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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不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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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守住了边关,还伺机出战重伤羌族的首领,取得黑风堡大捷,一战成名。”

铃兰点点头,出身不好的人更知道努力,古往今来都是这个道理。

“薛家还有老二呢,叫薛冉斋,也是一个奇葩,既不是嫡子自身能力又不强,却总想着争权夺利,老将军曾经也带他出征历练,结果处处拖后腿,窝里斗,把老将军气的不轻。”

铃兰郁闷的捧着脸:“看来薛家也是一团乱麻啊,都说多子多福,我看不一定,大家要是心不齐,日日想着窝里斗,人越多反而越削弱战斗力。就像小时候看老农逮螃蟹,只要篓子里已经有了几只螃蟹,便是不盖篓盖也没有关系,螃蟹们自然就是相互拉后腿,谁也爬不出去。”

“正是这个道理,所以薛家这次肯定要被换掉。给他们一个爵位安享荣华富贵就是了,至于边关大军,其实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的冀州总兵张顺清就不错。”

“张顺清,难道和英国公张家有什么关系?”

“是的,算是英国公的旁支,但是关系很远了,他中过武举,总兵之位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即有真材实学,又不算寒门出身,薛家和张家本有联姻,派他去接替薛老将军正合适。”

“既然已有合适的人选,你还担心什么?”

“若是光这些事倒也好办,邸报上还写了别的呢,你没发现从入春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月没怎么下过雨了,冀中甘陕连我们这里多个州县都出现了旱情,我担心,要是再有一个月不下几场透雨,今年的收成可就堪忧了。”

这倒是大事,如果将边关羌族的骚扰比为疥癣之疾,那么遭遇灾年可谓是心腹之病,一个处理不好,病入膏肓都有可能,不能不慎重对待。

“四叔他们从南洋带来的洋芋,不是已经在很多地方推广种植了么,洋芋抗旱好活,若是真的庄稼歉收也能活人无数。”

“我知道。可是,兰儿,我烦恼的是,之前年年风调雨顺,老百姓也仅仅是填报肚子而已,很多人家里依然没有隔夜粮,如今偶遇天灾,就有吃不饱之忧,我们的百姓为什么活的这么苦?活的如此没有保障?他们不勤劳么?不努力么?我每视察一处,经常看到那些老农无论夏日炎炎还是寒冬腊月都忙个不停,手上长满了老茧,腿脚因为常年在田里劳作裂了口子都不愈合,那些个妇女,白日里忙活家事,夜晚还要在昏暗的油灯下纺纱织布,日夜不息,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一年到头也剩不下什么,稍有天灾人祸便要卖儿卖女求生存。铃兰,看到这些,我也很痛心啊。”

“你教守之的那首诗怎么说来着: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尤饿死。你说,这万颗子都到哪里去了。”

“都化为统治阶级的享受了呗。你还记得梦筠表妹的那条月华裙么,一条裙子就要十几两银子,光上面的刺绣就需绣娘绣一个月,可是这样的裙子,她顶多穿一季就扔了,舒家只是个普通京官,尚且如此靡费,整个大夏朝有多少这样的官员人家?更别提那些世家勋贵,亲王郡王了,至于皇家的奢侈更是惊人,大皇子的抓周礼我去了,抓周的物品全部用赤金实心打造,加上宴席上的所用的金银器皿都是新打的,听说仅此一项就耗费了内务府千两黄金。如此奢靡的生活,都是民脂民膏养出来的啊。”

子诺默默点头:“所以,人人都想中举当官。中了举就不用缴纳赋税,有人就钻这样的空子,我在下面视察时才知,一村之中只要有一个人中举,大家都将田亩记在他名下躲避赋税,举人们就靠这些人交的供养就可以使奴唤婢妻妾成群,若是侥幸再中了进士授了官职,那就是更不得了了,除了薪俸常例之外,一年到头还有冰补薪补车马补,逢年过节更是节礼不断,就是不用贪污也可保一世荣华富贵。这,确实很不公平。”

