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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三拳有点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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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能管教丫头,一定让她们实在一些,不要好高骛远,可没人听他的,就二丫头跟着他做活,他还能念叨两句,想来想去,丁大牛就只能叹气。
吃完早饭,丁大牛收拾了碗筷,一个人默默蹲在水井边打了桶水上来洗碗。
李氏从箱子底翻出了那支金钗,依依不舍地抚摸着,以她现在贫寒的家境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机会佩戴这支金凤钗了,索性为姑娘们谋一个前程,李氏下定了决心,将金凤钗揣在怀里,打算去换成现银,然后再去附近的月老庙里烧香,替几个丫头求求好的姻缘。顺带着帮二丫头也求一求,希望她不至于嫁不出去才好!
李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拿出一件平日里不怎么穿得素雅衣裳,她保养得还算好,这一打扮,还颇有几分贵太太的气势,对着镜子李氏又一阵自怨自艾,嫁给丁大牛这个农户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她看着鬓上的几缕白发,心中凄凉,这一晃就是二十年啊。
出门的时候,正巧隔壁的徐氏将一盆脏水泼了出来,徐氏是丁大牛弟弟丁大福的老婆,本来是不会泼到李氏的,可偏巧她见到李氏从院子里出来,这手就不知不觉往她那个方向斜了一点,水就飞溅到了李氏的衣服上,那徐氏平日里就和李氏不对盘,因为李氏自己仗着出身比徐氏好,总是瞧不起她,事事指摘她,那徐氏也是伶牙利嘴的主儿,没事也喜欢挤兑挤兑李氏。
这水一溅李氏身上,徐氏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高采烈地冲了上去,挽着李氏的胳膊,热情地道:“哎哟,大嫂,难得你出门呀,哟,今儿穿得挺时鲜的,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大少奶奶呢!”
李氏本想发作,听到徐氏的奉承就忍了下来,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
徐氏拿出手绢替李氏擦了擦脏水:“哟,大嫂,你打扮得这么好看,是要去哪里呢?”
李氏板着脸说:“去庙里上香。”
徐氏就说:“这附近的月老庙别提有多灵验了,去年呀我去那里替咱们家露露求姻缘,这不月老显灵了,那张家的富公子张孝年见着咱们家的露露,就跟蜜蜂见了花儿似地甩都甩不开。”
李氏一听脸都白了,当时那个张孝年可是和她家二丫头好的,也是他们家二丫不要的货。李氏不甘示弱地道:“那张孝年可是个花花公子,他和你家露露指不定能好上多少天呢!”
徐氏脸一紧,尖酸道:“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张家早已来提过亲了,昨儿还下聘了,可是整整十个金元宝啊,还有十头牛,可是十全十美,这普通人家一年也就挣两三两银子,咱家露露可是给丁家长脸了,你家二丫没本事,就说人家是花花公子,真是可笑!”
☆、第四章 好奇(捉虫)
李氏给气得不轻,她整个人都在那里发抖,她就不信了张孝年那样的人能真心待人好,还真会纳那个举止轻浮的丁露露,可她还是忍住了,昂首挺胸地回敬道:“哟,不过是个妾嘛,说好听点那叫提亲,说难听点那就是买卖,妾能有什么地位?一辈子扶不了正!哪能和咱们三丫头未来的夫婿相比?全县城的首富,郭家你听过没有?他们随便动一动手指头就能用金子将你们的屋子都给砸烂了!”
徐氏一听那真是又眼红又嫉妒,她酸溜溜地道:“唷,你家三丫好本事,就你们家这门第也能攀上郭家,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吧?郭家有向你们提亲吗?”
李氏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地:“那是当然,那郭家想要提亲,咱三丫还得看看对方适不适合自己呢,硬是将日期给延后了,这不,郭家八月十五还请咱三丫头去县城赏月呢!”
徐氏一听,这又换了一副面孔:“大嫂果然是好福气呀,二丫头不行了,还有三丫头顶着,女儿多真是有福气呀,以后各个嫁了个贵姑爷,咱们也跟着沾光呀!”
