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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喜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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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礼毕,众人便请老太太回正屋,扶着老太太上了正面铺着猩红毡毯的暖炕,接下来小一辈的就相续给老太太行了礼后才依次入座。
众人陪着老太太吃了茶,几位年老妯娌们同老太太说了会话后,老太太便起身命看轿,儿孙媳妇们一应上前搀扶着上了轿,于是就从大门正门等一路回了白府正堂中间。众人随老太太入了屋后,只见里面摆设具是焕然一新,锦幔绣屏,鎏金的火盆里焚着香木,整个屋内都飘散着熏人的暖香。
众人又依次坐下,吃了茶后,府中下人按差役进来行礼,周氏把早准备好的金银锞并荷包等物一一发派了。完后就开始摆上合欢宴,众人再起,男东女西归坐。宴中老太太宣布了明儿大年初一,照例是要到广缘寺那上香礼佛去,并今年三丫头和白玉轩也一块儿随着过去。
白文萝和白玉轩具点了点头,周氏听到这事,脸上动了动,秦月禅却垂下眼不语。
到了晚上,府中正门上挑起角灯,园中各处皆点上了各色灯笼,照得如白昼一般。
府内上下人等,轮着上班的也都打扮得花团锦簇,只要得了空就三五个聚在一起,或打牌或嬉闹。
那一夜人声杂沓,笑语声喧,爆竹起火,烟花绽放,络绎不绝。
于是这晚上,趁着大家伙都热闹着,白文萝便寻了空,找了白玉轩去榴花房那陪芸三娘坐了一会,说了点贴心话,一直到子时过来方才回。当时白文萝还提到了白姨娘的事,芸三娘想了想,因后来周氏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她只是叹息几声,没说那金子的事情,省得这大过年的,白惹了孩子心烦。只是当知道白文萝和白玉轩,明儿要随老太太去上香的事后,芸三娘倒是很高兴。连着嘱咐了两个孩子注意着多穿点衣服,眼下正是最冷的时候,出了外头可千万别冻着了。
白文萝回了梨香院后,只见院内院外具都点着锦绣香烛,园子那也是辉煌一片。
木香一边服侍她梳洗一边说道:“姑娘赶紧歇下吧,这会太晚了,明儿还要早起的。我刚刚听沉香姐姐说了,每年元月初一外出上香,老太太都是天还没亮就起来准备的。”
“嗯,你明儿早点喊我起来。”白文萝点了点头,便上床歇着去了。只是当她躺在床上后,不由就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简陋的小屋,夜里飘飞的雪花,扑素却不失喜庆的大红灯笼,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母亲和弟弟的欢声笑语,还有在那锅内翻滚的大胖饺子,用红线彩绳窜着的一百枚铜钱。母亲用红绳亲手打上漂亮花绉的银锞子。。。。。。
再也回不去了。她这么想着慢慢就睡了过去。
果然第二日天还没亮,就听到外头有了动静,白文萝打了个呵欠,刚从床上坐起,沉香和木香就走了进来。梳洗完毕,白文萝寻了件粉红色的撒花袄子换上,再带首饰的时候,看到那个乌银的碧玺镯子,想了想,便拿起来戴在手腕上。
沉香在一旁笑着说道:“姑娘怎么挑了个最不起眼的,怎么也是大年节,大姑娘她们这会若不是戴翡翠镯子,就是戴镶宝石的金镯子呢。”
“就这个了,第一次随老太太出去,还是别跟她们抢风头的好。”白文萝淡淡地说道。
沉香一想,也觉得是这样,便说道:“还是姑娘想得周到。”
“今儿就木香随我出去吧,顺便放你一天假,想去哪儿玩都行,只要在我们之前回来便可。”白文萝想了想就又说道,虽然那事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但最好还是别让沉香跟白玉堂打了照面好,而且老太太也不见得就想看到她。
沉香一早就这般担心了,只是去与不去哪是由她说了算的。眼下见白文萝这般说出来,她松了口气,感激地道:“谢谢姑娘,我也没别的地可去,就在这备好热茶热水等姑娘回来。”
白文萝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叫上木香,就出去了。
记得去年,站在那街道上看着伯爵府一众香车宝马,浩浩荡荡从跟前穿过。却不想,今年自己竟就成了这一众车马中的一员,人生际遇,如此难测。
依旧是那条街,依旧是无数站在一膏看热闹并指指点点的人们。白文萝从晃动的车帘缝隙里往外看着。同她坐一起的白玉妍便开口道:“三妹妹自进了府后,这会是第一次出来的吧,以前可是住在这附近?”
