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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三拳有点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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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升堂只是听取了双方的陈述,季大人没有任何证据拘禁张孝年,就放他回去了。

张孝年走得时候十分猖狂,季大人从前也不是没见过那种家里后台的人,在没有致命的证据前根本拿他们没辙。朱心蕊在两年前失踪,时间太久了,当年只是按照失踪案呈报,没有任何线索,除非能找到人,或者尸体,否则没法再有进一步的推进。

那个吴阿柳跳河自杀案也是如此,当年的案卷当中,没有人证和物证指向张孝年杀人,仵作尸检确实系落水而亡,案件的争议就在于她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推下去的。吴阿柳死之前曾受玷|污,衣衫不整,因为羞愤自尽,当然这些纯属推测,没有任何目击者,只是阿柳生前与张孝年有过纠葛这是众所周知的,且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张不小心留下的物品,张孝年才承认有玷|污事实,但是拒不承认杀人,所以当时的县令按照律法判了个□□罪,基于阿柳未婚,张判杖责七十棍。这件案子就这么了了,如今要翻这个案子更是难上加难。

季大人受理了翠花大娘的案件,在案旁沉思,这两个案件都指向了张孝年,有意思的是,李元斌一案似乎也和他有点牵扯。

这几日他派人到处去查访最近一个月当中李元斌和那些小混混都做过哪些事,查了几日有些眉目,李元斌在一个月前欠了王员外一屁股债,为了还债他将主意打到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身上,并成功拿到了一笔聘礼,那件事就是秀华出嫁的事。

秀华出嫁那天,李元斌带着一群小混混跟着花轿,在去王员外家的半路开溜了,有人给了他们一笔钱,当时那群小混混分赃不均还打了一架,陆海青将这位王葫芦给带来了,据王葫芦供述,有一名神秘人给了他们钱,在途中,他们自告奉勇帮忙抬轿子,将轿子抬往了一座土地庙。又给那些人喝了凉茶,等轿夫、媒婆、新娘晕倒了之后,他们拿了钱就走了。王葫芦说他们不知道是谁给的钱,但是李元斌知道,买主是想占新娘便宜。

王葫芦还透露,前段日子跟李元斌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起想去捞些钱,他说上回办的事虽然人没对上,但是好歹也让他占了便宜,事情哪能这么快算完了,今后可以一直揪着他掏钱,不怕他不给。

王葫芦是个非常关键的证人,他让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季大人以此为依据,结合当时被传得火热的换新娘一事,得出当时轿子中新娘是谢小环了,出钱的人是冲着秀华去的,而对秀华馋涎欲滴,不肯罢休的则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孝年。

季大人让王葫芦先下去候着,他独自来到证物跟前,那里有一只被踩过的馒头,还有一块超过手掌大小的染血的石块,证物栏摆着两双绣花鞋,一双是李氏的,一双是秀珠的,他比划了那个踩印,鞋子大小相差不大,秀珠的鞋印更为吻合,而鞋上染有馒头屑,他可以肯定的是秀珠也到过现场,馒头上还有一个叠加的男子鞋印,季大人细心地采集到了这个鞋印的一部分。

那么现场除了李氏、秀珠到过以外,还有第三个人也去过。并且排除了光头和报案者的鞋码。方才传张孝年问话的时候,季大人让人巧妙地在堂下铺了一层泥垫,张孝年的鞋印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得了,他对比一看,竟然高度吻合。

季大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带着陆海青重返了案发现场。发现途中有人暗中跟着,他和陆海青躲进了小巷中,跟踪者见失去了跟踪目标,急得走了出来,四下张望着。

陆海青奇怪道:“大人,怎么是秀珠啊?”

在获得季大人的同意之后,陆海青出其不意地将秀珠拉进了小巷,秀珠惊怕了一阵子之后见到了季大人,脸又发烫了,她都不敢直视季大人的眼睛,就好像深渊一般,会让她连话都说不利索。

季大人温和地询问道:“秀珠姑娘跟随我们可是有要事相告?”

秀珠紧紧握着拳头,嘴唇嚅嗫了几下,脸色通红,她压抑着呼吸,随后又气喘起来,好像憋了一股子气突然冲了出来,她急促地道:“季大人,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我怕我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季大人和陆海青面面相觑,他有礼道:“秀珠姑娘请说。”

秀珠抿了抿嘴唇,低着头道:“季大人,我……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又笨又任性,家世也不好,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可是我还是要喜欢你,但是现在我连喜欢你的资格也没有了,我……我杀了人了!”