“可不是,生了儿子也不过是种一辈子地,不如生个有用的丫头跟着享清福!”李氏扳回一局,得意地走了。
徐氏气得咬牙切齿,本想在李氏面前压她一头,没想到这毒妇口齿伶俐竟然反被她奚落了。真真可恨!她大声道:“说不定啊,你家三丫也不过是个做妾的命!”
李氏叉腰,河东狮吼回敬:“做妾也比你家露露精贵!哼!”
于是徐氏被气得那简直得炸天了,她家的母鸡从她脚边经过,徐氏一把抓起它拔光了它的毛。
母鸡疼得咯咯哒得直叫唤!<我是最无辜的呀……我只是路过而已……>
……………
秀华决定去洗衣服,爹娘的,加上几个姐妹的,足足有两大脚盆的衣裳,真是够呛了!
秀梅见秀华要洗衣服,将那些穿过一次但是懒得洗的衣服都拿了出来,丢给她:“二姐姐,那就辛苦你了!”从前娘为了保养二姐那双能弹出绝世琴音的手,总让她帮着洗她的衣服,从不叫她的手做什么粗活,如今她可是要好好让二姐也洗洗她的衣服。
秀珠见了也慌忙跑进屋子,将自己的一些塞在角落里的大大小小的衣物都拿了出来。
“二姐姐,我的这几件衣服上沾了酱油汁,你帮着洗洗呗。”
秀华看着她们,斜睨着她们:“喂,你们不要太过分!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这两恶犬当心我咬你们!”
秀梅噗嗤一笑,她拿着郭公子送她的坠玉扇子在阳光底下左右欣赏。她道:“二姐,你说话那可是越来越生动了呀!有本事,你来咬啊!大老虎!”
秀珠也学着她三姐,绕着秀华道:“二姐大老虎,快来咬恶犬!汪汪汪汪!”秀珠将她的脏衣服一件件往秀华的大盆里丢。
秀华嚎叫,可恶啊可恶!她还能真咬她们啊!哎!算了算了,大老虎大人有大量!
秀珠汪汪了一会见秀梅那么出神看着玉坠扇子,也想赏玩一番,她扯着秀梅不放:“三姐姐,那把扇子借我看看嘛!”
秀梅不肯,两人推搡了一下,秀珠跌倒了。她大哭:“三姐姐你欺负人,不就是一把破扇子嘛。你居然推我,我告诉娘去!”
秀梅似有歉意,但是很快,她就被手里的扇子吸引去了,她牢牢握着,这是郭二公子给她的信物,谁都不能抢走,谁也不能!就算是秀珠也不行!想起二公子那风流倜傥,翩翩如云一般的身影,她的脸就不自觉红了起来。
秀丽看着三妹和四妹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这两丫头,好起来的时候同仇敌忾,吵架的时候互不理睬!她端起其中一个脚盆道:“二妹妹,我和你一起洗吧。”
秀华双手举向天空,大嚷:“哦也,就知道大姐最好了!大姐丁秀丽,温柔美丽贤惠,整个同知县没人可以与你媲美,那些个知县知府的小姐在你面前简直都是渣渣!”