白文萝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摇头道:“大姐姐不知道,这一条街上,住的大多是富贵人家。当时我们是住在西福街那边,想必大姐姐没去过,那儿的街道比这小多了,房子也都没这么漂亮气派的。”
“是吗?没准我前是去过的,只是不记得了。”白玉妍轻笑了一下,不由得想起十五岁那年的元宵节,自己在这西凉城盲目地走着,却越走越陌生,脚又痛又软。那会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这整个西凉城都走过一遍了。
白文萝有些意外她会这般说,又看了她一眼,却见她这会垂下了眼,似不欲多说的样子,便也就没追问,又转开眼,从那车帘的缝隙那看着外面。
广缘寺离伯爵府有近两个时辰的车马路程,位于城外一处静僻的山腰处,据说是百多年前一位出家的皇子的修行之地,因此并不对外开放。一直到那位皇子羽化飞仙后,那座寺庙才半开了门,但也只招待一些皇亲国戚,或是名门望族之人。并且前来上香的话,需要提前预定,由寺庙的主持排好日期,免得相互冲撞了。
伯爵府是几十年前,老太太还是新媳妇的时候,府里的主母就已经开始给那寺庙供奉香火,期间从未间断过,所以才得以定了每年初一日前去上香。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已经出来城外,姑娘们坐得身子都酸了,可眼看着就快到的时候,却不知为何,忽然就停了下来。白文萝稍稍撩开帘子一看,虽是在官道上,但这会却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外头皆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色。就算车厢里头放着火盆,到底也不比屋子保暖,若待得久了,保不准会冻着,她便叫木香到前面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木香回来一说,原来前面两辆马车坏了,其中一辆是白玉堂、白玉强以及两位老爷坐的大马车,另一辆是两位太太和二姑娘坐的。眼下就只老太太的马车和白文萝的这辆能用,剩下的就是跟着过去的下人们的骡子车了。所以这会正安排看能不能挤一挤呢。只是看着有些挤不过来,得有人到下人的骡子车那去了,老太太正生着气,白玉堂已经踢了那车夫一脚。
前方拖了一会,后来好像说爷们坐的那辆大马车一会就能修好,只是要等上一等了。老太太便决定,让大家都且等一等,总之也快到了。白文萝心里总觉得奇怪,想具体问问那马车好好的怎么就坏了呢,于是便叫木香上车来。白玉妍一瞧这样车里有点挤了,又想着这还得等一会呢,便下去,先到老太太那车里保暖去。
然而,白文萝同木香在车里还没说上一会话,这马车忽然就动了起来,随之就像疯了一样,朝不知名的方向冲去。白文萝和木香一时间被颠得七荤八素,都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第五十九章 杀人只是一瞬
马车颠颠簸了近半个时辰,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赶车的人也不会因为那车内坐的是娇小姐而放慢了速度。只听那鞭子呼呼划破空气,毫不留情地甩在马背上,发出啪啪的脆响,急起马蹄声声。
白文萝和木香两人只能紧紧抓着车内一切可以固定身子的东西,却依旧觉得五脏六腑都似被颠得翻转打结起来。这情况,别说是要跳车了,一个抓不稳,很可能就滚下去摔断脖子。
白文萝看了木香一眼,从她眼中看到了迷惑和紧张,再又前思后想了一番,断定是有人早候在路上,专门冲着她来的。不然那半路上,府里准备出行的马车,肯定前一天就全都检查好的,怎么可能忽然就坏了。
而且一路行来,旁边没有听到有别的车辆同行,只是事发突然,刚开始的时候,倒是听到惊呼的声音。似乎还有人追了一小断路,只是很快,那些声音就消失殆尽。
