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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争霸-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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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运城的密道,本来这条密道是白莲教准备东山再起的时候,夺取昌运城之用,今日倒是方便了大夏。
风,徐徐吹动,淡淡的血腥味道夹杂着火炮的硝烟随着风在战场上空飘荡,那硝烟遮盖着日头,有些迷离,哒哒哒,马蹄声在山谷之中传荡,十数匹身着墨色铠甲的骑兵斥候穿过谷口,进入了翠屏谷,这十余斥候并不是大夏的斥候,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墨色的铠甲与大夏的铠甲的不同之处。
大夏的铠甲虽然是黑色的,却是因为在精铁中掺入了黑铁,所以显现一种不反光的暗黑之色,就算在炎炎烈日之下,铠甲也会给人一种冰冷森森的感觉,而黑铁的掺入也可以提升铠甲的防御力,而墨家的墨甲同样也是漆黑如墨色,但是却是使用了特殊的金属墨铁,这种铁矿与大夏所产的黑铁不同,墨铁虽然也是黑色,但却有一种墨色流光,黑色之中带着淡淡流光,与大夏铠甲的冰冷不同,墨铁打造的铠甲光华流转,好似一种宝石一般,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南宫皓羽作为墨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心智,谋略都是上上之选,而且南宫皓羽用兵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仔细,细腻,比女子还要细腻的心思,精密的计算,这也是南宫皓羽可以在火中取栗,在万军之中取得阮猴子上万战马,无数粮草辎重的原因,而也是之中细腻的心思让南宫皓羽在几次与陈庆之接触中,并没有被精锐的白马军占到太大的便宜。
斥候并不是一批,几乎是前面一批斥候走过没半刻钟,第二波斥候也随着进入到谷内,而这些斥候显然也不是应付了事,但凡适合藏人的地方都有侦查,尤其是狭窄的谷口,更是搜查了数次,确保没有埋伏,翠屏谷的漏斗形地形,所以适合埋伏的区域只有西北谷口那三里正的距离,过了这段区域,谷口就会如扇子一般的放大,也就失去了埋伏的可能。
而这一切早就已经被秦琼和顾雪两人算计在内,之前在船上,顾雪就已经表现出惊人的才华和记忆力,几乎山东南部大部分的事情顾雪都对答如流,而这个翠屏谷,顾雪几乎一丝不差的说出这里的地形,以及适合埋伏的地点,甚至对南宫皓羽的分析都惊人的相同,正因为顾雪的建议,窦准放弃了谷口的埋伏,而是选择了谷中部的那条不宽的河流作为埋伏地。
透过望远镜,窦准可以清晰的看到谷内的情况,几波斥候的搜寻范围都以那条河流为基准,之后的搜查就随意了许多,只是溜达了一圈就折返了回去,因为过了这条河,前方几乎是一个开敞的阔地,宽达几里的宽度,想要埋伏根本就痴人说梦,就算是两侧的山林中有埋伏,也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从容的应付,而不用担心地形狭窄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斥候兵们有的折返战马返回汇报,余下的斥候则继续巡视着四周,在翠屏谷外,得到数波斥候回报的南宫皓羽终于下令骑兵前进,一万铁骑排列成四排,浩浩荡荡的进入翠屏谷口,翠屏谷口是一条最宽处不过百米的,最窄小处只有三十余米的侠道,正中有一条土路通往东南,两侧的山并不算陡峭,但山林却十分茂密,如果真有埋伏,两侧一通箭雨就能将整个谷口封死,从进入谷口到了出了最狭窄的谷口,南宫皓羽的心就如这地形一样,豁然开朗起来,出了这段山谷口,前方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阻隔。
谷内河流的上游,也是山中的一条溪流,位于北面山林之中,在一块露出的山石之上,一个大夏的士兵站立在上面,突然从对面闪过几道阳光,这是早就约定好的信号:“指挥大人,将军发行动信号了!”
卫指挥使张通听到这士兵的话,扭过头,对着或坐或躺在地上的士兵们叫嚷道:“都起来干活了,一队,二队负责东面那条溪流,三队四队负责西面那条溪流,给我将那些火油给我倒入河流里,快!”
