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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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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末蕊心中一紧,已经知道是谁了。
第四十章 咳!还是装病吧
包裹得严严的箴儿几乎是被挟着到了正屋。原本已经没什么大碍的,让石莲等人大惊小怪非得这般才算好,箴儿无奈只能随了那丫头。早有门上的丫鬟掀了帘子将人迎了进去。
末蕊眉头紧皱,听见外堂的声响,招呼菱儿出去将人接进来。菟儿同石莲一起将箴儿身上的厚毡换下,同时塞了另一柄单刻花鸟的手炉,热毛巾擦暖面手,身子稍为适应房间的温度后,进了套阁再换了一身的小袄,才由菱儿领着进了里间。
“什么都别问,先把脉。”
箴儿疑惑地应着末蕊的话,坐在了床榻前的绣凳上,素手轻轻搁放与安如的手腕。还未及多少,猛然抽手,惊惶地看向四平八稳、似乎还略带笑意的安如。莫非是手下错觉?箴儿强自按下心思,重新把了上去。面色越来越苍白。
末蕊眼见着这情况,心也被牢牢地揪了起来。
“不用看了,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睡一睡兴许就好了。”安如合上眼,手臂抽回,慢慢说道,“弄些热热地汁水也好,总觉得虚虚的不大灵光。”悄悄睁开眼,打量跟前几个小小的女孩子们,心中竟不由分说地暖了起来,柔柔地笑着安慰,“好了好了,知道你们疼我,能有多大的事?”
床前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均发现对方眼中的不安与焦躁。却没人再敢出声。相继退了出去。末蕊临床低声絮道,“夫人不要吓末蕊,您故意的是不是?”
安如抬头,小心翼翼地拉起末蕊的手让坐近自己,咬着下唇很仔细地问道,“我不告诉你们是不是不对?你们这样担心我……”
“夫人……”
“没事的。”安如轻轻笑了,躺回棉棉的靠垫上,亮晶晶的眼睛眨一眨,白皙略带粉红的脸颊晶莹剔透,“那……能不能装地再像一点?”
末蕊松了口气,无奈点点头,为安如掖好被角,轻轻退了出去。却在外面静立半晌,眉头紧锁。想了一阵心思一定,随手招来小丫头吩咐几句便不再说话。
箴儿将怀中的手炉抱地紧紧地,坐在墙角细细思索。末蕊也走了过来,并没有打扰她,菱儿石莲菟儿都没有作声。她们心中十分不安,如夫人怎么突然就——
忽然外面一阵乱跑的声音,很快静了下来,套阁的门帘猛地被掀开,一股风寒气扑了进来。
末蕊忙赶过来拦在前面福身强行按下繁生的路,“爷回来了。”并吩咐身后的人过来侍候,鼻尖一动,淡淡的酒味从主子身上散发着,“外面风大的很,暖阁烧得火热,您先换下衣裳,这般进去怕是对身体不好。”说话间已然侍候繁生换了薄衫,垂首侍立一旁。
繁生没有说话,却也停下脚步,顺手接下披风扔到一旁,两手很快将寒意阵阵的外袍退下,只剩了单衣。末蕊已经从菱儿手中取了单袄,与繁生换上。热水净手,暖身,无不谨慎。
这时候繁生才发现安如近身侍候得人,居然都在外面,不由得动了怒火,沉声斥问,“怎么都在这里杵着,里面怎么没个人侍候!”
众人若有心灰意冷之感,均低头不语,末蕊垂手立于一旁,缓声解释道,“回爷的话,如夫人感觉不太舒服,就睡了,吩咐咱们别处玩去。奴婢们不敢离开,只好守在这边,也怕夫人醒了要水喝,外面没个懂事的。”
繁生低声沉吟,“不舒服?”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昨天,立即反应过来,“阳庆在外面,让他着人去把凤章叫来。”说毕甩手进了里屋。
外面的几人商量了一番,留箴儿暂时在套阁小榻上眯一回,箴儿不肯便不再勉强,心思烦乱的守在小门上不知所想。石莲同菟儿在外面守着,末蕊亲自去了二门找阳庆,将准备好的说词道出,千万要请了凤先生才好。
阳庆这回子已经知道那日凤章探出的脉象了。两兄弟热火朝天的说着话,喝着酒,忽然来人通报外面有求见如夫人的。阳庆晕乎乎地抹了一把脸,正待出去看看,有来人说末蕊姑娘已经正在正厅等着,惊得安庆一下子清醒了些。这丫头不好对付!忙推了阳庆去应付,自己拽着往外面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了——外面的求见?
