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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侠凌渡宇系列-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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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且尽管有这样的能力,在试爆时也会被‘国际核能监督协会’查察出来。说实在的,一枚原始简陋的核弹亦成不了什么气候。”
凌渡宇接口道:“所以他们一定另有把戏,关键人物是大野隆一,只要知道绑匪的要求,便可从而测知他们的再生计划。”
金统道:“好了!现在回到那……那什么纳粹狂人身上,我周围的人都很不耐烦,台湾警方已应邀派了六艘武装警轮拦截再生号,他们将在两小时内迎上向他们驶去的再生号,你看着办吧。”
凌渡宇的心直往下沉,道:“这是我预计会发生的事,但仍要表示遗憾。好了,对话至此为止,我们保持联络。”
禾田稻香看到凌渡宇脸色不妥,柔声道:“不要动气,好吗?”
凌渡宇不禁莞尔,将船速提至极限。
禾田稻香讶道:“你干什么?”
凌渡宇咬牙道:“在台警到来前赶上再生号。”
禾田稻香蓦地发起呆,对于再生号,她怀有无可比拟的畏惧。
连续第三天的良好天气,海面上浪静风平,稻香号破开水面,全速前航,再生号出现在远方的水平线上。
禾田稻香站在凌渡宇身旁,心中的恐惧似惊涛骇浪般起伏着,她不敢打断凌渡宇的思路,因为后者正殚思竭智,设想着击败这邪异对手的可行方法。
凌渡宇忽道:“待会儿我将利用稻香号较高的速度赶上再生号,在两船擦身而过时,改由你驾船,记着不要停下来,驶得愈远愈好,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回头。”
禾田稻香愕然道:“那你做什么?”
凌渡宇淡淡道:“我将学习中世纪时的海盗,跳上对方的船去。”抬头望往天上,奇道:“是什么声音?”
“轧!轧!轧!”禾田稻香望向雷达扫描仪,叫道:“是飞机!”
凌渡宇跺脚道:“是直升机!”
东南方出现了一个黑点,逐渐扩大。一架直升机转瞬飞至,完全不理会凌渡宇挥舞的停止手号,空中一个盘旋,往远方再生号赶去。
凌渡宇冲回驾驶舱内,神色反而平静下来,在危机里动气是不必要的浪费。
禾田稻香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渡宇道:“是台湾的空军,为台警探路和定位,希望它不要飞得太低。”纳粹人的力量显然受到距离的限制。
直升机飞至再生号的上空高处,盘旋起来,距再生号有相当的距离。
凌渡宇松了一口气,暗忖这或者是纳粹人所不能及的高度,向禾田稻香道:“设法和直升机取得联络。”
禾田稻香恨不得自己能贡献出一点力量,立即以无线电试图与直升机取得联系。
再生号随着距离不断拉近,逐渐在眼前扩大。
凌渡宇左手拿起望远镜,忽地全身一震,叫道:“不!”
