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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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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果然就蠢蠢欲动了!
阳庆被安庆塞入一辆放货物家什的马车,仔细问了问情况。
而安如则止不住地垂泪,那可怜的孩子,没人疼得,又黑又瘦,整整换了一个人似的,把繁生可责怪了个遍,又扑在繁生怀里,听得那俩兄弟流浪的事情,心软的更是不能,害得个繁生又是急又是无奈。
心中也是不禁想的,要是涵哥儿在这可就好了?!
第七十三章 庄子上
这几日安如受到的惊创不可谓不多,连着都没一件好事。天可怜见的把阳庆这个小东西给送了过来,安如只要一想,当初那一阵子怀着孩子,大家都喜气洋洋,连这个最臭屁的小子也一副与有荣焉得喜气模样,如今这般黑漆劳苦,心中不住地发酸。
繁生将小女人放入怀中,眼睛微闭,打坐一般默不作声。待马车停下,末蕊等前来侍候,安如勉强推开繁生,“你且去忙着,我无事,有她们在的。”
“我很快回来。”繁生道。掀开马车帘子,将小女人抱下车,又唤来庄子的管事赵头的娘子仔细照管,瞧着确实安排妥当,看着安如往下榻的地方去了,才收回目光。
转身叫来安庆,背手就往山道间牧场走去,“怎么回事?”
安庆战战兢兢,“北边怕是要有战事了。”
繁生眉头紧皱,他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继续说。”
“阳庆他们是提前得到粟弋王子哈代虏的密信,才提前撤出了牧场,只差了一个时辰,待将牧马赶至北周口山道的场后再折回搬草粮,那边已经是烧地什么也没有了。”
“事后阳庆领着人偷偷前去查探,马蹄践踏行事手段……无一不是指向北匈奴图库荣部……”
繁生没有停下脚步,细细消化这些事情,疑惑道,“嗯?……图库荣怎么会来南边。”
安庆深深吸一口气,“北匈奴王庭内讧,图库荣王子与小王子叶肆……咱们现在还不清楚……这次图库荣王子竟公然南下挑衅,想必那由头,不是王庭战败被逼无奈之举……就是--”
繁生挥手让他停下,“那边现在没人,且放着,九爷来了立刻通传!”
提起衣襟就进了牧场一边的草屋,并吩咐各大牧人候在外面,安庆、阳庆与庄子管事赵头进来说话。
一时间人心惶惶。
庄子上不明情况的人还在热烈议论那几十匹精悍的骏马,安如也是听赵家娘子讲的津津有味。转眼换洗过衣裳,又在床榻上稍微小憩了一阵,听见外面嗡嗡说话声愈大,便唤了人进来问话。
末蕊侍候如夫人净面净手,又进了些点心,才将外面赵家娘子送来的四五个丫头情况说了说,“其中有两个长相标致的,看着也蛮有一些意思,末蕊不敢多事,就让在外面候着。”带一丝苦笑,“都是些娇养惯了的,话不好说。”
安如听了奇道,“你也有吃不定的时候?”
末蕊笑道,“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如听了更加来了兴趣,正待出去看看,菱儿却气冲冲的从外面进来,真是受了一肚子的丧气模样,对着如夫人僵硬的福了福身子,使气道:“如夫人您说说,怎么送了这样的人来,真不知道谁侍候谁的!”
安如摆摆手,“菱儿正好,我有一事还真得你出马不可。”
菱儿只能忍气。
安如拉着她就往外面走着,“你去马场那边瞧一眼,阳庆那小子一个闷杀的愣头,这回子肯定扯着脖子跟你们主子回话,你就守在那外面,说我说的,让安庆找人押着那小东西好好整治干净了,好歹给个人的模样出来,完了我要问话。”
末蕊皱眉不语。
安如瞧见了,拍拍她的手,“怎么了,去把你们捉定不下的丫头找来,我也瞧瞧。”
菱儿犹豫不决,安如又指了桌上几样点心,“统统都带过去,听说还有些牧人,你往赵家娘子那里问一问,都别耽搁了。”
“如夫人……倘若主子问起……”
安如嘴角一勾,笑得更妖精了,招手与她附耳言语,听得这丫头一头雾水。却也只能让人包了点心,往后山去了。
末蕊瞧见如夫人自有主张,便不多问,向门上侍候的示意--一溜站定五六个丫环,环肥燕瘦各自模样,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挑选的。
安如细细看过,也不说话,只淡淡饮茶。
赵家娘子听说如夫人睡醒了,赶紧进来侍候,一眼瞧见房内的阵势,心猛地一跳,请安万福,“这些都是庄子上人家的女儿,山家粗鄙,怕您住不惯,这些丫头都是懂事的,您放心的用!”
