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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汉宫美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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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先是阿娇、刘陵,后是阿青,现在又有了张骞,西汉有名的人物都被我遇上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狐疑地看了阿彻一眼,那他呢,他到底是谁?我总觉得他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张骞叫他公子,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他到底是谁?我的心里不禁掠过一丝难过,从被他抱起的那一刻,我的心里这么多天就心心念念地挂记着他,而他,却连自己真正的名字都不肯透露给我。

“好!今日我们三人在此各自说了各自的抱负,从今往后就要信守诺言。为了早日把匈奴赶出我们的国土,在此立誓!”他伸出手背,阿青和张骞坚定地点了点头,覆上他的手。看着他眉宇间浑然天成的霸气,我的心里不禁有了几分猜疑和忧虑。是他吗?不会吧?不会的,我已经远离了长安那么多年,怎么会让我遇到他?

张骞笑着说道:“今天痛快,我愿抚琴一曲,给诸位助兴。”阿彻向我走了过来,故作生气地对我说:“哎,你怎么一声都不吭?好了,现在张骞要抚琴,你这位长乐坊的头牌为我们唱个歌,这总可以吧。”我看着他,回过神来,道:“啊?哦,只是……我唱的曲,未必张骞会弹啊。”张骞一听,笑了,说:“没事,我可以和着你的歌声。”连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金戈铁马,江山美人,想着脑海中马蹄铮铮的沙场,我忍不住又黯然神伤起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首歌:“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看,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珠胎暗结

“雪柔……”我的歌声突然被阿彻打断,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喜,冲上来抓住我的手喊道:“雪柔,你是雪柔!这首歌是雪柔唱的,我记得,我全都记得!”我猛地明白过来,惊愕地抽开手,他却又拉过我,紧紧地握住,凝视着我的双眼,对我说道:“雪柔,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彘儿啊!我是刘彘啊!那年在椒房殿外的花园,你和阿娇姐姐……那天,你就是唱的这首歌。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什么彘儿?什么椒房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你放开我……”我欲挣脱他,张骞与卫青也惊讶地看着我们,他却触电般地松开了手,我看到他的脸上拂过深深的失落,他不停地摇着头,指着自己说:“不,你明明就是她,你就是她!”“刘彘?阿娇?难道说……”阿青怀疑地自言自语道,他看了一眼张骞又看了一眼阿彻,不,应该是刘彻,忙跪下喊道:“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安,不敬之罪还请陛下责罚!”

我的心里彻底凉到了底,最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这么多年,为着那个钦天监的预言,我甘愿离开长安躲到馆陶郡。十年的忍气吞声,还差点被嫁给一个鳏夫;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也就不会跟着刘陵躲到淮南国,也不会遇上雷备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他是刘彻?

我木然地摇了摇头,对刘彻说:“不,陛下认错人了,民女不是您说的什么雪柔。民女只是长乐坊的歌姬香盈袖。”刘彻见我还是坚持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丝狐疑和迷惑,他仔细打量着我,喃喃地说道:“难道你真的不是雪柔姐姐?不,雪柔姐姐住在馆陶郡,那么阿娇一定认识你。你敢跟朕回宫吗?”

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我躲闪了,迟疑了。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朕不管你是不是雪柔,朕现在要的是香盈袖!朕要的是你!”我被他的话吓到了,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地想抽出手去,喊道:“陛下,民女惶恐。民女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怎能配的上陛下的九五之尊?”“既然是朕爱上的女人,朕就一定会让让她配得上,朕也觉得她配得上!”

“不!”我哭着挣脱他的手,跪下对刘彻说:“可是民女不愿意!民女只见过陛下一面,何来的爱?民女从来都不信什么一见如故,民女也不敢奢求一朝君在侧的荣华富贵、至上尊荣。民女只想要一份平凡女子普普通通的生活,一个平平凡凡的丈夫白头偕老,陛下想要的爱,民女给不起。还请陛下……不要让民女入宫……”

他愣住了,一旁的卫青和张骞也都静静地沉默着。他从地上扶起我,流波般的双眼像漾起的湖水,带着秋的凄凉和惆怅。我现在终于懂了他那股浑然天成的霸气源自何处,那是君临天下的睥睨,只是现在他的眼中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朕知道了……不是您给不起朕的爱,而是朕给不起你想要的爱。可是……可是如果朕可以给呢,如果朕能够给你白头偕老、如平凡人一样的爱呢?你也不愿意随朕走吗?”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灼热、诚恳,甚至带着一丝乞求。我忍痛还是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不,民女只问陛下两个问题。第一,如果陛下要怎么给民女白头偕老、平凡人一样的爱?那阿娇姐姐呢,难道陛下忘了金屋藏娇的誓言?”