禾田稻香已拉紧的神经重重地抽搐了一下,几似弹了起来,顺着凌渡宇眼光望去。
直升机蓦地升起,似乎要逃去的样子,显然机师也看到凌渡宇看到的危险。
一道火光由再生号射出,画过长空,向升离的直升机追去。
火箭。
它迅速越过了再生号和直升机的空间,刺进直升机机身内。
“轰!”直升机在一团火光和烟屑里,爆作一天残片,洒落海上。
凌渡宇想起荒岛得到葛柏购买军火名单上的肩托式火箭炮,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这不是因为对武器的惊惧,而是那占据了纳粹人的东西已掌握了武器的运用知识,使他如虎添翼,假设他的目的确是想毁灭人类,再生计划落到他手上,将变成人类最大的危机,可恨对再生计划目前仍是一无所知。
“我很快会把握你们的一切,再以它们来消灭你们,这地方是我们的。”那东西说的话在他心中重温,在他的心灵中谷应山鸣。
凌渡宇闷哼一声,关掉了稻香号的引擎,游艇依然滑翔着向再生号驶去。
禾田稻香软弱地靠在他身上,凌渡宇不自觉地搂着她的肩头,心神却飞往远处的再生号。
他并没有失败。至少他还没有被杀死,只要有一口气在,他便要斗争到底。
再生号逐渐远去,消没。
东南方传来马达的声音,但他知道台警已“幸运地”迟来一步。
第九章 万里穷追
一辆由司机驾驶的皇冠房车驶进了大野隆一的豪华公馆。
管家拉开车门,向步出车外的禾田稻香道:“大野先生在书房等你和凌先生。”
禾田稻香看来有点劳累,在台湾上岸后便直飞日本东京,甫下机即赶回这里,柔弱的她又怎吃得消,支撑着的只是她坚强的意志。
凌渡宇依然是那样的从容潇洒,仿似来这里只是做客,而不是面对暴怒的大野隆一,一个列入世界前十名的大企业家,若非禾田稻香表示假设他不接见凌渡宇,她便不回家去,凌渡宇休想可以踏进这华宅半步。
凌渡宇也是迫不得已才见大野隆一,有哪个男人可忍受自己妻子和另一个男人独处数日数夜,尤其是大野隆一这类日本大男人?
大野隆一脸色阴沉地卓立窗前,陷在背光的昏暗里,使人想到暴雨来临前的密云。
禾田稻香出奇的平静,待管家关上书房门后,介绍道:“这是凌渡宇先生。”
大野隆一闷哼一声,动也不动。
凌渡宇坦诚地道:“我……”
大野隆一举手制止他说下去,道:“我可否先和我夫人单独说几句话?”
凌渡宇耸耸肩,强忍着望向禾田稻香的无奈,一言不发地推门走了出去。
“砰!”门关上,将这对貌不合神已离的夫妻关在宁静隔离的空间里。
大野隆一长长叹了一口气,向禾田稻香走去。
禾田稻香道:“不要走过来。”
大野隆一无可奈何地停下脚步,又叹了一口气,道:“稻香,这些天来为了千惠子,我的脾气变得很暴躁,说了些不应说的话,希望你能明白。”
禾田稻香冷冷道:“当然明白,多年夫妻,虽然见你的时间远比不见你的时间少,但还有什么不明白?”
大野隆一举手道:“这不是争执的时候,千惠子回来后,我们找个地方过一段平静的日子,好吗?相信我,一切都会是美好的。”他的声音提高了不少,显示他的克制力在减退中。
禾田稻香转过身去,平静地道:“你还是不肯面对现实,难道国际刑警向你说的话,一点也不能打动你的心?很多人已经在这事件中牺牲了生命,但你想到的只是你和你的女儿,你有否想过很可怕的事已发生了,外面那位凌先生并不为了什么,却舍命去救你女儿,而你只是为自己着想。”
大野隆一铁青着脸道:“但我也想到你。”
禾田稻香冷笑道:“想到我的话,就不会有遍布全世界的情妇了。”
大野隆一像给人当胸擂了一拳,往后退了一步,手按在身后的书桌上,急速地喘了两口气,蓦地失去控制地狂哮道:“稻香,你是不会明白的,但我真的爱你,当我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时,想到的只有你,我希望能用其他女人代替你,使我忘记你,但我做不到,由第一天开始,我便知道你不爱我,直到此时此地此刻!”
禾田稻香霍地转身,眼中含着泪光道:“当初若不爱你,又怎会嫁给你?”
