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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喜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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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是要给他们送去?”白文萝看着芸三娘的这一番动作,刚拿起筷子就又放了下来。

“嗯,他们现在虽是有落脚的地方,但刚刚什么样你也瞧见了。这些吃的用的,娘眼下还都能帮得上就先帮着,别的……”芸三娘说着就顿了顿,似乎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一般,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不说了。

“娘真的打算要帮他们这事?”白文萝一边问着芸三娘的同时,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起来了。据她所知,这里的盗窃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打几板子,或关上几天就放人的;也有流放千里,或直接乱棍打死的。这其中的关键,一是要看求情的人能拿得出多少银子来;二是要看得罪的是什么人,也就是那古纳人当时是朝何人下手的。若是平民百姓的话,还好办一些,一般人把钱拿回来后,基本就不会追究了。但若是权贵,并且要是碰上一定要追究此事的人,再加上那古纳人的身份,那可真是十条命都不够折腾的。

再者,她们家这能拿得出手的银子能有多少,估计连给别人塞牙缝都不够。而且刚刚带那古纳母子去看病,买药,租房子等就已经花去二十几两银子了。这可是他们家近半年的开销,银子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似乎,无路可走呢,在这里,她们什么也不是。无论是金钱,权势还是单纯的力量,都没有。白文萝暗叹了一声,抬眼看了看芸三娘,要她娘这会就放弃也是行不通的。

“娘一会出去,顺便去衙里打听打听,听梅西朵说自她儿子被抓进去后,已经一天一夜了,一直就没能进去看一眼。”芸三娘说着就把要送去的东西又放进那锅里,就着刚刚烧开的的热水温着。

白文萝先给芸三娘摆好碟碗,再把饺子夹到她碗里,等着她坐下来后,斟酌了一下才又开口道:“娘你一会去衙里,只打听一下那人是什么情况了就回来吧,别的先别做。”

芸三娘没细琢磨白文萝的话,心不在焉地夹起饺子有些胡乱地往嘴里送着。白文萝又给她夹了个饺子,接着说道:“我觉得,娘应该去看一下宋先生的娘子去。”

“嗯?宋先生的娘子?”芸三娘愣了一下,又想起今儿是大年初一,一时间会错了意便开口说道:“往年也都没去拜年,而且这几天来她家拜年的人指定不少,咱这穷酸样去了也不合适。再者前几日也才刚去一次,没关系的,宋夫人说了,宋先生平日很关照轩儿的。”

“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那宋夫人和知县夫人不是相熟吗。半年前,宋夫人还让咱们给绣了一条蹙金牡丹彩碟戏花罗裙,听说就是送给知县夫人的寿礼,而且那条罗裙还特别讨知县夫人的欢心。”

芸三娘这会才意识到什么,刚夹起一个饺子又放了下来,然后有些迟疑地看着白文萝说道:“你的意思是……”

“娘去宋夫人那里打听一下知县夫人的喜好,再求求她看,如果能得宋夫人从中穿针引线的话,这事情没准真会有希望也说不定。至少,能从轻发落。”白文萝慢慢说道,有些时候,男人的事情,往往能从女人那找到突破口。而且,重要的是,她平日从芸三娘和刘婶的闲聊中无意听到。那知县老爷都快四十的人了,跟那夫人就生了一个儿子,也一直没抬个小妾进门。

在这样的时代里,但凡有点地位的男人,又子息单薄,还一直没有纳妾。要么是惧内,要么是两人感情真的深得容不下第三人,反正不管是哪个原因,都足以说明一个问题,就是那个知县夫人是个有手段的,并且,她的话肯定能有一定的作用。

芸三娘不知是因恍悟,还是惊讶于白文萝点出来的这条路,一时间有些怔住。

“我只是这么一想,娘觉得怎么样,也不知行不行得通呢。”白文萝垂下眼睛,心里反省道,难道自己说得太多了?她这么想着便缩了缩肩膀,面上不着痕迹地露出几分忐忑来。

芸三娘也只是微诧了一下,然后便细想了想白文萝说的话,眼中现出几分希望来,顿时就点了点头道:“难为你想到这个,还真是提醒了我。”可她再一想,又有些迟疑地说道:“只是宋夫人这会还是坐月子期间呢,再者这会去她家拜年的亲戚不少,估计是没时间听我说这些,万一惹得宋夫人心烦了,可不就更不好了。”

“所以娘今天只去衙门打听一下那古纳人的情况就行,别的,等这几日赶着把那副观音送子图绣完,再给宋夫人送去。到时走亲访友的事也少了,那宋夫人也有点精神了。而且这是她半年前就托娘给绣的,当时订的是元宵过后完工,这会提前完成了,她肯定想好好看看,到时娘再趁机跟她提那事。”白文萝说到这,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而且,娘不觉得奇怪吗?半年前,宋夫人已经怀孕了,为什么还让您给她绣观音送子图呢?”

