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玄侠凌渡宇系列-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段美丽和爱情,终于以这么黯然神伤的方式结束了。凌渡宇既想痛哭一场,但又有一种由某一困局解放出来的轻松。事实上卓楚媛的事一直困扰得他很厉害,在这与强敌周旋的当儿实是万万不宜,他今晚必须作一个深长的冥坐,好把所有杂念排诸脑外。明天将会是全新的一天。与敌人正面交锋,短兵相接的时间亦到了。
那晚沈翎来找过他,但见他潜心冥想,只好打消呼唤“救世主”的念头。坐了一晚后,次晨醒转过来时,凌渡宇的精神达致巅峰的境界,再没有任何事物可影响他的心境了。梳洗穿衣后,他来到厅堂处,兰芝如常地坐在外面的平台,享受晨光和早点。其他人仍未起床。
他坐到兰芝对面时,这美女垂下了头,轻轻道:“你的爱人回心转意了吗?”凌渡宇微笑道:“刚刚相反,她只是进一步证实了没有回心转意,这事对我和对她都告一段落,大家以后都不要再提起好吗?”
兰芝惊异地瞥了他一眼,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复原的速度真惊人。”凌渡宇哂道:“不这么怎成,待会我还要和沈翎去寻敌人的晦气,使那些蠢人知道要对付我凌渡宇,就必须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这时侍女端上了早餐,两人停止说话。兰芝忽道:“你恼我吗?”凌渡宇正把鲜蛋送进嘴里去,愕然含糊地道:“恼你什么呢?”
兰芝幽幽道:“昨晚本说了要陪你,临时又反口了。”凌渡宇笑道:“人的情绪最是变幻难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兰芝垂首低声道:“昨晚约迪逊又打电话给我,我和他说了半个小时。”看着她像做错了事的样子,凌渡宇心中恍然,她对小西霸仍是余情未了,当她失意于自己时,忍不住去接受约迪逊的抚慰,当然内心矛盾痛苦得要命。
凌渡宇淡淡道:“他有什么话说?”兰芝道:“他说你拒绝了韩力的约见后,他爸暴跳如雷,一个小时后离开了纽约,不知到哪里去了。他非常担心,希望我们把火藻交给政府,平息所有纷争,而他则保证把股权以市场抢购前的价格退还给我。”
凌渡宇点头道:“这就是交易的内容了,确是非常诱人,难怪老西霸这么有把握说服我。不过一切都迟了,你爸的命和其他人的性命,永远都拿不回来。而且我根本不相信由自私成性的政客把持着的政府,他们更未必有能力在火藻耗尽前找到刺激火藻分裂的方法。”深吸一口气后又道:“我对眼前这只讲利益的世界感到彻底失望,现存的所有政体均趋向老朽了,我们需要的是崭新和超越国界、民族和宗教的组织,为人类建设更美好的将来,善与恶的斗争将继续存在,有志气和理想的人均须坚持下去,而火藻正是其中一个关键。”
兰芝仍是垂头不语。凌渡宇讶道:“你怎么哩?”兰芝鼓起勇气来,美目深注道:“渡宇,我需要你鼓励我,和……和疼我!”
凌渡宇心中一震,知道她终忍不住向自己表示爱意了。对望半晌后,凌渡宇伸手过去轻拍了她的脸蛋,真诚地道:“看看我那刚嫁了给别人的女友,你该有前车之鉴吧!”
兰芝俏脸亮了起来,赧然道:“只要我不讨厌人家就行哩!失去了探索者,我感到空空虚虚的没有着落,所以昨天见到你和肖蛮姿那么亲热时,更好像一切都没有了。后来肖蛮姿告诉我,她再不可能和你发展下去了,所以决定找个海洋躲上一段时间,横竖这里也没她的事了。唉!其实她真是很喜欢你,从没有一个男人能令她这么失意的,她已走了。”
凌渡宇愕了好一阵子,想起昨晚她低声下气后,自己所说的话,定使她伤心透了,不过这亦是无可奈何,他和肖蛮姿的事情总要了结。大海上的美好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兰芝红着俏脸道:“我是认真的,但却不要求任何东西,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时,当人家是你的亲密女友就行哩!异日我或者会嫁人去,但现在我只想抛开一切跟你爱恋缠绵,就算是吸毒也好,但也要吸个痛快。”
凌渡宇哑然失笑道:“这比喻倒很生动,像你这样既善良又有干的美女哪个男人可以拒绝呢?待我回来后看看怎么安排一下,陪你去玩上几天散心吧!”
