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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守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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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还不如去给你堂姐夫做小。一来贺济礼年轻有为,家里有钱;二来有你堂姐在上头,别个欺负不了你去;三来,你若放机灵些,早点探出咱们家箱笼的位置,你父亲一高兴,定要分些与你二哥,只有你二哥过好了,你在婆家才立得住,大哥是夫人生的,靠不住。”

孟月听到最后一条,低垂的眼帘,猛地一动。当朝庶女,若想去门当户对的人家,就只有做妾的命,但贺家的门第,明显不如孟家,她虽为庶出,也完全有资格做正妻,而孟兆均却想送她去这样一个人家做妾,打的是甚么主意?想必钟姨娘最后那句话,才是关键所在罢。

孟月想得通透,但却一语未发,她知道,自古以来,儿女婚事不由己,反对也是白反对,还不如装作懂事听话的样子,传到孟兆均耳里,还能讨他几分欢心,多与自己备几份嫁妆。

钟姨娘见她始终不作声,当作是默认,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去找孟瑶。

孟瑶此时就在娘家,仍住她以前的闺房,小小的一栋楼,掩映在花红柳绿中。小丫头来通报时,她正与温夫人闲话,听说钟姨娘来访,不禁笑道:“想必是大伯在我家吃了亏,派她报仇来了。”

温夫人与大房交锋,正在兴头上,便道:“且叫她进来,瞧瞧有无长进。”

小丫头领命,引进钟姨娘。钟姨娘一进门,见温夫人也在,先迟疑了半分,才上前行礼。

温夫人看在眼里,故意道:“怎么,钟姨娘不愿见到我?”

钟姨娘忙道:“岂敢,妾身今日来,正是为了二夫人的事。”

“哦——”温夫人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还特意命人搬来一只圆凳,叫她坐下说话。

钟姨娘见有座位,大喜,暗忖,看来温夫人急着想要孟兆均许嫁,有示好之意。

她怀着喜悦的心情,到凳子上坐下,却不开口讲话,只朝旁边侍候的下人们看。

温夫人存心要看她做甚么,十分配合地遣退闲杂人等,只留下知梅与万妈妈。

钟姨娘见人都撤了,便清了清嗓子,道明来意,称她所生的女儿孟月今年满了十五,大夫人石氏欲将其许给一破落户为妻,{奇}她不愿女儿受苦,{书}却无奈自己只是个妾,{网}无权替儿女的婚事作主,只好仗着孟兆均对她还有几分旧情,趁着石氏不在跟前,将女儿送与贺济礼做妾,希望孟瑶能念着姐妹情,照拂于她。

孟瑶对大房的情况不太了解,温夫人却知道,钟姨娘这番话,也许没说全,但的确是真的。她因为有个儿子,虽不算最得宠,却处处有体面,去京城后,又不知耍了些甚么手段,竟协助石氏管起家来,石氏担心她尾大不掉,近来处处打压,才起了将孟月低嫁的念头。

不过,她想把孟月送入贺家,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好归宿?温夫人可不信,孟瑶更是不信。

孟兆均为了掩饰自己的目的,特意允许钟姨娘讲这篇真话,但殊不知他谋夺二房家产的企图,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温夫人与孟瑶根本不消花力气,就猜出了钟姨娘的真实意图。

只是,她凭甚么有底气讲出那番话?凭甚么敢明目张胆地朝贺府送一个妾?

温夫人暗地里握了握孟瑶的手,向钟姨娘道:“你才说身为妾室,无权作主儿女婚事,却又擅自送孟月入贺家,难道是想让大夫人嫉恨我家瑶儿?”

钟姨娘不敢说此事是孟兆均做的主,只道:“若大小姐肯照拂月娘,二夫人改嫁乔家的事,包在妾身身上。”

温夫人哼了一声,道:“想得倒挺美,我大不了不嫁了。”

温夫人讲出这般破釜沉舟的话来,钟姨娘没了辙,正欲将孟兆均逼她改嫁门生的事拿出来激她,却听见孟瑶道:“这事儿我应了,但要等我娘顺利出了门子,月娘才能抬进我家来。”

温夫人一惊,但还没等她开口,钟姨娘先抢道:“我明儿就将月娘送去,等二夫人嫁到乔家,大小姐再吃她的茶,如何?”