人是在一处不起眼的后门上,一个十五六大小颇有体面的丫头被引了进来,带到安庆面前,似乎不大认识这位小爷,说话颇有些傲气,“蓉奶奶如今还在外面等着,误了大事你们担当得起么!”
安庆嘴角一抽,谁家的丫头片子,竟然连小爷我都不认识!冷眼瞧着默不作声,一旁有小厮不敢吱声,这丫环竟也看不明白,只凭身量知道这位不是阳庆小爷,便也拉了脸子,勉强半福,“这位小哥,还麻烦您通禀一声。”
小厮感觉安庆的注视,抬头一瞧,心下明了,上前对这丫环道,“跟我来吧。”
丫环点点头,也不看安庆,径直跟着往二门处走去。安庆看着那背影脸色阴沉,招来另一个小厮,“去那边看看,什么人。打问打问。”心下早已打转转,哪门子来的蓉奶奶,阳庆这小子忒不长进了,怎么也不跟自己说一说!
冷风一吹,酒就醒的差不多了。想起主子之前的吩咐,还是抬腿往书房去看一看。门上早有机灵的看见,迎了出来,“哎呦,您可算是来了,里面两位爷都醉得不成样子了,咱们没人敢上去劝的,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吧!”
“主子呢?”边问话边往里走。
“喝酒到一半,主子不晓得怎么了同那位世子爷硬了两句,差一点没碎了桌子,珠大爷哼哼哈哈地扯开两位爷,咱们听了令不敢进内院一步,没成想主子就从里面大步走出来,一身的火气,也不晓得往哪里去了。您瞧瞧——”领着安庆指了指内院里正房方向,“这不还闹着嘛!”
早上主子处理了并州还有北边商路的事情,并没有机会问府中之事。差不多晌午了才抓住阳庆,自己也侍候在一边,听得一清二楚,只想喊了傻阳庆停下来。主子的阴郁简直就在一瞬间的,甚至让自己亲自去将珠大爷弄来。
安庆眉头皱起,致使不料那个金陵王的世子爷竟也跟在一起来了——这能不闹起来?低声念着金陵王世子的名头,心下一片烦乱,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待三人围在书房院儿里大摆席面,看着仿佛没什么的,自己才有机会同阳庆回房喝酒,没成想还真出了事。阳庆虽然憨直了一些,却也不傻,他说如夫人好的很,自然就没什么问题。如今这几出又是什么状况?愈想愈气闷,这都什么事!
转身吩咐道,“去那边将阳庆无论如何给我揪过来——”
“安庆小爷!”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撑着双膝,“阳庆小爷方才得了话出去光福坊那边寻凤先生了,让您赶紧往望春馆去,如夫人身子大不爽!”
正待抓住小厮问话,身后“唰”一阵风疾驰,彪壮的身形早已扭着小厮的领口凌空提了起来,酒气十足的喷道,“你说什么!如儿身体怎么不适了?哪里有不对的?”
“世子爷,您——”
“住口!你说,”扭着小厮猛一摇,“到底怎么回事!”
安庆很是不舒服,正欲解释这是咱们家事,又一阵香风裹席而来,珠大爷哼哼哈哈的声音飘入耳中,“安庆啊,甭理他,这家伙就是一喷火的,让人拿了绳子捆起来才是,要不然,啧啧,哎——”瞪大了眼睛,无奈的看了眼同样目瞪口呆的安庆,“我说吧,准是往里面去了,当了几年兵还真大胆了!”
“往里面?”安庆艰难的问了一声,脑子一白,撒了腿就往二门上冲了去,这不火上浇油吗!
