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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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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尝过小姑娘的味儿,自己府上就养了不下十个女人,什么样的没有?可偏偏……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摒除思虑,可那香软的身子一下子就占满了男人的脑子,仿佛跟自己较劲似的,说不想了,那些东西偏偏就要粘了上来甩都甩不掉。

手中的念珠走得越来越慢。

那销魂蚀骨的娇喘声,拼命压抑却难耐地逸了出来的娇媚,细腻光滑且白皙的赛了雪似的,在火辣的颜色里尤其勾得人丢了魂。

最让男人惊奇的是这分明是花龄的女孩,媚骨天成的本事缠上自己,居然一个晚上居然都不想停下来,无止境地索要着,驰骋着,尤不知厌。尤其是她主动攀上吻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居然甘愿地与她撕咬着彼此的唇瓣、津液、甜美……甚至翻滚到地上也停不下来——

念珠陡然停止了。男人双眼猛地睁开,那女人狠狠撕咬住自己肩头那一刻仿佛重新回来了,最深刻的高潮冲了进去,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甚至下身也直挺挺地叫嚣着,欢呼着,渴望着。

青筋暴起的手突然断了穿着珠子的金丝线,佛珠滚落一地。

安庆惊奇的看着主子不停变换的神色,甚至自己都难感觉到主子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安庆胆怯地推了两步,周姨娘奶奶的能耐自己虽然看不上,可毕竟跟主子睡一个炕上,自己忒大意了……

“安庆——”男子突然说了话,其间的嘶哑连自己都觉得出来。安庆自然心虚了一截,主子果然在想周姨娘奶奶!

“主子。”安庆乖乖地垂下脑袋,恭敬的应了一声,决定以后再也不多嘴了。害死人的。

男子此刻却有些犹豫了,那女子毕竟是烟花巷里的。

安庆这会子越发的恭敬了,看来主子真的生气了,恃宠而骄的罪名在主子那里可是头等的,自己做的功劳再大这么一条压了下来谁也救不了!要处理李头那不过点头而已,可处理自己那就难办多了,主子这一犹豫,那必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况且主子是不会为难女人的,尤其是周姨娘奶奶,那可是主子这两年捧在心尖上的,连大夫人见了都礼让三分!

这主仆两人各自揣着心思,竟谁也没有首先捅破的意思。四月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些燥热了,无名的虫子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撞在墙上、桌椅上,“啪啪”的,毫无章法。

“史老弟!史老弟!”一个浑厚的男声猛不丁的响起,瞬间驱散了堂上持续的诡异,“哎!我说你怎么还在这里!阳庆说他们家主子还在看帐,我还敲打了那小子两下,得,打冤了!”

被称作“史老弟”的男子,淡淡地看了大大咧咧坐在下面紫檀木太师椅上的男人,重新拿起账本读了起来,“安庆,给珠大爷看茶。”

“好你个史繁生,大爷我顶着个毒日头过来你就给我这副嘴脸!”

史繁生没有理下面无理取闹的人。

“嘿,你还真给我脸子!”珠大爷翘起二郎腿,瞅着端了茶过来的安庆笑骂道,“不就那点勾当么,一个侍候的丫头都没有,咱们安庆都当成上茶的了。”

安庆下定决心低调做人,听了这句话忙道了“不敢不敢”。

史繁生抬头看了突然变得客气的安庆,有些不明所以,这小子什么时候懂事了?

珠大爷没看清史繁生的意思,当是自己终于引起注意了,笑嘻嘻地凑了上来,趴在史繁生的雕花鎏金福泰桌上,“史大官人,今晚可有节目?不如让老哥安排安排?”

史繁生皱眉瞟了珠大爷一眼,这候府的世子做人做的真有能耐,一身的本事偏要藏起来,还总是跟那个叫什么芙蓉的女人纠缠不清,要是自己碰上那么个胡搅蛮缠的泼妇,早打了出去。

“早上是谁叫骂着要去砸了他们家的楼牌的?”