秦琼为了这次埋伏,可是将海军船上运载的火油全都搜刮了一空,尽管海军装备了火炮,但是这年月的火炮想要将一艘大船砸沉可不容易,所以每艘海军战船上都会配备火油弹,而这些火油全都被运到了这里,同样也是此番埋伏墨羽成功与否的关键。
居于谷中部的这条河流不过只有三四丈宽,也就十来米,水深不会超过一米多,浅的地方甚至刚过膝盖,趟马可过,整条河流发源自寿山,从东流向西南,在谷中折过一条弯,然后拐入东南流向,如果这条河不能过的话,那么就只剩下靠着西面翠屏山的几百米宽度。
窦准看着这日头,已经日头偏西斜,正好是一天正热的时候,而他一直在等待的白马军却仍然没有动静,显然是赶不上了,看来只能照着第二套方案来了:“准备火箭吧,传令各卫,准备出击!”
南宫皓羽的大队骑兵终于来到谷中,战马以正常的速度奔跑着,突然从南侧的翠屏山上,飞射出十数道羽箭,在骑兵前方的南宫皓羽正看到那羽箭飞落,有埋伏,不过到了这里,就算是有埋伏,又能拦得住他么,不过南宫皓羽心里这么想,手上却已经拉住了缰绳,减缓了马速。
火箭在南宫皓羽有些纳闷的表情下,落入了河水之中,如果正常的话,这些火箭射入水中,直接就熄灭了,但是今日的情况却很是怪异,火箭落入河水中顿时燃起熊熊的烈焰,火焰就好像是一张大幕被拉开,快速的顺着河水蔓延了开来,几乎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南宫皓羽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条燃烧的河流。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无疑让南宫皓羽身后的骑兵都有些震撼了,前面的骑兵看到了十几只箭落下,然后燃起了大火,知道是有人埋伏,但是在人群后方没看到的却只是看到眼前的河流突然燃烧了起来,这就跟迷信里的鬼神之术一样,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恐慌之色,要知道封建时代,人们信奉鬼神,而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也都归入其中,就算是到了现代,这种迷信都无法完全破除。
墨羽骑兵面对眼前这一幕,只有前面的人还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大部分都是听前面人说,而这么以讹传讹下去,有一多半人脸上露出彷徨惊讶之色,难道这是老天不让他们过去,所以才降下的神火么,南宫皓羽听着身后有些混乱的队伍,大声的喝道:“不要乱,不过是一些火油燃起的大火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绕过去就行了。”
南宫皓羽在墨羽军中无疑是最重要的,听到南宫皓羽的喊声,队伍立刻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个时候,南侧的翠屏山上又响起数道响箭,而后从翠屏山的林中,上千骑兵从几个位置冲了出来,快速的堵住了火河西面与翠屏山之间的通道,挡在了墨羽骑兵前方。
“大夏骑兵,真是好胆,好手段,不过就凭你们这些兵马就想拦住我么!”墨羽看着突然出现的大夏骑兵,眼睛一扫,就知道眼前这支骑兵只有不到两千之数,显然夏军肯定还有骑兵,不过并没有埋伏在这里。
窦准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兵刃,道:“拦不拦得住,光说没用,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小的们,今个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骑兵,大夏铁骑无敌!”
“杀,杀,杀!”两千骑兵抽出弯刀,举起弯刀大声的吼着,那巨大的声响在山谷中震荡,久久不绝于耳。
南宫皓羽轻哼一声,拿起长枪,指向天空,大声喝道:“墨羽骑兵,冲锋!”南宫皓羽知道眼前这支两千多人的骑兵很可能是争取时间的,这附近能藏下的骑兵不多,只要能在最短时间内冲破对方的封锁,到时候就算是对方有大队骑兵又能奈他何!
