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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喜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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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是。”白文萝点了点头。

“儿大不由娘,我也管不了你们许多,只是以后凡事都注意着点,别让别人说出什么来就行了。”康王妃又道了一句,等白文萝乖乖应声后,她又接着道:“如今你那院里的人多了几位,我也不跟你绕弯子,那两位,怎么也是皇上指名送过来的,总之你要知道和睦相处,别出什么乱子才是。

从康王妃那里出来后,白文萝长吁可口气,木香在一旁轻声说道:“我就说那个绿苏不简单,这才刚过来,竟就厚着脸皮跑到王妃这边来了,也不知是抱的什么心!”“别乱说话。”白文萝冷眼看了木香一眼。

木香瑟缩了一下,顿时就噤了声。只是令白文萝有些意外的是,才一回关雎阁,绿苏就在那厅内等着她了。

第三卷 京州风云 第十六章 幸运石

“今日一早起来,本来想先过来二奶奶这边请安的,又怕二奶奶还未起来。”绿苏说到这,就有些意有所指地笑了一下,一双美目看了白文萝一眼,才接着道:“于是就随意在园子里走了一会,只是也不认得路,没想到就走到康王妃那边,便顺便进去同王妃说了会话。”

“跟我请安倒是不必,你。。。。。。”白文萝才刚说着话,忽然就被一个略带几分嚣张的声音给打断了。

“哦,原来绿苏妹妹都过来了呢,今儿起得可真早,怎么也不叫我一声,瞧我来晚了,锦二奶奶该以为我睡懒觉了呢!”耀红也不待丫鬟进来报,就跟在那丫鬟身后,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说道。高挑的身姿,修长的双腿,走起路来,不似这内院的女子,怎么瞧着都有几分爽快和利落。

“耀红姐姐言重了,我本以为你早已经起来了呢。”绿苏一笑,说着就起身给耀红让座。

白文萝看了她们一眼,瞧着行礼耀江坐下后,见她们都在等着自己开口,她便笑了笑,让丫鬟们捧上茶来,然后便对绿苏道:“听说你昨儿来找过我。”

“是,我是想送个小玩意给二奶奶,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望奶奶别嫌弃了。”绿苏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挂件来,只见是用大红色的丝线串着一块水滴形的紫水晶,水晶周围用金圈包着,金圈下面挂着一个小香包,香包下面打着漂亮的花结,花结下垂着红艳艳的流苏。

绿苏一边把那东西递给白文萝,一边解释道:“这在北齐,我们称为幸运石,带在身上,有祈福并带来好运的意思。下面这个香包内装着的是北齐那特有的香料,有安神的作用。不过二奶奶要是不喜欢这个味,把香包取下来,或是换一个也行的。这是我离家时,母亲特意为我做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一片心意罢了。”

“既然是令堂特意为你做的东西,我怎好收下。”白文萝说着就要摇头。

“二奶奶误会了,我母亲一连做了好些个,原本也是为拿来送人表心意的,我身上也带了一个呢。”绿苏一边笑着道,一边从怀里把自己的幸运石掏出来给白文萝看,然后又瞧了耀红一眼,问了一句:“耀红姐姐也有带着吗?”

“呵呵我没有绿苏妹妹这么好福气,能有人亲手给做个东西。小时候带着的都是外头买的,也没什么意思,大了后就不带这东西了。”耀红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又弯又翘的睫毛眨了眨,然后就对白文萝道:“二奶奶有所不知,这种幸运石,在北齐那边,几乎是人人都带的玩意。不过若是有人亲手做这个送人,或是自己最亲的人为自己做的,然后拿出来送人,就代表此人是捧上自己的真心,将对方当成最亲密的人。”

“原来是这般,可是如此重的情意,我却受之有愧!”白文萝恍悟地点了点头,却并无要收的意思。

“就是个小玩意罢了,却被耀红姐姐说得这般严重,这得我拿出来的东西都送不出去了!”绿苏说着就有些娇嗔地说了耀红一句,耀红忙笑道:“瞧这话说的,错全都归在我身上了,二奶奶就收下吧,要不然绿苏妹妹不知得怎么怨我呢。”

