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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喜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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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他的脸色一时忽明忽暗的。
楼内早有伙计抢着迎了出来,陪着候在一旁,等着白文萝将手放在上官锦手中,下了车,站稳后,那伙计才陪笑着道:“爷快上去吧,房间已备好了,还以为不来了呢,刚刚有好几位贵人都说要包下那间房呢,幸好爷提前订下了。”
上官锦点了点头,就拉着白文萝,随那名伙计绕过醉仙楼的主楼,往后面走去。
原这醉仙楼后面还有一座朱漆红栏的小楼,只见那楼上每一层的檐前,皆悬着两盏琉璃花灯,照得那飞檐碧瓦流光溢彩,如似琼楼玉宇一般。前后两楼之间相距较远,隔着假山,水池,且后面地势稍高,因而这座小楼顶楼的视野算是这附近所有酒楼中最好的了。
那伙计将他们引上顶楼,殷勤地为他们挑起帘子,待他们都进去后,方才退了下去。
白文萝一进里头,顿时感觉里面温暖如春,且满室都飘着淡淡的寒香。
才刚一坐下,那外面就有人送进热毛巾,干果茶点等。每一位进来的皆是默默服侍完,就无声地退了出去,连走路的脚步声都是刻意放得很轻。
屋内一时静得只剩下外头偶尔传来很远的焰火声,还有不时从别处传来的喧闹声。桌边的炭火烧得很旺,这房间内不止这摆着一个炭盆,角落处还放着两个。皆是烧得红彤彤的,还发出几声噼噼啪啪的微响,难怪这屋会暖和成这样。
但似乎是太暖和了,因此觉得这屋里有些闷热,白文萝瞧了瞧,便起身走到那窗户旁,将窗户推开一些,风忽的就灌了进来,新鲜的空气顿时使人精神一振。白文萝回头瞧了上官锦一眼,见他只是往这边看过来,面上含着淡淡的浅笑,她便将窗户整个推开了。
原来这屋内的寒香,是从外面飘进来的。
只见那窗户下面,是一片梅园,疏影横斜,花瓣分明,幽香阵阵,她轻轻吸了口气,叹道:“原来这后面还有这样的景色!”
正巧这会,对面的夜空中嘭地一下,忽的就在那浓黑的夜幕中绽放出璀璨的火树银花来!窸窸窣窣的微响,无数条银色的弧光散落天际,远处的街道,房屋,点起的万家灯火,上下相映,天上人间,繁华如斯。
上官锦起身走到她身边,有些懒洋洋地倚靠在那窗户旁,似看着窗外,又似看着她。
“我明天可能没时间陪你。”他静默了一会,就开口道。
‘嗯?”白文萝从外面收回目光,看向他。
“我确实拿不出一年的时间来给你准备礼物,而且明天还有事要出去,只能在今晚陪你过子时。”他又道了一句,说着就看向窗外,接着道:“若是喜欢这里,那我就把这间房长年包下,你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
“用不着这样。”白文萝笑了笑,就摇了摇头道:“原是为这,我还当是什么呢,不过是又长了一岁罢了,哪值得这么看重的。”而且严格说来,这也不全算是她的生日,只是这个身体的生日罢了。
上官锦没接她的话,只是陪她站着,看着窗外满园的梅花,花下积着的皑皑白雪,夜空中不时燃放的焰火,远处的繁华市井。他伸手将她拉至怀中,轻轻环抱住,天地如此寂静,似乎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只是没过一会,那外头就又听到的脚步声,原来是伙计上菜来了。白文萝推开上官锦,并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道:“这刚刚才在府里吃过宴席呢,怎么还叫吃的?”