第四十一章 貌似很严重
“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往后还是撇开的好。想做什么那是她的事情,左右不过是个丫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既从这府里出去了,就不是这里的人了。”末蕊甩手走掉,留下那个丫头又是气恼又是得意。对着转身的末蕊福身道,“姐姐教训的是,小红这就回去了,还望姐姐代蓉奶奶问如夫人好。”
说完福了福身子也就离开了,仔细将末蕊句话记下,眼角闪过一丝冷笑,待回到外面马车上,一字不漏的说给上面那位蓉奶奶——芙蓉,可不就是春风阁里珠大爷心头好的那位——如今已经换上妇人装束,眉梢一挑,令人开车,然后重新复述一遍,那叫做小红的自然当作没发觉芙蓉添减的几个字。
另一处小门悄悄打开,一道身影快速闪出,沿着巷道小路提前入了那别院,将末蕊吩咐的话讲给已经被抬作通房的紫瑰。得了些打赏,从别院出来,远远瞧见芙蓉的车子近了,嘴角微微一笑走开。
都是些不相干的。你们俩自个儿斗吧。
这边两个不省事的才摆平,嬷嬷按着末蕊的意思先往外书房去,知道安庆早进了园子,才得知里面的事情,望着望春馆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徐徐迈步往园子里面去了。路上遇见紫瑰原先领着的丫头翠芹心下一动,迎了上去。这丫头早被调入庭芳院,这回子在园子里是做什么?
安庆阳庆均垂头丧气地候在正房外面,各自思量。末蕊沉着脸指挥一众丫环不遑的应对。正堂上郁城佑青着脸与繁生对峙,里面进进出出的丫环扰的人毫不心乱。
凤章捻去繁生原本要塞给的丝线,沉声也不知说了什么让繁生艰难点头,直接命人撑了珠帘,隔着丝帕直接把脉。若有似无……似无……
回首看着房内燃起的香炉,淡淡缥缈的香味镇定人的心思,重新回头,仍旧没有结果。暗自叹一声气,目光如暗,却只能起身离开。
外面两个男人早听见里面的叹气,同时脊背发凉,目光倏地射向暖阁的小门上,直待凤章一脸阴厉的出来,同时沉默了。
“嫂夫人的病……”感受到那四道杀人般犀利的目光时,讽刺般勾起嘴角,“小子无力。”顿了顿,感受不到那二人瞬间的气泄,锐利尖刻一下子消解无形的颓丧,只能道,“诊不出所以然。凤章谬的称颂,实在不甚精通妇人的病。原也有一……咳咳,听说嫂夫人跟前有个通晓岐黄之术的,不如也来试一试?”
繁生目光落在其它方向,沉声道,“也是看不出才叫你来的。哪里能比你强。只说……会怎么样?”深深呼吸,那边坐立不稳的郁城佑才不管什么,双目怒睁直横横地盯着凤章,毫不客气地质问道,“凤先生在这里停留了半年之久,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什么病?”
“嫂夫人之前可曾受过什么重创?”凤章淡淡扫了郁城佑一眼,既知他的身份不欲纠缠,看向繁生,得不到答案。目光才转向阴沉怒气的郁城佑,那日珠宝行的事情还算听明白了一些,这位同里面那位渊源不浅,“世子爷仿佛同如夫人亲厚,想必知道些往日的旧疾?”
郁城佑怒气尚未发完,听得凤章如此一问,目光陡然一变,生生挪开不去看他,冷“哼”一声重新坐回位子上。繁生已命人弄清楚了其中的缘故,按下心中的不畅,也坐于主位上,“如儿可有危险?”
凤章淡淡答道,“自然。”
两人不再说话。
郁城佑沉默了,转头不去看他们,捏着茶碗的骨节“铮铮”作响,半晌,声音沙哑道,“幼时曾遭歹人挟持……头部受了重创……”醒来后不认得众人,却还记得自己,咿咿呀呀拉着自己的衣襟讨好的谄笑……刺杀秦王逃窜的黑衣人劫走的时候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只恨身体太小被歹人踢翻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她不哭不闹被带走……咸石滩上找到她,仿佛全身完好……头轻轻平躺在石头上,下面全是血。
凤章沉吟半晌,摇头道,“当时多大?”