这是怕孟瑶反悔罢,真有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意味。

一丝嘲讽的笑容,浮上孟瑶的嘴角,道:“我希望大伯能和和气气地送我娘出嫁,至于月娘,我今晚便回去与她收拾屋子。”

钟姨娘没想到孟瑶这般爽快答应了她的条件,喜出望外,起身行礼告辞,赶着与孟兆均报告好消息去了。

温夫人不等钟姨娘走远,就发起急来,握着孟瑶的手,泪眼婆娑:“闺女,我知道你是为了娘,可也不用这般受委屈。”

孟瑶笑道:“娘,你放心,若月娘能探到那些箱笼的地方,那我这个家,算是白当了。”

温夫人嗔道:“跟娘装傻?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甚么。”

第五十章 归家

孟瑶抽出手来,帮温夫人拭泪,道:“娘,我知道你不怕大伯,可总这般僵着,叫乔家怎么看你?女儿惟愿娘有个好归宿,盼着娘能风风光光地再嫁,只要娘能过得好,让我做甚么都情愿。”说完,又安她的心道:“月娘就算进了门,也只是我脚下的泥,更何况,我根本就不会把她留到敬茶的时候。”

温夫人根本不信她这话,伸手拉她起身,要她去钟姨娘面前讲明,不收孟月。孟瑶挣了几下,没挣脱,只好狠下心来,道:“娘,我与贺家纳妾,你管这许多作甚?”

温夫人哪里听不出她这是故意发狠的话,搂住她一场大哭,称要去退了乔家的亲,不嫁了。

孟瑶知道温夫人是心疼自己,但却又十分地不解,问道:“娘,妾室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这般忧虑作甚?女儿只是不愿纳妾,并非害怕纳妾,就算月娘真成了济礼的妾,也没甚么,哪值得娘为一名小妾退了乔家的亲事?”

温夫人望着孟瑶,半晌讲不出话来,良久方喃喃道:“你到底与娘不同……乃是土生土长……”

孟瑶听不懂,问道:“娘,你在讲甚么?”

温夫人忙住了嘴,另寻出话来,继续劝她。但孟瑶心意已决,要不惜一切代价,让温夫人风光出门子,因此任温夫人如何劝说,她也不为所动。温夫人无可奈何,只得随了她。

第二日一早,迫不及待的钟姨娘再次登门,一是准备送孟月去贺家,二是带了媒人与纳妾文书来,希望孟瑶在文书上按个手印,就此把事情定下。

孟瑶丢开文书,断然拒绝,道:“好事都让钟姨娘占全了?我娘的亲事,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要让我在纳妾文书上签字,甚么道理?”

她坚持要等到温夫人的花轿顺利出了门,才肯在纳妾文书上按手印,钟姨娘无法,只得寻了个借口暂且离去,请示孟兆均。

孟兆均听后,大骂她愚蠢,道:“这事儿还消来问我?送月娘去贺家,是让她打探箱笼位置,不是让她去做妾享福的,只要贺家同意她进门住着,管她是甚么身份?”

这番话声量大些了,被门外的孟月听见,若有所思。

到底是亲生女儿,钟姨娘替孟月委屈,但却不敢有异议,低头受过训,仍出门领了孟月,再次去寻孟瑶。

孟瑶见她不再纠缠于纳妾文书,便爽快将孟月留下,并书信一封,派人连信带人,送去贺府。

钟姨娘见她根本不把孟月当回事,心中犯疑,但毕竟目的已达成,也不好再问,只好叮嘱了孟月几句,起身辞去。

孟瑶不亲自送孟月去贺府,有两层原因,一是不愿给她这个脸面,二是那封信里,已将她的企图讲了个清楚,相信贺济礼不论是为了这企图,还是为了她身份未明,都不会乱来。

她这里很是放心,然而贺济礼接到人和信不到半个时辰,就亲自赶了来,质问她道:“既然岳母的婚事有了定论,你怎地还不回家?这样长久住着,外头还不知传成甚么样。”