兰芝喜滋滋道:“别忘了你的承诺,人家所有的期望都在你身上了。”又低声道:“小心点,我要你回来见我。”
这时沈翎走了出来,拍拍他肩头道:“兄弟!行动的时间到了。”
第十六章 引君入局
大闸打开,两架马力强大的电单车风驰电掣地飞驶出来。这两个铁骑士头脸密藏在保护罩内,教人看不清楚面目。中央情报局负责跟踪他们的小组立即紧张起来,通知远近埋伏的车辆和电单车追踪目标中的可疑电单车,还出动了两架直升机,务求目标不会漏出监视范围之外。他们同时通知交通巡警,以超速的理由截停对方,查证核对他们的身份,看其中是否有一个是凌渡宇。对于沈翎,他们仍未认识到他的身份,只以为是从众多保镖的其中一个。
不到二十分钟,兰芝的直升机升空而起,迅速远去。这时追踪小组后悔莫及,因已无直升机在手可用,唯有眼睁睁看着对方远去。两架电单车绕了个大圈,在被截上时,早返回大宅去了。直升机在五十公里外一个私人的小型飞机场降下,凌渡宇和沈翎登上预备好了的、性能优良的小型飞机,径自朝拉斯维加斯飞去。
这一个小把戏,将使所有想跟踪他们的人待呼奈何。最厉害的一着发生在飞机启程的四个钟头后,一个貌似凌渡宇又持着凌渡宇护照的人,在华盛顿机场登上了往东欧去的班机,离开了美国。这当然是沈翎的安排,通过现代高明的易容术,要弄一个替身出来当然不是难事。凌渡宇虽名列海关须注意的名单上,但由于上次国防部扣留他的事早闹得满城风雨,所以中情局亦不敢造次,只嘱海关发觉他出境时通知有关部门,而不是留难阻挠。
轻而易举地,凌渡宇制造了离开美国的假象,再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而这假凌渡宇将会在德国法兰克福转机时秘密失踪,不留下任何把柄。凌渡宇终于由明转暗,展开与敌人另一阶段的斗争。这一切还是拜西霸收购了探索者所赐,否则,凌渡宇等仍会因这累赘而处于挨打的局面。
而在这场斗争里,兰芝可说由圈内移往了圈外。最大的功臣还是直克,透过他,火藻落到凌渡宇手上一事传播了开去。现在谁都该猜到火藻已被偷运出国外,但却仍以为在培植火藻一事上一筹莫展,种种猜测都对凌渡宇一方有利无害。至少敌人暂时失去了行动的目标。所以这该是狠狠还击的时机了。
当凌渡宇和沈翎仍在往拉斯维加斯途中时,枭风和西霸两大巨头,在后者的安全顾问米泽穿针引线下,首次在加勒比海岸一个大镇内会面,地点是一间私人会所。两人均带了同等数量的保镖,分乘直升机到达目的地。在宁静的隔音会议室内,在葛伦波和米泽的陪同下,两人握手说了几句门面话后,对桌坐了下来。而四人均经过严密和检查,肯定了身上没有微型录音机那类的设备。
西霸年近六十,雄伟的身型有点发福,最明显是那个突出来的肚腩,衣饰讲究,面相粗豪,仍可使人想象他当年创立自己的石油事业时那不择手段的枭雄本色,金黄的头发帖服整齐,但难免岁月催磨地在中间稀疏起来。枭风有点不悦地道:“这次见面是否必须的呢?现在各方面都看得我很紧,于大老板并无好处。”西霸冷然道:“我已花了很多钱,好应该看看究竟花在什么人身上。”
枭风笑道:“该说是你们吧!否则怎能把整个探索者买了起来,那可不是区区几亿美元的小事哩!”西霸闷哼一声道:“不理是谁出钱,总之火藻一日未来到我手上,我仍很渴望知道那会在何时发生?”