颠簸的时间久了,身子差不多适应了平衡后,白文萝慢慢往车帘子那探过身去。这一路上,她和木香都往外喊过几次,可是没人搭理她们,只有马车如似要散了架一般,疯狂地赶着路。
然而,她才刚靠近了去,手还未触到那车帘子,就听风声呼地往这边划过来!白文萝反射性地收回手,瞬时就见那车帘子被马鞭狠狠抽了一下,如打在鼓上一般,彭地一声震响!这要是被抽到的话,那只手八成就得废了,她心中暗幸,木香惊呼:“姑娘没事吧!”知道赶车的人油盐不进,白文萝只得退回身,稳住身子,乖乖坐好了。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那样,这车速终于见慢了,不似之前那般颠簸,马鞭声也缓了下去。白文萝和木香才稍缓了口气,却这会忽然有一黑衣人跳上马车,猛地控开车帘子,手里拿着一把乌黑的匕首,一边弯着腰猫进来,一边警告地说道:“都给我老实点,不然就让你们见点血!”黑衣人上车后,这车速似乎就变得平缓了。白文萝后背紧紧贴着车壁,缩着肩膀,一脸惊惧地看着他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要把我们带去哪!”
那黑衣人看了她一眼,见她身上的穿着打扮,便知道她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再看这车子实在狭小,便一把将木香从车座上拽了下来,然后自己跨步上前,几乎是贴着白文萝坐了下去。
白文萝赶紧往旁边退了退,右手害怕地握住左手的手腕,放置腹前,然后睁着眼睛看着那黑衣人,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妞儿,胆子不小啊,难怪。。。。。。”那人见这两丫头都长得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却都很安静,既不哭闹,也不见有多惊慌,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便在她面前甩着匕首说道。然而话还未说完眼睛忽然就睁大了,瞳孔紧缩,他往下一看,只见自己腹侧竟插着三枚细小的银针!
毒素蔓延得很快,但也并非是真正的见血封喉,白文萝自然也不会真的只望射出毒针后,一切就万事大吉了。当那人下意识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腹部时,她立即侧过身,一手抓住他握着匕首的手,一手拿起旁边的铜质手炉,对准他的手关节狠狠敲了一下。趁他手臂一麻,再一个小擒拿手,不过眨眼间就把匕首给夺了过来。
眼下只见那人面色已发青,但并未断气,并且临死前要反扑!白文萝夺过匕首后,凶器入手,记忆里的一切自然而然地融入身体里,顺手就往他脖子上抹了一刀!流畅到堪称完美的动作,墨色的匕首划过一道漂亮的流线,鲜血瞬时喷射而出!而她,似已经算准了一般,身子同时再往旁边一闪,粘稠暗黑的血液立即喷到侧面的车壁上,她身上,没有沾到一丝痕迹。
喉管被割断,他再也发不出声音,发青的脸上瞪着一双鼓鼓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白文萝,然后,从车座上倒了下去。白文萝轻轻甩了甩沾在匕首上的血迹,又在那尸体上擦了擦,再用脚使劲把这具尸体往车座下推进去。然后才看着缩着身子,捂着嘴蹲在地上的木香,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可以起来坐这了。”
刚刚,在那人鲜血喷出的那一瞬,木香下意识地惊呼出一声。然而外头那赶车的人却并未在意,他只当是那两妞儿不听话,同伙给了点教训。反正上头的人只吩咐把人抓回去,能问话就行,并没有特别交待不能伤害的。于是,他心里自以为是的想法,正好就解释了时从那车厢内隐隐飙出了的血腥味。