孟瑶不以为然,能传成甚么样,左不过是那些无聊人士,会猜测他们夫妻是不是又在闹和离了。

贺济礼没能劝动她,温夫人来帮忙,拉了她到里间,道:“你先前说要瞒着,是因为我的事尚未解决,如今既已妥当,还隐瞒作甚么?赶紧跟济礼回家去,将好消息告诉他。”

孟瑶听了劝,心想那些麻烦,迟早都是要来,不如回去早作准备,占个先机,于是出来,命人收拾衣裳物品,随贺济礼归家。

她与贺济礼顺着抄手游廊,出二门,发现已有两乘轿子,在那里等候,而轿门上各有小小一个贺字。平日贺济礼来,都是坐车,今日怎地抬了轿子来?孟瑶低头上轿,心下奇怪。

两乘轿子,一前一后出大门,朝贺府而去,途经东大街,贺济礼突然喊了声“停轿”,孟瑶不明所以,掀帘一看,轿子正停在甄家医馆前。

贺济礼下轿,走到孟瑶轿窗前,道:“听闻甄家医馆有女郎中,不如顺路请一个,回家与你诊诊脉。”

哪有无病请郎中的,难道消息走漏?孟瑶先是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反正此次回家,就是打算公布这事儿,他要请郎中,正好。于是道:“有理,防范于未然,那便请一位罢。”

她爽快同意了,贺济礼却并不进医馆,只把头伸进轿窗,以责备的口吻问道:“你还要瞒我到何时?难不成真要我再请一回郎中?甄家医馆的出诊费,可不便宜。”

孟瑶既窘又惊,以扇遮脸,不敢看他。好在贺济礼念及这是在大街上,并未多作纠缠,问过这句,便替她将轿帘放下,命轿夫重新起轿。

孟瑶的心,随着轿子起伏,忐忑不定,胃也来凑热闹,一阵一阵地泛上恶心,好容易抵达二门,她不顾仪态,冲下轿子,在垂花门里就干呕起来。

贺济礼紧跟着下轿,冲去扶住她,笨手笨脚地替她拍背,口中讲的却并非安慰之语:“谁叫你瞒着我,活该。”

孟瑶瞒他,还不是担心有妾来添乱,身为女人,本来就难,忽闻此言,更觉委屈,忍不住蹲到地上,痛哭起来。

贺济礼虽然猜不到孟瑶心中所想,但见此情景,却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他在旁傻站了一会儿,不知如何劝解,索性将孟瑶整个抱起,一气冲回卧房,直到把她放到床上,才故意装作喘气寻话头:“果然是有了,重了不少。”

他这动作来得突然,孟瑶有些发怔,一时忘了流泪,驳斥道:“胡说,明明没胖。”

贺济礼讲的是怀孕,孟瑶计较的却是身材,这让他越发觉得,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第五十一章 孟七小姐

孟瑶并不喜在人前落泪,方才是情绪所致,一时失控,这会儿回过神来,反觉得难为情,抹去泪痕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了?”

贺济礼弯下腰,扯了扯抱她时揉皱的袍子,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娘怀济义时,就爱吃青葡萄。”

“你说谁是猪?”孟瑶抓起一枕头,使劲砸过去。

贺济礼伸手一抓,丢至床脚,再上前按住她,责道:“别乱动,动了胎气怎办?”说着,趁机将只白净修长的手,覆到了她肚子上去,

孟瑶暗笑他的小动作,道:“也有许多没怀的,一样爱吃那酸东西。”

贺济礼专心致志地摸肚子,道:“没怀?那你神神秘秘地请甄家医馆的女郎中来作甚?甚么天热肺燥,也只能够哄哄小丫头。”

原来他都知道,怪不得会送青葡萄到孟府去,孟瑶不知不觉红了脸,侧过身去,不好意思看他。

自家的厉害娘子,居然也有脸红的时候,贺济礼深觉有趣,凑过去朝她唇上轻轻一点。

大白天的来这个,孟瑶的脸开始发烫,却又不想躲开,两人卿卿我我,正得趣之时,忽闻门外通报声:“大少爷,少夫人,孟家七小姐求见。”