“五岁。”
繁生猛地睁开眼,阴翳地盯着郁城佑,眼中闪着不明的光。
“不是这个。”凤章断定,“那里没有问题……气若游丝之兆不是好事。繁生,以后别吓她了,恐怕生受不起。”
末蕊隔着小门听见外面的对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心跳加速,脸上阴沉依旧。默然返回里间。外面三人均是内力深厚者,听见里面的动静,暗自感慨如此命薄之人,或苦或闷地全不出声。
安如漠然看着床顶上的纱帐,柔腻光滑,伸手去摸却远得很。末蕊侍立床边不再作声。石莲红者眼睛捧了一盅暖汤,跪在脚踏上。安如艰难的起身,淡然一笑,摸了摸石莲的脑袋,接过一饮而尽,看着地上小小的女孩如此真诚,心意扩散,竟不觉有什么,“姐姐没事的,还要生个小娃娃让咱们石莲抱抱呢。”
“哇!”一声石莲顾不上汤碗,袖子抹者眼睛跑了出去,呜咽啜泣。
“如夫人——”
“我知道,你别说了。”
安如制止了末蕊,外面的人很清楚里面的动静,她不想节外生枝,沉声强笑道,“让你们弄个汤进来,好端端的生了这多事,是嫌我不够麻烦的还是怎样,拉这么长的脸给谁看?箴儿怎样,已经回房了吧……之前听见她在外间冷咳了几声,晚上就不用侍候了,让她好好睡几天。”
末蕊只能答应,看着如夫人略显苍白的脸,竟不知为何心中难受得很,“郁将军如今也在外面。”
没头没脑的一句。安如淡淡地“嗯”了一声,那又如何。
让人撤去珠帘,套了件外套,在房间里绕着圈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床脚,“没用的衣裳拿去放着吧,另外找那件碧珠才送过来的袄出来。”慢慢扶着腰走到妆台前,从上面的绣匣中寻了枝木簪子,“这个替我绾上,简单一点就成。”
末蕊抱着那件白狐裘,发现昨日的两个土豆似乎正在里面,心中隐隐有些了然,待从置衣间出来,瞧见安如手上那三枝九栾重木的簪子,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接过后扶起垂顺的长发,三两下团成垂首髻,三支木簪或隐或显,彰示着女主人含而不露的韵度。
她本应是这样的。
安如重新坐回床上,抱起一绒枕,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垂首凝视鼓起的肚皮,低声道,“先前你们说的那个,仿佛是叫做嬭房玉蕊羹的,我想吃了。”
“是。”末蕊轻轻答道,看了看门侧墙根下条案上乱铺的书卷,“凤先生还在,是否讨一些方子……这样也放心些?”
“罢了,能有什么事?”安如抬头看了看末蕊,弯了弯笑脸,也指了那卷子,“拿来吧,左右也是闲着的。”
第四十二章 察觉到的变化
软软地靠在床栏上,被子上铺着零乱的书卷,早已找不到打开时牙签插着的地方。安如把玩着手中的青丝,稍稍一拽,滚滚长发散了架似的从绾好的发髻上圈圈脱落,三枚木簪滑落,两枚摔落床下,横竖着躺在脚踏上。
左右摇摇头,将绕成圈的一坨头发疏散开,顺着薄薄的衣衫流泻于下,侧着身子,甚至吹在了床下地面上。很长。
闭着眼睛,指尖在那里胡乱摸索,轻轻点点,总也找不到,赌气似的撅起嘴,红扑扑的脸蛋上拧着一股子气。身子不由得往外斜一点,指尖徘徊的范围更大了一圈,却仍然找不到。
小门的帘子忽然被掀起,一声怒斥吓得安如猛地一抖:
“胡闹!”
