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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不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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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多在意身边人的所作所为,可是早饭过后,俞家上下就铃姨娘的心事就传出五六个版本:

版本1:乐氏的奶妈对着自己小姐说:“你看看你看看,老爷就一晚上没去她那里吃饭就做出这等张狂狐媚的样子给谁瞧呢?”:

版本2:二太太的丫头浮光向自家主子回报说:“我昨天特意关照了小厨房对铃姨娘的三餐饮食不能有一点耽搁,太太您放心,昨天事情再乱也没有慢待了她。”

版本3:三太太对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教育到:“看老太太把她惯的轻狂样,一点不顺心就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你们日后都是要做当家主母的,若是碰到这等奴才,直接拉出去卖了,不能让这种狐狸精搅得家宅不宁。”:

版本4:子谚恨她害的自己养了五六年的墨团被打死了,一脸嫌弃的和自己的贴身丫头碧波说:“就她也敢肖想恒哥哥,看我不告诉大哥哥把她卖到窑子去。”

版本5:连一向离群索居的林嬷嬷也和菱花闲话了一声:“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怀了个孩子就能和太太平起平坐了,我冷眼瞧着她也不是这样的糊涂人啊。”

于是不多时,金画就过来说老太太叫铃姨娘到前边去。平时隔三差五的老太太也有叫铃兰去说说话,所以她本来还不甚在意,可是今天一路上越走越觉得气氛奇怪,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金画也偶尔瞟一下自己的青黑的眼眶,铃兰心里不由得谨慎起来。

走到老太太所居的慈安堂正屋,铃兰一看屋里屋外的都是人,坐在正中的黄花梨木太师椅里老太太身穿紫色的团褂,上面用金线绣着浓密的缠枝菊花细瓣,配上一个浅青色的镶东珠的抹额,显得很有精神。下面两行高背椅子,都铺着洁白细密的蒲草椅席,东面以乐氏为首,依次坐着二太太,三太太,西面则以子谣为首,依次坐着子谚,子谨,子话。这座次里面又有个故事,本来大太太在的时候,坐在东首自然顺理成章,可是如今乐氏低了一辈,座次就有些两难。若是按照辈分年龄来说,乐氏理应坐在二太太和三太太之后,可是若是按照嫡庶礼法来说,乐氏是嫡子媳妇,她二人是庶子媳妇,坐在二人上首也无不可,所以请安第一天二人有心晚到,看乐氏如何行事,谁想这乐氏自幼骄纵惯了,想也不没想就大刺刺的做了东面第一张椅子,惹得二人十分郁闷。这也是三太太一定要分家的原因,若是分了出去,她就是自己一房的婆婆,既掌实权又最受人尊重,可是如果不分家,她永远都是俞家的庶子媳妇,不仅处处事事要听老太太的,就是个侄媳妇,都敢坐在她前面,这让一向掐尖要强的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铃兰看到这一屋子的人,已经知道今日有事,她深吸一口气,上前如常给老太太请了个安,又到乐氏面前行了个礼,规规矩矩退到了乐氏身后,一连串的动作做得自然流畅,温婉规矩。铃兰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就向刘妈妈请教了这个时代的诸多礼仪规矩,又曾在无人时多加练习,今天总算没有出错。老太太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淡淡的说:“铃姨娘身子重了,还是照以前坐下吧。”

旁边金画搬了个圆凳,放在老太太下首,铃兰方敢过去坐了。

耳听得老太太问:“这几日身体觉得如何?”

铃兰忙立起来说:“感觉一切如常,谢老太太关心。”

“坐着吧,一趟趟站起来我看着也累。那胃口可好,饮食可有不周之处?”

“回老太太,”铃兰虽坐着但仍向前倾了半个身子:“近日饮食如常,饭菜也都合口。”

“那可是腹中胎儿躁动,搅得你睡不着觉?”

