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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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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送亲的亲友被介绍跟黄老邪他女婿同名同姓,郑琰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直到郑瑜推了推她:“想什么呢?快跟我去看新妇。”
姐妹俩大手牵小手,去TX新娘子。
郭氏是个美人儿,不漂亮庆林长公主也不会当介绍人。然而介于本朝坑爹的习俗,女孩子通常很彪悍,郭氏她妈又是个长公主,与庆林长公主一样,可以不参与政事,但是生活上不肯吃亏。这样的妈教育出来的女儿,庆林长公主不得不给她做了半年的特训。
唔,效果还不错。反正在赵氏、郑瑜姐妹看来,新娘子颇为文静秀气。赵氏因有事要忙,寒暄几句,又拉郑瑜去帮忙,独留郑琰跟小嫂子说话。
郭氏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庆林长公主很是贴心地告诉她:“自打被魏静渊一闹腾,便是侯门嫡长,身上的爵位又能好到哪里?宰相的儿子就不一样,如今郑五郎已经出仕,有他父亲在,比别人前程强得多了。且看郑家风气,也不是会纳妾蓄婢的。亲姨母能害了你么?”一番话从生活工作两方面加以剖析,郭氏倒没存了呕气的心思。
对小姑子也颇为客气:“前两年我还见过你呢,没想到,咳咳。”成一家人了。
郑琰也笑得很甜:“缘份呐。五娘饿不饿?”
郭氏怔忡了一下,她在家排行第七来的:“还好,我现在不能多吃的。”行礼前家中有嘱咐。
郑琰点点头:“你饿了告诉我,我悄悄拿给你。”
郭氏笑道:“那就有劳你啦——家里,都是什么时候起身的?”开始跟小姑子套情报,争取留个好印象。
郑琰道:“我年纪小起得晚些儿,”脸上一红,“他们起得早,阿爹早朝,阿娘一道的。你跟五哥一道起身就行啦,等过了早饭,阿娘那里没事儿了,你再回来歇一下也是一样的。”
郭氏抿嘴一笑:“阿姨说你鬼灵精,果真不假!”笑着捏捏郑琰的小爪子。
“阿娘闺女少,很好相处哒~”
郭氏忍不住扑棱起郑琰的毛脑袋来。
姑嫂两人相处愉快,郑靖业与几位郑党成员在书房里一脸黑!
“消息确切?”这是已经很少主动发问的郑靖业,这位身上还穿着喜庆的袍子,准备跟道贺的贵宾去喝酒呢。
从金吾卫变成京兆尹的李幼嘉肃立于旁,一脸的义愤:“错不了。晚生执金吾多时,京城大大小小的混子总要打些交道的,如今又在京兆,总有些人不敢骗我的。这消息,没有十分也有九分。”
于元济也很怒:“纵有千般恩怨,也不合在这个时候闹这样的事情!”他算是郑琬半个舅舅了。
郑琛道:“弟妹总是太子表妹,冲了自家表妹的婚礼,于太子有什么好处?”
唔,李幼嘉当初为郑琬的婚礼打包票,声称保证没有人闹场,那是因为他管着京城治安。也是因为此时还有风俗——抢新娘。每逢有人家结婚,有些流氓无产者,又或者是无聊二逼青年,成群结队拦路不让队伍通过,号称抢新娘。
光天化日之下,还是京城里,又不是乱世,两家还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家,也就是冲击一下送亲队伍,要胁讨点彩头。这可以视作是原始抢婚习俗的残余,众人也都略有分寸。当然,如果是老少边穷地区,说不当就改残余为完全翻版。
现在李幼嘉不是金吾卫了,好歹还是京兆,他原来的保证至少能起到七成作用。他在京城至少是流氓圈子里经营数年,颇有些线人。接到线报:据说是新任金吾卫,要纵容人冲击本次迎亲队伍!
不是送亲队伍,主要是为了给郑家一个难看。有的混混不知死活接了,有的就脑子灵活一点跑去给李幼嘉汇报了。李幼嘉接到通知的时候已经换上衣服准备去喝喜酒了!