“兰儿,你好像说过在大海的那边有一个公平的社会的,你的描述真的让我很心动,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就是制度的威力,个人无法反抗只能在制度的禁锢下寻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在这样的时代限制下,子诺能有如此忧国忧民的胸怀实属不易。但是要解决他担忧的问题,却不只是一腔热血就能做到的,西方的民主产生发展壮大的原因很多,最关键的几条:科学技术的极大发展,通过掠夺得来的原始资本的积累,商业繁荣带来的私权意识的觉醒,最最重要的一条,那些国家都是小国寡民,民主和监督实施起来比较容易,这些条件,都不是大夏朝所具备的,所以铃兰已经很小心的尽量少提前世之事,但是没想到偶然露出的只字片语,还是引起了子诺的注意。

铃兰谨慎的斟酌着语句说:“我说的那些也都是听来的,并不一定真实存在。你说的这些,有些经过深思熟虑后可以向皇上陈奏解决,有些则很难甚至不可能解决,你也莫要着急,总是会一步步好起来的,先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好也就很不错了。”

“是啊,所以我已经写好了奏折,将这些年来对农事税赋的想法总结了九条,明天就发出去。”

“这就很好了,”铃兰给他轻轻揉着肩膀:“对了,你看那冯家小哥儿如何?”

“他啊,若说是文章学问,在他这个年纪也算是好的了。不过比起咱们守之,还是差了一点眼界心胸。也不知道静儿到底看上了他什么,你可问出没有?”

“她小小孩子会说什么,就是素心莲心她们也说不出来,我想着大约老大和她差的太多,老二又从不理她,她太孤单了吧。以后多请一些同僚人家的女儿来陪她玩,或者能找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子作伴就更好了,她就不会如此粘着冯家小哥儿了。”

“说起这事,我倒想起二婶来信,说子语新添了个小子,盼我们能去吃满月酒,这里离他们也就两天的路程,你收拾收拾,过几日我陪你去走亲戚如何?子语子谊的孩子不少,静儿肯定能找到玩伴儿。”

“能去二婶那里看看当然好,可是,静儿会不会太小了。万一路上饮食不便……”

“你放心,这一路都是官道驿站,样样都方便的。她也不小了,守之一两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们回昌州,不也没什么事情?安之要准备明年的科举,耽误不得,让守之也去吧,学里请几天假,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孩子需要多出去走走增长见识。”

“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有出远门了。静儿有时候听到我讲老家的风土人情,两眼都放光呢,那日她翻找到你在冀州画的图画,直嚷嚷为什么当时不带她也去呢。”

“这个小家伙,什么都怕落下她。那我这就给二婶回信,说起来二弟三弟的孩子我都没见过呢,正好走走亲戚。

69旱情

十多年来;俞子语经历了多次调动,却仍在五品官徘徊;现下任邺州同知;正好在俞子诺的治下。铃兰曾疑惑亲属不是不能在同一地方任职么,但一想古代没有信息记录查询系统;以前还发生过犯事的官员改个名字就能重新上任的事情;子诺和子语的这点关系便也无妨了。

初夏的乡村一派繁忙,子诺心系农事,屡屡绕道也要到沿途的村庄里看看,静之更如出笼的小鸟雀跃不已;举凡农家的纺机织机、农具、炊具、鸡鸭等物;都令她深深着迷,恨不得留下来不走了。

相比之下,子诺和铃兰的心情就沉重的多,因为旱情,村里无论男女老少都上阵挑水浇地,饶是如此,麦苗还是蔫蔫的耷拉着脑袋,大片大片的泛着枯黄。很多老农用难以听懂的方言努力告诉他们,再不下雨,想收到往年的三成都难。

“老伯,家里有没有破旧的陶罐瓦甑,或者裂了的饭碗?”她接了一个农家孩子取来的饭碗比划着:“这样,在碗底钻些孔,放在麦苗的根部,再挑来的水,就不要大桶大桶的倒在田里,而要用瓢注到这些碗里,由它慢慢渗漏下去。虽然费事些,但能解旱情。”