“这几日他动的也不算频繁,妾身还能受得住。”

老太太茶碗一顿,眼光直射过来:“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为何眼带青黑,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铃兰心下一惊,总算知道了今天如此大阵仗的原因,古代的大家族这些女主子们,既不需工作又有一大堆的丫鬟婆子伺候着,可不就是成天察颜观色,琢磨些家长里短。自己刚一有情绪就这么强烈的带在面上,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和揣测么,而且一般都是往坏的方面揣测别人,她一面暗骂自己果然是宅斗新手,一边心如电转的想着编个什么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失眠。

旁边乐氏看铃兰不语,沉不住气了:“说不出来了吧?也没见过你这么想男人的,爷们一天没去你房里,就不吃不睡的做出样子给谁看?”

铃兰吃惊的看着乐氏,心想这个罪名可不能认,西面的子谚接口了:“要是单单只是想着大哥哥也就罢了,可我怎么听说,你的丫头昨天里里外外跑了十几趟,到处打听恒哥哥的事情呢?”

铃兰转头看这位二小姐,头戴赤金嵌宝葵花金簪,那簪上的宝石个个都有黄豆大小,五颜六色的很是晃眼,穿着桃红色百蝶穿花掐丝短襦,下面一条五彩辉煌绣着遍地连枝图案的月华裙,益发衬得人跟着骄傲的公鸡似的,正瞪着一双杏眼看着她。

她还未及说话,就听见二太太斥责说:“子谚,这话也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该说的么?”

二太太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比较头疼,她如今听了林嬷嬷的指点已不愿和大房发生直接的冲突,偏偏这个女儿任性骄纵,总觉得大房人此次回来抢了自己的位置和风头,对着子谣乐氏甚至铃姨娘都充满了敌意,每次一张口就把她辛辛苦苦建立的良好关系破坏殆尽。刚才铃兰的回话已经撇清了她的责任,她本来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想法静默不语,却没想到女儿偏偏在这时候说出如此出格的话,真是让她头疼。

三太太一开口就没好话:“子谚说的又没有错,昨天谁没见过三星那丫头满场跑的。”

“就是,就是,绿绮说她还拉着自己问了好一会叶少爷的样子呢!”子话年幼不知利害,只知道帮腔自己的娘亲。

“好了,”老太太气的拍了一下桌子:“铃兰,我问的是你昨晚为什么睡的不好?”

铃兰暗自庆幸刚才众人的争论为她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昨日的情绪宣泄已经给自己带来了大麻烦,端的看今日的表现能否弥补了,她猛然站起扑的跪在老太太的脚下,握着帕子低头拭泪,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说:“老太太明鉴,铃兰根本不知道什么叶少爷花少爷的,呜呜~~刘妈妈可以作证~~三星昨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奴婢都没有注意~~~~,奴婢是为太太心里难受啊!当日太太让奴婢伺候大爷的时候曾嘱咐说,让我提醒着大爷少看一会书,多注意身体,还说大爷的学问就是不用苦读也能榜上有名,当时的太太是多么的骄傲满足,如今言犹在耳,但是太太却再也不能看见大爷金榜题名的时候了。呜呜~~~甚至因着太太的缘故,大爷也不能参加明年的会试,若是太太知道了,不知道要多么难过。只怕爷自己心里也是苦的~~~,奴婢愚钝,不知道如何才能开解爷,该做什么才能对得起太太的嘱托,苦苦思索所以夜不能寐~~~奴婢实在是~~。”她越说越进入状态,说到最后几乎是哽咽难言了。

“放屁!”乐氏气的口不择言,“这会倒装出一片忠心,巧言令色,把自己干的好事撇的一干二净,你这个狐狸精,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的心胸,还知道为爷们考虑前程!”