大野隆一激动地道:“你拥有一些我从来未曾拥有的东西,当我看着你拉小提琴时脸孔闪耀着的光芒,当我看见你忘情地舞蹈时的美妙风姿,我便嫉妒你,那是我没法把握的浪漫。我以为当我拥有你时,亦会拥有那一切。但我错了,我只懂计算,计算什么可以给我带来最大的收益,有时我甚至怕见到你,怕你看穿我坚强的伪装,我不敢看你的眼,里面满载着梦想和灵性,我想将你变成我的同类人。但到了今天,我知道自己已彻底失败了,纵使能拥有全世界和你的身体,但却从未曾拥有过你的心。刚才我见到凌先生时,才知道什么人能打动你。”
禾田稻香口唇颤动,终于没有说出话来,大野隆一说得对,她从未对大野隆一有对凌渡宇那种倾心仰慕的感觉,事实上,由出生到今天,只有凌渡宇使她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一向以来她都以理性的态度去处理爱情,当她看到横山正也的本性时,她冷静地离开。当大野隆一挟着绝顶成功企业家身份,配合着他的识见、成熟和风度向她追求时,她冷静地接受。她的心神从没有放在男女之情上,只有艺术的境界才能真正满足她心灵的要求,直至遇上凌渡宇。
吐出了刚才那一番话,大野隆一反而平静下来,道:“你想我怎样做?”
禾田稻香垂下眼帘,静默了十多秒,往房门走去,她的脚步很慢,缓缓拉开门。
大野隆一目光追踪着禾田稻香优美修长的身段,直至消失在半开的门后,这生命里最珍贵的事物,成为了记忆的残痕。自认识禾田稻香以来,他从未感到和她像刚才那样是接近,他超越了自尊和私欲,将自己解剖开来,展示从不肯暴露出来的弱点。但讽刺的是,两人的关系却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凌渡宇看着禾田稻香推门而出,像要避过大野隆一的目光那样移往一旁,靠在门旁。
她没有流泪,却露出心力交瘁的神态。
凌渡宇向她走过去。
禾田稻香茫然望向他,疲倦地道:“他在等你。”
凌渡宇了解地点头,越过她,走进书房去。
大野隆一坐在书桌后,神色平静地让手道:“凌先生请坐下吧。”
凌渡宇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道:“我只想知道圣战团要求的是什么?”
大野隆一想不到他如此直截了当,反而大生好感,收下眼中射出警惕的神色,道:“我是一个商人,素来膺服的只有公平的交易……”
凌渡宇斩钉截铁地道:“我绝对明白,首先,我保证以救令千金为第一要务,其次,你将绝不会因泄露与绑匪的交易而惹上警方的麻烦,因为我并不是警方的人。”
大野隆一凝望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做梦也想不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曲折离奇,令人难以置信,但偏偏又是事实。”他仰首望向天花板,呆了半晌才深深地再叹一口气道:“这孩子很可怜,十二岁时母亲坠楼身亡。”
凌渡宇问道:“令千金患的究竟是什么病?”
大野隆一眼中掠过忧伤,低沉地道:“那是遗传的怪病,她母亲有严重的梦游,常常失魂落魄地四处乱闯,终于闯出祸来,坠下楼去。千惠子一直很正常,直至数月前才突然发作,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似乎是离魂病的一种。”
两人间一阵沉默。
大野隆一忆起亡妻,凌渡宇却在思索着千惠子的怪病。千惠子知道自己被囚的地点,会否和这怪病有关?
大野隆一忽地在一张白纸上写起字来。凌渡宇不解地望向他。
大野隆一将写好的纸举高向着他,上面写着一大堆文字、地方名和日期。
凌渡宇恍然大悟,不禁佩服圣战团的周详计划。
原来大野隆一纸上写的是有关国际卫星通讯公司三日后运送一批器材往法国一间发射人造卫星公司的路线和时间表。
这批器材主要是发射卫星火箭的推进器,假若圣战团要求的是大野隆一将这批器材移交给他们,即使大野隆一同意接受也是有心无力,但只要大隆一将准确的运送时间和路线告诉他们,再由他们从中劫掠,不但大野隆一不用负上责任,圣战团亦可取得行动中最大的灵活性。
怪不得大野隆一不肯将绑匪的要求告诉国际刑警,因为这种泄露等同犯罪,大野隆一甚至不敢用口告诉他,怕他身上携有录音机,录下他说的话。
“啪!”大野隆一擦着了打火机,放到纸的一角下。
写着最关键性数据的纸开始由下角燃烧上去,焦烬的地方卷曲屈上,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响。火光将大野隆一的脸照得红扑扑的,有种说不出的憔悴。一刻前他还决定不说出与圣战团的秘密交易,这一刻他已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这在商场战无不胜的大企业家,忽地感到一无所有的空虚。
屏幕上打出一幅又一幅不同的幻灯片,显现出不同的人。
当屏幕上出现了个大胡子时,凌渡宇道:“这个!”
