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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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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军现在混编着六个连,排枪轮放,这顿排枪一打,下头的英军就发现势头不妙。朱雀军居高临下,又隐蔽在树林里,滑膛枪的数量又是英军的十余倍。打得英军几乎抬不起头来。
“小的们,给我冲上去。斩首一级,赏银一两,斩将夺旗报功。”
唔……,清兵们沉闷的呐喊着,往前冲,只有数人被英军的火枪打倒。
藤牌手在最前面,这些藤牌虽然挡不住子弹,却可以大大减弱子弹的威力,保住大家的性命。
清兵冲到英军的车阵跟前,朱雀军怕误伤,停止了射击。
英军都从掩体后面站了起来准备肉搏。浙江水师中,还有三百来杆火绳枪。这些火铳手也不用瞄准,就近放枪,当即打倒一片。
藤牌手和长枪手跳上车阵,有几个被英军的刺刀挑了下来。
在车阵的中央,有一个排的英军,站成双行横阵,连放三轮排枪,把冲上车阵的清兵都打了下去。清兵的势头为之一顿。
这时,就听见后面有清兵齐声大喊:“镇台上阵了。”又听见喊声:“首入阵者赏银十两。”
清兵士气一振,那车阵近在咫尺,几乎可以一跃而过。
这么会功夫,火铳手又装填好了弹药,往着车阵里无差别射击,烟雾弥漫。
几个清兵中的力士,手提大斧,几下砍断了一辆大车的侧板,再接着将这大车砍得粉碎。
英军的排枪又响了,将这几个力士当胸击倒。这时候,英军的排枪对着这缺口射击。清兵一撮一撮的被打倒。
可这时,清兵从另一个角度突入了,成百的清兵涌进了车阵里。
英军倒也英勇,用刺刀和清兵展开肉搏。一个清兵用藤牌架开对手的刺刀,挥手就是一刀,结果了这个对手。不料侧面又有一把刺刀刺来。
一个英军开枪打死一人,用刺刀挑翻一个,刺刀左摇右晃,三五个清兵近不得身。突然圈子外围火铳一响,将这个英军打死。
两个清兵的长矛手对上了一个英军,这英军人高马大,左挡右刺,动作敏捷。先卖个破绽,将左手的清兵刺倒,来不及拔刀,右侧的清兵长矛就到了。这英军抛下自己的步枪,双手抓住长矛,一发力,夺了过来。正待结果那个清兵,又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有个清兵的火铳手,抛了火铳,捡了一柄钢刀,在阵中胡乱砍杀着,不久被人打倒。
一个弓箭手,没射几箭,捡了个漏子,看到一个英军背对自己,猛的跳上去,用弓弦勒死了他。
“我们下去。”楚剑功命令道。朱雀军排成不规整的队列,从山上走了下来。
英军虽然骁勇,怎奈清兵实在太多,这时候,朱雀军又从山上下来,剩下的英军见势不妙,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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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徒劳
“四十九分钟。”楚剑功合上自己的怀表,对陆达和张兴培说,“从朱雀军开第一枪,到现在,四十九分钟,解决了英军一个连。”
“还有大约二十个连。”陆达说。
这时候,葛云飞从山下慢慢走了上来:“楚镇台,小的们在打扫。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不知道贵部伤亡如何?”
“尚好,折损了八十多人,还有一千人能战。”
“取了死去兄弟的信物了吗?”
“楚镇台真是仁义,小的们都交口称赞。”
“两股英军,前面一股六百黑夷,两百白夷,没有炮兵,后面一股大约六百白夷,有炮兵。”
“没错,余军门他们想必正和前面一股周旋呢。”
“窦付,窦付。”楚剑功叫道,窦付这个谢朝恩的家人,是这栋本地人。
“镇台,你有什么吩咐?”
