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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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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嬷嬷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强装作镇定的样子道:“哥儿越发说胡话了,快进屋请安吧,不然上学该迟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全哥儿快步进了屋子,连对爱羊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画菊恨声道:“就是仗着姑娘好性儿这些人才一直浑说……”
“去查查这些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谁传出去的?”爱羊冷声道,眼睛望着袁嬷嬷与全哥儿的背影出神。
画菊忙应了。
进了屋内,爱兰早就到了。正依偎着大太太说悄悄话,大太太一脸慈祥地听着,时不时地闪过一丝笑意,与对爱羊时的那幅假惺惺的模样截然不同。
爱兰的眉宇间也洋溢着只有真正受娇宠受重视时的那种幸福与愉悦。
“全哥儿来了?”大太太忙亲自拉起行礼的嫡子,爱怜地摸着他的脖颈。柔声:“早起吃的什么?怎么脸上这么多汗?来,擦擦!不然该着凉了!”她拿起手帕细细为他擦拭着。
袁嬷嬷忙在旁答道:“回太太。哥儿的胃口这段日子越发好了,早起用牛奶和了一碗茯苓霜吃了,又吃了一个荷包蛋与一碗火腿鲜笋汤!这脸上的汗是因为过来的时候跑来着,老奴追都追不上!”
大太太一听就急了:“这刚吃完饭怎么能跑呢?肚子都该疼了,你也太粗心了,全哥儿不知道你就得好好讲给他听,这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袁嬷嬷挨了一通训,又是在满屋子的人中,羞得老脸通红,低声下气地道歉:“是老奴大意了!”
爱兰见气氛尴尬,便用食指一点全哥儿的额头,嗔道:“你这个调皮鬼,都害得嬷嬷挨训了!”
全哥儿嘻嘻笑着,拉着大太太的袖子求情:“太太你就别怪嬷嬷了,是我自己淘气,非要跑着来的!”说着他便得意起来:“她们谁也追不过我。”
爱羊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向大人模样的全哥儿做出这幅样子,很可爱,她不由笑起来。
大太太这才注意到她来了,审视了一下她的衣服,皱眉道:“这玉黄色的衣衫也太亮了些,该换件朴素些的!宜卉县主就爱穿亮色,别到时撞了衫就不好了。”
句句倒是为爱羊着想的话。
爱羊笑着让画菊把包裹里的衣服打开,道:“就是防备着这个,又特地带了暗红色的让您看看,这颜色偏沉,极少有人穿的!”
她虽任由大太太折腾,但并不想像以前那样做个牵线木偶,事事都得她提着才行,所以一开始就堵住了大太太再换衣服的想法。
大太太果然不好再则声,勉强了笑了笑:“那就这件吧!”
爱羊注意到爱兰身上穿的还是家常衣裳,便知是要另外回去换的,佯装好奇地问:“四姐姐穿什么衣服?”
爱兰端庄一笑:“不过平常的衣衫罢了,谁还特意去记这个?”
她瞥了眼画菊手里的衣服,嘲弄之色尽显。
爱羊柔声道:“只不过是为了尊重的缘故,不然太太也不必费心为女儿挑衣服了!”
爱兰与大太太的脸色齐齐一变,尤其是爱兰,在此之前,因为接触得少,爱羊又有种种的顾虑,除了在居然院那次,还从未这样反击过她!
大太太却是已有了几次经验,倒还耐得,便对爱兰使了个眼色,又看向爱羊:“既如此,你也回去把衣服换了吧,直接去二门就是!”
爱羊恭声应了,带着画菊走了出去。
其实她更好奇的是大太太这么注重这个聚会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像黄嬷嬷说的那样,是舍弃上了战场的君易清,又选了一个优秀的少年郎吗?
她在二门见到爱兰的时候的确大吃一惊,大太太果然下了大工夫,那件胡装不用十天的功夫是完不成的,抑或是大太太早就在为这天做准备,提前让金玉阁的绣娘做好的!
爱兰从来没有这么漂亮过!
上身是一件玉色红青驼绒三色缎子斗的水田翻领小夹袄,下身着了同色的裤子,外罩了一条累珠叠纱羽蓝色的披风,衣服上凡是口子与袖口处皆镶嵌了密密的红宝石,看着典雅非凡,尊贵无比。尤其在走动的时候垂下的腰带与披风上的折痕处,都流溢着五彩的霞光。
爱兰原就是个端庄的气质,下颌微扬,眼神矜持地看着前方,倒真是大家主母之相。
这些年大太太与大老爷这么疼她,也不是没有理由!