秀丽啪得拍了秀华的头,嗔怪道:“二妹妹,瞧瞧你这说话的样子,尽是率性没遮拦的,可别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秀华缩了缩脖子:“怎么会呢?大姐,我能惹出什么事来呀。再说我那都是句句肺腑,真情实意,没半分虚假。”
秀丽用手指戳了戳秀华的额头:“少往我身上扯皮,上次那事还不够大?咱们一家子都给你吓死了。”
秀华吐了吐舌头,当年这事又不是她干的。
两人说闹着将衣服搬到了河埠头,开始用衣槌子开始洗衣服,同村里的姑娘们都会在那条濑水河边洗衣洗菜。
秀丽洗着洗着就会微微出神,秀华看着她直笑,大姐姐一定又在想那个郭大公子了。她用手沾了点水,冲着大姐的脸就弹了过去,秀丽一回神,脸略泛红,两姐妹边洗着衣服边相互洒水,笑声传递间,脆生生的,让这个盛夏仿佛也有了一丝清凉。
洗完衣服,秀华和秀丽两个人晒完衣服,就坐着休息,没坐一会,秀丽就说要去给新做的一些绢帕绣些花纹,这样能卖得上钱。
母亲不在家,秀华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顿时觉得清净极了,她本想回到房间里休息,可是那是个公共宿舍,没什么*可言,她一进去就见到,三妹妹和四妹妹在争抢镜子,她们没事就打扮打扮自己,甚是无聊。
秀华索性打了盆水,等水静止了,她就对着水面照了照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收拾得整齐了一点,她就像一个普通的村姑那样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襦裙,裙子是亚麻纺织的,布料虽粗,但是透气凉爽,她在里面穿了条薄薄的宽脚裤子,可以盖住脚面,底部边缘还有几朵白蓝色小花,让她的下装看上去层次分明俏皮可爱。上身的小衫是长袖子的,秀华总是喜欢将袖子卷起来,这样方便她干活。
她就用这身装束溜出家门,爹爹在地里干活,母亲又去了庙里,现在可没人看着她。秀华的好奇心很强,她还惦记着丁家村荷塘沿的第九户,那个叫三拳贴的告示。她是觉得能多一份工作的机会总得去看看。在这里女孩子要找一份工作多挣钱不容易,也难以被接纳,能在自家地里帮衬着伙计,已经算是开明了。
荷塘沿虽然有点远,但是秀华估摸着只要她跑步前进,还是能够赶在娘回来之前赶回家的。并且今天是告示的最后一天,她正好能准时参加面试。秀华穿着平底的绣花布鞋,随手拿了一顶草帽子,提着裙子顶着大太阳就快步而跑,地面非常烫,她的脚底板可以感受到那种灼热感。
知了在树上唱个不停,声嘶力竭的,秀华跑得汗如雨下,她恶作剧地想,也许那里有许多人赶着去种地呢!她如果得排上两个小时的队伍,那她得思索N个她在哪里的理由回去搪塞母亲,反正什么理由都不能是她去了荷塘沿!
秀华用手绢擦了擦汗,等她赶到荷塘沿的时候,还挺纳闷,她一再对比了地址,没错,就是这个三拳家,院子门大开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光头汉子坐在那里打盹,口水都流了出来。
秀华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也认识他,这不就是经常在街头摆摊替人写字的光头嘛,大家都叫他光头。
秀华从大门里探头进去,里面的几近瓦房倒是崭新的,就是这大好的院子里满是杂草,秀华琢磨着是不是该回去,这里看起来门庭冷落啊!估计没多少村民识得几个字吧。
她看着那光头一边睡觉,一边微笑的样子,心里就乐了,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光秃秃的脑袋,然后在他耳边“咳”一声。
那人惊得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四处捡东西,但是捡了半天,他似乎是觉得梦醒了,他看到了眼前乐呵呵的女子,摸了摸头:“你来干什么,早不来晚不来,爷梦到天上落银子你来了!你得赔钱!”
秀华可不打算接他的话,梦见掉银子赔钱,梦见做皇帝了难道她还能给他打座江山不成,秀华机灵地一转话题道:“呵,你的名字叫赵三拳?”秀华打量了他一眼,称自己人俊田多,有些夸大其词。
那光头抹了一把额头,气呼呼地说:“爷就是赵三拳,怎么,不像?”
“像!当然像!”秀华倒没觉得有什么落差,反正虚假夸大的宣传她见得多了,她问,“聘金是多少?按月付还是按年结?有几亩地?”
光头听着这话有点纳闷,前面半句他听明白了,聘金,后面半句他没明白,这聘金还有按月算按年结的吗?他说:“姑娘,你是真心的吗?你不会是在这里耍我玩吧?”