秀珠战战兢兢说完,浑身直冒冷汗,她胆怯地抬起眼,快速看了一眼季大人,双手一直纠结地拧着衣裙,季大人幽幽而镇定地听完了这次表白,他广阔而平静的胸怀包容了一个姑娘的勇敢、自卑、突兀,并非常有风度地表达了自己的惊喜。

他谦逊地道:“承蒙秀珠姑娘厚爱,季某不甚荣幸。但此时不是谈及风月的好时候,此乃凶案现场,另外秀珠姑娘刚刚提及,杀人,这做何解释?”

季大人很顺理成章地将这次表白化解了,转移了话题。

秀珠显然还沉浸在自己表白之中,她哭着道:“季大人,您真狠心,居然现场就审问我了,您就不能直接拒绝我么?你不要怕我伤心,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陆海清很是时候地握住秀珠的手道:“秀珠,你别这么说,季大人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不嫌弃你笨,任性,你的一切缺点在我眼里都是可爱的,我喜欢你,哪怕你说你杀人了,这也不能改变我对你的喜欢。”

秀珠不高兴地甩开了陆海青的胳膊,她道:“季大人都没回答我呢,让你插嘴,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当面说的,并且我要投案自首,你还这样来搅合!”

陆海青心里一阵阵刺痛,然后伤心地背对着他们,他重重推了一记土墙。

季大人忙拿出手帕递给她:“秀珠姑娘,这样吧,明日再问。海青,你带秀珠先回衙门,我随后就来。”

陆海青别扭地走了过来道:“大人,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季大人对着陆捕头使了使眼色,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先走,我过会自己回去。”

陆海青总算是明白了季大人用心良苦,他慌忙变身成护花使者,金诚所至金石为开,陆海青就像把秀珠捧在手心里那样,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她要是累了,他都能趴地上给她当凳子。她想吃什么看见什么好看的,他一定买。

秀珠心情很不好,季大人没有明着回答她其实就是一种拒绝了,像他这样含蓄内敛的人大概是永远不会很明确地拒绝对方吧?直接拒绝也许是一种失礼的行为,可是她就是想看着他亲口说出来,好让她彻底放弃希望。

想起杀人是死罪,她就忍不住悲痛地哭起来,她道:“陆海青,我就要死了,从小到大我闯了无数次祸,这次最大了。我喜欢上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的男人。但也因为他,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个能够承担责任的人,而不是什么事都有别人给我担着,给我善后。至少,也许在这一点他会欣赏我一点,而不是觉得我一无是处!”

陆海青用季大人的帕子给她左一下右一下地擦着,他的心都要破裂了,他道:“秀珠,你别这么说,你当时确定砸死人了?你有没有确定啊?”

秀珠摇了摇头:“我看他一动不动,以为他死了。我哪里还敢上去摸他鼻息啊!”

“那不就结了!这事还没定论,你别要死要活的!”陆海青道,“我带你去建兴酒楼好好吃一顿怎么样?大人说明天再审你,今天你就开开心心吃。”

一听到吃,秀珠心里好过了一点,那个杜敛之每次说要带她来吃,最后都因为囊中羞涩打住了,他离家没几天,杜家就派人把他逮回去了,还说小爷要自立门户呢,自立个屁,家里断银子了,还不是直不起腰板来!三天都没熬住就乖乖听从父母之命回家去了。

见陆海青要拉她去建兴酒楼,秀珠有点犹豫,这种地方菜都很贵,陆海青不过是个捕快,吃一顿饭说不定吃穷他了,秀珠提议去旁边的面馆吃,陆海青感动地内牛满面,他就说秀珠是个好姑娘吧,只有他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秀珠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她一边吃牛肉面,一边诉说心中的苦闷,她道:“我在家排行最小,长得也是最不好看的,才学更是没有,从小到大我就在姐姐们知书达理的光环之下生活,从小我看着她们被邻居街坊亲戚赞扬,上门提亲的也是一波又一波,我想超过她们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就使坏,我就任性,娘不让我做的事,我就偏偏要去做,娘不让交往的人,我就偏偏偷着去交往,你知道吗?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我和她们是不同的,我也是可以被关注的,有时候我明明就知道那么做不对,我就偏做,凡是教育我的,我都会倒打一耙,看着他们生气,我心里就会特别高兴。”

“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娘和二姐、二姐夫针对上了,我心里就乐,因为这样就会有比我更坏的让娘去操心,娘就不会成天骂我不成器了,我看到我三姐只能做妾心里也开心极了,她要是能做正室,尾巴不翘到天上去。还有大姐和郭大公子,郭大公子一无所有被逐出郭家,如果我大姐还喜欢他的话,那就是嫁了个连二姐夫都不如的,一个至少还有力气,读书人舞文弄墨的能吃饱饭吗?看着她们一个个都没如娘的意,我心里那个舒坦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活该没人喜欢?”