“你骑上马,顺着往前探,看看带着炮兵的英夷走到哪里了,注意,别和他们纠缠,弄清了位置就马上回来。”
窦付骑马去了,楚剑功说:“英军失了补给,一定会原路折返,往奉化江靠近,我等便可沿途设伏。”
葛云飞也无异议,他找来向导,仔细分说周边的地理,选择合适的设伏地点。
基恩上校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后勤车队已经被打掉,他仍旧在追索斯科尔斯上校的路径。虽然他相信在浙东没有清兵能吃掉十三个连的英军,但万事有例外。三万英军入侵阿富汗,被原始部落拖得筋疲力尽,还就是从去年到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保罗,你在哪里?”
“罗伊,你在哪里。”斯科尔斯上校也在念叨着基恩。在密林深处,小盆地的边缘,孟加拉营已经打退了不知道多少次清兵的进攻。
不不不,不能叫进攻,叫骚扰更合适些,一通鼓响,那些留着辫子的黄猴子就往这边冲,等英军士兵们做好了射击准备,他们又一股脑儿退下去了。
斯科尔斯上校也不是没动过派出连级的小分队沿密林搜索的念头,但自己就这么点兵,看势头,清兵只怕有三四千人,一个连撒出去,和扔在大海里一样。
他是个谨慎的英格兰军人,目前的情况,最标准的办法,就是凭借面前的沙包工事,固守待援。当然,如果他要撤走,想来清兵也拦不住他,但这几天寻找清兵主力的努力就白费了。斯科尔斯上校还憋着一股劲报仇呢。
一天已经过去大半,爱尔兰第十八团A营的士兵饥渴难耐,疲惫不堪,基恩命令他们到溪流边取水,吃干面包。
在休息的时候,上校又犹疑了。他开始不放心后勤车队,这么久没有联系了。陌生而充满敌意的浙东对孤单的传令兵是很危险的,他也不敢派出传令兵去探消息。
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基恩叫过来一名连长,让他带着一个连,回去增援后勤车队。基恩上校手中,仍旧控制着八个步兵连和一个炮兵连,够了。
那个连队往回走了,基恩上校带着部队继续前进。在接近夜晚的时候,基恩上校终于到达了小盆地附近。
“听,上校,枪声。”
“是啊,我们到了,士兵们,打起精神来。”
先期派出的散兵连很快找到了斯科尔斯上校和他的部队,基恩和斯科尔斯接上了头。
“保罗,光荣的战斗,艰苦的战斗,说,你们打死了多少黄猴子?”
“别提了,罗伊,我都没看清楚他们,都是些胆小鬼。”
“你们损失大吗?”
“没有损失,只是饥饿和疲惫,你们有吃的吗?”
“干面包,士兵们,把你们的干面包和饮水给你们的同僚。”
“我们的补给呢?”
“后勤车队行进速度太慢。我让两个连队在后方看着。”
“不好。”
“怎么了?”
“我在这里坚守了一天,他们没有使用步枪,你明白吗?”
“那就是说,真正的主力不在这里。”
斯科尔斯上校轻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包上,喝了口水。
“也许……”斯科尔斯在想着措辞,“我们丢掉了补给。”
“火轮送补给来会是四天以后。”
“太糟糕了,罗伊,我不会无用的抱怨,但我们现在怎么办?饿着肚子会慈溪吗?”
“没别的办法了,饥饿的军队是没法打仗的。”
“我没有想过,我们,整整一千四百人,要在野蛮人面前撤退。”
“撤退,不,我们是准备下一次进攻。”
夜晚,英军不敢行动,在沙包之中硬撑了着睡下。
正当斯科尔斯上校迷迷糊糊的时候,哨兵放枪,然后就是清兵的鼓声。
“真是太野蛮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清兵如同他们预料的那样没有杀过来。但过了一会,喊杀声又起。
“道德啊,道德。不要打搅他人休息。真是被上帝抛弃的民族。”这次抱怨的是基恩。
就这样,一夜三惊,第二天天一亮,英军就列队上路了。
来的时候轻松愉快,如同短途旅游,走的时候垂头丧气,萎靡不振,慈溪,还有一天的路程啊。庆幸的是,清兵没有追击。
沿着长溪岭的山道,向着大宝山退却,这一段路,英军倒还认得。
“我们歼灭清兵主力的计划,还执不执行?”