爱善却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胡装,发上也罕见地只插了一支木簪,耳上也只戴了一对滴翠坠子,此外便没佩戴任何首饰,凌厉的双眉倒也显得温婉起来,有种南方小家碧玉的柔美——想到她之前似乎对欧阳仁哲很感兴趣,爱羊笑笑,若是想装扮成欧阳澜那样温柔沉静的气质,又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很难!
爱羡的容貌在李家四女中是数第二的,但她年龄尚小,站在三个打扮出色的姐姐身边,倒不怎么出挑。
爱羊着重看了眼她沉默安静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她总让爱羊产生一种戒备,不愿与其过多亲近。这只是爱羊的直觉,而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四人互相见了礼,爱善很难掩饰住双目中的嫉羡目光,直直地盯着爱羊。毫无疑问,即使穿的是一身偏沉的暗红色胡装,头上也只插了一根白玉簪子,甚至脸上并未抹什么粉,爱羊依旧是四人中最抢眼的,那含笑带怯的表情,粉嫩如白瓷似的皮肤,黑亮清澈的杏眼,眉间展现出的憨真,就如刚出水的芙蓉,清艳美丽!
几个小厮把她们的马匹牵了过来,爱羊望着自己那头矮墩墩的无精打采的马叹了一口气,难道今天就骑这样的马过去吗?
爱兰脸色变了变,低声咕哝了一句:“我还是先坐车,等到了再骑马吧!”一说完,便又让忙着让人把马车牵过来。
爱羡也不怎么喜欢骑马,她还小着呢,也过去要和爱兰一同坐马车。
爱善看着她们二人身上穿的精致华贵的胡装,暗自撇了撇嘴。
“那么,”她毫不客气地对爱羊说道:“你是要坐马车还是要骑马?”
她脸上那股强装出来的柔美不见了,爱羊淡淡道:“我还是骑马吧!”
爱善讥讽地朝她的马看了一眼,紧挨着那矮马身边的便是一头气宇轩昂的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看着威风凛凛!那是在得知爱善善于骑马之后,大老爷专门为她买的。
爱羊也无声叹口气,就凭她这匹马的残弱模样,说不定还没到汝郡王府呢就先断了气!
但她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好让爱善更得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谈心
爱善率先跳上了马,得意洋洋地看了看身后的三人,一马当先,迅速穿过二门不见了。她的丫头绿袖也相当帅气地骑着一匹马,追主子去了。
爱兰与爱羡神情都不怎么好的钻进了马车,慢悠悠地出府而去。
爱羊又让人为画菊牵来一匹马,二人便也出发了。
她们是要先到汝郡王府,然后再一起去半雪庄的马场赛马。
但刚出了李府,就被阿十气喘吁吁地拦住了。今天一大清早的,爱羊就不见了她的人影,还想着她受不了自己的冷淡回王府了呢!
“姑娘,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阿十看着很高兴,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
爱羊的胃缩了缩,竟然是桐烟!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望着爱羊她们所在的方向。
画菊昨日并没有见她,也不知爱羊异乎寻常的态度,皱着眉问:“那是谁?怎么是一个驼子?”
爱羊严厉地瞪了她一眼。
画菊一惊,不解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阿十暗自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便又看着爱羊笑道:“姑娘,你瞧桐烟身后牵得那匹马,那可是他亲自为你挑的,又专门送了过来!”
爱羊怀疑地盯着她。
“好吧!”阿十咳了咳,道:“是松烟命令他送过来的,桐烟有事,过不来!”
爱羊从鼻孔哼出一声:“松烟就会欺负人!”她看向桐烟的目光中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悯与疼惜。
但画菊注意到了,惊讶地睁大眼睛——她家姑娘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去同情别人,这人是谁?她疑惑地看向阿十,但后者只耸了耸肩,悄悄做了个鬼脸,暗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来了?”爱羊走到桐烟身前问。
不待桐烟回答。便又关怀地说:“昨日回去后松烟没有对你摆脸色看吧?或者欺负你?”
她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柔情。
桐烟脸上的戒备与好奇之色更显,但最终却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牵着的缰绳递给她。
爱羊这才看到他身后的那匹马。
也不是什么多出挑的马种,纯黑色,马背宽厚,四肢健壮,但一看就知是上过战场的,那肃然的气势与不耐烦刨着蹄子的姿态瞒不了人的!