“这有什么奇怪地,殷实的人家可不都求多子多福,就是刘婶那房间里也挂着一幅观音送子图呢。”芸三娘叹了一句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个倒是可行,就是不知娘这几日里能不能绣得完。”

“娘别担心,那副观音送子图的绣法我也会,从今晚开始,我和娘轮换着赶工,一定能提前绣完的。”白文萝说着就给芸三娘露出一个放心地笑容来。

“唉,你这丫头,有时候我真怀疑是不是我生出来的。”见她这么一下,芸三娘也跟着笑了一下。

“娘赶紧吃,这都凉了呢!”白文萝垂下眼,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送进嘴里,然后有些含糊地说道。

看着闺女那塞得有些鼓的脸蛋,芸三娘有些怜爱地给她夹了几个饺子,让她慢慢吃,然后才想起说道:“对了,这事儿,你别跟轩儿说,省得他分心读书。”

白文萝点了点头,芸三娘跟着吃了两个饺子后,便再也吃不下了,叹了口气就收起筷子。

“娘还在担心什么?”白文萝也跟着放下筷子,她原本就没什么胃口,刚刚吃那些也不过是为了让芸三娘陪着她多吃点而已。

“娘是想着,就算能从宋夫人那里打听出来那知县夫人喜欢什么,多数也是没银子去填。”

“其实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咱们只要备一份适当的礼送去就行了,主要还是宋夫人能为这事说句话。那礼若能合了知县夫人的心意最好,就算不合心意,也不会不喜欢的。”白文萝安抚着说道,她刚就想过这事了。

那些官家夫人,哪个家里没有丫鬟奴仆围着伺候,平日大把的闲时间,估计从睁眼开始起就想着要怎么穿衣打扮来收住丈夫的心。

礼物不需贵,只要别致就行。

第二十九章 准 备(一)

礼物不需贵,只要别致就行。。想是这么想,但是执行起来却是太困难了。既不能太贵又要别致新颖,还不能显得寒酸小气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芸三娘出门后,白文萝有些头疼地想着,以前她都是拿什么东西打动别人的呢?即使不愿回想,然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却还是不由得在脑海中慢慢回放,最后她发现,没有一样能符合现在的要求。

别致的东西都很贵;新颖的东西这里没有。其实,很多时候,能真正打动别人的,不过是她在恰当的时间里,投其所好罢了。然而,现在没有那样的条件和能力来让她接近目标。更没有时间让她慢慢观察,分析总结对症下药。

穷人给有钱人送礼,还真是……让人头疼啊。果真,是新的体验呢。

白文萝有些嘲讽地微扬嘴角,然后摇了摇头,原来阳光之下,也有许多阴影和无奈。

“姐,你要绣这个吗?”白文轩见白文萝进屋,把芸三娘的绣品拿出来后,就坐着发呆,便有些好奇地凑上前去。

“嗯,我帮娘早点绣完它。”白文萝回过神,看着那副已经差不多完工的观音送子图,现在就剩下周围的云彩,和童子衣服上的花纹没有绣。两人紧着赶的话,三四天那样应该就能完工。之前是因为有几种丝线用完了,加上时间也充裕,所以芸三娘就停放了几天。

“娘刚刚是又去看那两个古纳人吗?”白文轩说着就跳上床,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上看着白文萝。

“嗯,他们身上的钱被偷了,娘给他们送点吃的去。”白文萝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看着那副观音送子图。

“那娘以后都要给他们送饭过去吗?他们在这没有亲人吗?”白文轩更加好奇了。

“有亲人,娘就给他们送几天饭,等他们的亲人来了,娘就不用再帮他们了。”白文萝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那副绣品。

“姐,娘是不是认识他们?”白文轩听白文萝这么一说,点了点头。然后不知怎的,过了一会,就在白文萝要开始动针线的时候,他忽然就冒出这么一句来。

“嗯,为什么这么说?”白文萝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我就是这么觉得的。”白文轩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然后又有些鬼鬼地说道:“姐,你觉不觉得,娘好像在瞒着我们什么呢。”

确实是,不过瞒着你比较多一点。白文萝在心里这般说着,但面上却很认真的说道:“瞎猜什么,你要困了就躺床上去。”她说完就又低下头,看着那副绣品,并开始选丝线。

“哦。”白文轩碰了些灰,再看他姐姐已经把注意力全放在绣品上了,他便只好收声,脱了鞋爬到床上。却刚一躺下,白文萝又抬起头看着他问道:“文轩,你还记不记得你两岁以前的事情?”