“不知道,向上报告吧。清国地方广大,几乎拥有无限的人力,和他们进行这种追逐战是没有胜算的。”
“我听说,义律阁下,有一个扬子江战役的计划,夺取清国运输的枢纽。”
“那我们应该直接去,为什么要耗在浙江?”
“这是你和我都不太懂的战略问题。”
刚上路的时候,英军之间还说些话,慢慢的,都开始低头走路,千余人的队伍悄无声息,死气沉沉。
眼看又靠近大宝山了,太阳已经开始西垂,突然,前方一段悠扬的喇叭声传来。
“是军号。”斯科尔斯判断。
终于来了,英军奔波了近两天寻找的清兵主力,终于出现了。
大宝山上跑下来一个欧洲人。
“警戒。”斯科尔斯上校命令道。
“别开枪,是我,上校。别开枪。”跑下来的,是英军今天被俘的一名士官,“是我,上校,清国人让我给你带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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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突围
9月16日
“清国人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信的内容很简单,先是高度赞扬了基恩和斯科尔斯部队的勇敢精神和战斗素质,对他们尽全力想打一场胜仗表示理解。最后告诉他们这个美好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基于尊重生命权的普世价值,他们最好投降。
狗屎!什么乱七八糟的!基恩和斯科尔斯把信抛到一边,命令部队稍作休息,准备突围。
楚剑功站在山坡上最后一道壕沟里,通过千里镜,对英军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前面的阵地上,朱雀军已经挖好了折尺形的壕沟,九百名朱雀军士兵和一千余名浙江水师的水勇都躲在壕沟里。他们在这里,吃饱了饭,静坐休息,等着英军的疲惫之师。
但也有失算的地方,他本以为只有后队的七百英军会返回,谁知道英军居然果断的放弃,全师退回,这次伏击,英军的步枪数还要多过自己。人数上自己这边也没有太多优势。
“榜眼,一千四百英军,怕不怕?”
“钧座,和你说实话,有点发怵。前几次都是以多打少,这次可是硬碰硬了。对方还有大炮。”
“总要硬碰硬的嘛。不然,军队练不出来,他有大炮,我有战壕。”
这时候,葛云飞也走了过来:“楚镇台,陆都司,我已经和小的们都交代了,奋勇杀敌,克竟全功。这一仗打完,人人有赏。”
“葛镇台辛苦,此次浙江五镇,唯有水师可用。”楚剑功大战在即,讲些闲话,放松自己的情绪,“我听说,葛镇台是军中少有的智将,著有《名将录》、《制械制药要言》、《水师缉捕管见》、《浙海险要图》,以及诗文集一册。”
“哎,我那些书,只是在浙海水师二十年经验所集,别人倒还罢了,此次见到楚镇台你这朱雀军,才知道我的什么《制械制药要言》,早已陈腐不堪,井底之蛙,井底之蛙。”葛云飞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清兵,或者说这大清国。
英军开始整队,看来要进攻了。楚剑功等人分赴预定的指挥位置,鼓手号手旗手也已经就位,等着英军发起进攻。
这时候,基恩和斯科尔斯也在说话。
“你是1926年10月正式加入陆军的,保罗?”
