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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不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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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嬷嬷点点头:“景昀怕你委屈,让我带句话给你,昌河之水,不可竭也;燕山之高,不可摧也,山水为证,此生不负!”

一句话说的子谣满面飞霞,粉颈低垂,绞着衣襟不知如何是好。铃兰心想,看看人家比比自己,真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呼,终于把陈年旧事写完了,下面就是崭新光明的未来了。其实卢梅珊和皇帝之间的事情已经从多个侧面表现了七七八八,这次不过是借林嬷嬷之口完整的再讲述一遍也算有个交代。

哈哈哈,之前的伏笔有个了结,下面就可以没有束缚,肆意发挥咯。

☆、崇禧三十七年

大夏朝国史馆所著的崇禧三十七年实录中,有下面这几段话:

崇禧三十七年正月初十朝日,帝于朝议中耳响作堵,头晕乏力,退朝后连召数位太医问诊,皆曰年事已高,不堪政务烦劳,需精心调养。一日后,帝准六皇子和七皇子留京轮流侍疾。

崇禧三十七年三月十五朝日,内阁大学士刘文仲奏曰帝躬欠安,宜早立储君,以安民心。百官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众口纷纭,群情激动。以骠骑大将军薛侯为首诸人曰大皇子即是长子又是嫡子,理应册立为太子;而以内阁首辅大臣王相为首诸人指出大皇子昏庸无能,贪花好色,就藩蜀边期间多有僭越扰民之举,不堪大任,力推六皇子。唯翰林院七品编修秦悟本曰大皇子昏聩,六皇子有疾,皆不合适,七皇子就藩期间克勤克俭,谦恭好学,礼贤下士,堪为人主。帝命五日后再议。然五日后,帝以身体不适为名罢朝。

崇禧三十七年五月,待选秀女云集京中,帝与德贵妃亲选数日后,定吴家女为六皇子妃,薛家女为七皇子妃,余者册封侧妃良媛十数人。

崇禧三十七年五月二十七,帝降旨立七皇子柴景昀为太子,入主东宫,薛氏为太子妃,六月初八日完婚。封舞阳候薛厚成为宁国公,赐黄马褂。长子薛冉斌为兰陵四品带刀校尉。晋平郡王为平亲王,加封食邑一千户,着大婚后即刻归金陵。晋安郡王为安亲王,加封食邑一千户。

崇禧三十七年六月初八,皇太子大婚,十日后,其余所选妃嫔抬入体仁宫。

崇禧三十七年九月,帝降旨十一月初加开文武恩科。

崇禧三十七年十月,应天府报治内有人私募丁勇,暗打铁器,意图不轨,已缉拿头领李成及副手十七人在监,所募丁勇即行解散。

而在铃兰的私宅日记中,则主要写下了这么几件事情:

二月初十,我们终于赶到了京城,上京果然市井繁华,人物风流。不愧为一国之都。

五月初四,唐一笑居然带着我混到宫中去了。虽然看了无数美女,但是后来吹了整整三个时辰的冷风啊,还差点把小命丢了,好险!以后还是离这家伙远点好,他太无法无天了。

五月十七日,子谣被册封为七皇子妃,不过只是个侧妃。子诺为这事一整天都黑着个脸。其实何必呢,我看子谣自己已经很满足了,七皇子心里有他,她心里只怕也是喜欢七皇子的,否则那天晚上她也不会窘成那样。如今最重要的是为她进宫好好做准备,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打首饰,裁衣服,挑丫鬟。老太太已经送来了五千两白银和一些压箱底的首饰,四叔也送了好多积年留存的大块宝石珍翡翠珠等物,还有各色衣料。不过老太太的首饰大多式样古旧不能用了,四叔送的珠宝也需镶嵌了才好带。我手绘了一些钗环首饰的新奇样子,天宝楼的师傅脾气大,我还是找家小店赶工吧。

六月初八,七王爷果然被立为太子,今日大婚。虽然我早已猜到结果,但是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了一把,估计朝堂内外被震撼的人多了去了,比如子诺就很惊讶,我只能稍稍把林嬷嬷那天讲的旧事给他透了一点,子诺只说了一句:恐难服众啊!

