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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侠凌渡宇系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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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金脸色苍白,在几日间衰老了不少。凌渡宇心中冒起不祥的感觉,坐在他身旁。

默金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看!”

在火光的掩映下,沙上画满奇形怪状的线条和图形。

默金道:“这是我藏御神器的地点,你要用心记着。”

凌渡宇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默金道:“假设我有什么不测,你也可以代我完成,或是将御神器交回……交回玛仙。”

凌渡宇道:“你不憎恨她吗?”

默金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糅合着温柔、懊悔、悲伤和追思。沉沉地道:“我已活了一百五十多年的悠久岁月,生老病死,尝尽个中滋味。告诉你,那并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看着你熟悉的人和时代不住远去……”

他的声音喑哑下来,至低不可闻。

凌渡宇默然无语。生命是一种负担,建筑在无知和局限上——对生和死的无知、现实和梦想的局限。

默金道:“我恨了她百多年,恨她盗走了御神器和神石。我是她的丈夫,她应以我的旨意为依归。可是在世界不同地方度过了这么多年后,我终于认识到生命是平等的,毎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于是体会到玛仙盗宝离去的理由。身为一个回教徒,我是绝不会容许她和我享用同一样东西。”凌渡宇感到默金在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里,偏又说不上那是什么,暗暗不安。

默金道:“那天我踏上飞机,看到了她的惊人气质和美丽,使我完全透不过气来,她……她就像我通过御神器看到的女神。我发觉我再不恨她了,她说得对,这一切是何苦来由。”

凌渡宇沉思起来,默金的话唤起了他脑中一道灵光,可惜一闪即逝,没有照亮什么东西。

默金道:“那天直升机来袭,我从图雷阿人手中抢神石,被人发觉缠着,打斗起来,最后你给我解围,还记得吗?”

凌渡宇道:“当然记得,那像在昨天发生一样。”

默金举起双手,很留心地细看,哂然道:“换了是以前三四个壮汉也拦不了我,但那天只是一个人,便使我无力摆脱,御神器赐予我的力量逐渐离我而去了,我已嗅到死神的体臭。”

他用词古怪,凌渡宇想笑,又笑不出来。

默金喃喃道:“你知道吗,在十年前当我还是一百四十多岁时,我的样貌横看竖看也只是四十来岁。那时我在南美的巴拿马开农场,有三个二十来岁的女朋友,岂知短短数年间忽然衰老起来,变成了现在这样子。这几天我更不济了,赶了十多天路,已是心力交瘁,这百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这感觉。”

凌渡宇恍然道:“这也是三年前你不怕危险,潜回沙漠找御神的原因,是吗?因为你也像圣女一样,要获得新的力量。”

—·文》—默金道:“你的确不是傻子,现在用心听我说。”

—·人》—凌渡宇望向沙上的地图,细心听默金解说起来。

—·书》—第三天黄昏时,他们终于看到“登定”。

—·屋》—“登定”在暮色苍茫里,仿佛一艘浮在海洋上的绿色大船,第二天早上,他们才进入绿洲的范围。

建筑物聚拢到一起,炊烟处处,使凌、默两个久不见人烟的人,升起了难以形容的温馨。那是一种暖洋洋的幸福感,令人忘记了以往一切艰劳和不幸。

两人拖着疲乏饥渴的身体,穿过了刻有阿拉伯文“登定”两字的石碑,步进了简陋市镇。

此镇是由三四十间大小不一的建筑物组成,大多是法式风格,是法国殖民者留下来的历史痕迹。没有什么明显的街道,四周围的空地都竖立起帐幕,运货的队伍零星地散布在绿洲的每一角,嘈吵热闹,和先前沙漠的死寂有若天堂地狱之别。光着身子的儿童绕着凌渡宇跑来跑去,好奇地望着这个稀客。默金的皱纹成为他们呼叫奔走的对象,绿洲上一群群的山羊,对他们的闯入,显得漠不关心。

两人把骆驼牵到一个水坑旁,轮候了个多小时,把羊皮水囊盛满,也让清水填满两人肚皮。

两人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卸下了驼背的东西,吃着仅余的食物。

骆驼悠闲地在吃草。生命充满着意义。凌渡宇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默金也恢复了不少生气。

凌渡宇道:“喂!老朋友,你有否想到过一个现实的问题?”

