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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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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怀疑地望着她。
爱羊便笑道:“我近来见老爷身边总没个知心人,细细观察府里的丫头,挑来挑去,觉得你无论性情还是容貌都是拔尖儿的,便想着……”她顿了顿,看向珍珠。
后者神情虽然还算镇定,但一双眼睛却游移不定,显然在快速思考着什么。
爱羊挑了挑眉,笑道:“添了你这个臂膀为老爷开枝散叶,太太必定也是高兴的!”
珍珠没有回答。
“怎么,你不愿意吗?”爱羊诧异。
“不是……”珍珠慌忙说道:“只是……只是太太她……姑娘你……”
这是愿意了!
爱羊嘴角浮起一个微笑,平静地说:“太太不喜姨娘、通房是嫌她们整日价里争风吃醋,惹了不少是非。你若乖巧听话,她必定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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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珍珠虽觉得言不尽实,但一想也是这个理儿,她害羞地低下头,低声:“五姑娘虽这样说,但大老爷他您又不是不知道,最听太太话的!”
爱羊定定看着她:“所以你相信我吗?”
珍珠迟疑地点点头,虽然很勉强。然后她问:“五姑娘为什么要帮我?”
爱羊偏了偏头,眨了眨眼睛,笑道:“我这是在尽孝心!”
珍珠皱着眉;恍惚明白了什么。
这时,金珠掀帘子进来送茶。
珍珠细细打量着她,发现她的神态比以往要沉静多了,不再是那幅焦躁不安的模样,双颊红润。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她忽然意识到,金珠被大太太派到五姑娘这里过得比她们几个私下里认为的都要好很多!
金珠说:“姑娘喝茶!”
爱羊接过茶杯,撇着茶末子,微尝了一口,笑道:“金珠泡茶的手艺越发好了,瞧这汤色多鲜亮!”
金珠笑道:“这都是黄嬷嬷的功劳,奴婢刚来时的手艺可不能见人!”
爱羊点头:“可不,嬷嬷的确有一双巧手!”不管做什么,就像刺绣、厨艺,还有煮茶。皆是上等中的上等。
无缘由的,她又想起那个厨艺非常好、备受诸位公子千金礼遇的沐婉姑娘。
她的心又无端沉下去。那个女子身上一定,一定藏有什么秘密!
两日后,李府发生了一件说大也不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足以让李府从上到下都沸腾了。
李府大老爷李益在一次醉酒后于月光下遇见了大太太的贴身丫头珍珠,觉得甚为美丽动人。便纳之为妾,破格升为姨娘。人都称甄姨娘。
爱羊这才知道珍珠之所以叫珍珠是因为她的本姓是甄,大太太便把这个名字赐给了她。
此刻,芜菁院中,赐了珍珠之名的主人正在大发雷霆:
“又宿在那个贱人那里,一连三个晚上?”她尖着声音叫道:“不可原谅,简直不可原谅!”
周妈妈平和的面容不见了,神情焦虑。一个劲儿的小声地劝着她:“太太,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珍珠再怎么说也是从您身边出去的,您应该信任她,她得宠了对您也有利……”
但她劝慰的方向错了。大太太立即怒气冲冲地看着她,厉声:“我身边的出去的?正因为是我身边信任的就敢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我还能指望她什么!我呸,和杨氏一样都是个贱货……”她双目中闪过一丝凌厉。
周妈妈吓得不敢则声。
她一时忘记了,大太太表面上非常贤惠大度,实则心底极度厌恶姨娘与通房丫头,十几年来除了吴姨娘是她成亲几年没有生出孩子下的无奈之举外,她就不曾再主动为大老爷安排过服侍的人!
但是她表现得那么良好,总是一幅为大老爷着想的样子,取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当然,或许有一个看出了她的实质——就是与二老爷一同生活在南方的老太太!
老太太原是同大老爷一起过活的,只是十几年前,她与大太太两人在婆媳斗法败下阵来,只得灰溜溜地去了二老爷任职的地方,再也没有回来!
“是奴婢想差了!”这些念头在周妈妈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低声道,似乎极度羞惭。
“哼!”大太太一声冷哼,冷冷地说:“凡是胆敢背叛我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珍珠被大老爷收房的事并没有得到她的同意,等到她知道的时候,大老爷都已经受用过了,再不肯也无奈何了!
但是她当然有办法去对付她!
珍珠那晚过后,次日早来端茶的时候,她足足让她跪了半个时辰也没有碰那茶杯——她不承认那是新任的姨娘!