没待上官锦回答,那门已经被推开了,然走进来的却只有一位伙计,那伙计手里只端着一个托盘,那托盘上只摆着一碗长寿面。那伙计将面摆在桌上后,就又悄悄退了出去。
“过来吃两口,是我为你庆生准备的。”上官锦说着就将她拉到桌边坐下。
“真是,这会能吃得下多少。”白文萝虽是这么说,但那桌上的筷子已经拿起来了,她先是闻了闻,然后才夹起那长长的面条,小心吹了吹,就送进嘴里。
劲道的面条,浓郁的汤汁,不知不觉就多吃了几口,直到觉得腹中微胀,才放下筷子,然后看着还剩大半碗的面条,就有些歉意地看着上官锦笑了笑。
上官锦将她手中的筷子拿了过去,又将她剩下的那大半碗面条移到自己面前,然后就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没一会,那剩下的面条就被他吃光了,白文萝看着那个空碗,似想起什么一般,面上的表情有些怔然。上官锦将旁边的茶水拿过来,两人都漱了口后,他才轻笑着道:“这可是有着四十年手艺的老师傅做出来的面条,我今晚算是沾了你的光。”
“这么大费周章的,就为吃这么一碗面。”白文萝摇了摇头,却是笑了一下,然后便站起身,这大晚上的,吃饱了,坐着不好消化。
上官锦笑了笑,拉羞她重新走到那窗户旁,看着外头的梅花灯火,问道:“跟我说说你以前。”
“以前?”白文萝心中微愣,就看了他一眼。
“你住在西福街那会,生日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官锦补充了一句。
“哦,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娘在那一天会特意为我做一碗长寿面,还有那天的菜会比平日丰盛点,然后一家人围在一块吃,就这样。”白文萝简单说了几句,心中却慢慢回忆起以前的时光。记得每次,芸三娘给她做的那一大碗长寿面,她都吃不完。可每次她说先分成三份,大家一块吃,芸三娘却是执意要她先吃,实在吃不完了,芸三娘才给帮忙着打扫干净。
“很好。”他在背后抱着她,轻轻说道。
她怔了一下,随之便笑着点了点头,蕴声道:“嗯,是很好。”
有人记着自己的生日,有人特意为自己做一碗面,有人心疼,有人挂念,确实很好一一
“对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白文萝靠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忽然想起,便问道。
“想给我准备礼物吗?”他在后面沉默了半响,然后就笑着问道。
“问一下,你也可以说说,我若能拿得出来的便行。”
“你若能拿得出来的便行?”他笑,想了一会,便道:“那就给我生个孩子吧。”他说着,就将手放到她腹中。
白文萝愣了一会,然后才道:“这又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而且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蹦得出来的!”
“呵呵。。。。。。也是。。。。。。”他轻笑,良久才道:“七月初六。”他的出生之日,正好赶上七月流火的的时节,他的话刚落,白文萝忽然就感觉到后面的男人,隐隐散发出几分阴冷的气息,她顿了顿,问道:“怎么了?”
“没事。。。。。。”他似叹了口气,这时外头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呼呼地就从这开着的窗户往这屋内刮进来。幸好那屋内的烛火有灯罩罩着,而且摆放的位置也不是对着窗户,因此只是被这一阵风吹得猛烈的晃动了几下,将灭未灭的时候,那风就停了,那火光又慢慢抬头挺胸地立了起来。
只是正对着窗户的小柜上面摆着的一个三桅帆船摆件,却被这一阵风给刮倒了,一下子就从那小柜上掉了下来,发出一声轻响。
微微晃动的烛光,照着那个掉在地板上,做工异常精致的帆船,非常惹眼。白文萝走过去,拾起来一看,也不知这是用什么木头做的,拿在手里,比想象中的要轻,难怪生风一吹就倒了。不过这做工实在是精细,就连那船上的水手都做了几个摆在上头,瞧着真是活灵活现的。
白文萝看了几眼,就要摆放回去,只是当她将那帆船转过来时,忽然发现那船身上竟刻着一行字,一行英文字体!
“那是一帆风顺的意思,是西洋字。”上官锦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瞧了一眼说道。
第三卷 京州风云 第二十章 心思明暗
“你认得,西洋字?”白文萝征了征,又看了一眼那上面的英文,只觉得那语法跟她以前学到的不太一样,跟德语有点类似,是古代英文吗?