陆海青仿佛进入了她的内心之中,感受她的悲伤和无奈的过去,他与她同仇敌忾地道:“谁说你没人喜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那些人什么都比你好,她们凭什么看轻你?我觉得你天真可爱,直来直去,想什么就说什么,秀珠,你不要和她们比,她们才没法和你比呢!”

秀珠破涕为笑,那一天,她又哭又笑,做了一回最真的自己,她一点点吃完了面条,她说道:“陆海青,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可是我却无法接纳你,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他,再也放不下别人了,如果这一次我逃不过的话,能在死前与他有更多的时间相对,哪怕是在公堂上能够看着他,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如果是他监斩的话,我还能看他最后一面,他在我的心中是那么完美,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着迷,我喜欢看着他,尤其是他不笑的样子,高高坐在堂上,我愿意仰望他,在心底喜欢他,就算他不看我一眼……”

秀珠的眼泪又一滴滴滑落在碗里,她感觉到了五脏六腑的疼痛,她一直都在单恋,她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宣告了终结。

陆海青的心在滴血啊,他如此真诚,可是秀珠的心里眼里只有季大人,为什么她就不能好好看看他呢?陆海青略带苦涩,但是他装着没事的样子给秀珠加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熟牛肉。

作者有话要说:作死的破案节奏啊,本来想直接把凶手伏法了,后来想想还是要负责任一点,虽然崩坏了,但是花花真的有努力在写哦,这个环节卡死我了,等坏蛋翘翘之后应该可以归回嫁女儿咯

☆、第68章

季大人独自徘徊在案发现场;这条小巷幽深,不远处又有三条岔道;距离李元斌死亡地点不远处有三个家庭的后院门开在这条路上;经过询问;这三户人家有两户有人长期居住;并无嫌疑。有一户常年无人居住;从前的主人姓何,因为欠债将屋子抵押给了张家。张家是本地有名的大户;也是张孝年的家,张家将这套屋子闲置。

季大人想进去看看;但是又不想打草惊蛇,他爬了几次墙都以失败告终;这个墙比较高,大约有四米,两名衙役试了一下都爬不上去,他们开始用肩膀将季大人送上去,季大人伸手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三个人叠不稳,纷纷坠落在地,摔得十分狼狈。

季大人看到小巷的一条小道中拐出了两个人来,双方都怔了一下。

三拳和秀华二人上前扶起了季大人。

季大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客气地道:赵兄弟,你和秀华来这里是路过吗?

三拳道:不瞒大人,岳母大人遭此横祸,我和秀华打算再来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季大人道:来得正好,不知道可否请赵兄弟帮忙翻入这个院子,打开门让我们进去看看。

三拳抬头看了看墙道:大人也听说这个宅子了吗?我们此趟来也正想暗中调查,既然有大人在场,那再好不过了。

三拳纵身就跃到了墙头然后瞬间就没影了,接着他打开了后门,季大人随着衙役和秀华一同进入,这个宅子不像没人住,挺干净的,他们穿过一个拱门,里面有四进房,他们搜到一支发簪和几套衣物,有男有女。

季大人拿着发簪端详,秀华觉得有点眼熟,她道:这看起来像是谢小环的簪子。

噢?季大人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道:你可以一眼就觉得是她的?而不是其他姑娘的?

秀华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其中一颗珍珠上有个小缺口,她道:错不了,这是小环的娘留给她的遗物,她当宝贝似的总是戴着,出嫁那天她还戴着呢!而且我也从未看到过有一模一样的簪子。

衙役还搜出了一双粉红色的绣花鞋,季大人寻思,如果谢小环真的和张孝年有关系的话,那么必定是在那一次阴差阳错勾搭成奸,如此看来,给李元斌钱买春的幕后必定是张孝年无疑。那么按照现场的证据来看,张也有杀害李元斌的动机。他想摆脱敲诈防止他泄露秘密。

衙役带来的狗在后院刨土,抛出一包红包裹,呈上来看之后,那是一把型号稍小的羊角锤,铁头的缝隙里还有未擦干净的血渍,木头柄处还有擦不去的飞射血印,这一把才是真正使李元斌致死的凶器。