安如含笑为赵家娘子看座,那娘子称不敢只管站着,也不勉强。
那五个丫环里中间两个最标致,天然一段风流,农家里特有的灵动干净眼神,时不时瞅一瞅房内富贵的摆设,又偷眼瞧一瞧正座上仙人一样的人物,倶是心怯中多了一份争取,恭敬里含着几多艳羡。
末蕊瞧的一清二楚,附耳对安如道:“中间那个红衣姑娘还有左手的绿裙衫。”
安如点点头,也就指了指这两个留下,其他的都让在外面侍候。倒是弄得末蕊又急又气,如夫人不知道这送丫头的意思吗?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安如呷一口香茶,淡淡笑道,“不必拘禁,可都是庄子上生长的?都是哪一家说来听听。”
那红衣姑娘显然大胆一些,黑亮的大眼睛瞧着安如一点也不心怯,“奴婢荷花。”另一个匆匆与安如对了一眼便不再多看,恭敬答道,“奴婢香草。”
安如放下茶盅,却看向赵家娘子,后者会意,小心地拿帕子抹了抹汗,笑道:“荷花是原先庄子管事严老的孙女,正在庄子边上的柳镇里安了家。香草是咱们老赵家的外侄女,听说如夫人来这边,咱们就想着让孩子们见见世面,沾一沾主子们的光。”
“哦,那可都是紧要的,往后就是嫁了人,也有一份体面。”安如点点头,斜眼瞧见那红衣姑娘面色不虞,似忿忿不平不喜安如这话的说法,心道“可惜”,“只是这两个丫头的名字正巧与我跟前得力的冲了,您看--”
那两个姑娘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立刻就跪倒,赵家娘子也赶紧上前拦下那两人的话先笑道:“如夫人说的极是,还不多谢夫人赐名!”
末蕊居高临下瞧着,不问不动。
安如抬手,“罢了,都起来吧,我也想一想。取得不好了,可莫要到处说是我的主意,让人取笑地不成!”
两个姑娘心下一滞,很快反应过来,磕头道:“多谢夫人赐名。”
“嗯,也要文雅一点……就,荷花改作笔荷,香草就叫砚香,嗯,不错。”安如笑了笑,“你们可喜欢?”
两姑娘叩头谢赐名。安如让她们领了随侍书房的差事,就打发下去换洗新的衣裳了。
待人走后,安如又让赵家娘子帮着讲了讲庄子上的情况。这里分两大部分,前面庄子同其他都是一般样,只是靠近大兴山那一块被改作马场,北边购来的胡马在这里停转,卖到中原或者南方。
……这会子,繁生应当正在马场上呢吧。
又听说庄子上养着从西域过来的鲜熟瓜果,今年春里才移植过来的葡萄根竟也开了许多小白花,长出一串串的青色果子来,煞是好看得不得了,把小女人心挠的痒的,“都多大了?可摘下来尝了?有没有说那葡萄是什么品种,什么时候成熟?”
赵家娘子笑地合不拢嘴,“咱们哪里敢偷尝,那可是主子千叮咛万嘱咐要当宝贝一样的东西--”
“什么东西宝贝?”繁生从外面就听见安如唧唧呱呱的笑声,那些烦闷扫去不少,深深吸一口气,换作轻松。正好笔荷二人换了衣裳,瞧见主子大步过来,又惊又喜,连忙抢着为他打了帘子。
安如听见是他,就跑到跟前拉着繁生的手,往座位上一按,“一来就打断人家,偏不告诉你!”扭头对瞠目结舌的赵家娘子道,“您再说说!”