尼玛!喜酒先不喝了,抄起了家伙,拎起了告密者:“你知道的都有谁?预备在哪里动手?”点起衙役,告密者变带路党。抄近路把准备闹事的流氓给抓了起来。
安排好了后续事宜,跑过来汇报。
于元济当仁不让地暂时接手相府防卫工作,布置完毕,一群人过来议事。
郑靖业听郑琛这样问,冷笑道:“于他有没有好处不打紧,于我没好处就行了。三郎去招呼客人,你弟弟、侄子们都小,不顶用。大郎(指于元济)看顾一下外头。”把李幼嘉留下来密谈。
“坐。”郑靖业招呼。
李幼嘉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座椅,心道,这下又要有人倒霉了,真好真好!对于自己丢了金吾卫,李幼嘉是十二万分的不甘心!接替他的人惹上了郑靖业,李幼嘉不知道是为倒霉蛋哀悼好了,还是先忙着幸灾乐祸一点好。
“此事该当如何,还请相公示下。”李幼嘉的姿态摆得很低,他不是没自信的人,只因郑靖业道行太深。
正问着,外面响起声音:“我真有急事见!”
郑靖业扬声:“何事?”
门打开,是李幼嘉的仆人:“金吾卫来要人,恐闹起来不好。”
郑靖业嘴里蹦出俩字:“给他。”李幼嘉二话没说:“放人。只要金吾卫留个条子,就让他把人领走。”
处理完这个小插曲,李幼嘉更淡定了:“还请相公吩咐。”
“你上回说,朱家对韦知勉很是不忿?”
“是。”李幼嘉脑子里浮现出了朱家的资料。这个朱家,就是被韦知勉盖了满身印子的朱氏的娘家,好好的女孩子被坑害成这个样子,娘家如何能高兴?
郑靖业最让人佩服的就是通过小事掀大风浪,算计你了你都不知道。
当李细嘉听郑靖业说出一番话来的时候,双不禁眼闪出诡异的亮光:“晚生这就去办!”
郑靖业的办法很简单,放朱家。
当时郑靖业就想到了,既然李幼嘉是金吾卫,就不能让事态扩展,看好朱家,别让他们报仇。这种事情其实挺常见的,有家人或死或伤在另人手里了,亲属把仇人杀了,判刑都能减两等。如果你爹被人杀了,基本上到官府备个案,只要证据确凿,国家允许你自己去来个同态复仇神马的。
李幼嘉被撤职,当然不会留一个好摊子给顶替的人,监视朱家的人手理所当然地撤了。然而他又是京兆,治下出了案子也不好办,就派了新的人手去盯着。
郑靖业的意思,给他们提供便利:“收好刚才那张条子,以后有大用。该什么时候拿出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幼嘉同样没二话:“晚生这就去准备。”
“不急,喝完酒再走,”郑靖业这会儿倒平静了,“今天的酒管够!”
没过几天,朱家大哥就听到监视的俩人在私语:“咱们守在这里半点儿油水没有,还看个什么看呐?这家人也可怜,何必再为难?”
“不过是防着生事的意思。咱们府君就是因为卫王与韦相公的事儿丢了金吾卫的,必要小心着点儿。依我看,再两天,事情平了下来,咱们也就回了。京城这么大,咱们人手少,哪能总盯着这样的人家看呢?”
两人又八卦了许多其他情报,比如“卫王世子现在与世子妃又好得像一个人了。”比如“这家的女儿被关起来了,听说给烙成了个麻子。”比如“世子与世子妃都被禁足。”
第六十七章 功夫白费了啊!
然后说“有个宰相爹真好。”云云。最后又用羡慕的口气八卦起宰相府的风光来了,住在哪个坊、第几条街第几座宅子里,门口有什么标记。“那天看韦相公骑马入宫门,端得风采照人。”
“你与我同是贱役,怎么得见人家相公?”