“奶奶说的什么话。”铃兰益发抽泣起来:“铃兰虽然是一个下人,却也听戏文里唱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是巴望着大老爷和大太太健康长寿,爷能富贵发达。往日里太太对我们这些下人恩重如山,那就如这头顶上的天,如今一夕之间天塌地陷,可不是我们都要六神无主惶惶不可终日么?我的好太太啊,您平日里多么温和慈祥,怜贫惜弱,就是我们这些下人愚笨犯了些错误,都是教导几句,从不肯轻易打骂责罚,太太您这样好的人,怎么就遭了不幸呢?这是老天爷没长眼睛啊~~~”

她最后这句话彻底打动了老太太,过去的人都迷信,俞正棠夫妇虽是死于天灾,但是到底属于非正常死亡,早就有人猜测是不是二人做了什么贪赃枉法的坏事,以致不得善终,毕竟老天爷永远是英明正确的滴!这风言风语的不知传了多少,如今终于有人说出了老太太的心里话,直指老天爷不长眼睛,那感觉,真如熨斗熨过一样暖人心窝,老太太再也绷不住,向着金画说:“快扶她起来,地上凉,好孩子,你能晓得这个道理就好。正是你那句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谓家和万事兴,如今我们俞家虽然有些波折,但是只要大家齐心合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只是二房三房也都是俞家的人,如今他们的喜事就是俞家所有人的喜事,以后万不可在这个时候伤心哭泣了。”

“铃兰记住了,铃兰到底见识短浅,只想着太太老爷,是铃兰糊涂了。”

“罢了,罢了,你才多大点的孩子。金风,你去后屋拿我的连年有余的青玉枕来,给铃姨娘安神,另外拿上那对龙凤呈祥平安镯来,小姑娘正年轻的时候,压得住鲜亮的颜色。”此话一出大家都默然了,这一仗是铃姨娘打赢了,且不说那镯子足足用了四两赤金,外圈还有红宝镶嵌,单是这凤的寓意,就不是她一个姨娘可以戴的,乐氏第一个不忿,站起来自顾自走了。余者也三三两两的告退,只有子谣临出门的时候还略带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她即使再伶俐,能说出这等深明大义的话来还是有些诡异。不过铃兰一直埋着头装惶恐,没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主页标题下面有“收藏本文”,只需小小的戳一下,我就知道您大驾光临了,否则晋江的文海里你咋找我这粒小小稻米呢,所以,请千万不辞辛苦的收藏一下,一次投资,终生受益,戳戳更健康,谢谢!

☆、风雨前夕   下

回到兰晖阁,铃兰只觉得身心俱疲,歪在湘妃榻就不起来了,白露金屏都是跟着她去的,自然知道状况,一个默默的拿了锦缎椅披铺在她身下,一个去小厨房端了一碗热的牛乳桂花羹给她压惊,铃兰歇了口气,吩咐白露:“去把三星叫来。”

小丫头来的时候好像已经全都知道了,一进门就规规矩矩的双膝跪下。铃兰之前就仔细考虑过今日之事,表面原因固然是因这小丫头不知深浅,搬嘴弄舌,但是深层次的原因还在自己身上。自己作为一个姨娘,本就不该有如今的待遇,不过是为着怀有身孕才有今日的光景,将来不可能依旧用着这七八个丫头婆子还独占一个院子。说白了就是个风雨飘摇的临时单位,一没编制二没房补三没晋升空间外带不解决北京户口,如此老板怎能怪员工不精心工作反而各谋出路?所以如今她这院里的小丫头估计也早就各自找了退路,真要整治起来,自己是无力也无心,可是若由着她们胡闹了去,又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来,因此踌躇了好久难以开言。

谁想三星却是个嘴快的直肠子,见主子不发话,自己磕了一个头道:“姨娘我知道错了,请姨娘尽管责罚!”

“哦,那你先说说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把姨娘没睡好的事情和小雀说,昨日也不该为着自己欢喜就随意乱跑乱问。”

“小雀是谁?还有谁告诉你的昨日你做错了?”