赵家娘子早听说主子的雷霆手段,可眼见着如今温雅的模样,不禁心头大汗,浑身发冷地不自在,声音开始打滑,“没,没什么,那些葡萄--”抬头偷瞧了一眼主子,并没有什么异样,放开了一点胆子道:“听移种的胡商说,须得七八月下才能够好,这时节,怕是,酸得很,酸得很。”
安如瞧见这娘子一副胆战心惊,只怪繁生来得太早,正要说什么,那笔荷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捧着一碗茶笑盈盈地端了过来。安如停下话,好奇地看着,末蕊也不吱声,倏然间房子里静悄悄的,只留下那丫头娇滴滴地一声,“主子,请用茶。”
听得安如顿时酥倒了半边。
好是一个小娇娘!
繁生却仍旧摩挲着小女人的手心手背,没听见一般,只含情带笑地同安如对视。赵家娘子瞧见这模样,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只叫“不好”,却又无法,只能偷偷给砚香一个眼色后,躬身告辞。
安如自然挽留一下,然后放了出去。回头甩开繁生的手,坐到另一边,“怎么就回来了?”
繁生不以为意,挑眉不解道:“阳庆有吃的怎么爷没有?”
安如笑问他,“是呀,怎么没有呢?”
繁生大笑,顾不得在场的几个人,拉着小女人就推推攘攘的往里面去了,“小妖精!你说怎么没有?让人框了爷过来,还想耍赖?”
安如嬉笑不言语,被扔到床上往后一滚,躲在被褥之后笑嘻嘻指着繁生,“你瞧瞧,外面可都是豺狼虎豹,我不把你框进来,难不成看你喂饱了别人让自己不痛快?”
繁生哪里知道这个小女人心思跑到哪里去了,上前不由分说地扑倒那嚣张的家伙,两三下就拨弄开小女人的上裳,露出粉红色抹胸,用力往下一拉,低头就含了上去,指尖时而逗弄另一处可爱,时而捻起那有些濡湿的胸衣,啧啧有声。
安如眯着眼,仰起头,柔软地躺在床上,双手轻轻抱着繁生,心疼孩子一般抚摸着他,爱怜着他。
事毕之后,并没有进一步发展,安如趴在床上,幽幽地不说话,繁生知道每次她都会这般消沉一阵,无奈也躺在她身边,将人揽进怀里说着阳庆他们分散注意力:“……过一阵子送你回扬州吧,并州可能要驻兵--”
“不。”安如咬着唇,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你不用来瞒我,什么驻兵不驻兵的,不就是北边可能要打仗了么。匈奴人不过是草原上的狼,来这边抢一圈东西还是会回去的,你听说过狼也吃水果?”
抬头看一眼疲惫的繁生,“你果然厉害,就不要怕我连累!……你说过的,你在哪里,我也要在哪里。”
繁生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调皮,我要去漠北你也跟着?”
安如垂眸,憋了气,半晌,“啊,那里呀,也就是太干了,我要去了皮肤就老的厉害,到时候你一看我丑的,肯定……唔……”
亲了一阵,放开小女人的嘴巴,“那还跟着?”繁生低低地笑了。
安如抹了抹被他弄湿的唇,娇气道,“我要学骑马!”
“好,不过现在不行,爷没时间教你。”繁生不同意。
安如笑着扑在他身上,压着他道:“不是有阳庆么,我找他去!”
“不准!”
“小气!”不理你!安如嘟嘴从繁生身上翻下,面朝里睡。
繁生无奈,仰面朝上,看着顶帐,低声道:“爷会保你平安的。”
安如含笑不语。
两人默默躺着,一时间静地人心里极舒服。
安如慢慢眯着,忽然心里轰地一震,想到些什么,猛地坐起身揪着繁生的衣袖不放,“他们要是目标不在这里,是京城怎么办?……声东击西,暗渡陈仓!繁生!有没有可能?宝宝,宝宝可还在京城!……”安如简直要哭出来了,“狼不吃水果,可也没说不喜欢吃掉另一群狼头呀!”