“这马不用跟着上战场吗?”爱羊诧异地问。
“这是桐烟的马,现下他又不用……”阿十在旁解释道。
爱羊无言地注视着他那条瘸了的腿,内心闪过一丝悲哀与难以言状的愧疚!
“那小的这就告辞了。”桐烟对爱羊做了个揖。又摸了摸马,马头也一直拱着他的脸。一幅亲密依依不舍的样子。
爱羊忙道:“这马我没相中,你带回去吧。”
几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尤其是桐烟,注视她的目光中难掩深思。
爱羊坚决地说:“我那匹马就很好,不用这个。”
桐烟像是知道了她的意图一般。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再骑不了马的,姑娘喜欢它是它的福气。不然它也一辈子待在马厩里碌碌无为地等死!”
“不会的!”爱羊不喜欢他说出这样愤世嫉俗的话,激动地说道:“他曾经那么伟大过,怎么碌碌无为呢?是你太悲观了!”
桐烟毫无生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涟漪,然后轻轻对爱羊说:“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一直有一种感觉,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爱羊惊讶,迅速盯了一眼在旁明显很好奇的阿十,冒险地说:“我们是见过。不过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桐烟眼中的深思更浓。
阿十与画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画菊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从前姑娘一直被关在居然院中,是什么时侯见的这小厮。
但庆幸的是桐烟并没有再问下去,只道:“谢谢你的银子!”说完后便转身告辞。
爱羊看着那佝偻苍老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而阿十此刻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个小小的疑问,当姑娘说以前见过桐烟的时候。迅速看了自己一眼,似是害怕有什么秘密被自己发现。但是她想隐瞒自己什么?有什么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姑娘,该走了!”画菊提醒道。
“嗯。”爱羊摸了摸那黑马背上华顺的毛,率先骑了上去。
那匹马出乎意料的柔顺。
阿十很高兴:“姑娘,黑枣喜欢你,以前我骑了它一下它还老大不高兴呢!”
爱羊下颌微扬,浮起一丝微笑:“这叫做黑枣?”
“是!”阿十应声。
爱羊爱怜地看着它,以前见过那么多次,但她从没有注意过桐烟骑的马是什么样子的?叫什么?
她那时只对名马感兴趣。
现在她要把错过的都补回来,然后尽量补偿桐烟。
碌碌无为吗?爱羊冷笑,我绝对不会再让君易清那样对你!
到汝郡王府的时候稍晚了一些,众人都已经到了,在郡王府外焦急地等着爱羊。
有几个身份高贵的宗师子女都不耐烦地问君宜卉:“凭什么我们要等那个卑微的小小的庶女?”
君宜卉更加不耐烦:“我说过了,这场聚会就是为她而举办的,现在正主没来,去什么半雪庄?”
“很抱歉,来晚了!”爱羊骑着马到君宜卉身边,温婉笑着:“有点小状况。”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有王初珍,与她在一起的是自胡思孝死后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胡贞淑几人,与汝郡王在一起的却是欧阳仁哲和胡思礼。
再次见到胡思礼,爱羊的心莫名温暖起来——有时候或许是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脉,在胡思礼面前她那颗乱糟糟的心总能得到平静。
“既然来了,这就走吧!”汝郡王君易锦一声令下,众人便纷纷骑上马向京郊出发。
胡思礼没有跟着他,却来到爱羊身边好奇地问:“我以为你与宜卉县主的关系不好?她谈起你的语气总是很厌恶的样子……”
爱羊挑挑双眉:“可能她现在对我改观了!”
胡思礼笑了:“我看不见得!”
爱羊问出了很久以来的疑问:“以前从未听说过你和汝郡王的关系很亲近?”
胡思礼沉吟了一下,淡声道:“有一次我无意中救了他一回,后来就熟悉了,彼此的脾气性情又合得来,便来往多了起来!”
爱羊审视着他的神情,轻声:“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些,汝郡王他——”
后面的话她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皱紧了眉头,竭力想找出更适合表述的词语:“汝郡王很冷性寡情,除了对君宜卉稍有那么点的亲情外,对待他人都一向是……”
胡思礼打断了她,淡笑:“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放心,外面的那些只是谣传,易锦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
君易锦的父亲与侧妃母亲早早去世,世人都传是他想早日当上郡王的缘故,但皇家并未深究,君宜卉又与他的感情很好,所以这些才只是作为猜测和市井小道的消息流传着……
但每次看到君易锦,爱羊心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提防着,她有些怕他!