“第二,陛下真的爱民女吗?陛下之前只见了民女一面而已,如何能谈得上爱?陛下了解民女吗?陛下知道民女是怎样一个人吗?不,您不了解,民女也不了解陛下。两个不相知的人又如何去相爱?如何去相携?”

他轻轻地放开了我的手,凝视着我的眼睛,转身牵过马,淡淡地对我说道:“和一个人从相遇到相爱,有时候不一定会相知。朕只知道,从看见一个人眼睛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无法忘记。朕懂了,不是你给不了朕朕想要的爱,而是朕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朕自会向你证明朕可以做到。张骞,回宫吧。”“诺。”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我苦笑着,心里却在流着泪。如果他不是刘彻该有多好啊。从我第一眼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从他飞身抱住我徐徐下落的那一瞬间,从我看进他温暖坚毅的目光的那一霎那,飘零的是落花,盛开的却是芳华。也许他可以给我我想要的安定和平静,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做着平凡的夫妻。

他怎么会看上我?世上真的会有一见钟情吗?也许有吧,可是我却不相信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更何况他是刘彻,是大汉的天子,都说帝王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拥有?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除此之外,他更是阿娇姐姐的丈夫。难道要我去和阿娇姐姐抢夫君吗?

不,在这个世上,在这个陌生冰冷的时空,曾经只有阿娇姐姐是真心的待我。我绝对不要做那样的人,更不要去抢她的幸福。我也知道那样的幸福根本不可能属于我。他以后还会有白头偕老的妻子卫皇后,还会有倾国倾城的李夫人、赵婕妤、尹婕妤……每一个都与我无关。也许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我一个歌姬,哪里有什么资格去陪王伴驾、得到君王的宠爱?

“盈袖姐姐,你……”阿青走了过来看,欲言又止,我淡淡地笑了,说:“你也想不到他竟然就是我们大汉的皇帝吧。”他英气的眉微微地蹙着,不无担心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如此看来,他百分之百就是后来的大将军卫青了。伴君如伴虎,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马奴;在不知道他的那个叫小猪的兄弟阿彻就是刘彻时,也许他的心中还没有一丝顾及,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笑、谈天,而现在呢……

“你一定是觉得我蠢吧?一个沦落到歌坊唱歌的穷女子,竟然不愿意去宫里做夫人。”“不,我不是指这个。你……难道不怕他会杀了你吗?他是陛下,他的话就是圣旨。你也听到他说的话了,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女人,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她。”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向我。

“怕,怎么不怕?可我更怕的是到了深宫以后,才是真正卷入争斗的开始。与其提心吊胆的过一辈子,甚至活得了今天活不过明天。与其这样,那还不如在长乐坊做一个歌女,将来给自己找一个依靠,平平凡凡地生活。”听了我的话,他沉默了。尽管他比我略小,却身形高大,从侧面看上去,轮廓如刀削般。那个风一样清俊爽朗的少年,我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忧虑与恐惧。

忧虑与恐惧?我没有吗?只怕我的只有更多,不会比他少到哪里去。按着刘彻的意思,他是一定会再来找我的,那我该怎么办?他来一次我拒绝一次吗?卫青说的对,他是皇帝,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即使现在还是他的皇祖母窦太后掌权,可是杀掉我一个小小的民女,还是如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也许有一天他会厌倦,也许有一天他会觉得我蔑视了他天子的威严。不,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走,对谁都好。

“阿青,姐姐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急切地拉着卫青的胳膊对他求道。他看着我满是乞求的眼睛,疑惑地问道:“盈袖姐姐的意思是……”“你明天早上能不能帮我雇辆马车?车钱我给你……”他惊呼道:“你是说你想要逃走?可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你打算回家吗?”