“小雀是三太太那边的二等丫头,平时我们玩的最好。昨日之事是今早刘妈妈给我说的,她我不该无事到处乱跑,被人看见,她还说这事她也疏忽了,忘了姨娘你的身份。”说道这里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住了嘴。

铃兰倒不介意,看来刘妈妈也是在大部门呆惯了的人,不用考虑这些弯弯绕,还有今日之事果真是又是三太太暗中使得坏,可惜自己还没能力怎么样她:“那你自己觉得昨日之事你错了么?”

小丫头抬起头,两个亮晶晶的眼睛闪啊闪,想了想才懊恼的说:“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我一个人错了,刘妈妈不也每天把姨娘的情况说给老太太听么?再说昨天乱跑的人也不只我一个,那些个二等丫头身上没有事的都到前边看光景来着,否则我怎么能知道那么多~~~”小丫头越说声音越低。

“这就对了,别人看了说了没有事,可是我这院子里的人就不行,你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难道,就因为~你是个姨娘?”小丫头倒也不笨。

“正是,”铃兰叹了一口气:“正是因为你现在跟了我这个无权无势的主子,而且你主子还特招别人的羡慕妒忌恨,所以我们院子里的人都要缩着头做人,有一点出格犯错的事情都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利用你们来陷害我,或者利用我来陷害你们,总之要让咱们院子的人都得不着好才趁了别人的心。你可明白?”小姑娘眨了眨眼,一脸苍白。

“所以,”铃兰缓了口气:“这段时间不要惹是生非,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们,或打或卖都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好在你们也不会在这呆太长时间,等我孩子落地,你们也就各有各的新差事了。”

“姨娘,以后我不能还跟着你么?”小丫头惊的出了声:“我不想去别的院子里。”

铃兰不气反笑:“你几时见过一个姨娘有自己的院子,还用着七八个丫头婆子的。别的不说,你看看老太爷的胡姨娘,还有二老爷那边的菲姨娘,就知道了。”

小丫头想了想,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垮了下来:“原来这样啊,我就说呢,为什么康佳姐姐和二太太那边的静影走的近,还有,海信姐姐则总是找大小姐那里的柏舟做针线,上次格力姐姐的老子娘送来了一篮子樱桃,她就给金屏姐姐留了一多半儿。”

铃兰听了这小丫头孩子气的话语,才知道自己院子里的丫头已经都找好了后路,反而是这个最咋呼最爱打听的小家伙后知后觉,真可谓应了句老话——会叫的狗不咬,咬人的狗不叫。不过这样也好,她们一个个自谋出路,也减轻了自己对这些丫头的责任感,总算她们不笨,大方向上没站错队,没去找二房三房或者乐氏那边投诚,所以目前应该也害不着自己什么。哎,想想真是上辈子管理学多了,中毒太深,不自觉的就按照领导者的行为模式想事情,现下自己只是个姨娘,自顾不暇还操心这些事情干嘛:“如今你知道了吧,以后你若是想去谁的院子,给我说一声,趁我现在还能在爷跟前说上话,定会如了你的意。下去吧,从今以后你闲了就在自己屋里绣帕子,给我绣出来二十方喜鹊登枝的帕子才算完。”

三星闷闷的应了,下去了,白露一直守在外屋,这时才进来,扶着铃兰躺回到床上说,一边给她放下帐子一边数落:“人家都是恨不得把下人攥在手心里,姨娘怎么自个把人往外推呢,还说了那么多丧气话,有老太太和爷宠着您,谁也不敢动您的。”

“好丫头,我知道你这在宽慰我,可我也得有那个命啊。老太太看重的是她的重孙子,至于老爷,哎,男人若是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哈~~”铃兰打了一个哈欠,今日实在是超负荷工作了,连小宝贝都在肚子里抗议呢:“我知道你对我忠心,但是你是家生奴才,更应该明白这主子和主子可不一样。跟对了人,干个几年求主子指个管事的做媳妇,一辈子也是吃香的喝辣的,若是跟着我,不过是到了年龄配个小厮罢了。所以我对你也是刚才那些话,你若是想去哪里,或者也想伺候爷,我必为你说话。”