“是的,比你晚一期。”
“我们军衔和官职一样,那长幼有序。”
“好的,你来指挥。”
一个英军士兵右手握着小号,伸平了胳膊,然后把军号送到嘴边。
呜!……英军的准备号比较悠扬和舒缓,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有一种莫名的凄厉,让疲惫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英军士兵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三门六磅炮开始射击,炮弹在战壕之间落下,弹片横飞。
“那些黄猴子很狡猾,躲在战壕里,罗伊,我带人上去,去把他们挖出来。”
“保罗,一个高级军官不能这么冲动,孟加拉营,结成纵队,向山上冲锋。”
孟加拉营的军官都是正牌的英国人,但士兵却是孟加拉人,殖民地部队死掉多少,都只是报告上的一个数字而已。
孟加拉营的营长举起自己的指挥刀,往前一点,鼓手们开始打鼓,孟加拉营排出60人一行,一共九行的纵队,向着山上冲锋。
“全体注意,表尺100,准备。”楚剑功下了口令,两侧的传令兵沿路跑下去喊话,而各排的把总们一个接一个的喊:“表尺100。”
英军的六磅炮轰了一阵,在孟加拉营爬上半山腰的时候停止了射击。
孟加拉营的前几排开始轮射,试图压制壕沟中的火力。
“开火!”楚剑功下令。
尖锐的射击号响了起来,朱雀军开始以排为单位齐射。三条平行排列的锯齿状壕沟,使得射界良好,[小说网·。。]孟加拉兵成行成行的倒下。
英军的第一波进攻,就这样被打退了。
此次之后,英军的士气消沉。
“罗伊,你再组织一次正面进攻,我带着英格兰半营从侧面包抄。”
“好吧,保重,保罗。”
爱尔兰第十八团A营集结起来,和残缺不全的孟加拉营排成两个营纵队。
“全体注意,奏乐!”军号,战鼓,奏起了欢快的《轻步兵进行曲》
“天佑女王……,士兵们,前进。”基恩上校带着近千名黑白士兵向着山上走,一面走,一面放枪。
六磅炮又开始射击,较为低平的弹道,对战壕没什么好办法。
斯科尔斯带着三个英格兰滑膛枪连和一个散兵连从左翼包抄,负责这一翼的是翟晓琳的一连,当即乱枪打下。
英军的散兵躲在树木后面,寻机点射,这些使用线膛枪的步兵枪法很好,把战壕顶端的几个朱雀军士兵都打倒了。
斯科尔斯让英格兰半营开始冲锋,翟晓琳深吸了一口气,憋着,看到英军渐渐的近了,大吼一声,就带着全连冲了出去。
搏杀,白刃,人数相当。不过一方吃饱了饭,另一方走了一整天的山路,面包渣都没碰过。
和翟晓琳混在一起的清兵也杀了上来,这一冲,英格兰半营就垮了,丢下同伴的尸体,往山下跑。
翟晓琳收住队伍,退回了战壕里,清兵追了几步,遭到一阵乱枪,也退了回来。
基恩上校还在带队往山上走,心里默念着,“坚持,坚持,保罗就要突破了。”他前面的士兵,一排一排的被打倒,而敌人躲在战壕里,损失轻微。
眼见着斯科尔斯退了下来,基恩没有办法,也只有撤退。丢盔弃甲。
“没法突破,罗伊。”
“然道我们全部要陷在这里。”
“硬冲呢,沿着山的边缘,冲出去多少是多少。”
“那大炮就要丢下。”
“没办法,士兵是最宝贵的。”
楚剑功看到英军在捣毁大炮,感觉不妙,“他们要跑。”
几声哨子响,一千多英军,沿着山体的切线,往外跑,队形什么的都顾不得了。
“全体注意,自由射击。”
英军已经全无纪律,互相推搡着,跌跌撞撞的挤在一起,往外跑,这时候对着人堆放枪,命中率大为提高。
朱雀军越发的兴奋,似乎射速也提高了,枪声炒豆似的响。
“他们崩溃了。吹冲锋号,全军突击。你,去通知葛镇台一起冲,冲啊。”
近两千人从山上席卷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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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大捷
“跑啊,跑啊,你们连,就地阻击。”斯科尔斯还试图稳定一下逃跑的人流,一个连队刚试图摆出两行横队,英军汹涌的人流就涌了过来,把他们冲散了。
无论多么强大的军队,一旦崩溃,就是兵败如山倒。这一次的英军也一样。
千余英军撒开了鸭子,从朱雀军的枪口下面冲过去,不时有人被打倒,挤倒。人一旦摔倒,就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狭窄的山底切线,让每一米地面都踏满了脚。英军们扔掉了军帽,扔掉了步枪,扔掉了他们的同伴,希望逃得一条性命。
朱雀军追击了一里多地,俘敌一百余人,歼灭二百多人,缴获步枪四百余支,加上前几仗的缴获,共夺取了英军的布伦式滑膛击发枪和伯克式滑膛燧发枪超过一千支。六磅炮共六门,其中三门虽然被英军捣毁,但陆达一句话说得好,“这都是上等好铜啊。”,其余怀表勋章军服等物,悉数被浙江水师收去。
斯科尔斯和基恩带着残兵败将逃回了慈溪,惶惶等了几日,九月十八日乘船返回了宁波。
“整整两个混编团,被野蛮人打败了,真是耻辱。”陆军司令郭富大发雷霆。
“你们先出去。”商务代表义律命令所有中级军官。
义律关上了门,说:“先生们,不得不承认,我们轻敌了。”
“这些蠢货。”郭富还在愤愤不平。
“包括我们这些有决定权的人在内,都犯下了轻敌的错误。我们低估的清兵的战力,更没有想到他们会有滑膛枪。”海军司令伯麦说。
“而且,看来训练很不错。难道有欧洲国家在和我们作对吗?会是法国人吗?”