当然这也无疑导致了一些后果,其中一个很明显的就是大老爷这几天再没有踏足过芜菁院一步,又亲自给珍珠安排了一个精致的小院,还以她的名字取名为“珍珠园”!
这大大超出了李府生养过孩子的姨娘应住的范围。没有孩子的姨娘是不能住在单独的院子里的,像吴姨娘、袁姨娘等人,还有以前那几个病死了的姨娘,没有孩子以前一律是共同住在一个院子的!
大太太为此也抗争过,引证用典、据理力争,但大老爷根本不和她打照面,甚至用全哥儿也无法把他引到芜菁院来。
“姑娘,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居然院的小厨房中,黄嬷嬷一边手指灵活地包着饺子,一边悄声笑道。不大一会儿,大青瓷盘子就整整齐齐排满了胖嘟嘟的有着漂亮花形边的饺子。
爱羊也在旁帮忙,但她不管前世还是今世都没有做饭的天赋,经她手的饺子一个个都像是斗败了的无精打采的公鸡似的,耷拉着脖子,歪歪扭扭地站在盘子上,有的肚皮破了,露出里面的荠菜肉馅。
她泄气地把另一个软趴趴的饺子也放上去,然后说道:“我也没想到大太太吃起醋来这么厉害!”
她原先想着只要能稍微转移一下大太太的注意力就行。
苏木手脚麻利地檊着饺子皮,难得地开了口:“这下好了,大太太再也没有功夫来盯着姑娘了,日子也松闲很多!”
“姑娘,你就在旁歇着吧,让老奴来!”黄嬷嬷瞅见她手上被揉烂了的面皮,又一次急急忙忙说道。她对爱羊进小厨房的事一直心有余悸,因为她总是搞破坏,前日差点引起一场火灾。
“总算抓住了她的痛处,过几日,这李府就会更热闹许多!” 爱羊笑嘻嘻地说,她又扭头看向黄嬷嬷:“嬷嬷,再让我包几个,挺好玩的!“
苏木不易察觉地看了爱羊一眼,自初次来到居然院,她就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每次姑娘谈到李府与大老爷他们的时候总是陌生的、置身之外的态度,就好像李府不是她的家,大老爷、大太太她们也不是她的亲人一般!
当然了,如果她被自己的父母这样子对待,她大概也不会承认这样的血缘关系。
黄嬷嬷看着爱羊包的那半盘子惨不忍睹的饺子,无声叹口气,算是默许了。
爱羊便兴致很高地继续说:“只有荠菜肉馅是不是少了点,要不再另外拌点芝麻杏仁馅、虾、螃蟹之类的?给老爷送去一些,尽尽孝心!”
她虽不精通于厨艺,但平日里吃得多了,还是知道一点的。
黄嬷嬷无奈地看着她。
爱羊的脸微微红了,不能否认,在经过伯爵府那一件事后,她的确很想在大太太脸上看到挫败的愤怒的表情!
“过几日府里为什么会热闹许多?”苏木好奇地问,把爱羊从刚刚的尴尬中解救出来。
她立即怀着很大的兴趣说:“说不定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突然出现!”
君易清告诉她,他已经派了黑衣卫去请远在南方的老太太了,算算日子,再过一段日子肯定就回到了!到时再加上珍珠这件事,李府当然会很热闹。
黄嬷嬷知道内情,也是一幅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看来珍珠的得宠并没有让她完全放下心来,爱羊知道她一直在担心大太太随时都可能与珍珠达成共识,就像她与吴姨娘相处的那样!
但爱羊并不担心这个,她比谁都清楚珍珠与吴姨娘在私下勾结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有一天大太太发现她身边两个最信任的姨娘兼贴身丫头一直在暗地里通气,她毫不怀疑大太太一定会将两人棒杀!
苏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与画菊一样,都是那种坚信沉默是金的人,从不轻易开口。她们凡事更喜欢自己去琢磨,而不是大大咧咧地问出口。
爱羊突然想起一事,忙放下筷子,拍拍手上的面粉,向外走去,脚步匆匆。
黄嬷嬷在身后疑惑地问:“怎么了,姑娘?”
“没什么要紧的事!”爱羊飞快答了一句,便消失在厨房门口。
她来到暖阁,金珠正坐在小圆凳上绣着一个肚兜,见爱羊进来便把它拿起来让爱羊瞧:“姑娘怎么样?喜欢吗?”
肚兜是一种介于青白两色之间的颜色,上绣了精致的大朵的粉红色桃花,很是清艳!