珠大爷“嘿嘿”干笑两声,起身拍拍衣襟,两个眼珠子骨碌一转,“还真是,史老弟不如跟着老哥砸场子去!娘的,”珠大爷呸了一声,“都不是什么好鸟!”

史繁生“哼”了声,却不再说话,省得这家伙再喷出什么难听的出来。一大早的跟芙蓉大干了一场,整个群芳苑都让这家伙闹腾了起来,要不是自己起得早托了这家伙出来,指不定他们俩谁就当地的放一把火烧了干净!这才几个时辰就又开始折腾!

珠大爷见史繁生愣是没个反应,连表情都是一个样儿的难看,要不是自己脸皮厚,早让冷死了。想到这里珠大爷又是“嘿嘿”一笑,果然自己的眼光不错,安庆这小子太有潜力了,居然还冷静地候在史繁生身后,分毫不受影响。

可安庆的苦谁又知道呢!

看着自己这边的实在没地方下手,芙蓉那茬子史繁生那可是明白的说了,反感,可别在这时候让史繁生多讨厌些,以后这事还得靠这人圆乎呢。

“昨天那小姑娘滋味不错吧!”珠大爷终于想到了切入点,这回子心中直夸自己聪明多打听了些才过来,“听说那小妮子可是千金贵体家的!”

史繁生果然中计了!

安庆明明白白感觉到主子身上的气场变化,不由得又退后了两步,这珠大爷简直太没水平了,主子这明显就是要爆发的前兆么。

珠大爷自然看不出史繁生的细微变化,只道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前一阵子的官盐走私案子记得不,青州不就栽了个刺史么,嘿,还真是倒霉的,那家伙居然是自请的罪状,圣上宽仁,”珠大爷恭敬的朝东面拱了拱手,继续道,“只判了个流放三千,家眷没入奴籍,这千金的小姐可不就划到了咱们这里了?”

史繁生眉头蹙得愈加紧了,不由得问了一声,“中间可还隔了个冀州?”话一出口,三个人中就有两个呆了呆,一个是安庆,一个就是史繁生自己。

珠大爷这回得意的哪里顾得上其他,唾沫星子乱溅着,“我也道了声‘怪哉’,”史繁生很想知道为什么,可这家伙居然用了这么个文雅的词,实在是受不了,低头看着账本。

其实是看不进去的。

说话的人却以为自己的故事不够精简,很快改掉了掉书袋子的打算,“有人做了手脚,把这家小姐的奴籍硬是改成了娼籍,估计是有仇家的。”说完,颇为自己的简明扼要和推断精辟满意,点点头,以示可信。

史繁生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珠大爷的自我欣赏有多恶心了,一门心思的想着那件事,青州刺史那件案子……千金家的身子……

安庆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挺住,一定要挺住,自己已经退到屏风面儿上了,一定要挺住。

第四章 讨价还价

虽然在热汤里泡了一阵子,可到底那里是受了一晚上的症,不要说走路了,连在床上挪个身子都能深切的感受到那里的疼。

花娘子特意吩咐了春风阁里专制的软轿,送了自己回蕉房,让人搀扶着好容易上了床,现在动都不想动一下。

安如愤愤地鄙视了自己一番,不就是个黄金身段的男人么,自己怎么就跟个怨妇似的,不罢不休!

花娘子目送末蕊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蕊丫头怕是不愿意过来这边。慢慢收回目光,斜眼瞅见歪在床上的小女人,眉尖紧蹙,看着自己也都心疼起来。不要说是官家的千金贵体,就是平常人家的女儿这么小就破了身子,也是很难受的起的。

“安丫头看末蕊怎么样,不称心的话,咱们另挑可心的。”说着,啜了一口香茶,茶水晃晃悠悠,略微沾了那香艳的唇瓣。

“花妈妈说笑了,安如本就是这种身份,哪里还能嫌弃什么——花妈妈的安排都是好的,末蕊就挺好的。”

花娘子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丫头挺聪明的,“安丫头,老身呢就在啰嗦两句,您听着就行了。”