在孟家两房姊妹中,孟月排行第七,她虽进了贺家门,但身份未明,下人们并不知道她是来做妾的,因此只以孟七小姐呼之。

二人的游戏,被这一声通报打断,皆面现懊恼之色。贺济礼道:“你身子不爽利,不见也罢,叫她回去罢。”

孟瑶本也是这个想法,但听过小丫头对孟月的称呼,心内却另生计较——既然合府上下都不知孟月是来做妾的,自己不妨也只将她当个单纯的妹妹。妹妹住到贺家,那是正经客人,自然是要见的。

钟姨娘想让孟月来做妾,她就偏不把她当个妾看,反正文书未立,让她们有苦说不出,孟瑶如此一番考虑,便不顾贺济礼阻拦,执意起身下地,道:“她如今是客人,自住到咱们家,我还没见过,这会儿她特特跑了来,若将她拒之门外,岂不是大失礼节。”

此话既是表明她对待孟月的态度,又暗含着对贺济礼的警告,说完,也不管贺济礼有无听懂,率先走了出去。

孟月已在厅内坐着了,天青缎衫,元色裙,身后立着她自家里带来的大丫鬟。孟瑶自帘后一出来,她便站起了身,迎上去行礼,口称:“月娘见过大姐。”

当朝嫡女的地位,比庶女高出许多,孟瑶托大,不曾回礼,只道:“七妹客气了,快些请坐。”

孟月退回右手边的座位坐下,双手交叠,搁至腿上,背挺得笔直,问道:“大姐近来可好?”

孟瑶暗道,本来挺好,你来后,便不好了。她心里这般想,面上却笑意更浓,答了个“好”字,又问她在贺家可住得习惯。

孟月略一欠身,答道:“有大姐照顾,妹妹哪有不习惯的,大姐夫已送了日常用度及两名丫头过去,妹妹是特意来谢谢大姐的。”

贺济礼送的人与物,她却只谢孟瑶,若在旁人眼里,真真是懂事,但孟瑶却暗哼一声,自家这位堂妹,心机可不浅。

她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笑道:“自家姐妹,客气甚么,若是缺甚么差甚么,尽管来找大姐。”

孟月谢过她,立起身来,福身告辞,临行前,问了一句:“大姐,园子里怎还有男子?”

孟瑶知她指的是贺济义,笑道:“那是我家小叔子,贺家二少爷。”

孟月轻轻点头,并不多问,转身去了。

她走后,贺济礼才出来,孟瑶对他此举很是满意,特意送了个笑脸,问道:“你把孟月安排在哪里?”

贺济礼一笑:“赏菊院。”

原来孟月与贺济义成了对望的邻居,难怪一来便遇见他了。第四进院子里,除了归田居,就只有赏菊院离西跨院最近,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孟瑶想着,也笑起来,这样的安排,果然妥当。

夫妻俩还没讲几句,贺济义蹦跳了进来,口中大声唤着:“嫂子,你才回来?”

贺济礼斥道:“教你的礼节,都忘光了?怎么不让丫头通报一声就闯进来?”

贺济义不解:“自己家里,还要通报?”突然又坏坏地笑了,指着贺济礼道:“哥,难道你们藏在屋里干坏事,所以才要丫头先通报一声?”

贺济义未进来时,屋里除了贺济礼,就只有孟瑶,他两口子在一起干坏事——这话可有大歧义,贺济礼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他欲出言相斥,又恐贺济义不是那个意思,犹豫再三,还是忍了。

孟瑶也脸红,但在人前,却不甘示弱,狠瞪贺济义一眼,问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有何事?”

贺济义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笑嘻嘻道:“多日没见嫂子,想念了,来看看。”

孟瑶笑道:“劳你挂念。”说着,唤进知梅,叫她把孟府带来的点心装一盘子,与贺济义送到房里去。

贺济义道了声谢,问道:“嫂子,园子里新住进来一位小姐,生得好样貌。”

孟瑶还未接话,贺济礼先骂道:“无礼,这话是你能讲的?”

贺济义在乡间混迹惯了,许多规矩都不懂,此时虽挨了骂,却不知错在哪里,只好把目光投向孟瑶。

孟瑶先责贺济礼:“他是你亲兄弟,有规矩不懂,你教他便是,骂他作甚?”