墨羽作为墨门唯一一支成建制的骑兵,墨门可是倾力打造,一万骑兵装备着墨门能打造的最好兵刃,在整个山东也只有墨门才有这个财力和实力,窦准看着狂奔冲来的墨羽骑兵,知道想要挡住对方,必须要承受住眼前这一次冲锋才行:“南龙,第一战由你来,就算是死也要给我死在冲锋的路上!”
“大人放心,我南龙不会给禁军这个名头丢脸的,弟兄们,跟我杀!”南龙说着一拍胸口,麾下五百骑骑兵,随着南龙的大喝,齐声大喝一声,义无反顾的迎向冲锋南下的墨羽。
“第二阵,方轸由你的第二卫上!”窦准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情,冰冷的命令道。
“是,大人!”方轸单手按在胸口,行了大夏军礼,接受了任务后,转身对着五百骑大声道:“二卫的弟兄们,一卫的人又抢在了咱们前头,不过咱们二卫一定不能输给他们,跟我上!”
“周华,第三阵你来!”
“是大人!”周华啪的一声一拍胸口,没有半句废话,看着一卫,二卫的人陆续杀了出去,转身带着三卫的兵马无声的打着战马,就如那森冷的铠甲,没有任何波动的杀了上去。
“传令兵,传我最后一道将令给三营骑兵,此战乃死战,鱼死网破,除非杀光敌军,否则有活命者,以逃兵论处。”
“是,大人!”
“四卫的将士,多的话我也不想再说,记住你们是禁军中的一员,你们是天子亲军,禁军即荣誉,为了大夏,为了陛下,杀!”窦准再次挥舞起战刀,带着五百铁骑呈现箭矢阵,冲了上去,今日之战,只有血战到底,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有死无生。
第五百四十八章用生命造就军魂
五百铁骑犹如狂风一般席卷而来,迎面是黑压压的墨羽骑兵,一支在装备上丝毫不弱于大夏的精锐,作为第一阵冲锋的南龙将阵型摆成箭矢冲锋阵,骑兵对撞,靠的就是硬碰硬:“手弩,都给我放出去!”两军距离不足百余米的时候,南龙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身后的骑兵们纷纷应诺。
大夏禁军骑兵中,骑兵专用的臂弩已经是普及的装备,而这种臂弩甚至打造成臂盾的样式,就算发射之后,也可以用来作为臂盾,臂弩的射程远比步兵弩要近,但威力却丝毫不弱,两军对撞,看着距离还有百米,但实际上,随着臂弩内的弩箭射出,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五十米。
一片密集的弩箭就好像扇面一样激射而出,划破空气,几乎是眨眼的瞬间,那绽放着淡红色的箭头就发出一声难听的金属摩擦声,墨羽骑兵几乎是迎着弩箭奔来,尽管身上穿着墨甲,但骑兵铠毕竟不比步兵甲,除了要害之外,一般都较薄,以减轻骑兵负重,而这边的弩箭却全都是破甲十字花弩,这种弩箭的箭头被打造成螺旋十字形,射出之后,会高速的旋转,从而形成致命的破甲效果,弩箭轻易的就撕开了墨甲,钻入了墨羽骑兵的身体,一朵朵血花喷溅而出,在空中绽放,跌落战马的士兵在奔腾的骑兵中,很快就被湮灭,在马蹄之下连惨叫都不曾发出。
蹄声阵阵,犹如闷雷一般,在一万墨羽的面前,五百大夏铁骑却好似一支锋利的箭,一往无前的撞上了那黑压压的乌云样墨羽,在那迎面碰撞的瞬间,难容胯下战马前蹄突然高高的扬起,与此同时,难容使出了自己身上顶级青铜套装上附带技能,大地践踏,这个技能也是狂暴角牛最强的技能,一头狂暴的野牛好似附体一般浮现在战马之上,那粗大的牛蹄重重的落下,轰,的一声,以牛蹄为中心,四周的土地瞬间崩裂,狂暴的力量在地面上发散而出,好似蜘蛛网一样的向四周扩散。
那近在咫尺的墨羽骑兵已经举起高高的战刀,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寒光,然而胯下的战马突然失去了重心,向一旁歪倒,南龙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干长枪,长枪用嘴简洁的招式,飞速的刺出,噗噗的两道鲜血从眼前的骑兵身上彪射而出,五百大夏铁骑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钻头,钻入了墨羽军阵之中。