“呵,只认得一些简单的,这个东西应该是从古雅那边传过来的,只有那边才会吸收各个地方的东西,包括文字。”上官锦接过她手中的帆船,翻过来,指着船底下一行文字道:“这还有,这才是古雅的文字,也是一帆风顺的意思。他们相信,在船底下刻上这样的文字后,在大海上行船,就不会遇到大的风浪。”
白文萝看着船底下那一行完全陌生的文字,然后从上官锦手中接回那个帆船,拿在手中摆了摆,瞧着那上头活灵活现的几个水手,她似乎能看得到那一幅美丽的画面。大海,蓝天,白云地,爽朗的水手,耀眼的阳光,自由的空气,当然,也有忽如其来的风暴,隐于海面的暗礁。
“喜欢这个?”上官锦看了她一眼,问道。
白文萝摇了摇头,便放了回去地,然后转过头,看着他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懂这些外族文字的?”
“要了解一个地方,首要的就是学会他们的文字,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上官锦笑了笑,随意说了一句,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眼下大景会这些外族文字的人实在是少,不仅是商队,官方也需要这样的人。”
白文萝心中一动,看着那个帆船,屋内跳跃的烛火映在她乌沉沉的眼中,使得她的一双明眸发亮。然这时上官锦却转过头,看了旁边的漏壶一眼,待他再看向白文萝的时候,白文萝面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自然。
“子时已过,回去吧,以后有时间了再带你来这里,想待多久都行。”他略有些歉意地说道。
白文萝没说什么,只是从那帆船中收回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
十六那日,白文萝一早起来,上官锦果然已经出去了。知道今儿是她的生日,孟氏本来是想要为她摆一次小宴的,却被白文萝给阻止了。眼下才刚刚忙过元宵的节庆,大家正是累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歇一会,又要为她忙进忙出的。少不得会有人心里有怨言,不过这都无大碍,怕的是王妃心里会以为她爱出风头就不好了,再说这又不是六十大寿,哪里值得摆酒庆贺的。
孟氏听她这么一说,又想眼下上官锦也没空陪着,也就随了她的意。于是便在中午的时候让人送了四盘羹菜、一坛酒、一盘寿桃、一盘寿面、一套织金重绢衣服,算是她为庆生。没一会,康王妃那边也着人送来了四个螺甸大果盒,两匹大红官缎,两套遍地锦罗缎衣服。段姨娘那边也送来了两盘蜜食、两盘细果。余下的,她这屋内的丫鬟们知道今儿是二奶奶的生日,因此也都跟着表示了一番,也有送一个荷包的,也有送两双袜子的,也有送几方手绢的等不一一细数。
耀红和绿苏那边,自是没有落下,也都让身边的小丫鬟给送来了她们自己亲自绣的荷包。白文萝收下后,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她们这次竟没有亲自过来,难道是因为眼下上官锦不在吗?因此便问了那两小丫鬟一句,那两小丫鬟皆是回道,耀红姑娘和绿苏姑娘都说了,知道二奶奶今儿必定是忙的,就不过来叨扰了,等哪日有空的时候再前来叙话。
那两小丫鬟出去后,白文萝瞧着这收的一堆礼物,心中微叹,少不得要去到各处去行礼道谢的。至于给各个丫鬟土封赏的事,便交给了木香准备,待她回来时再一一发放就行。因此这一通忙下来,她连中午饭也没好好吃,就已经是下午了,又处理了采蓝回她的几个杂事后,才终于得了闲,坐下歇了一会,顿时就觉得困倦难挡。
昨儿回来得晚,那一夜根本没睡多少时候,于是便宽衣上了床躺下。只是才没闭眼多久,就听到外头响起沉香和金萱的声音,也不知两人在争执着什么,一时说一句的,虽是压着声音,却还是让她听进了几句。
她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外面的声音却小了下去,她便睁开眼,问了一句:“谁在外头?”