秀华说:“我当然是真心的了,你有良田,我提供劳力,总得问清楚有多少分成吧?而且我还得询问是多少人干活?田多的话一人可不行,你还打算请多少雇员?”
光头一问三不知,他就纳闷了,好不容易等来个识字的俊俏姑娘,一开口就问聘金的结算方式,更离谱的是后面他越来越听不懂。三拳你大爷的,你的气运怎么就这么不顺,几天没一个姑娘上门,好不容易来一个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他都听不明白。
早知道他就不把他的“征‘兵’告示”改成“征婚启事”,这事他还是瞒着三拳干的。他说嘛三拳也不小了,又不爱管农活,娶个能干的小娘子帮他打点打点也是好的。瞧着三拳是个有文化的人,他媳妇也不能目不识丁辱没了他,光头就仗着自己会写一手好字,写了张告示,能来的大概也是识字的了。
光头捂住脸,双肘子支在那张破桌子上,嘤嘤嘤嘤个不停,眼前这个看起来倒是挺不错的,可她说的话,他理解不了啊,光头想了半天,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用毛笔蘸了点墨水,准备在纸上写点什么,他问:今年多大了?家住何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第五章 光头
光头一本正经地问:今年多大了?家住何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秀华老老实实说:今年十八,家就在柳堂巷丁大牛家,家里有爹娘和三位姐妹。
光头思忖着,年龄有点大,但这不是重点,家世还算清白,那个丁大牛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他媳妇李氏的出身也挺不错,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光头想着就觉得不太对,他嘶了一声,打量着秀华,他问:你是丁家的几姑娘?
秀华说:二姑娘丁秀华。
光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就是丁秀华啊!
他又捂住脸,心里大骂,三拳你大爷的,那个丁秀华名声可臭了,为了那个张家公子写情信,闹自杀,为人轻浮可是人尽皆知啊!那个张公子也是风流无比,谁晓得她还是不是清白之身。
但光头毕竟是光头,他的智慧和淡定就和他的脑门一样宽广。
他抽着鼻子说: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记住,你要等着!你要是走了,你就出局了!你往那太阳底下去站着,不准戴草帽。
秀华想要获得一份机遇的心是很执着的。如果雇主有什么刁难,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更何况以她在外的名声,更不能躲在家里让人将她越传越不堪,她得自己证明自己,不是外头说的那样。于是她就站在门口的大太阳底下。
她的脸被晒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她的发间渗透下来,汗如雨下莫过于此。
她在大太阳底下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按照现代的标准就是两个多小时。
光头坐在凳子上用衫子扇着风,屋子里另外一名男子在独自对弈,尽管天气很热,那名男子他衣着简朴,身着青衫布衣,露着膀子,敞着胸,臂上肌肉光泽坚硬如铁,长眉粗浓,口方鼻挺,模样魁梧憨厚,双目坚毅却含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意境。
与他的沉默寡言相比,光头却一直在喋喋不休。他是想给三拳老弟做个媒,你说这么个血气方刚,又壮实的男人,这要是没个女人在枕头边上,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对三拳老弟的定力可是佩服得紧,有时候他还偷偷观察他是不是在招|妓,或者他也旁敲侧击地有意向他暗示过,可以推荐他几个万花楼的姑娘,还屡屡用“春闺图”去和他闹玩笑,但是三拳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真乃奇男也,他也就无计可施,居心叵测地把春闺图册留在了他的书桌上,哼,我就不信你不吃荤!