季大人和赵三达成了一项合作协议。赵三协助季大人破案,但是季大人必须得为他保密,在破案结束之后,各走各的路。

回去之后季大人分别传来了谢小环的近身丫鬟和张孝年的丫鬟,询问这男女的衣服是否认得,两个人都说这不是她们主人的衣服,包括那双鞋子也不是,季大人又找来了卖了房子的何氏,确认这些衣物是原主人的,但是簪子由丫鬟确认是谢小环的。

谢小环的丫头春桃回忆了命案当天,夫人让她带着一张纸去张记果铺买水果,她依照纸上写苹果、橘子、梨递给伙计,但是伙计每次都只给她一样水果不是苹果就是梨,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拿着苹果回去之后交给夫人,过了一会就发现她不在宅子里了,到处都找不到。等到傍晚才她才回来。听管家说,夫人要去一趟娘家,没用自己的轿夫而是雇了马车去的丁家村。夫人每次让她去买水果,总会失踪半日。

季大人叮嘱丫鬟回去之后不可声张 ,让她下一回买水果的时候马上通知陆捕头。他派陆海青去王员外家附近蹲点。而赵三则负责盯张孝年的一举一动。

而村里开始流行起张孝年和谢小环通奸的流言,丁露露到处说她亲眼所见,这件事弄得张孝年和谢小环不敢再轻举妄动,陆海青与赵三连连守了十几天都没有收获。而王员外听说了这件事则把谢小环看严了,不许她外出。成亲一个月半后谢小环怀孕了,她也没必要再和张孝年纠缠不清,可以高枕无忧了。

季大人寻找的切入点顿时被堵住了,无法抓先行,他们二人必定会矢口否认奸|情,张孝年的杀人动机就会被推翻。看来需要花一番周折去证实他的杀人动机。为了不打草惊蛇,防止串供,他进行这些调查都是边缘性的,并没有直接传召当事人。

秀华和三拳还马不停蹄去寻找另外一个线索,乐三娘说她在怡红院被关着期间,曾经听一个丫头说起过,有一个人被关了几年,她得去给她送饭,她猜想那个被关着的人很可疑,所以在乐三娘的指认下,他们在怡红院找到了小樱,认得了这个人之后,他们不动声色的离开了,那个地方藏人藏了那么多年没被发现必然很隐秘。

三拳在怡红院里潜伏了两日,终于发现了一个密道入口,他将小樱打晕之后,进入了密道,见到了被绑着的一个女子,那女子见有人下来,神情十分惊恐,且口不能言。

三拳见过大场面的也着实震惊不已,此女人不人鬼不鬼,衣不遮体,遍体鳞伤,里面臭气熏天,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见到有陌生人来了,女子睁大眼睛,拼命往角落里躲,三拳脱下了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问:“你别怕,季大人放告至此,派我寻找失踪的朱芯蕊,请问你是朱姑娘吗?”

那女子躲了片刻,猛得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三拳将小樱掳走,带到季大人跟前,季大人立刻派衙役找到了那个密室,将朱芯蕊带到了公堂之上。

至此,朱心蕊终于重见天日,她跪在堂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唇干裂,形如枯槁,只是嚎啕大哭,季大人看着心酸,唤来了她的母亲翠花,让她们母女相认。

季大人实在被张孝年的恶行给震怒了,当即逮捕了张归案,张孝年到堂之后看到了朱心蕊,一震,随即大方地承认了这件事,他道:“听凭大人发落。”

季大人判了他70大棍,一年监禁,200两罚银,这在当时已经算是很重的了。

张家很快派人交了罚银,并且通过关系传来了一张命令,让季大人将一年改判为3日意思一下,毕竟没闹出人命,打棍子也少打几下,这事就算了。

眼看着张孝年又要像没事人一样出去了,季大人当时就发难了,他突然重审李元斌被杀一案,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干人等全部带到隔离,等候传召,说是寻找到了新的证据,决定翻案。