六月十一,七日后,子谣就要和其它妃嫔一起被送入宫去了。这几日里打首饰,裁衣服,堪堪忙了个大概。新打好的首饰送来时,大家都被这新奇的式样耀花了眼,夸我怎么想出来的。呃~~当然是拜清宫戏看多了所赐。不过我总觉得舒姑娘的眼神怪怪的,别人都在和子谣说话,她怎么一直盯着爷呢?

六月十三,三太太居然带着几大包礼物上门了,我才知道子评还没放出来呢。他居然敢惹九门提督乐裕峰,活该多吃几天牢饭。只是三太太不知咋想起这乐裕峰不就是乐氏的三哥么,然后想让子诺去和乐家人说说情。笑话,子诺现在连个“乐”字都不愿意听到,怎么可能为了这事去向乐家人低头。您礼物再多也没有用,怎么拿来怎么拿走吧。

六月十八,今日一早就有宫中人来接走了子谣,我很没出息的哭了,侯门一入深似海,更何况是宫门,此一去相见更是无期。

六月二十三,唐一笑居然让人送来了一匹小红马,算这家伙有良心,我考虑原谅他了。哈,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马了,还长的这么好看,就叫它红星吧,闪闪红星放光彩嘛,和映雪也比较相配。长虹这丫头不爱和人说话,倒是能和动物谈得来,让她去照顾红星正合适。

六月二十七,我第一次骑了红星到老胡的店里,感觉新奇极了。老胡开的玉器店也是四叔的产业,来之前他就托了我有空去照看一二的。其实玉器这玩意我真的不懂,那里谈得上照看。倒是老胡做这行三十几年了,处处教我,上次给子谣打首饰的工匠还是他帮我找的呢,手艺真好!骑马的感觉也真好,可惜城里人太多跑不开。

七月初五,俞正桑这个老女人又不消停了,嫌给她屋里送的冰不够,叫了我去就是一顿责骂。你要是不满意干嘛还死乞白赖的住在这里啊,有时看着她拿乔的脸真有上去挠花的冲动,可是最后我还是陪着笑让她们赶快再送冰块来。子诺因为子谣的事情已经够烦了,舒梦筠又老是有事没事缠着他,我就不要再给他添堵了。

八月十五,小杨媳妇去三太太家送节礼后回来说,子谨居然给乐裕峰当妾了。这三房脑子抽了吧,子谨是不是他们的亲闺女啊,居然舍得给别人当妾?虽说是什么良妾,有文书有陪嫁的,说什么特意找顶轿子抬过去的,乐家还办了十几桌酒席。可良妾也是妾啊,就算乐裕峰的娘子身体不好无有嫡出,就算答应了子谨若是生了小子就和正妻比肩了,可是这媒婆的话能算数么?更何况还有乐夫人那种不讲理的人当婆婆,当初三太太刻薄人家的时候怎么说来的,如今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乐家去。唉,不说了,女孩的命不由己啊,至少现在子评终于可以回家过节了不是?

九月十二,皇上下了恩旨今年加开恩科。看子诺高兴的样子我也跟着开心。我相信以他的实力,考入三甲不成问题,说不定能混个状元当当呢。我还没有见过活的状元呢。哦,不对,我见过前科状元叶嘉恒的。也不知道他娶了公主后过的好不好,他还能记起子谣么,他还能记得我么?不过他肯定记不得我了,那次我表现的就像个二呆子。可是,为什么我总还能想起他,他的鸳鸯扣还被我缝在衣服里压在箱子最底下,是子谣临走时要我还他的,她是不能带回到宫里去,可是也不想想我怎么能还他啊。

九月二十一,我说俞大姑奶奶,你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想把表哥表妹凑一对儿,可也别做的那么露骨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几章的点击量骤然少了下来,心情很低落。。。。。我不是故意压铃兰的戏份的,故事情节所需啊啊啊啊。