“两岁以前?”白文轩卷着被子,睁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想了想,然后问道:“姐是说咱们在淮州时候的事吗?

“是,你记得!”白文萝有些意外,她还以为白文轩也不知道淮州的事情呢,因为这两年来,这个地方名就从没在他们嘴里出现过。若不是今天出去一趟,她还不知道呢。

“不记得了。”白文轩却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只是以前听舅舅说,娘和咱们以前在淮州住过,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随便问一下,你睡吧,我要开始做绣活了。”白文萝摇了摇头,便把目光移回那副观音送子图上。

外头的雪还在下,屋内炭盆里的炭火正烧得旺,简陋的房间里却处处透着温暖,没一会就听到白文轩睡着的鼻息声。

白文萝已近把注意力完全放到眼前的这幅绣品上,那枚细小的绣花针在她手里如是活了一般。略带稚气的脸上,那双眼睛却是异常的专注,并且下针精准,速度均匀,动作流畅。此时若有人在旁边观看的话,一定会惊异于她的每一个动作,因为没有人像她这般做绣活的。就是最有经验的绣娘,别说是这样的一幅观音送子图,就是一件普通的肚兜,每完成一部分,都会停下了看一看,以免走错了针,过后拆线返工。

而她,简直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在拉着她的手,指引着她穿针抽线。而线的那一端,似是握在神的手里,因为只有神,才不会犯错,才会把这样的一穿一抽间的动作,做得这般流畅精准,没有丝毫停滞!这是需要怎样的眼力、精算力、专注力和耐力才能做得到!

其实只有白文萝自己心里清楚,能做到这样,不过是她在不知不觉中把以前的习惯溶在其中罢了。这一针一针穿过去,那一线一线拉出来,每一个针脚,每一条丝线,行行密密,错综复杂,乱中有序。久而久之,她便发现了其中的规律,什么样的穿插排列会组合成什么样的图案,什么样的针法会形成什么样的效果。这些,只需耐心观察,就能总结得出来。而准确,下针无悔,只需要眼力与心算齐一,就可以办得到。

而耐心,眼力,心算,这些能力,她在曾经那二十几年的训练,及无数次用生命换来的经验,早已溶入她的灵魂,成为一种本能。

比起曾经那以命为代价所做的事情,这刺绣,对她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

天不知不觉就暗了下去,直到她觉得视线有些受影响,才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抬起头,轻轻吁了口气。白文轩还在睡,白文萝起身看了他一眼,见他睡得甜,想着他昨晚守了夜,天气又这么冷,便就让他继续睡。

只是都这么会了,娘怎么还没回来。算着这出去也有两个时辰了,虽然路有点远,还要绕道衙门那,但是怎么着也该回来了。白文萝想着有些不放心,便把那绣品针线等收拾好,然后出了房门走到铺子那。

刚出铺子,站在门口没等多会,就看到芸三娘冒着雪花走回来的身影。

“怎么出来了?”芸三娘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跺了跺脚,就推着她进门去。

“娘坐着,喝口热水先。”芸三娘进铺子后,白文萝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然后才问道:“娘怎么去得这么久,都打听到什么了吗?”

“唉,刚刚过去的时候,梅西朵也病了,幸好是住在李大夫那,娘便劝慰了她一番。然后又跑去衙门一趟,打听了一下她二儿子的消息。本想进去看一眼的,可非亲非故,衙门也不给进。后来给了点银子,才打听到,他当天就被打了五十大板,然后就扔在牢里关着呢。”芸三娘说到就摇了摇头,面上满是忧虑。

“就罚了这五十大板吗?”白文萝怀疑地问道。

“要这样就好了。”芸三娘叹了口气,然后接着道:“娘去衙里打听了后才知道,当时梅西朵她儿子偷的那人,原来是那李家公子身边的一个小厮。他那天是出来给李公子办事的,偏就碰上了这事,再一看还是古纳人。所以那小厮就借着李公子的名,让衙门一定要严办这事。”