枭风微笑道:“请问我可否打兰芝·马诺奇的主意呢?”西霸斩钉截铁道:“不可以!政府已暗示过绝不可碰她半根毫毛,而我亦负担不起那风险,死鬼马诺奇在军政界仍有很多够分量的朋友,他女儿若出了事,大家都不会好过。”
枭风道:“那取回火藻的事将更渺茫了,那只是酒杯子那么多的东西,随便放进一个柜里我们便休想找到,更何况那该到了诡计多端的凌渡宇手上。”西霸双目精光一闪道:“今趟我亲自来见你,是想亲耳听到你对火藻一事还有多少分把握,现在终于知道了,就是你半点办法也没有。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以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枭风神色不变,冷冷地和西霸对望半晌后,沉声道:“大老板为何忽然不再着紧可改变人类命运的火藻呢?我这人的好奇心一向都很大。”西霸从容道:“理由简单,火藻根本不能构成威胁,你也该从直克处知道火藻已所余无几,还正在萎谢死亡中,对这种人类一无所知的奇异植物,要在短时间内研究出培植的方法来,是绝无可能的事。韩力也是这么说,所以我决定了不再为火藻自寻烦恼。”
枭风冷笑道:“大老板倒说得轻松,你不用为火藻的事而烦,又完成合并眼中钉探索者的梦想,却留下了手尾让我收拾。现在我俄罗斯拍档的手下仍在国防部给人吊起来拷问,我的仇人则快乐地生存着,你这就按着钱袋在我眼前大叫大嚷说要退出,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西霸微笑道:“像你这类人我见得多了,说出数目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立即给你。当然不会是我签名的支票了。”
枭风叹了一口气道:“像你这样的人我也见过很多,就是死到临头也不自知,你太不了解凌渡宇和他的厉害了,一天他仍生存,你和我都休想有好日子过。”西霸神情不变道:“你以为我这笔钱是随便花的吗?这是手尾费!先付一半,到凌渡宇不在人世后,再付给你其余的一半。总额是十亿美元,那够你请一队有装甲车的军队了。”
枭风向葛伦波叹道:“下一世我们也改行去钻油井,原来利钱这么丰厚哩!”葛伦波只好赔笑。枭风伸出手来,沉声道:“好!西霸先生不愧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我交了你这毫无关系的朋友。”
西霸伸出粗大的手与他紧所至着,微笑道:“你的俄罗斯朋友该很等钱用吧!”枭风笑道:“大老板的眼睛和耳朵都很厉害,有了这笔,他们不但可收买更多的官员,说不定可弄十来架轰炸机去炸掉凌渡宇的老巢,那时火藻可能真的会没有了。”
米泽一震道:“你查到‘抗暴联盟’的总部了吗?”葛伦波道:“还差一点点,和我们老板作对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西霸道:“不过最好先干掉凌渡宇,这个人太危险了。”枭风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狠狠道:“谁都不用提醒我,无论他到了哪里去,最后都要返回兰芝身旁,那就是他死期到的一刻了。”
不要看沈翎外貌粗豪,但经他安排出来的计划无不显出缜密的心思,这正是他能活到现在的条件。他们两人分别隔了一天入住黑道大豪史南江经营的赌场酒店,身份分别是日本中年商家和意大利来的生意人,所操的当然是带有该国口音的英语。酒店均由日本和意大利直接订的,还是多天前的事。
他们这么用心去营造身份,目的就是要接近史南江。这人由于要对付凌渡宇,这轮特别小心,每天都没有固定的时间表,又绝迹于所有公共场所,身旁二十四小时都有第一流的黑道好手保护,要接近他确是难比登天。但凌渡宇和沈翎却是要生擒他来问话,又不能携带武器,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用非常手段了。