金统停止按掣,让大胡子凝定在屏幕上,拿起幻灯机旁的一叠档案,翻阅起来道:“麦夫博十,四十三岁,人工智能权威,精研电脑机械人,高五十一寸,比你矮一寸,体重一百六十五磅,少时因患喉疾故声音嘶哑,沉默寡言,为拯救地球小组成员之一。嘿!这说来也是多余的,因为刚才放的全是这帮混蛋的尊容。”
凌渡宇仔细端详屏幕上的麦夫博士,微笑道:“这是个最佳的冒充对象,我要有关他的一切资料,包括声音、走路的姿态、爱好,愈详尽愈好。”
金统道:“这个绝对不是问题,问题只是这是否是可行的方法,为何不直截了当,布下天罗地网,例如让圣战团的人劫去装载火箭推进器的货柜时,打开一看,发觉里面是整货柜的警察?那才是精彩绝伦。”
凌渡宇大力一拍金统宽厚的肩膀,向这粗豪的德国大汉道:“若有更佳的选择,我哪愿深入虎穴去找什么虎子?”
金统皱眉道:“但你的困难却完全是由假设得出来的,首先你要假设那鬼东西占据了纳粹人的身体后,从纳粹人的大脑记忆中学晓和知道了一切,包括驾驶游艇、使用武器,以至乎牙牙学语,知悉了再生计划是他妈的哪回事。其次,你要假定他的目标和圣战团毫无二致,于是他‘秉承’纳粹人的遗志,哈,继续做纳粹人,领导圣战团去完成再生计划。这么多假定,只要一个不行,我们便会好梦成空,而你却要浪费时间去扮作个患有喉疾的沙声疯狂科学怪人,如果他日不能纠正过来,才叫冤枉。”
凌渡宇做了个正是如此的姿势。
金统气道:“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照我的方法就是将这群科学狂人抓起来,严刑拷打,哪怕他们不从实招来?”
凌渡宇笑道:“你是暴君还是杀人狂?有何证据指出他们是圣战团的人?与费清交往并不能构成罪行。”
金统指着屏幕道:“但若你要扮这大胡子,我也要把他关起来。”
凌渡宇好整以暇地道:“只要我打一个电话,保证大胡子有一段时间不会出来抛头露脸,你需要做的只是不要将我扮的人盲目拘捕便成。”
金统摇头笑道:“我总说不过你。”
凌渡宇道:“放心吧!纳粹人是圣战团掳劫千惠子的主持者,所以只要火箭推进器真的被劫走,而拯救地球小组的其他成员同时前往某一地点,那便代表纳粹人继续进行再生计划,也表示我的‘假设’全部成为事实。”
金统沉吟半晌,道:“推进器的货柜,现应正横渡大西洋赴法途中,只要他们将货柜劫走,便有方法找出他们的巢穴。”
凌渡宇道:“我知道你在推进器装了远距离追踪器,但请你切勿找人跟踪他们,因为现在的纳粹人拥有惊人的精神力量,很容易便可识破任何追踪他的人。”
金统脸色一变,望着凌渡宇道:“这正是问题的所在,假设他有心灵传感的超自然力量,你如何瞒过他的法眼?”