默金道:“什么问题?”

凌渡宇道:“你身上有多少钱?”

默金道:“那些图雷阿强盗早把我抢个一干二净,哪处找钱?”

凌渡宇苦笑起来道:“我和你是同样遭遇,身上不名一文。怎样购买粮食往木祖克沙漠?”

默金笑了起来,胸有成竹地道:“小朋友,你知否在沙漠里,有三种东西是一定有买主的,就是女人、骆驼和枪,把你那挺自动步枪和弹药给了我吧,保证你要哪样有哪样,甚至换个女人回来也可以。”

凌渡宇笑了起来,很高兴见到默金恢复他的调皮和幽默,适才旅程时他还着实担心了好一阵子。

默金拿着武器和弹药轻松地去了。

一个小时后他回来道:“一切弄妥,跟我来,购买食物和清水后,立时离开,我感到有人在窥看我。”

凌渡宇点头应是。

两人来到一所灰白色围着矮墙的三合土建筑物前,一个矮胖的阿拉伯中年汉夸张地迎了出来道:“欢迎!欢迎!我的家就是你们的家,愿阿拉保佑你们。”

默金道:“食物呢?”

中年汉躬身道:“都在屋里面,全预备好了。”

默金皱眉道:“我不是一早叫你放在屋外嘛……”

中年汉道:“内人说这太不礼貌了,这样慷慨的客人,一定要烧茶招呼的。把骆驼留在院里吧,我使人给你弄得妥妥帖帖。”

默金想了一想,这也不碍事,阻不了很多时间,当先行往屋内走去。

凌渡宇耸耸肩,跟了进去。

阿拉伯甜茶,确有提神醒脑的灵效。屋内相当宽敞,但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连盐也有二十来包,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货物空出了一小片地,一名妇女正在烹茶。茶香四溢。

与大门相对的另一道门下了布幕,应该是主人的寝室。

中年汉兴奋地高谈阔论,很是为得到武器而高兴。

在高叫“阿拉保佑”下,三人把茶一盅盅地喝下。

那胖妇站起身来,低身走进布帘低垂的门内。

凌渡宇暗忖不宜久留,站起身来,准备告辞离去。

中年汉叫道:“多坐一会儿,多坐一会儿,我有一点小意思送给你们作个纪念。”笑嘻嘻走进刚才胖妇进入的门内。

默金摇头笑道:“阿拉伯人是非常奇怪的民族,一时贪婪吝啬,一毛不拔,一时慷慨大方,挥金如土。”

屋外传来骆驼的叫声。

凌渡宇正要答口,忽地心中涌起危机来临的第六感觉。他扭头望后,黑影连闪,几名图雷阿战士手提武器,从正门扑入来。同一时间另一道门布幕整幅落下,另几名图雷阿人抢着进来。一下子变成腹背受敌。

凌渡宇一吸气整个人翻滚向后,雪球般已滚到从正门处冲来的几人脚下。

那几名图雷阿人只见凌渡宇一个翻身,便到了他们脚下,速度快得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凌渡宇背贴地上,一运腰劲,一对脚反弹踢起,正中两名战士的面门。两人鲜血飞溅,向后踉跄急退,恰好撞在跟着进门的其他三名战士怀里。

这正是凌渡宇所计划的。

在凌渡宇动手的同时,默金一拨烧茶的炭炉,炭火和着灰漫天撒向从内里冲出来的图雷阿战士。那当先的几人给烟火一灼,立时踉跄后退。

凌渡宇跳了起来,一矮身来到从正门进来的几名战士中间,肘撞膝顶,来人登时东倒西歪。

他的手法迅捷有力,角度刁钻,兼之专打对方穴位,敌人先势已失,自然吃不消。

凌渡宇一把抢过两挺自动步枪,一把抛向默金。

凌渡宇叫道:“冲!”当先冲出门外。默金紧跟其后。

院落中两只骆驼悠闲地站着,那个大箱在驼背上安然无恙。

凌渡宇感到大事不妥,不过已无暇思索,拿起缀绳叫道:“走!”