史南江最着紧就是能给他赚大钱的赌场,而他本身更是好赌的人,一天不亲自赌上两局,就浑身不舒服。他靠赌起家,本身自是高手,否则枭风也不会看中他,让他经营赌场。亦只有真正的高手,才可使他生出赌兴。凌渡宇和沈翎,正是由此人手,引他入局。
第一晚,凌渡宇和沈翎装作互不相识,各自作战。凌渡宇随意地落注,输了约五十万美元,才收手回酒店休息。沈翎这赌徒则赌性大发,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运算,加上大量的现金,在他擅长的扑克台上赢了二十多万美元,到天亮才回酒店睡觉。
这么的一输一赢露了两手,立时惹起了史南江的注意和兴趣。他先派人依着酒店的姓名和登记的地址调查两人,得回来的消息自然是两人均为正当的商人,身家丰厚,绝无任何问题。这正是沈翎安排中最重要的环节。因为他们假冒的确真有其人。于是史南江的兴趣来了。
沈翎仍在倒头大睡时,化妆成中年日本商人,戴金丝眼镜粘了胡子的凌渡宇在这充满世纪末情调的城市闲逛购物,一口气买了十多万古玩,还吩咐酒店给他寄回日本去。当赌城梦幻般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霓虹招牌灯饰又开始腾闪跳跃,生出千变万化的式样时,他已养精蓄锐,进史南江的大赌场博杀去了。
刚进大门,一位千娇百媚、身穿赌场高级职员名贵红色套装和低胸紧身白衣的长腿美女,在两名黑西装笔挺的职员陪伴下,笑意盈盈地迎上来,握手为礼,以蹩脚的日本话道:“富士先生,我是赌场的公关经理莎朗蒂,欢迎你的光临,祝你幸运。”凌渡宇心中好笑,忙以比她流利百倍的日本语答道:“我的幸运,岂非贵赌场的不幸吗?小姐是否真心的呢?”
莎朗蒂的日本话显得有限得很,改以英语道:“富士先生真有幽默感,今天准备换多少筹码呢?”凌渡宇掏出一叠签好了的旅行支票,随手交给她道:“就给我换五十万吧!”
莎朗蒂和那两名职员霍然动容,前者把支票交给其中一人去取筹码后,伸手穿进他臂弯,让凌渡宇枕着她高挺的半边酥胸,带着他步入挤了数百人但仍觉疏落的圆拱形大堂,往左侧步去,笑语道:“富士先生先到贵宾室歇脚好吗?筹码换了立即送来,昨晚你的手风不大好哪!”凌渡宇微微一笑,没有答话。莎朗蒂显然本身对凌渡宇也颇有兴趣呢,声道:“富士先生一定有玩健身的了,否则不会这么健硕的。”
凌渡宇胡诌道:“我是柔道黑带三段,曾参加公开赛,得了几个奖牌。”莎朗蒂的笑容更灿烂了,陪他到了一个装饰得富丽堂皇、铺上了深蓝色名贵地毯、放置了几组沙发的厅堂,在其中一组坐了下来。
五组沙发,早有两组分别了五、六名男女,正在低语浅笑。这里气氛宁静,比起外面闹哄哄的大堂,实是个隔绝了的天地。暴露的女侍奉上美酒小食,还有一个贵宾章。当莎朗蒂为他戴上了襟章时,他装作色迷迷地盯着她因坐下而暴露出来的修长美腿。莎朗蒂坐直娇躯,横他一眼道:“日本人都是那么好色吗?”凌渡宇笑道:“那是真诚,这世界还有什么比像你那么迷人的女郎和花花钞票更令人倾倒吗?若有的话,请说出来给我参详。”
莎朗蒂俯身过来,凑到他耳旁柔声道:“没有!”凌渡宇想搂她时,她又笑着避了开去。这时职员捧着一盘筹码来了,凌渡宇摆出豪客姿态,随手打赏了他一千大元,看也不看便着他放到几上。莎朗蒂道:“富士先生有兴趣到贵宾厅去试试吗?我们可以特别为你开一个赌局。”
凌渡宇站了起来,摇头道:“我还是喜欢到人多的地方趁热闹,除非是真正的豪赌吧!”捧起筹码,仿效日本人的深鞠躬后,迫不及待地向大堂走去。莎朗蒂追了上来,大嗔道:“看来钞票与女人,你还是拣钞票。”
凌渡宇忍着笑道:“不!两者都是那么重要,不过你只是因公事需要来招呼我,我想不会有什么着落,所以还是拣了钞票。”莎朗蒂陪他来到大堂处,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倒坦白得可爱,告诉你吧!在这里你要怎样豪赌也可以,有兴趣吗?”