安如右手抹过左肩上垂顺的长发,丝丝缕缕,眼中含着笑点了点头。

“咱们女人呐,说得不好听那就是男人消遣的玩意儿,别说咱们是轻薄人,就是那朱门里头的也不见得比咱们好。说起来您这些也听得多了,男人三妻四妾那是天经地义,这还不够,隔三差五的弄两口新鲜的也不少见的。”花娘子顿了一顿,嘴角浮起淡淡的笑纹,“可毕竟女人是离不了男人的,所以呀,趁着自己年轻,多打算打算。”

花娘子的声音渐渐消磨了锐气,最后竟变得有些灰心了,“找个正经人家,做个妾也是好的。”忽然花娘子抬头一笑,如梨花瞬间开放似的苍白而又美丽,“安丫头,这里终究是不能长留的。”

安如心中渐渐颤抖起来,她几乎可以看见花娘子曾经的心动、守望、受伤,还有终于的心如死潭。男人是什么动物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安如,怎会不知,或者,知道的比阅尽人事的花娘子都知道得多。

可这又能怎样,只要不心动,什么男人都是可笑的。只要爱上了,连龌龊都是可以原谅的。

“安如不求一心人,能活下去,才好。”

花娘子猛然抬起头,锐利的眸子射了过去,还是那样娇弱的身子,怎得说出的话,如此,通透?一个“才好”,仿佛勘透了纷扰,早找到了解脱之所。

眼角的皱纹渐渐圈了起来,如涟漪般荡漾,花娘子笑得很窝心,多久没见过如此聪慧的妙人儿了!

安如身子想要往里面挪一挪,可刚一坐起,就牵动了下身难耐的蜇疼,疲倦的只能回了身,不再动弹。

看着小姑娘眉间紧紧蹙起,略显苍白的小脸难看了几分,花娘子心中升起了另外的想法。说起来这小丫头自己还是轻看了的,娇杏的话自己虽然有些不太相信,可也信了七八成。如今再看这小丫头难受的样儿,保不齐昨晚还真就跟史大官人折腾到天明了。

想着想着就觉得13两银子卖的太贱了!

不说起他,光是这慵懒而舒雅的气派,那个男儿不喜欢?

再者说,史大官人那可是并州的大财主,就连那些个当奴才的小厮,也比的一般阔主儿!更不消说史大官人跟并州有名的花花公子、候府珠大爷关系紧密。昨天晚上春风阁刚进了一批“新货”,珠大爷自然消息灵通,居然把这位长年不要姑娘侍候的史大官人哄上床!

花娘子想着就气闷。

史大官人那是什么人物花娘子清楚得很,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安丫头的能耐来!

冷光嗖嗖的射向安如,说不清的滋味。自己头一次这么让人将了军,还是举棋无悔的那种。

床帏红帐内,娇滴滴的小姑娘闭着双目,仿佛这外界的一切都不曾入了她的眼。花娘子突然就想通了。

“花妈妈。”末蕊这时候已经安顿好外面的一应事务,轻手轻脚了走了进来,轻举着盛了蜜饯的托盘,轻轻放在屋内圆桌上。先朝着花娘子福了福,看见床上海棠春睡的安如,“如姑娘。”蹲了半福就站起身来。

退回花娘子身侧,低眉顺首道,“绣坊暂时没有问题,末蕊不才,调教出的几个姑娘相扶持着,也能撑一段日子。”

安如自末蕊进门,就看得一清二楚,想着这大概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了,心中感慨万千。那半个福自己不会放在心上,说起来,末蕊的言行举止不似这里别的姑娘。

不说其他,就这年纪这样貌,居然没有挂牌,看着仿佛还是花娘子可信之人,安如不能放松警惕。所以也没错过末蕊嘴角微不可见的笑意。

那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最喜欢的冷笑。

太熟悉了。

“末蕊回来了?”安如打断花娘子要说的话,坐直了身子,冲末蕊笑了笑,“以后可要劳烦蕊姑娘了。安如初来乍到,有很多地方还望蕊姑娘能指点一二,也省得没了花妈妈的面子。”

