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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喜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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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儿别说话,萝儿,好孩子,你不能觉得他刚刚没有伤害你就认为他就是好人了。现在他是官府衙门要抓捕的人,咱不能藏着,会遭大祸的,走,跟着娘悄悄出去。”芸三娘说着已经起身,一手拉着一个正要出去。
白文萝满心着急,眼见这样,别无他法了,便打算要把自己被喂了毒药的事情说出来。却不想这会那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轻响,芸三娘吓一跳,白文萝微蹙了蹙眉,白文轩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芸三娘和白文萝,然后小心的开口说道:“好像是姐姐那房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呢,是不是那个人知道咱们要出去了?”
芸三娘的脸微微有些发白,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是紧紧拉着她这一儿一女的两只手腕。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己的这一双儿女。
“娘,若是我们去报官的时候,那人跑了,我们到时就更说不清了。而且,女儿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万一他没受伤,或只是轻伤,看到咱们要去报官的话,要是他因此生出个什么歹念头来!娘,那人既然能让这么多官兵搜捕,那身手肯定不弱,咱们可不能惹急了他啊……”白文萝压低了声音,绞尽脑汁地要说服芸三娘,让她千万打消这个报官的念头。
芸三娘听了白文萝的这一通话,呆了呆,然后深呼吸了一下,就放开他们的手腕,走到房门那,悄悄打开一条缝,朝外面看了看。只见白文萝的房门果然开着,能隐隐约约看得见有个人影在里头晃了一下,她心里倏地一惊,便赶紧关上门。然后回过头看了看白文萝和白文轩,看着那两张满是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小脸蛋,尽量放缓了声,轻轻安抚道:“别怕,你们先在这呆着,别出声,也别出来。”
“娘,你要做什么?”白文萝担心地问道。
“如今看这样子,报官是不成了,娘去好好求求他,他若想要什么也给他,让他赶紧走。”
“我跟你一块去。”白文萝说道。
“我也要跟娘去。”白文轩也赶紧说道。
“听话,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萝儿,你看着轩儿,娘去去就回。”芸三娘对着他们沉下脸,声音也严厉了起来。
白文轩询问地看着姐姐,白文萝想了想,既然娘不打算报官了,那样的人,只要不阻碍到他的事,他必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而且自己刚刚定是被他瞧出什么倪端来了,虽他不会猜到什么,但是自己这么引起注意总是不太妥,让娘去会会他也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思绪这么一转,便点了点头,拉住白文轩的胳膊看着芸三娘说道:“那我们就在这等娘,娘可要快点回来啊,那人要是不愿意马上走的话,娘也千万别惹恼了他。”
“这点我知道,别担心,娘自有分寸。”芸三娘点了点头,带着一脸的担忧和隐隐的惊惧,想了想自己的这双儿女,又鼓起了勇气,便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又反手把门给拉上。
“姐,那个人是坏人吗?娘去找他会不会有事?”芸三娘刚一拉上门,白文轩马上就挣脱了白文萝的手,反抓着她的胳膊问道。他却忘了这会自己的手还伤着呢,这一紧紧抓住白文萝的胳膊,顿时又疼得他一顿龇牙咧嘴的。
“别担心,娘她不会有事的。”白文萝说着就拿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见有些药被蹭掉了,便又给他重新上了一遍药,然后叮嘱道:“这会小心了,别再毛毛躁躁的。”
“我知道了,娘怎么还没出来?”白文轩朝自己的手吹了两下,然后又有些担心的问道。
白文萝想了想,心里也有些放不下,正想说她去看看,却不想这会就听见那边忽然传出一声脆响,似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了!白文萝顿时就站了起来,白文轩也紧张道:“是不是娘出事了,我要去看娘!”他说着就要往外冲出去。
“回来!”白文萝立即低喝道,同时眼疾手快地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姐——”很少见白文萝这么严厉的样子,其实他姐姐也就比他大两岁,但若白文萝对他瞪起眼睛来,白文轩每次都觉得她比娘还可怕。
“你好好待着,我出去看看。”白文萝一脸警告地看着他低喝道,说着就把他拉到身后,自己往门那走去。只有和她弟弟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才会这么的不加掩饰自己。因为不管她表现得多么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他也只是会崇拜她而不会对她生疑。
“姐,我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白文轩轻轻蹭到她身边,悄声说道。
这时白文萝已经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白文轩抿着唇,一脸紧张地跟在她身边。白文萝垂下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白文轩顿时有些心虚,但随后脸上又现出那稚嫩的倔强来。平日白文萝不管是因什么事罚他说他,他都不敢违逆半个字,但是现在是关系到他娘的安全也关系到他姐姐的安全,所以说什么也不会乖乖听话的。见他这样,白文萝倒没再说什么,这样的亲情,纯粹,无私,与生俱来……她也是这两年才感受到并明白过来的。
其实刚刚听到那声脆响的时候,她只是一惊,不过直觉那边并未有什么危险,所以倒不是有多担心,只是有些放不下,便忍不住要去看看。
然而他们刚一出来,她那房间的门也正好被推开,芸三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素色的身影。
这会白文轩忽然“啊”的叫了一声。
第五章 忽遇恩人
白文萝被白文轩的那一声叫吓了一跳,正要转头问他怎么了,白文轩就已经说了出来,那声音里头还带着几分惊喜。.
