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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书记的两规日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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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说:“你不让我进去,怎么说?”
盘小琳说:“就这样说,这样面对面还有什么不可以说?”
陌生人说:“好像不是你求我而是我求你似的,算了,只要我转身离开这里50米,事情就不可挽回了。”说着转身要走。
盘小琳确实害怕她父母和妹妹出什么事,只得开了门。陌生人像回自己家一样,大大咧咧进了盘小琳的房里,在沙发上坐下了。
“我跟人家谈话是要费用的,先拿点钱出来再说吧。”陌生人说。
盘小琳估计他只是为钱而来,事情到了这一步,肯定得破点财了,俗话说破财消灾,就给他一点吧。她转身从衣钩上拿过手提包,里面有2000多元现金,她毫不吝啬就扔给了他。“现金就这么多,全部给你了,赶快走吧。”她以为他满足了。
陌生人说:“谢谢。但我得了你的谈话费没谈什么就走,我不成骗子了?”
盘小琳心里想,你这种人比骗子坏十倍百倍。
陌生人说:“你是爽快人,一下子就给了我那么多钱,我也要对得起你,不再跟你兜圈子了。是这样,到现在,你家人安全了,没有人敢动他们了,但是,下一步你必须做一件事,这件事可以说是残酷一点,也可以说是提前给你解脱,你必须在24小时内自己了断。”
盘小琳浑身颤抖起来,面色也变得惨白了。
陌生人说:“不要怕,怕是没有意义的。这是我今天找你谈话的目的。当然,你在自己了断之前,还得做一些事情,请你务必记清楚:请你将你房里所有东西,包括你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清理一遍,不要留下你跟任何人来往的痕迹,不要留下将来可能连累别人的任何东西,那样不好,那样就影响了你家人的安全,只要你一有什么差错,你家人,包括你的父母和妹妹,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请你要特别地慎重。也不要找任何人,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了,你若找人,就等于把你父母妹妹往死里推。记住,时间是明天清晨以前。现在你可以开始清理东西了。”说完,吹了个口哨,潇洒地下了楼,就像刚才来看亲戚,现在告辞一样。
盘小琳跌坐到沙发里,她像是做梦,做一场噩梦,她多么希望那是一场噩梦啊,噩梦醒来她还是她,但现在她清清醒醒,刚才那陌生人的一字一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突然想到梅初山,现在有能力救她的也只有他了。她马上给他打电话。但电话关机了。他参加省劳模会议,手机肯定要关,等他休会才打电话还来得及吗?除了梅初山她还能找其他人吗?找边皂德行不行?陌生人的话马上在她耳边响起:“也不要找任何人,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了,你若找人,就等于把你父母妹妹往死里推。”盘小琳突然大哭起来。但哭过一阵之后,她变得冷静了,她对陌生人做了一番分析,她认为他也许只是个骗子,或者骗子加杀人犯,怕吓唬人家得了钱最终会败露,就要人家自杀。如果是这种人,她大可不必害怕,当初根本就不应该让他进屋里来,她有点后悔。但想一想,似乎又不大可能。那么,他是不是受他人指使,非要她自杀?谁指使他,是不是梅初山?因为她不顺他的意,他不高兴了?但马上又否定了这一猜测,梅初山再凶残,也不至于这样吧,难道他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即使没有感情,也不可能那么随便让一个人自杀啊。最近他不是跟她通过几次电话吗,他对她还是关心的,那次她去做人流,他还专门派车送她去医院。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无非跟他说要留下肚子中的孩子,多少男人都希望自己的情人给他生孩子,梅初山不想要孩子,她不是去做人流了吗?后来,她跟他虽然也有不愉快,她让他穿两件小衣服,那完全是玩笑,怎么可能穿两件,他要穿,她也不会让他那样,至于说以后一旦怀了孩子,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还没怀上嘛,哪个女孩子不担心自己怀上不该怀的孩子,但又有那个女孩子怀上不该怀的孩子后不老老实实上医院,她不是曾经上过一次医院了吗,第一次都上了,第二次还不容易吗,女孩子撒撒娇,梅初山不会太认真吧?她这样想着又给梅初山打电话,不通。她于是打边皂德的手机,她想让边皂德帮帮她,边皂德也有这个能力。但边皂德的手机总是忙音,今天怎么这样奇怪?她突然又发疯似的拨通家里的电话,她要家里父母妹妹不要出门,不给任何人开门,甚至马上报警,只有马上报警才安全,可是,电话没人接,今天是怎么啦?找哪个都找不到,莫非她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吗?