凌渡宇淡淡道:“请别忘记我也是个有精神力量的人,以有心算无心,这仍是个可以玩的游戏。”
“铃!”电话响起来。
金统拿起电话,一边听着,脸上的神色一边不断转变,接着按着听筒沉声道:“你的假设变成了事实,货轮在大西洋亚速尔群岛的西北方,遭到架直升机和另一艘小型货轮,拦途劫去了装载推进器的货柜。”
凌渡宇双眉一扬,道:“下一步就是要看大胡子要到哪里去了。”
金统的目光转到屏幕上的麦夫博士影像,他很难想象变成了大胡子后的凌渡宇会是如何一副尊容。
电话响起。
禾田稻香有点紧张地拿起电话,知道她在这所北海道别墅的人只有几个,而凌渡宇是其中之一。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道:“稻香!”
禾田稻香吓了一跳,问道:“谁?”
沙哑声音变成了凌渡宇的笑声道:“是我。”
禾田稻香惊喜地叫起来道:“你到了美国后,我以为你再不会和我联络。”
凌渡宇道:“怎么会,拯救千惠子的事有点眉目了,我要立即起程到一个地方去,所以打电话来想你安心,也烦你通知大野先生一声。”
禾田稻香低声道:“我已两个星期没有和他通电话了。”话才出口,俏脸一热,这些话是不应该说的,人家根本没有问。
凌渡宇呆了一呆,道:“我没有时间了,飞机快要起飞了,好好保重,听说你要在下个月开演奏会,希望届时我和千惠子也是座上客。”
禾田稻香心湖一阵颤动,低声道:“凌先生,我的音乐会,永远为你留下一个座位。”
她轻轻挂断了电话。
直到这刻,她才感到自己真正地在享受着爱和希望高燃的生命。
直到这刻,才不负此生!
第十章 再生计划
飞机降落在澳洲北部的昆士兰机场。
麦夫博士提着轻便的行李,以他独有的侧向右边的步行姿态,一步一步走往机场的租车处。
一名青年迎了上来,满脸笑容地道:“先生!要不要可翻山越岭的吉普车?”
麦夫以他沙哑的声音道:“那地方很远的。”
青年认真地道:“没问题,什么地方我也去。”
麦夫原先怕因地方太远,没有车肯载他去,唯有自租车子,现下既有人送上门来,免去自己人生路不熟之苦,何乐而不为,道:“卡木威尔你肯去吗?”
青年爽快地道:“当然肯去。”
吉普车在路上风驰电掣。
麦夫闭目养神,心中却禁不住兴奋万分,离开计划成功的日子愈来愈接近了。
青年道:“先生!我很熟悉卡木威尔这个沙漠的边区地方,你要到哪里去?”
麦夫随口应道:“我要到卡木威尔北面巴克利高原的创世农场。对不起!我要休息一会儿。”
车子继续行程,穿过雨林,在满布泥泞的道路上颠簸而行,麦夫不禁庆幸自己坐上了这辆吉普车。
车子忽地停下。
麦夫愕然张开眼来,叫道:“什么事?”
青年扭过堆起了笑容的脸,恭敬地道:“对不起!有位朋友想坐顺风车。”
麦夫怒道:“这怎么可以……”
车门拉开,一个人探头进来。
麦夫勃然大怒,向来人望去,蓦地惊愕地张大了口。
他见到了自己。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正要挤进车里,接着左肩一痛,他下意识望向痛处,痛处露出一截针尾。
他想叫,发觉舌头不听使唤,所有声音退隐远方,意识逐渐模糊,知觉消失。
看着晕去了的麦夫博士,扮成他的凌渡宇笑道:“朋友!希望你能在监狱里获得再生的机会。”
驾车的青年奇道:“咦!龙鹰,怎么我看不到你发射麻醉针的呢?”
凌渡宇举起右手前臂道:“你看,这条肌肉是假的,只要我将手臂弯曲前压,麻醉针就可以射出,好了,一切依照计划进行吧!”