“是那个哥哥!娘,刚刚就是这个哥哥救的我呢!”
正打算斥责他们怎么不听话的芸三娘也吃了一惊,顿时把刚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然后转过头看着跟自己出来的那个年轻公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哦,原来是你啊,小兄弟,这可真是巧了,手上的伤没大碍吧。”那人脸上倒是没现出多少意外来,随即就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朝白文轩打了声招呼,完全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贵公子模样。白文萝却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寻思着,这真的是巧合吗?
“姐姐帮我上了药,已经没事了。”白文轩傻乎乎地一笑,然后就转头看着白文萝,还拉了拉她的衣服,激动地压着声音说道:“姐,他果然不是坏人呢。”
白文萝却没开口,而是看了看芸三娘。芸三娘这会已从刚刚的惊诧中回过神来了,便赶紧转过身朝那人说道:“原来竟是恩公,这,这实在是……那个,恩公快请到这边屋来吧,萝儿,你去你房间里把炭盆拿到轩儿的房间来。轩儿,你过来,把这些瓷碎片收到厨房那放着。你的房间好些天没用了,娘去给恩公收拾一下。”
白文萝应了一声,又看了那人一眼,然后便垂着脸走进自己的房间。白文轩也应着声,就赶紧跑上前来,要接过芸三娘手里的碎片,只是这会白三娘一看他手中的伤,又说道:“算了,娘先放这儿一会再收拾吧,你带恩公进屋去。”
白文轩也乐得接这个差事,赶紧就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然后转头对那年轻公子说道:“恩,恩公,你进来这吧。”
那年轻公子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家子,还特意又往白文萝的房间里瞟了一眼,然后扬眉一笑,也不说什么,就施施然地走进了白文轩的房间。
芸三娘把手中的碎瓷片放到墙角边,随后就进了白文轩的房间,只是她瞅着那位公子一身绸缎的袍子,身上干干净净的,便又赶忙跑到厨房那寻了块干净的抹布,然后在那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擦了擦才说道:“恩公先坐着,我给你把床铺好,一会在这里烧上炭就暖和了。”
“有劳了。”那人淡淡的说着,却并没往那椅子上坐下。
白文萝把炭盆拿进来,刚好就看到这一幕,她瞥了那人一眼,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松了铁夹子,把炭盆放下。此时那炭盆里又加了好些新炭,隔着笼罩也看得到那里面正烧得旺着,没一会这屋里就渐渐有了点暖意。
这会芸三娘已经把床铺铺好了,又把那炭盆小心地挪到那床底下,然后才起身对那年轻公子说道:“恩公坐到这床上来吧,这被褥都是干净的,等床上暖和了再把那炭盆挪出来就行了。”
“多谢了。”那人微点了点头,却还是没坐上去,而是依旧站在那看着他们。
芸三娘还未会过意来,白文萝只好开口说道:“娘,咱们先出去吧,天也晚了,还是去准备晚饭吧,一会再给他送进来。”
那人又打量了白文萝一眼,然后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趣味。芸三娘这才会过意来,便招了招手,就把白文轩拉了过来,然后笑着对那人说道:“我们这就出去,恩公请自便。”
白文轩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那人一眼,原本想多说几句话来着。却走近了以后才发觉,这个长得好看,还救了他的大哥哥似乎并不太好说话。虽然他脸上也带着笑,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敢靠近,甚至连对他开口说话都有些怯怯的。
母子三人回了芸三娘的房间后,白文萝才开口问道:“娘,你刚刚都跟他说了什么?怎么会把那个瓷杯给打碎的?”