凌渡宇探手搂她的小蛮腰,凑到她耳旁道:“就像对你般那么有兴趣,我先赌两手,你安排好赌局就来唤我吧!”莎朗蒂欣然去了。
凌渡宇输了数万元后,来到中央最热闹的一张赌桌,沈翎正聚精会神地看最后一张牌,跟着一声叹息,把牌掷了下来,输掉了近十万元的筹码,挺身而起。凌渡宇正要坐下他的空位置,给沈翎一把拉着道:“你是日本人?中国人?韩国人?还是……”凌渡宇答道:“我是日本人。”
职员和男女赌客都不解地瞪着沈翎。沈翎笑道:“我最喜欢日本人。”接着凑到他耳边胡乱说了几名后,凌渡宇装出深怀戒惧的神色,瞥了那椅子一眼,跟沈翎去了。两人装出初相识而又相见恨晚的样子,随意赌了几手,有输有赢。
赌轮盘时。沈翎低声道:“他们发现了你这羊牯吗?”凌渡宇笑道:“当然逃不过史南江的贼眼,还派了位美人儿出来热情款待,不过若非史南江亲自下场,就要白费功夫了。”
沈翎道:“放心吧!我捉赌徒的心理捉得最准,刚才我输掉了十多万元,现在他见我们两人走到一起,岂肯放过机会,保证他会亲自侍候,不信可看那些一直追着我们的闭路摄录镜。”凌渡宇道:“美人儿来了!”
第十七章 反败为胜
凌渡宇和沈翎两人,随在莎朗蒂身后,谈笑着往贵宾厅的方向举步走去。走廊上静悄无人。一名大汉站在末端的大门外,躬身向莎朗蒂道:“小姐,两位贵宾可让我来侍候了。”莎朗蒂微感错愕,借转身的动作,伸手暗捏了凌渡宇的手臂,向他送上个媚眼后,才朝外走去。
凌、沈两人暗忖必是因史南江亲自出手,保安才如此严密,正深庆得计时,大木门中分而开,现出一个华贵若皇宫的大厅。只是厅顶中央垂下的超巨型水晶大吊灯,便价值连城了。大若四分之一个足球场,厅堂只放了一张圆形大赌桌,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在桌子向大门的另一边站了起来,欣然道:“欢迎光临!”
两人一见心中大喜,这不是史南江还是谁人。最妙的是门内外包括史南江在内只有四个人,最方便他们行事了。事情理想得近乎奇迹。凌渡宇却隐隐有不妥当的感觉,每逢危险来临时,他都会生出这种感觉,这感觉助他屡脱大难。不过现在的感觉,也可能是因那三名大汉戒备的情绪所起惹的。理智告诉他,没有应担心的理由,他们整个计划都是无懈可击,除非史南江是全知的上帝,否则就该识破不了他们的手段。
心念电转时,沈翎大步走了进去。大门在身后关上。史南江离桌过来和他们握手,自我介绍后道:“尚有两位贵宾会于十分钟内到达,我们到一旁先喝点酒或咖啡好吗?”沈翎哈哈一笑,大模大样移到赌桌一边坐下,笑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赌桌令人坐得更愉快!”