贺济义厚颜,闻言连连点头,气得贺济礼差点把茶盏盖子拿起来砸他。

孟瑶教训完贺济礼,转向贺济义,道:“那是我娘家堂妹,你唤她七小姐便是。”又教他道:“你是贺家二少爷,走出去有体面的人,往后切不可在人前议论女子容貌,以免别个说你轻浮。”

贺济义很不以为然,遇见美貌女子,赞她一声好看,怎么就成轻浮了?他欲反驳,却被贺济礼一眼横过来,只好闭了嘴。

第五十二章 贺老太进城

孟瑶望向贺济礼,笑道:“这两人前后脚地来问对方是谁,倒跟约好了似的。”

贺济礼明白这话的意思,孟瑶是怕贺济义与孟月走得太近,被套了话去,不过贺济义对孟家箱笼的事一无所知,并不怕谁来问,于是朝孟瑶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安心。

贺济义又打听了一番自己下个月的月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贺济礼却叫住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济义,你就要当叔叔了,往后行事,须得稳重些。”

孟瑶没想到他就这样讲了出来,羞涩一笑,垂下头去。

贺济义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指着贺济礼大笑:“明明是桩喜事,非要摆出教训人的模样。”

贺济礼被他笑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侧过头去不理他,只与孟瑶商议,赶紧派人回乡,将这好消息告诉贺老太太。

贺济义听了这话,忙道:“不消派人,我走一趟便得,许久不曾回去,很是想念。”

贺济礼瞪他道:“我看你是想躲懒,趁机不守冰窖。”

贺济义愁眉苦脸,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孟瑶。孟瑶抿嘴一笑,替他求了几句情,让贺济礼点了头。

贺济义听得一个允字,一跳三尺高,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欢呼着跑远,惹得贺济礼一阵皱眉。

贺济义走后,孟里又来,眉眼间俱是笑意,口称他替温夫人报了仇,事情已了,准备归家。

温夫人改嫁一事已有了着落,他报的哪门子仇?孟瑶纳闷,忙向他问究竟。

孟里只道是报了齐家的仇,具体情况却不肯说。孟瑶心想,齐家所做的事的确让人愤恨,孟里给他们些教训也是该的,即便做过了,捅出了篓子,还有他们这些大人替他兜着呢。于是不再追问,只叮嘱他道:“若出了事,记得来告诉大姐,别傻傻站着让人欺负。”

孟里听她的语气,大有支持他报复齐家之意,不禁大乐,高高兴兴收拾了包袱,回孟府去了。

孟瑶离家几日,有许多杂务等着她处理,待送走孟里,便朝桌前坐了,先听各处管事娘子禀事,再摊了账本来对账。她不在的时间里,后宅的帐是由贺济礼管着,他到底是科班出身,不仅账目记得清清楚楚,一手字也写得好看。

孟瑶看着看着,嘴角浮上笑意,贺济礼捧了盏茶,到一旁凑热闹,吹嘘自己有能耐,虽串通官府设计了孟兆均,却因为知府大人的公子是他学生,一文钱未花,最后打赏捕快的钱,还是孟兆均自己掏的。

孟瑶听了,唇边笑意更浓,桌旁侍立的知梅,则一脸的崇拜。贺济礼见她们如此,愈发讲得起劲,一双好看的眼睛,闪闪发亮。

那边贺济义骑马回乡,在猪圈里寻到贺老太太,将孟瑶有喜一事,讲与她听。贺老太太喜不自禁,当即连猪也不喂了,食瓢一丢,就要奔去城里,瞧未来的大孙子。

正在圈里清理猪粪的李小凤赶忙直起身子,叫道:“老太太带上我呀,多日不见少夫人,怪想念的。”

贺老太太正要答应,贺济义却为难,因为马背上坐三人,实在勉强。一匹马价值不菲,贺老太太怕它累着,只得安抚李小凤道:“你且在家喂猪,隔天再来接你。”