芸三娘关房门的时候,又有些不放心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见那边的门正静静地关着,她便拉好房门,然后才回过身在白文萝头顶上摸了一把才说道:“也没什么,娘当时进去的时候没想会是个年轻贵公子,而且他一见我进去,还先就向我赔了罪。我见他言语温和,不似那等大奸大恶之人,便直接开口恳求他早点离开这,别拖累咱们家。他才说没准这附近已经埋下了衙门官府的眼线,他要是这会就出去的话,万一被人瞧见了,就真的是拖累到咱们家了,我当时被这话唬得一惊,就不小心把那桌子上的瓷杯给碰到地上去。”
“那他后来说什么了?”白文萝接着问道。
“他让我别担心,说他会尽量在半夜的时候,或是凌晨时分,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的,只有这样才不会牵连到咱们家。我想着这也没办法,只要他没什么歹心,答应好好离开就行了。”芸三娘说着就叹了口气,然后又接着说道:“只是那毕竟是你的房间,虽是轩儿睡着,但是一直让他待在里面总也不妥,我便请他到轩儿的房间去歇着。所以便带着他出来了,却没想你们也跟着出来了,更没想到他竟就是救了轩儿的那位公子,唉这事……幸好刚刚没有去报官。”芸三娘说完后,似松了口气的样子,又似满腹忧虑的模样,神色间有些复杂。
“既然是这般,娘就放宽心吧,他当时都愿意出手救文轩,想来也真不会是什么坏人,咱们让他好好待到离开,也算是报答他了。”白文萝听完后,便对芸三娘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是啊,我也是这般想的。”芸三娘点了点头,脸上稍稍缓了一些。
“嗯,我也觉得那个大哥哥不像是坏人的样子,虽然……”白文轩也在一旁附和着点着头,只是说着又欲言又止,脸上有些委屈也又有些不解的样子。
“虽然什么?”见他这副模样,白文萝便接着他的话问道。
“虽然他没怎么理我。”白文轩小声的说道。
无论古今,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都有功夫崇拜的倾向,更何况是曾经救过自己的人。所以被自己所崇拜地人漠视,确实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白文萝笑了笑,不由得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他跟咱们是不一样的人。”
“是啊,看他那身穿着,明明是个贵公子的模样,人也温和有礼的样子。也不知到底是犯了什么事,竟会被衙门的人搜捕呢?”芸三娘也被勾起了好奇之心,难得对着自己这一双不谙世事的儿女,就把心里头的疑问多说了几句出来。
“娘,咱就别多管这事了,还是做晚饭去吧,我帮你一块做,这天都晚了呢。”白文萝瞧着这事还是少说为妙,便赶紧移开了话题。那种人往往是浑身麻烦,一不小心就会被粘上的,到时就是想甩都甩不掉了。
“呀,还真是,这么晚了,今天还加了一人的饭,行,我先去做饭。”芸三娘这才发觉屋里已经开始暗下去了,她说着便拉开门走了出去。今天确实是耽搁了不少时候,晚上还打算把那半个荷包给绣好,都说好明天一早要拿给箫家的。
白文萝刚随她出门,就觉得这空气比刚刚又阴冷了几分,鼻子一个受不住,忽然就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芸三娘顿时回过身,微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问道:“萝儿,你冻着了!”她边说着边赶紧伸出手覆在她额头上探了探。
“没有,就是鼻子有些发痒而已,哪能就冻着了。”白文萝笑了一下就要拉开芸三娘的手。
“这孩子,这唇都发青了,脸也跟冰一样,我刚刚也没注意,快,快回屋去!”芸三娘见她没发烧,稍稍放了心,又仔细看了她两眼,才发觉她脸色有些发白,唇色也不对,就赶紧把她推回屋里。
由不得她不担心,这孩子是不足月出生的。从小身子就弱,稍稍沾点冷水,多吹点风就能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饶得她这般费心照顾,可还是一年到头,白文萝躺着的时间总比起来的时间要多。
就这么拉拉扯扯,担心受怕地把她养到十一岁,眼瞅着慢慢大了起来,这病也不似小时那么频繁了,总以为以后会逐渐好起来的。却没想那年的冬天竟会那么冷,这孩子终是免不了又伤了风寒,并且那次的风寒就似那年寒冬一般的猛烈!药一碗一碗地灌下去,病却一点都不见起色,眼看着那身子骨一天轻似一天,她心急如焚却没有丝毫办法。后来连大夫都摇了头,甚至连药方都不开了,只是让她准备后事!