花娘子面上笑得花儿一样灿烂,“那可不!末蕊,安丫头以后就是你的主子,在这里你的资历可不低,有的事情能想得开自然好,想不开,那也是要靠机缘的。嗯?”那一抹冷笑自然也是落入花娘子眼中,这人好是好的,却有一股子傲气,非点醒不能用。

末蕊身子晃了晃,强抑着想要抬头的yu望,感觉花娘子冷冰冰瞅着自己,那种眼神末蕊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了。

“如姑娘抬举了,花妈妈您这话说得末蕊可承担不起了,能侍候如姑娘那也是末蕊的福分,就外面您随便打听打听,如今谁不想跟着如姑娘呢。”说着就往安如那边轻举莲步,微微回首冲花娘子笑了笑,“如姑娘现今不论身价,只瞧着通身的气派,那也是其他人羡慕一辈子的!”话毕时,人已经半蹲在床边,“奴婢帮姑娘梳头吧。”

安如含着笑点点头,这丫头分明就是想回那个什么绣坊,偏偏半道里转了风向,变得如此妙,是想帮衬谁吧。

不待安如多想,花娘子已然展颜,指着末蕊的鼻子笑骂道,“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没用“小蹄子”,安如看了末蕊一眼,神色正常,双眼不离手,笑意浅浅。

花娘子笑了两声,这才对安如解释道,“末蕊有个弟弟,大家都唤他小槐子,如今七八岁,一直在绣坊打杂跑腿的,不如就跟着你吧,也省得他们姐弟俩见天地跑,耽误了您的事。”

第五章 又喝花酒

“末蕊还有个弟弟呀,那肯定不能让人家分开,要不然安如可就罪过了!花妈妈看着办吧,这里的事情我都不懂,说来添什么人,多少人的,来了我也不一定全都能见着,嗯,以后我这里的事都让末蕊瞧着办,花妈妈您看成么?”

就算不这么说,到最后也会这么样子的,倒不如买个嘴上的乖。

末蕊刚好将白玉攒珠步摇插进发髻,听了这话,抬眼迷蒙地望着安如,慢慢半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跪倒在地上正正式式地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姑娘成全,末蕊这里代幼弟诚心谢过,自今日起,末蕊就是如姑娘的奴才,末蕊此生必当倾一生来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说毕,又是几个响头。

安如听这话已经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动弹不得更是硬生生受了这几个磕头,茫然的看向花妈妈。不就是让你们俩在一起么,至于?

说话间末蕊又朝着花娘子磕头,花娘子倒是接受的实在,笑眯眯地打断末蕊的话,“你的意思呢,咱们也是明白的,安丫头已经说了,蕉房的事让你说了算就你说了算——赶明儿那些乱七八糟的物什,我都打发人给你拿了去,这会放心了?”

花娘子偷瞟着安如,并没有什么不对的神色,心中涌起一丝得意来,有末蕊帮携着,怕是那路上也走的快了。放下手上的茶盅,扶了扶太阳穴,“唉,这年纪大了越发的不中用喽,才说了几句话就乏了!我也不多说了,安丫头你这几天多养着吧。”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安如眼疾口快,“花妈妈先等等,末蕊,你去唤,嗯,小槐子吧,我想见见他。”

末蕊轻轻诺了一生,便出去了。

“安丫头有什么话,这就说吧,末蕊是个懂事的。”

安如点点头,这话当然别人听去也没什么的,“安如的身份特殊。”说这,别有所指的看了花娘子一眼,从这几日的言语中,安如大约知道自己的官妓身份,甚至这身份让花娘子这么一号人物,也顾忌不少,“若是安如在春风阁里有什么差池,不晓得……”

“安丫头这话说得岔了,春风阁虽然烟花,却也不做逼死人的活计,顶多饿两天,打几顿罢了。”花娘子听了安如的话心中顿时恼了,凭你这么点东西还想跟老娘讲条件?

