就是这么乐于助人,所以第三次非常勉为其难的走上去,这个…可他们非说我当时一副食指大动的样子一步步逼近Wallace。Wallace趴在凳子上,看着鞠导,满是深切的求助目光。
鞠导终于发话了:“这场改戏,只拍军棍落下和Wallace的表情,背部特写…”他干嘛看着我?“不要特写了。”
“鞠导…”
“Chilam你就一直在捣乱!”
(16)
自从那次探班之后就很久没和Wallace见面聊天了,两组的作息时间不一样,他们出发,我们回来。他们拍白天,我们拍晚上。常常是我和Wallace黄昏时分匆匆在大堂打个照面就擦身而过,连招呼也来不及打。
直到戚少商身边只剩下红袍和老八,戚少商和顾惜朝隔着悬崖说话,我站的位置是山崖下面的一棵树,眼晕,从这个角度仰视,他意气风发,志在必得。
这几天来和Wallace最长的对话就是现在讲台词,一见到Wallace,突然就觉得很想念,其实每天都能见到,但就是这么觉得。戚少商也在用自己恶狠狠的台词表达他对顾惜朝的想念,噬骨的想念:“把你的狼心狗肺扒出来。”——听来多动情。
要走了,冲Wallace喊:“顾大寨主,后会有期。”转头,离开。
他的目光此时还在紧紧追随,足矣。
本能的,该恨他,也的确恨他,我常能感到来自体内戚少商的浓烈恨意,这种恨意几乎都无法控制,它要从我的身体里夺框而出,即使现在戚少商死了,凭着这样的恨意也一定会化为贞子级别的厉鬼。
但身体里另有一种东西,是连这种恨意也压制不了的, 那另一种东西的质地远不及恨意刚猛,它很软,会静静的潜伏在他的潜意识里,不动声色,看似微弱。当他疲倦时,当他看到一些美好柔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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