结果光头惨败,那本春闺图到现在还躺在他的桌面上,不曾被动过一动,判断理由如下:桌面上有一层灰烬,同样那本书上也有一层,薄厚均匀,没有断层。光头不死心,他把桌子擦干净之后,换了一本春宫图,上面写了几字《治国方略》,他从别人那里得知男人要心系天下,所以他这个识字的人没理由不翻一翻。若干天后,光头又惨败,他思索着是不是这人不喜欢这种书?后来他又换了《绝世武功》《水稻种植》《养猪精要》……《五行八卦》……最后一本标题是《本草》,光头累成狗了,他发誓他再也不玩了。
处着处着,时间久了也就生出感情来了,那种兄弟之间的义气,他就一心一意替他物色起媳妇来。他也不希望害了三拳,那丫头名声不好,怕是以后会让三拳抬不起头。他就磨叽着让她晒着,她吃不消,一定会自己走了,他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
光头其实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读过几年书,没有正经的行当,和三拳是邻居,三拳不搭理他,他就像牛皮糖那样粘上去,事实证明,牛皮糖对于沉默寡言的人来说是有一定效果的。
久而久之,他和三拳就熟悉了,称他为老弟。自己就给自己封了大哥,平日里没事沾沾小便宜,反正三拳从不计较,有时候三拳没钱了,他也会翻脸不认人挤兑一下他。
光头这个人总体来说心眼也不坏,虽然有些小农民的劣根性,一来二去,三拳心里头自然是有数的,有些不方便他出面的事儿,他会委托光头去办,每每总能给他一些好处,光头从三拳那里捞了不少银子,自然更是死心塌地。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丫头还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一般的姑娘们早就晕过去了,连光头都看得胆战心惊,她还在那呢!他惴惴不安起来。
三拳停下了手中的棋子,定定看着光头在他眼前猴急得窜来窜去,他不停使那粗布短偈擦额头上趟下的汗水。三拳自然是知道光头做的手脚,他要是不娶一个媳妇,光头就会不停给他折腾媳妇。这一次,他明明叫他雇几个当地的农民来收拾一下那几亩地,光头尽又擅自给改了。
三拳问:怎么?外头有人等着吗?
光头嘿嘿一笑,摸了摸头:是有位姑娘等着。
三拳略微惊讶,这么久?便探问:那位姑娘不合你的心意?让你如此为难?
光头忙不迭说:不!我又不是给自己找姑娘,合不合心意你看了算。再说我已经有媳妇了。
三拳了然于胸:既然你觉得不合适,遣了,莫叫人家清晒。还在屋里躲着做甚?
光头扼腕,他是想遣了,可是……三拳的资产已经不足以雇人耕种了,他想娶个媳妇也得有聘礼,他怎么想都觉得三拳的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丁秀华长得不错,名声虽然差了点,但是说不准人家就不要聘礼了,再说三拳是外乡人,平日里也不见得听到外面的风声……他这可是为三拳着想呐!便宜呗!
光头支支吾吾了半晌,就试探着问:要不你见见呗?
三拳想也没想,便道:也好。
见三拳这么爽气应了,光头反倒是害怕起来。
日后他要是埋怨他了可咋整?他说:“可别怪大哥我没提醒你,那个姑娘风评不太好,死缠着男人,后来人家不要她了,还写过情信,闹过自杀,那行为真真大胆。我本是给她留些面子,让她知难而退,可不曾想她一直死赖着不走,这要是寻常人家的好姑娘,断不会和她那样的,你可千万别心软。”
说完了,光头狠抽自己的嘴巴,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不是嘛!