桃花已经绣得差不多了,金珠正在收尾。
爱羊突然意识到这是为自己做的肚兜!
☆、 第一百零八章 说教
她笑问:“怎么想起来做这个?”
金珠一边手下不停地飞针引线,一边笑道:“奴婢才听嬷嬷说姑娘您喜欢桃花,但平日的衣服上却很少有这些花样,正好奴婢有空,便想着做上几件贴身的,您穿着也欢喜!”
“那真是辛苦了!”爱羊从床头的匣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你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把这二百两银子给珍珠送去,就说我送她平日花用的!”
金珠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姑娘,珍珠这人不踏实,很容易就得意忘形……姑娘这样讨好她恐怕……”
爱羊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要的就是她的得意忘形!她狂傲了,犯错了,我才有用处不是吗?”
珍珠恍然大悟:“姑娘是怕她被大太太利用!”
爱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没有回答。
珍珠便没再问,接了银票道:“奴婢晚上一定送过去,不让人发现!”
“你是大太太身边出来的,就是被人看见也没什么,到时说是去探望昔日姐妹就行!”爱羊说道。
珍珠点点头。
爱羊坐回炕上,独自望着窗外幽幽出神。
她怕的不仅仅是大太太会把珍珠拉拢过去,还最怕袁姨娘与珍珠达成了共识,那她可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单从爱羡的表现来看,袁姨娘就不可能站在她这边!
到了晚上,金珠送去银票后,没想到珍珠竟然也跟着来了。
爱羊讶异过后便忙着让人把她请进来,自己坐在炕上等着。
她这几天没见过珍珠的面,所以初见到她的时候有些没认出来。
怎么说呢?珍珠变得比以前漂亮了,大概是眉宇已开。祛除了少女的羞涩,她原本的美丽便显露出来,多了新妇那与众不同的风韵;她的妆画得很浓,唇中心涂了鲜浓的红色,显得嘴唇小巧,脸上的皮肤如瓷人一般雪白;身上穿了一身银红大花洒金衣裳,头上横七竖八插了满头的金银簪子,金光闪亮的!
爱羊微张了嘴,然后平静地笑道:“甄姨娘来了,快请坐!”她给金珠使了个眼色。
珍珠让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苏木便立即端了茶上来,黄嬷嬷在爱羊身后站定。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爱羊倒不好撵了,只得问:“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可有事?”
不说还好,一说珍珠便掏出亦是银红色牡丹帕子捂着嘴抽抽噎噎:“五姑娘,您可得给我想个法啊!”
爱羊隐约猜到了她的目的,但还是做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怎么了?想什么法?”
珍珠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不满地说道:“姑娘您又不是没听说过,大太太没喝我上的茶。现下我的身份说是姨娘不是姨娘,说是通房丫头不是通房丫头……”她声音低下来:“老爷又没心思管这个,我这心里焦急地很呢!”
她急急抬头看向爱羊,似是指望她一下子就能给出个好主意。
爱羊笑笑,缓声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个事是急不来的……”
话未说完,珍珠就大声嚷嚷道:“姑娘您不能过了河就拆桥啊,当初说让我当姨娘的是您。现在见我不如意就想撒手不管,生死由我……”
黄嬷嬷厉声喝止了她:“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姑娘说话!”
珍珠咬着唇,终究不敢太过分。低头讷讷不言。
爱羊在心里冷笑,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刚把银子送过去就敢来这一出!
她没有说话。只低头撇着茶末子,静静地喝茶。
黄嬷嬷与金珠也站在她身边,不再言语。
屋内一片寂静。
珍珠刚吵吵过后就有些后悔了,此时见爱羊把她当做透明人一样不理她,顿时慌了,又急又怕,想了想,才扯出笑脸道:“五姑娘可千万别生气,刚是我太过着急才口不择言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就是!”
爱羊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垂着眼帘看向地面。
黄嬷嬷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小声骂了一句:“白眼狼!”。
珍珠听见了,脸色变得通红,忙站了起来,给爱羊纳了个万福:“还请五姑娘不要生珍珠的气,奴婢给您请罪了!”
终于肯自称奴婢了!
爱羊抬眼微微一笑:“甄姨娘这是什么话,快快起来,你是服侍老爷的人,我可万万当不起这礼!”她虽这样说,但却稳稳坐着不动,安然受了。
珍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站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好。
“坐!”好半晌,爱羊才轻声道,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笑着:“依我的意思,甄姨娘先不要管太太那边,只伺候好老爷为第一要任!太太虽不承认你是姨娘,但老爷承认啊,这府里的主子毕竟还是老爷。你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犯糊涂了?”