安如也不恼,“花妈妈说笑了,安如只是想知道,自己这身子……到底能撑多久。”说着,安如自己也有些伤感了,“昨天晚上……安如现在,都疼,从前的话安如不会说,可今后,安如也想好好活下去。”

花娘子点点头,脸色稍霁。

“望花娘子看在安如年纪小的份上……”

“这你放心,我花娘子也是女人,咱们这里的事我哪里不清楚,你就好好将养着,不论是真病,还是什么我只收柳郎中的条子。春风阁里的规矩你问末蕊就知道了,她有的是法子!”说着,扶了簪花缍丝发髻出去了。

安如望着那身影,现代体检时候积累的“恶劣”经验看来还是用得上了,对付个把中医那是没有问题的,心渐渐放了下来。至于每月需挣得的最低银子钱,安如并不考虑在内,即便自己挣不了钱,就凭着官妓的身份,花娘子也不敢动。

眼神淡淡地收了回。下身磨碎般的疼只要不动,便能挺得住,只是这腰上的酸楚,却是难以消受的。

花娘子的话真真假假,却泛着说不出的凄凉感。她也是个女人,是春风阁里的女人,是春风阁每日送往迎来的女人。又有谁,能比她更凄凉呢。

安庆吃惊的瞧着自家主子,莫不是自己听错了吧?

珠大爷奸计得逞,笑嘻嘻地搭上史繁生的肩膀,“昨儿个可是老哥我的庄,今儿再怎么着也该你老弟上庄了吧!”

史繁生不着痕迹地推掉珠大爷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安庆,你在这里看账,明日爷回来查考,可别让也看错了。”

“是。”安庆从屏风后的内室取来一件石青色澜纹锦袍,为史繁生换下,又一件七宝白藤宝贝帽准备替主子系上,被史繁生挡了,“戴这劳什子做什么!”

安庆心中一紧,忙退后两不,自己真是乱吃药,主子这是去睡女人,怎么能戴着周姨娘奶奶亲手缝制的冠带呐!那还不更心烦!心中凉了一大截,乖乖地垂手侍立,“今晚让阳庆跟着主子,还是?”

“就阳庆吧,我刚刚拍了那小子一巴掌,这会刚好带着散心!”

史繁生瞅了一眼旁边的接话的人,你打了人倒让我付账赔罪,“哼”了一声,“还不走?”说着,踏着步子就出了堂,珠大爷“嘿”笑着跟了上。

安庆恭恭敬敬地送两位爷出了去,厅堂中的气场一下子自然起来。可心中的不安只有稍微一点点的减退,主子肯定是想周姨娘奶奶了,要不怎么珠大爷一提起逛花楼主子就答应了呢,昨天珠大爷说想见识春风阁里新来的胡女,差不多连家伙都抄上了,才勉强拉动主子。

这样也好,有人替主子消火,自己这里也好过一点。

安庆从堂桌上收拾了几件不大重要的账本,盘坐在侧面的小炕上,细细算了起来。

前院里的阳庆可不这么好说话,虽然跟安庆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可偏偏生了一副不拘小节的心性。听着珠大爷又要拉着主子逛窑子,心中又急又气,那里的女人身上指不定有什么病呢,伤了主子的身子那可不是好玩的!

“主子,咱昨儿不是……”

珠大爷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态度,即使打断阳庆扫兴的话,“咳!史老弟呀,你看看,好容易你请我吃顿花酒,这小子就跟我带你去杀人一样!”

阳庆听了这话,心下大惊,居然是主子请客去逛窑子!安阳暗骂自己一声,这话说得忒难听了——居然是主子请珠大爷,喝花酒?

史繁生步子不急不缓,看了眼门外的车马,头也不回道,“走一走,再看看铺子。”

“那敢情好!”珠大爷自然从善如流,这时候关键就是要让史繁生高兴,别的咱啥都不说。

“主子——”

“史老弟呀,我可听说……”

阳庆咬着牙,恨恨地跟在后面,一鞭子摔在别的小厮身上,低声咒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

第六章 点花名

“什么?!”花娘子几乎跳了起来,“史大官人又点了安丫头?!”

急匆匆地踹开前面跪着回话的小丫头,就要往荷风观赶去,“李头哪里去了?你,告诉李头,没打听到的继续打听!芙蓉那里找个机灵的传话!再找几个能唱的,模样一般的先过去侍候着!”