白文萝面上挂着淡淡的浅笑,静静地看着她们这一唱一和的样子。耀红对上那双并无一丝笑意的眼睛,只见里面清清冷冷的一片,纯粹得似什么也没有,又似什么都心知肚明一般,让人琢磨不透。而她看向白文萝的时候,白文萝也对上了她的眼睛,清冷的眼眸似能直接看到人心里头去

耀红微怔,然后就不动神色的移开目光,伸手端起跟前的茶盏。却这会,旁边的绿苏也是跟她一样,一同做了这略带掩饰内心活动的动作。两人都是动了茶盏后才发现对方也是这样,于是手里的动作,都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但很快,她们就当成没这回事般,装模作样地稍喝了口茶,然后很自然的,同时放下了茶盏。

白文萝瞧着差不多后,这才慢悠悠地伸出手,将绿苏搁在茶几上的紫水晶挂件拿了过来道:“既然绿苏姑娘如此心意,那我就收下了。”

“多谢二奶奶肯赏脸。”绿苏说着就起身,一脸笑着朝白文萝行了个礼,然后再坐下。而这接下来,她也就略坐了一会,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就起身告辞了

耀红随后也起身,只是她在要离开的时候,弯弯的睫毛眨了眨,似笑非笑地有对白文萝说了一句:“对了,刚刚忘了跟二奶奶说了。那幸运石,如果收的人先前就了解北齐的风俗,然后还收了对方郑重松上的幸运石的话。那一般表明,收的人,也是将送幸运石的对象,视作自己最亲密的人。

原来是这样。

耀红和绿苏都走了后,白文萝回了房间,轻轻甩着手中的“幸运石”,瞧着上头那颗紫水晶般的石头。一样的味道,握在手中一样的形状大小。不过那个小香包上打的是活结,轻轻一解开就取下来了。只要是在内院里生活过的人,都知道香料,吃食等东西,无论是送还是收,都要小心些,特别是双方都不甚了解的时候。绿苏那样的女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却还是送了过来,这算是明目张胆的暗示了么?为了挑拨她与上官锦之间的感情,然后为自己制造机会?

白文萝轻轻捋了捋下面那红艳艳的流苏,如果绿苏是过来暗示挑拨,那耀红又是什么意思?见机兴风起浪?总觉得事情不似表面看的这么简单……而且绿苏若只是单纯为了挑拨,这表现也有点太着急了。白文萝解下那个香包后,只瞧了瞧,也不凑近闻,她对香料了解的不多,看了几眼就放在一边了。然后手心捏着那个约半个鸡蛋大小的紫水晶,透明的淡紫色,微变换一下角度,那紫色会出现深浅不一的变化。白文萝将那块石头翻来覆去地看着,不知为何,心里总隐隐带着些疑惑,却一时又找不出源头来。

正沉思着的时候,忽就听到外头采蓝的声音说道:“大奶奶过来了。”

白文萝回过神,顺手将那挂件搁到炕几上,起身迎到门口,就瞧见孟氏一脸笑地走进来。

“嫂子不是正忙着的吗,怎么这会过我这边来了。”白文萝一边说,一边将她请到炕上坐。

“明儿就是十五了,府里会请几席酒,来的都是贵人,到时少不得会出去招呼,或是在王妃跟前陪着的,我便过来提前跟你说一声,大约都有哪些,免得你到时措手不及的。”孟氏一边说着,一边往炕上坐下,只是眼睛往那炕几上一扫,就发现那个水晶石挂件,她便拿了起来笑着道:“哟,哪来的这么个玩意儿,瞧着还挺别致的。”

“是那日进来的那位绿苏姑娘送来的,说是北齐带来的幸运石。”白文萝坐下后,笑了笑,便说道。

孟氏一听,顿时就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试探地问了一下:“那两位,没给你招什么事吧?”