子诺要去考试咯,好像各种考试也都快到了,预祝大家考出好成绩哦。

查了资料才知道皇帝的儿子都封亲王,所以这一章统一把六王爷和大王爷晋一晋位分吧。

☆、姑奶奶教女

九月的上京,秋老虎仍有余威。

早上刚送走子诺,铃兰还未来得及歇一口气,三星就慌慌张张的来报:“姨娘快去看看吧,马房里筝少爷揪着长虹要责打哩。”

铃兰心下打了个突儿,立马叫白露跟着来到马房,老远就听道舒梦筝正处于变声期的尖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就是铃姨娘见着我也要赔笑脸,叫她跪着她就不敢站!”

长虹是个素来不爱说话的,只死死的拦在红星前面,昂着头盯着眼前的半大小子,目光里满是倔强愤恨之色。

舒梦筝犹自胡言乱语:“识相的赶紧让开,否则等我姐姐嫁过来,第一个就把你发卖了。”边说边去推搡长虹。

铃兰只气的浑身乱颤,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咬牙走上前去喝道:“住手!”

舒梦筝先是一怔,待看到铃兰,不屑的道:“快让你的丫头让开!”

铃兰咬咬牙尽量平静的说:“长虹不是卖身到俞家的丫头,筝少爷可要记住了。马房这种地方筝少爷何必亲自过来,若是出门小厮自会把马牵到大门口。”

舒梦筝哼了一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少废话,爷要骑这匹红马。”

“这马认主,脾气又不好,要是摔着您可怎么办,还是另换你常骑的白马吧。”

“骗谁呢,我今个儿还偏要骑这红马了。”

“物各有主,岂可强要?筝少爷大家出身,想必知道这个道理。这马是我的,我不喜欢别人碰它!”铃兰也气了,寒着脸说道。

“什么你的,连你这个人都是俞家的奴婢,还敢跟我横!”

“我就算是俞家的奴婢,也轮不到你舒家的人教训。”

“好,好,好,你等着。等我姐姐嫁过来,你就知道厉害了。”舒梦筝急红了眼。

铃兰看着还没自己高的小人偏偏要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怒反笑:“筝少爷,我劝你这话少说为妙。三媒六证还都没踪影呢,你这么说就不怕伤了你姐姐的闺誉?”

舒梦筝一跺脚:“你等着!”带着两个小厮就向前院跑去。

白露和三星都是第一次看到铃兰如此硬气,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铃兰盯着舒小爷跑开的方向叹了口气,扭身去看长虹。

长虹的身上已经被那小子狠狠捏了几下,胳膊上都是青紫,铃兰一面拉了她回去上药,一面埋怨道:“干嘛不躲开报我,和他一个小毛孩子硬别什么劲儿,看这亏吃的。”

长虹依旧不发一言,但是看向铃兰的目光里已经多了几分赞许。“我知道,你们都嫌我太懦弱了,但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今爷一心都在学业上,我不想他再为这些琐事分神。”

长虹瘪了瘪嘴,那意思是只怕你躲也躲不过呢。

还未回到屋里,俞正桑那里的胡妈妈就找来了,说奶奶在屋里等你呢,问你做什么把筝少爷打伤了。

铃兰暗叫不好,偷偷给三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给俞子诺报信,自己带了白露往客院来,心想我倒要看看你们舒家如何颠倒黑白。

俞夫人的屋里,梦筠正扑在她怀里哭的泣不成声,梦筝则在一边气鼓鼓的站着,脸上有处明显的青紫。

铃兰刚一进屋未及行礼,就听见俞夫人的呵斥:“好你个贱人,还不给我跪下。”

白露看不过,上前一步挡在铃兰身前:“姨娘那点做错了,姑奶奶发这么大的火。再怎么说姨娘也是太太给的,不是随便的阿猫阿狗,任你们糟蹋。”

“好啊,还学会顶嘴了。她推打少爷算不算错,诋毁小姐算不算错?”