经过一番心理上的折腾,盘小琳又惊又累,全身冒汗,整个人都瘫软了。她希望有谁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静静地躺着,仿佛已经是一个摆设。房里惟一的响声是挂在墙上的电子钟,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下午3 点了,她终于平静地面对这个事实了,她想了好几种死法,最后选择了吃安眠药。她觉得那样死没有痛苦,睡着了不再醒来就是了。想好了就上街。她担心药店一次不会卖很多安眠药给她,打算分别在几间药店里买,想不到第一间药店的一个小伙子非常好说话,他问她要买多少,她说你可以卖多少。小伙子说随你。她就买了一瓶。她临走时,小伙子还叮嘱她一次最多可以吃多少片。她对小伙子灿然一笑,她觉得她那样子一定很美,她希望小伙子识破她的计划,抢回安眠药,甚至报告到什么部门去,以至有人出来制止她,那样她就不一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但小伙子毫无感觉,她只感到一阵凄凉。回到宿舍,她清理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太多要处理的东西,不到半小时她就清理完了。在一种恍恍馆馆的状态中,她吃掉了半瓶安眠药,她本来要吃掉整瓶的,但吃着吃着觉得很难下咽,就不吃了。吃过药后她躺在沙发上,她准备就躺在沙发上告别这个世界,她觉得睡相不太好看,就半睡半坐地躺着吧。但刚躺下,她想起那次在香格里拉跟杜赞之坐在一起的情景,她突然想,杜赞之是个好人,他又是市委书记,她应该去找他,他一定会救她的,他也一定有能力救她。她马上要出门,但刚走到门口又折回房里打电话,她想打电话更快,马上报告他,也许他就派人来救她了,他也可以同时派人去保护她的家人。但她没有杜赞之的电话,她通过114 问市委办的电话,好不容易才打通了,人家却不肯告诉她杜赞之的电话,也不肯告诉她杜赞之在哪里。她觉得不能再拖了,安眠药很快就会使她晕过去。她慌忙跑下楼,叫了辆三轮车就直奔市委,她想即使晕倒在外面,也会有人送到医院去,她自己肯定没有事。现在关键是跟杜赞之联系上,让杜赞之设法保护她父母和妹妹。由于精神紧张,在三轮车上她还没有觉得疲软,爬上市委楼梯的时候,她就感到头重脚轻了。她问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像是聊天的人,杜书记在哪个办公室,没有人理睬她。她也来不及多想,就一间一间办公室看,她以为书记办公室一定写有牌子。但从一楼一直找到三楼都没有发现这样一个牌子。她不知道领导的办公室都是不公开的。一个农民模样的男人问她是不是找杜书记,她说是。那男人说他也想找杜书记,但等了一下午了,杜书记都不见来办公室。她有点泄气,身上也沉得利害,什么都不愿想了,攀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下了楼,刚出到门口,她就靠着墙壁坐下来了。
宋双下班回到家,看到杜赞之躺在床上,她觉得奇怪,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她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悄悄进房看了看。杜赞之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宋双问,“没事吧!”
杜赞之伸伸腰说:“中午陪客人吃饭一直吃到2 点多钟,下午没有什么事,也觉得累了,就回来睡了一觉。”
“还出去吗?”宋双问。
“不出去了,今晚在家里好好陪陪老婆。”杜赞之说。宋双嫣然一笑,杜赞之突然觉得宋双其实还有动人之处,她的皮肤又白又滑,虽然胖点,但胖有胖的味道,有些女人干巴巴的不知她们的男人在上面是什么感觉,跟躺在柴堆上有什么差别。这样一想内心就有了冲动。
宋双不知道杜赞之在想什么,她准备出去做饭。
“过来。”杜赞之说,“我们聊聊。”
“还没做饭呢,你肚子不饿吗?”宋双说,走到床边坐下。
“先吃了你再说吧。”杜赞之说着将宋双拉到身边躺下,伸手摸她的乳房。她乳房做姑娘时很漂亮,生孩子后慢慢才变松软了,现在已经下垂,但这不影响杜赞之的兴趣,只要她躺着,尤其是俯卧,他在后面搂着感觉还是很有意思的。
宋双也难得杜赞之有兴趣,自己将上衣扣子解了,一边解一边说:“我们医院里的女人说,当官的有两种人,一种仅仅是官迷,把世界上的女人都忘了,另一种是官迷加色迷,又迷宫又迷女人。她们问我杜赞之是哪种。”
杜赞之自己将衣服全脱了,老夫老妻,套路早已默契,他们很快就进入自己的角色。“没有第三种了吗!”杜赞之一边工作着一边问。
宋双今天感觉不错,也许因为杜赞之投入,也许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温存过了,也许他们今天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有吗?我不知道。“宋双说。
杜赞之用力搂一下宋双再用一下力,希望能到位的地方彻底到位。人与人之间最融洽的除了夫妻就是情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洽到深层去了。宋双轻轻叫了一声,她感到舒服的同时还有一点异样的感觉。
‘你今天哪来的劲!“宋双间。
杜赞之说:“如果有第三种,我是介于第一第二种之间,工作要做好,但女人也离不开,因为我毕竟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在外面没有什么名堂吧?”宋双问。
杜赞之一笑:“如果有什么名堂,瞒得过老婆,瞒得过周围的人吗?”