子诺略一思索,便明白铃兰的方法是为了提高水的利用率:“这个办法好,里长,你敲锣打鼓的四处告知一下,把家里的粗陶粗瓷等一切破裂的东西拿出来用上,照此办理。”

铃兰望着一望无际的田地:“这也是救急的法子,管不了多大作用,再往南走种的是水稻,就更不可能靠这方法浇田。我看村民都是从远处的河里挑水,既然河里有水,为什么不修些沟渠引水到田?”

“咳咳,修沟挖渠可不是小工程,需要很多钱,而且还得请懂水利的工匠来测量指挥,你也知道,庄户人家力气是不惜的,但是铜钱,那是一文钱看的比天都大,或许有些地主愿意做,但是寻常农户那里有能力做这个呢。”

铃兰明白,兴修水利工程并非小事,而且不到大旱之年看不到用处:“所以,需要有人领头,只要有人出钱请人测量,农户出力不是问题,这正是朝廷该做的啊。”

“确实如此,回去后要好好考虑这件事。”

一行人边走边看,到了邺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子语早已在大门口迎接多时,见到子诺抢先行礼:“下官俞子语拜见老爷!”

子诺无奈的扶起他:“二弟,你要是摆出这种官场做派,为兄以后就不敢上门了。二婶呢,快领我去拜见。”

正屋外,二太太率领一大家人亦是等了很久,一见面便扯着子诺的手殷勤的叙旧,顺带把铃兰和两个孩子也大大夸赞了一通。铃兰望着她身后的姹紫嫣红,以及如俄罗斯套娃一样排的整整齐齐的一打孩子,再次对马尔萨斯的人口论致以诚挚的敬意,照这么生下去,多少粮食也不够吃啊!

让进屋里一通叙礼,铃兰只记得子语的夫人姓李,子谊的夫人姓殷,至于那一串俞敏X实在记不清了,相较起来,自己只带来两个孩子就显得单薄,李氏殷氏给的见面礼并不敢越过铃兰,但二太太出手大方,一人一付沉甸甸的金碗筷,连家里的安之也未落下。如此不着痕迹的贿赂,让铃兰颇为佩服。

还有两天就满月的小十三也被乳母抱出来,李氏时隔八年方再得子,看的比眼珠子还宝贵。小家伙生的也讨喜,白白胖胖的身上挂着好多锁头镯子,随着他四肢的挥舞叮叮当当响作一团。子语恭恭敬敬的请子诺给孩子起名,子诺想了想:“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人生本苦,故生而哭,若能苦中求乐最是难得,就叫他俞敏悦吧。”

“好名字!”二太太第一个称赞,满屋子的人也俱争先恐后的赞美,一时嗡嗡声不绝于耳。

翌日清晨,铃兰还未梳洗完毕,就有官差来报申县有两家望族因为水源发生纠纷,最后演变成为大规模的械斗,两家互不相让,闹到县令那里,不知为什么竟将县衙都砸了。子诺听到后惊怒不已,也顾不得和二太太告辞,嘱咐铃兰几句就匆匆走了。

等二太太得到信儿赶来的时候子诺已经走了,她本想当面向侄子说说提携一下子语呢,只是昨晚刚见面没好意思开口,如今悔的肠子都青了,面上却不好露出来,只得拉着铃兰细细诉说,真怕她也一眨眼消失不见了。

其实不用二太太开口铃兰也能猜着她的意思,她奉行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的法则,若是子语真是个务实可靠的能吏,重用他不是问题。只是据她暗暗观察,子语颇有点好高骛远重名轻实的毛病,说白了就是只注重自己的官声,不关心人民的疾苦,这样的人虽不像贪官污吏那样露骨的祸害百姓,但若是迂腐劲上来,造成的祸害也小不了。她小时候就听奶奶讲过,当年都饿死人了,也只能眼瞅着一车车装满粮食的火车开往苏联,不就是因为某领导大手一挥要大家勒紧裤腰带还债?