按照顺序,季大人让秀珠先陈述当时的情况。

秀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那日我出去玩,本是和杜敛之约好的,后来他没来赴约,给我留了一封信说是回家去了,我怕被娘逮住,就抄了小路,在小路上遇到了舅舅,他的腿受伤了,见了我问我要钱,我哪里有什么钱啊,想走,可是他抱住我的脚不让我走,我当时很害怕就捡起路边的一个石头,往他后脑勺砸了一下,我踢开了他,很惊慌地逃走了,遇到娘说了这事,娘怕我闯祸让我先走,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李氏见秀珠都说了,也只得将后面的事陈述了出来,她道:“秀珠走后,我当时想过去看看他死了没,但是又害怕他没死纠缠我,所以我在附近买了一把锤子防身,我按着秀珠指的路过去,果然看到了李元斌躺在那里,我走过去一看,发现血流得到处都是,还飞溅到了墙上,我吓得失手落了锤子,我心想坏了,死丫头把人打成这样,出人命了呀!我大着胆子去探了鼻息,发现没气了,我当时很慌张,满脑子想的是杀人要偿命的,秀珠还小,就算是我去坐牢,也不能让她去呀,我就捡起了锤子,当时脑袋有点混乱,想要掩盖一些什么,随手把刚买的锤子扔往屋顶,可是力气不够大,扔到别人的院子里了。加之当时有脚步声传来,我就连忙跑了。”

季大人又问:“秀珠,你当时砸他的时候有见血吗?”

秀珠回忆道:“记不清了,我只是拿石头砸了一下,他就不动了,我吓得丢下石头就跑了。”

季大人道:“仵作你来说说验尸的情况。”

仵作道:“禀大人,死者李元斌,脑后颈遭石块击打,形成的伤口是淤青,皮下出血点较少,这个部位是致人昏迷的部位,与现场拾得的石块吻合,而真正致死的是硬物击打后脑十余下,导致颅骨破裂,脑部受伤而死。与在张家闲置的院落中寻得的凶器羊角锤相吻合。”

季大人道:“张孝年,本官在现场印得的脚印与你相符合,又在你的院落中找到了被深埋的凶器,你作何解释?”

张孝年理直气壮地道:“那又如何?当时我恰好经过那里,见到有人躺在地上,于是走进看看他死了没,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现场会有我的脚印。那个锤子我根本不知道,我看人没气了就想去报案,后来有点事就耽搁了。反正也会有别人发现报案的嘛!”

季大人问:“你事后又去了哪里,做了何事,有何人证?”

张孝年神情有些不稳定,他道:“我去了很多地方,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噢,我去了金子赌坊,赌了几把。那里伙计很多人都见过我。”

季大人立刻找人传金子赌坊的伙计三人,不一会他们就到了,三人都承认张孝年去过他们那里,不过他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

季大人道:“那么酉时之前你又在哪里?是不是在旧宅里和人私会?”

张孝年原本还很张狂,此刻内心有一丝不安,糟了,他是不是找到什么证据了?不行他绝对不能认,他道:“没有的事,季大人,你可不能凭空想象,你得拿出证据来!你这样就说我在和人私会,你是污蔑!你可不能知法犯法!”

啪得一声,季大人的惊堂木震慑了他,他呵斥道:“大胆!本官再问你,你在案发现场出没,酉时之前,你是不是进了旧宅?你若不从实招来,待本官一一揭发你的恶行,届时你再求饶便悔之晚矣!”

张孝年心想不过是虚张声势,他道:“季大人,你管得也太多了吧,那是我家的宅子,我进去了又怎么样?我进去和姑娘私会,这事还要大声嚷嚷经过你同意吗?我进去了就能证明人是我杀的,凶器是我藏的吗?我有杀人动机吗?你那么能想,怎么不想想也许是有人要加害于我?”

季大人沉默了半晌。

张孝年也不跪着了,起身嘲笑道:“李元斌欠了我很多钱,杀了他不是没人还钱了吗?我怎么会希望他死?季大人,你会不会审案啊,总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没事别传我了,我很忙的,你传我一次就浪费我很多时间做生意。”

季大人道:“传丁露露。”

张孝年心里一紧,心里暗骂,贱妇!早知道杀了她就没那么多事了!

丁露露慢悠悠地走上堂,徐徐福了福身,千娇百媚,在季大人面前她也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她瞧了眼张孝年,眼中都是恨,她道:“大人,我可以证明李元斌遇害当天,谢小环和张孝年在那幢宅子里行苟且之事,并且李元斌在死之前的一天还向他勒索过钱。”

季大人问:“丁露露,你如何得知这些事?”