在白文萝冰冷的目光下,木香再不敢出声,只是也不敢起身坐到那具尸体上面。她虽不是普通丫鬟,但是也从未见亲眼过杀人,到底心里还是害怕。再看白文萝刚刚那一刀下去,如似割芒草一般,鲜血喷涌而出,一个刚刚还威胁她们生命的人,瞬时就倒了下去!而眼下,只见那血,还在那人身下缓缓蔓延这。幸好这车是往内斜的这血没有流到外头去而且这会天冷,血液也凝结得快,暂时不会被外头赶车的人发现。
白文萝见木香没动,也不理她,想了想,就下了车座,小心的蹲下去。在那具尸体上指了摸,最后从他的靴子里又掘出一把匕首来,比那把墨色的匕首要长上一寸左右。她又起身坐到车座上,然后看着木香冷冷地问道:“害怕了”
木香咬了咬唇,这一会,她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稍稍缓过一些了。她握了握拳,就扶着微微摇晃的车壁站了起来,轻轻挪到白文萝身边坐下。腿还是碰着了那具尸体,她浑身颤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牙忍住了。
“过不了多会,外面赶车的人就会发现不对劲了。”白文萝说着就把那把长匕首塞到木香手里,接着说道:“现在已经解决掉一个了,可我们不知道他们总共有几个人,但这些都不是善茬,想活命,就得拼命。”
木香苍白着脸,看着白文萝,紧紧抓住手里的那把匕首,咬着唇,点了点头。
白文萝垂下眼,看了看给木香的那柄匕首,只见有一边是锋利的锯齿,她便抬起眼看着木香问道:“从没杀过人?”
木香赶紧摇了摇头,咽了一下水才开说道:“主,主子让人教过我一些手上的功夫,可是我,我学不好,后来就只学了当丫鬟做内应。”
原是有点底子,难怪平日里只观察她的步子,却没瞧出什么倪端来。
“既然有手上功夫,就知道如何控制力道。你这把匕首,侧面有锯齿,一会若是有机会刺入对方腹腔的话,记得不能松手,一定握紧了,转一圈,然后再拔出来。这上面的锯齿会把肠子给勾出,而即便不是刺进肚子,在别的地也能引起大出血死亡。”白文萝说着就让她当场使出几招来她看看。
木香被白文萝刚刚的杀人手法和现在的这一番话弄得有些懵了,眼下又是非常时期,于是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文萝看了她出手示范一番后,感觉多是花架子,对付普通人还勉强可以,但要对付这些黑衣人却是困难了。只是总也比什么都不懂强,至少她目前还算镇定,要是一般小丫鬟的话,早就坏事了。
而这手镯上的毒钎只能用三次,刚刚已经用过一次了,如果这一伙人只剩下外头那个驾车的人,倒还好办。就怕,事情难以如人所愿。而且驾车那人,刚刚他往回甩马鞭,甩在车帘子上,撩开的那一瞬。她看到对方身上的穿着与那黑衣人不同,他身上穿着厚厚的皮袄子。再加上眼下他驾车的位置又有一定的距离,还有犀厚的车帘子挡着。这毒针,如果不能一击就中的话,丢命的人就会是自己!
白文萝一边把匕首藏在袖中,一边跟木香细细交待一会会遇到的情况,和该对应的法子。果然,没一会,这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估计那驾车的人也发觉这血腥味有些过于浓郁了,并且车内静得有些不太正常。木香浑身一颤,紧紧抓着藏在袖中的匕首,白文萝面色依旧沉静无波。
“喂,怎么回事,你不是把那妞儿给宰了吧,这马上就到了,可别出什么幺蛾子!”那驾车的人回身往里喊了一声,可是那车帘却一直静静地,连动都不动一下,里头也不见有人应声。而且车停下后,这血腥味一下子就浓了起来,就好似,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一般!
他心里微惊,别不是真出什么意外了吧。于是马上跳下车,走到那车门口,就要掀开车帘的时候,本能地感觉到有危险,忽然又顿住了。白文萝本就是打算在他掀开车帘子的那一瞬,往他脸上或喉咙中射出毒针,没想他竟停住了。
不过是眨眼间的犹豫,那时间却似的过了一日夜一般,如此难熬!