白狼的声音道:“怎走得了!”

四周传来卡嚏卡嚓的声响。院落的矮墙冒出了百多人来,每人手中都拿着武器。

凌渡宇望着满脸皱纹都堆在一起的默金,哂道:“你又说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这样百多人持械行凶,算不算明目张胆?”

默金叹道:“我太老了,时代已不同。”向他眨眨眼道:“我说的是百多年前的情形。”

凌渡宇将武器抛在地上,道:“白狼!你赢了,要多少钱赎金?”

白狼面色阴沉地从屋内走出来,缓缓来到两人面前,冷冰冰地把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巡移。

默金道:“我们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看?”

白狼一阵狂笑,道:“好!好!有胆识,算我当日看漏了眼,给你们骗了。”

凌渡宇道:“那张支票兑现了没有?”

白狼冷笑道:“兑现了。”

凌渡宇摊开双手道:“那我骗你什么?”

白狼一愕,眼睛一转,指着那大木箱道:“这是我从特拉贾坎特人手中抢来的东西,那天他们郑重其事地用骆驼载着这怪石,在跑道旁等候他们的圣女,给我抢了过来。你们既然把这怪石从我手中拿走,一定知道它的价值,快告诉我,否则我绝不留情。”

凌渡宇和默金两人交换了个眼色,这才明白为何神石会落到白狼手上。

默金从容地道:“坦白说,我们对这石头的事一点不也知道。”

白狼脸容一冷,眼中泛起杀意,道:“你再多说一次。”

凌渡宇真的怕他杀了默金,插入道:“当日我们逃走,见骆驼便抢,岂知抢了这只骆驼,起始本想把木箱扔掉了,但又怕是什么宝贝,掉了岂非失之交臂,所以才背到这里。”

白狼脸色变来变去,也不知两人之言是否值得相信。白狼道:“那天来犯的直升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渡宇耸耸肩道:“你问我,叫我问谁?”

白狼道:“那你们为什么要逃走?”

凌渡宇刚想答话,默金已抢着道:“是我不好,怂恿他逃走,因为我怕一点酬金也收不到。”

凌渡宇暗赞一声老狐狸。

白狼沉吟不语。

凌渡宇投其所好道:“怎样,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可以再给你五万元,但不能再多了,那已是上一部书赚的全部的钱了。”

白狼眼睛一亮,断然道:“好,一言为定!不过为了防止你们逃走,我要把你们两人关一段日子。”

凌渡宇心中大喜,他是逃走的专家,哪怕给他关起,不过要得回神石,就头痛得多了。

在一间阴暗的地牢内,两人手足被绑得结实,挨墙而坐。

默金叹了一口气道:“经历了这么多波折,落得这个结局。”

凌渡宇望着地牢顶的一个小天窗,阳光从那里透射下来,在阴暗的地牢里有若一道斜垂向下的光瀑。

默金道:“为什么不作声?”

凌渡宇举起双手道:“为了这个。”

默金欢呼起来道:“你怎能做到,他们打的叫三珠连环结,由三个活结组成,愈挣愈紧。”

凌渡宇伸手去解脚上的绳,道:“我是解结和开锁的大宗师,怎会应付不了龟孙子们的玩意儿。”

默金眼睛一亮,望向地牢紧锁的大木门道:“开锁?”