白文萝摇了摇头,接过木香捧上的茶,轻轻摆到孟氏跟前说道:“也就前儿晚上才进来的,昨儿刚见了面,没什么事。”

“委屈你了,不过这也是没子的事,总归长卿也没开口说要收了她们,你暂且安着心。而且她们那等身份,以后在这府里也不可能体面得起来的。”孟氏听着便劝慰了她两句,想了想,又接着道:这事啊,你也别都往坏处想,其实那两女人进来了,不知帮你挡住了多少莺莺燕燕。这院里还都摆着这么两位没收房的。谁也不会在中途又送新的进来不是。不然以长卿这般的年纪,你想谁最着急他以后子嗣的事。”

白文萝笑了笑,没有多说,只是了解般地点了点头。

孟氏满脸温和地看着她道:“你我虽是妯娌,但说起来子墨都比你大一岁,我走过的路比你长些,怎么也有几分心得。人生几十秋,没准会遇到什么事情,想开了点,没什么是过不去的。你是个通透的孩子,我就说这些,再说多,反倒是低瞧你了。”

白文萝忙道:“嫂子厚爱,我哪是不知道的,只是感激的话我也不大会说,就心里记着呢。”

说什么感激话!真是按得孩子,行了,我跟你说说明日府里都会请哪些人吧。”孟氏笑着嗔了她一眼,说着就将手里的挂件放到桌上。只是刚搁下时,她又看了一眼,顿了顿,忽然就有些迟疑地说道:“真奇怪,我总觉得这东西似乎在哪见到似的。”

“嫂子见过?”白文罗刚端起茶盏,一听,便又放了下去说道:“我听那两个姑娘的意思,这东西在北齐那边,似乎是人人都有带的,应该是他们那的一种风俗习惯。嫂子若是接触过北齐的人,见过这东西倒也不奇怪。”

“不是”孟氏摇了摇头,过了一会似终于想了起来,刚要张口,却似顾忌着什么一般,没出声,就又闭上了口——

俺弱弱地上来说几句啊,关于现在的情节,其实就是为了酝酿女主以后的爆发,以及引出后来的情节,而目前,女主毕竟是很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嫁进王府的,所以,她现在就是一心一意的,盘算着在这里站稳脚,因此难免会纠结点。

我都是很认真的看大家的意见,也很认真的反省总结,不足处,会努力改进的。

其实俺也很纠结,只是我觉得这是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不过故事会尽快推进的,汗。

最后,找不到钢锅,按俺只顶着铁锅爬走,大家拍吧,温柔点,别把俺滴锅砸坏。

第三卷 京州风云 第十七章 往 事

“嫂子?”白文萝自然没错过孟氏的这一番表情变化。“嗯,可能是我记错了也不定,算了,还是说明儿的事吧。”孟氏笑了笑,便端起几上的茶盏,就要将话儿掩过去,白文萝却道:“嫂子怎么这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难道是什么说不得的事不成?”“真是,说出来就是怕你会多想,可这要不说,瞧着你还是会多想。”

孟氏抿了口茶水,想了一会,就有些无奈地道:“其实,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记得那会曾在这院里见过一个丫鬟手里拿过这个东西。当时以为是那些心灵手巧的丫鬟,自己做着些新奇玩意带着好看的,没想这里头还有些名堂。”“这院里的丫鬟,是二爷屋里的?”白文萝瞧着那挂件上的紫水晶,窗外的光线照了进来,反射出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晕。她拿在手里握了一下,冰冷,坚硬的触感,再看从那挂件上垂下来的红色流速,昨晚上的景象忽地在脑中一闪而过。

她怔了怔,迟疑了一下,接着又问了一句:“那个丫鬟,是不是叫紫烟?”

孟氏一愣,轻轻搁下茶盏,瞧着她问道:“你在哪听的这个名儿?”