繁生也坐了起来,弹了弹小女人白皙光洁的额头,“真是笨!你当京城是你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摇摇头道,“京畿拥兵10万,你以为是专门去吃粮食的?”
“十万。”安如念了念,眉头稍展,又道:“我不管,你把我儿子从那里赶紧弄出来,万一那些蛮子傻地就是要拼命,那你说,你说,万一,怎么办!”
“你呀!”繁生搂着小女人重新躺回床上,“过了端午他们就该回来了,朝廷哪里就这么笨让蛮子胡来。好了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晚上带你去山下那边玩,那里有两处温泉,这两天坐马车真是累坏了吧……”
又说了一阵话,安如渐渐放心,虚虚惶惶地睡了一阵,起来时繁生已经不见了。愣了一会,唤来末蕊更衣,提到那两个丫环的情况,苦笑一阵。
穿戴整齐,让外面上膳,细丝慢条地从卧房里出来,却没看见那两个丫环,问了问门上侍候地,只说传膳的时候有见到。
安如瞟了末蕊一眼,不作言语,仍旧一般模样的用了餐。过了一阵末蕊从外面回来,原来两个丫头商量着想给繁生那边送饭,结果被小厨房人奚落,躲在分给的房里不出来呢!
午后让赵家娘子送来井水冰过的瓜果,香甜的很,才瞧见那两个从外面回来。不由得笑了,让她们不用进来侍候,直接从井边捞两只瓜送到繁生那里去。
又对末蕊吩咐,“晚间我同你们主子要去温泉泡一泡,你只管吩咐那两个过去侍候。”看了眼沉默的末蕊,只好哄着解释道:“知道你不舒服不喜欢,可不主动给她们造机会,谁知道背后出什么瞎点子让人摸不着头脑呢,恁她们玩一玩,当不得。”
第七十四章 则安之……
既来之,由安之。
安如不屑理会那两个天真的丫头,且由着闹腾了一阵子,因问了赵家娘子各处走了走。
大兴庄子北靠大兴山,天然养着马场,瓜果自来十分好养,又山阴两处暖泉,真是随了安如的心情,到处新奇。
下午日头渐渐退去,使了菱儿领着那两个丫环望暖泉沟里准备去了。
这边拉着赵家娘子仍旧四处玩走,熟悉道路交通,结果一半也没走下来,四处里才只认得自己住着的竹山院是庄子东面,马场暖泉是在北面山下的,葡萄枝缠在西边园子里,其他一概混乱。
赵家娘子瞧见如夫人眼见得哪里都是一副神气盎然的模样,不由得笑道:“您若真是喜欢,那果子熟了,您也亲自过来摘一摘,一定有趣得紧。”
安如自然欢喜地答应了,说道:“您帮我看好了,每日里都来数一数,到时少了一个,我也不依!”当下说笑了一阵,也不麻烦,命人抬了助脚的小轿,晃晃悠悠地往暖泉沟去了。
才在门口,就有过来说话,主子仍在马场,请如夫人先行泡暖泉子。
大伙儿簇拥着进了暖泉的院子,第二进便是修葺的泉眼小屋。前后打扫周到,安如吩咐留下末蕊菱儿二人侍候。
暖泉水汽升腾的小屋内,安如只着了一层薄纱,缓缓入水。
珍果盘馐,美酒佳肴,无一不是稀罕物。
美女佳人,二八年华,谁又舍得纤纤细腰,曳曳风情呢。
安如趴在砌成的碧玉暖泉水池中,神清气爽,氤氲水雾之间,摇头晃脑的只想吟诗,一句“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月是故乡圆。
想得远了。
水中泡了好久,繁生没来。仿佛有些意兴阑珊。
命人扶起自己,水意浓浓的单裹了一件长袍,曳地就往里面那一进小院里摇去,早有侍女举灯把盏,郁葱梧桐之下铺设席面,软席卧榻上盈盈歪倒,细眯着眼,惺松地望着黑漆漆幽幽深蓝的夜空,星辰环拱,明月抽芽。
繁生一夜未来,那两个丫环翘首以盼不见人来,任是失望。
安如将人家珍藏的葡萄美酒当作消遣,半壶下肚,晕得不成人样,死赖在月下不走。