史南江和凌渡宇对视一笑,分别入座。那三名大汉仍立在两人身后,其中一人向三人问了所需的饮品后,退了开去。沈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史南江闲聊着,凌渡宇则在审度形势。只要有机会,立即动手。现在可说是身在虎穴,步步危险。不知是否史南江为了本身的安全,这贵宾厅并没有闭路电视系统,因为这类设备都会使凌渡宇生出被人窥望的感应,现在显然没有这种情况。一切都很理想。
这时两名大汉,分别端了咖啡,恭敬地送往两人手上去。两人含笑道快谢,刚接过咖啡,异变已起。那两人的动作快如电闪,只像手动了动,两根冰冷的枪管便抵在他们颈侧的大动脉处,冷喝道:“继续捧着咖啡,不要动!”史南江狂笑起来道:“凌先生你好!差点就把我瞒过了。”
两人对望一眼,大叫糟糕,却不知破绽出在何处,由于双手均捧着热气腾升、满至杯边的咖啡,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另一名大汉拔出手枪,站到史南江身后,只看他那轻松的握枪姿势,便知他是一流的枪手。史南江得意洋洋地道:“只要有一滴咖啡溅到碟子去,你们立即开枪,知道吗?”两大汉齐声答应。
凌、沈两人便是动也不敢动,在两人一生之中,还是首次落在这么窝囊的境地。连一向口若悬河的沈翎,也找不到可说的话。空旷的贵宾厅内,唯一的圆赌桌上,坐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被两名大汉以大口径的手枪抵着要害,情景确是怪异莫名。史南江意气风发道:“枭风老大还要四处求人来对付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还不是给我手到擒来。”
俯前少许道:“若不告诉你们什么地方泄露了底细,你们定死不瞑目,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是一个懂读唇言的专家,刚才你们两人在外厅说话算计我时,没有一句话能瞒得过我。”挨到椅背外,又再狂笑起来。凌、沈两人对视苦笑,今趟输得真冤枉了。
史南江好整以暇道:“好了!我没时间浪费在你们这些蠢材身上了,告诉我火藻在哪里,怎样才可拿到手,让我和老大通话时,可带给他另一个惊喜。”凌渡宇心中一动,微微一笑道:“我们可否作个交易,若我告诉你得到火藻的方法,你便让我们痛快地死去,否则我宁死也不会告诉你。”
史南江竖起拇指夸张地道:“好汉子!我尊敬你们,说罢!但我最恨人骗我,你们该明白那后果了,第一个没命的就是你这朋友,你吗?可给我们乐上十多天了。”沈翎立时知凌渡宇要发难了,忙收摄心神,准备应变。不过他苦思难解的是,在这种绝对恶劣的形势下,凌渡宇还有什么法宝。即使是催眠术,在这种情况下也难以生出作用。
首先他不能同时催眠四个人,其次,史南江现在已把警觉提升至最高,催眠术根本不可能生效。更头痛的是手上捧着的热咖啡,再加上他们是坐在影响行动的高背椅上。凌渡宇从容自若道:“这秘密我只能告诉一个人,看我的唇吧!”接着唇皮微动,说起无声的话来。
史南江早惯了看别人的唇语,双想知道火藻的秘密,很自然聚精会神钉在他唇皮上,只“见”凌渡宇道:“火藻其实早由韩力串通了列斯加博士,送到了西霸手上,但他怕给你们和产油国知道,所以才谎称尚未到手,你们都给他骗了。”这当然是胡诌乱说。但凌渡宇需要的是史南江一下子的错愕和分神,只有在那种情况下,他的催眠术才有机可乘。他绝无可能在眼前这种情况下把史南江控制,但却可令他“失神”。
史南江果然现出错愕的神情。凌渡宇的唇片停止说话。自然而然地,史南江朝他的眼睛望去。凌渡宇双目异芒大盛,深深注进对方眼内,在对方因讶异至精散神驰的一刻,凭着强大的精神力克制对方的心志。他出奇平静的声音响起,以命令式和充满威严的语调道:“现在你该知我们和枭风老大是自己人了,还不收起手枪,还不收起手枪!”