鲜血,绽放出最凄美的花朵,那红色带着温度化作淡淡的血雾,兵器交击声,喊杀声汇聚成一团,虽只有五百人,但声势却犹如万人,视死如归的大夏士兵已经完全疯了,身为禁军的一员,他们在加入大夏禁军之后,首先要学习的就是荣誉,并发誓效忠大夏皇国,效忠圣元皇帝陛下,禁军即荣誉,这是他们的信念,他们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就算是战死沙场,他们的家人也会得到皇国的安置,大夏那无微不至的福利制度,让大夏的士兵永远不需要去担心其他,所以他们不怕死。
还有什么比不怕死的军人更加的可怕么,尽管他们面对的前方铺天盖地的敌军,但他们虽死而无悔,南龙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了,前面的敌人好像永远也杀不尽一般,冲锋的势力已经彻底的停了下来,而这意味着什么,久经沙场的南龙当然知道,不过此刻的他早已经忘记了其他,唯有杀戮,只有杀戮,手臂不停的挥舞,那犀利的弯刀不停的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当的一声,南龙手中的弯刀被挡住,南龙那散发着淡淡血红的目光微微一窒,然后猛的扩散张大,想要挥舞弯刀去挡,然而长时间的作战,加上刚才对方兵器那一挡,他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噗,一干墨黑色的长枪犹如最毒的蛇,在他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好快的枪,南龙身体后仰,跌落马下,时间在瞬间停止,那马蹄声,兵器交击声,喊杀声,似乎都离他远去,砰的一声落地,睁大着双眼的南龙望着那蔚蓝色的天空,我的使命结束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五百铁骑就好似三月的阳春白雪,快速的消融着,这五百人虽然战死了,但是他们却成功的让气势磅礴的墨羽骑兵的前冲之势为之一窒,这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就在第一波大夏铁骑最后的一个士兵倒下,第二波大夏骑兵依然杀到,同样是以一往无前的冲锋之势杀入墨羽骑兵中。
轰,就好像是两波巨浪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之声,那五百铁骑就好似那岸边的磐石,被波涛汹涌的巨浪拍打着,却无惧那浪头,那卷起的万千血花,迎风绽放,连那空气都为之一窒。
死战,血战,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那滴滴的鲜血为那锋利带上了一丝血红的迷离,随着那弯刀的挥舞,断去的手臂,豁开的刀痕,带着最血腥的画面昭示着战争最野蛮的一面。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过,生命在每一分一秒中消失,第一卫用五百生命让墨羽骑兵的冲锋势头为之一滞,在那瞬间,第二卫犹如一波浪头,砸向墨羽骑兵,紧凑的节奏,就好像是拳击场上的组合拳,让本就失去了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的墨羽骑兵再次遭受到重击,不过这依旧无法阻挡住墨羽那犹如卸闸一般冲锋浪头,第三卫,再次的扑来,以更强大的冲势撞入已经微微内凹的墨羽骑兵群中,尽管那五百铁骑在下一刻就被两侧涌来的骑兵围住,但墨羽骑兵已经失去了冲锋的势头。