夜色渐浓,末蕊瞧着实在无法,让外面候着的媳妇进来,一同抬着那四方美人香榻,进了暖泉小院的主卧,婢女几人都歇在外间。
次日早早就醒来,安如才知道繁生还在忙着,不由得心生疑难,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草草用过膳,准备好点心吃食,命人换好衣衫,就准备往马场去一趟。
正待出门,却不经意扫见笔荷眉宇间的不满,不由得皱起眉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无知,也不客气,“末蕊领人回竹山院,你们两个跟着侍候。”
说完话,甩袖便往马场去了。
繁生亦不在。
安如迷惑,望着草水风貌的操场,竟升起隐隐的失落。
心下烦闷,不与人多话,直接回了竹山院,待进了内院,末蕊等早回来的已前来迎接,低声道:“昨日黄昏时候九爷来了,与爷说话到晚间,打发了人过去说,只是咱们都到里院睡着了,才不曾听见外面。如今还在正房内说话--”
瞧见安如还是面色不虞,使眼色与菱儿,将其他人引往旁边耳房内换洗,自己服侍安如却是往东厢房去,“爷吩咐了,让您在这里先歇一歇。”
安如闷声不言语,任由末蕊拉着摆弄。
才有人递话与正房,繁生放下九爷便过来瞧。安如看见他进来,不知怎的就是一股子委屈,低头不语径自进了内里小房。
繁生才净了手便不见了人,因问,“你家夫人呢?”
末蕊指了指小帘子,“不知怎么了,一早上都怏怏的,早膳也只进了一点儿。”
繁生掀了帘子进去,瞧见小女人翻身上床,背对外,一句话也不说,动也不动。青丝凌乱地铺洒满床,看得人直心疼,繁生急了,虽然昨夜打发人过去了说了,可毕竟是自己没守诺,小心地赔礼,又说好话,“正是忙得很,如何也脱不开身,不信你问安庆,再不我把九弟叫过来对质!”
说着就要起身拉人过来。
他不说还罢了,一说,弄得安如更是难受,她何时这般为他早早的起来,吃了一点点东西满世界找他,就怕他饿着了心情不好了。可他倒好,大模大样在这里做佛爷,照他说的,倒成了自己无事生非!
“你不说话我就上来了!”繁生也来了劲了,脱鞋就要上床,抱着小女人死活不撒手。这一回到是聪明的紧,抓住了重点。
安如猛地坐起来,推他不动,泪水流的更厉害了,“你走你走,我就是不说话怎么了,我巴巴等了你一个晚上你不来,我以为你哪里遇到麻烦了,一大早偏起的那样早满世界找你,还让人带着你喜欢的吃食,走的人脚也乏了,头也晕了……我哪里受过这等罪!还不是你!你走,我再不理你,你也别来招惹我,反正终究是要散的,不如现在就散了,我也不用整日担心你想着你……”
又说,“反正你们是一家的,与我说什么,也不怕人笑话……好啊,你总嫌我给你惹麻烦了,我小心眼了,我心里不舒服怎么了!”
繁生听得又疼又喜,这个烦人的小东西可算是开窍了,不理会她乱七八糟的话,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鼻尖相抵,亲昵低语,“再说一遍,整日担心我想我?还有什么?见不到我就不舒服了?”
安如猛地清醒自己在说什么,脸儿一红,歪头啐道,“哪个想你了,美得!”
繁生乐呵呵地也不计较,九弟还在那边等着,这里长话短说,抱起小女人哄道:“昨日真是有事给忙乱了,九弟到现在可还在那边等着,你先这边歇一歇,末了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
说着就抹了抹小女人满脸委屈的泪水,帮着把凌乱散落的长发拢起,收于耳后,柔声道:“真是爱哭,怎么这一向这么爱哭,想让爷心疼也不能这般作弄自己!”