宋双说:“你是市委书记,谁敢说你?看见也只能装没看见。”
杜赞之觉得今天的谈话真有意思,他就喜欢这样温和地享受高等动物这种独一无二的美丽勾当。
“就看是什么人了。”杜赞之说,“如果碰到一个要说的,就什么都完了,换了你,你敢下这一注吗?”
宋双说:“我曾听说有一个,是间接听科里的人说的。”
杜赞之的动作全停下来了,他内心有点紧张,问:“谁?”但这个反应宋双没有感觉到,她根本不注意到他的反应。
“她们一边议论一边为你说好话。”宋双说,“她们也不相信。”
杜赞之放心了,时候到此也差不多了,他不想将精力全花在这个老太婆身上,开始做最后的冲锋。
宋双舒服得双手抓他的屁股,她说:“她们说的是洪妍。”
杜赞之此时已到极限,他差点叫道:不是洪妍是任在娜!
经过一阵温馨而柔软的波浪的拍打,两条船在岸上搁浅了。他们都望着天花板,谁也不知道对方此时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宋双先要起来了,她问他喜欢吃什么。他说他最喜欢的东西已经吃过了,其他什么都随便了。宋双深深地感激他这句话,回头又吻了他。
“你又浪漫起来了。”杜赞之说。
宋双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说:“宋白跟石梓的事到底怎样了,他们应该考虑结婚了。”
杜赞之说:“你自己的妹妹,你怎么不问问她?”
“我觉得他们两个没有以前好了。”宋双说,“你说,石梓是不是刚才讲的第一种人?”
“官迷?”杜赞之自言自语说,“不像,如果是官迷,他就不那么愣了,但也不是第二种,如果是换了第二个人,宋白早做母亲了。”
宋双瞪了杜赞之一眼,说:“谁像你,没敲钟就吃饭。”
杜赞之笑笑说:“现在的青年人,有哪个还有耐心等到敲钟?”
“石梓你也可以提醒他。”宋双说。
第三十四章
其实,石梓为跟宋白谈恋爱的事也颇伤脑筋。宋白上大学,尤其是进公安局工作后,石梓慢慢感到他跟她性格上的不合,他越来越清楚地觉得他需要的是一个沉静的妻子,不是那种整天像生蛋母鸡一样呱呱叫的女性,宋白恰恰是后者,而他又无法改变她。认识洪妍后,他很快就有一种觉悟了的感觉,他觉得他的终身伴侣应该是洪妍而不是宋白。他陷进了苦恼之中。他为自己的这种改变感到难堪,当初首先向宋白表示一种朦胧的东西的是他,事实上他当时没有出国,很大程度上与对宋自产生了感情有关系。宋白有着众多的追求者,但她对他的感情从来没有动摇过,这一点石梓很清楚。也因为这样,石梓更不能背叛她。他早已给自己定下原则,除非宋白自己要跟他分手,否则他不会做半点对不起她的事。
中午,宋白拿煮好的甜玉米给他,他们一起在他家吃午餐。其实主要是吃玉米。石梓喜欢吃玉米,连续几天不沾大米都可以,有了玉米,他就别无所求了。他要另外给宋白煮点什么,宋白说,要煮她自己煮。但她也懒得动手,要吃什么回家再吃。他们聊了一会,石梓说有几件衣服要洗,让她自己找书看看,给他讲故事也可以,他就一边洗衣服一边听。
宋白早就建议石梓买部洗衣机,说全自动的一放进去就行了。石梓说,反正一个人的衣服,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以后再说吧。宋白在他的书桌上随便翻着,后来就看到一张照片,正是石梓跟洪妍在餐桌上对饮的照片,她故意亮给石梓看。
“照得不错。”石梓抬头说。
宋白说:“是不错,听说洪妍是汉州的第一美女呢。”
“美不美跟我有什么关系?”石梓说。
宋白说:“谁说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领导,跟女孩子吃吃饭唱唱歌跳跳舞是平常事。”
“那天我喝多了。”石梓说,“你看,傻傻的。”
宋白说:“谁知道真傻假傻。”
“真傻假傻都没事。”石梓说,“只要你不傻就行。”
宋白说:“谁知道呢,也许我傻呢。”
“不会的,你不会傻的。”石梓说。
宋白说:“不会傻才傻呢。”说完,眼眶有点红。
石梓感到这个话题谈得太多了,想另外找些什么说说,但半天不知说什么才好。
宋白站起来说:“你下午要开会,我也要上班了。”就下楼往外走,石梓愣愣的举着两只湿漉漉的手将她送到门口,她一直不回头。