三拳起身,支起窗户,见到了大门外那名对他来说弱小的女子,柳树枝儿一般曼妙的身形,眉目瞧不清楚,她用手绢擦着汗水,小脸涨红,等了那么久也没见她有何不耐烦的神色,莫说是一个姑娘,大老爷们这么晒着也非脱层皮。即便她评风不好,但凭这一点也绝不能轻看的。况且那些市井的流言也并非都属实,恶劣扭曲不在少数。
三拳本是不想娶什么亲的,可思虑了一番,却也应允了,常年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居住,不事生产,久了未免让人起疑,不如像个当地人那样生活,有了媳妇,有了谋生的路子别人也渐渐会少了闲话。
平日里他也没少听到一些风声,他住的荷塘沿本来就是村里荒芜的地方,荒芜是因为他把曾经置办的田地都给荒废了,距离他最近的邻居就是光头,村里的人总不让小孩来玩,都惧怕他这个外乡人,遇到的时候那些孩子们都会远远绕开他,然后一起冲他喊:荷塘沿,有良田,长满草,怪三拳。
他换上了长袖常服,一身靛蓝色的袍子,简单干净,那件薄薄的袍子裹在他的身上,更是将他的体态,和容貌衬托得英武不凡,那袖子掩盖了他身上孔武有力的肌肉,让他看上去不那么骇人。
才一会,他脊背的汗水已经稍稍渗透了衣衫,这天气真是热得紧。
光头从未见过他这么正经穿着过,也觉得稀奇,他说:我说老弟,你这是要去做啥?长袖子热不热。不就是见个面,瞧瞧美丑嘛,你……你这是……
三拳不以为意,不过是件常服,便道:男女授受不亲,坦胸露臂相见未免失礼了一些。让人久等便是我等不是,自要向人家赔礼。
光头哑然,也是,三拳不仅是个习武的,还有一些连他都说不清楚的气度,就好像那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各种礼数该有的他是绝对不会少的。可要说他是个读书人,却也不像。相处三年了,他都没弄清楚他是干啥的。
秀华也不是不着急,她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娘亲也该回去了,她少不了要挨一顿骂,指不定又得被禁足。那三拳真是个怪人,叫她一顿好等。见到光头急匆匆地出来,还没等他开口,秀华便说:“三拳,我实在等不住,实不相瞒,我是瞒着家里人出来的,这么长的时间了,定是急了,我先回去,若是不急,改天再谈,你看如何?”
光头摸着脑袋,用手搔着头皮,三拳你大爷的,他心里暗骂,好不容易整装待发得要接待了,这不人家姑娘要走了。
☆、第六章 冤家
秀华眼看着太阳快要下山了,未等他回答便匆匆告别。
留下光头在那里,唉唉唉地,不知道该说啥。嘿,最后,光头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恨不得一头撞到土墙上。
三拳在屋里头细心分辨他们的声音,倒也听得分明,这姑娘直率,倒也未必如传闻说得那样,他便亲自步到外头,道:姑娘请留步。
咦,秀华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不急不慢,徐徐而来,却暗含着一股力度,让她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秀华回转身,轻快却又带着好奇,那双眼睛直直向那个声音射去。
三拳一愣,铺面而来一张被晒得通红的脸,额上还映着豆大的汗滴,两鬓的发丝都湿漉漉的,那女子的一双清澈的眼睛瞅了他一会,微微上扬的嘴角,就像天然的甜美微笑。
秀华一眼就瞧到了这位汉纸,心里一惊,难道不是本地人的缘故吗?为毛她一瞧就觉得好生诡异,这个人魁梧是不假,可身上没有一丁点泥土气息,不像是个种地的,要是他真的是坏人,藏匿在此的江洋大盗什么的那可是挺危险的。
秀华深呼吸,然后故作镇定地道:是你在叫我?
三拳见这姑娘神色倒也有趣,他道:“正是。在下赵三拳。让姑娘久等,实在不该,还望姑娘能够原谅。”
原来他才是赵三拳!秀华觉得此人谈吐到是挺有礼貌,少了点匪气,她也不是小气吧啦的人,忙摇手道:“不碍事。只是怕家中父母担忧,故而先行回去。”
三拳一听自然心里有数,这姑娘顽皮自己跑出来,若是那些大家小姐自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对于这种女子倒也没什么兴致,反倒是秀华这样的姑娘容易共事,他想多问几句。但瞧着她急着回去,便道:“不知姑娘明日可否方便,我们再做详谈?”