凌渡宇道:“问题只在于如何找回神石再逃离这里,又要避过白狼两百多名战士的追杀。”

默金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道:“我还未告诉你,假若有需要,白狼随时可召集近万人的精锐雄师,希望他不要那么看得起我们。”

凌渡宇做出倾听的姿势。屋顶的小长方窗传来骆驼的嘶叫声和人声。

默金听了一会儿,恍然道:“骆驼受惊奔跑,牧驼人在追逐,这是很普通的事。”

“嘭!卡嚏!”门外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凌渡宇脸色一变,立时把解开的绳铺回手上和脚上,倚在墙角。

门锁轻响传来。一名矮子跳了进来,手上提着一把亮光光的长锋刀,刀尖仍在滴血。德马!

德马跳到凌渡宇面前,狞笑道:“小子,久违了,现在我来救你。”眼光望向他手足的绳索。

凌渡宇道:“你们多少人来了?”

德马道:“全来了。”德马回身望向身后,一边道:“白狼的主力给我们引走了,这处防卫马虎得很。”

凌渡宇心中奇怪,这德马为何会破天荒对他和颜悦色起来。

有人从门外探头进来道:“德马快点。”

德马应了一声,转过头来阴森森地道:“让我挑断绳子。”

凌渡宇正要告诉他绳子早解开,发现德马眼中闪着凶厉光芒,缓缓举起刀子,而不是平伸过来。

凌渡宇刚想到德马想杀他时,刀光一闪,往他心脏刺来。

凌渡宇两手一翻,从绳索中脱出来,一把抓着德马持刀的右手。德马惊魂欲绝,事情实在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凌渡宇一扭一推,整把刀滑溜溜地刺进德马的肚腹直没至柄。

德马全身痉挛起来。德马整个人发软跪了下来,全靠凌渡宇插入的刀支援着他。

凌渡宇盯进他的眼内道:“为什么三番四次要杀我?”

冷汗滚流而下,德马咬着手道:“我要杀你,因为圣女从没有用那种眼光看一个男人,所以我要杀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圣女。”

说完话后,德马目光一黯,头软垂一旁,像只被割了喉的鸡,胸口急起急伏,这人十分强壮,一时三刻还死不了。

凌渡宇一松手,德马仰跌地上。

凌渡宇侧头望向默金,后者耸耸肩,眼中射出复杂难明的感情,一直以来,默金都以为他自己在圣女眼中是与众不同的,德马这样一说,使他大不是滋味。

凌渡宇迅速为默金松绑,从德马身上解下冲锋枪和弹药。

两人冲出门去。

通往外面的楼梯有两名守卫躺在血泊里。一个人在楼梯的尽处向他们抬手道:“还不快点。”

凌渡宇一个箭步飊了上去。三名特拉贾坎特人站在出口处,手持武器向着外方,如临大敌的模样。

其中一名转过头来,见到只是凌、默两人,愕然逍:“德马呢?”

凌渡宇微笑道:“在天上!”

枪柄闪电击出。三人就算准备妥当,也难挡凌渡宇的凌厉攻势,何况是猝不及防,立时应声跌倒。

默金拿起武器,道:“最要紧是把神石找回来。”‘w…r…w…h…u。c…o…m‘

凌渡宇道:“跟我来!”

两人贴着围墙,向右方迅速奔去。

两人不一会儿来到镇内人烟密集处,只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切都太平安静,没有任何龙争虎斗的痕迹。

默金道:“首先要找到白狼……”

凌渡宇道:“不用找了,他正向我们走来。”

默金愕然四望,恰好见到白狼在一群大汉簇拥下,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当他望向白狼时,白狼亦正好向他望来。四目交投。两人同时愕然,白狼面色大变,大喝一声。

他的手下同时拔出枪来。街上鸡飞狗走。

凌渡宇一拉默金,奔进了一条横巷。背后枪声砰砰,白狼动了真怒,再不是那样易于打发了。

默金在凌渡宇身后边走边叫道:“年青人,不要走那么快!”