家?听到这个字,我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哪里还有家?我倒是有家,可是那真的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无法想象,远在另一个时空。其他呢?馆陶郡吗?难道要我继续回去嫁给那个老鳏夫?还是回到淮南国去面对我不想面对的人和不想记起的事情?林子里的鸟扑棱棱地飞起,斜阳射入,我望着望不到边的树林,忽然觉得这么大的天地,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盈袖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你……姐姐!姐姐!”我只听见了阿青的声音,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文·冇·人·冇·书·冇·屋←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心口闷闷的,胃里排山倒海似的恶心。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长乐坊自己的屋中了。我隐约地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轻声地喊道:“蕊儿。”蕊儿的脸色很是担忧,她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握住了我的手。我撑起身子,看去,只见蕙娘在一旁脸色很难看地看着我;阿青也是一脸的难色和惶恐,还有一个白胡须的长者,似乎是一个郎中。

阿青见我醒了,忙欲跑过来,却被蕙娘抢先一步伸开双臂挡住了他。他恼怒地对蕙娘喊道:“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姐姐醒了,我要去看她!”蕙娘双手叉腰,依旧挡在他面前,慢条斯理地对阿青说道:“呦,你说是你姐姐就是你姐姐啦。这盈袖姑娘不论怎么说也是我长乐坊的人,是与不是不是你说了算。今天的事情,你得给个说法才行。”

“说法?什么说法?”我被蕙娘的话弄糊涂了,她不会认为是阿青把我给弄伤了吧?于是我忙笑着对蕙娘说道:“蕙娘,你可能是误会了。是我自己身体不好晕倒了,是阿青把我给背回来的,不是他把我给伤着了。”蕙娘疑惑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阿青,又看了看我,问道:“这么说,他真的是你的弟弟?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你有一个弟弟啊?你可不要骗我,你放心,蕙娘会给你做主的。”

我看见阿青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不仅是他,连蕊儿、蕙娘她们也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这一晕,不会晕出什么事儿了吧?难不成是白血病?古代的医学也没那么发达能诊出这么个怂病吧?如果是真的,那我也太悲催了,好不容易熬到好日子来了,做了歌坊头牌,又要离开人间而去。老天,你也太不公平了!

这么一想,我的心里还真是急了,忙掀开被子,欲下床。蕊儿忙拦住我,蕙娘也走了过来。她甩了下帕子,满脸心疼地看了我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阿青,转头对我说道:“盈袖啊,虽说你进我们长乐坊不久,可我也是真心怜惜你这个人才。你来的这些日子,论美貌、论歌喉、论技艺,都给我们长乐坊带来了无尽的荣光。我们长乐坊呢,是从来不和歌姬签卖身契的,按理说你的事情,蕙娘不该过问。

珠胎暗结二

可是,蕙娘也只是想帮帮你,不想看你受人欺负罢了。要是是这小子辜负的你,你放心,我们长乐坊有的是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什么辜负的我?蕙娘,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蕙娘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启齿的神色,然后看了看蕊儿,蕊儿点了点头,进而她对我说道:“刚刚,郎中给你诊过脉了。他说……他说,他说你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我惊得差点从床上跌了下来,“三个多月的身孕?怎么可能?不,这绝不可能!不!”一股前所未有的惶恐从我心底涌出,凉意侵袭,我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那件事情我以为自己可以把它彻底忘记的,那个人我也以为可以把他彻底忘记的,可是现在……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蕙娘看见我怔怔地在发愣,心疼地走过来,俯身坐在床边,抚摸着我的头发说:“盈袖啊,我知道你也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你接受也好,不相信也罢。现在这个孩子、这块骨肉就在你的肚子里了,这是你无法逃避的。你也知道,按照我们大汉的律例,女子未婚先孕是触犯刑罚的。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受苦,你这肚子很快就要遮不住了,只要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也好帮帮你。到底是不是这个小子?”