“那天我得了假,跟了一路呢,韦相公从来都是从坊里左拐,过三个坊,再右拐,过金明桥,上了朱雀大街……”报告韦知勉行走路线,“一路的人都在看,什么时候我能有他那样威风就好了。”
又过两天,对朱家的监控撤销了,朱家老爹也因为女儿被虐待,宰相、卫王脸上不好看丢了官,还被当成贼来防死了。朱大哥记起默背的资料,抄了把长刀,他就守桩待兔,等韦知勉路过的时候砍人了。宰相家里的护卫严了,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面子上的事儿,事实上根本没啥危险。王府护卫冲击相府,根本就是场闹剧。
所以韦知勉只带了几个仆役,因邀了范大余到他家饮宴,两伙并作一伙,也就是一行十人,骑马缓行。牵马的是清俊小厮,押班的是稳重老仆,真正壮仆不过四、五人。
朱大哥搞的还是突然袭击,手中又有凶器,扑上来把范大余从马上砍了下来,在众人愣神的功夫,连戳数刀,把范大余戳成了个筛子。
消息传来,郑靖业惊呆了,虽然他更恨范大余。可是——我要干掉的不是范大余,是韦知勉啊!给范大余的坑我都挖好了,功夫白费了啊!郑靖业想掀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郑靖业问李幼嘉。
李幼嘉也很苦逼:“我不知道啊,他怎么就奔范大余去了呢?”
“先不管这个了,你收拾善后了么?”
“这个相公只管放心。”
李幼嘉还是比较靠谱的。郑靖业道:“此案已惊动了圣人,我也是躲不过的,少不得要多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去面圣,顺便,问问金吾卫,我儿娶新妇,闹事的游侠儿交到他手里怎么没有下文了!”
此时李幼嘉已经完全知道金吾卫的条子该什么时候拿出来了,表示自己很明白,回去揣条子。
郑靖业早朝的时候在皇帝面前义愤填膺:“真是骇人听闻!堂堂宰相竟在京中大道遇刺身亡!不惩不足以安民心!”然后是告状,当面问金吾卫,“那日小儿迎亲,道上有刺客,还是京兆拿的人,你从京兆那里接了人,半个月了,还没给我个说法,竟要如何?”
人都被灭口了,还能如何啊?李幼嘉火速呈上了金吾卫写的条子:“臣在金吾的时候,是派人盯着朱家的,臣去后,就不知道金吾卫是怎么做的了。后来臣在京兆上,也派人看了一阵儿。直到郑琬婚宴,抓了几个毛贼,当时金吾卫有言,京城的事情,不令下官管了,还说,臣是亲民官,有家长里短、鸡吵鹅斗告到臣的案头上,臣再发签拿人不迟。从此京中治安事,悉归金吾卫。臣不得把看朱家的人手撤了回来。”
金吾卫大怒:“你信口雌黄!我当时都没见到你的面!”
李幼嘉也不分辩,只管请罪,什么对不起皇帝的厚爱,也对不起与郑相这么些年同朝为官的情谊、试图破坏他儿子婚礼的人就这么没有被绳之以法。郑靖业还说李幼嘉可怜:“本是你做不得主的事情,怪你何用?”
有亲笔写的条子在,李幼嘉就是当场坑你,皇帝也信了。皇帝信了,这事儿就结了!皇帝又觉得李幼嘉实在倒霉,连着躺了两回枪。
下面就是审案、扯皮、借机生事拍黑砖、为空出来的职位打官司。
由于死的是宰相,还涉及到另一位宰相,郑靖业这位首相不得不被皇帝钦点领衔主审,陪审的有叶广学、蒋进贤,三法司的主官都成了陪客。
朱大哥招供得爽快,郑靖业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下班后,韦知勉邀范大余到他家喝屋两杯,范大余正琢磨着怎么扩大政治势力呢,欣然前往。两人骑马,韦知勉的腰带扣松了,反正也快到家了,就解下腰带没系。范大余倒是打扮得齐整,被朱大哥一刀毙命。
叶广学就奇了怪了:“你捅的是范大余啊。”
朱大哥一惊:“啥?我要捅的是韦知勉啊!谁叫他养出个凶残的贱人女儿来?你休要胡说!”