泛滥的河水溢出了路面,地势较低的部分积满了水,吉普车冲过时溅起漫天水花,在烈日下现出一道道短暂但美丽的彩虹。
七个小时的车程后,凌渡宇来到这个荒芜的沙漠边缘地带。对上一个有人烟的小农村,已是三个小时前的事了。这个在南半球的大岛屿,有种与隔绝的宁静。
两旁雨林内的草地上,一个个呈圆形高起的泥阜代表着一个个蚂蚁的王国,人间的斗争和险恶,一点也不能侵进他们的国度里,可是若是人类文明进一步扩张,它们始终会成为牺牲者。人是不容许其他生命拥有他们的边界的。
路上一个指示牌将凌渡宇飞驰到了某方的心神拉回现实里,那牌竖立在一条斜上的支路入口处,写着“创世农场,谢绝访客”两行字,讽刺的是这条支路比原本那条主道还要宽阔。
吉普车驶了进去,不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一幅广阔的谷地,四面群山环绕,谷地上疏落地散布着巨大的货仓、谷仓、房舍、水塔,以百计的牛羊随处吃草,嬉逐觅食的袋鼠都转过头来,警觉地看着他这入侵者。
凌渡宇在闸门前停了下来,门旁的铁丝网向两边伸延。
一个澳洲的地道朴实农夫模样的中年汉打开闸门迎上来道:“麦夫博士,还认得我吗?不见你最少大半年了。”
凌渡宇放下了一半的担忧,以麦夫式的沙哑声音咕哝了一声,道:“人到齐了吗?”这句话既表现了麦夫沉默寡言的作风,也避过了要认出对方是谁的尴尬,更可顺便探听一下他要获知的情况。
那人道:“你是最后一个了,希望计划能如期进行。”毫不怀疑地拉开大闸。
凌渡宇的吉普车直驶进去,偌大的农场看上去却空无一人,不禁暗暗叫苦,自己的车应驶到哪里去呢?真的麦夫博士或者会知道,可他却是冒牌货。
犹豫之间,左方数百码外的大货仓,有人推门出来,隔远便向他挥手叫道:“计算机狂人,终于来了吗?”语气中透着多年老朋友的亲切。
凌渡宇一颗忐忑的心更提了起来,应付麦夫的深交一个不小心,便会露出破绽,何况他可能连对方是谁、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但目下势成骑虎,唯有硬着头皮将车驶过去。
车子在那人身旁停下,看清那人的模样后,凌渡宇几乎欢呼起来,肥胖的体形笑嘻嘻的圆脸挂着像随时会掉下来的金丝眼镜,正是家有恶妻、失踪了的火箭专家白赖仁博士。
凌渡宇瞪着以隐形镜片改变了颜色的眼珠,模仿着从录像带上学来的麦夫对朋友打招呼的方法,喉咙处咕哝一声,却没有说话。
白赖仁坐上了他旁边的座位,兴奋地道:“来!先带你去见头儿,还不开车?”
凌渡宇暗暗叫救命,车究竟要开到哪里去?天才晓得,却不是他。
车子发动。
凌渡宇人急智生,沙哑着声音,以麦夫带着浓重爱尔兰口音的英语道:“头儿怎样了?”
白赖仁毫不怀疑地道:“头儿虽取得了推动器,却因给警方杀了几位兄弟姐妹,人也变了很多。”当他说头儿时,很自然向远处一座高起三十尺多的水塔望去。
凌渡宇心中暗喜,驱车向水塔进发。
白赖仁似乎习惯了他的十问九不应,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如何排除万难,成功为“再生火箭”安装了劫来的推进器,又如何将燃料提炼改良,凌渡宇一字不漏地收进耳里,但始终把握不到再生计划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在水塔前下车。
凌渡宇学着麦夫的走路姿态,随着白赖仁进入水塔里。
水塔底是个圆形的空间,乍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通道,但凌渡宇却看到最少两架隐藏得很巧妙的闭路电视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对着他们。
“隆隆!”两尺直径的圆形地面向下降去,露出一道往下伸延的旋梯,两人步下旋梯,十多级便到了另一个二百来尺的空间,这并未到底部,因为这只是一个升降机的入口,凌渡宇暗暗咋舌,如此的规模,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白赖仁按掣使升降机上来的手势很特别,是快速地连按三下,松开了手,再长按下去。凌渡宇暗暗记下,圣战团必然有它的一套保安方法,一个不小心,便会暴露身份。
没有任何灯号显示下面尚有多少层,但升降机的声响持续了一段时间,仍未见上来,可以估计设施是设在地底的深处。这当然不是唯一的入口,但却是往见纳粹人的必然通道。
白赖仁道:“时间过得真快,再上一次来这里是五年前的事了,转眼便到了再生火箭发射的时刻。我时常在想,我们是否傻瓜,竟要世界末日提早来临。”说到最后这笑脸常开的火箭专家收起笑容,语调唏嘘。
凌渡宇一阵难过,这人横看竖看也不像坏蛋或狂人,是什么逼他走上这条道路,令他放弃已得到的成功和荣誉?心是这么想,口却应道:“还有更好的事可以做吗?”