终于,那人在外头开口道:“里面两丫头,出来!”重要的是那两丫头,人都抓到了,送不回去的话,后果他担负不起。
白文萝松了口气,终于答了一声:“做什么?”然后就先伸出右手,撩开那车帘。那人本是全是紧张着的,却看到那双白皙柔弱的手后,松了口气。
只是,他还来不及说第二句话,在见着白文萝眼睛的那一瞬,一道细细的银光闪过,告结了他的生命。
“第二个。”白文萝依旧跳下,利落地补了一刀,然后转头对木香说道:“把那尸体扔下去,离开这里。
路,已经不认识了,此处荒无人烟。
这车上全是血迹,并渗到外头,尸体也丢在路边,亦不知道前方有没有寻来的人后面有没有追兵。只有漫天的雪花,纷扬飘洒。
第六十章 再杀
两人合力把尸体丢下车后,白文萝看了看四周这白雪覆盖的荒野,重新跳上车,问木香:“你会驾车吗?”木香有些迟疑地说道:“不,不太会。”
驾驶马车不是只甩两鞭子那么简单的事,这完全就是个力量与技巧结合的经验活。光是控制马头的走向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还要控制速度,因此一般没什么经硷的车夫,都不敢狠命加速,否则马儿跑得疯了,颠簸得太厉害,就合容易翻了车。白文萝看了看地上那两个尸体,再看看这马车要去的方向。雪已经把路面覆盖,一眼望去,只见几株光秃秃的树木和几丛干枯的灌木丛零落的点缀在雪地上。再远处还能看爿隐约的小山丘陵。。。。。。刚刚这马车一路疯跑而来,走的肯定不是官道,也不知道将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前面还有没有接应的黑衣人。
白文萝想了一下就又跳下马车,走到那匹马跟前,拉着缰绳,调转了马头,然后再上车道:“走。”
于是马车在两个小姑娘配合之下,终于重新跑了起来。车轮子在那厚厚地雪地上碾出深深的痕迹,走多远同,跟多远。白文萝不敢让马车跑得太快,而两人又都不会驾车,于是这马似乎也知道瞧人偷懒一般,乐得跑一阵,歇一阵的,有时碰到枯黄的野草还自动在那停下来加顿小餐。。。。。。就这么跑跑停停,拉拉拽拽,歪歪扭扭地跑了约半个时辰后。白文萝就扔了僵绳,对木香道:“下来。”
“姑娘,为什么不坐马车了,咱这是要往哪走?”木香哆嗦着身子,踩着雪,跟在白文萝身边,回头看了看那被白文萝拿簪子在马屁股上狠狠插了一下后。眼下正往后疯跑而去的马车,不解地问道。
“去京州,那黑衣人应该不只就那两个,坐马车容易让他们顺着找上。快些走,上了官道就好办了。”白文萝走了一会,回头看了看她们后面的脚印,幸好天飘着雪,那脚印没一会就被雪花覆盖,了无痕迹。但这样也不一定就能摆脱了,顶多是能多争取些时间而已。
而眼下她也不能就这么往西凉冲回去,从被劫持的情况看,能算准时间,还知道她当时是坐在哪辆马车上,指定是府里有人通风报信了。或是想要她的命,或是别有所求,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要就这么回去,没准那半路上就有人挖好陷阱等着了。若第二次被抓住的话,她的运气可就再没这么好了。所以,必须往别人料不到的地方行去,到时再想办法通知官府,至于善后的事一眼下先保住命才是最要紧的。
以前在西福街那会,小武不知从哪寻摸来一张大景的粗略地图,还拿来给她瞧过,所知道这从凉到京州的方向,有官道的大致位置。脑中有了粗略的印象,加上凭借太阳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定出方向,余下的就靠她的直觉了。
寻找活路,是动物天生本能,而对于她来说,这种本能早就深刻在灵魂里,并且不逊于野兽。
木香看着白文箩比她还略显瘦弱的身板,平日里都是娇小姐一般养着,但是这会走在雪地上,那脚步却看着比平日里干活的她还要稳。略显苍白的小脸上,表情非掌平静,只那双黑黑的眼眸里透出几分坚毅的神色来。