丁露露道:“他对我不仁,我便对他不义,我心中有气所以常常跟踪他,想要给他点好看,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李元斌死前一天我在建兴酒楼听到了李元斌问他讹钱的事,这件事要追溯到王员外娶媳妇的那件事,张孝年一直垂涎丁秀华想要得手一次,就给了李元斌一笔钱,在破庙里毁新娘子清白,所以李元斌以此勒索,遭到拒绝。李元斌死的当天,我又看到他接了谢小环到了那空宅子里。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张孝年指着丁露露道:“你血口喷人,挟私报复,季大人,这种证词你不能采信,丁露露因为不守妇道,被张家贱卖,所以她怀恨在心。”

季大人道:“张孝年,本官没有让你说话,你再胡乱开口,休怪本官判你当堂掌嘴!”

张孝年指着丁露露,咬牙切齿地忍下了。

季大人问:“张孝年,方才你坦言你进入了旧宅,与姑娘私会,这个人可是丁露露口中所说的谢小环?”

张孝年心道不好,暗暗进入了季大人给他设的圈子,他现在骑虎难下了,他道:“当然不是!”

“那是谁?你能说出姓甚名谁吗?”季大人逼问。

张孝年道:“怡红院的秋水。”

季大人又传来了秋水,秋水体态丰满,抹着浓浓的胭脂,她道:大人,张公子确实与我私会。

她朝着张孝年眨了眨眼睛。

张孝年又得意了起来道:“我与怡红院的姑娘私会难道也犯法了吗?”

季大人拍案责问:“秋水姑娘,你确定案发当时你在张家空宅里与其私会?而非做假证包庇他?你可知在公堂之上,你所说的话都将成为证据,倘若有假,本官可以依法判你三年牢狱,五十大棍!而本案涉嫌杀人罪,你为帮凶,罪加一等!”

秋水姑娘吓得跪在堂上,她道:“大人,张公子是我的老主顾,我不得不忙他,刚才我是不知道事态严重,还请大人不要责罚,我那天没有和张公子在一起,怡红院里的嬷嬷可以为我作证,我陪着王公子呢!王公子也可以为我作证!”

季大人道:“念你及时回头,本官不追究你,你且去一旁。”

“是,大人。”秋水不敢瞧张孝年,没办法,万一张公子被定罪,她可是跟着倒霉的。

季大人道:“传谢小环、王员外。”

谢小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惴惴不安。她道:“民妇谢小环拜见大人。”

王员外年纪大,季大人特许他免跪。

季大人派人将那只发簪呈到了谢小环的跟前,抬手问:“你可认得此簪?”

谢小环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忙道:“认得,那是我的簪子,丢了好长时间了。”

季大人又传谢小环的贴身丫鬟春桃。

春桃道:“此簪子是夫人的,我每天都会给她戴上这支簪子。”

季大人问:“八月十七,你家夫人让你买水果之后回来失踪的那一天,她可有戴着簪子?”

丫鬟道:“回大人,夫人确实有戴簪子,我亲手给她戴上的。”

谢小环怒目训斥道:“春桃,你胡说什么!我明明丢了很长时间了。”

季大人拍案制止道:“谢小环,本官没有问你话,不可插嘴。”

谢小环用眼神凶狠地看着春桃,不再言语。

季大人再次询问:“春桃,你且如实说,八月十七那日你亲手为你家夫人戴上了这支簪子?”

春桃不明就里,如实道:“是的,大人,奴婢记得很清楚,当时夫人穿着一件绿色的衣服,奴婢觉得这支带红色的簪子不配衣服,就和夫人说换种颜色,但是夫人执意要戴,所以奴婢印象很深。”

季大人问:“谢小环,你知道在公堂上说谎,本官可判你杖五十!”

谢小环一听要杖打,腹中又有胎儿,她慌忙下跪道:“大人,民妇实在记不清了,可能我当时戴了,上街的时候又丢了,被人拾去。”

“那你后来去了哪里?不得隐瞒,那些抬你的轿夫本官派人让他们来一问便知。”

谢小环没办法,她道:“我……我去了自己的娘家。”

这时有一名衙役悄悄将搜得的新证据端了上来,那是从谢小环家中搜出的一只玉佩,一件衣物。

季大人故作震怒,先发制人,拍案道:“大胆刁妇,你娘家早已无人,就剩你一个,你与人私|通,屋里还留有男人的衣物和物件,还不从实招来!还需要我再传证人吗?”

季大人这一招虚虚实实让谢小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额头上满是汗滴。

季大人道:王员外,你辨认一下,这可是你的衣服和玉佩?

王员外看了看道:不是,我一个老头子怎么会穿那么年轻的衣服,这玉佩也不是我的。

谢小环结结巴巴辩解道:“大人,光……凭这两件东西怎么能断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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