众人:“……”
衙役反应快喝道:“不得对叶相公无礼!”伸手把他脑袋按到地上。
天雷!
大家合议,这货胡说八道!韦知勉是个圆脸、范大余是个长脸,除了性别,没什么相像的地方好不好?
用刑!公开的刑法,是不允许有不人道的刑具出现的,过堂就是打板子,什么满清十大酷刑是不允许使用的,会被御史参的。当然,如果御史当看不见,那另说。
二十板子下去,朱大哥坚持原供词。
皇帝拿到了供词也是无语:“审!细细地审!”今天能捅宰相,明天就能捅皇帝了。
第二天,郑靖业又去审,这回改他发问了:“你怎么知道你捅的是韦知勉?”
朱大哥道:“回叶相……”
衙役又抢台词:“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郑相公!”
最后朱大哥道:“我真的是捅的韦知勉,他带着金玉腰带呢。”万恶的封建社会,不同等级佩不同的东西。韦知勉腰带坏了,范大余带着腰带。
郑靖业被气乐了,又打了朱大哥二十板子,合着你只认腰带就砍一宰相啊?要是当时我也在场,你是不是也要奔我来了啊?
最后经过反复“敲打”又往别处取证,郑靖业终于闹明白了,这位兄台根本记不住人的脸,这年代还没有人人别个识别牌的嗜好,他认人就靠衣服佩饰。韦知勉腰带松了,恐着官服而无腰带被御史参个有失官体,干脆就脱了官服,换了件衣服。
脸盲伤不起呀!范大余白白替韦知勉挡了一回灾。
等案子真相大白,时间已经到了四月末了。
案情理清楚,结论下得倒是快,主要是皇帝不乐意听太子系维护金吾卫了。
金吾卫被削成白板,李幼嘉,他又回来了!皇帝也知道这金吾卫是他那太子儿子推荐的,郑靖业对太子并无丝毫不敬,太子倒是屡次挑衅。为作补偿,空出来的京兆就给了郑琛。
而此时的郑琰,却被提前打包扔到了熙山,同行的有师傅师母各一位、侄子数枚、师兄一只。
因为庆林长公主的预产期是在五月,怕她在大部队集体避暑之前生产,那就只能呆在京里坐月子了。京中暑热,不宜休养,不如提前到熙山待产。她到熙山了,顾益纯当然也要去,老师去了,学生们当然也要跟着。
熙山郑家别业,提前热闹了起来,池脩之则跟着顾益纯住在庆林长公主的别业里——此时弟子跟着师父住是再正常不过了。与此同时,庆林长公主的别业里还塞了皇帝提供的御医数位、郑靖业搜罗的稳婆数名、乳母若干、保姆若干。
搬到熙山,遇到的第一件大事不是庆林长公主生产,而是郑琰过生日。五月节,池脩之是回京过的,就是顾益纯夫妇与郑家学生一起热闹。五月节后就是郑琰生日,此时京中众人还没过来,池脩之倒是参加了。
郑琰收到许多礼物,据说京中郑府也代收了若干值钱的东西。
今年所有礼物里,池脩之送的恐怕是最让她印象深的。
池同学怀抱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白兔,就这么走了过来。
郑琰被他怀抱白兔的形象给SHOCK到了,这、这、这到底要闹哪样啊?
“你不喜欢?”除了白兔,他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了。小女孩的生日,太贵重了一是送不起二也是不合适。
郑琰很是犹豫:“这个要怎么养啊?收下了就要好好养,我怕养到一半……”它挂掉啊!穿越前她别说兔子了,乌龟她都能给养死了!人家送的活物被自己养死了,怎么看怎么不好啊?郑琰苦逼着一张脸。
池脩之一怔,想起那只猫,不由蛋疼,真的很可爱啊!可惜不能养。“我也不太会。”以为小女孩喜欢的,没想到人家比自己成熟。
庆林长公主扶额:“放到我这里养吧,找个会养的给你照看着。你想看了,过来看。要不就给你画张画儿留着,把这个给放生了。唔,”认真了起来,“你生日里放生了它,倒也是结个善缘。”
池脩之表示同意,但是:“我看过两回铅笔画,那个容易画得像,只可惜我不会画。”
郑琰一直不肯去想那位“老乡”,此时也不由问:“我在东市见过有人画的,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他以技艺,入了东宫。”
“嘎?”