下午的会议是总结表彰。洪妍最近已提拔为计生局副局长,安玲玲每隔几天就带着洪妍跑一次省城。省计生委对汉州今年的计生工作非常满意,认为汉州已经为全省的计生工作探索出一条新路子,把“全民参于计生工作”的理想变成了现实,要在汉州召开全省计划生育工作现场会。安玲玲说要好好总结,而且要提前做好准备,迎接全省计生现场会的召开。石梓觉得,全市的计生专干做了大量的工作,总结一下,把这种方法肯定下来,对今后的工作也有好处,便同意了。杜赞之得知省里要在汉州开计生现场会,很高兴,今天的会他本来要参加,还主动提出要讲几句,但临时又让容棋告诉石梓说下午要到地区开会,来不了了。梅初山在首府,安玲玲给他打电话汇报,他连说了几个祝贺,并要求石梓在会上代他向全市计生干部问好。
会议将开始时,布维鹰才匆匆进入会场,他左看右看发现洪妍旁边还有个空位,便挤过去要坐。
“这里有人了。”洪妍说,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包。
“谁?”布维鹰咧着嘴笑道,“让她到前面去。”
“错了,你的位置在前面。”洪妍往前努努嘴。市里开会,乡镇和机关的正职一般都要坐第一排,洪妍是跟他开玩笑的,但主要还是不喜欢他坐在自己身边,嫌他抽烟,也嫌他那个对女人目不转睛的样子。
布维鹰说:“你怎么不坐前面?”
洪妍不再理他。布维鹰说:“今天让我上主席台我也不干了,能跟洪局长坐一起,千载难逢。”布维鹰刚坐下,手就伸进口袋里掏烟。
洪妍说:“这排是不吸烟席,在这里得守纪律。”
布维鹰笑笑将烟重新放回口袋,他说:“不吸烟也值。”
原来坐在洪妍旁边的女子回来看到位置上坐着布维鹰,挤挤眼睛说:“人家坐了的位置你也占,是不是因为你是公安局长卢布维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坐这里。“欠欠身做出要让的样子,其实他是不会让的。
那女子一边拿过自己的包,一边说:“男人都想往靓女身边靠,让你跟洪副局长坐吧。”
主席台上主持人宣布会议开始,洪妍抬头往上望,不再理布维鹰。
布维鹰也抬头往上望,主席台上没有杜赞之,他问:“杜书记去哪里了,今天怎么不来?”
洪妍装作没听见,打开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我开会从来不做记录。”布维鹰说,“反正回去又不用传达,走出门口就可以忘掉了。”
洪妍还是不搭理他。
布维鹰说:“石副市长今天状态不行,昨晚没睡好吧?”
洪妍认真地看了石梓一眼,她也觉得他面色灰暗,一副病态,汉州的计生工作得到省里的肯定,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是这样?洪妍目不转睛地望着石梓。石梓将话筒移到自己前面,他说:“我今天就说三句话,第一句是告诉大家,梅市长在首府向大家问好;第二句是感谢大家为汉州的计生工作所负出的艰苦劳动;第三句是说一点希望,希望大家戒骄戒躁,争取更大的成绩。”他说,其实,汉州的计生工作并没有什么特别捷径,他们只是做到了“工作做在前头,服务跟在后头”12个字而已,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懂,关键是你有没有踏踏实实地去做工作。安玲玲冗长的讲话一开始,下面就开小会了。
“今晚我请你去唱歌。”布维鹰小声对洪妍说。
洪妍没有反应,不知是没听到他的话,还是故意不理他。
“我们到汉南去吃饭,吃完饭就唱歌。”布维鹰声音大了点。
“我今晚没空。”洪妍说。
“是没有空还是不肯跟我去玩?”布维鹰问。
洪妍说:“我说是没有空,但你爱怎么理解都可以,搞公安的人善于推理。”
布维鹰说:“那就下次吧。下次我请你最好有空。”说着站起来出去了。他走到门口即用手机呼人,很快手机响了,他呼的是宋白。他说:“我今晚请你吃饭。”
“还没下班呢。”宋白说。
“我正在开会我都出来了,出来吧。”布维鹰说。
宋白说:“有什么事吗?”她进公安局后就在治安大队上班,是布维鹰管的范围。
布维鹰说:“找你肯定有事。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宋白问:“跟谁?”