白文萝一看孟氏这般神色,便知自己猜对了,她轻轻掠过那挂件上的流苏,然后就将那日康王妃说的话简单地道了出来

听她说完后,孟氏叹了口气,微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实际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想只有长期自己清楚,其实长卿这院里的事,多数都是他由自己拿主意的,王妃只是偶尔过问一下罢了。不过,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白文萝摇了摇头道:“嫂子误会了,我并非是因那过去的事吃味儿,那也未免太小心眼了。

主要是今儿得了这个挂件,又听了嫂子的话,心里有些疑惑罢了。毕竟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不少,处处都指向北齐那边,难道那紫烟是北齐过来的人不成,不然她身上怎会有这个东西呢?”

孟氏一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也生出几分疑惑来。她瞧着那被拿在白文萝手中的挂件,红艳艳的流苏,配着那白皙的肌肤,愈加显得手腻如玉。这一副美好的画面,似乎唤起了她模糊的记忆。

记得当时那个女子,就是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手里拿着这个东西,慢悠悠地甩来甩去的,连她走进了也没察觉。似乎是自己身边的丫鬟叫了一声,那个女子才回过神,然后就有些慌张地把手里的东西收起来,她当时也未多问,只知道那是个新进来的丫鬟,甚得上官锦看重。后来也就半年时间,便隐隐约约听到关雉阁似有了身孕。只是那会因朝中局势变幻莫测,先皇病重,太子即将继位,王爷和上官锦常常几日都见不到人影,就是世子爷也时常宿在外头。

王妃当时还跟她说了,等那个丫鬟生下来后,若是个男孩儿,就做主给那丫鬟开了脸。却没想,这有身孕的消息传出换到一个月的时候,忽然又传出了小产的消息,她赶到时,这关雉阁的远门却整个都关闭了,谁也不让进去。而里面传出的,皆是杜贵的声音。过后,这事就被上官锦用数条人命给压了下去,关雎阁的下人也换了大半,因而此后谁也不敢再开口多说一句了。

再过不久,那朝中就传来帝崩的消息,紧接着太子继位,举国奔丧,新皇登基大典,御查院易主等事一件接着一件,且每一件都跟王府息息相关,于是谁还会去在意这件小事。

孟氏慢慢从回忆中拉回思绪,看着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那水晶挂件的白文萝,瞧着她面上依旧是沉静无波的模样。她便笑了一下,声音轻缓,语气却很郑重地说:“不管如何,这事长卿当时是在这院里下了封口令的,你如今在我跟前提一下就算了,过后可别到处打听去。无论如何,长卿自有他的一番道理。而且,这府里的丫鬟,每一个进来,都是得了王妃的首肯的。所以若是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打的就是王妃的脸面。再说了,这也是过去五六年的事了,没必要再翻起来,看稳了眼下才是重要的。”

白文萝慢慢放下手里的挂件,点了点头道:“多谢嫂子提醒,我明白了。”

看样子,那些事情的背后,多数是另有缘由。只是既然打听不到这些事,她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其实也不怕那两个女人会闹出什么事来,真要闹出什么事来才好呢,怕就怕她们沉得住气的。接下来孟氏便与她细细讲明了明日府里都会请那些人过来,还特意给她抄了一份名单,遂一跟她说了一下。白文萝皆是用心记住了,孟氏倒没怎么苛求她,总归她是新媳妇,明日只需露个脸,认几个人便行了。这事是需要慢慢来的,她也是在这王府待了多少年,才摸清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于是月落日升,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白文萝一早是被噼里啪啦地鞭炮声吵醒的,睁开眼一瞧,那天还未全亮。再往旁边一看,上官锦也醒了。

“你再躺一会,天还早着呢。”他虽是这么说,自己却是先起来了。然也不叫丫鬟,而是往浴室那走去,白文罗知道他又是去泡药澡。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外头渐渐起了嘈杂声,也睡不着,她便起了床,叫了丫鬟进来。