珍珠不敢向刚才那样大声嚷嚷,但语气还是不满:“姑娘您说的容易,但后宅之事向来是太太做主,多少的婆子丫鬟都只听太太的……”
爱羊了然地看着她,珍珠担心的是后宅下人的不服啊!
“怎么,有人不听你管吗?可是说了什么闲话?”她问。
珍珠的眼眶又红了,低声道:“尤其是太太与几位姨娘院子里的,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想必是受了什么委屈吧?
爱羊想了想,又问:“袁姨娘呢?”她解释道:“袁姨娘一向是个宽和性子,应该不会纵容下面的人欺负你才是!”
提到这个,珍珠很是愤愤然:“她身边的蓝心早就找过我几次岔了,若不是袁姨娘的授意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倒是出乎爱羊的预料,她皱眉道:“那个蓝心是不是个子高高的,长得蛮漂亮的那个?”她不大到栖露院,与袁姨娘也几乎不打照面,只模糊有个印象。
珍珠不大情愿地点点头:“正是!”
爱羊笑笑:“袁姨娘一直最受宠,一时转不过这个弯也是有的!你可不许嫉恨,谁都知道,她平日都是最最和蔼大方的,整个府里的下人都喜欢她!”
珍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忍住了。
爱羊不动声色地笑笑,耐心说道:“七姑娘也是个可以结交的,你无事可以和她多走动走动,总是有好处的!还有四姑娘、二姑娘,这都是千万不能得罪的!”
珍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多谢五姑娘提点!”
黄嬷嬷给了爱羊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爱羊佯装没有看见,继续说:“但是也不能一味地与她们交好,要多动动脑子,后宅的水深着呢!多想想以前那几个没了的通房、姨娘,别让自己也着了道……”
珍珠毕竟是从小就在后宅中长大的,闻言立即知道了话外之音,浑身一震,便郑重说道:“奴婢记下了,多谢五姑娘!”
爱羊这才接着她来的话题说道:“至于位份的事你也别急,专心伺候好老爷,在太太面前要记得谦逊恭谨,万不要有出格的地方!老爷喜欢贞静贤淑的,自然就更喜欢你多些,你倒是有个一儿半女,还怕位份提不了吗?”
珍珠如醍醐灌顶,大喜道:“姑娘说的很是,很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按着您的话去做!”
在极度兴奋之下,她根本没有疑惑身为闺阁女子的五姑娘会知道这么多!
金珠与黄嬷嬷倒是暗自多看了两眼爱羊。
爱羊微微笑着:“你是个明白的,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我的话,自然有你的锦绣前程!”
珍珠此刻恨不得把她的话当成圣旨,闻言忙一叠声地答应:“是,是,谢谢五姑娘!谢谢五姑娘!”
送她回来后,金珠笑道:“真不愧是五姑娘,几番话就把珍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让奴婢看了都惊叹不已呢!”
爱羊看见她眼底的试探,笑笑,没有答言。
她与本尊的不同之处还多着呢,黄嬷嬷她们虽然疑惑,但也在慢慢习惯中,不会对她的身份起疑的!
黄嬷嬷刚听说了爱羊送给珍珠二百两银子,很是不满地絮叨着:“姑娘也忒是大方了些,这银子本就剩得不多了,您再这么如流水似的送出去,咱们最后都得喝西北风去!”
爱羊暗自吐了吐舌头。好吧,是她的错,平日里她见黄嬷嬷花钱大手大脚就以为不是个对钱特别看重的人,却没想到在上次无缘无故送李侧妃两千两银子后,她才发现了黄嬷嬷的实质!
那绝对绝对是愿意把一切都花费在爱羊身上但不舍得有一丁点浪费的“守财奴”!
君易清那一万两银子还是先悄悄藏起来吧,千万不能让她发现了。
“这个绣工倒是精致!”收拾东西时,黄嬷嬷看见这个,便拿起来细细看着。
她年纪大了,眼睛有些看不清了,看这些细小物件时总是微眯着眼。
爱羊想起一事,便好奇地问:“嬷嬷,您在娘家跟着姨娘时是做什么的?”
黄嬷嬷厨艺那么好,刺绣又精致,一定是受过专门训练的。
黄嬷嬷带着向往的神情,嘴角都是柔柔的笑意:“那个时候不管什么都要学些的,像刺绣、厨艺、煮茶、穿着打扮什么的,只要是女孩子学的都有师傅教导!”