“李公子?是不是那个西凉首富的李家,那个叫李敞之的李公子?”一听李公子,白文萝顿时就想起那天骑在马上,甩着马鞭目中无人的家伙。

“对,没错,偏就是惹上了他们那样的人家,这事可怎么办才好。娘听那衙里的捕爷说,好像是元宵后就他同一批牢犯一起被流放到莽原。”芸三娘说着连连叹气,西凉距莽原有千里之遥。并且那一路,都没什么好路可走,历来被流放到那里的犯人,大部分都是走在半路上就死了。就算是坚持到莽原的,也用不了几年就撑不下去了,这等于是死罪啊!

白文萝听到这,沉默了良久,又给芸三娘换了杯热水,然后问道:“娘打听完这就回来了吗?没再去梅西朵那告诉她这事?”

“哪能说这会,她还病着呢,这事要知道了,还好的了吗。唉……哦,我回来的时候,碰巧还遇上了宋夫人身边的丫鬟,同她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

“下个月,那王知县就要被调任到泯州去了,他家夫人也随着一起过去。”说到这,芸三娘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泯州是南方,离西凉远,离京城更远。这事就算宋夫人肯帮忙说话,但那知县夫人这会还有心理这事吗?而且罪已经定下了,还能再改吗?

第三十章 准 备(二)

泯州,大景的最南方,那里的天气应该很缓和,冬天不会下雪。。只是在都城设于北方的大景,人们一直习惯于把那边称为南蛮之地。对于官员来说,从毗邻京州的西凉一下子被调到泯州去,应该是被贬吧。下个月就起程,所以才草草把那流放的事给定下吗。

真麻烦,要不劝娘别管这事算了。白文萝脑中一起这个念头,正要开口,芸三娘却起身道:“唉,还是先紧着把那副观音送子图绣完,到时也好去求求宋夫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白文萝把那要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默默跟在芸三娘身后。刚撩开帘子,那夹着雪花的冷风就吹了进来,她微打了个寒颤,然后才犹疑地开口叫了芸三娘一声:“娘。”

“嗯?”芸三娘刚迈出门槛就回头看她。

不知为什么,那话到了嘴边,却说不下去了。而芸三娘疑惑了一下,随后就恍悟过来,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担心,这事娘只是去求求情,到时就实话跟宋夫人说,娘是因为咱当年承了梅西朵丈夫的一个救命恩情,这是知恩图报,不会被人家说什么的。”

白文萝迟疑了一下,终于把那要劝说的话完全吞了下去。知恩图报,知恩图报……她心里琢磨着这四个字,不禁有些心神恍惚起来。好像有谁,也曾对她说过这四个字,是谁呢,记不清了……

“好了,外头冷,快回屋去吧。”芸三娘只道她还在担心,心里暗叹了一声,便有些后悔让她知道这事。这孩子近这两年看着越来越懂事,言行举止也很稳重,常常能让人忽略掉她的年纪,其实到底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白文萝回过神,便把心中那点奇怪地感觉丢开,然后开始细细回想刚刚芸三娘跟她说的那些话,接着就问道:“娘可知那知县夫人的祖籍是哪的?”

“祖籍?这个娘怎么会知道。”芸三娘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那娘可知道那知县夫人在这西凉住了多长时间了吗?”白文萝又问了一句。

“这个,我听宋夫人说过,她跟知县夫人是手帕交,小时候就在一块儿长大的。这么说来,那知县夫人应该就是在西凉长大的。”芸三娘想了想便说道。

“哦。”白文萝一边点了点头,心里一边想着,看来就是一直在北方生活的,应该从未去过南方。而这下忽然随丈夫调任到泯州去,从北到南,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一下子变了,完全不同的环境,应该会很留恋这儿的东西吧。有什么,能让她看到,就能想起这的呢?南北的不同……白文萝有些茫然地看着天空慢慢思索着。

“你问那些做什么,怎么又发起呆来了,好了,别站在这,这外头风夹着雪的,快回屋去。”见自家闺女说着话中就忽然发起呆来,芸三娘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这会刮过一阵寒风,卷着那漫天的雪片纷乱狂舞,她便赶紧拉了拉白文萝。