宴席开了后,上官锦便被拉去了男宾那。白文罗同孟氏招待了一会那席上的女客,人了几位同族至亲,随后孟氏就将她带到康王妃的厅内。那里,康王妃正陪着几位平日里走得较近的亲戚说着话。白文罗随孟氏进去后,就见那厅内的主位上,坐的并不是康王妃,而是一位身着华衣,发式隆重,珠光耀眼的丽姝。

“想必这位就是那位上官家的二公子,以爵位换娶的美人了!”正疑惑那人是谁时,正巧她就转过头来,直接看向白文萝,随即就一脸饶有兴趣地笑道。

白文萝一时有些愣住,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随意开口询问,只是稍有此困惑地瞧了孟氏一眼。然不待孟氏开口,旁边的康王妃暼了一眼,然后才轻笑着对那位丽姝道:“娘娘别跟她开玩笑了,元音你为文萝引见一下各位夫人。”

行了一圈礼后,白文萝才知道刚刚女士们最先开口说话的。原是宫里的芸妃娘娘,就是康王妃的亲侄女。

白文萝坐下后,那芸妃又笑眯眯地打量了她几眼,刚刚一进来进,就发觉是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如今再细瞧,只见并非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容貌,且身上的衣着发式等,在这满屋的珠光宝气中,并不干起眼。只是奇怪的是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那目光就一时移不开去。沉静商讨的神态,略带几分清冷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透出几分优雅来。乌沉沉的一双眼,却似将这满腔室的华光都收了进去,清眸转动间,就跃出了浮光万里。

第三卷 京州风云 第十八章 温 暖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一眼时,忽然就听到木香从外头跑进来说道:“二奶奶,西凉那边给二奶奶送东西来了,还有轩哥儿的信!”

因木香这声音,正在屋里候着的沉香金萱也都出来了,皆瞅着木香手里的包袱,都想瞧是什么东西,门口一时热闹了起来。白文萝赶紧让木香把东西拿进屋去,最后她还要往里迈进脚步时,又往走廊那看了一眼,然后便收回目光,进去了。

白文萝先拿那封信瞧了瞧,看着是白玉轩的字迹,顿时就笑了一下,也不急着看。一边打开包袱一边问道:“是就送了这些东西过来吗?什么时候送到的?”

“就刚刚才到的,正好我在那边,就拿了过来。送了好些东西呢,有西凉那边特有的珍珠香米、风干的野菌、刀子酒、杏仁酥糖,还有好些特制的腊肉等装了一大车。这个包裹是专门给二奶奶送过来的,明儿就是二姐姐的生辰了,我想这肯定是芸姨娘和轩哥儿提前给二奶奶准备的庆生礼。”

白文萝笑了笑,打开一瞧,里面是三个小锦盒和一个稍大的木匣子,以及两套做工极细的衣裙。她先看了看那两套衣裙,鲜艳的颜色,精细的绣活,一瞧就是芸三娘的手艺。她拿起来轻轻摸了两下,又走到镜子前比了比,面上不自觉地带了笑,木香和沉香在一旁一个劲地夸好看。白文萝瞧着满意后,就放在床上小心叠好了,接着又走到桌前逐一打开那些锦盒。

第一个里面是摆着的是织金刺绣的荷包,里面装着一个金寿星,是老太太送来的;第二个里面放着的是玉如意的小玩件,是周氏送的;第三个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别致的金花镶珠胸针,是林氏送的。最后拿过来那个木匣子,白文萝瞅了瞅,知道这指定是白玉轩送的了。她笑了一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果然是一匹木雕的骏马,只不过那马被他雕得有些像驴了。

“呵,是不是比前两年进步不少了!”白文萝拿了起来,一边笑着问木香,一边摸着,这木雕的表面打滑得很均匀,还上了漆。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似乎男人对于交通工具都特别偏爱,白玉轩也不例外。所以他对于自己最亲的人,送的礼物自然就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以前在西福街那会,白玉轩总是跟赵武混在一块,两个半大的孩子对什么都有兴趣,拿块木头也能琢磨半天的。直到她十二岁生日那天,白玉轩满是得意地给她拿来一个自己雕刻的骏马。她才知道白玉轩一直就背着她,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呢。

“好多了!好多了!”木香忙迭地点头,一旁的沉香也跟着叹道:“姑娘和轩哥儿的感情真是好得没话说的,我还没见过有谁能这么费心,用一年的时间来慢慢准备一件礼物的呢!”