嘴角抽搐了一下,睁开迷离的眼,繁生火气冲天的立在门口,满脸的怒气。小心翼翼地陪上笑脸,胆怯的往被子里缩了缩,“没有……它掉下去了,捡不起来。”说着就有些委屈,黑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腰太粗了,都够不到。”
说着,外面的手臂在床沿外空捞两下,很是无辜。
繁生皱着眉头,走上前才看清“它”是什么,眼中有一丝心疼闪过,却还是将那两根簪子捡了起来放在床边,“都这么大了还不小心,万一伤了胎气怎么办,以后不准在床上乱动。”
安如欣喜地点点头,抿着嘴歪头笑道,“不会的,其实没什么的。原先在家里听过一个小故事,有个婆婆快生孩子了,那公公担心老早就请了大夫瞧着。神医一眼就看出婆婆胎位不正,却不言明,随手衣袖挥去炕几上的棋子,落了一地——嗳,听我说嘛!”
“哪里多嘴的丫头能讲出这般笑话,既是婆婆又怎么不懂得生产,神医岂是那般好请的?乱七八糟的你也信,好好在床上待着,委屈了爷的儿子看爷怎么罚你!”粗砾的拇指滑过安如娇俏的鼻尖,停留在粉红剔透的小唇上,忽然用力。
“嗯——”安如疼的连忙躲闪,娇嗔道,“疼死了,不许动,要不然我虐待你儿子!”
繁生顿了一下,拇指停留在半空中,有些空旷,刚才是怎么了?
安如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掌拍开那手,然后捂着嘴唇瞪回去,“还发愣。”
“咳咳……”繁生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起身在房中走了两步,拿起圆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口,脖子哽了一下,勉强咽下甜水,很不满意的将茶杯扣在桌子上,“怎么这么甜!”
安如没理他,胡乱的绾着发髻,可三根簪子根本收服不了垂顺光滑的长发,反而愈加混乱。繁生一回头便看见小女人红着脸烦恼地同三千青丝作斗争,方才的不爽顿时消解无影,“又在做什么,不要胡闹了,给爷好好躺下。”
“我是不是很笨?”安如颓丧地歪倒在靠垫上,素手扒拉着寸寸长发,斜着脑袋瞅着繁生不服气道,“谁乱来了,就不躺下,你怎么不躺着,让你这么躺一天还不难受死,偏我就得硬挺?”说着话,忽然心潮澎湃,甜甜笑着掀开被子跑下床,蹭到变色的繁跟前,拉着手就往床上去,“你也来试一试!”
也不知是怎样,反正那样大的男人就生生被拉到床边,安如凑到他身后,笑吟吟地一推,“你也试试嘛。”
长长的发丝绕着繁生飘了起来,触及手尖,凉丝丝的,一闪而过。
繁生无奈,转身将安如打横抱起,温柔的放在床上却面目不善,“给爷好好躺着!”并一手压着安如柔软的前胸,酥的两人同时一荡,安如乖巧的不再胡闹,红了脸撅嘴嘟囔。繁生恋恋不舍的按着那里,索性钻了进去,待娇人儿安生了,惩罚性的捏了一把,换来娇媚的闷声呻吟,才收了手。
“爷还不去做事?……大白天跑到女人房里做什么……”安如嘴硬地在繁生愈深邃的注视中红了脸,不敢再说下去,眼睛闪烁,“如儿是说……没有啦……”
繁生看着床上脸红的小女人,心情大好,习惯性的将手从被褥里摸索进去,抚在隆起的腹部,连眼神都变得软了些许,“听话,爷要你好好的,不喜欢躺就到外面走一走,多带些人跟着,里面也不让人侍候,自己乱动成什么样子。”
安如没有回答,也将双手覆上,扣在繁生的手背,嘴角弯弯,看着眼睛眯生了一条线,恍惚了好久繁生才发现,小女人竟是柔软地笑了。情不自禁的,差一点也扯出一笑回报。
就是这样子,很好看。
原本看着外面那位世子就恼火的不行,专门进来里面气他一气,这么想着未免幼稚了些。
幼稚?