雪,白文萝顿时收回有些茫然地目光,看着那纷纷扬扬往下飘落的雪花。心里头一下子有了主意,可不就是这个吗。

“娘,我想到要给那知县夫人备什么礼了,我去准备一下。”白文萝说着就往她的房间小跑过去。

“什么?你要准备什么?”芸三娘一愣,赶紧在后头问道。

“晚上的时候娘就知道了,对了,那副观音送子图,我负责绣那些云彩,剩下那童子的衣服就由娘来绣吧。”白文萝说着就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丫头,话也不说明白,真是。”芸三娘摇了摇头,那礼物她是打算到时去外头买点什么送过去意思一下。反正那管家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是想明了,重要的还是宋夫人能帮忙说说话,至少别判流放啊。怎么也得救那孩子一命,她多少也就能对得起当年的恩人了。

晚上吃完饭后,白文萝就把芸三娘叫到自己房间来,看她忙了一个下午的成果。

“这是……”芸三娘看着白文萝搁在桌上的那四五张纸,有一张是细细描画出一个繁复的六角形的图案,像朵花,却有很多锐利的棱角。而另外几张却只是画了一个大概的图样,然后在那上面做了细细的标记,大小长短数量一一标明。

“娘看这个图样觉不觉得眼熟?”白文萝看着芸三娘笑道。

“眼熟?”芸三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图案,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这样的花纹很少见,你这是要做什么?”

“娘出来。”白文萝说着就拉着芸三娘出了屋子,此时天还未黑,雪还未停。她先从怀了掏出一方粉色的帕子,用那帕子接了几片雪花,然后就递到芸三娘眼前说道:“娘仔细看看。”

“这雪又什么好看的,萝儿你到底要干什么?”芸三娘越发糊涂了。

“娘仔细看看这雪花就知道了。”此时又有几片雪花飘落到她的帕子上,芸三娘只得顺着她的意思,瞅了瞅她递过来的帕子。第一眼还有些不在意,再看一眼后就有些诧异了,又仔细看了看,然后才抬起眼看着白文萝道:“这个,萝儿,你该不会是……”

“没错,娘,我刚刚画的就是这雪花的形状。也不知现在有没有人用过这样的图案,就算有,应该也还很少。连在这年年下雪的北方都没看到,想来南方那边肯定就更没有的。”白文萝说着就收回帕子,甩了甩,然后同芸三娘返回屋接着说道:“我觉得,如果以这样的形状打套银首饰送给知县夫人,嗯,就一对耳坠和一条项链便行。虽说银饰在她眼里不值钱,但这个样子算是少见的,再工艺尽量做得精细一点。而且,正好这会赶上她准备去泯州,南方那边没有雪,送这个,她一定会中意的。”

“雪花银饰……这个,样子倒是少见,可是这带着会好看吗?”芸三娘有些不确定的拿起那张图反复看了看。

“娘别担心,准会好看的,最重要的是这款式新颖。而且这一条项链和一对耳坠加起来花不了多少银子,可能工钱要贵点,但总的算起来,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两,没准还能再加一支簪子呢。”白文萝说着的同时,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套首饰的成品,辉闪银灿,甚至比钻石还要耀眼。她曾经见过那样的成品,在一场首饰发布会上,高挑的模特迈着摇曳生姿的步子,修长的脖颈,一个转头,一个回眸,那银灿灿的光芒瞬时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之前她注意到雪花的时候,脑中瞬时就闪现出那些画面来。忘了当时要做什么了,却清楚地记得,无意中看到的那惊鸿一瞥……

第三十一章 准 备(三)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但因年前赵富贵的脚腕摔着了,行动不便,所以刘婶便让赵文留下来照看,她带着赵武回娘家去。。而昨儿晚上芸三娘和白文萝商量了一阵后,两人都觉得时间有点紧,还是速速办好为妥。于是,第二天就让白文轩把赵文请了过来,同他商议这打首饰的事。

“萝妹妹这样式的首饰还真没见过,这要得很急吗?”赵文看着手里的那张图样,憨笑着问道。一大早轩哥儿跑来他家,还以为是找小武玩,正打算告诉他小武不在,却没想竟是来找自己的。

“这种样式能做得出来吗?”白文萝把另外几张细分图样也递给他后,才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样的成品她见是见过,但谁知道隔了千年的时空,这手工技术能不能跟得上。而且这项链最是繁复,那项圈是由数条银丝交缠而成,而挂在那项圈前面的坠则是用三十几个,从小到大的雪花图形,一个一个排列窜联起来。既不能显得太拥挤,又不能看着太单薄,只有把握好了这样的度,才能显现出那银灿灿,耀如雪花般的效果。而如果手艺不够火候,无法完全照着她的设计图做出来,只要稍差一些,便很容易会弄巧成拙。