外面顿时响起衣料磨擦的声音,好一会手见沉香走了进来,一手还拽着金萱,走到白文萝跟前说道:“二奶奶,是我们。”
白文萝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她俩一眼,只见沉香面色如常,进来后就放开金萱了。而金萱脸上却有些闪躲的神情,进来后也不敢看她。
“怎么了?”白文萝说着就看了沉香一眼。
“二奶奶,是金萱有话要回二奶奶。”沉香说着就瞥了金萱一眼,金萱顿时抬起头,有些怨恨地看了沉香一眼,然后才有些怯怯地看向白文萝道:“二奶奶,是沉香姐姐她误会了,我,我其实没什么事要回二奶奶。”
“你还想瞒着,是要我给你说出来才甘心!”沉香立马瞪圆了眼睛,只是说话的声音却一直是刻意压低着,没敢大声。
白文萝一瞧这样,说道:“眼下还谁在外头?”
沉香回道:“就木香守在外面,另外几个小丫头我让她们去洗衣裳了,柳黄在自己屋里做活呢,采蓝姐姐刚刚出去了。”
“嗯,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白文萝点了点头,也不看金萱,就直接问向沉香。
“回二奶奶,我昨儿看到金萱这丫头和柳黄在一块鬼鬼崇崇的,也不知说了什么,就听到她们提到了二奶奶,还说什么茶水啊,什么东西很有效啊什么的,随后便见她去了柳黄的屋。我当时也听得不太清楚,指不定是两人在嘀咕着什么龌龊事!谁不知道是柳黄专管着二奶奶这屋里的茶水,你还特意去问什么!”沉香说着就又转过头瞪了金萱一眼,骂道:“别以为你怀的那点小心思没人知道,老太太当日让你跟在姑娘身边,可不是叫你吃里扒外来的!”
白文萝听沉香说完话后,面上交无怒容,只是目光转向金萱,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开口。金萱赶忙就跪下说道:“二奶奶,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沉香姐姐了,竟要这䅟说冤枉我!我昨儿确实是跟柳黄说了会话,不过是路是遇到,随意聊了两句罢了。当时因见柳黄手里捧着茶水,我便随口问了她可是从二奶奶房里出来的,这次又是泡的什么茶。然后聊着聊着,我瞧着柳黄手上的皮肤很好,一想她平日里也是做活的人,于是便想向她讨教个保养的法子,柳黄便说她自己配了一种专门抹手用的花露膏,可以送我一些让我试试。二奶奶知道,我的手上留了块疤,平日里自己看着总别扭,想将它去了。不过是这些事罢了,哪可能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沉香姐姐话听得 不清不楚的,就想得多了!二奶奶若是不信,叫柳黄姐姐过来一问便知。”
“你身上可带了柳黄给你的花露膏?”白文萝听完便问了一句。
“没,没有,二奶奶要瞧,我这就去拿过来。”金萱摇了摇头,说着就要站起来。
“你现在手上抹着吗?”白文萝又问了一句。
“啊,嗯,刚刚就抹了一些。”金萱微愣,然后就点了点头,一时间被白文萝这样的态度弄得有些迷糊了。
“起来吧,你过来我看看你的手。”白文萝说着就朝她示意一下。
金萱迟疑地看了看白文萝,又瞧了沉香一眼,只见对方眼里尽是鄙夷的神色。她心里一气,却也不敢表示出来,只暗骂了一句破鞋,然后就站了起来,小心走到白文萝跟前。
白文萝拉起她的手,看了看,鼻间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暗香,不同与她之前用的那些护肤品的味道。白文萝想了想,便说道:“你这手上的疤想要全都去了,想必不太可能,不过能用上好药的话,还是能淡化个七七八八的。柳黄给你拿花露膏的时候,可是说了那是去疤用的?”