凌渡宇回头叫道:“这话你该向白狼那班混蛋说。”

两人冲进了一队商队的营地里,几头骆驼惊得跳了起来。

商队的阿拉伯人大声喝骂,有人甚至抽出了腰刀,可一看凌、默两人的自动武器,立时噤若寒蝉。’

白狼等人愈追愈近,幸好人数众多,使他们投鼠忌器,不敢随意枪。

不过白狼人多势众,愈追愈多人,凌、默两人又势在不能空手逃入沙漠,束手遭擒的结局似是无可避免。

两人穿过营地,来到镇内唯一的市集。市集内人头涌动,数目人在东一堆西一堆的货物旁进行买卖。

凌渡宇脑中灵光一闪,正要转头告诉奔来的默金时,只见身后默金面色苍白有若死人,脚步摇摇晃晃,力不从心。不要说逃走,连保持站立的姿势也有问题,步枪咣当一声掉在地。

凌渡宇不理旁人惊异的眼光,回身一把将默金架在肩上,继续飞奔。

这已是第二次做默金的骆驼,驾轻就熟。上一次默金诈作麻醉未醒,今次却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凌渡宇待要穿过市集,远处一群如狼似虎的图雷阿战士,正从他想逃走的方向奔来。他叫声“天亡我也”,向市集的南方冲去。

追逐声从背后四方八面传来,纵使没有默金这担子,他逃生的机会也己很少,何况是这情况。走不了百来步,一队长长的骆驼队伍并驱而进,正在面前横过,完全挡塞了去路。

他扭头一看,白狼一马当先,和数十名战士气势汹汹地追来,愈追愈近。

他一咬牙,待要硬穿过骆驼队,队伍忽地裂开一道可供通过的隙缝。

凌渡宇大喜,旋风般冲了过去。队伍缝合起来,继续缓进。

凌渡宇一望立时叫苦,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在他眼前展延开去。

他来到了沙漠的边缘。骆驼队中两头骆驼奔了开来。其中一头骆驼的骑士全身裹在黑衣里,另一头的骑士身材高大,拉下挡沙的面罩,原来竟是久违了的大个子里奥。

凌渡宇欢呼起来。

里奥道:“把默金给我。”骆驼跪了下来。凌渡宇将默金搭在里奥身后。

里奥道:“你骑那一头,快,挡他们不住了!”

一轮枪声震天响起,骆驼队伍立呈混乱。凌渡宇一个虎跳,来到另一匹骆驼下,扯着驼鞍,运力一蹬,飞身借力跳到另一个骑士身后。

那人一声不响,回手一鞭抽在骆驼的臀部,骆驼长嗥一声,放开四腿,往已奔出百多米的里奥追去。

骆驼冲出时,凌渡宇尚未坐稳,几乎翻身倒跌下来,慌忙一张猿臂把骑士的腰搂个正着。入手只觉软玉温香,腰肢纤细。骑士低声娇呼,却不阻止。

凌渡宇愕然道:“圣女,是你吗?”

圣女头也不回,柔声道:“我是第二次救你了,就算扯平吧!”

凌渡宇回首“登定”,白狼等人变成了一群小点,在放空枪,愤怒如狂。

凌渡宇回过头来,蔚蓝的天空白云飘舞,在阳光下沙漠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质。

圣女身上传来阵阵幽香。凌渡宇忍不住两手一紧。圣女柔顺地向后靠过来,不一会儿又挺直了腰肢,离开了他的怀抱。这种事发生在冷若冰霜的圣女身上,分外使人震撼。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他从未想到沙漠里也有这样美妙的时刻。经过了这么多苦难后,他终于和撒哈拉大沙漠共坠爱河,首次爱上了这地球上的奇妙大地。

第八章 诸神界

圣女蕴藏着一种奇异的能量,就像她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每一颗细胞,都在迸发着青春和生命的火花,那是一种绝对的健康美。

凌渡宇和她共乘驼背,不由自主地心神皆醉。

她把面纱脱了下来,秀美的脸孔在烈日下闪闪发亮,愈是温润如玉。

里奥和驮在驼背上的默金在前面领路而行,朝着东南方出发。

阳光把各人长长的身影投在右后方。

圣女没有说话,像是一人独骑,使人对她的心意难以揣测。

骆驼的速度放缓下来。“登定”消失在地平线外。金黄的沙粒闪闪发光,令人睁不开眼来。

凌渡宇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圣女,但是圣女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使他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前方的地平线上有些奇怪的物体,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蠕动着的一条黑线。