☆、 第一百零九章 沐婉
爱羊咂咂嘴,暗自吃惊,原来曾经的杨府这么显赫,就连出身丫头的黄嬷嬷都能受到这么好的教导,那么——杨姨娘呢?
自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一朝跌落为贫苦人家的女儿,想必是极其难过的吧?
她想起自己前世逃出狱后在京城流浪的那段生活,每日里躲在阴暗的角落吃着捡来的残羹剩饭,受尽欺凌侮辱,耳边却听着昔日那些与自己同出同进的人依旧高高在上、显赫逼人。那时,她的心中极其不是滋味,有苦痛、怨恨、自哀自怜,还有麻木……
金珠与苏木也睁大眼睛,羡慕地看着黄嬷嬷:“嬷嬷懂得可真多!”
黄嬷嬷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忙换了个话题,问:“姑娘,世子爷也有几天没有消息了,可知是在忙什么?”
爱羊收回思绪,摇头:“我亦不知,回来我问问阿十!看她知不知道?”
“姑娘与阿十相处得倒好!”黄嬷嬷笑着说:“明明是两个很不同的人……”
爱羊也很奇怪,但又释然,她之所以很喜欢阿十可能是因为她们在骨子里都很像,都是那种看似大大咧咧但实则却异常偏执的人!
爱羊还没有来得及问阿十君易清的事,次日一大早,欧阳澜就让人送了帖子来,说要请她去半雪庄赴宴。
她不能拒绝,极快地装扮了一番,便坐着马车在阿十与金珠的陪同下出了京城。
有意无意的,她没有邀请她同父异母的姐妹们参加。她想,大太太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时常去查探她去了哪里,爱兰她们想必也没有。
家里多了个甄姨娘,居然院的日子倒安静了许多。
她原本认为这只是个很普通的聚会,可到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君宜卉与欧阳澜她们并没有邀请太多的人,大多都是宗室与公侯之家的公子、姑娘,个个身份显赫,爱羊可能是这当中身份最低的人。不,还有一个人比她的身份更低!
是那位厨艺很好、又非常孝顺、心地坚强的沐婉姑娘!
爱羊来到后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围到一起在啧啧惊叹着什么,她向阿十投去个疑惑的目光,然后欧阳澜就看见了她,忙从人群中挤出来,亲热地把她叫道身边:“五妹妹,快过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爱羊的手心不自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
有几个人听到她的名字。转身瞅了她两眼,便都意味深长地彼此交换了目光。
那种不详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她握紧了阿十胖乎乎的有着薄茧的手。
一个素衣女子静静站在人群中。
她虽微低着头,额前的秀发遮住了一部分脸庞,但爱羊仍一眼就认出了她。顿时她呆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随即她就明白为什么咋菊花宴上君宜卉与汝郡王是那样的态度。现在这群人的目光又这么的耐人寻味。
沐婉长得几乎与前世的欧阳仁姗一模一样,同样高挑纤弱的身材,又大又亮的凤眼,一双浓黑的引人注目的眉……或许,她们的嘴唇与下巴并不像,其他的一些细节也不同,但是那神采飞扬的气质却异常相似!
她们并不完全一样。而又是如此的相像。
仅一眼,爱羊就知道自己在知味堂外面看到的是谁,明白她为什么会有那么熟悉的恍惚是在梦中见过的感觉——她看到的是她自己的背影!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她死去后又重生成李府的庶女,而又有一个初到京城的女子与自己的前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爱羊不知道这其中有着怎样的联系。实际上,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的失态太过明显。
因为阿十与欧阳澜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这是谁?”她声音微微颤抖。但还算镇定,脸上的好奇很自然。
欧阳澜笑眯眯地说:“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沐婉姑娘啊,怎么样,很漂亮吧?”
爱羊微微一笑,每次提到沐婉心中那股沉甸甸的感觉慢慢褪了下去,这次她的声音平稳多了:“果真漂亮,一直以为沐婉姑娘的厨艺很好,却没想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呢!”
她向沐婉施了一礼。
沐婉忙回礼,笑容灿烂:“这可折煞我了!常听人说起李五姑娘,却从未得缘见过,今日可是得偿心愿了,果真如我想象中的标志!”
李益的品秩不高,沐婉在她面前没有必要那么小心翼翼。
“你们两个的容貌可是京城中的佼佼者了,就都不要再互相吹捧了!”君宜卉挤了过来,冷哼出声。
其她几个宗室女都露出讥讽的笑容。
的确,爱羊与沐婉在外貌上虽胜出一筹,但通身的气派与家世却远远比不上在座的诸位,所以君宜卉是在借机讽刺她们出身不高!