“没,没有,只说是保养皮肤用的。”
“沉香,你将我那瓶粉彩小瓷瓶拿出来。”白文萝点了点头,然后就将放开金萱的手,对沉香说道。沉香看了白文萝一眼,又瞅了瞅金萱,应了声,便走到一旁,打开柜子,将白文萝说的瓶子拿了出来。
“是我疏忽了,你这疤也算是因我才留下的,这个才是真正去疤的良药,你每日睡前抹一点在手上,也可以在抹完后用棉布将手包住,捂一夜,明儿起来再将棉布去了。如此这般用上一个月,这疤痕起码能去个五分。”白文萝说着就将那瓶药膏放在她手里。
“二,二奶奶,这,我怎么能拿你的东西!”金萱手里握着那个瓶子,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说道
。
“拿着吧,柳黄给你的那个就别用了,一来那并不是真正去疤用的,二来你也是跟在我身边伺候的人,而我对香味有些挑剔,不喜欢闻到不熟悉的味道。至于柳黄那边,你也别跟她说这事,到底她也是一片好心,你可明白?”白文萝说着就直直地看着她。
瞧着白文萝那样的目光,金萱心中一凛,顿时就应下声,再不敢说什么了。
第三卷 京州风云 第二十一章 警告
“二奶奶,我不是没事生事,昨日我真是见到金萱跟柳黄两人,一脸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瞅就是要算计什么的样子,绝不是她刚刚说的那般!”金萱出去后,沉香一边服侍着白文萝躺下,一边有些恨恨地说道:“二奶奶可别被她给糊了啊,还给了她那么一瓶好药!可恨我当时看见得晚了,也没听清楚她们都具体说了些什么。”
“若是没有确定的事,就别先乱猜测,也别乱说。”白文萝躺下后,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
沉香一怔,以为是白文萝生气了,已是有些嗫嗫的,然白文萝却接着就又吩咐了她一句:“你看着有机会帮我打听一下,柳黄给金萱的那瓶花露膏,是不是真是她自己做的,并是她一直用着的东西,你一会也这么跟木香说一声。”
金萱是她屋里的丫鬟,会接触到她的一切饮食,如果是直接往饮食里下东西,即便是无色无味,她多少也能感觉的出来。怕的就是一些只跟某些食物起作用,并且换是一次两次就起效果的东西,若是常年累月才出现的问题,到时就是想抓住源头都是不易的事。
“是。”沉香会过意来,赶忙应了声,迟疑了一下,又道:“我再多嘴一句,说错了二奶奶别生气。”
“说吧。”白文萝躺在床上看着她道。
“柳黄的那点心思,明眼的人都能瞧得出来,既然当时二爷都发话不让她伺候了,二奶奶何必再让她留在屋里,这日日看着多闹心,还要防着她生出什么糊涂心思来。眼下她又跟金萱勾搭上了,这两个肚子里就没装过好心眼!”沉香这一说起来,就是满脸的怒容,一双杏目炯炯有神。
“怎么也要看着王妃的面,而且那丫头其实没什么坏心思,也没多大胆,不然二爷也不会将她留在屋里这么些年。”白文萝淡淡地说道,然后就看了沉香一眼,又嘱咐一句:“你的脾气收敛着点,别在底下跟她们起了冲突,发现什么事,直接过来跟我说就行。”
“二奶奶放心,我知道分寸的。”沉香忙应下,见白文萝已经准备要睡了,便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就出去了。
白文萝躺在床上慢慢琢磨那几个丫鬟,也不知道当初老太太是怎么看人的,挑了金萱这么个空心美人。估计就是为了让她好拿捏吧,只是这样也容易让人拿来当枪使了。不过……柳黄倒也不会傻到去做那些糊涂事。但凡是个明白人都知道,那是害人又害己,只是要防的是他们让人给利用了换自知。
刚刚都要睡下了,被这一打岔,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却还是找不到睡意。脑子里琢磨的事情又太多了,白文萝干脆坐了起来,也不叫丫鬟进来,就只披了件外套,靸着鞋,走到那妆台边,拉开屉子,将那个紫水晶幸运石挂件拿了出来。