秀华想了想,明日母亲在家,父亲要收拾家里的园子得下一些应季的果菜,她是断然不可能有机会出来的,她眉头微蹙,脑海里急急思考着,觉得自己草率了些,即便能找着新路子,早晚也得说与父母听。
三拳见她思索的样子,想来是有些为难,便道:“不如姑娘自行择个方便的时间,三拳随时在此恭候。”
秀华便应允了下来,她一路小跑着赶回家,思索着怎么和爹爹说说这事。爹爹对于赚钱的路子也是很有兴趣的,只是娘很胆小一直求稳,虽然这些年家里日子在娘的操持下过得温饱,可要再往前进那是很难的了。先说服爹,然后才能说服娘,虽然这相当相当有难度,钱都在娘的手里,而自己又没几个私房钱,没有钱做投资确实寸步难行。
秀华掂了掂口袋里的一两银子和十几个铜板,这是她唯一的私房钱,她才不买新衣服呢!
秀华一路穿过小竹林,一片泥土路,田埂头,她跑得累了,打算休息后再过长桥,那座桥叫月岚桥,有着百十级的台阶。桥面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去赶晚集的人,过了桥人便多了,那里附近有个小集市,大家都把菜摆在路边,有许多县城里来的菜贩子也常来这里杀价拉菜。
秀华刚刚走上桥头,便见一个高高大大,一身白衣,摇着扇子的男人正和一个打扮风骚,身着玫红色衣服的女子并肩走来。
男子时不时偷偷摸一下那个女人的臀部,女人便娇笑着扭着腰肢,说讨厌。听得秀华直起鸡皮疙瘩。那个女人她认识,是她叔叔的女儿丁露露,想必她身边的那位白马王子应该就是……张孝年了吧?
秀华好奇地往那张孝年的脸上一扫而过,眉目之间说阴柔也不是,阳刚更靠不上边,眼神迷离不够清明,身形倒是高大,打扮考究,自有一番文人墨客风流倜傥的气质。想必原来的秀华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吧?毕竟田头干活的汉子哪里有这种神韵。秀华琢磨着让他们先过,她想拉低一下草帽当做路人甲。
张孝年揉着丁露露的腰,丁露露还在打开他的手,娇声说道:讨厌,大庭广众的也不怕人家笑话。
张孝年毫不避讳地说:怕什么,我们张家已经下了聘礼,你已经是我的妾了。等你生了儿子,就把你扶正。
丁露露依偎着他,满是担忧:“这做妾可不能扶正啊,你可不是框我吧,要是被人给知道了,告到族长那里,少不了几顿牢饭!”
张孝年道:“怕什么,族长还不是我们家说了算,谁没事闹到县里去,让你做大你就做,不过得先生出儿子来,我娘那里好交差,再说了,我不娶正房,就你一个,还不是你最大!”
丁露露喜形于色:“你可要说话算话哦,那咱们晚上……”
行,张孝年暧昧地在她耳边说:“老地方。你这小*,不过我喜欢。”
丁露露说着也瞧见了秀华,她顿时像打了鸡血那样兴奋地说道:“哎哟,这不是丁秀华吗?”
她的声音又大又细,生怕人家听不见,听她这么一说,路过的人都驻足观望。她靠在张孝年的怀中,仿佛要倒下去那样,对着秀华道:“事隔一年,你不会还是想不开吧,站在这桥头想要跳下去,如果你跳了,张公子说不定会被你感动哦。说罢,她自顾自地笑了开去。”
跳你妹!秀华心里说道,当心我一冲动使出天马流星拳打得你满地找牙,她不想理睬他们,就从他们身边路过。
张孝年一见秀华那清纯勾人心痒的小模样儿,就忍不住心里激荡起来,他便悄悄放开了丁露露,害她差点跌倒,张孝年让她等着道:“你在竹林子里等我,我和秀华说几句话。你放心我不过是奚落她一下,说着他还捏了捏丁露露的鼻子。”
丁露露娇嗔着,用手绢打他:“讨厌。”
可她也没离开,隔着一段距离悄悄跟着。
丁露露眼里充满了妒忌,她可不信张孝年去奚落秀华的,她还不知道男人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没吃到嘴里的总是惦记着,让他下跪他都敢。
在桥下的小市场边上,张孝年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他说:“秀华,你听我说。当时那封信我没有收到,被我娘拦下了,如果我早些看到,我就不会和丁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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