只有机动中的骑兵才是最强的,停下来的骑兵将失去它们最犀利的武器,速度,上万墨羽骑兵狂冲而下,就好似那巨浪席卷而来,任何阻拦都将被这股巨浪吞没,然而被大夏铁骑这么三下两下的冲撞,那冲锋之势居然弱了下来,本来要一鼓而下的气势一顿,两军顿时陷入了混战之中。
窦准带着五百骑兵也加入了战团,以两千骑兵挡住了上万骑兵的冲锋,窦准这一战已经足以大笑了,对面的骑兵可不是一群一碰即溃的三流骑兵,而是墨门倾力打造的墨羽,窦准挥舞手中的弯刀,此刻的他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全看天意了。
窦准身边的骑兵在快速的减少着,尽管他们很成功的拦住了墨羽,但他们毕竟只有两千骑,就算他们挡住了一刻,但却挡不住多久,每一分钟,都会有几十个骑兵倒下,大夏骑兵已经彻底的杀红眼了,就算是那些新兵,也爆发出了最大的勇气,不过他们已经挡不住了。
他们就好似在用一张破旧的网在捕抓一头凶猛的鲨鱼,鱼死网破,但他们这张网无疑显得脆弱了些,网已经破绽百出了,但是援兵依旧迟迟未至。
“弟兄们,给老子冲,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就在窦准已经做好战死的准备时候,从河流上游,一支三百余人的步兵组成了冲锋的阵型,在卫指挥的带领下,杀向墨羽骑兵。
不过这支步兵还没有碰到墨羽的大队,就被后方分出的数百墨羽给团团围住,领军的指挥却是哈哈大笑着,三百人冲势不减,生生的从骑兵中杀出一条通道,向着墨羽中军杀去,不过迎接他们的是更多的骑兵。
呜呜呜,窦准精疲力竭的剧烈喘息着,身边紧随他的将士已不过十人,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墨羽骑兵,本来已经绝望的窦准在听到那号角的呜咽之声,双眼冒出了一丝精光,总算是赶到了:“哈哈,将士们,三营的骑兵到了,咱们在冲他这最后一阵,剩下的就交给三营骑兵,跟着我杀啊!”
南宫皓羽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倒地的大夏士兵,那古井不波的双眼却露出一丝涟漪,英雄重英雄,对方值得他去敬重,窦准身上插满了长枪,但身体却始终不愿倒下,那双已经暗淡下去的眼睛透过那层层叠叠的人群,看着那奔腾而来的铁器,脸上没有一丝的遗憾。
“二当家的,咱们的后路已经被封死了,两侧全都是伏兵!道中间都被乱石,巨木堵死了,根本就冲不过去。”
南宫皓羽望向南面的冲来的数千铁骑,他终于知道那夏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他们是在用这种方法将他这支骑兵给消灭掉,就算无法消灭掉也要最大程度的削弱,对方可以用兵拼,但南宫皓羽却不能,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一支骑兵的训练有多么的困难,眼前的上万墨羽花费了四年的时间调教,才初成,如果死了,根本就无法补充,可以说死一个少一个,而正相反,夏国地处北国,临近大草原,拥有大量的草场,还有善于骑射的草原部落,就算是死上个万八千也随时都可以补充上,这就是差距,但如今的局势却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后路已经被断,显然对方已经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眼下冲来的依旧只有两三千骑,但他不敢保证,对方没有更多的后手。
“没有后路了,只能杀过去了!重整队伍,跟我冲过去!”南宫皓羽抬起长枪,目光如电望着前面奔来的大夏骑兵,一拉马缰,蹿了出去。
尽管双方的兵马依旧有着不小的数量差距,但这个差距已经不比之前的那么悬殊,三千大夏铁骑对七千余墨羽骑兵,两军几乎没有半点的客套,直接就撞在一起,开始最惨烈的厮杀。
距离翠屏谷五十里外,陈庆之带领的白马骑军终于姗姗来迟,队伍中的鹰眼斥候从海东青那里得到了前方的消息:“大帅,翠屏谷那边还在打,看样子咱们还没有来晚!”