她忘了自己掉了多少眼泪,又在那庙里磕了多少个头,当时轩儿也还小,也都随她一起过去磕头。似乎真是自己的诚意感动了上天,那天晚上,这孩子明明已经断气了。她呆了半响,正打算去寻刘婶一家帮忙,却不想就在她刚要出房门的时候,忽然就听到这孩子竟发出一声呓语!
她没敢跟别人说起这事,谁都当是这孩子福大命大,捡回了一条命。终于熬过了那一冬后,白文萝的身子果真就慢慢好了起来,并且越来越懂事,有时候她会觉得这孩子似乎是经历了那一场大病后,就一下子长大了。
只是就是这身子骨还是单薄瘦弱得让她放不下心来,虽然这两年来,再没见她生过病。但只要这天一冷,她就总是提心吊胆的,那个冬天的印象太深太可怕,而且当时的那场风寒,也是由打几个喷嚏引起的!
第六章 晚 饭(一)
“娘,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进了屋后,白文萝无奈地任芸三娘又给她加了件厚厚的棉袄,使她看起来就像个小圆球一般。
“什么没事,唇都冻成这样了还没事,你不是一直在屋里吗,还烧着炭,怎么会冻着的?”
“可能是刚刚那些衙门的人进来搜的时候,我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看着他们,冻了一点。”白文萝扯了扯里面的衣袖,随口说道。
“既然出去怎么不知道先加件衣服,你这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不是让娘着急吗!”
“我知道了娘,以后会注意的。”
“唉——我一会给你熬点姜汤喝,你就陪着轩儿在屋里待着吧,别出去了。”芸三娘叹了口气,帮她整了整衣服,又摸了摸白文轩的脑袋说道:“你先跟姐姐说说话,娘把晚饭做好了就端进来。”
白文轩乖乖地应了一声,芸三娘又瞧了瞧天色,出去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要是觉得暗了就早点把油灯点起来吧。”
“对了,娘,我那个房间的油灯那天打翻后就一直没修呢,那个哥哥需要点灯吗?”说到点灯,白文轩才想到他那房间的油灯自坏了后,因为最近用不上,所以就一直放在那。
由于最近天冷了,芸三娘为了省点炭,便让白文萝晚上同她一块睡。而白文轩的房间因为是背阴,比别的房间都要冷上几分,所以就让他搬到了白文萝的房间去睡。
听到白文轩这么一问后,白文萝正想开口说不用了,那人估计也不需要,若是需要的话他自己会开口的。只是芸三娘却先点了点头道:“是了,只是我们也没多余的油灯了,轩儿你从那小柜子里拿只蜡烛出来,娘这会顺便给他送过去。”
然而芸三娘接了蜡烛正要出去的时候,那外面忽然响起一通拍门的声音。母子三人都同时唬了一跳,难不成又是衙门的人,果真要再搜一遍吗!幸而接下来听到的话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小萝卜,小萝卜,三娘回来了吗?快出来给我开门,我手里拿着东西呢。”
白文萝一听是刘婶的声音,便赶紧对芸三娘说道:“娘,我忘了跟你说了,你们出去没多会,刘婶就拿了两盒子点心过来,还说等你回来的时候让我拿着碗过去盛一碗鸡汤回来,许是她等了这会儿没见我过去,就自个送来了。”
“唉——这会过来……来了来了!”芸三娘叹了一下,就赶紧着朝外面应了一声,然后回过头看着那两个孩子,又往那个房间的方向指了指,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们一会要是见了刘婶,千万别把这事给说出来,明白吗!就是以后也一个字都不能说!”