“姨娘那里朝少爷动手了,更没提小姐一句话,刚才众人可都看着呢。”白露朝那些仆妇小厮看去,想找出个人对质。

俞正桑懒的再说,朝胡妈妈一使眼色。那老婆子便越众而出,劈面就给白露一个耳刮子:“学的规矩都忘了,主子面前轮的着你大呼小叫。”她本就是老太太给俞正桑的陪房,以前在俞家就是教小丫头们规矩的人,因此动起手来丝毫不带犹豫,一把推开白露对铃兰说:“我说姨娘你也别敢做不敢当。懂事的话乖乖的给少爷小姐磕个头赔礼道歉,求我们奶奶原谅你,否则就别怪老婆子不客气了。”

铃兰只气的一阵乱抖,来之前她还高估她们了,以为总还要讲个道理,没想到她们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姑奶奶说的那些我都没有做。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胡妈妈晒了一声:“你这样的贱骨头我见的多了,待你到院子里好好跪上两个时辰就知道自己到底做了没。”说罢也不待铃兰出声,和另外一个婆子一起拖了她就向外走。这婆子惯常抓人,力气都大的很,铃兰硬是没能挣开,被她俩半拖半拽的扯到外面摁在青石板的跪了,白露在屋里还叫嚷呢,也被几个丫头婆子牢牢制住,拖了开去。

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铃兰方有点想明白,今天这一切恐怕是早有预谋,自己无论如何做都是避不过的,否则他们为什么偏偏等子诺不在家的时候闹事?俞夫人怕是真的看上子诺了,今天的事就是个试探。现在估计真的只有子诺能救自己了,多亏自己已经叫人去报信。

俞夫人坐在圈椅上盯着屋外跪的笔直的身影也在出神,选秀前她还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个宝,可是自从落选之后,再加上在京城这几个月的暗暗打听,她也逐渐想明白了梦筠的情况就是高不成低不就,若是嫁到京城勋贵之家,不是对方的人品不好,就是婆婆小姑子难缠,若要屈居同僚的孩子,梦筠自己又不甘心。比较来比较去,还真找不到比侄子更好的选择,虽说是填房,但乐氏并未留下一男半女不是,更何况自己的侄子自己知道,脾气性格能力都是没说的,小姑子又做了太子的侧妃,俞家的富贵还能跑得了?她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越觉得可行就越觉得铃兰刺眼,生了庶子不说,还惯会邀宠卖乖,如今的子诺对她几乎是千依百顺,下人也都把她当成俞家的半个主子来敬。哼,这次偏要杀杀她的威风,也为自己女儿的将来铺路,要让她知道以后要认清位置谨守本份。

时间在两个人的对持下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悄悄的移到头顶上,铃兰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又被这大太阳照了这么久,只觉得眼前闪出无数的小星星,青石板的地面也好像会动,在她眼前不住的起起伏伏,两腿已经从刚开始的针扎一样的痛到现在的麻木没有知觉,脑子好像也同样麻木了,她竟然什么都没有想。

滴答,滴答,滴答答答,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雨了,很快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密集的砸下来,在房檐下汇成了一股股细流,天地间好像被挂上了一张大帘子,立马暗了下来。下人们都赶紧躲到屋里去了,只留下铃兰还愣愣的跪在那里。

梦筠有些看不过去了,低声对母亲说:“看来表哥一时三刻未必能赶回来,还是先让她起来吧,也跪了一个时辰了。”

“不急。”俞正桑懒懒的喝口茶:“筠儿,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心软。你心软了这些狐媚子就要蹬鼻子上脸,到时候有你难过的时候。妈今天这也是教你,你表哥以后若是再有了人也是一般这样教规矩。”

“妈,你说什么呢。”梦筠羞红了脸:“表哥可是什么都没答应呢。瞧您说的就跟已经成了一样。”