铃兰正跟二太太在屋里打太极,殷氏抱了哭哭啼啼的静儿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一进门就大声呵斥道:“你个作死的小畜生,好事没干过一桩,一来就把表妹惹哭了,真真冤孽,还不快赶紧去给婶婶磕头赔罪……”她嚷完了才发现自己婆婆也在,赶紧收了声。

二太太寒着脸:“大早上嚷嚷什么呢,李妈快去把小小姐抱过来,这都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垂着头动也不动,殷氏上前一掌打在他后脑上:“傻愣着干嘛,花姨娘没教过你道理么,见了人连句话都不回。”

铃兰一看就明白无非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自己孩子自己知道,一向只有静儿欺负别人的份,别人能欺负到静儿的可不多,忙打圆场说:“孩子们玩闹有点小磕碰是经常的,弟妹何必大张旗鼓,没得吓着小孩子,素心,抱了小小姐下去梳洗。”又向那小男孩说:“你叫什么来着,可磕碰了没有?”

小男孩低着头一声不吭,殷氏还待责骂,被铃兰止住了:“好孩子,没什么事的话出去玩吧。”话未说完男孩已经跑了出去,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恨得殷氏咬牙切齿,只好自己赔着笑脸向铃兰不停的解释道歉,铃兰明白她的处境,他们一房依附大房讨生活,而自己正好是大房巴结的对象

70比试

俞敏惔最讨厌三件事,一是亲娘整日在耳边唠叨要他巴结别人;二是因为身高的缘故总被人当成六岁的孩子,他已经十岁了好不好,再过五年,五年,一定要离开这个家;三是看到每日一模一样的例饭,即使倒了胃口也还的吃。管厨房的李大娘是大伯娘的远亲,惯会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柳姨娘那屋子是肥鹅大鸭子不重样的送,有好几次他看见端出来倒的饭菜都比自己平日里吃的好,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日里青菜豆腐还不管饱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啊。

直到今日他才发现;和一个叫俞静之的魔鬼相比,这些他都可以忍受了。

他坐在树上冷冷看着底下的兄妹们围着这个小丫头片子讨好;估计昨晚都被各自的娘嘱咐过了吧;其实就算没被嘱咐,喜欢她的人也不会少。这也难怪;买个萝卜还挑卖相呢;谁不喜欢漂亮可爱的孩子,只是,敏憷和敏态,凑上去之前还是先擦擦你们的口水吧。

小丫头穿着凑新的红衣裳;头顶梳了两个小抓髻;手中的{:文:}玩意多的快拿{:人:}不住了,还迈{:书:}着小短腿一颠一颠{:屋:}的到处跑,看起来就像个球在滚,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再配上一旁敏惋气鼓鼓但又不敢说的包子脸,他觉得更畅快了。

彼时的他还不知道乐极生悲这个定律,哈哈哈的一个人在树上笑的正欢畅,大红球突然仰头看了过来:“哥哥,哥哥,窝,小鸟!叽叽喳~~!”

“我去把小鸟给你捉下来!”敏态自告奋勇第一个往树上爬,可是受一身肥肉的拖累,总是爬了两三尺就又掉下来。

“我来吧。”大一点的敏恒把衣襟掖在腰上,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嗖嗖嗖的爬上来。眼看他就要够到窝里的小鸟,敏惔大吼一声:“别动!”

敏恒吓的几乎要掉下去,忙双手紧紧抱住了树枝:“敏惔,原来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么大声,你想害死我啊!”