白文萝笑看着那匹丑丑的骏马,再瞧了瞧摆着床上的衣服,面上的表情很温柔。

“什么礼物?”木香的声音才落下,上官锦就走了进来。

“二爷。”木香和沉香赶紧行了礼,然后两人就笑着对视了一眼,也不用上官锦示意,便主动退出来了,临走时沉香还将慢吞吞的金萱拽了一下,又狠狠瞪了她一眼。金萱赶忙收回目光,低下头,跟着沉香她们出去了。

上官锦走近去,瞧了瞧白文萝手里的木雕,又看了看那锦盒子里的金寿星,然后道:“是西凉那边送来的?”

“嗯。”白文萝点了点头,闻到他身上带着些许酒气,便轻轻放下手里的木雕,问道:“客人都走了吗?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我让人给你端醒酒汤来。”白文萝说着,便出去吩咐他候在外头的丫鬟一声。

“明儿是你的生日了,前几年都是怎么过的?”上官锦拿起白玉轩雕刻的那匹骏马,一边看一边问道。

“又不是大寿,有什么过不过的,就是吃碗长寿面,然后去给老太太和太太磕个头,顺便收些礼物罢了。”白文萝走回来笑着说道,然后就拿起桌上的那封信,又看了上官锦一眼,问了一句:“中午要歇一会吗?还是等下还要过去?”

上官锦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信,就笑道:“我先歇一会,过不过去再说。”就在这会,柳黄端着醒酒汤进来了。她先是看了白文萝一眼,见白文萝只注意手里的信,心里微松了口气,然后满是小心的将醒酒汤捧到上官锦跟前。

上官锦倒没多说什么,也未看她一眼,只接过碗,一口灌下去后,就将碗放了回去。柳黄迟疑了一会,终是想不出说什么,只得微有不甘地垂着脸,退出去了。只是她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就见白文萝已经走到上官锦跟前,拿着手里的帕子帮他拭擦着嘴角。她心里顿时一黯,慌忙回头,失魂落魄地出去了。

然当柳黄正往厨房那走去时,旁边忽然走出来个人影叫住了她,她一瞧,原来是绿苏姑娘。而厨房那,金萱正好从里头出来,只是一瞧见那两人,她赶忙就闪身到一边躲了起来。

“要到床上躺一会吗?什么时候起来我叫你。或者要吃点东西?”白文萝只帮他拭擦了一下,才拿下帕子,外头的丫鬟就端着热水和毛巾进来了,她一边服侍着他擦脸洗手,一边问道。

“不用了,刚刚在那酒席上已经吃了一点,是想歇一会儿,头都有些晕了。”他笑,就在她脸上偷偷香了一口。

白文萝往侧一偏脸,朝门口那看了一眼,见门已关上,帘子微动,丫鬟们皆是退出去了。她便回头瞟了他一眼,着手为他宽衣,然后收拾了一下床铺,打开被子,服侍他躺了下去。只是要帮他盖上被子时,上官锦却侧过身,一手支起脑袋看着她说道:“我就是躺着歇一会,你去看信吧,若有什么好事就跟我说说,我们聊两句。”

刚刚还纳闷他怎么那么善解人意,知道给她留私人空间,原来是换种方式盯着呢。

白文萝摇了摇头道:“不是头晕吗,不好好歇着,还聊什么。”也不等他回话,说着就起身往那桌边走去,在墩上坐下后,才拿起那封信,小心撕开。一共五张纸,写得满满的,却说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就似平日与她说话一般。白文萝边看,嘴角边不自觉地往上撇扬,眉眼间全是柔和的神色。幸好五张信纸看下来,都没什么坏的消息,信中提到了自白文萝出嫁后,芸三娘偶尔会出来到老太太那说会话,而白孟儒每次回府,也都会去看一看芸三娘。最后写到信末的时候,白玉轩又提到了,他今年会参加院试,这段时间正用功呢,所以送来的那匹木雕的骏马才没那么好看!