“嗨,娘面前你就不用这样了,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经给老太太说过了,她也很愿意,你表哥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么,他自小就是个听话的人。闺女我先给你说啊,这铃姨娘千不好万不好,但是有一点你要学着点,就是把夫君当成自己的天来敬,当成自己的儿来疼。人前要给足了面子,人后千万不要矜持,适当的柔弱一点儿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娘……”梦筠扭着衣角背过身去。

不提俞正桑还在絮絮叨叨的教女,她看上的女婿正在快马加鞭的往家赶,瓢泼般的大雨也没能浇熄他心中的火焰,到了门前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抢进内院,正好看到铃兰支撑不住缓缓倒地的柔弱的身影,他扑过去抱起已经全身湿透的她,抬眼恨恨的对上表妹惊慌失措的双眸。

45怎么办

好热;好干!

铃兰觉得身体被火炙烤着,环顾四周自己竟处在一个沙漠中;目力所及之处俱是黄沙滚滚烈日炎炎。

等等;前边那个身影是自己的丈夫么?她很想追上去看看,无奈浑身无力脚步虚浮;没走几步就摔倒在沙地上;“老公,等等我~”铃兰惊惧的看着脚下的黄沙像活了一样慢慢的隆起,一点点没过了脚背,然后是小腿;“救命!”她急的大叫:“老公;救~我~”,她本能的认为眼前的背影就是自己的老公;“老公,你为什么不转过身来看看我?”

黄沙一点点的上涌,渐渐淹到铃兰的下巴,她已经叫不出来了,但还是死死的盯着前面,那人似乎终于听到了,慢慢回过头来,竟是俞子诺,她啊的一声大叫,慢慢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耳边传来白露喜极而泣的惊叫,映入眼帘的是子诺焦急的面庞,平日里干净的脸上满是胡子拉碴,眼里也有几抹血丝。

铃兰别开了眼环顾四周,雕花的床,乌木圆桌,穿着石青比甲的丫鬟……,她终于慢慢想起了前事,她没能再穿回去,这里还是君影阁。

子诺一直紧紧的抓住铃兰的手,见到她醒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兰儿~”

铃兰努力把手抽出来想翻身,好累,好热,自己这是发烧了么?

“爷,先让姨娘喝口水吧。”白露在一旁轻轻的劝着。

“对,对,看我,”子诺忙小心的去扶铃兰,可是刚一碰到铃兰的肩膀,她就像被烫着一样缩了一下,完全不配合的翻向床里,剩了他尴尬的僵在那里。

白露把这一切都看到了眼里,看来这回姨娘是彻底伤心了,也是,姑奶奶的心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可是爷还是任由我们姨娘一个人应付,她轻轻的走上前一点,“爷,让我来吧。”

子诺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怨铃兰怪他,他也怪自己。姑姑想的什么他都知道的,要她娶梦筠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碍着姑姑是长辈没法回绝而已,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头疼这件事,左思右想也没个万全之策,没想到这么一拖竟然害了铃兰。大雨中抱起铃兰的时候他就后悔了,摸着铃兰滚烫的身子撬开她牙关灌药的时候更是悔上加悔,他应该想到的,铃兰所受的苦都是因为他的懦弱啊。

这会子看到铃兰背对着自己,他就越发的心痛,嗓子眼就如被棉花堵着一样发紧,呆了好半天才轻轻的俯身:“兰儿,你先好好休息,姑姑那边有我。”

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终至寂然,铃兰才缓缓的转过身来,她真的渴了,就着白露的手喝了一大杯水,这丫头遇到事情永远只会哭,和以前的自己多么像啊。

树上的叶子由绿转黄又由黄转枯,最终缓缓的飘落下来。铃兰已经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每日里最常做的事就是盯着窗外的树叶一看就是一整天,脸上无喜也无悲,就连三星告诉她姑奶奶一家已经搬出去的时候也未有一点反应。下人们都暗传难道姨娘的癔症又犯了。

这日晚间,子诺把她轻轻的搂在怀里第十八次道歉:“兰儿,这次都是我的错,怨不得你伤心。但你打我骂我都行,有什么说出来我都答应,莫要再这样不言不语了,让人怕的慌。”

铃兰保持着九十度的低头,一字一顿的说:“若是我说我想出去,你也答应?”