布维鹰说:“都是自己人,没有国民党也没有五类分子,去了就知道了。”
“9 点钟我有事。”宋白说。
“吃过饭再说吧。”布维鹰说,“谁没有事,我这个副局长不会比你清闲多少。”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车开到办公楼下接未白。
宋白在公安学校进修时,布维鹰一个月到公安学校去几次。布维鹰的女儿在公安学校读书,他去看他女儿时见到了宋白。他问宋白怎么到这个地方来,宋白问她怎么不能到这个地方来。他和他女儿一起到街上吃饭,请宋白一起去,她去了。那是宋白第一次跟布维鹰吃饭。此后,布维鹰到省城去的次数多了,他没有直接进公安学校,在校门口就呼宋白,说他到公安厅办事,事情办完了,想请她出来聊聊。宋白以为他女儿也一起出来,见了面才知道他根本不让他女儿知道他到省城来。
“老是来看她,她就无心读书了。”他说。
宋白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从老远跑来不是看他自己的女儿,而是找另一个女孩子,这样的父亲也真够可以。因为是局里的领导,以后回去还得在人家的领导下工作,宋白觉得有必要应付一下。
“我们找个地方玩玩,你说去哪里好?”布维鹰问。
“我不懂。”宋白说。
布维鹰说:“你不懂就听我的吧。”他将她带到一个大宾馆,吃过饭之后要她跟他进舞厅跳舞,宋白说她这几天脚踝总是疼,舞是跳不得了。布维鹰将车停在一间药店门前,径直进去买了两瓶进口的红花油,说要给宋白擦脚踝,宋白在心里直笑。布维鹰说不跳舞就找个地方坐着看夜景吧。宋白又说明天要考试,她一点准备也没有,下次再说吧,她想回去了。布维鹰只好将她送回学校,他没到校门口就让未白下车,他怕他女儿碰到。没过几天,布维鹰又呼来自,宋白出来了,身边跟着他的女儿。此后,布维鹰再不到学校找她了。
宋白进修结束后到公安局报到,布维鹰就让她进治安大队,他说治安大队有实权又不辛苦,最适合女同志了。宋白在办证室上班,布维鹰每天到办证室几次,还常常让宋白跟他出去应酬。宋白慢慢就厌烦了,可他说这也是工作。
今天布维鹰也说是工作,否则未白就不出来了。
安玲玲讲完话,主持人又讲一些要大家回去如何贯彻这个会议精神的意见,一二三四五六点一直讲到下班时间。会议刚结束,秘书匆忙从外面跑到主席台告诉石梓,说有个女孩子死在市委大院门口。
“公安局知道了没有?”石梓有点紧张。
秘书说,现在公安于警正在看现场。石梓问怎么回事。秘书说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突然有人看见一个姑娘靠在大院门口的墙上坐着,像是睡着了,保卫人员去叫了几次她都没醒,最后才知道是死了。
“哪里的人!”石梓又问。
“还不知道,现在公安正在调查。”秘书说。
石梓说:“通知公安局董局长到现场。”
秘书马上给董为打电话。
石梓一边赶往现场,一边给梅初山打电话,梅初山的电话关机了。他接着给杜赞之打电话。
杜赞之说:“要死哪里不可以死,干嘛非要到市委来,真是荒唐!”他那时正准备起床吃晚饭。
“提高知名度啊。”石梓不知为什么,随口就说了这一句。
“自杀本身还嫌知名度不够吗!”杜赞之说着幽默起来,“都说世纪之交,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一个黄毛丫头自杀也不算什么,让有关部门派人处理好就行了。”
石梓赶去出事现场,董为已经在那里了,石梓问:“人怎样了?”