“叫一声就会死,哼,没本事就别爬上来。”

“谁耐烦和你废话,我告诉你赶紧下去,姨娘找你半天了。”他又小心翼翼的要去拿雏鸟。

“不许动它,”敏惔也恼了:“你这样捏它它会死的知不知道。”

敏恒根本没理他,抓了小鸟哧溜溜下树,献宝一样的把小鸟递给小丫头片子,末了还得意洋洋的朝他瞪了一眼。

敏惔气的胸膛一鼓一鼓的,这棵老槐树是他最喜欢呆的地方,这窝小鸟还是他亲眼看着一点点啄开蛋壳钻出来的,他一直把它们当做弟弟一样来爱护,每天还省下饭粒来喂它们,可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抓走了,他怎能不生气。(其实抓鸟的才是你真正的兄弟啊。)

他嗖的滑下树,二话不说直接走到静之面前:“拿过来!”

小丫头睁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双手飞快的背到后面去。

“快拿出来,你会捏死它的!”他愤怒的大吼!

“要你多管闲事,快一边去,别让这混小子吓住了堂妹!”敏态等几人围了上来,拉胳膊拽腿的就要把他推走。

论起力气他确实比不上几个壮的牛犊一样的哥哥,推搡间他看到回巢的老鸟正闪电般扑过来:“快放手!”

已经晚了,静之被狠狠的啄了一下,吓的摔了小鸟哇哇大哭,其余的孩子也吓呆了,愣了几秒后各自跑开,有几个还去叫大人了。

敏惔心疼的捧起地上的小鸟,它看起来被摔伤了,脑袋拼命的想直起来但又无力的歪向一侧,老鸟在旁边盘旋悲鸣,不时落在他手上用脑袋拱自己的孩子。他恨恨的瞪了一眼静之,一手举着小鸟一手抱着树爬上去,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在鸟窝里。

殷氏赶来的时候正看见俞敏惔一人恶狠狠的盯着静之,静之哭的都打嗝了,白嫩的小手上还有一片红肿,她想也不想便上去扇了敏惔一耳光:“作死哩,等我告诉老爷扒了你的皮。真是啥样的花结啥样的瓜,娘是个贱货生的儿子也不省心!”说罢赶忙抱起静之又吹又揉。

旁边的丫环小声的提醒她:“奶奶,还是去给大奶奶赔个礼道个歉才好,免得要是追究起来,不一定怪在谁身上。”

殷氏想了想也对,小孩子家家的说不清,到时候要是大奶奶弄差了怨上自己的孩儿可不妙,当即回头喝道:“快跟我去给大奶奶道歉!还有你去告诉花姨娘,罚她三个月月钱,让她连个毛小子都管不好!”那小丫头答应着跑开了。

跟着殷氏去上房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打一顿的准备,要他道歉,没门,要打你们就打好了,反正那里还有什么是非曲直,有权走遍天下,没势寸步难行,他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没想到还连累娘被罚月钱,他知道娘就靠着这几个钱贴补家用呢,他对殷氏的恨又深了一层。

可是奇怪的是那个贵气的婶婶并没有怪他,还问他有没有伤着,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还不都是你宝贝女儿害的,那小鸟,说不定活不成了,他想到此嫌恶的吐了口吐沫,长的好的女人都心肠歹毒,娘就这句话没说错。

“嘿,你干什么呢?”

他抬头一看,一个小少爷带着小厮踱了过来,好像是俞守之。他这会根本没心情搭理人,转身就要走。

“站住,我们少爷问你话呢,”连旁边的小厮都这么讨厌!

俞守之转到他面前拦住他,慢条斯理的说:“是你欺负我妹妹?”

沉默

“我只是问问你为什么欺负她。”俞守之很难相信有人不喜欢自家妹妹。

还是沉默

“少爷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六安冲上去就抓住了敏惔的衣领子。

“六安,放开!”守之轻轻喝退了书童:“你到底怎么才肯说话?”

“你说是欺负,那就是欺负吧!”俞敏惔绕过他就要走。

“站住,”俞守之也生气了:“这样吧,我们比试一下,你要是赢了我就让你走。”

“比什么?”

“你会什么?”

“哼!”