白露眼圈都红了:“姨娘你胡说什么呢,我哪也不去,您快歇着吧,累着肚子里的小少爷可怎么好,我去看看午饭得了没,好了叫您。”

晚饭的时候子诺照常来了,铃兰今日也无心讨好他,两人默默不言用过了晚饭,如常读了书,子诺又看着她写了一篇大字,已经是戌时一刻,出乎意料的是子诺居然没有走,扶了铃兰向床铺走去。

铃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我如今不方便,您还是~~~”

“废话什么呢!”子诺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一把把她放到在床上,也没有叫人伺候,自己胡乱脱了外衣,吹熄了灯,搂着她睡下了。

铃兰内心无数头草泥马在奔腾,大少爷,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若说你啥都不知道吧,为啥今晚突然就在这留宿了呢,若说你知道了今日的事情吧,你就更不该歇在我这里,明儿乐氏还不得吃了我,更何况我都这么重的身子了,您这样勒着我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我,我,我实在不习惯和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啊!!!

似乎是察觉到怀里人的不安,子诺放松了胳膊,在两人之间留出一点空间,但是依旧抓着铃兰的小手一遍遍的磋摩,男人刚毅的拇指有规律滑过她牛乳般丝滑的肌肤,竟然带给她奇妙的宁静之感,迷迷糊糊的就要进入梦乡。却听道耳边子诺轻声说:“你放心,我定不会辜负母亲和你的期望!”

“什么?”铃兰的睡意一下子没有了,原来你丫知道今日之事啊!还沉得住气和往常一样的吃饭写字,让我一肚子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才好。其实她今日临场发挥,找出来个思念过世的太太的理由,除了老太太情绪激动没细想外,连乐氏这等没脑子的都本能的觉得她在胡说八道,若是其他人细细推敲更会发现破绽,她又没伺候过太太,怎么会有那么深的感情?所以她一直想找机会补救一下,子诺的话正好给了她机会,于是赶紧小心翼翼的问:“您都知道了?”

“嗯!”

“那,夫君,您不怀疑我说的话?”

“为什么要怀疑?”

“可是,我看着奶奶就不相信,还有二太太三太太和小姐们,我看她们都是一脸鄙夷的神色,我……”

“那是她们不知道你的为人!”子诺的声音透着坚定。

“那您知道我是什么人么?”她小心翼翼的打听。

“嗯!”

怎么又是嗯哪,铃兰腹诽着,撒娇的说:“你说说我是怎么样的人嘛?”

铃兰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下文,很挫败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着了。其实以她近来的贴身观察,这个沉默的男人今天能说这么多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指望他搭理你的撒娇撒痴那就有点太强人所难了,于是也安心的在子诺怀里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接再厉把风雨前夕写完整了。后面就是这个所谓的风雨来临了。今天改了一整天的BUG,还有对一些人的称呼统一一下,以及把一些跳跃性的语句修改等等。

☆、第 11 章 闹和离 上

铃兰的大字写到二百五十张的时候,京城乐家来人了。

乐如晴的母亲柯氏带着一大群丫头婆子千里迢迢来到俞府,一进府就直奔毓霞院,和女儿嘀嘀咕咕谈了大半天,才去正厅见俞老太太。俞老太太也很惊讶亲家怎么事先没来个书信就来了,但还是很郑重的接待了她,又赶忙叫人去外书房叫了子诺作陪。

俞府正厅宏远堂中,柯夫人尖声尖气嗓子如八月天里的一股阴风:“听说你的妾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叫出来让我瞧瞧。”

子诺和老太太互望了一眼,哪有上门来还没寒暄就先叫小妾的道理,不过既然岳母大人发话了,子诺还是让人去扶了铃兰过来。

铃兰在兰晖阁也听说乐氏的娘来了,只是再也想不到还会叫她也去见客,急忙收拾了一下扶了白露匆匆赶来。铃兰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位柯夫人,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满头珠翠,白胖的圆脸和富态的身型都是富贵人家当家主母的标配。两只凤眼犹如扫描仪一般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令她在如此热的天里渗出一层细汗。为了掩饰紧张的心情她暗自YY,这柯夫人的姓氏却是不好,柯夫人,谐音不就是克夫人么——克丈夫的人,忽然又想到她嫁的老公姓乐,那连起来岂不就是可口可乐!你别说,看她的腰身还真像个大号的可乐罐!这么一想紧张之情就松散了不少。