圣女娇叱一声,骆驼蓦地加速,追上了里奥,变成并排而进。

来的都是特拉贾坎特的战士,接近两千人。来到圣女面前,众战士一齐举起武器,三呼致敬。

两千人的呼叫声,响彻寂静的沙漠,使人热血沸腾。

圣女清澈平和地道:“真神阿拉在我们的一方,特拉贾坎特万古长存,我们必胜!”

众战士又欢呼起来。声音直冲霄汉。号角长长响起。两千战士分成十队,向着不同的方向出发。

最后只剩下两百多名战士,其他的队伍队形整齐地逐渐远去。

号角声响,两百多人改变方向,向着西南方进发。

凌渡宇转乘到另一头骆驼上,随着大队前进。默金也自乘一头骆驼,两人在队伍中间并排前行。

圣女远远落在后方。

凌渡宇望向默金,关心地道:“老朋友,你怎么了?”

默金答非所问地道:“她……她确是很动人,我走了这么多地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丽,她就像那夜我看到的女神。”

凌渡宇知道他指的是百多年前,他在沙漠所见到的奇异世界,默金已是第二次这样说了。心中动了一动,却又勾画不起具体的事物。

默金道:“他们在干什么?”

凌渡宇奇怪地望着他道:“你问我?以你的奸狡,应推测到他们这样做的理由。”

默金沮丧地道:“唉,不但我的体力在减退,脑力亦不如前,脑袋空白一片,我没有太多的日子了。”

凌渡宇心中难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们故意把大队分散,目的是使白狼欲追无从。”

里奥在后面叫上来道:“还有,当白狼离开登定时,我们的人会把神石抢回来。”

凌渡宇赞叹一声,圣女从劫机开始,每一步战略都灵活周详,使她每每能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想到这里,凌渡宇道:“里奥,告诉我,那神石是否你们从美国一所博物馆里偷回来的?”

里奥目瞪口呆,失声道:“你是神仙吗?怎么会知道?”

凌渡宇失笑道:“这消息是本年度最杰出的花边新闻,就算不神仙,又怎能不知道?”

里奥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那是阿拉赐给的东西,不知怎的落在一个异教徒手里,带离了我们的故乡,那混蛋捐给了博物馆,幸好圣女在找寻默金时,阿拉安排她看到了那神石,所以阿拉永远是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一定可以击败图雷阿人。”

凌渡宇这才明白了其中曲折,顺口问道:“假设击败图雷阿人,你们会怎样对他们,将他们赶出沙漠吗?”

里奥摇头道:“不,圣女说沙漠是属于每一个部落的,只要图雷阿人不压榨我们,大家将以平等地位和平共存。”

凌渡宇“噢”一声叫了起来,想不到圣女有这样的胸襟,冲着这点,便要助她一臂之力。

一片阴影掠过心头。他想起默金腹内的追踪器,想起那在螳螂和蝉背后的黄雀——尼均。

当天晚上,他们在一道干涸的河床扎营。

默金疲倦欲死,一早睡着了。凌渡宇思潮起伏,步出了营帐。

壮丽的猎户座在东南方的天际,在它的右下方是天狼星,闪着蓝白色的光芒,有若一颗耀目的宝石。

战士们大多还未歇息,围坐在一堆堆的篝火旁喝着茶。还有一些战士把袍服盖过全身,怪物般俯伏沙上,向着麦加的方向晚祷。

凌渡宇悠闲地散着步。

营地的外围有十多名战士放哨,见到凌渡宇只是请安,没有干涉他的行动。

一个战士来到他身边,恭敬地道:“圣女请你到她的帐幕去。”

在帐幕里,圣女换上雪白的长袍,脱下了脸纱,眼神清澈如故。

凌渡宇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想起德马说过的话,心房不争气地急速上下跳跃,像只顽皮的猴子。

圣女平静地道:“默金愈来愈衰弱了,我看他不能再支撑下去。唉,人类的互不信任和偏见,使我们白白错失了一个改变人类文明的机会,希望今次可以把失去的得回来。”

凌渡宇大惑不解地问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圣女幽幽道:“太多事我们不明白了,是吗?默金告诉我,你知道藏御神器的地方,只要到了木祖克沙漠的荒城你便可以找到,是吗?”