木香看着白文萝,一时间走了神,脚磕到一块石头,一个不稳,就摔在雪地上。白文萝停下,看了看周围,已走了约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前面是一小片松树林,稀稀疏疏的,能透过树林看到对面依旧是白茫茫的雪地。如果她判断没错的话,照着这个方向,穿过这片小树林,再走一段,应该就能看到官道了。只是这一路上,她直觉得危险并没有消失,是一直隐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随时有可能扑出来!于是她便看着木香说道:“走长途路的时候,呼吸要注意配合脚步,不要太急了。眼下歇不了也不能歇,起来,继续走。”
“对,对不起!”木香赶紧站起来,一句也不敢抱怨,赶忙跟上白文萝。
白文萝看着木香走得明显不稳的脚步,知道这会两人都是累极。怎么可能不累呢,她这个身体的先天条件就不好,即便她这几年一直就以修炼养身气功来调养,但也只是比原来好点,勉强算得上是健康。而这一路上的颠簸,刺杀,驾马车,再加上在雪地里长途跋涉,同时还要时刻注意着周围,以防突发情况。早就感体力不支,但是,她不能倒下,倒下就是死!
终于走进了那片小树林,白文萝抬头看着那一株株偷然挺立的松树,层层树叶都被厚厚的白雪压着,却依旧挺拔,依旧显得苍劲有力。
墨绿的树叶衬着洁白的雪花,显得那般的洁净!可是一踏入这里后,她顿时就感觉到不对劲,空气里隐藏着杀气,全身的毛孔似条件反射一般,猛地一收缩!白文萝赶紧站住了脚,木香走到她身侧时,她低声说道:“小心了。”话才刚落,瞬时就感觉到背后的杀意突地暴涨,她没有贸然回头,而是右脚急速向前,脚尖着地,然后以右脚脚尖为中心点,左脚在地面上划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圆弧,于是身子前行的同时还猛地反过身来定住。手抬起,指按下,没有时间瞄准,亦顾不上距离是否合适。只见银光射出的一瞬,那个黑色的身影似当真惧怕一般,半途就折身闪开,却到底,还是被那银针射中了肩膀!而白文萝在手指按下去的那一瞬,就已经转身飞快跑开,木香亦是紧紧追在她身边。
刚刚,她射出去的,是普通的银针,无毒。有毒的银针只剩下最后一次了,那是眼下唯一能保命的东西,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不敢随出使用。银针射出后,那人马上就会发现自己没事,并追上来,她要做好准备。
果真,她们不过才跑出十几丈的距离,那黑衣人就追上来了。他虽发现刚刚那枚射中自己的银针没有毒,但是一路寻来时,看到雪地上那两具同伙的尸体后,就知道,那丫头身上必是有带有剧毒的暗器。而且那丫头还是个心狠手辣的,射了毒针后还不放心,居然又补了一刀!所以他绝对马虎不得,万一下次被射中毒针的话,他就该陪先前那两倒霉鬼去了。
于是他追过去的同时,亦是利用林中松树的遮掩,一边走着之字形,一边追过去。
“姑娘,他为什么没死!”木香回头看了一眼,在白文萝的示意下,就扬声问了一句。
“毒针用完了。”白文萝低声道,并且似有些气愤地推了木香一下。
后面的黑衣人听得有些隐隐约约,将信将疑的。只是依旧不敢大意,不过这松树林里的积雪太厚,两个身娇体弱的小丫头,想要跑得快,基本是不可能的事。须臾间,那黑衣人就追到了她们身后,白文萝算准时机,猛地朝前一个翻身倒下,同时又抬手按了一下手镯,也不管射没射中,就又爬起来继续跑开。
然而这次,那三枚银针,有两枚射偏了,只一枚射到那黑衣人的腰带上,连皮肤都没有伤到。但他还是稍稍停了下来,小心拔出来看了一下,又嗅了嗅,真的只是枚普通的银针,并没有沾毒。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她的毒针用完了?