柯夫人上下打量了铃兰好一会儿,只见她身穿家常半旧的湖绿色襦裙,乌油油的浓发挽成个偏的蝴蝶髻,用一枚蝴蝶样的发簪固定住,那蝴蝶做得惟妙惟肖,翅膀上的镶宝石的工艺正是当时流行的点蓝,趁得她的眉眼益发别致,这一身打扮虽然清淡,但是配着十六七岁如花般的肌肤和面庞,任谁见了都会眼前一亮。柯夫人又下死的盯着她的大肚子好几眼,方才开口说道:“原来是个绝色啊,怪不得能把姑爷迷得颠三倒四,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老太太和子诺一听这话也唬了一跳,忙正色说:“亲家说的哪里话,不过是看在她怀着孩子,难免要照顾点,我们这样的人家万不会做出嫡庶不分宠妾灭妻的事情来。您放心,这孩子生出来就抱给孙媳妇养,肯定要管孙媳妇叫娘。”铃兰一惊,她没想到自己孩子的路子已经被这样定好了。

“老太太您说这话可有点不着谱了,别欺负我远在京城,这府里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可都清楚着呢。子诺自打回来后,十天半个月也不进我女儿屋里一趟,却日日都会往这贱人屋里跑,又是陪着吃饭,又是教她读书习字,这样的照顾也是必须的么?还有,之前这贱人落水,你们居然无凭无据的就怀疑我女儿要害她,对了,听说前几天你还赏了对龙凤金镯给她,这是她一个姨娘能带的东西么?你口口声声说生了孩子给我女儿养,也不问问我女儿是否要养这贱人的孩子呢!”

老太太听她一口一个贱人心里也挺生气,不过想想这些日子确实对铃兰好的过分了点,不过主要是因为铃兰乖巧懂事嘛,又怀着自己的嫡重孙。当然事情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是有点过分,难免柯夫人会多想,于是耐心解释道:“子诺忽视了如晴确实是他不对,我也常劝着他到毓霞院坐坐,就是您说的落水之事也都是意外,我们并没有怀疑谁,许是府里人多嘴杂,误传了什么让孙媳妇多心了也说不准,回头叫我查出来哪个刁奴敢嚼舌头,定然赏他板子撵了出去。至于镯子,那更是孙媳妇想多了,我只想想着赏个东西,倒没注意这图案,原是我的东西里带凤纹的太多了。”老太太自我解嘲的笑了一下又说:“你看即使我赏了镯子这孩子也从来不戴,可见她是个知礼懂事的,等她这胎生下来,我必叫她日日在孙媳妇面前请安伺候,端茶倒水,你看可好?”铃兰这才明白柯夫人叫自己来的原因,就是让自己听听这些话,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免得自己认不清形势有了非分之想。她本就很明白一个姨娘应有的命运,但是从一向疼爱自己的老太太口里听到这些话,还是有点心酸。

柯夫人听了这些才缓了一口气,但仍盯着子诺不依不饶的说:“只怕到时候姑爷就舍不得了吧,”

子诺在一旁听着柯夫人找茬本就十分恼怒,她一来就直奔女儿房里,现在又句句责难自己,对自己女儿平日里的骄横跋扈却一字不提,如此袒护一方的态度如何能让人信服。只是无论自己内心喜欢谁,乐氏总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嫡妻,所以也只能答道:“这是她应该的本份,无所谓舍得舍不得。”

“好,就要姑爷这句话。只不过我女儿身边也不少人伺候,等这孩子一落地,就把她发卖了了事。”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子诺急红了脸:“哪有孩子一落地就卖了娘的道理?”