“没有这方面的情报。好了,具体的检讨等军官们去做吧,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爱尔兰第十八团,皇家第二十六团,苏格兰第四十九团,都遭受了巨大损失,但建制还在,孟加拉人和马德拉斯人损失也不小。”
“解散孟加拉人和马德拉斯人的编制,补进十八,二十六和四十九团,以保持三个完整的步兵团。”
“同意。我们还有继续进攻浙江吗?或者入吴淞口,进攻镇江。”
“疾病已经让我们损失了500人,又遭遇了这样的失败,我认为,以我们目前的力量,无法在浙江这样的陆地战场取得优势,即使依靠内河炮艇,我们也不能控制广阔的陆地。”
“清国的皇帝让琦善前往广东和我们谈判,既然在浙江我们不能取得进展,对这里的气候又不适应,不如我们去广东。”义律建议道。
“广东好,广州就靠着珠江口,我们的军舰可以直接进攻他们的核心城市。”
“那舟山定海呢?我们还留驻部队吗?”
“留着定海,目前没什么用,不如还给他们,以后需要,打下来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如用定海换回我们被俘人员。”
英军从宁波全部撤往定海,并在宁波府衙留了一封信。
“英夷说什么。”第二天,伊里布就带着随员还驻宁波,这封信自然就交给楚剑功来翻译。
“大人,英夷说,因为和朝廷有约定,要在广东谈判,故而不再进攻浙江。”
“鼠辈,分明是怯战而走。”提督余步云洋洋得意的说道。
“英夷还说,他们愿意用定海交换所有人质。”
“哈哈哈,最初二十八个人他们不肯换,现在打完了战,被俘几百人,他们却肯换了。”
浙江巡抚乌尔恭额说道:“大人,剿抚并用,恩威并施。既然已经让洋人知道了厉害,不如市之以恩。”已经打了这么多胜战,再加上收回定海,那他这个“戴罪立功”就圆满了。
“楚主事,你看呢?”