地上被踢翻的小丫头忙磕头道,“娇杏姐已经亲自去请芙蓉姐了,珠大爷那里直嚷嚷着要漂亮的,咱们没敢听,只找了昨晚上那几个听话的过去了。”

花娘子气的真想骂人,可现在不是时候,小丫头又来了一句,彻底让花娘子石化了,“史大官人拦下了珠大爷,只说,不用别的姑娘侍候。”

“什,什么?”

史繁生不紧不慢的嘬着春风阁独酿的夏露酒,边上几个唱小调的战战兢兢,生怕唱得不合史大官人的口味,惹怒了这位,自己的前途也就差不多该消停了。可这时间越长,史繁生的脸色就越难看一分,这几个唱调儿的就越不会唱,到最后连珠大爷都怒了,一个酒壶扔了过去——

“都他妈给大爷滚出去!把芙蓉给老子掐过来!老子就还不信治不住她了都!”

史繁生不耐烦地瞅了一眼过去,那冷飕飕的直吓得几个人,连“饶命”的话来不及出口,就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待出了荷风馆还惊魂未定,猛地见着花娘子跟见了亲人一般,哭诉了上去。

“都给老娘滚远点!”花娘子自己也烦着呢,那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细竹棍不知何时闪了出来,“啪啪啪”地在几个哭啼啼的女人身上抽了几下,“都是些蠢货!老娘还没升天呐!哭丧给谁听,还不后面待着,不怕污了客人的眼!”

娇杏听见声音忙从小厨房赶了出来,福了福道,“花妈妈来了啊,刚传话的回来说的,芰衣姐姐说会劝着芙蓉姐的,珠大爷不过闹一闹,这工夫也就好了,只是如姑娘那里……末蕊姐姐还没让人带话过来。”

花娘子郁闷的就是这个,再折腾一晚上,安如还真不用挂牌了,直接用上香的了。

“你在这里候着,芙蓉来了机灵点!”花娘子恨恨地等了一眼芙蓉住着的方向,冤家呀!一跺脚,硬着头皮进了花厅。

“珠大爷,史大官人,这是哪门子的风吹得二位大爷赏光!昨儿史大官人可是没见着咱们新来的胡女,那身段,啧啧……”

“怎么还不来?”史繁生放下手中的筷子,拈起精巧的酒杯,冷冷的打断了花娘子转移话题的打算。

花娘子这回怎么也不能装傻充愣了,“呦,史大官人真是长情呢,咱们安如那里修来这么大的福分——”

“嗯?”这个福分尤其刺痛了史繁生,又一个冷哼,吓得花娘子直接失了颜色,吞吞吐吐起来,“呃,史大官人您也知道,安如才破了身子……”

“爷有说要上床么?”

珠大爷在一边敲着竹箸,“嘿嘿”一笑,这话说得太有劲头了,斜眼睨着花娘子不停的变脸,畅快的不得了,“我说花娘子,春风阁也忒大脸子了吧!”

安如手中的铜镜“咣啷”一声跌落在地,外面悄声说话的末蕊听了声音,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心中着实紧张得厉害,怎么如姑娘竟能未卜先知,这么远又是小声传话,怎么可能知道史大官人又点了她的花名呢?

使劲摇摇头,看来自己真是被这突然的喜事冲昏了头脑,快步上前推开卧房的门。

卧房内的安如面色苍白的坐在床沿上,床头那个宝鼎金凤铜嵌镜居然摔在了地上,甚至还未稳的打着晃儿。末蕊匆匆赶了上前,跨过铜镜扶起看着不对劲的安如,“如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奴婢这就去请柳郎中过来,您可千万别吓奴婢!”

安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碍事的……我躺一躺就好。把这房间里的镜子都收了,我不想看见。以后也不要用铜盆什么的,让人弄些木头的吧。”

末蕊惊讶地看着地上的铜镜,一时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如姑娘气色上瞧着也渐好,怎么这镜子,有什么机窍?