“你小小年纪,我要是和你比文吧……”

“我不比你小!我已经十岁了!”俞敏惔彻底火了,转过身来大声吼。

“十岁?”他疑惑的看了看足足矮了自己一头的小人:“好吧,那你应该进学了。这样吧,我们来比试背书,一个人随便说一句,对方要答出来出自那本书,答不出来的一方为输,如何?”

进学也是俞敏惔心中的痛,他很喜欢读书的,但是作为父亲最不待见的姨娘的孩子,有个附学的机会就很不错了,每次上课他都是坐在角落里,学习进度也都是别人学什么他就跟着听什么,从未有人问过他学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懂,这几天家中有事学里放假,也并未有人想过他其实很想去学校。

“好,就按你说的来,你出题吧!”少年人的好胜心促使他应下了。

“听好了哦: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先出个容易的。

“出自论语。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俞敏惔眼睛都不眨的回敬。

“出自大学。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诗经。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

“春秋,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易经。夫物,量无穷,时无止,分无常,终始无故。”

“庄子秋水……”

两人你来我往,接续不停,竟然交战了十数个回合。六安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守之心里也暗暗惊讶,他出的题很多都是大哥要考试才读到的,可是眼前这个小孩子依然能对答如流,他当然不知道敏惔是跟着别人读的,根本不管书的难易程度和学习顺序,只要是书都看都背,偏偏他聪明,过目不忘,才与守之战了个旗鼓相当。

“好!”俞守之竖了竖大拇指,“我再出一句,只要你能答出来,就算你赢了。听好了: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出自那里?”

俞敏惔一愣,这是哪里的语句,这么好听,浅白易懂,可是,他偏偏没有看到过,他冥思苦想了很久:“你骗人,书上没有这样的句子。”

“哈哈哈哈,答不出来了吧,我告诉你,这本书叫《三国演义》,这是书上的第一句话,记住了哦。”俞守之大笑而去,看来不使出独门秘籍还是赢不了他啊,这是娘小时候每天必讲的睡前故事,后来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好的书,从来没见有卖的啊?

俞敏惔愣在原地好半天,三国志他知道,可是这三国演义是本什么书,大伯父家的藏书果然丰富啊。

71玩伴

第二日便是俞敏悦满月的正日子;一大早俞家便宰猪杀羊的忙碌起来,铃兰看到成篓的鲜鱼活虾肥鸡大鹅从后门运进来;想一想外面因为旱情而衣食不周的穷苦百姓;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缓步走到上房,二太太正和李氏就席面的座次说话;见她来了赶忙让座献茶。铃兰端起茶碗;用尽量淡淡的语气说道:“今个儿必定热闹,只是我想到前几日一路走来,很多庄户人家都因为旱情吃不饱饭睡不好觉,若是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父母官此时摆如此奢华的宴席;不知道会作何想。”

一句话说的二人神色立变;许久还是二太太反应过来:“确实我是我们想的不周全,那,你看,都到了这时候,不办好像……”

“帖子都发出去了,不办怎么行,就是那些东西,买来了也不好退。”

“那,您的意思是……”

“我年轻,也不知道想的是否周详,说出来二婶你别见怪啊。现在旱情确实严重,老百姓都急的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盼着官府打些深井或者挖渠引水缓解旱情,子诺临走时就说要尽快办这件事,只是苦于没钱。今日凡是邺州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如果二婶将收来的礼钱全部捐出来打井挖渠,为民解忧,你说,这对于二弟的官声岂不是个大大助益?”

“把礼钱全捐出来?”婆媳二人对视一眼,这数目可不算小啊!

铃兰轻笑着抿了抿头发:“在京城的时候我就听说,有些大户人家给老人孩子做寿的时候会在通衢大街上散钱散物,给寿星积福积寿。这笔钱虽然不少,但是能给悦儿将来积福,岂不是大大的值得?一来可以给悦儿积福,二来有助于二弟的声望,二弟此举必为全府官员的表率,三来以后若是提携了二弟,夫君也可以拿此事堵堵别人的口不是?”