“大人,换吧,英军炮舰犀利,我们强攻的话,过不去的。”
两下商定,英军在九月二十三日撤离了定海,转头南下。
九月二十五日,伊里布在定海府衙之内设宴,招待有功的诸人。饭后闲谈,伊里布、乌尔恭额、余步云三人向众人展示了给道光皇帝的奏折。
伊里布的奏折这样写道:
“臣伊里布、乌尔恭额……以下文武大小官员二十六人,跪请圣安。自英夷六月(农历)犯浙以来,陷定海,镇海,宁波诸城……”
伊里布的这段奏折,第一段是讲英军来势汹汹,气焰滔天不可一世,连克大小州县。第二段就开始表功了。
功在第一的是浙江巡抚乌尔恭额,八千英夷(伊里布就是这么说的,《清史稿》也是这么记录的)压境,乌尔恭额抚台大人临危不乱训导有方,民心安定,军备无缺。
功在第二的是福建陆路提督余步云。此人熟知兵法,善晓战略,深得军心,麾下五镇以及朱雀军,都令行禁止,对阵之时调度有方,实乃国之栋梁,
死去的谢朝恩总兵功第三,请朝廷善加抚恤。
以身犯险,负责诱敌的卫州镇总兵李廷杨功第四,卫州镇折损超过六百余人,可见战斗之苦。
其他葛云飞、王锡朋、郑国鸿、楚剑功等人,皆有功。
奏折的最后,伊里布表示,自己能够参与这场大捷,深为荣幸,但自己不知兵法,又挂念着皇上。请皇上早日调自己去京城听用。
浙江巡抚乌尔恭额的奏折与此大同小异,不过伊里布的功劳为第一,而他乌尔恭额这个“罪臣”终于光复定海,虽然不能赎自己的罪,但希望皇上能稍减怒气。
福建提督余步云的奏折,则是把伊里布和乌尔恭额的功劳放在前两位,然后盛赞诸位总兵大人的忠勇。
三人的奏折,都在定海县衙内公布开来,从总督大人到七品主事楚剑功,都在谦虚的谈论着浙东大捷。
陆达在一旁暗暗冷笑,楚剑功见状,把他拉到一旁,笑着问:“怎么了,榜眼。”
“没什么。我是京营出身,这等作态,我见得多了。”
“榜眼,这种虚功,没什么好计较的。这次缴获了一千支滑膛枪,全部归了我们朱雀军,这才是实惠。”
陆达仍是有些愤懑,楚剑功一笑,不再劝解他。
陆达啊陆达,你很快就会觉得朱雀军是你唯一的容身之处了,你这种京营出身的钦点武榜眼都如此,朱雀军的那些士兵,还用说么?他们除了和朱雀军一体,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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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裕谦
10月2日
因为怕英夷复来,朱雀军不回广东,而是回到镇江休整。楚剑功得了伊里布的许可,安排八百里加急,将英军南下广东的消息送给广州,同时又写了一封私信给了李颖修。
此次大战,谢朝恩的狼山镇伤亡最重,全镇而没,连总兵都阵亡了,调金华副将朱贵续任总兵。其余四镇,李廷杨的卫州镇折损两百余人,被俘的六百多人已被英军放回,葛云飞改授新的定海镇总兵,接替中炮身死的张朝发。他的浙江水勇也和原来的定海镇残兵合镇,加起来有一千五六百人。其他处州、寿春两镇,也有上百人的折损。
而朱雀军损失最巨,第一次大宝山伏击战近三十人阵亡,五十人受伤,长溪岭伏击战阵亡和重伤不治的大约三百人,两百人轻伤。9月十六日的第二次大宝山伏击战又有近百人阵亡。现在朱雀军除了留在广东的一个营,在镇江的只有整整1000官兵。
按伊里布的命令,江南各镇就地补兵。楚剑功也抓住机会,在江苏招募一千五百新兵,陆达坐守镇江,张兴培到江宁,乐楚明到吴淞,楚剑功去苏州,设了四个招兵点。按楚剑功的吩咐,保甲户籍一概不管,只要不是官府正在通缉人犯的就行。招兵就看三条:身体健康,智力正常(识字更好),自愿报名。
十月二日,楚剑功到苏州的第三天,便去拜访江苏巡抚裕谦。
裕谦见着楚剑功甚是高兴,“楚主事,朱雀军骁勇善战,威名远播,本院(巡抚称院)在苏州也早有听闻,前几日看了军报,称慕不已,恨不得相见,昨日见了主事你的拜帖,终能见英雄一面。主事少年英武,名不虚传。”
“院台您谬赞了。”
“楚主事到苏州有何公干?还是战时小憩休整身心?还住在驿馆吗?不如我调个园子给你住下?”