“死了。”董为说,“已经凉了。”
石梓问死者是谁,什么身份。
董为摇了摇头说还没查清楚。
“布维鹰呢?他怎么不来?”石梓想起分管刑侦工作的布维鹰,问。
董为说:“下午他参加计生会议,我们呼他一直没复机,手机也联系不上。我便来了。”
石梓离开现场立即打了宋白的呼机,尽管他知道自杀的女孩子不是宋白,但他还是呼她,这时他希望直接听到宋白说话的声音。中午她看了她和洪妍的照片,心里不高兴,他也觉得烦,想呼她聊聊。但她没有复机。他想给她家里打电话,但不知为什么竟没有打。平时他呼她,她都是很快就复机的。
此时,宋白正在布维鹰的车上。
将近7 点钟时,石梓一个人进了快餐店。饭后他沿着大街走了一段,街道上乱七八糟又勾起他许多感慨。他今晚的情绪很坏,不知走了多久才回了家,刚进家门,他又呼宋白。
宋白上车不久,呼机响起来,一看显示出来的是不完全的号码,她看了看说:“我的呼机没有电池了。”
布维鹰一边开车一边说:“我这个副局长都没你忙。”但他刚说完,自己的手机就响起来。
宋白将他的军说:“你看,你的手机不是响了?”
布维鹰连看也没看,他说:“跟你在一起,谁打电话我都不接。”说完将手机关上了。
但呼机又响起来。
宋白说:“还是看看吧,万一出什么案子怎么办?”
布维鹰随手又将呼机关上了,他说:“我可不管那么具体,到时听汇报就是了。”事后他才知道,当时呼他的是卢业萌,卢业萌要向他报告市委大院门口的死人事件。
宋白用布维鹰的手机分别给家里和宋双打了电话,看看是不是他们呼她,但他们都没有呼过她的意思。她于是给石摔打电话,家里没人接,手机一直忙音,她估计也许石梓呼她。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没有复石梓的机,她既解恨又着急,解恨的是想起那张照片,着急的是担心石梓有什么急事要找她。这时,布维鹰的车直接往海边开了。“现在去哪里!”来白问。
“我们到海滩去吃饭。”布维鹰说。小车直奔海滩,宋白不太愿意,但也没有提出反对。
吃饭的时候来自给呼机换了电池,他们在沙滩上散步时,她老是注意着呼机是否响。汉南的秋季虽还没冷,但也少有人来了,周围冷冷清清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在上面走着十分显眼。宋白突然觉得很别扭。
“我们回去吧。”宋白说。
“这种环境你不觉得有意思吗?”布维鹰说,“大海,沙滩,渔火,真是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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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大海沙滩和渔火。”宋白说。
‘你跟石副市长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布维鹰说。
“谁跟谁什么事?”宋白说。
“还有什么事?都说你跟石副市长合不来了。”布维鹰说,“尤其是现在石副市长官运亨通。”
宋白沉默着,她也觉得石梓变了,变得更加酷了。
“听说石副市长对洪妍不错。”布维鹰说,“下一步他可能要跟洪妍了。”
宋白突然感到很烦,她说:“我们回去吧。”
布维鹰说:“宋白,你说,像我这样的人,现在离婚了还有没有人嫁?”
“就看你想娶什么样的人了。”宋白说。
布维鹰说:“肯定是没结过婚的,大学毕业,形象过得去。”
“可以试啊。”宋白说。
“如果我离了婚再向你求婚,你同意吗?”布维鹰突然问。
“我可不行,我这辈子不会嫁给公安。”宋白说。
“为什么?”布维鹰问,“你自己学建筑,却要到公安来,不是对公安不喜欢吧?”
宋白说:“公安再找公安有什么意思?”
布维鹰说:“说穿了还是有偏见。但你不把我当朋友吗?”
宋白说:“你是领导,跟一般的公安不在同一个范畴。”
布维鹰说:“话虽这样说,今晚我回去是睡不着觉了。”
宋白说:“你放心,假如你真离婚了,还愁娶不到年轻漂亮的老婆吗?当然话又说回来,好端端的离什么婚?”
布维鹰叹一口气说:“你有所不知。”宋白以为他一定说跟妻子没有感情之类的废话,但他居然没有说。据说,布维鹰的老婆经常挨他打,还不如一条狗。
“我们走吧。”宋白心神不宁,她决然地说:“我们走吧。”并在前面走了。布维鹰只好跟在她后面往回走。
石梓呼过来白一会之后,电话铃响起来。他以为〃奇〃书〃网…Q'i's'u'u'。'C'o'm〃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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