沐婉却像没有听见一般,向君宜卉行礼道:“民女参见宜卉郡主!”
君宜卉没有搭腔,只盯着爱羊。
爱羊微微一笑:“几日不见,莫非郡主不认识臣女了?”君宜卉还未来得及答话,她就恭敬地纳了个万福:“臣女爱羊拜见宜卉郡主,郡主万安!”
“李五姑娘这么标致的美人我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你呀!”君宜卉冷哼一声,勉勉强强道:“起来吧!”
爱羊微笑着站起身:“郡主过誉了!”
君宜卉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才愤愤扭头不理。
爱羊的举止一直优雅得体。
欧阳澜的目光在她们二人身上转来转去,显然发现了有些事不对劲。
阿十在爱羊耳边低声道:“怎么了?她们看你和那个沐婉姑娘的眼神不对!”
爱羊也做出疑惑的表情摇摇头,悄声:“不知,我也觉得奇怪呢!”
这时,沐婉转头朝她看来,碰见她的目光,便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看到这样的笑容,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也欢快起来。
阿十倒吸一口冷气:“我认识她!”
爱羊的心猛地跳动两下,忐忑不安地问:“你认识?”
阿十又细细观察了沐婉两眼,然后轻轻点头:“我在爷的书房看见过,不过——”她顿住了。
爱羊忙问:“不过什么?”
阿十不确定地又看了看沐婉,才说:“画像上的人应该与她不像,只是笑起来的时候才有几分相似!”
爱羊微皱了眉头,怎么会不像呢?
在她看来,她与沐婉应该是七成的像啊,阿十如果真的见过她前世的画像,那应该能立马认出来才对!
她们随着下人来到为她们安排的座位上,雕漆几已摆了茶壶与几样精致小菜。
阿十坐在她身后,若有所思:“也可能是因为我见过真人,所以才觉得不像……”
“什么?”爱羊扭头看向她:“你见过那幅画像的真人?”
阿十似是不理解她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但还是点头:“是啊,我刚来京时见过一次!”
爱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来京?”
阿十粗大的额头皱了起来:“四五个月前吧,那时我刚到京城……”
“啪”的一声爱羊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摔成几片。四周离得近一点的人都朝这儿好奇地看过来。
“姑娘,没事吧?”金珠忙问。
阿十也瞪大眼睛看向她。
“没,没事!”爱羊挤出一丝笑:“手滑了!”她向赶来的两个像是管事的年轻媳妇说道。
那二人和蔼地笑笑,便忙着叫人又上了一套茶具。
又喝了一杯茶之后,爱羊才又好奇地问阿十:“你是在哪儿见得那个与沐婉姑娘长得几分相似的女子?”
阿十闭着唇,脸上很明显写着懊恼,似是在后悔将这件事告诉爱羊,她的语气很令人不信服:“我忘了,当时只是匆匆一瞥,可能我记错了……”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姑娘别问了!”
眼看着是问不到什么了!
爱羊蹙着好看的眉,心里像翻开滔天巨浪一般,滚滚翻腾着。
如果没有估计错误,阿十看到的肯定是欧阳仁姗——天下不会有那么多相似的人,而这个人的画像还挂在君易清的书房中!但是为什么她会在几个月前看到已死掉了的自己呢?还有她的表情,那种后怕、焦虑好像做错了极其紧要事情一般的表情又是为什么?
要知道,阿十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啊!
莫非是有人警告她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吗?
天地之间,阿十最怕的最肯听话的是谁呢?
答案不言而喻。
但君易清为什么这么做呢?
爱羊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让人心生恐惧的可能——如果自己都能重生到一具快要死去的身体上,那么一定也有人能重生到自己的本尊身上!
这是毫无疑问的!
爱羊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从头到脚都是冷冰冰的,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胸口直直地掉了下去。
她感到一种难以摹状的恐慌——她无法想象,另一个陌生的原该死去的灵魂隐藏在自己身体里,装作欧阳仁姗——就像自己此刻在做的那样,行走、说话、思考……
如果真是这样,真是这样……
☆、 第一百一十章 真相?
“姑娘,你在想什么?”自半雪庄回来后,爱羊就一直坐在绣房的炕上,倚在靠枕上一动不动,双目涣散,明显在思考事情。
金珠进来几次见她仍然是这幅表情,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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