“我们知道的娘。”两个孩子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芸三娘吁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蜡烛,把它交给白文轩让他先放回去,然后就急急忙忙赶去给刘婶开门。
“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小萝卜呢,都跟她说了,让她等你回来的时候去我家一趟,偏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有人过来!”刘婶手里正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大瓷碗和一个小圆碟,都盖着盖子。她进屋后也不用芸三娘招呼,就一边自个说着一边往厨房那走去。
芸三娘见刘婶径自朝自家厨房走去,又不好叫住她,便有些紧张地跟在后面,进了院子后她不禁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文轩的房间。那间房和厨房是连着的,虽此时那房门正紧紧闭着,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口止不住的嘭嘭直跳,就怕有个万一什么的,于是便赶紧开口道:“嫂子,这东西别搁厨房,拿到我屋里去吧,孩子们也都在那呢,我这正打算做晚饭的。”
“唉呀,怎么还没做晚饭呢,这都多晚了,孩子们可不饿坏了。”刘婶这会正好走进厨房门,果真看到里头都是冷锅冷灶的。
“刚刚我带着轩儿回来的路上,他不小心摔了一跤,便忙着给他上药什么的,就耽误了些时候。”
“哟,摔得重吗?今天怎么都赶一块去了!我去看看,啧啧,这大冷天的,就是磕着点皮也得疼个半天啊!”刘婶一听这话,就赶紧捧着那托盘转身往芸三娘的房间走去。
芸三娘微微松了口气,又看了一眼那紧闭着的房门,然后才跟在刘婶后面进了自己的房间。
“哟哟,轩哥儿,过来刘婶看看,都摔到哪了?”那边,白文萝已经给打开了房门,刘婶一进去,先把手里的托盘往桌上一放,然后就三两步跨到白文轩那。
“就只是手上破了点皮。”白文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啧啧,瞧瞧这小手,怎么摔得这么重,可不得叫人心疼死!”刘婶拉过白文轩的手看了一眼,马上就啧啧地叹了起来,随后就转过头看着芸三娘问道:“好好的怎么就摔了呢?”
芸三娘刚要说,白文萝马上抢着回答道:“是娘带着文轩走到西福街街口那的时候,正好碰上衙门的人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可疑人,当时有些乱,人又多,推推搡搡的,不小心就摔了。幸好就是皮外伤,抹了药,过几天就能好了。”
“原来是这样,唉,说起这事我就来气,那些衙门的人!啊……对了,你们都饿了吧,我给你们盛了碗鸡汤,还顺道拿了两块枣泥糕过来。”刘婶摇了摇头叹了一下,便放开白文轩的手,然后把他们拉到桌子接着说道:“还热着呢,都吃点垫垫肚子先。”
“谢谢刘婶。”白文萝道了谢,然后转脸询问地看向芸三娘,白文轩也一样没紧着动那块枣泥糕。
“吃吧,今天的晚饭得晚点了。”芸三娘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笑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地看着刘婶一眼。听她刚刚说那话的意思,定是要先聊上一会才能走了,偏她又不能开口赶人。要是平日倒没什么,主要是今天赶上这事,她这心里头就一直就七上八下的。
白文萝拿起一块枣泥糕,掰了一半,拿根筷子插着递给白文轩。然后把自己的那份又掰了一半递给芸三娘道:“娘也先吃点吧。”
“你吃吧,娘还不饿。”芸三娘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刘婶一同坐到床上,顺着她刚刚的问道:“是不是那衙门的人进去搜的时候,把家里的东西给磕着碰着了?”
“就是啊!”刘婶气愤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正打算往下说去,只是这会看到白文萝和白文轩正一边吃着枣泥糕一边睁着眼睛瞅着她,她才想起来,便转口对芸三娘说道:“对了,你还得做晚饭吧,走走,咱去厨房聊着,我顺便帮你一块做。”
“急什么,这也不是很晚,一顿饭而已,他们也有东西垫着肚子了,还是在这屋里聊两句吧,顺带着我也歇口气。你说说,家里怎么了?”一听她要到厨房去,芸三娘吓了一跳,赶紧就拉住了她。
刘婶也不坚持,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就开始抱怨起来:“唉,你不知道,那些人刚一进来,胡乱一搜,就碰碎了我两个坛子,却反而说我家的东西碰疼了他们,真真是没天理了!个个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幸好我那些酱菜没放在那两个坛子里。”
“他们没怎么着你吧。”芸三娘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倒是没来得及,正好那会有人说什么唐街那边有动静了,所以那些家伙就都一窝蜂地全冲出去了。唉,幸好走了,不然还不知要弄坏我多少东西呢。我把家里归着好后,就想到小萝卜正一个人在家呢,也不知她自己怕不怕,本想着早些过来看看的。却不想那当口,小武他爹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真是,一下子就伤到了脚脖子!又累得我啊,忙着跑到小细巷那把钱郎中给请了来,啧啧,这一通乱转下来,天也都快黑了。我也不知道你回来没有,实在放心不下,便又过来看看。正好那汤也熬好了,就顺道送了过来。”刘婶终于一口气把事情都说完了,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似还在为那两个坛子心疼一般。