“出去?去哪里?如何不应,多让几个人跟着就是,你身子还弱。”子诺惊喜万分。

铃兰一咬牙,抬头盯着他:“我说是,你肯不肯还了我的身契,放我出府?”

子诺一下子慌了神:“兰儿,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你又没个家人在世,出去了可怎么过活?”

“我自有办法。”铃兰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来她翻来覆去就在想这件事,总要试一试:“如果我说我自能活的很好,你是不是会放了我?我没有旁的要求,只求你放了我出去就行。”

看着她黑莹莹的瞳仁,子诺这才意识到她不是说笑的,心里一阵阵的发凉,他知道她确实受了委屈,也知道姑姑敢如此做无非是欺负她只是一个妾,所以他已经写信禀明祖母和族长要将她扶正,就在这当口,她却自请求去。

“兰儿,不要再闹了。什么我都可以依你,这件事不行。”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可是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要呢。”铃兰慢慢的抽出了手,死死的盯着他。

子诺伸手去扶她的肩,扶了几下都被她挥落,终于垂下了手:“这件事不可能,你不要再想了。”他尽量和缓的斟酌着语句:“就算你心里生我的气,我们还有安哥儿呢,难道你忍心抛下他?我已经给族长去了信。安哥儿大名叫俞安之,不日就开祠堂上族谱。”

待得子诺走出房门,铃兰软软的歪倒在床上,是啊,俞府还有她的孩子,虽然没怎么见过面,但她怎么可能舍下孩子一走了之呢?

不提铃兰在房里愁肠百结,外书房里,子诺独自一人静静的坐着书案前,紧紧的握着桌角,手甲都发青了。

桌子上是祖母的回信,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他闭上眼睛都能背出那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妾者,接也,言得接见君子而不得为伉俪!以妾为妻,人伦大忌。大考在即,汝不思苦读以求进益,反而沉湎于女色。试问铃兰何德何能,竟致你迷恋至斯,欲做出此等有悖于纲常伦理之事?暗夜扪心,可对得起父生母鞠之恩,可对得起诗书教养之德?”

罚跪风波终于被流水一样的日子冲淡了,转眼就要到恩科开考的日子。铃兰再也没提离家之事,只是不太愿意呆在俞府,常常骑着红星到老胡的玉器店一坐就是一整天。玉器自古就是有灵性东西,跟着老胡埋头在一堆的玉器里,铃兰只觉得内心也一点点平静了。

除了学着鉴别玉器,铃兰最喜欢的就是坐在门首望着街上的往来行人,隆泽大街是上京南北向的交通要道,每天都有各色的人匆匆而过,尤其是大考在即,身穿儒服头戴方巾的举子更多了。

这日太阳正好,她正眯了眼睛很舒适的浅眠,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走入店来,迟疑的对着迎上来的伙计说:“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这块玉。”

伙计一怔,老胡也从高大的曲形柜台后转了出来,妇人拿的是一块小小的白玉挂坠,水色通透,毫无杂质,可惜,有点小了。老胡对着太阳看了许久:“是块好玉,不知娘子的意思是……”

那妇人神色悲戚的说:“承老先生您看顾,这是我祖传之宝,如今我路遇急难,可否换些银钱?”