胡思礼显然也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你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爱羊不太自然地笑着:“可能是以前见过他无情的一幕……”
她想起前世那个黑暗血腥的记忆,心口打了颤。
胡思礼安慰道:“他一向就是这个性子,你不用害怕!”
爱羊点点头,不是出自内心的。
胡思礼忽然笑道:“不过还真是奇怪……”
爱羊诧异:“什么奇怪?”
“你不怕冷煞如同修罗的明南王世子,却怕儒雅有礼的汝郡王!”胡思礼似乎觉得这是什么好笑的事,但又像是有什么忧虑的事情似的,表情顾虑重重。
爱羊不解:“怎么了!”
胡思礼犹豫了下,看了看四周,此时他们已落到众人后面,除了远远跟着的阿十她们,并没有人在身边。他这才道:“你知道明南王世子做了什么吗?”
看着他躲躲闪闪的眼神,爱羊忽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杀了青梅竹马、已经要谈婚论嫁的欧阳仁姗,为了前程仕途能做得这样绝情的人,绝非善辈!最起码他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男子,嫁给他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虽然很犹豫,但胡思礼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很坚定。
爱羊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为她的前世同情惋惜,而一般上人们在谈论起她的时候都是厌恶中参杂着幸灾乐祸,就好像她是什么瘟疫似的,死了活该!
她的确活该!
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她所接触的人中除了胡思礼,似乎就没有人在为她惋惜!
胡思礼低声:“他是不是强迫你?”
爱羊的眼睛睁大,惊讶地望着他一脸的严肃。
胡思礼坚定地望着她:“我见你与他相处的模样,总是战战兢兢的,并不高兴!”
他观察得还真仔细,爱羊笑笑,调皮地眨眨眼睛:“那是因为你没跟他单独相处过,你不知道他一生起气来有多恐怖,到时你也会害怕的!”
胡思礼皱着清淡的眉:“既然不喜欢,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前尘往事(一)
爱羊假装想了想,笑道:“呃,让我想想,这京城哪个女子不想嫁给他?尊贵的地位,不凡的家世,世袭的爵位,还有绝美的容貌,不寒而栗的气势……”她欢畅地笑了起来,在此刻,她似乎真的忘记了君易清与沐婉之间的事:“我能有幸得他青睐,实在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但胡思孝的眉却深深皱了起来,犀利地看着爱羊:“你不是这样的人!”
爱羊愣住,没有听清他的话。
“你不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子!”胡思孝说得很肯定。
爱羊不太自然地转过脸望向前方,此时他们正穿过闹市,向城门走去:“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她淡淡说道:“或许我就是那样一个人。”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生活弄得这么艰难呢?”胡思孝注视着她柔美但蒙着一层郁色的脸,无声叹口气。
爱羊迅速而惊讶地望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想拼命引起他的注意,你何至于会被大太太和爱兰她们当成绊脚石,不惜那样对你?又岂会引起太后的注意,让你做公主的陪嫁,去九死一生的南国?还得了那样一个‘女匠人’的封号?”胡思孝忧伤而无奈地说道:“你难道不清楚吗,现在整个京城的人对你的看法?如果君易清不娶你,你可能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那又怎样?”爱羊语气很冷,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道路两旁是热闹的行人走动。
“我原本以为你处事更加圆滑,但是我错了——”胡思孝的声音难掩失望:“你同你姨娘一样,都把自己逼上了绝境!”
爱羊像是下定决心不再看他,没有扭头。
胡思孝低声:“现在他离开了京城。对你来说倒是一个机会!”
爱羊紧紧抓着缰绳,似乎那就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趁此机会摆脱他的掌控,不让他有机会再纠缠你!”胡思孝再次盯了一眼远远跟在后面慢悠悠骑着马的阿十。
爱羊是真的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掌控?”
“难道不是吗?”胡思孝难得的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不然他为什么在你身边处处安插眼线和自己的亲信?我听说他那个叫松烟的小厮每日早晚去你那里一次查看情况?”
爱羊嘴张了张,却又闭上。如此情况下,她不知该说什么,或者是解释什么!