陈庆之听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士兵道:“全部换乘坐骑,快马加鞭跑完这最后一段!”陈庆之身后只带了不到七千骑,不过却全都是一人三马,显然陈庆之这几日也是连续的赶路,但人可以不歇息,战马却受不了,所以到了青岛港,陈庆之将一多半将士留下,只带了七千骑一路换乘坐骑,不眠不休的往这边赶,从曲城到翠屏山直线距离就有一千八百多里,不过这路不可能走直的,所以这一路来,至少狂奔两千五六百里,几乎每天都狂奔上千里的路程,中间没有半点的耽误。
南宫皓羽已经如同一个血人一般,全身上下那墨黑色的铠甲上透着鲜血的红艳,手中的飞羽枪尖上还滴着血珠,身上的铠甲早已经褴褛漏风,数道伤口往外流着鲜血,甚至在后背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一尺多长的刀痕,南宫皓羽微微皱着眉头,不过却不是在为身上的伤,而是因为他的心血,墨羽骑兵在一下午的厮杀中,已经不足四千之数,而这四千兵马中甚至还有数百人深受重伤,就算是日后救活了也不能在骑马作战了,余下的兵马也各个带伤,这一战就如同那西垂的夕阳,散发着血眼的红芒,惨烈,鱼死网破,大夏骑兵用最惨烈的方式来了结着墨门这唯一的一支骑兵。
南宫皓羽看着那数百同样已经精疲力竭,被墨羽团团围住的大夏骑兵,双眼已经如同恶魔一般的赤红,双方都在利用着这片刻的对峙,大口的喘息着,呼吸着那空气中充满的血腥味道的空气,这一战之后,南宫皓羽的骑兵已经彻彻底底的废了,战死者近六千,重伤者六百,余下尽数受伤,就算是修养好,昔日万骑的墨羽也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能发挥的作用也有限。
身上同样受了不轻的创伤的营指挥使张强坐在尸体堆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手中还拿着一个水袋,大口的喝着,不过喝的太急却是被呛到了:“他妈的,老子杀了十六个,也算是够本了,弟兄们,咱们最后在杀他一场,咱们就算全死了,也他妈的够本了!”
“呜呜呜,可怜我还是个处男,就这么死了,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早知道如此,当初二混子那家伙拉我去怡红楼,就不该跑出来!”一个年纪不大的新兵蛋子脸上满是懊悔的道,那还稚嫩的脸上血滴吧嗒吧嗒的流着,一道不算深的刀口划破了脸,皮肉外翻着,说起话来显得那般的狰狞可怖。
“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都给老子站起来,别忘了咱们的禁军,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狗蛋,抚本大人上马!”
夕阳西下,那烈焰一般的火烧云笼罩着半个天空,那耀眼的红光照射在张强刚毅的脸庞上,说不出的凄然,将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张强举起手中那把布满了裂痕的弯刀,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的喝道:“禁军即荣誉,杀!”
“杀!”四百余将士仰天大吼,在张强的带领下,对着墨羽骑兵发动最后一波冲锋,一片弩弓飞射,这一次不是大夏的弩,而是墨门骑兵的弩,这一片飞弩立刻带走了上百将士的生命,不过张强等人依旧一往无前的杀入墨羽骑兵群中,最后的决战,最后的凄凉。
哒哒哒,当那奔腾的骑兵践踏着地面,发出那震动天地的闷雷之声,胸口之上被南宫皓羽刺穿的张强扭过头,望着南方那一片扬起的尘土,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虽然来迟了,但终于还是来了,为我们报仇吧,兄弟们。
陈庆之望着那遍地的尸体,目光如炬的他一眼就看到那人群中被围杀的最后大夏士兵,陈庆之双眼噙着泪花,大喝一声:“白马骑军,给我冲!”望着那凄凉的战场,那战斗到最后一人仍然血战的禁军,那连日赶路的白马骑兵们身体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冲天的战意,七千白马铁骑狂啸着,杀向那漆黑如墨的墨羽。