再次追上时,白文萝背靠在一株松树树干上,喘着粗气,她已经跑不劲了。木香咬着牙,本是要挡在她身前的,被她暗中制止了。
“你放心,我不是要你的命,但若不听话的话,我就挑了你的手脚筋。”黑衣人一步步慢慢走进,只是走到距离十五米那样,就站住了,他说话的同时还紧紧叮住她的手。他刚刚尝到那暗器的厉害,一次发射,是同时射出三枚银针,并且还是以为放射的形式射出去的。即但是发暗器的人对得不太准,以他的身手,也很难躲过。
白文萝没等他的话说完,就跨步向前,又抬手,十五米,也在射程内!而这次,她要的不是最佳,而是诱敌前来的假象。
银光射出,那人不想她手中的暗器竟还未发完,心中一惊,猛的就往后跳。只是到底也是晚了,有一枚银针从他手背上擦过,如蚁噬般的疼痛从手上传来!他赶紧看自己的手,只见划破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有鲜红的血珠从伤口那渗出。
红色的血,身上亦无不妥的感觉,果真是普通的银针。
再看白文萝,只见她面上一脸焦急的神色,还在不停按着手腕上的镯子。却怎么也发射不出银针来了!终于用完了!他心里大大松了口气,然后才有些恶狠狠地说道:“臭丫头,一会让你知道厉害!”
白文萝右手依旧握着左手胧上的镯子,护在胸前,满脸惧怕地往后退。木香也紧紧贴在她身边,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那越行越近的黑衣人。
他走进了,还差十步,五步。。。。。。一直到距离三步的时候,他才猛地举起手中的匕首,想要先砍了白文萝一支手臂!却不想,手还未落下,胸前就被射入了三枚闪着幽冷寒光的银针!这次,是有毒的!是她藏到最后的保命符!
他不甘心,既然要死了,那也得拖着这两臭丫头一起。然而匕首才落了一半,白文萝和木香似商量好了一般,两人同时朝地的两边急步冲去。木香一直拿在手中,藏在身后的那把带着锯齿的匕首,此时对准了耶黑衣人的腰侧,猛地就捅了进去!
白文萝这会也绕道那黑衣人的身后,一把抓住木香的手,使劲转了半圈,然后毫不犹豫地抽出!鲜血瞬时疯狂飙出,半拉肠子也从那伤口处被拖了出来!
黑衣人大吼一声,在倒下去的最后一瞬,落到半空中的匕首用最后的力气,反手一刀,终于砍到了木香的大腿上!
洁白的雪地,瞬时被鲜血染红,天空中的雪花还在不停的飘落,再热的血,也会变冷,也会被白雪覆盖。
第六十一章 英雄美人
木香不停的呕吐着,然而她早上吃的那点可怜的饭食,早就消化完了,眼下从胃里吐出来的几乎全是清水,泛着酸味。白文萝只帮她转了一下身子,不让她的脸对着那具肚破肠流的尸体。然后撩开她的裙子,小心撕开她亵裤的裤腿,伤口很深,想是那人拼劲力气砍下去的。万幸的是,砍的是外侧,没有伤到大动脉,又幸而是在这雪天里,失血的速度缓慢了不少。
白文萝又撩开自己的衣服,用匕首把她的中衣割下两大块来,然后把其中一块扯成细长的小段,另一块比着那伤口的长度,折叠成厚厚地长条盖在上面,再把扯成长段的布条快速缠在上面,绕了几圈,用力压住打结,动作非常利落,没一会就包扎好了。
包扎时压着伤口的疼痛依旧止不住木香的呕吐声,肉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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