繁生心中有事,眼睛不自觉黯了,回不了神。
放开那女人,起身弹了弹安如光洁的额头,“乖。”就要离开。
安如眼看着这个男人神色蓦然自作疏离,心中像绷断的弦一般,禁不住的嗡嗡作响……他在疏离,为什么……烦乱,烦乱……一万种心情瞬间闪过,心中冷笑,却也生硬了。
只待他掀了帘子就要出小门的时候唤了一声,他没有回头,听她慢慢的说着,“爷慢走。”
听不出有什么不同来,那样甜美的嗓音与柔糯无骨的娇媚,丝丝尾音绵腻入骨,可繁生还是皱了眉头,脚下一瞬停滞,总觉得那里被刺痛了。
顿了顿脚步,便离开了。仿佛那个女人看穿了些什么,套阁短短几步路,却走的千辛万苦。忍不住想回头轻声细语的同她说些什么,可若到了跟前,都想不起来。
不对了。哪里不对了。
总是会被她无意有意的小动作弄得招架不住。
猛地滞住脚步,却听见外面凤章同郁城佑说话的声音,仍旧抬步出去。
“离老头的你学了多少?”繁生开口打断了那二人的话,很不喜欢郁城佑这个人。
凤章诡异地瞟了一眼繁生,似乎眼角都带着戏谑,“爷比你聪明。”
繁生忽略那家伙眼中的笑,心知里面方才的声音都被这两人听了去,也不介意,将手中的东西翻手送了出去,直直飞向凤章,只听得“咦”一声惊呼,凤章猛地从椅上站起,空手擒到的是一支簪子,竟是九栾重木——那意思太明显了——立即出声否决,“她的身子受不了,我不会出这药的。”
“什么药?”郁城佑上前看见凤章手中的东西,立刻沉郁地盯着繁生,“你把她怎么了!”
第四十三章 遥远的京变
繁生淡淡瞥了一眼郁城佑,收回目光冷笑道,“世子这是什么话,平白闯入我庄府内宅,如今又质问我家事,是何道理?”
“哼!”郁城佑丝毫不为所动,紧紧盯着繁生一字一句道,“如儿若不是遭此劫哪里能委屈的……”猛然鼻尖一涩,那话再也说不下去,只能扭开脸看像别处,目光黯淡,“若是你负了她,我总有一天会带她离开的。”
凤章无可无不可的把玩着手中的木簪,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俩家伙真是无聊。方才里间传来那小女人的撒娇声,眼见的这里这位世子爷立刻就坐立不稳,恨不能冲进去温软在怀的就是他。
“你没有机会的。”
“你会给我机会的。”
…
因那簪子的缘故,繁生日夜盯着凤章,终究闹了三五粒攒灵丸来,细细收在怀中。想着若是真有不测什么的,送入两粒,怕也是能保得她些。一想起那日郁城佑信誓旦旦瞧着自己,一副肯定会带走如儿的神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再与珠大爷见面时,听闻郁城佑已走,心中着实畅快,连安庆几个都感觉到主子松了一口气。
然凤章平白失了难得的药丸,心中自是不舒服,竟大件小件地搬进宅子,坚决与繁生同吃同睡。这样一来,好几日也只能请脉时候同安如说两句话。不深不浅的,挠的人发慌。繁生自然心情糟糕,无由之火到处蔓延。
过了几日,保庆领着人终于进了府,安庆老实的候在繁生跟前,时不时偷眼瞧着堂下站着的四名妇人,困惑之极,什么时候保庆也做起牙婆子的勾当?