我木然地摇了摇头,现在的我,用面如死灰来形容应该最合适不过了吧?是谁?难道我要说出是雷备吗?即使说出了是雷备,我又能如何呢?他的心里只有刘陵,那晚的事情,恐怕他已经全都忘记了吧?我苦笑着,对蕙娘说道:“不劳您费心了,我原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丫头,夫人把我许配给一个老鳏夫;我是从他家里逃出来的,几经周转好不容易才来到长安……”

蕙娘揉了揉有些红的眼圈,心疼地说道:“可怜的孩子,没想到你这么命苦。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回你的夫家吗?”我木木地点了点头。蕙娘褪下腕上的一个翡翠镯子,放到我的手里,对我说:“盈袖啊,蕙娘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只镯子就全当我送给你未出世的孩子的见面礼吧;你回乡的盘缠需要多少我会帮你准备好……”

我“扑通”一下给蕙娘跪了下来,她一惊,忙扶起我,问道:“盈袖,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哭着抓着她的衣角求道:“蕙娘,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要我腹中的这个孩子,我没有家,我也不想回去。您就帮帮我吧。”蕙娘满是不解和疑惑,犹豫着看了看郎中。那郎中却是一脸的惊恐,立马摆手道:“不,不,这绝对不行。这按律是要当斩的,老朽不能做啊!”

蕙娘也反应了过来,对着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唉,盈袖啊,不是蕙娘不想帮你而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况且打胎等同杀人,又有哪个郎中敢做这件事?你……虽然不愿意嫁给你的夫君,可是,为了孩子,更为了你自己,你也只能委屈了。你放心,我会给你准备很多盘缠,还有你在长乐坊做头牌这阵子的积蓄,我不会少给你的。蕙娘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去,毕竟你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是啊,孩子是无辜的。他还没有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我又怎么能剥夺他生存的权力呢?可是别说是在古代了,即使是在现代,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活得又何尝不是很艰辛?更何况还是无名无分。老天啊,我只是想过平凡人的日子,你为何非要让我承受这么多?

“盈袖姐姐,如果你不想回你的夫家,阿青倒是有个去处。”我泪眼婆娑地看向他,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对我说:“跟我回去吧,姐姐待在长乐坊,也不是很方便,毕竟长安第一头牌……传出去也不好听;我母亲还有姐姐都是很好的人,我姐姐正好也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盈袖姐姐若是信任我的话,不如跟我回府,我去求长公主,她是很好的人,她一定会答应的。”

我迟疑地看了看蕙娘,蕙娘点了点头。阿青继续说道:“那我先回去和我娘商量一下,然后再去求长公主……”“不!今天就走吧。”“今天?”蕙娘和蕊儿吃惊极了,我看向卫青。他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姐姐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这就去给姐姐雇马车。姐姐这就收拾东西去吧。”是的,我必须现在就走,我不想明天再去面对刘彻。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回到现代,回到那么简单的生活。

马车带着我离开了长乐坊,这个我短暂停留的地方,却留有我最珍贵的回忆。“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那日的情景仿佛还在我的眼前,不知不觉却已离我渐行渐远。而接下来迎接我的,又会是怎样一段未知的未来?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一路上,我和卫青两个都沉默着,谁都没有多说什么。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清澈而又略带忧郁。没有想到,我沦落到如此田地的时候,陪在我身边,愿意给我一个栖身之地的人竟然是一个与我非亲非故的人。记得以前听过一句话: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这话放到以前,我一定不愿意相信,可是在阿青身上,我信了。就像当初我刚来到长安城的第一天,他把他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我这个素不相识的落难女子一样。

他叫我一声姐姐,我也真的愿意从心底里把他当做我的弟弟。后来,还是他先开了口,问我道:“盈袖姐姐,你执意今天就离开长乐坊是怕小猪……不,是怕皇……王公子来找你吗?”我点了点头。他更加不解了,说:“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也知道了他的身份,阳信长公主就是他的姐姐,那你跟着我去了公主府里以后岂不是很容易被他撞见?”我淡淡地笑笑摇了摇头,对他说:“你不懂,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一定只认为去长乐坊找我就行了,找不到我自然以为我是去了他处;断然不会想到我就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过来这阵子,他也就把我淡忘了。”阿青听了,点了点头。