“嗯……有点复杂,不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赵文又仔细看了看,神色很认真,没一会胸中就有了勾勒。他在盛兴当了五年的学徒,虽然名义上并未出师,但因他认真好学,人也憨厚耿直,所以很入萧父的眼。而且现在赵文又将是他萧家未来的女婿,所以萧父对他更是用心。因此赵文虽还是学徒的身份,但其实他的手艺已经比好些金银匠师傅要好得多了。

得了这样的准话,白文萝便放了大半的心,随后便跟他讨论细节部分。差不多说了半个时辰后,两人才一一敲定,白文萝看着赵文这一丝不苟地态度,终于完全放了心。最后芸三娘拿出银子的时候,赵文却只跟她收本钱,白文萝便笑道:“赵文哥可千万别这样,因为这东西要得急,而且又是大年节的,还要劳你出活,没付双倍的银子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还能再让你白干活。赵文哥要再这么推回来的话,我们就是再着急,也不敢让你做这活儿了!”

“萝妹妹这说的什么话,本来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再说,再说……”赵文是个憨直人,心里已经把白文萝当成自个弟妹了,而且他们两家本来就挺亲的,以后也还真是要成亲家。再者白文萝手上的伤又是因救他弟弟才受的,难得自己能帮她们做点活儿,又是拿手的,哪能收什么手工钱。只是他却是个不怎么会说话的人,心里虽是这么想,但也明白话却不能这么说出来。不说小武和萝妹妹的亲事还没最后定下,就是定了,这么说的话,还不羞死人家姑娘。所以他说着说着就忽然憋住了,整个人顿时变得局促起来。

白文萝似明白他想什么,低下头笑了笑就看了芸三娘一眼。芸三娘也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她向来知道这孩子憨直,也明白这活儿若给他做的话,肯定不会收她们手工费。只是碰巧赶上了这大年节,不容易找得到好的银匠师傅,就算能找着,肯定也会趁机狮子大张口。这打点求人的事,谁也说不准以后还要花多少银子,不能全砸在这份礼上了。所以母女俩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赵文最合适。就算他不愿收工钱,总之多费点口舌让他收下就是了。

“萝儿说的没错,你再推下去可就是在为难芸婶了。行了,快把银子收好,还是先把这些首饰给打出来要紧,这才是急活儿。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等萝儿出嫁的时候,芸婶再让你给打几套首饰,到时你就少收点银子就行了。”芸三娘脸上笑呵呵地,说着就把银子给塞到他手中。

“娘好好地怎么扯出这个来了。”见又把自己给扯出来,白文萝在旁边嘀咕了一声。

见芸三娘已经这么说来,赵文便再找不出什么话来推辞,只好接了银子,然后很实心眼的说道:“这样,那好吧,那到时萝妹妹出……嗯,芸婶一定得记得找我。”

虽这会心里还在为梅西朵的事情担忧着,但一想到那嫁闺女的日子,芸三娘还是忍不住满脸笑容,连连点头道:“那当然,还能忘了不成。”

白文萝有些无奈地瞟过来一眼,赵文当她是不好意思了,便不好再待下去,再来这活儿也急,于是憨笑了笑就起身告辞了。

赵文走后,白文轩才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她们问道:“娘要这是要给谁打的首饰?”

“给一位朋友,行了,娘要去做绣活了。这会儿雪停了,你出去玩的话别跑得太远。”芸三娘随便敷衍了他一句,然后又叮嘱了他一声,便起身回房间去了。

“唉,女人,真让人搞不懂。”芸三娘离开后,白文轩还站在那,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摇头晃脑的冒出这一句来。

白文萝本是要跟芸三娘回屋的,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再看白文轩那装模作样的表情,一时间觉得忍俊不禁,便笑着拍了他一下问道:“什么让人搞不懂,这是谁教你的这话?”

“我见小武哥常这么说的,本来还听不明白的,可这会忽然有点明白了。”白文轩正儿八经地看着白文萝说道。

“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少听他胡说。”

“就是不明白你和娘在做什么啊,老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跟我说。”白文轩嘟着嘴有些不满的说道。

没想他会这么说,白文萝迟疑了一下,想了想便说道:“你先出去玩吧,我去帮娘把那副绣品绣完,然后等过几天闲下来了,我再好好跟你说。”

“是要告诉我,你跟娘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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