就连她自己也一直怀疑君易清之所以要阿十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也是为了便于掌控她!并不像自已原先以为的那样是来保护她!
而且她不能不承认,自从梦甜香事件后,她已经不敢再信任阿十了。
“你……”爱羊迟疑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胡思孝淡淡一笑:“我一直在观察你。爱羊。”他坦荡地注视着爱羊怀疑的眼睛:“我说过,我们有血缘关系。而你姨娘很明显对什么事情都心灰意冷,根本顾不得你!我觉得我有义务去保护你!”
很奇怪,被一个并不是太熟悉的少年当面说出这样的话,爱羊却没有感到一点尴尬,相反心里却涌动着很陌生却又熟悉的温暖。那股暖流传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感到很安全很舒适。
她知道。这是本尊的感觉!
但是本尊为何会对她甚至都没有见过面的胡思孝这么信任呢?就像对把她养大的黄嬷嬷一样?
难道是那不知占了百分之几的共同血缘的关系吗?
不等她想出答案,胡思孝就已经解释道:“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在儿时去李府的时候见过你,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谁!”
爱羊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在第一次去伯爵府的时候胡思孝种种怪异的举动——他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她,还时不时闪现深思的神情!
“我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杨姨娘,大概只有两三岁的样子!”胡思孝笑道:“她非常漂亮。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然后我娘告诉我她是我的表姨……”他专注地看着爱羊:“你与她有五分相似,即使在你只有七八岁的时候,我还是一眼就猜到了你是谁!”
爱羊慢慢地问:“你知道杨姨娘……不,我的意思是我姨娘。你知道她在李府?”
胡思孝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我无意中听到我娘和父亲在说起这事,他们还说杨姨娘的脾气刚硬暴烈。绝不会接受你是她与李益的亲生女儿……”
爱羊点点头,苦笑:“是啊,她根本就不愿意见我!”
“你怎么知道君易清——他离京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胡思孝淡声:“伯爵府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消息闭塞,爱羊。”他甩起了马鞭,催促着马奔跑起来,又转头盯着她:“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等你改变想法的时候告诉我,我会尽我可能的帮你!”
他“驾”得一声快速追上了在前面嬉戏玩闹的一群人。
汝郡王掉转了一下马头,等他到身边,然后二人在随意说着什么,有两次还朝爱羊这个方向看了看。
他们之间离得很远,爱羊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兴趣。她只是在想着胡思孝刚说的最后两句话。
帮我吗?
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谁也帮不了我!
这个无底坑是我自己愿意跳下去的,哪怕再艰难再辛苦我也会一直跳下去!
阿十驱马赶了过来:“你们刚在谈什么?”
爱羊细细审视了一下她的表情,确定她真的不知情,这才笑道:“没什么,只是说一些赛马的事情!”
阿十不怎么相信地看着她。
“快点吧,我们落后了。”爱羊一甩马鞭,也迅速赶上了人群。
爱善从前面慢慢落到后面,来到爱羊身边,一脸质问的神情:“你们刚在说什么?”
爱羊迷茫地望着她。
爱善很不耐烦,瞪着她:“就是你刚刚和五表哥两个,在后面嘀嘀咕咕什么?”
爱羊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王初珍和胡贞淑几人在前面悄悄地往这个方向看过来。
看来关注自己的不仅仅是爱善!
爱羊微微一笑:“我们没谈什么,只是在说些赛马的事情。”
爱善怀疑地看着她。
“怎么?”爱羊笑道:“二姐姐不信可以去问五表哥啊,你们比较熟,相信他不会对你说谎的!”
她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奚落,爱善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又驾马跑到前面去了。
爱羊想了想,也骑着马跑到胡思孝身边,后者以为她想通了,淡笑着望着她:“怎么?”
汝郡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个。
爱羊羞怯一笑:“可以过来一下这边吗?”
汝郡王耸耸肩:“我去宜卉那边就行,你们两个谈!”他驾马向后靠了靠,到了君宜卉、欧阳澜她们那一群人中。君宜卉不怀好意地盯了爱羊一眼。
爱羊转过视线,迅速而小声地问:“你说要帮我是什么意思?怎么帮?是要安排我离开京城吗?”
胡思孝沉吟了一下,问:“你是决定要离开他了?”
爱羊露出踌躇的神情,低声:“你先说说你怎么帮?”
胡思孝笑了笑,看向爱羊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你不给出承诺我怎么帮你?”