不多话是末蕊的长处,服侍安如躺着舒服了,才从地上捡起这件价格不菲的铜镜。花娘子怕是觉着如姑娘身子骨太弱了,才让人送了这铜镜过来辟邪,这回可怎么的好。末蕊持着铜镜轻声退到梳妆镜前,回头看了一眼如姑娘,女孩子怎么能没有镜子呢。

稍微躺了躺,安如就已经恢复过来。原本瞅着花娘子送过来的铜镜,忽然就好奇这张新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毕竟脸是女人的命根子。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自己看见的竟是一张稚气未脱尽的娃娃,说14岁都觉着大了,居然昨天就被那么一个老男人给……当爹都有盈余的!

安如的脑子一时间“嗡嗡”的响,手中的铜镜也就不知怎么的摔倒了地上。

自己原先的年龄比较起来,跟这么一个中年男人上chuang那实属正常,可现在这情况,猥亵幼童简直!安如摸索着已然成熟的身体,该有的都有了,可那也是个孩子呀!

末蕊看着安如吩咐完即闭目养神,这一阵已经好多了,脸颊也渐渐起了红润,这才跪在地上,“姑娘,刚才有人来传话,说……说史大官人,又点了您的花名。”说着,犹豫了一下,“按规矩,咱们这里刚破了身子的姑娘,得将养三天才能重新挂牌,可这史大官人……恐怕花妈妈就是有心,也挡不下来,加上珠大爷也在跟前——”

安如的头越来越大,这什么男人呀,这么小的孩子也赶着趟的上,怎么下得去手!眉间蹙起,“史大官人?”安如也不知是因为跟那人睡了,所以并不怯他,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的,慢悠悠地也不着急,“跟我讲讲这人,花妈妈怎么也顾忌着呢?也不过是个——”嫖客。

“如姑娘您怎么会知道这些市井上的杂事呢。”末蕊瞧着自家姑娘神色一点也没变化,心知姑娘如若不是存了死心,便是已经将这男人攥在手心子里了,神情也放松下来,半跪在床榻边上,素手扶起安如黑亮的长发,“末蕊为姑娘梳个什么样的法式呢?”

“早上那种。”安如懒散地将身子动了动,“你就拣着些跟咱们有关的说,听得懂听不懂也不就那回事儿?”

第七章 时代,还是背景?

末蕊笑了笑,“史大官人是京城里庄王爷的外甥,因看不上那些酸腐的文人,只捐了个小官,就跑到咱们并州了,做的生意挺大,听说是咱并州首富什么的,也不大清楚。花妈妈虽则从来不在乎这些,可史大官人的能耐实在大的让人咂舌,前些年并州青帮同振威镖局闹事,连刺史大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去管,竟让史大官人出面调停了,后来呀,那青帮的大哥一心想同史大官人结拜,可您知道史大官人怎么说么?”

安如不由得睁开眼,瞅了一边的人一眼,怎么说起史大官人来,就笑得这样甜呢?

见如姑娘并不做声,只瞧着自己,末蕊“扑哧”地笑了出来,挺了挺胸脯学着男人的腔调道,“爷是朝廷命官,怎地与江湖为伍?”

自恋哦。

安如只觉得浑身抖了一抖,你分明就是个商人,还充什么命官,真真的不要脸!

“啊?您说什么?”

“什么?”安如反应过来,小脸微微透红,这个自言自语的死人习惯怎么还没改掉,“没什么,找件素净的,算了,找件荷绿的衣裳来吧。”

末蕊换了枝红玉攒珠鎏金步摇,对安如福了福身,“恐怕待会一同过去侍候得芙蓉姐姐也是荷绿的衣裳呢!姑娘怎么了?”

安如没怎么,不过是……这个芙蓉姐姐,呃,天雷一朵。

末蕊仔细瞧着确实没什么事,才走到衣橱间找了找,“花妈妈中午着人送了几件过来,姑娘皮肤白皙,末蕊斗胆选了那只红玉的步摇,不如就这件石榴红羽绉面水纺纱罗裙,上面就一件短襦便可。”末蕊拿了裙子过来,手臂上搭了一条藕丝纱,长长的垂在地上,“这件是末蕊从绣坊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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