然后就站在那妆台前,看着手里的挂件,思索了许久,便摇了摇头,找出一条帕子,将那个挂件包了起来。这东西,连着紫烟,连着上官锦,连着绿苏,连着数年前的事。但是,与她无关,或许绿苏就是想让她自己琢磨,然后生出不安和怀疑来,进而越来越焦虑。
最不费力的挑拨离间,就是借着一些似有若无的事,让别人自己跟自己较劲去。白文萝忽的笑了一下,便将那个包好的挂件放了下去,再不看它。
没两日,木香和沉香就将那花露膏的事打听出来了。柳黄确实会自己做一些护肤用的东西,但是给金萱的那一盒,确不是她自己做的。柳黄最后扛不住木香和沉香的连番逼问,并且她也从金萱那得知,白文萝已经知道这事了,因此她只得老实交代,那花露膏是绿苏姑娘给她的。
当时绿苏只跟她说了,这是北齐的圣品,抹在身上,不但能使得肌肤柔嫩,而且这神秘的香气还能让她达成心愿!她自己有什么心愿,她心里自然清楚,因此唬了一跳,自是不敢接的。然后绿苏却是一把就塞到她怀里,随即就转身走了。她愣了半响,想起来要还回去的时候,金萱却忽然从一旁冒了出来。虽没有问她刚刚的事,只是金萱那面上的表情神色皆是表明,她已经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于是柳黄心里就开始发慌了,因此就主动跟金萱套了近乎,还拉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就将那盒花露膏拿了出来,说是让给她用。
金萱一听这是圣品,加上自己手上的疤一直就未见消退,可以说是病急乱投医,也没多想,当时就美滋滋地收下了。柳黄心眼比她多些,见金萱这么好哄,她心里顿时就生出主意来。其一,她就是想让金萱先试试,这花露膏到底有什么效果;其二,她也知道绿苏姑娘身份敏感,因此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受了人家的东西,特别是白文萝。故而就叮嘱金萱千万不要说出,这东西是绿苏姑娘送的,否则二奶奶心里该不痛快了等等。
却不想这事到底还是被白文萝知道了,木香拿着从金萱那得来的花露膏,递给白文萝道:“二奶奶,我昨儿偷偷出去问了曲先生,他说这个花露膏确实是难得的护肤圣品,但是在北齐用可以,在大景用的话就不太合适了。因为里面含了一样东西,用得久了,会跟百合香相融合,能在不知不觉间起到让人精神萎靡的作用,还可能出现幻觉来,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木香才说到这,一旁的沉香救满是愤恨地接着说道:“她们果真是没安好心,咱大景的富贵人家,都喜欢在屋内焚香的。虽说二奶奶屋内向来没那些东西,但是王妃和大奶奶那却是天天焚着百合香的,还有这府里各处的花厅,堂屋等地方也都摆着香炉!她们这是要借金萱和柳黄的手给咱们二奶奶惹事呢!”沉香这会已经把绿苏和耀红整个归为一派了。
原是这么回事,白文萝看着那盒花露膏,只是话虽这么说,但若真将这事明着摆出来,绿苏咬死了自己是无辜的,她一时也拿她没辙。一来,她这里一直没有焚香。二来,这东西给的是丫鬟,而丫鬟那边更是不可能有余钱可焚香。一两百合香能顶她们一个月的月钱,没哪个丫鬟会舍得这么烧钱。而且就算有丫鬟舍得花这个钱,那也是不允许的,主子用的东西,哪个下人敢大刺刺地摆在自个屋里。三来,这花露膏既然真是北齐可用的东西,那绿苏便能说自己不知道这花露膏在大景还能有这样的效。最后说破了天,她也只能算是好心办了坏事。
二奶奶,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最好就趁这个机会将她们赶出去得了!沉香瞧一直坐在那里沉默的白文萝,心里有些着急,便又急忙忙地开口,炮仗一样的话就冲了出来。旁边的木香有些无奈地拉了她一下,轻声说道:“二奶奶心里自有主意,你别乱说话了,这事哪能是那么简单的!”