凌渡宇点头,道:“是的。告诉我,默金怎么会这样?是否用尽了御神器赐予的能量?”

圣女道:“不是赐予,而是开启,御神器是打开人类潜在能力的神物。”

凌渡宇恍然道:“我明白了,你是说御神器启发了默金的潜力,现在潜力已用磬了。”

圣女道:“潜力是不会用罄的,至少不是在短短的数百年内,因为默金受不了御神器的庞大能量,兼之时间短促,只能启动一小部分的潜力,所以才有力量减退的现象出现。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无尽的潜力,只是不懂运用,就像一个亿万富豪,忘记了存款的银行在哪里,以至不名一文,生老病死,那是人类的悲剧。”

凌渡宇想起小孩们清澈动人的眼睛,成长后眼神变得混浊,老年时更是昏暗无神,正如圣女所说的活力逐渐衰退。

凌渡宇道:“御神器究竟是什么东西?”

圣女道:“御神器是诸神的精神结晶。”

凌渡宇茫然道:“我不明白。”

圣女平静地道:“人类并不是地球上唯一缔造文明的生物,在悠久的岁月里,文明此起彼落,代表着真神的不同实验。每一种生命形式,由一条鱼到一个人,都是生命自我追求完善的实验。”

凌渡宇皱眉道:“真神?”

圣女轻轻道:“真神,她是生命的全部。”

凌渡宇浑身一震,想起了红树口中的上帝(事见《上帝之谜》)。

圣女眼神深远无尽,叹了一口气道:“在古印度的典籍里,曾经记载了关于生命和文明演化的一鳞半爪。每一个演化,都须花上亿计的年月。古籍中说,总共可分为四个演化时期,就是由金的时代,递变至银的时代、铜的时代和铁的时代。”

凌渡宇道:“我也听过,他们说现在是铁的时代,金的时代最光明,此后经历银和铜,每况愈下,到了我们这铁的时代最是黑暗,人类精神沉沦,万劫不复。但这只是宗教的比喻。”

圣女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道:“铁的时代也是机器的时代,人类远离了他本身拥有的庞大无匹的能力,沉迷于物欲和借助工具的苦海里。”

凌渡宇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和御神器有什么关系?”

圣女沉默了一会儿,凝视着凌渡宇的眼睛。凌渡宇有点紧张,期望着圣女的答案。圣女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令我回头一顾,很多时候甚至忍不住对人类的愚昧嗤之以鼻,但你却能令我感到心动。”

凌渡宇老脸一红道:“我也不得不坦白招供,在沙漠的大多日子里,记得的梦总有你的参与。”

圣女垂下头道:“可惜我不能像一般女子般,享受人类的爱情。”

凌渡宇奇道:“为什么?”

圣女恢复平静地回答:“因为我接触到御神器,体验到自身的超越和伟大。”

凌渡宇叫起来道:“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告诉我!”

圣女露出罕有的笑容,有若干燥的沙漠上涌出了一个大喷泉。凌渡宇看得呆了起来。

圣女低语道:“御神器并不是什么鬼东西,用一个你比较易明的方式说,它来自黄金时代,来自那时代的文明,那也是诸神存在的世纪。”

凌渡宇道:“你怎么知道?”

圣女道:“当你和御神器接触一段时间后,你便能听懂它对你说的话,知道这一切。”

凌渡宇道:“真的有神吗?”

圣女道:“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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