“哎呦呦,这就急了。我不过是卖了她,可还没说留子杀母呢。汉武帝不就杀了钩戈夫人么?母子连心,不打发了她迟早要被她闹的家宅不宁。”

“这事如何能和汉武帝相提并论,”子诺觉得岳母的思维匪夷所思:“她若是犯了错误或者不敬嫡母我自然会处置她,可是就为了她生下孩儿就要把她卖掉,这太不近人情了吧,您也说了母子连心,你让她怎么舍得?”

“她怎么舍得,我看是你怎么舍得吧。这贱人一定不能留,总之,留子不留母,留母不留子,你看着办吧!”铃兰在一旁听着他们争论着自己的未来,唯独没有考虑问问自己这个当事人的想法意见,再次对姨娘就是个物品的命题有了深刻的认识,只觉得内心一片冰凉。

俞老太太看着孙子着急的模样,也觉得柯夫人欺人太甚。说起来铃兰是俞家的人,这俞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乐家做主了,就是子诺对她好点,也有你女儿的原因在里面,你女儿的脾气骄纵任性,子诺每次到了房里说不了十句话就要吵起来,哪有一点为□为人媳的样子,反观铃兰,却善解人意,乖顺异常,立在旁边一声不吭,于是忍不住也说了句:“要是我们不照办呢?”

“不照办,就和离!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柯夫人的话再次语惊四座。她的嗓音又高又细,屋里屋外都听的清清楚楚,屋外早有几个小丫头蹑手蹑脚的快步跑开去各院报信了。

这下子老太太再有涵养也忍不住了:“原来今天亲家母上门是谈和离的,好好好,我倒不知道我们子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以至于你们这样欺负人,须知和离影响的可是两家的颜面,轻易说不得这话的。”

“哼,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你们宠妾灭妻,逼得我儿掉了四个月的身孕,你们不顾斯文,热孝期间和小妾卿卿我我,还弄得肚子这么大,你们以妾为妻,一个小妾住单独的院子,用着七八个丫头婆子伺候着,从来不向正妻请安问礼,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件事说出去都够摘了你这举人身份。”

老太太听了气的肝疼:“乐氏的孩子是地龙翻身时受惊吓掉的,我们何曾逼迫于她,铃兰有孕也是在出事之前,你若何能说是孝中行事?亲家母话可不能乱讲。”

柯夫人丝毫不惧:“你说是我儿的胎受惊吓掉的,谁知道真实情况是什么;你说她是地龙翻身前有孕,又有谁能证明?这七个月和八个月的肚子都差不多,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话假话。我只知道俞子诺宠妾灭妻,欺负的我女儿在俞家呆不住,你若是不服我们可以公堂上见啊。别忘了,我家老爷可是都御使,如今我的三儿子又刚升了京城的九门提督,这次我来他们二人不得空,但也给你们昌州的杜知州带了一封手书,我就不信到时候知州是信你的话还是听我的话?”

老太太愈加气结:“我听出来了,你这是早有准备啊,我看你不是嫌子诺亏待了你的女儿,直接竟是嫌弃他配不上你的女儿了吧。”

“哼!”柯夫人不置可否。铃兰也听出一些眉目,心想俞家这回又摊上事儿了啊。

子诺心中也是万分气愤,一抚袍袖站了起来:“看来桩桩件件娘都是想好了的,那还拿铃兰做什么文章,若是你们执意要和离,我同意便是。”说到最后,平静的字句也带了铮铮的金石之声。

“子诺,坐下!”

“姑爷好骨气,也罢了,咱们往事既往不咎,摊上你这样的女婿就算我乐家倒霉,你既然同意和离,三日内归还我女儿的所有嫁妆,我这就带女儿走。”这话再一次成功的镇住了场内场外的所有的人。

要知道和离一般不会完整的要回嫁妆,若是夫家行事不端,女方主动和离,那么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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