李小凤恨不得飞到城里去,但既然贺老太太这样说了,也只能委委屈屈点头,扒着门眼巴巴地瞧他们去了。

贺老太太在马背上颠了将近一个时辰,差点散了骨头,好容易在贺府门前下马,已是两眼昏花。贺济义哼哧着把她背了进去,放到罗汉床上躺着,喂水与她喝。

孟瑶与贺济礼接到通报,很是惊讶,贺老太太竟心急如此,当天便赶来,他们还以为明日才到呢。

两人到第二进院子,见贺老太太,孟瑶瞧她满头是汗,忙命人先将她屋里的冰盆搬来。

贺老太太拉她坐到床边,摆着手道:“我不碍事,媳妇你如今身子重,要当心。”说完又责备贺济礼:“也不晓得搀着你媳妇些。”

贺济礼本就是家里最不招人疼爱的,如今见孟瑶都越过了他去,愈发不快,将脸一别,闷声道:“哪里就那样娇气。”

贺老太太见他顶嘴,气着,伸手要打,孟瑶极乐意贺济礼挨两下,故意伸手将他一扯,害他扑至床前,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

孟瑶趁着他们母子斗法,悄悄起身出房门,到廊下寻到乘凉的贺济义,问道:“李小凤没闹着要来?”

贺济义仔细想了想,才记起猪圈里除粪的那人,便是李小凤,答道:“她倒是提了想一同进城,只是马背上坐不下,娘许了她改日去接。”

孟瑶点了点头,谢他相告,转身回屋,仍朝罗汉床边上坐了。贺老太太打骂过贺济礼,侧身与孟瑶道:“媳妇,明日你记得遣人回乡,接李家闺女去,不拘马车驴车都行。”

大凡有些钱的人家,嫡妻怀孕,都要另收个人侍候的,贺老太太此举并无不妥,孟瑶却不愿答应,遂故作不解,问道:“好端端的,接她来作甚?”

贺老太太拿出大道理来讲,道:“自然是为了替贺家开枝散叶。”

孟瑶抚着小腹,羞涩笑道:“媳妇已然怀上贺家血骨,何须她来开枝散叶?”说着,眉头一皱:“难道老太太认为我怀的孩儿,不及她屠夫女来的高贵?”

其实贺老太太也不大瞧得起屠夫,闻言便未反驳,只拿眼看贺济礼,希望他出面,管一管他这厉害媳妇。

贺济礼没辜负她的期望,开口了:“当初迎李小凤进门,聘礼是五两,待她挣够了自己的身价银子,再谈回城的事罢,不然咱们家亏得紧。”

贺老太太见他站在孟瑶一边,突然记起,送李小凤回乡,就是他的主意,难道孟瑶不许李小凤回城,并非自己善妒,而是因为他不喜李小凤?

妾与妻不同,娶妻要遵循父母之意,纳妾却只是图个自己喜欢,倘若真是贺济礼不喜欢李小凤,那留她在乡下赚身价银子,顺便照料那几头肥猪,倒是妥当不过。贺老太太这般想着,便点头道:“就留她在乡下罢,改日娘再与你挑个好的来。”

第五十三章 应对之策

贺济礼谢过贺老太太好意,再取过一把扇子,帮她扇着。贺老太太拦下他的手,道:“媳妇跟前没个老人看顾,我实在不放心,准备搬到城里来住。你也莫假孝顺,好生把你媳妇照料好,与我添个大胖孙子,才是真心里有我。”

贺济礼一一应了,将扇子递给小丫头,再扶孟瑶起身,告辞,好让贺老太太休息。

因孟瑶有孕,虽天气炎热,第三进院子里还是减掉了两只冰盆,贺济礼夫妻回到房里,心照不宣地先遣退下人,再脱去大衣裳,仅着中衣,面对面躺到铺了凉席,搁了软垫的木榻上。

贺济礼望着孟瑶的肚子,感叹道:“你如今也是有人疼的人了,娘把你放在我前头呢。”

孟瑶手执团扇,慢慢扇着,暗道,不纳妾,才是真疼我呢。贺济礼见她不答,也不再言语,将手枕到脑后,闭上了眼睛。

孟瑶看着他俊秀的脸,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他既然同意不让李小凤进城,为何不干脆卖了她?要知道,嫡妻并无出妾的权力,李小凤的去留,最终得他来决定。难道是因为李小凤卖不了五两银子,会折本?她想着想着,也迷糊睡去。