在本朝,做官的途径是多种多样的,因为没有形成制度的公务员考试制度,所有官员都是招聘来的,招聘的理由也就五花八门。
比如,“张三的爹是宰相,为照顾官二代,让他做官”。再比如,“李四是皇帝他舅舅,为了照顾皇帝情绪,给他爵位”。又比如,“王五心里有一曲忠诚的赞歌,为树立典型,让他做官”。其余还有,“XX艺人歌唱得好,为天朝文化发展做出特殊贡献,可为官”。
如果皇帝昏庸一点,斗鸡走狗的都能混个“专业技术人才”的称号,然后弄个官儿当当。前朝末帝就这么干过,当然,最后他下场很惨就是了。
本朝立朝八十余年了,这个那个,大家心领神会。
所以啊,做出个铅笔,然后混个不入流的小官儿当当,也不是什么太让人惊讶的事情。
第六十八章 模式都混乱了
让郑琰目瞪口呆的却是——这穿越男居然进了东宫!他去东宫干什么了?
这是第一反应。
接下来的大脑思维就开始混乱了:这货要走官场路线?跟着太子走向光明的未来?他下面要做什么?不知道那啥像她爹这样一步一步混上来的尚且要被人瞧不起么?那个“以技术”更是所有官员里最下等的啊!除非开挂,否则是绝不可能出人头地的。这货脑子抽了吧?
MD!一直以为是女主文,结果跑出来个某点男,模式都混乱了,这不是要人命么?——这是最后结论。
猛然发现穿越老乡就算了,他还是来推BOSS的,还是把她爹当成BOSS来推,郑琰的心啊,仿佛揣了一万只草泥马,简直要魂飞魄散!她可不相信穿越男是跑到东宫给她爹当卧底来的。
你妹!
郑琰果断黑化了!奸臣也有生存权啊亲!
郑琰就这样凌乱与狂化状态中度过了她的十岁生日。庆林长公主见她面色不愉,比较担心她过生日父母都不在而伤心,好言好语安慰许久。池脩之以为她不喜欢小兔子,略有苦恼。直到看见她得空就去蹲在兔子旁边跟兔子一起发呆,才放下心来。
郑琰心声:双穿、筛子穿已经不流行了啊亲!眼前这是要闹哪样啊?双开模式会死机的,双穿会死人啊!这已经不是穿越者合作的《水煮》时代了,现在凡是多穿的,必有一个是脑残,不是他就是她!
郑琰仔细回忆自己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忽而有种“自己也许真的是炮灰女配”的感觉。刹时,冷汗满背。
每个人,在通关推BOSS的时候,都有可能也是别人眼中的BOSS。
郑琰苦恼,却不知道另一个穿越来的比她还苦恼!
常弼是个悲催的孩子,如果能选择的话,他也不愿意跟东宫扯上关系!可谁叫他家上了郑靖业的黑名单了呢?常弼他爹就是郑靖业刚入京的时候弄下来的,两人死磕,他家能只被削成白板而没抄家,绝对是郑靖业这个衰神当时打了个盹儿。
熟悉知历史的常弼一点也不想跟郑靖业这个荣获“史上最强衰神”称号的人扛上,谁跟这货作对谁死全家啊!问题是在他穿越之前,便宜爹已经跟郑靖业扛上了!