“盈袖姐姐,我们到了。”马车停了下来,阿青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替我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我缓缓地走下马车,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平阳侯府”四个字。“你不是总说你是在曹侯府吗?为何这里是平阳侯府呢?”“哦,阳信长公主的夫君曹寿是平阳侯,所以我们平日里就说平阳侯府是曹侯府,有时也称呼阳信长公主为平阳公主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阳信长公主就是大名鼎鼎的平阳公主。想想也是,既然是长公主,那就是刘彻的姐姐,刘彻除了那个嫁到匈奴的南宫姐姐,身边亲近的可不就是平阳公主了吗?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平阳公主府里见到卫青的原因吧。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卫青,心里不禁想到:

阿青,也就是后来的大司马将军卫青,不就是平阳公主后来的丈夫吗?这样一个英俊风逸的少年,谁能想到会和自己曾经的旧主在一起?命运,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地捉弄人,更让你意想不到。却又有着它的道理。那阿青呢?他会爱上平阳公主吗?

他带着我从后门走了进去。我随着他七拐八拐地走进了后院,我心里有些胆怯。毕竟这是平阳公主府,我不禁又想起了在馆陶公主府里看着别人脸色过日子的那些时候,心里有些怵怵的。阿青见我脸色不好,兴许是猜出了我的心思,于是便对我安慰道:“盈袖姐姐,你别怕,阳信长公主是很好的人。她很善良,也很亲切,一定会收留你的。”“阿青……”

我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服的丽人缓缓走了过来。待她走得近了些,我悄悄地迅速打量了她一眼:面容姣好,肤白若雪,只是年岁似乎已不是很年轻了。倒也说不上老,顶多年近二十七八,不能说是风韵犹存,而应该是风韵正浓。待她靠近了过来,我立马低下了头,不敢与之正视。

我心里已经大约猜到她一定便是平阳公主,也就是阿青常说的阳信长公主了。果然,阿青对着那美妇,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奴才给长公主请安,公主长乐无极。”我也连忙跟着他跪下了。“你今天一天都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一整天都不见你的人影?看来下人们私底下都说我对你太宽厚了,这话也不是不无道理啊?”

她的声音温柔而又从容不迫,有着阿娇姐姐和刘陵还有我都没有的那股子贵气,是真正的皇室公主应该有的风范。什么叫‘下人们私底下都说她对阿青太宽厚’?我只知道,历史上平阳公主的丈夫曹寿英年早逝;寡居的她后来就嫁给了自己大司马将军卫青。也许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吧,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嫁给一个昔日自己府上喂马的马奴。不过听她现在的口气,似乎对卫青也格外青睐似的,要不怎么语气如此亲热,还唤着“阿青”呢?

她示意我们都起来,阿青忙解释道:“公主恕罪,今日卫青和几个朋友出去骑马了……是和……陛下一起……”“哦?是和彻儿。怎么,你知道了他的身份?”卫青点了点头。她莞尔一笑,不得不说她笑起来还真的是很好看的。不能用好看来形容吧,应该说是很美好。也许她是注意到了阿青身后的我,于是便带着疑虑轻声地问道:

“阿青,这个女子是?”阿青看了我一眼,忙对平阳公主跪下了,对她求道:“长公主,卫青有一事相求,还请公主成全。”她见他跪下了,便知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便微微皱起了眉头,却依然用波澜不惊地语气问道:“什么事啊?看你说的很严重的样子。”“这是我的姐姐盈袖,没有地方去了,还请公主能收下她到府中来。”

她的眉皱得更紧了,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绵里藏针,让我冷不丁地一胆颤。“你的姐姐?你怎么还有一个姐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如果是的话,你也不用这么求我吧?阿青,有什么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这样我也好帮你。”果然是一个聪明女子,绝对不是温柔可亲那么简单。

平阳公主

我能听见自己忐忑不安的心跳声还有青儿深吸一口气的声音,他顿了一下,似乎是下了个决心,重又抬头对说道:“我姐姐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三个月的身孕?”我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吃惊、错愕甚至还有不耻,“姐姐她以前在馆陶公主府里做丫鬟,后来大长公主把她嫁给一个鳏夫,姐姐是从夫家逃来了长安。她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公主,奴才求求您收留她吧。”

她扶起地上的青儿,却看都没看我一眼,依旧柔声地说道:“青儿啊,我自问待你不薄,我也是看你这个人聪慧善良,不比其他下人。况且你与彻儿也玩得好些。可是,你也不能指望我事事都迁就你吧?你另一个姐姐卫芍儿也是我府里的女奴,好像也有了身孕,听说是一个小县吏的。你这左一个姐姐这样,右一个姐姐这样,芍儿我已经看在你的份上忍了,没有赶她走,让她继续在老屋里与你母亲一同住着;那现在这个呢?总不能让人家说我平阳侯府尽出这样的人吧?”