爱羊立即道:“你不告诉我具体的解决办法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但话音未落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在胡思孝脸上看到悲伤的神情。
她一惊,想要改口已来不及了,只好忐忑不安地把视线转向一旁。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胡思孝似是疑问又似是在喃喃自语:“怪不得你不信任我!”
“爱羊,你不像别人传的那样懦弱不堪。”胡思孝让马随意走着,就像是在悠闲地散步一样,笑着说:“以前你告诉过我你要挣脱李府那个枷锁逃出去,现在看来你的想法变了!”
爱羊睁大眼睛,这是那个孱弱羞怯的本尊说的话吗?
“我们以前很熟吗?”她不太自然地问。
胡思孝淡笑:“比你想象中的要熟!”他露出一个介于得意和调皮两者之间的神情:“至少没有人知道你认识我,就连黄嬷嬷也不知。你很聪明,溜出院子从来没有让人发现过……”
爱羊的心嗵嗵跳了起来,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胡思孝继续说:“难道你从来没有好奇过你为什么会那么偶然地被人推下亭台吗?”
爱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我是去见你的吗?”
胡思孝摇摇头:“在你院子里的某处,有一条密道通向府内和府外,而让你几乎丧命的那个亭子,就是其中一个出口!那日我并不在李府,所以你并不是来见我,但我知道一定是某种原因促使你去了那里!”
“密道?在哪里?”爱羊急切地问。
胡思孝依然摇头:“我不知道,你只说过在你院子里,却没说具体地点。”
爱羊以前就一直疑惑,为什么从不出院子的本尊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居然院竟然没有人发现,而且还恰好去了杨姨娘所在的地方?
依胡思孝所说,这不是偶然了,本尊一定是利用密道默默关注着自己的母亲,所以在发现她有危险后才会义无反顾地冲了出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前尘往事(二)
似乎有一条线把那些看不见的影子和弥漫的雾给连了起来,爱羊已经猜到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还缺乏一些关键的东西,让她依然在雾外徘徊。
胡思孝望着她变幻莫测的神情,叹了一口气:“你还没有下定决心,等你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再来找我。”
他策马再一次离开。
爱羊忙问:“你所说的办法到底指什么?”
胡思孝露出深思的神情,然后低声:“等你想好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爱羊望着他的背影发呆,现在不是什么时候?
胡思孝他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远离这一切?把自己送出京城吗?
貌似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半雪庄,一群公子千金先是各自在园子里游玩了会儿,君宜卉又在花厅中设宴,吃了午饭之后,才又各牵着马到了马场。马场四周设置着看台,上摆放了无数的雕漆小几和坐塌,爱羊被安排坐在君宜卉的那一桌山,欧阳仁哲、欧阳澜与君宜萱他们都在这一桌上,出乎意料的,李爱兰竟然也在。
汝郡王与胡思孝就坐在爱羊的右边。
沐婉与欧阳澜、君宜卉坐在爱羊的正对面。
自在路上分开后,爱羊还从未和爱兰几个打过照面。
她环顾四周,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爱善、爱羡,她们与伯爵府的几位姑娘和公子坐在一起。
“李五姑娘骑术很好?”汝郡王忽道。
爱羊拿起桌上的茶杯润了下嗓子,笑了笑:“一般吧,我练得不多,不如二姐姐骑得好!”
李爱兰在旁端庄一笑:“五妹妹最喜欢的就是木雕。平日里总躲在屋子里,我们都是不常见的!”
汝郡王瞅了瞅爱羊的手,微微一笑:“可以看得出来,五姑娘手上的划伤还是新的呢。”
顿时一桌子的人都朝爱羊的手看过来,爱羊也不隐藏,大大方方地把手心上那细小的划痕让她们看,一边笑道:“昨天刚刻了一个平安符,还未修光上色呢。”
她眼睛注视着对面的沐婉。
沐婉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专心地吃着面前的点心,微皱了皱眉。强咽了一口茶水下去。
爱羊笑问:“沐婉姑娘这么好的厨艺,应该吃不惯这些平常的小点心吧?”
沐婉一双明亮的凤眼上挑了起来。笑容愉快:“还好了,我没有那么挑嘴。”
爱羊想,就冲着她这种让人从内心而感到温暖的自然而然的笑容,自己很难讨厌她。就像欧阳澜那样,即使知道她到底是怎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但单纯地看她的外表,那么清新温柔。还有眉宇间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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