“咔!”升降机门打了开来,白赖仁带头先进,同时点头道:“是的,我们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为了人类的将来……为了人类的将来……”
升降机往下落去,下降了五十至六十尺的距离,升降机停了下来,门往两旁缩入,一道长长的走廊出现眼前。
凌渡宇想待白赖仁先行,可是白赖仁却动也不动,还奇怪地望向他。
凌渡宇知道不妥,先发制人问道:“能恩那家伙在哪里?”
白赖仁恍然道:“啊!那专和你斗嘴的老朋友,他正在冷库作例行检查,这谨慎的家伙每天不查上他一百次,又怎能睡觉。待会儿你见完头儿,来找我们喝杯咖啡。”
凌渡宇叫一声苦,尽最后努力道:“你不和我一同去吗?”没有他带着,这鬼地方确是寸步难行,那冷库也不知在什么地方。
白赖仁摇头道:“免了!近来我很怕见到他,那对眼像会看穿人的心那样。快去吧!他定等得不耐烦了,每个到来的人他都急着要见上一面。”
凌渡宇硬着头皮步出升降机外,他待机门关上,肯定升降机往下落去后,心中稍安,虽不知下面还有多少层,至少冷库毫无疑问是在下面。来这里不到半个小时,但已知道了很多事,如再生火箭即将发射、冷库的存在、那占据了纳粹人的东西正冒充纳粹人,现在还要去面对他。只要给他揭穿身份,逃走的机会几乎是不存在的。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内激荡着,尽处是一道钢门,没有任何门锁,凌渡宇站在门前,几乎不自觉地要用手搔头。
一个女声响起道:“请报上姓名和编号。”
凌渡宇知道犹豫不得,道:“麦夫博士,还未有编号。”不是未有编号,而是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编号,唯有搏他一搏,希望新来者尚未配得号码也说不定。
女声欣悦地道:“噢!原来是你,头儿在等你呢,一定有人告诉了你旧的编号取消了,你的新编号是三百五十八号,最后一个了。”
押对了这一招,凌渡宇抹了一额汗。改变编号可能是保安措施,反而救了他一命,看来麦夫在这里人缘不错,自己叨了他的荫庇。
门打了开来,凌渡宇走进去,另一道门再打开来,嘈吵的人声潮水般涌出来,凌渡宇猝不及防,呆了一呆,才走出门外。
虽说他早有准备,入目的景象却仍使他愕然。
门外是个占地近两千尺的庞大控制中心,数十名男女在忙碌地工作着,各式各样的仪器可比美任何太空中心。控制中心另一边是落地玻璃,玻璃外是个更深下的广阔空间,一枚火箭昂然竖立,近百名穿着工作制服的人员在沿着火箭筑起的钢架上为火箭作最后装配。
刚才的女声在耳侧响起道:“美丽吗?那将给人类带来新的将来。”
凌渡宇收回瞪视在发射台威风凛凛的火箭的目光,向一旁望去,迎上金发女子兴奋得发亮的俏脸,她坐在一台电视机后,控制着他进来的入口,显出圣战团高度的组织能力。
凌渡宇装作兴奋地点头。
女郎用手指尖点了点控制室左端的一道门道:“头儿在等你。”
凌渡宇多谢一声,横过控制室,往纳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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