夕阳终于完全的落入了地平线,天地之间再无半点颜色,漆黑的夜幕笼罩大地,最后的厮杀,墨羽骑兵终于崩溃了,在精锐的白马军杀上前来的时候,墨羽骑兵的最后一根紧绷的弦断了,大夏骑兵那疯狂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恐惧,一次又一次的冲锋打碎了他们那战士的心,而余下的只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烽火十年六月二十八日,拥有着墨家血液的墨羽铁骑全军覆灭,这也意味着墨门之中唯一的一支机动骑兵被消灭掉了,而整个山东南部,再也没有一支军队可以追的上大夏兵马的步伐。
而这一战,大夏禁军左龙武卫,战死将士五千二百七十七人,两支整编骑兵营,五千兵马只活下来二十七人,而另一只参战的步兵,只有六人侥幸活了下来,翠屏谷之战,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同时也铸就了那句禁军即荣誉的口号,大夏禁军终于不在是一支拼凑而成的军队,他们用生命绽放出属于禁军的荣耀之花,禁军之魂。
第五百四十九章俘虏黄子国长公主
夜,渐渐的深沉了起来,天空中,那一轮皓月被飘过的云多遮掩,就好似那不胜娇羞的少女,欲遮还羞,整个夜色阴沉的可怕,似乎有一场暴风雨要降临一般。
昌运城头,黄之国昌公主黄绮韵身着流云凤舞铠,肩上披着月白色的披风,漆黑如墨的长发齐腰垂落,好似那如海的瀑布,随着夜风吹拂,丝丝的发梢迎风而舞,走在城头上的黄绮韵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有一种很沉闷的感觉,就好似那黑色的夜,堵在人的胸口隐隐作痛,让人喘不过气来。
黄绮韵并不知道她喜欢的男人,南宫皓羽所带的一万墨羽骑兵就在这个日落之前,已经全军覆没了,而南宫皓羽也倒在了陈庆之的枪下,面对战意狂涨的白马军,从心里开始崩溃的墨羽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的,被白马骑军一边倒的屠杀,而南宫皓羽则带着墨羽亲卫如同那最后倒下的大夏铁骑一般发动了最后的冲锋,然后被那白色的洪流吞噬。
黄绮韵仰头望着那被乌云遮盖住的皓月,夜风带着一丝冰冷吹在她的肌肤之上,这天似乎要变了,黄绮韵微微的皱了一下柳眉,显然这种鬼天气让她的心情更加的烦躁,夏军接连数日的猛烈攻城,并没有让昌运城的城防有太大的损失,折损的将士虽然不少,但战死重伤的却不过两千余,显然夏军这数日来的攻城并没有太过卖力,否则就算昌运城城高墙厚,也断不会只有这么点伤亡,不过夏军连日来,不分日夜的袭扰,着实让人头疼,尤其是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弓手,专门拿那些哨塔上的哨兵开刀。
城头之上静悄悄的,四周漆黑一片,除去那脚步声,要离的很近了才能看清楚对面的来人,本来城头上悬挂着的灯笼之类的早就撤掉,光亮只会让城头上的人成为夏军神射手的靶子,不过在城下却燃着数十堆火球,释放的光芒足以将城墙外五十米内的情报照的一清二楚,以防止夏军靠近城头。
城楼之上,墨龟端坐在一张巨大的椅子上,身上的墨色铠甲让他整个人都好像融入到黑暗之中,那黑暗之中,一抹银白色的寒芒闪烁着金属的色泽,那锋利的刀锋好似能将四周的黑暗斩断,墨龟身上的煞气很重,就算是隔着十余步远的黄绮韵也能感觉到那比空气中的风还要冰冷几分的气息。
黄绮韵走上前,轻叹一声的道:“墨武还没有清醒过来么?”自从数日前,墨武开启七星龙刀的封印,遭受到了魔兵的反噬,就一直晕迷不醒,而老三墨守虽然醒了,但秦琼那一枪却差点将墨守给废掉,就算是肩膀好了,也不能再剧烈的运动,墨门三杰在中原三年,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三兄弟就好像一股绳,吃喝睡都在一起,加上三人本身就是三胞胎,比起一般的兄弟还要亲,然而一天之内,连续两个兄弟受创,一个半残,一个至今晕迷,墨龟的心情能好才怪。
墨龟停止了擦拭手中宝剑,将其放回剑鞘,对着黄绮韵道:“多谢长公主的关怀,墨武虽然还没有醒来,不过大夫说情况还算好,修养些日子就能苏醒过来。”对于黄绮韵,墨龟自然是感激的,当日如果不是黄绮韵及时出手,老三可就是不是被刺穿了肩膀了,秦琼最后那一枪可是直取心脏要害的。
黄绮韵并没有继续询问,而是抬头望了望天空道:“看这天气,晚上很可能会有一场大雨,墨羽那边可能会晚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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