“这赃物都有了,还能怎么样……”沉香瞪圆了眼睛,指着那瓶花露膏说道。
“行了,沉香你冷静点。”白文萝终于开口,然后对木香道:“你去把绿苏姑娘请过来,以后这事,你们一个字都别多嘴了。一会下去警告一下柳黄和金萱,告诉她们,我只容忍这一次。”
“是。”木香应了声,然后就拉着沉香出去了。
绿苏随木香进了白文萝的房间后,便见这里面一个丫鬟都没有,只有那个穿着大红妆花通袖袄儿,娇绿缎裙,貂鼠皮袄的女子一脸端庄地坐在那儿。金灿灿的双尾凤钗斜插在她的乌云上,凤头上垂下来的一滴滚圆珠子在她脸侧微晃动,反射出一抹清冷而华贵的珠光来。
“二奶奶。”绿苏小心走上前轻轻行了礼,白文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叫她坐下,直接将手里的那盒花露膏摆在旁边的炕几,然后才说道:“这是你给柳黄的。”
绿苏瞧着那个花露膏后,微楞了一下,但马上便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微微笑着说道:“是的,就是拉个人情,还望二奶奶别见怪了。”
白文萝似没听到她这她句话一般,直直地看着她说道:“把你当成客人对待,那是为了大家面上都好看些,其实说白了,你充其量就是北齐送过来的礼物罢了,与这屋里的桌椅摆件没什么区别,不同的就是多张嘴吃饭而已!”
绿苏愣住,抬起眼,对上那双看似清冷,实则透着几分阴寒的眼睛,就好似一下子认不出白文萝一般,良久才道:“二奶奶如此生气,可是我做错什么事了?”
白文萝扬起嘴角,面上却没有半分笑意,清冷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地说道:“你错了两件事,一,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在警告你;二,你无需在我面前装样子,你装得太差,我看着都觉得累。”
绿苏面上的表情有些僵住,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说道:“我不明白,二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文萝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差不多是对着她的耳朵说道:“你当然明白,你不明白的是,我若想让你死,法子多得你想不到!”
绿苏只觉得心里攸地一惊,寒意浸透全身,僵硬地转过脸,就看到一双真正的,纯粹的,杀人者的眼睛。
第三卷 京州风云 第二十二章 借力
绿苏回到东厢房那边的时候,手脚还是冰凉的。刚刚在那边,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时,内容记不得了,只留下那种恐惧的感觉浸在心里,一点一点地漫遍全身。
有些事情,没有真的亲身经历过,永远不会明白其中感受。被送进王府的绿苏,或许比一般的深闺小姐懂的东西多些,思虑周全些,手段阴暗些,心肠也狠毒些。但是,到底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妙龄女子,作为礼物,她亦是处子之身,因此真正该经历的事情,她几乎都没有亲身经历过。
就好比一把宝剑,没有开过光,染过血,就永远不知道杀人的感觉,不清楚冰冷的利刃刺入温热身躯的那一刹那,赤裸裸地直面生与死时,心中所受到的震撼!而经那无情的阴暗,浸透过的灵魂,她无法明白,无法体会,亦无法抵抗。
所以她不明白,为何那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只是一个眼神,和区区的几句话,就能让她心生怯意!遍体生寒!
“哟,绿苏妹妹回来了,听说二奶奶刚刚找你了,有什么好事吗?”两人的房间是连着的,绿苏刚走到门口,耀红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两手抱在身前,斜靠在门框上,眨眼睛,似抛媚眼般地看着她。
绿苏看着耀红那又弯又长的睫毛,在自己面前恶意般的忽闪忽闪着,微凹陷的眼窝那盛着一双葡萄般的眼珠里,还含着几分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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