安如黑亮亮着眼睛,不依地往他怀里直钻,咕囔道:“谁让你心疼了!就是爱哭,你管得着!”又掐了一把繁生,抹了抹眼泪,“好了好了,我没事了,你自去做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哭出来就好了……就是讨厌你让我着急白跑像个傻瓜一样。”
繁生见她不恼才放心,心里乐滋滋的,说尽了好话,让人进来梳洗整理,自己仍旧往正房去了。
见他走了,安如呆呆地望着掀起落下的门帘,竟一时走了神。
什么时候自己这般懦弱,只一早上找不到他就能气成这个样子,真是活回去了。让人从行李中找出一些杂传说话之类,歪在床上一则则看过去,却仍旧心思烦乱。
总是有一个不敢去想的可能在脑袋里钻来钻去,恍惚不能宁。
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又在后院里盯着小猫儿打架,末了又跑到篱笆墙下看早已闭合了的牵牛花。
花牵着牛……还是牛牵着花……
日光从这里慢慢爬到那里,比蜗牛还慢。
午间,繁生留九爷在院子里吃饭,安如只能还是窝在这里,直到晚上那两人才消停,九爷被安置在东跨院,因是亲兄弟,连同安如都是没有规矩之人,不觉有他。
洗漱之后上了床,安如主动窝在繁生的怀里,听他讲北漠、西域的事情。
心情时高时低,说不准的慌乱。
丢下心事,慢慢依着心性,听他讲得乏味无聊,懒散着就睡了过去。
繁生就着夜光,细细抚摸小人儿的脸颊,面上说不出的缠绵与爱恋,并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难捱的夜晚。幸好她对于外面的事情向来不热心,又是迷迷糊糊……
日间虽然在同九弟商议事情,可外面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中,她的烦闷,她的不安与惶惑,心中竟像灌了蜜一样甜。看着她为了自己无聊,兴奋得不能入眠。
可,还是顾虑。
背面战事一触即发,京城里几次政变已经大伤元气,按着九弟的见闻说法,北匈奴王庭,大王子图库荣占有天时地利的优势,二王子叶肆却拥有众多王族的支持,双方此次达成一致,趁着北方草水充沛马肥休健,一袭南人。
合作原因是很多的,不过契合点,九弟摇摇头说着,满是讽刺,只怕是为了一个中原女人。
繁生不屑,如何两国的战争是一个女人的原因,那九爷掉着眉毛也不言语,半晌,阴阳怪气地,“要是蛮子来抢小嫂子,哥可还这般言语?”
沉默,冷静地沉默。
繁生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而后反过来一想,顿时心下一片刺痛,揪得难受。不也再想。果真就是想灭了他的!
于是沉声问道:“你同粟弋王子如何相熟,我抓你的时候你怎么也不说。”
九爷瞟了哥一眼,带着笑意,心道果真是栽了,却不再揭短,只说:“没什么不说的,原先不知,大漠里谁认的谁,只是帮他杀了几匹狼而已。”
繁生摇头,这般轻松的语气,也不是几匹狼能换得那小王子的倾心相助。
九爷知道繁生想的是什么,抠了抠耳朵,捻着手指上的耳屎,一吹,笑道:“我也不知道那女子是谁,只道她身边总是有一个卷毛的胡人男子跟着,在大漠转了一圈,去年听说回了中原,要打问也不是难事--也就是怪得很,鬼知道这么个女人就招惹了那两个贼蛮子。”
繁生还待要问,九爷勾起嘴角,邪魅一笑,“不过听说有人在京城里仿佛见过那女子。”
京城里见过!
繁生顿时心惊,冷嗖嗖地逼着九爷,“你如何得知这些?”