第二日,温夫人听闻贺老太太进城,特来看望,两位亲家手执着手,亲亲热热讲了半日的贴心话,直到吃过午饭,温夫人才腾出空来,去了孟瑶屋里。

孟瑶这卧房,由一架绢制纱隔分作里外两间,内里置床,并一应起卧用具,外间靠窗放着罗汉床,地下一溜四张椅。

孟瑶请温夫人上榻坐了,命丫头们端上消食解暑的凉饮,亲自奉与温夫人,笑道:“我就知道娘今日要来。”

温夫人端碗饮了一口,笑问:“那你倒说说,我今日为了甚么而来?”

孟瑶故作沉思状,道:“首猜李小凤。”

温夫人摇头,道:“你还当为娘真猜不出你的心思?你不过是想挨过三个月,好将她卖得远些,以绝后患。”

依据当朝律例,凡妾室有父母娘家,且入夫家不满三个月者,夫家只能退还,不能转卖。这也是第一次打发妾室时,王姨娘卖给了人牙子,而李小凤却仍回李家的原因。

李小凤这回进贺府,还未满三个月,若孟瑶此时想赶她走,只能将她退回李家,而不能将其远卖。

孟瑶脸上一红,道:“是女儿故弄玄虚了,娘编得出《妾室守则》,岂会不知我这小心思。不过三个月后能不能顺利将李小凤卖掉,还得看济礼的意思,毕竟我虽为正室,能打妾骂妾,却无权卖妾。”

温夫人先赞道:“你比娘更有远见,只要李小凤还有坏心思,退上百回千回,她仍要贴上来,不如小心谨慎地先挨上三个月,再将她远远地打发了。”赞完又笑:“李小凤屠夫女一名,并无过人颜色,她又不是贺济礼的心头肉,只要你开口,他焉有不卖的。”

孟瑶听得赞言,惊喜道:“娘,你不怪我太过狠心?你上回问我此事,我未据实相告,就是怕你责怪于我。”

温夫人道:“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小凤都欺到你头上来了,就算下手狠些又有何妨,即便将她卖入青楼,也是她自找的。”

孟瑶还真将青楼列入过李小凤将来的归宿,闻言抬头,与温夫人对视一笑,将此事撇过不提。

她喝着凉饮,继续猜温夫人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了孟月?”

温夫人还是摇头,道:“本来我还为你提心吊胆,但如今纳妾文书未签,她根本还算不得你的妾,我现在操心,嫌早了些。”

孟瑶见温夫人终于转过了弯,点头笑道:“娘说的是,妾值个甚么,能买就能卖,即便是立了正经文书的,只要济礼无异议,一样卖得——即便他有异议,我也要逼着他在出妾文书上按手印。”

温夫人笑道:“到底是怀了身孕,有了依仗的人,讲话都硬气许多。”

孟瑶不好意思地笑笑,撑着头,凝神再猜,温夫人此来,不为李小凤,也不为孟月,那是为了甚么?她突然想起贺老太太昨日讲过的话,问道:“娘是担心我家老太太还要给济礼纳妾?”

温夫人一点她鼻尖,道:“总算猜着了。”

孟瑶大为惊讶,温夫人何以能未卜先知,晓得贺老太太想再替贺济礼纳个妾?

温夫人听了她的疑惑,笑道:“我哪里是未卜先知,只是太了解自家闺女,以你的性子,李小凤必定不能够再进城,贺济礼身边无人服侍,老太太自然要另想主意。”说完又问:“你打算如何拒绝老太太的‘美意’?”

孟瑶不答,却反问温夫人:“娘,你当初怀我和弟弟时,是如何拒绝老太君‘美意’的?”

温夫人笑嗔:“我看你是算计贺济礼算计惯了,连娘的话都敢套。”

温夫人嗔归嗔,还是原原本本讲了当年的事,她那时也没使甚么特别的法子,一是怂恿夫君孟兆允出面去挡;二是拿出悍妇的派头,直接拒绝。

孟瑶听后暗道,她与贺济礼成婚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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