想到郑靖业这货还有一个更凶残的女儿,一个跟女儿狼狈为奸的女婿,常弼就想一头撞死再穿回去,结果没死成。穿都穿了,在半死不活N天之后,常弼终于打起精神来,逼不得已,走上了与衰神抗争的道路。只要他能在太子被废之前与太子接触,保下太子,他们家就算保下来了,反正历史书上已经写了废太子经过,他只要找个切入点,就一切OK了!还能混个拥立之功。
常弼觉得自己比小白菜还可怜,这一切都是被逼的。他也想抱上衰神的大腿,娶衰神的闺女,然后风光一辈纸啊!子孙后代都不用愁的说!该怎么做,他有历史书这本攻略啊!绝对比他现在走的路要顺畅、前途更光明。
没错,这个常弼就是从大郄朝的“未来”穿越过来的,好比郑琰穿到了中古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一样。对于郑琰来说的架空,在常弼那里,是写在他历史课本里的真实存在。
郑琰这个穿越者,在人家真穿越者常弼眼里,就是个“土著”!常弼现在就能告诉她,她老公是谁,儿子是谁,以后她有多凶残。只不过常弼肯定不会主动招供,郑琰也不知道常弼知道。她还以为人家是老乡呢。如果知道常弼的真实身份,保证郑琰……先出一身冷汗,然后去找心理医生。
就是眼前这样,也让郑琰愁了个半死。
郑靖业来到熙山,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郑琰。乖得不得了,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真是太奇怪了!
杜氏倒是欣慰:“离开父母,她倒是懂事多了。人啊,都是叫逼着长大的。”这话说得郑靖业也很感慨,他们夫妻都是属于小时候没办法才懂事的,谁叫爹死娘懦弱呢?
郑琰一老实了,杜氏又开始心疼她了:“我怎么看着她这个样儿,心里又难受了呢?”
郑靖业道:“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你心疼她,对她好点儿就是了。”
后来听庆林长公主说,也许是在担心兔子,杜氏满腔心疼顿时飞到九霄云外。郑靖业却不生气,还顺便给晚辈们上了一堂课:“能想得长远却是件好事,凡事要么不做,做便要做好,事事考虑周到,方不会事后后悔,也不会留下后患。”
要么不做,做就做绝,这是郑靖业的风格。
事件的后续发展印证了这一事实。
郑琰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提醒一下她爹,对面BOSS旁边有一个开挂的家伙。便缠着郑靖业:“阿爹,听说那个画很有趣儿,咱们也叫那个人来画一幅看看嘛。师母原来要让人来给我画幅兔子的。”她爹不可能不事先调查一二就把个年轻男子弄到闺女面前的——尤其是这个年轻男子还跟她们家不是一个阶层的。
刚说完这话,她就觉得不对劲儿,背后刮起了一阵小凉风。抬头一看,她爹依旧是那副表情,但是,她就是觉得……她爹不高兴了。难不成这位开挂来的同行,已经给他爹排头吃了?
常弼还没有这个本事,他刚入东宫侍奉没多久,还没能跟太子进行深入探讨呢,整天被布置下来的作业压个半死,天天画画、天天画画,画完太子画太子妃,画完太子妃画太子他家儿女,还没跟太子混熟了呢,又被太子借出去给其他人画像。
每回都是太子派俩太子陪着他到对方家里,他画画,太监借机传消息。常弼真想跟太子说: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啊!太子没拿他当心腹,这种串联的事情当然不能让他来做。满腹经纶啊满腹先知,没人听!
如果太子是见到一个“以技艺”入侍的小官儿就对他言听计从,也轮不到常弼来走这条路,郑靖业早就安排十个八个人把太子引沟里去了。
太子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他借着手里有奇货——常弼——四下承揽画像生意,实则借机串联倒郑势力。郑靖业早就盯上常弼了。
这个,是金子总会发光,穿越者身上如果有光彩,也必须无法掩盖,只可惜大象的牙、犀牛的角都是好东西,却都存不住。这不,招来猎人了。
郑靖业淡笑着问女儿:“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人的?”
郑琰老实回答:“前阵儿五哥娶嫂子,我想到东市找点儿好东西当贺礼来的,就看到有个人在那里画画儿,画得跟真的似的。当时太吃惊,忘了问了,大郎还买了他家卖的好多铅笔呢。”
“哦。先不要管这个人了,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总是有的,会画这种画的必然还有人。阿爹给你找旁人好不好?”