“哎……千万别,我只是个七品文官,住到园子里,逾制,要杀头的。再说,我只是打了几仗,小胜而已,当不起啊。我到苏州,只是奉了伊里布中堂的命令,招募些新兵。过几日就回镇江。大人费心了。”
“也好,楚主事勤劳兵事,裕谦不敢阻拦。我这苏州子弟,畅晓义理的忠勇少年倒有不少,楚主事倒可尽数招去。”
“谢院台。”
“楚主事,你是读书人,我听说,你是林则徐林大人的门生?”
“缪传了,林大人在湖北时,常到家严的学馆走动,与家严交好,对学生也高看一眼,但并未列入门墙。”
“令尊想来定是大儒了。不知治的哪家训诂?道光九年的时候,我也曾做过武昌知府,说不定还见过令尊。”
“院台见笑,家严只是一无名儒师,没有什么著作。”
“不碍事,令尊有子若此,定当欣慰。”
“谢院台夸奖。”
“唉。”裕谦突然叹了口气,“忠勤报国之士,尽在民间,达官贵人,却畏敌如虎。”
“院台何出此言?”楚剑功问。
“我瞧着军报,心中不大妥定,楚主事,你若无它事,不如在我这里用饭,饭后给本院讲讲浙东战局。”
楚剑功自然无有不允。
饭后,在裕谦的书房里,按着浙江全图,楚剑功原原本本的把浙东战事的过程讲了一遍。
“这么说,定海不是收复的,是用俘虏换回来的。”裕谦对朱雀军的步枪队列战壕没什么兴趣,却对结尾的战俘换岛追问起来。
“是啊,也没有别的办法,英军坚船,我水师决然不是对手。”
“那在广东,我听说有九龙、官涌两次大捷,难道浙江水师和广州水师差得这么远吗?”
楚剑功心中暗想:“九龙之战还可以称作平手,官涌之战后,连水师提督关天培都放弃了海上争雄,这才有了我在湖南练朱雀军。要说林大人的军报我也看了,只说水师忠勇,没说打胜了啊,怎么到了裕谦这里,就成了大捷了?”
但口头却不能这么说,楚剑功道:“那时英军只有两艘大兵船,而这次有十六艘大兵船。”
“总之,是上官无能怯战。也都说英军火器犀利,但有了朱雀军,不也斩杀了三千英夷吗?”
“斩杀三千?”楚剑功有苦说不出,对这位巡抚大人,你要告诉他,毙、伤、俘加起来才一千挂零,他的反应,要么是无视,要么是勃然大怒“好啊,伊里布谎报战功。”这样节外生枝。
裕谦接着说:“可见,英夷并非不可战胜,重在将士用命,江南五镇,拼了性命去打,便有大捷,邓制台在福建,守备森严,英夷在厦门就无机可乘。”
楚剑功心里腹诽:“厦门只是骚扰吧。”但口上说:“院台说的是。”
“可乌尔恭额呢,疏于守备,镇海、宁波一败再败,伊里布身为钦差大臣,不当即将乌尔恭额这奸逆绑缚京师,反而回护于他。”
裕谦越说越气愤,“我连续四次,向伊里布上书,提出收复定海的办法,可恨他置之不理,一意议和。”
楚剑功心下暗笑,伊里布畏惧英舰,试图羁縻的心态,他是知道的,如果当时不是他向伊里布建议,以“送英俘前往北京斩首示众献捷”来激怒英军,让他们进攻镇海的话,只怕这仗还打不起来,双方到现在还在和谈扯皮中。
但话说回来,裕谦给伊里布的建议,伊里布也是拿出来参详过,楚剑功当时的评价就是:“书生空想。”比如裕谦的建议中有一条,使用满载柴草的火舟,“用周郎故智”,来烧毁大海上的英舰。
想到此处,楚剑功不由得笑了起来,被裕谦一瞪,楚剑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赶快说:“畏敌如虎,也是可笑。”
“着啊,”裕谦如逢知己,“我已经向圣上上表,弹劾伊里布、乌尔恭额。”
“啊”楚剑功大吃了一惊,心里暗想,“我只是想老老实实造反而已,可不想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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