她这么一二三说出来,二人主意已经定了,二太太吩咐道:“马上去准备个大红的箱子,就放在礼台旁边,收来的礼金一律放进去,就说是二老爷说的,旱情严重影响民生,他心里也是极不好受,故而拿出今日的全部礼金都用来打井挖渠,全力抗旱,与民同在,共度难关。宴后若有剩余的饭菜,就拿出去给大街上的穷苦百姓分了。”李氏急忙答应着去准备了。

铃兰这才好受了些,先告辞出去了。

同知的儿子过满月,又请来府尹的夫人坐席,谁不赶着来巴结,铃兰坐的主桌一直被围的密不透风,数不清的毫不认识的夫人们都来奉承,有的还拉着羞羞答答的女儿,如此热情委实吃不消,幸好还有知州的夫人帮衬着应付,否则她连一筷子菜都吃不上。

满月的小孩子还唱不了主角,敏悦被乳母抱出来稍一亮相便回去了,饶是如此众多夫人还是称赞不已,只一眼便能看出这孩子将来大富大贵出将拜相良田美宅娇妻美妾福禄寿禧,待得知俞同知要捐出今天所有的礼金为乡亲们修渠打井的时候,更是颂扬声不绝于耳,把二太太和李氏哄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铃兰在一旁深感自己的功力还有待提高。

这么多人里面倒还真有给铃兰留下印象的,就是坐在对面的卞同知的夫人和小姐,卞小姐只是中人之姿,却搔首弄姿处处抢话,生怕被埋没的样子,这席面上坐的不是太老就是太小,真不知道她显摆给谁看。

堪堪热闹了一日方歇,那些街上吃到散发的酒肉的百姓也个个称颂俞大人,喜的子语亲自进来向铃兰道谢!

按着二房的意思当然要多留铃兰几日,但铃兰挂念子诺并不愿多呆,便定了明日回去,众人俱依依不舍的挽留。

铃兰笑着说:“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待二弟升了官,大家都搬到城里去才好呢。不只我舍不得走,连静儿都和堂姐妹玩的好,舍不得分开。我有个私心,静儿并没个年龄相仿的兄弟姐妹,我有心带一个孩子回去给静儿作伴,弟妹你看可好?”

这想法当然源自于静之这几天的表现,有了同龄小孩子陪着的她整个人益发活泼了,每日里跑的脸庞红通通的,铃兰深憾以前没有注意到女儿这方面的需求,便想到带回去个人陪她。这事已经给李氏通过气的,如此好事李氏焉能不应,只是到底舍不得自己的亲闺女敏惋敏慰两个人,便商量好了让个庶女敏情跟回去,这孩子铃兰也喜欢,言语不多文静周详,平日带着静之玩的很好,因此两下里一凑合便定了。

此时不过场面话,李氏忙说:“那是再好没有了,能跟着大奶奶生活那是她们的福气,敏惋你们几个快过来,大奶奶要带你们到省城去,你们可愿意?”

包括子谊家的五个女孩一溜的站过来,都低着头握着帕子含羞不语,铃兰笑着指了敏情:“这些个孩子都是好的,我也不知道该挑哪个好,只是敏情和静之差不多大,正好玩到一块,我便斗胆要去了。”

李氏连连说好,立马叫人从库房拿了些上好的料子和首饰赏给敏情和她姨娘,让她赶紧回房收拾东西。此时站在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守之突然说话了:“娘,你给妹妹找了个玩伴,我也要。”

“你都这么大了还要玩伴做什么,再说你每日里上学,那些个同学还不够么?”

“我和他们都玩不到一块去,娘,我真的可孤独了,你不是总嫌我不说话么,我那是没人可说啊。”

“别添乱!”铃兰根本没想到儿子会来这么一出,带走敏情是私下商量好的,儿子现在要别人可怎么办。

谁知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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