郑琰鄙视地看了郑靖业一眼,郑靖业马上收起“叔叔带你看金鱼”式的口气:“那人不好。”
郑琰利索地点头:“我看也是。”
这丫头就这一点好,极少与父母顶着干。
“不过他挺有能耐的,这么多人,没见着谁能这么快就进了东宫还做了官的。”郑琰补充。
从郑靖业的气场上来分析,他是记住常弼了。
事实也是如此。
在郑琰还在猜测他爹要怎么对付常弼的时候,翠微宫内的苗妃先行动了。
她很欢乐地向老皇帝撒娇:“圣人听说京中出了个奇人没有?”
皇帝的兴趣爱好最近有幼龄化趋势,与他那新得的小儿子有得一拼,也很欢乐地问:“什么奇人?怎么你知道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在深宫的吧?
苗妃笑道:“是个会画画儿的,画得跟真的似的,前天看见一幅他给新昌郡主画的画像,郡主像是要从画儿里走出来似的,没把我吓了一跳。我也想画上一画呢。”
皇帝道:“真有这等本事,叫进来试一试不就行了?”琢磨着自己也要画一幅。
苗妃无奈地道:“那是外官呢!据宫女们说,那画画用的笔都是特制的,叫铅笔,也是他造的,是秘方。因这一手本事,就进了东宫,先做了个九品官。既已为东宫官,我这里怎么好随意叫了来呢?再说了,他正忙着给新昌郡主画呢,统共要共十二幅,穿十二件不同的衣裳……”反正就是一个思想,太子家属官跟太子家闺女孤男寡女相处甚久甚久,小伙儿出入东宫频繁,人还挺俊,嘴巴很甜,引得小宫女们脸红心跳。
皇帝很不爽!
接着郑靖业登场了,号称“人肉计算机”的郑靖业,对朝廷百官的资料记得十分之清楚,他还撩着皇帝提起了常弼:“长公主还说给七娘画幅兔子,不能养着活的,看看画儿也好。”
皇帝怒了:“这个常弼是个什么人?怎么一个一个的都在提他?”
郑靖业不疾不徐地道:“此人是东官属官,他的父亲圣人也许还记得,就是十几年前那个犯官常泰。圣人慈悲,没有发配了他们,是以还在京城。常弼以技艺入东宫,是个玲珑的人物。如今京中又有谁不知道有常弼这个人呢?各家皆以得其手绘人物花鸟为荣,等他画画儿的人都排到明年去了。常是在这家画完了,回到东宫不多久,又有人求太子借人呢。”再列举几个朝臣的名字当佐证,以示不是自己乱说。
疑心之人思维广,脑补过度怒气多。说的就是皇帝现在的状态。
反正皇帝是生气了。
郑靖业走后皇帝越想越生气,叫来太子一顿臭骂:“他一青年男子,日日与新昌相处,是何道理?你就是这样做人父亲的?奇技淫巧,你拿来当宝!你的门槛都快要叫他给踏平了!”当场下令把这货杖责六十,当着太子的面儿打。皇帝一生气,谁敢偷懒?这一通打,不是仗毙胜似仗毙。
第六十九章 又去糟蹋兔子了?
常弼还没来得及施展其“真正”才华,就被以“惑乱太子”引诱太子玩物丧志为名被干掉了。一株穿越小幼苗,就这么被郑靖业的辣手给摧了。
常弼快要冤死了,他真的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啊!
太子快要气死了,他爹又听了别人的话不相信他了。
常弼是来推BOSS的,没想到被人当成个小怪给秒了。所以说,BOSS不是你想推,想推就能推。你一10级小号,想去推100级精英BOSS,结果只能是被秒杀。再牛X的攻略,也敌不过等级的差别——除非这个游戏有BUG。
郑靖业的出手,让郑琰大开眼界,她这边儿都快要把兔子毛揪秃了,郑靖业那边儿轻飘飘就把人给灭了。郑琰努力吸收着郑靖业的黑墨汁当养份,增加自己的理论实践素养。
穿越者没什么了不起,郑琰如此,常弼或者别的什么人都是如此。正如“皇太子”三个字,看着可畏,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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