繁生只看了一眼,便没再理会堂下之人,过了一阵子,将手中的一份卷中合上后,才开口问话,“京里的事到此为止。”
四人应声答喏。
安庆看的奇异,这四人俯首答应,甚是进退有度。
繁生点点头,板着脸转动腕上的佛珠,目光清泠泠地,“园子里面好生侍候着,如夫人身子重,让你们过来就是给爷好好守着。里面难免有些脑袋不清楚的,你们都是明白人,这里虽比不得那里面,用不着大小规矩,可也容不得差错。”
为首的一位嬷嬷上前应话道,“咱们都晓得怎么做,爷且放心。”
繁生扫了一眼,“柳嬷嬷,富山成了气候会来给你磕头的。”
保庆安分的垂首侍立,然后让人领了找阳庆,送入园子里。心中虽有些急切与紧张,却也忍得住。待回了书房,便将京城里的情况一一汇报。
安庆心下明了,不待人打发,自己很聪明的告了退,抱着处理好的卷宗往库房去了。这一向主子都情绪不大好,安庆纵使有多大的看重也不敢出小差错。
诺大的书房里只剩下繁生与保庆。定定的声音在隐隐回荡,空旷的很。
“大长公主那边看似强盛,理亲王那个从玉门回来的小世子也与之暗中相交,保庆往深里一查,那小世子竟察觉到什么,将咱们这条线掐断了。霍将军的公子在玉门与小世子出入同行,竟不避嫌,这一回理亲王战死,二人更是密切。大长公主也是看中这一点,才有了这么一层打算。”
繁生沉吟半晌,“小世子不止这么一层打算吧。”
“是。小世子回了京城,过了三月,就要承袭理亲王爵位,原先玉门失守一役,本应就此夺了理亲王的爵,谁料竟出了这样的意外,圣上也看得清楚。那小世子入京后的表现,竟与咱们在玉门查探到的相差甚远。想必是理亲王一去磨炼了。”保庆将组织好的话慢慢说着,“保庆不敢迟延,按着主子的吩咐,将这四位嬷嬷接到后,赶紧回程。不敢用往日传讯手法,这才迟了些。”
“选秀宫中拟定的都是些什么家世?”繁生一转话题,却问了不相干的事情。宫中选秀两种,一种是每年冬季的采宫女,与三年一次全国各地贵女入京待选——选中便是后宫嫔妃。繁生问的显然是后一种。
保庆没有想多久便答道,“岭南宋家这一次元气大伤,虽宫里已经有了位贵妃,这次可能还会送来几位应选贵女。山东崔氏仍旧不愿将女‘下嫁’,宫中仿佛没有多说什么,江南谢家却一反常态,递了三位贵女的谍谱入京,均已留下。反倒是玉门收关的司徒候府,嫡出的小姐也递了谍谱,却也没有大张旗鼓,多不注意这边。”
“玉门。又是玉门。”繁生捻着手中的念珠,渐渐发力,“哪个嫡女?”
保庆想了想,也有些疑惑的说道,“侯爷元妻的遗女。这位小姐自三岁就养在庄子上,司徒候爷的继夫人有个女儿也只小了三四岁的样子,除了候爷与先太太的长子较宠爱之外,并没有什么——”保庆突然停了下来,精光闪闪的抬头望向繁生,“理亲王世子咱们之前查到的,恐怕就是藏在司徒候府养那位嫡女的庄子上!”
繁生嘴角勾起一丝了然,“你去休息吧,明日再过来会话。”
安庆方才接到外面的话,从侧面上前,顺带抬眼偷偷瞄了瞄下面的保庆,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若是让阳庆能跟着出去历练,不说多,单保庆哥一般的功力就不错了。
“作什么愣!”繁生敲着桌子,目光垂在保庆递上的坻报上。
安庆恭敬地上来小心应着话,“主子,那四个嬷嬷已经交给如夫人身边的末蕊,一并住进了望春馆。”说着,不由自主地往后面挪了挪,继续道,“凤先生着小厮过来说等不及,先去给如夫人诊脉了。”
“嗯。”繁生眉头皱起,不动身形,继续摊开保庆送来的消息,心思却有些乱。既是因为京中变动,也是因为这几大世家的态度。简单看了几行,有些烦闷,推开笔墨将消息仍给安庆,“学着些。分好条目,可行的整出来,明日与保庆一同回话。”
说着就从太师椅上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扔下话,“爷晚间就歇在里面了,再有事让阳庆跟着。”
安庆连声称喏,赶紧打发人叫阳庆,心虚的擦了一把额间冷汗。主子一碰到如夫人的事情,怎么总是这么难让人琢磨!
阳庆刚好送了人从二门上出来,一眼就瞧见繁生并一众小厮往这边上来,连忙上前请安,可一句话就被憋了回去,愣是傻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一路上,并无瞅见,也可能是往别的路上,绕得远了?”
繁生这么一听就知道上了那家伙的当了,悔恨不已,却又不能返回——指不定在哪里等着,自己一回头便冲出来,大摇大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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