“赵大哥脚上的伤怎样?严不严重?”终于等到刘婶的话停了下来,芸三娘赶紧开口问道。
“唉,伤到筋了,估计得养些日子。也不知那人怎么回事,平日喝酒都走得稳稳地,偏今儿一滴酒都没沾,就摔了。你说这过年过节的,尽是给我来这事捣乱,闹不闹心!真是,还有轩哥儿,也这么不小心,连摔跤都赶一块去了。”
“那嫂子还是赶紧回去吧,总得有个人在身边给他端茶倒水的。”芸三娘跟着叹了口气又说道。
“没事,我刚刚让那两小子在身边看着他呢。不过我也是真得回去了,唉,我就是个劳碌命,到哪都坐不下,**还没捂热就得赶忙着起来!得,这两盘碗就先放你这吧,改天你再给我送过去就得了。”刘婶说着就已经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好的,明儿我就给送过去,顺便看看赵大哥。”芸三娘跟在后面把她送了出去。
“担心他干什么,要我说,这次摔了也好,省得他天天偷着找酒喝!行了,你回去吧,赶紧做饭去,这天都要黑了。”
芸三娘看着刘婶回了酥饼斋后,才进屋关好铺门,叹了口气。这一天过得,希望别再出什么事了。
第七章 晚 饭(二)
“娘,这些是要给那个哥哥送去的吗?”白文轩瞅着芸三娘正单盛出来的菜还有今天特意做的白米饭,有些跃跃欲试地问道。。
“嗯,你把那根蜡烛拿出来,我一起都给送过去。”芸三娘一边拨着菜一边说道,也没抬眼看他。
“哦。”白文轩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他原是想争取让他给送过去的,现在看样子是不行了。
“萝儿,那姜汤你喝了吗?身上没发热吧?”芸三娘分好菜,接了蜡烛后,又仔细看了看白文萝的脸色,还抬手往她额头上摸了摸。
“喝了,没发热,我好着呢。”白文萝看着芸三娘那满是关切的目光,轻笑着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以后可要注意了,行了,我把饭给恩公送过去。这天都黑了,那房间里也没点灯火,得赶紧送过去。”芸三娘放了心,把手从白文萝额头上拿开,便端起托盘。白文萝给芸三娘拉开门,瞧着她走了出去,却迟迟没有关上门。
她本想由她送过去的,可是一直没找到好的借口,眼下这情况,她根本没机会单独见那人一面。而芸三娘不知道她被下了毒的事,所以才一直就把那人当恩人看待,这倒也没什么,只要他不再生事拖累他们家就好了。但是若他半夜就偷偷溜走,却不给她留下解药的话,她到时去哪找解药去!
眼睛一直追着芸三娘的身影,一直到她进了那房间,白文萝才慢慢收回眼光。而早凑到她身边,同她一起偷摸着瞅着的白文轩忽然开口问道:“姐,你也想过去看看那位哥哥是不是?”
“怎么,你很想看他去?”白文萝关上门,把他拉回桌子旁边坐下。
“嗯,我很想知道他那身功夫是怎么学来的,好厉害呢!”白文轩一说起这个,那脸上顿时就显出崇拜之色来,连带着那双眼睛也冒着光。
“学武功是很苦的,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学得好。”白文萝看了他一眼,随口应道。
“姐姐你又没学过,你怎么知道?”白文轩眨了眨眼睛,看着她。
“这要是容易的事情,还不是满大街都是武功高手了。”白文萝半垂下眼睛,淡淡地应了回去。
“哦……也是呢。”白文轩马上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随即又嘿嘿地笑着说道:“那就算是学不成那个哥哥那么好也行,我只要能一跳就跳到房顶上的话,小武哥他一定会很吃惊!”
白文萝这会忽然抬起眼,一脸正色地看着他说道:“文轩,你记着,过了今晚后,这事就不能再提起半个字来,最好把他全忘光了。就连你在街口那被他救起的事也再不能说了,要是有人问起,你只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行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被救过也不能说?”一下子被打断了幻想,白文轩怔了怔,不解地看着白文萝问道。
“你忘了,他是官府要逮捕的人,咱们不能跟他扯上半点关系,否则,娘和我,还有你,都有可能被抓入大牢的!”白文萝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可,可是……人家又不会知道救我的那个人就是他啊。”
“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万一被查了出来,咱们就有可能被牵连上。这种事,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提到!”
“可是……那个哥哥又不是坏人。”白文轩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不管他是坏人还是好人,都与我们无关,你一定要忘了这事!”
“怎么会无关呢,当时那匹马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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