白文萝这看着,那面上的笑容更是深了,放下信后,想了一,心里似叹息一声,然后就将旁边的笔墨纸砚摆好了,准备给写回信。

上官锦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偶尔白文萝会转过头看他一眼,他亦是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午间的阳光,映着院中的残雪,白莹莹的一片从窗棂间透了进来,在她脸上描画出一层淡淡的柔光,如烟似雾。上官锦觉得眼下的这一刻,无比温馨宁静,似乎她身上的温柔能漫溢到他心里一般,不知过了过会,方觉有些困了,才将手放了下来,闭上眼睛。

白文萝写好回信后,再次转过头,就见他已经睡下了,于是便起身走过去帮他拉了拉被子。只是抬起眼时,看到的是他微蹙的眉头,她怔了怔,伸出手在他眉头上轻轻抚了抚,又有什么难事了吗?

。。。。。。

晚上,吃完元宵酒席后,白文萝回到关睢阁,这边因距摆酒宴那较远,故而总显出几分冷清来。然她却是很喜欢这样的安静,晴了几日的天,天空中只剩几朵轻飘飘的浮云,因此今晚这十五的圆月便很大方的露出脸来。清辉如水,漫过一草一木,一墙一屋,静静地洒在院中,泛出水银般的华光。

刚刚宴中,上官锦又是提前离席,也不知去了哪,直到酒宴散了后也不见回来。几日下来,她已经知道,皇上所谓的革职,不过是面上装个样子罢了,革职后上官锦要处理的事情,并不会比以前少。

她在院中站了一会,木香让她进屋去,眼下虽是没下雪,但这园中还有未化的积雪呢,而且夜已渐深,在外头站一会,手脚该冻冰了。

“好些天未见到这么好的月亮了。”

白文萝似叹了一声,就呵了口白气,然后便迈开脚步进了屋。

只是才刚洗完手,连妆都未及卸的时候,上官锦竟回来了。她瞧着他这神出鬼没的样子,还未开口,上官锦就先将屋内的丫鬟遣了出去,原以为那些丫鬟只是退到外屋,却没想,听那外头的动静,好似全都退出了屋外,并且皆是各自回了各屋。

白文萝正要发问,上官锦却上前拉住她的手,一边带她往外走,一边说道:“嘘,咱们出去看花灯焰火。”

第三卷 京州风云 第十九章 庆 生

开了宵禁的京州城,即便是坐在马车内,也能感觉得到外关喧嚣和热闹。深远的夜空不时传来烟花绽放的声响,满城的看灯人,使得这马车的速度不得不放慢下去。

“何必这么晚了还出来。”白文萝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满眼所见的都是一片灯火辉煌,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之前王府开宴的时候就放了不少焰火,那各式各样的花灯也是挂了满园子,再出耒看,来来去去也都是那些东西罢了,多的不过是几分热闹而已。

“醉仙楼顶楼有个包间,视野很好,能看得到大半个京州城的焰火。”瞧着她这么不赞同的模样,上官锦笑了笑,甚有兴致地说道。

将到醉仙楼时,白文萝又挑开车帘子一看,只见那满楼灯火通明之色,远远就可见,喧哗热闹之声,遥遥便可闻。车停下后,上官锦先下了车,然后转身朝她伸出手。楼前的大红灯笼,琉璃花盏映照出他大氅下高出来的锦袍袖口,玄色缎子,金线刺绣,黑貂风毛。他背光而立,后面满楼的灯火,远处不时绽放的烟花,使得他的脸色一时忽明忽暗的。

楼内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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