其实她说的不无道理,真的是神仙般的人物,连说出拒绝的话都是那么的温柔淡然。看来她是断然不会留我在府里了。“不,我姐姐芍儿不是这样的人。是那个县吏霍仲儒辜负的她,他说她要娶我姐姐做妾的,只是他是个惧内的。他说,只要等我姐姐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立马就娶她过门。盈袖姐姐也绝对不是您想象的那种人啊!”

“青儿。”她的语气依旧温柔如水,听不出一点波澜,“你的这个姐姐是你的什么远方亲戚吗?”“不,盈袖姐姐她……”青儿的声音小了下去,他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我知道他为难,我也知道这个平阳公主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于是便自己低声回答道:“民女是长乐坊的歌姬。”

“长乐坊的歌姬?”我感觉到她的语气里有了一丝不悦,却依旧不温不火地对我说道,“听青儿的意思,你应该是刚来长安不久,你竟然能进长乐坊。听闻长乐坊的坊主蕙娘对歌姬舞女挑剔得很,抬起头来。”

我缓缓地抬起头,注意到她的眉毛轻轻地上扬了一下,随后微微颔首,对我说:“还真是个美人坯子。你叫什么名字?”我愣了一下,犹豫着到底是该告诉她我的本名雪柔还是在长乐坊的花名香盈袖,如果让她知道了香盈袖,那她会不会无意中说漏了嘴,告诉刘彻呢?那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正在我犹豫着的时候,她却先开了口,道:“我听青儿叫你‘盈袖姐姐’,听闻最近长安城有个红极的长乐坊头牌叫香盈袖,唱了个什么歌,犹如菊花仙子,从楼上随着落花飞下来,不会就是你吧?”没想到她已然猜到,我心下却顿时有了主意,对她回答道:“是,民女就是香盈袖。”

还没等她开口,我却接着说道:“那日还全靠一位公子,如果没有他的相救,民女恐怕早已从楼下摔成废人,是他抱住了我。那个人正是公主的弟弟,当今的皇上。”“姐姐你……”青儿满是错愕和不解,平阳公主更是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的脸,随后是我的肚子。

她愣了好久,似乎不敢相信似的,话到了嘴边好几次,却又忍了回去。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便继续说道:“公主不必担心,民女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我看见她稍稍地舒了一口气,抚着胸口。我却继续说道:“不过皇上的确是对民女表达了他对民女的爱慕之情,他还说,他要接民女去进宫。”

“什么?彻儿要接你进宫?”平阳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从容,想想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一国之君竟然荒唐地要把一个歌女接进宫去,怎么可能淡定得了?即使是个神仙现在也应该气得想把我一把掐死才对。果然,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怒意,尽管她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我,然后又看向青儿。

“民女自知自己身份卑微,怎敢妄想攀龙附凤?可是,听皇上的意思,他是执意要接民女进宫,皇上的脾气心性相信长公主应该比民女更清楚;皇上的话,民女岂敢违抗?民女又能逃到哪里去?所以……”

“哼,所以你就想让本公主收留你?”她冷笑了一声,白了我一眼,轻蔑地说道,“你以为本公主很好骗吗?你不想让皇上找到你,却要藏到我的府里?藏到我的府里不就等于待在彻儿眼皮子底下了?我看你不是想避开皇上,而是想故意借着我接近皇上吧?”她围着我绕了一圈,也把我端详了一圈,嘴角的冷笑愈发的冷了。

我淡淡地笑笑,道:“是与不是,长公主可以问卫青;信与不信,随公主,民女左右不了。民女也无能为力。”她将信将疑地看向青儿,青儿点了点头。我听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做声了。我在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看来她已经中了我的圈套,这样一来,我留在府里应该就有希望了。

果然,她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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