老胡一听立马还了这玉坠到她手上:“出门右手第三家就是当铺,娘子还该到那里去问。”

那妇人益发悲切:“不瞒您说,刚才正是从当铺出来,他们死当也只肯出一两银子。我实在是需要靠着这玉救命……”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怀中的小孩子也咿呀的哭叫起来。

铃兰当时就有些心软,站起来说:“胡叔……”

老胡赶紧走到她身边小声道:“二奶奶莫要心软,这京城招摇撞骗的人多了,焉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更何况这玉万一来路不正,惹上祸事可不得了。”

铃兰看了看老胡又看了看那妇人,尤其是对上夫人怀中小女孩吮着指头的可怜样儿,犹豫再三还是走过去拉了那妇人坐下:“我们确实不当东西,不过你有什么急难事,可否说出来听听。”

那妇人便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原来她是随着丈夫赴京参考武恩科的,不意女儿到京后便水土不服一病不起,请医问药刚有所好转,她上街时钱袋又被人偷走,两人竟落到分文无有的境地,如今孩子也跟着饿了一天,她实在无法才想到典当玉坠,可是当铺给的价格太低了,根本用不了两三天。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言谈中她还说出自己丈夫是庶出,自幼就被家中大夫人厌弃,亏得公爹在时还照顾一二,请人教他武艺兵法,如今公爹去世,大夫人便薄薄的分些家产打发了他们一房出去,他丈夫一心做大事不善经营家产,不到两年已经亏空甚多,这次听说朝廷开恩科,索性卖了家中田地带着妻儿赶到京城,谁想连遭不幸,如今竟连吃口饭都成了问题。

铃兰听了很是唏嘘,怪不得古人都是聚族而居,轻易不愿离乡弃土,实在是风险太大了。古代的医疗卫生条件不好,社会治安更差,又没有什么社会救济机构,单个人的力量在强大的自然社会风险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弄成柳氏夫妇现在的样子,还没混上出人头地,反而弄成衣食无着。

她看着妇人怀中的小女孩实在可怜,便说道:“这玉当的再高也是白饶,我家中还有几间空屋子,不嫌弃的话你们先来住着,府里若是有事你也可来帮工,一切等你夫君考试完后再说吧。”

46喝醉了

能进俞府对柳氏一家来说是雪中送炭之恩;但他们的到来在俞府却无一点涟漪。铃兰甚至没有向子诺报备,只是找了小杨媳妇交代了一下。子诺因她生病搬到书房后就一直没有再搬回来;她也懒得见他;每日都去胡叔的店里消磨时光。

这日刚听胡叔讲完独山玉和岫玉的区别,就听有人惊叫:“原来你在这里;教我好找。”

铃兰抬首一看正是唐一笑;数月不见,他似乎瘦了许多,嘴角的笑容也染上一丝疲惫。铃兰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你找我?”

“可不是,我去了俞家两次都未见到你;他说你在养病。要不是我今天恰好看到拴在外面的枣红马;还见不到你呢。”

“你去俞府~~找我?”铃兰有些受宠若惊,“还未谢你送的马呢。”

听到这话唐一笑笑的连眼睛都眯起来;凑过来一脸狗腿样的说:“你要是真心谢我,就陪我吃顿饭如何?”铃兰本能的拒绝,无奈唐一笑死缠烂打,一通歪理邪说好像她不答应就受了莫大的伤害一样,她隐隐觉得唐一笑说的不对,但就是拒绝不了和他在一起放松的感觉。

燕云楼的雅间里,两人隔了一桌子的好菜相对而坐,喝了几杯酒的铃兰有点兴奋,双颊都飞起了红晕:“这么说,那李成已经被你解决了?”

“李成只是个小喽啰,解决了也没什么意思,可惜是没能扳倒他背后的人,也没有牵扯出德妃。”唐一笑郁闷的仰头喝了一杯:“本来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可是就这么生生被叫了回来。功亏一篑啊!”

“已经够不错了,她经营了几年的力量被你一朝毁去,也会老实一些。你别怨皇上不让你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再怎么说德妃也是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人,更何况这事又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皇上不会任由你将她拍死的。”

“你说的对,”唐一笑又仰头干了一杯:“太子也是这么说。我只是怕皇上的心软会给我们留下大麻烦,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德妃是皇上的枕边人,六王爷也是皇上亲儿子,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就算你们明知道他们是你的敌人,他们没动手以前,你也不能抢先把他们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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