九爷翘起二郎腿,打着哈哈,“哥你真是,太平坊同开平坊那般近,弟弟我想知道什么不能的?嘿嘿,倒是有几个妞合爷的胃口。”
繁生瞪了他一眼,春风阁可不正在开平坊!那种地方乌龙混杂什么没有。只是想到春风阁,繁生亦是心中一紧,想起那女人的酸涩,不禁又嘱咐九爷此事不必再提,才放了心。
九爷不知晓不晓得安如的出身,反正没问,只说:“让我去一趟漠北,这次不跑了,去去就回来,兴许能有些收获。”
繁生看了看他,“陆头往肃慎那边去了,想必困着不能过来,你往阴山走,过川山道,乌兰那边不出错的话兴许能带出些消息。再往东北岭,借了肃慎东贵的道,同陆头他们一同回来。”
九爷无所谓,算了算路程,又讨了阳庆,仔细核对了人员才完。
次日,各方回执逐个收到,北面几个重镇纷纷增加驻军,并州也是全城警戒,商马禁行。
繁生怕小女人想多,九爷一行走后,仍在庄子上多住了许久,又命人暗中将大兴山里的暗道掩身之处再修整,万一蛮子打过来,也好藏身。此话不提。
很快过了端午,安如整日里掰着手指笑嘻嘻地盘在繁生身上数日子,时间愈近,那女人愈是兴奋,甚至忘记北边的问题。
也是繁生近来与她一处的时间渐长,又全然一副乐悠悠的模样,自以为无事,便也放开了,整日里吃酒作乐,跟着早先阳庆送来的小马驹转一圈,又学一学棋子玩耍。
日子过得清闲。
眼见端午临近,庄子上渐渐热闹起来,采买瓜果的一车车往并州城里送去,也有贵人府门亲自来这边挑选。安如好奇地跟着赵家娘子,仔细问着,竟是繁生从西域北疆移植各种奇异瓜果,中原皆无,不由得大为惊叹。
古代的大棚技术!
赵家娘子笑着解释,有胡人专门照看,自然是费大功夫的。
又过了一阵子,早晨两人都趣得早早的,洗漱之后末蕊便皱着眉头从外面捧进两套衣裳,放在乌月窗下的条案上,退了出去。
小女人想到一出是一出!
安如瞧见了也不理会旁人的想法,揪着繁生就要他换上,然后再帮自己换衣裳。
繁生先是讶异,后瞧见小女人浑身的精神,自然没所谓,转身两人一般样的农民村妇模样。安如有模有样的给自己缠了条大辫子,往身后一甩,胡乱绾髻,一副农家女的模样。
又勾搭着繁生,拉了拉他,尺寸不齐明显的一截胳膊腿儿头在外面,嬉笑道:“你说好的,今日头得听我才行。”
繁生拍了拍小女人的脑袋,“真让爷这模样出去见人?”
“怎么,不稀罕?”安如拉着他就往外走,“咱们今天谁也不带,就你和我--”先身子探了出去,又回来贴在繁生身上,笑道:“你看,我让她们都假装不知道,你还想见人?”
两人牵着手,繁生另一手搭着褡裢,装了些点心水袋之类,安如则兴奋地在前面拉着,末蕊早让人把繁生的大马牵来捆在院外。
繁生将盘缠往马背上一捆,豪气万丈的翻身上马,一伸手“倏”地也将安如拉起,牢牢坐定困在自己身前,扬鞭催马,惊地安如一声尖叫,死命抱着繁生的手臂僵硬一般不也乱动。
“慢一点!慢一点!”
“娘子,想要往哪里去?”繁生凑在安如耳根子下面吹气,如同涟漪一般,这等刺激的场面下小女人早红了脸,又不敢乱动,只能将身子拼命揉进他的怀中,“慢一点,往镇子上。”
随着马蹄起落,两个人也是忽上忽下的颠簸。黄土扬起,久久不落。
很快就来到十几里之外的柳镇上。
实在疲惫的小女人哪里骑过这么强劲的大马,早知道还不如做个板车呢。虚飘飘的步子实在难受,只为了前几天听说镇子上有集市,才精心准备了这么一茬,谁想千算万算偏没算计到交通工具!
嗷!!
屁股疼。
繁生将大马送到一处客栈寄存,重新背起褡裢,搂着小女人在客栈里稍作歇息,偷帮着揉了揉那明显受挫不敢坐硬板凳小屁股。
喝了些热水,又吃了些点心,安如才缓过劲来,撅起小嘴不满,“真有够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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