三名大汉哪知凌渡宇正在使催眠术,他们甚至对史南江和凌渡宇的关系尚未弄得清楚,只见史南江看完凌渡宇的唇语后,露出神思恍惚的表情,那些大汉只呆望着对方,都大惑不解。难道这确是一场误会。凌渡宇紧锁着史南江的眼神,加重语气道:“还不收起手枪!”史南江不自觉地重复道:“还不收起手枪。”
三名大汉呆了一呆,其中一人叫道:“老板!”史南江受外界影响,剧震下倏地醒来。但已迟了。凌、沈两人同时感到枪嘴离开了颈项,这是因为三名大汉的注意力均集中到史南江身上去,又以为真的被命令收起手枪,所以手枪下意识地离开了少许。只是这刹那的变化,决定了双方的胜败。
两人不约而同双脚用力一撑,手中热咖啡扬起,往身旁的大汉照脸拨去,在高背椅触地前,两人的脚狠狠踢中对方持枪的手。两大汉被仍是滚热的咖啡烫伤了眼睛,手上的枪离手而去。两人动作一致,因为在这情况下,躲到台底是唯一避开对面的史南江和余下那名大汉发枪的最佳方法。
史南江清醒过来,忙拔出手枪。忽地脚踝剧痛,原来伏在台底的凌渡宇把手中盛咖啡的碟旋飞过来,重重击在该处。史南江痛扑台上时,身边的手下亦中了沈翎同样的招数,痛得单膝跪地。凌渡宇由对面台底钻了出来,一拳打得那大汉飞跌开去。“砰!”的一声。另一名离开沈翎最远的大汉被沈翎刚抢到手的手枪掷中额头,应声倒地。另一名大汉则给他硬生生打晕了。
凌渡宇顺手制服了神志尚未完全清醒的史南江,夺了他的手枪,向沈翎吁出一口气道:“审讯的时间到了。”沈翎喘着气,抽出倒地大汉的皮带,反手把他绑紧,摇头叹道:“若你是女人,定要把你吻个半死,刚才真险极了。”
三个小时后,被施了催眠术、神情木然的史南江亲自把凌渡宇和沈翎送出赌场门外。半路遇上了莎朗蒂,这美女见老板神情古怪,还以为他输了大钱,要出声招呼时,凌渡宇挽着她臂弯,领路先行,后面的史南江当然由沈翎侍候了。莎朗蒂媚笑道:“赢了?”凌渡宇把未兑换的筹码塞到她手上,道:“当然赢了,你大老板还开了支票给我,这些零头给你买化妆品好了。”
莎朗蒂美目睁大,看着手上至少值四十万美元的筹码,喜叫道:“真的?”凌渡宇乘机吻了她脸蛋,道:“千万不要再向你老板提起今晚的事,他的心情很坏,莫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莎朗蒂不叠点头,把筹码交给附近的职员吩咐两句,才再来伴他们,这巨额贴士,当然由赌场各人瓜分了。
这时四人来到赌场大门处,守门的忙为他们截的士。凌渡宇放开了莎朗蒂,过去向史南江沉声道:“回到贵宾厅,你会把一切事情忘掉,只记得和两个客人大赌一场,输了二百万美元,还开了支票付赌债,知道吗?”史南江仍在受催眠的情况下,早习惯了接受了这把声音的命令,点了点头,径自回赌场去了。
莎朗蒂撇开了沈翎的纠缠,过来搂紧凌渡宇,献上火热的一吻,媚态横生道:“好人!要我怎样多谢你?”凌渡宇捏了她脸蛋,笑道:“只要小姐高兴,就是我最大的荣幸,还需什么额外的道谢呢?”
莎朗蒂既惊异又失望,要说话时,沈翎催道:“我的日本朋友,的士在等哩!”凌渡宇吻了莎朗蒂一下,登上的士去了。莎朗蒂在窗外叫道:“明天还来吗?”
凌渡宇降下玻璃窗,笑道:“我的妈教我得些好处须回手,明天不来了。”在莎朗蒂呆望中,的士开出赌场的大花园去,后面是走动闪耀的霓虹大招牌。
“丁!”两个杯子碰到一起,美酒一倾而尽。在这赌场酒店的顶楼,音乐飘扬的餐厅,可俯见这醉生梦死大城市延绵无尽的光饰,显示着人类繁华所能臻至的巅峰。沈翎笑道:“史南江真没有用,竟给你控制得服服帖帖,看来他已给赌城征歌逐色的生活腐蚀了心志,无复昔年之勇了。”接着正容道:“你肯定他四人记不起今晚发生的事吗?”
凌渡宇道:“当然肯定,否则我怎能仗催眠术横行天下,他们只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